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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内藤湖南与中国文人的交往

内藤湖南与中国科学家之间的交流一直是学术界特别关注的课题。中国学者钱婉约曾在2013年举办的“近代以来中国与世界的相互认知——内藤湖南与中国”国际学术会议期间,就这一问题撰写了《内藤湖南与中国学人关系谱系——仰承与垂范的变奏》一文,指出:“内藤湖南交往、交流的对象,从政治思想立场来看,大致是沿着这样的一条线索移动更替的:维新时期的清流派、帝党(而不是保守腐败的后党)——新政改革时期的皇家宗室、立宪人士(而不是激进的革命党)——民国时期的前清遗老、政府高官(而不是新文化运动中的西方文化讴歌者)。内藤湖南所交往的,往往是这条线索上具有学者情怀、拥有学术资源、做出研究业绩的社会贤达、官僚学者、文人雅士。15”换而言之,与内藤湖南交往的中国学人,具有了人员众多、身份复杂、内容迥异、评价不一等一系列特点。不过,若是将与内藤湖南相交往的中国文人一概地划分为保皇党、改良派、革命派,或者站在中国政治改革的立场,将内藤湖南与中国知识分子简易地划分为急躁派、消极派、稳健派的话1,那么,也就会出现一个超越历史事实,以后世之立场来概述清末知识分子的“误读”,同时也缺乏了一个还原内藤湖南的视野,或者说“笔下”的关怀。事实上,这一时期与内藤相交往的中国知识分子并没有显著的政治立场划分,或者说政治立场并不足以成为内藤与中国知识分子交往的划分基准。基于这样的问题意识,本论以内藤湖南1899年第一次访问中国为核心,通过内藤与中国知识分子之间的交往——也就是天津北洋水师学堂总办严复、北洋大学堂总办王修植、西文教习陈锦涛、育才馆汉文教习蒋国亮和上海文廷式、宋伯儒、张元济等一批人士的交往——选择重点人物,确立问题意识,由此来探讨内藤湖南笔下的中国知识分子形象,并剖析在这一形象建构之背后潜藏的内藤湖南的中国认识与日本评价的问题。一、内藤的改革诉求1899年,内藤湖南抱着“背上君之剑,跨上君之马,即刻过长江,渡黄河,北上长城,一览平原”17之信念,踏上了游学中国之路,也开启了与中国知识分子之间的直接交往。这一时期,正是1898年戊戌变法失败之后、1900年八国联军占领北京之前的一段时期,由此也就注定了内藤湖南是在一个中国政局激烈动荡、世界形势日益紧张的背景下踏上了中国的领土。内藤湖南对中国的第一眼印象,就是西方列强在中国肆意横行,中国社会凋敝衰败的困窘世相。山东的景致“山都裸露着山脊,山脚下的土是褐色的,坡度很缓,海岸上可以看到不少陡峭的岩石。像撒上了沉香一样的绿色覆盖着的山野,正是南画中常见的景象,两千年郡县制度的流弊使这个历史久远的国家荒废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人痛心。”不过,这样的“痛心”应该说并没有超越内藤的“料想”之外,倒是意大利军舰进入中国海疆,且“耀武扬威地”、犹如“儿戏一般”地穿越于中国的军舰之间,却令内藤“不觉感到一阵骚动”。中国何以沦落如此,中国要如何改革自己?这样的一个问题可以说就此萦绕在了内藤的心中。踏足天津,内藤湖南遇到了天津名士、北洋大学堂总办王修植(约1858年—1903年),就此与改良派知识分子展开了一场文化性的“交涉”。王修植,字苑生,号俨庵,皋泄乡人,1890年中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担任编修。不久调任直隶省道员,创办水师学堂。是时,光绪帝意图变法,修植草拟开铁路、设邮政、裁绿营、立学堂、废科举、开经济特科等上奏,获得光绪帝认可,降旨实行。1897年创办《国闻报》,后开设“北洋西学官书局”,普及科学知识,可谓是戊戌变法之中推行新政、实践力行的中坚力量。但是,戊戌变法的失败给予王修植以沉重打击。且由此而使政府高层灰心丧气。面对内藤提出的问题,王修植指出:“政府的高官们,大都年老而倦于政务,肯定没有改革的希望。依我看来,必须从百姓自己的团结做起。”也就是说,改革的中坚力量并非在于一批“耄而倦勤”的政府高官,而是来自中国“底层”民众的要求。而且,王修植还断言在外国势力的干涉下,大约十年后,“即便上边不变,下边也会变的。31”王修植应该说只是对“自上而下”的改良抱着一种悲观的态度,而对“自下而上”的革命抱着一种期待。不过,这样的期待并没有在王修植在世的时代得以见证。在内藤湖南的眼中,王修植是一位“容貌温和,为人得体”的人物,内藤亦相信他“一定是有才干之人30”。但是,作为北洋大学堂总办“不通西文”,这一点令内藤倍感惊诧。所谓“不通西文”,尽管只是一个短小的评价,但是由此推演下去,王修植何以担任北洋大学堂总办一职,何以与西洋展开沟通对话,何以展现出自身的才干?内藤湖南描述了一位克己奉公、忠于职守的清末君子的形象,但是无论我们怎么想象,也恐怕与他所承担的责任不相匹配。这样的一个评价,尽管只是存在于内藤湖南的心底,不过,通过与中国文人的接触,我们可以认识到这一评价事实上是与流亡日本的改良派康有为、梁启超相比较之后而推导出来的一个结论。内藤湖南提到自己曾在日本结识戊戌变法失败而流亡日本的康有为与梁启超。1898年12月,梁启超在横滨举办《清议报》,并在创刊号刊载《横滨清议报叙例》一文,提倡沟通中国与日本“两国之声气,发明东亚学术以保存亚粹。15”这一时期作为记者的内藤湖南,想必也极为关注这一新闻事件。不过,在内藤看来,康有为“才力有余”,但是“见识和度量不足”且人缺乏沉稳态度,好自我标榜,与人争论,因此,尽管康有为抱着救国济世的大志,但是却容易招致失败;梁启超过去的“论著多恃才傲物”,且多自我炫耀的感觉。但是“东渡日本”之后,行事“低调”,且动辄以“下流之事”来攻击西太后,故内藤湖南评价“其为人不高”。这样一种“不堪”的评价,应该说与针对王修植的“容貌温和,为人得体”之品鉴形成了天壤之别。概而言之,针对中国戊戌变法的改良派,内藤湖南可谓是基本上采取了“批判”的态度,无论是令自己感到“惊诧”的王修植,还是令自己感慨、鄙视的康有为与梁启超;无论是清末理想型的儒学官吏,还是接受了西方思想的新型知识分子,内藤湖南心目中的“理想型”的中国知识分子,应该说皆不是这样一批被自己“批判”的人物。一个不通西文的知识分子,是无从知道改革的途径的;一个急躁冒进的人,也是不足以了解到改革之艰难的。因此,内藤也就留下了“中国并非难在改革,而是难在使改革成功185”的慨叹。二、内藤学说与中国改革的“背景”内藤湖南的中国纪行之中,与王修植、康有为、梁启超等戊戌变法的改良派的评价截然不同,针对中国社会的“精英人士”,内藤亦不乏赞美之辞予以高度评价。这样的精英人士,或为掌握一方政权的巨擘人物,或为少壮有为的青年才俊,或为名闻天下的风流人士,正是通过与这样一批人物的交往,内藤湖南真正地认识到了中国问题之所在。首先,对中国“精英人士”的评价,可以提到作为晚清“四大名臣”之一的张之洞(1837年—1909年)。内藤曾经提到自己一直希望“拜谒一下张尚书”,而后闻之“礼数繁重”,故而也就没有“求见”。不过,内藤游历武昌之后,则评价指出:“或许张尚书的为人也过于好大喜功,是创业之材,而不是守成之器”,尽管一时之间事业经营“规模宏伟,不过都属于‘其人亡而政息’一类,没有能让后人继承下去的东西。137”内藤湖南的这一评价,应该说并非只是针对张之洞个人而言,同时也是对清末洋务运动“人亡而政息”的一大慨叹。1898年戊戌变法失败之后的中国,确实失去了“改革”的最后时机。不过,这样的时机之“不在”,政治性的问题固然居于首位,但是正如内藤湖南对张之洞著述的《劝学篇》的评价所示,究竟以什么为楷模、要如何推动中国的改革,亦是一大问题。1898年7月25日,清廷将张之洞所著《劝学篇》颁发各省督、抚、学政各一部,令其广为刊布,努力劝导,“以重名教而杜卮言”,标榜“中体西用”之旨。但是,内藤湖南认为《劝学篇》“文字老成”,而究其内容,尤其是针对西方的认识可谓“一知半解,要被有识之士笑话”138。内藤湖南所谓的“有识之士”,也就是在与中国知识分子对话之中所提到的、著述了《康说书后》《〈劝学篇〉书后》的广东南海人何启。何启(1859年—1914年),字迪之,号沃生,广东南海人,曾留学英国,先后获得医学、法学学士学位。1882年,携新婚妻子雅丽氏返回香港。初以行医为业,为全港第一位华人执业医生,后从事律师工作。1887年创办雅丽氏医院,并附设西医书院,兼任名誉秘书与教授,主讲法医科,孙文即是该书院首批毕业生之一。内藤湖南的谈话之中就提到了《书后》——即《〈劝学篇〉书后》,指出该书针对张之洞《劝学篇》的攻击尽管“过于苛刻”,但是不乏“切中要害之处”,直言“何氏对西方学术博学精深,绝非张尚书之流。138”并询问何氏著述的《康说书后》《新政安行》等著作是否出版。换而言之,内藤湖南心目之中的社会精英,绝不是以张之洞为代表的清朝官场之人,而是指熟谙西学精神,且逐渐向革命主义者过渡的新型知识分子。内藤湖南所谓的“有识之士”,应该说并不是站在革命第一线的风云人物,而应该是启发民智、推广知识的精英。就此而言,时任北洋水师学堂总办的严复可谓是内藤湖南心目中最为杰出的代表性人物。内藤钦佩严复之处,一在于英文,严复翻译的《天演论》“文字雄伟”,乃是“大手笔”之作;二在于严复“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言谈往往纵横无碍,不怕忌讳”,实乃“第一流的人物”30。不仅如此,知悉严复翻译《计学》一书,内藤产生了极大的共鸣,指出日本明治维新期间的最大问题就是“政府财政枯竭”的问题,并就此向严复询问“充实政府财政的良策”。严复(1854年—1921年),字几道,晚号野老人,福建侯官人。1877年至1879年期间,公派赴英国留学。1880年,自福州船厂船政学教习转任天津北洋水师学堂总教习(教务长),而后担任京师大学堂译局总办、上海复旦公学校长、安庆高等师范学堂校长,清朝学部名辞馆总编辑,1912年担任北京大学校长,以翻译《天演论》《原富》《群学肄言》《群己权界论》《社会通诠》《法意》《名学浅说》《穆勒名学》等一系列书籍而闻名,提倡鼓民力、开民智、新民德、自强自立,号召救亡图存。内藤湖南与严复之间的邂逅与对话,应该说正是严复认识到必须以译著的方式来警示世人,故而翻译出版《天演论》这一时期。内藤湖南为什么会关注到何启撰写的《康说书后》《〈劝学篇〉书后》,不仅如此,为什么内藤之前会就王修植的“不通西文”无比惊诧,为什么会将严复赠与的《天演论》视为“先声”之作,期待中国人“读书思考”,而不必学习所谓“洋务人材”的“轻佻浮薄”137。就此而言,应该说这一时期作为新闻记者的内藤湖南,对西学、对具有西学背景的新型知识分子所撰写的书籍亦抱有了浓厚的兴趣,而且还非常关注如何“正确地”“如实地”借鉴西学来为我所用,且尤为重视中国“有识之士”的知识启蒙活动,特别是西方学术的译介活动。注重传统而不排斥他者,注重东洋而不排斥西洋,这也是内藤湖南被聘入京都大学从事学术研究以前的一个真实写照。三、内藤党内对日本的批评1902年起,猎取沈阳故宫的满蒙文档案文书,成为了内藤一生访书收书活动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一事件也是近代日本中国学满蒙史研究领域内的重大事件4。不过,在这之前的1899年的中国之行,亦可以看到作为中国访书之前提的文人交往,笔者将之称为“学问者”的唱和。所谓“学问者”,也就是以研究中国古典历史文物为核心的、亦被称之为“汉学家”的一批人物。内藤湖南与这样一批学问者之间的交往,应该说存在着两条不同的评价基准。首先,应该是基于政治论的评价。承前所述,作为改良派的王修植对于中国的未来充满了担忧,提到中国“人民不学习的人多,见识短浅”,因而,中国要改革就必须培养人才。对此,内藤亦深有感触,指出:“建立百年太平的基础,重在培养人材。……不要在岁月之间急于求成。”故而“贵国能等待百年之后的成效。”但是,时过境迁,百年之后将会如何,由此内藤也就留下了“不知道贵邦十几年后的状态是什么样子,让人忧虑”31的感慨。事实上,内藤湖南针对康有为、梁启超诸人的“急于求成”“义气盛行”的批评,同时也指向了日本。或者,针对日本自身的批评,提醒中国人必须警戒不可重蹈日本的困境,乃是内藤湖南的问题意识之所在。内藤提到日本维新之后三十年,“士人渐渐习惯了长期的安定,各种弊病纷纷出现。”因此,到日本的中国人士如果与日本人“交往的时候没有选择好对象,就只会染上弊病而不能得到好处。139”不仅如此,日本尽管经历了三十年的明治维新,“通过变法建立了国家富强的基础。但是,……政策措施不妥当的,也不在少数。这一点,贵国(中国)人士应该有所鉴戒。31”也就是说,康梁流亡日本,鼓吹日本式的政治改良,事实上也就会全盘接受日本明治维新的问题或者弊端。但是,日本自身也存在着深刻的教训,中国人必须汲取前车之鉴,引以为戒。其次,内藤湖南评价中国知识分子的第二个基准,则是作为“文人”即“学问者”的学术立场。这一立场,应该说也是作为学问研究者的内藤湖南应该秉承的立场。正如学者钱婉约所指出的,1899年的中国行,增进了内藤湖南“对于中国的具体认识,与中国名学者的交往也增进了自己从事中国学研究的信心。”从而使内藤湖南告别了“以往的杂学,真正走上中国学研究之路。150”内藤在学问领域与中国文人的交往,最为突出的代表性人物,一个是就金石、拓本、书法等问题与文人罗叔韫即罗振玉(1866年—1940年)之间的“应酬”性的对谈140。根据钱婉约的研究,罗氏将自己著作《面城精舍杂文甲乙编》《读碑小笺》等四册书赠送内藤,内藤回赠自己的学术著作《近世文学史论》,并且还互赠书法拓本。这一次交往,极大地超越了一个新闻记者的知识范畴,并“奠定了内藤湖南与罗振玉棋逢对手、高山流水般的书缘情谊。”也正是基于此,内藤而后开始了漫长的中国访书考古之旅。第二个人物,当属清末改革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文廷式。文廷式(1856年—1904年),自芸阁,号道希,江西萍乡县人,庚寅科榜眼,与内藤结识于上海,以笔谈方式展开了交往。在内藤的眼中,文廷式“身材魁梧”,形似《虎溪三笑图》的高僧慧远,“精通佛经,有志于世界各宗教的研究,造诣很深。举止落落大方,不拘小节,不与人苟合,往往有忤逆之处。……应该是南方人士中的佼佼者。89”基于这次交往,文廷式于1900年流亡日本之际,故再次与内藤湖南会晤,得以成就毕生深厚之“友谊”。不过,文廷式与内藤的交往并不止于文人间的唱和,更是一种学问的结缘。文廷式著述《东游日记》,记载自己与日本文人之间的交往,并向内藤湖南提示自己收藏的《蒙文元(朝)秘史》,而后内藤转抄于史学家那珂通世(1851年—1908年),故那珂氏得以完成《成吉思汗实录》。该书被誉为“明治时代日本东洋学研究的金字塔”,就此而言,文廷式与内藤之间的交往可谓居功不小。不仅如此,内藤湖南还记载:“前二十年,清朝萍乡的文道希学士,来游东京,与名人巨子交。每与评语,评骘人物,直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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