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藏传佛教赎庙建筑的初步研究

内蒙古藏传佛教赎庙建筑的初步研究

内蒙古位于中国的新疆北部。它一直是北方漂浮蒙古人的地方。与此同时，它受到了中藏文化的影响。藏传佛教开始从西藏传播到蒙古，并从明朝中期逐渐取代了原始的蒙古文教萨满教，成为唯一的宗教。从那时起，以呼和浩特为中心的呼和浩特寺的建设开始崛起。由于藏传佛教在蒙古族的社会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具有深远的影响,藏传佛教召庙遍布内蒙古各地,鼎盛时期多达1600余座。由于各民族文化之间的交流和融合,特别是汉藏文化的影响,这些召庙的建筑有藏式的,也有汉式的,还有具有蒙古族特色即汉藏风格混合的建筑,受这三种不同风格建筑的影响,召庙的布局也就出现了相应的不同形式。完全藏式建筑风格的召庙,它的总体布局以主要殿堂为中心,其他建筑散布四周,整个建筑群落自由灵活进行分布;而基本上是汉式建筑的召庙,在整体布局上也受汉式寺院影响较深,主体建筑部分格局规整划一,在其平面布局上有一条严格的中轴线;但内蒙古大多数的藏传佛教召庙的建筑布局是在汉式寺庙分布上有所变通,比如在轴线上加进了富有蒙古特色的藏传佛教建筑,即由前廊、经堂与佛殿三部分合并组成的大经堂;在内蒙古藏传佛教召庙中还有一种特殊的布局形式,那就是美岱召的“城”与“寺”相结合的建筑布局,其四周筑有高而厚的城墙,有城门和城楼,是由城墙和典型的内蒙古藏传佛教召庙建筑群组成的堪称塞北蒙古高原一绝的“城寺”。内蒙古藏传佛教召庙的建筑布局大体上可以归纳为这四种风格并具有各自不同的特点。1.当召的空间藏式召庙从其总体布局来看,整体建筑群落比较自由灵活,基本上是以其主要殿堂为中心,其他建筑散布四周,盛行西藏的格鲁派寺院多此类布局。在内蒙古现存的召庙中,包头地区的五当召为此种布局。五当召为我国北方藏传佛教名寺。“五当”为蒙语“柳树”的意思,因庙宇附近有杨柳繁茂的五当沟,人们便称它为五当召。它的藏语名字叫“巴达格勒召”,意为白莲花,蒙古名也叫丁克勒召。五当召始建于清朝康熙年间,1749年(乾隆十四年)清朝统治者曾经进行了大规模的修建,1756年(乾隆二十一年),清朝乾隆皇帝御赐汉名“广觉寺”,基本形成了今日的规模。它的建筑占地面积20公顷(合300余亩),共设有570多间经堂,殿宇仓舍共有2588间之多,为内蒙古最大和最有影响的召庙之一,是内蒙古唯一保存完整的纯藏式建筑群。五当召的布局不是内地通常采用的围墙院落的组合形式,而是以高耸云霄、雕梁画栋的六个大殿为主,在主体建筑的两侧及山坡下散落着一栋栋喇嘛房舍,形成相互连接、阁楼搭配的六个建筑群。其全部殿宇均为典型的西藏式建筑,而且每座殿宇都是独立的,并不规则的分布于吉忽伦图山的主峰及两侧山麓,众多的僧舍则散建于山谷内的平地上。此外,还有三座活佛府,一幢安放历代活佛骨灰的灵堂,即“六殿”(苏古沁独宫、却依林独宫、洞阔尔独宫、日木伦独宫、阿会独宫、当圪希德独宫)、三府(甘珠尔府、章嘉活佛府、洞阔尔佛爷府)、一陵(苏波勒盖陵)。所有建筑布局合理,安排得体,不落一般庙宇建筑之俗套,而是独具一格,风格别致,殿堂在散落于远近僧舍的衬托下,宛如众星拱月(见图1)。五当召的总体布局没有中轴线的格局,也无山门、正殿、厢房的配置及围墙等。它的设计是以西藏札什伦布寺为蓝本,各殿宇依地势面南修筑,错落有致而又和谐统一,形成一组鳞次栉比的藏式建筑群,极目远眺,金殿重重,参差错落,雄伟壮观,气势磅礴。这些建筑群规模宏大,均为平顶直墙和小窗的典型的西藏式殿宇,外墙均涂白灰,映衬在蓝天、青山之下,更显辉煌耀眼,景色奇伟。这种独特的建筑结构和布局形式,是内蒙古地区现存藏传佛教召庙中所仅有的。2.大召庙伊克召汉式佛教寺院的布局突出佛殿的位置,强调中轴对称,主要建筑建在南北中轴线上,四周采用围廊或在中轴线两旁建有配殿。“最典型的布局就是伽蓝七堂制”,伽蓝,即寺庙的别称。七堂,即山门、钟楼、鼓楼、天王殿、东配殿、西配殿和正殿。”(387)这种布局的召庙在内蒙古为数不少,呼和浩特大召、五塔寺等召庙就是比较典型的汉式风格布局的寺院,由南向北沿一条轴线布置建筑,基本遵循了“伽蓝七堂制”。大召是呼和浩特地区建立最早、地位最高、影响最大的召庙,有400多年的历史。大召蒙古语俗称“伊克召”,即为“大庙”的意思,大召的藏语名称是叭圪密得令,明廷赐名“弘慈寺”,清代改称“无量寺”。因寺中供奉一尊高2.5米的银制释迦牟尼像,据说,此像为释迦牟尼成道像,所以也以“银佛寺”而出名,蒙古文史籍中有的按建立者的名字称为俺答汗庙或阿勒坦汗庙。大召坐落在明代归化城(呼和浩特市旧城)南门外,即今玉泉区大召前街正北,是由明代蒙古土默特部的首领俺答汗(即阿勒坦汗)于1579年(明万历七年)主持修建的,它是蒙古地区建成的第一座藏传佛教黄教召庙。它的布局别具一格,召庙纵三行,横五层,以中路为主,左右辅之,气势雄壮。“在大召最南端的中间,是三开门的山门,北去是东西配殿、天王殿、钟鼓楼,过天王殿是长寿佛(阿耀什)殿、普明佛(宫勒格)殿和菩提过殿,接着是胜乐佛(德木其格)殿和密集佛(桑兑)殿,然后是由经堂与佛殿合成的苏克沁大殿(大经堂),最后是九间楼和东西耳房。”(30)山门两旁是称作东、西仓的大门,北去各有一条长甬道,由垂花门进入东西仓,现存的西仓由南向北有天王殿、东西配房、乃春庙、七间楼和东西两个耳房。东仓由南向北现有天王殿、西房、菩提殿和玉佛殿。整体布局中轴对称、整齐严谨,完全遵循了汉式寺院的布局(见图2)。3.席意图召建筑布局内蒙古藏传佛教召庙的布局大多数是在汉式寺庙建筑分布上进行变通,例如呼和浩特的席力图召、乌素图召、包头的希拉穆仁召、通辽的库仑召等等。“席力图召或译锡热图召,汉名延寿寺,位于大召之东,呼和浩特旧城之石头巷,以席力图呼图克图驻锡于此故名。”(294)席力图召在明代隆庆、万历年间初建时原是一座小庙,即今召西侧院的位置,院内的古佛殿是1585年(明万历十三年)西藏达赖三世来呼和浩特时,为土默特部阿勒坦汗之子僧格杜棱汗所建造。1603年(明万历三十一年),席力图一世护送达赖四世云丹嘉措入藏回呼后,对席力图召进行全面改建和扩建,席力图召初具规模。“1696年(康熙三十五年),康熙皇帝亲征噶尔丹,回军路经呼和浩特,赐席力图召名为‘延寿寺’,并进行了整修和扩建。”(45)后历经雍正、咸丰、光绪等年间的数次大规模扩建修缮以后,占地面积13160平方米,召庙建筑宏伟,富丽堂皇,独具风格,成为呼和浩特规模较大的一座藏传佛教召庙。席力图召建筑群体的布局特点是坐北朝南,以南北为中轴基本按照传统的东西对称方式布置多重院落,建筑宏伟,风格独特。楼亭仓舍,左右对称,牌坊经堂,前后呼应。从牌楼、寺门、菩提过殿到大经堂形成一条中轴线,两侧对称布置钟鼓楼、侧殿、仓房、碑亭等。保持了传统的宫廷、邸宅形式。但并不是完全按照汉式的营造法则进行布局和建造各式殿堂,而是有许多变化的地方,比如其山门(也称召门)与天王殿合二为一,并在轴线上加进了富有蒙古特色的建筑,即由前廊、经堂与佛殿三部分合并组成的大经堂。席力图召的主体建筑大经堂是藏汉结合的建筑形式,前为藏式平顶建筑,正中置一直径三米的鎏金铜质法轮于白塔基座之上,其两侧依次饰以祥鹿、金龙、法幢、宝瓶和苏力德等装饰,保持了较多的藏式作风。后面是中原汉式歇山顶建筑,与汉式佛教寺庙屋顶做法相同,只是在歇山顶殿脊正中设有刹式鎏金铜宝瓶,两旁雕以云龙、花卉等图案和摩羯鱼等装饰构件,从而突出其藏传佛教建筑的特点。这种平顶和歇山顶的巧妙结合,形成了一种蒙、藏、汉合璧的造型特殊的建筑艺术,这种汉藏融合的艺术风格,被认为是内蒙古藏传佛教建筑的典范,在中国古建筑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见图3)。此外在经堂大院的东南隅有一垂花门,进门是一个照壁,照壁北面有一座汉白玉雕砌的双耳覆钵式喇嘛塔,塔刹(塔尖)有十三相轮,覆以宝盖,上置铜制星月,为经堂前庭增色不少。这一切,创造出十分浓厚的宗教色彩。经堂与配殿围合而成的主体大院与大院西侧古佛殿和美岱庙及东侧的喇嘛塔形成的二次院落成品字形平面布局,主次分明,丰富了空间,这种建筑布局在内蒙古地区的召庙中应用比较广泛,是内蒙古藏传佛教召庙布局的一大特色。整个召庙融蒙、汉、藏建筑艺术于一体,可以说是塞外召庙古典建筑艺术的杰作(见图4)。4.美岱召城与寺的布局形式坐落在大青山脚下的美岱召,是一个自有独特风格的建筑群。美岱召又名灵觉寺,清康熙年间改称寿灵寺,可谓内蒙古地区修建最早的召庙之一。它是由16世纪时期蒙古右翼土默特封建主俺答汗(阿勒坦汗)兴修的福化城扩建而成,可见美岱召已经有400多年的悠久历史。它的建筑艺术非常别致,风格独特,它是仿中原汉式,融合蒙、藏风格,城寺结合,人佛共居的藏传佛教召庙。它的总体布局是一个“城”与“寺”相结合的建筑群,其四周筑有高而厚的堡寨式的城墙,有城门和城楼。“城围呈不规则的长方形,城墙高约四米,南墙正中建有一个拱形城门,上有垛口及一座三层歇山式的城楼。”(163)城墙四角有突出的马道,上有重檐角楼各一座,为两层悬山顶式建筑。城墙内的主体建筑分布在中轴线上,进入城门迎面就是大雄宝殿,两侧有附属建筑。从外观上看,美岱召似乎是一座典型的封建社会的城堡,然而在这座城堡内具有藏传佛教的大经堂和天王殿、大雄宝殿、乃春庙、万佛殿、活佛府、白马天神庙和太后庙、台吉府等各类建筑,殿内供有佛像,绘有壁画,并且长期以来由喇嘛主持。这种城与寺相结合的布局形式,在内蒙古地区也是仅此一座,是研究明清以来内蒙古地区宗教与政治关系的重要实例。内蒙古地区的藏传佛教召庙所产生的这四种布局形式除了受汉藏文化的影响,与建筑风格相协调外,还跟召庙所处的地形有关,例如包头的五当召是建在山坡上的,地形复杂多变,无法规规矩矩的进行布局,只好随形就势地建造殿堂和组织整个建筑群落。而建在辽阔平缓地区的召庙就可以进行严谨的布局,主体建筑严格布置在中轴线上,规整划一,左右对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