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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族名及称的来源与含义

苗族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民族。由于它具有特殊的历史地位和鲜明的民族特征,曾引起了各国学者研究的兴趣。自从九、十世纪以来,在国外就相继出现关于苗族的一些记述或研究专著。但是,由于文字资料的缺乏,许多问题还没有得到令人信服的众相一致的结论。就对苗族族名及自称的来源和含义等基本问题,至今还没有得到令人满意的解答。鉴于此,本人就试图从这方面作些新的探索和考释,以求正于广大同好。一、少数民族对或种植水稻、民族等部落的态度苗族为何称之为“苗”,其含义与其来源有何关系,这是民族学者和历史学者共同关心的问题。不独在国内,就是在国外,也不乏有学者对此作过解释。十九世纪的R·H格雷夫斯(Graves)在他所著的《苗子》(有的译为《苗族》)一文中认为,“苗”这个字在汉文书写时,是由一个表示“草”的符号和一个表示“田”的符号组合而成。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一种解释:苗族这个名称的意思是“在一块田里长出的草”,既为田里长草,那就是草莱未辟,因此,苗族就是“许多野蛮的未开化的部落”另一位国外研究者C·E约米逊(Jamieson)则认为:“苗”的意思是“植物发的芽”,而苗族以此标名,“它表明在汉人到达之前,他们就已在那里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汉人认为苗是土生土长的,苗人即为“土著部落”。这种观点在西方研究者中较为普遍。但是,他们又认为,所谓土著,还包含了一层“未开发的含义”。如果说,上述观点是一种资产阶级学者的民族偏见的话,那么当代澳大利人类学家W·R格迪斯的观点,就是带着令人愤慨的侮辱性了。他说:“苗这个字的古代写法代表一个猫头,而且意思是‘猫’。也许因为他们的语言是强烈浊化的语言,其发音同猫的咪咪叫的声音相似。”在他看来,苗族这个名称同猫有关系,比其它的说法“就稍微有些道理”。为了论证这个观点,他拉扯了更为莫名其妙的“论据”。他说:“《康熙字典》中对于苗族有这样的说法。‘按照流行的意见据说他们是有尾巴的’。”他还说“思温(Thwing)在1896年的著作中说:广州人告诉他,苗人的孩子是有尾巴的,出生二十天后才脱落。因此,苗和猫发生联系正象苗同草和田联在一起,一样都暗示:苗是一个粗野的人种。”这种说法的荒谬绝伦,真不值得一驳。但为了探求真理,也为了民族的尊严,这里,必须把“苗”的含义弄清楚,以回击资产阶级学者的种种诬蔑。我认为,苗族之称为“苗”,既不是因为苗的“尚未开发”而得名,更不是它属“粗野人种”而谓之。恰恰相反,苗族的先民与其它民族先民相比,还是开发得较早的。苗族之称为“苗”可能与苗族的先民最早学会种植水稻有关,或者说,苗族先民原属农业氏族或部落。据《说文》:“苗,艸生于田,从艸从田。”《段注》:“按,苗之故训,禾也。”又说:“《诗》‘诞降嘉谷,维秬维秠,维维芑’,《尔雅》、《毛传》、《说文》,皆曰,,赤苗,芑,白苗。《魏风》‘无食我苗’,毛曰:‘苗,嘉谷也。’”据此,可知,“苗”,在古时是指一种农作物。所谓“苗人”,就是“种田人”,或者说,是“种植农作物的人”。在汉史籍中,把“苗”作为国名,诸侯名、氏族名,是从“三苗”开始。“三苗”又称“有苗”,又作“苗民”。它散见于《尚书》、《墨子》、《孟子》、《战国策》、《礼记》、《帝王世纪》、《竹书纪年》、《吕氏春秋》、《淮南子》、《山海经》、《史记》等数十种文献的记载中。三苗分布及活动地域,汉史文献记载也很多,说法也纷纭各异。有南蛮说。如《帝王世纪》:“帝尧陶唐氏……诸侯有苗氏处南蛮而不服。”有丹江说,如《吕氏春秋·召类》:“尧战于丹水之浦”。《水经注》:“丹水出京兆上洛县西北冢岭山。”即现在的丹江,发源于陕西东南部,从商县西北经河南到湖北入汉水。实际上,所谓“丹水之浦”亦属于南蛮之境。还有江淮荆州说,如《史记·五帝本纪》。“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江,古为长江专称,后泛称大江之意。淮,《史记正义》云:“读曰汇,音胡罪反,今彭蠡湖也。本属荆州。《尚书》云‘南入于江,东汇泽为彭蠡’是也。”荆州,《禹贡》曰:“荆及衡阳惟荆州”。孔安国曰:“北据荆山,南及衡山之阳。”除此之外,还有洞庭彭蠡说,如《战国策·魏策》云:“昔者三苗之居,左彭蠡之波,右洞庭之水,汶山在其南,衡山在其北。”《韩非子》亦此说法,不过纠正了《战国策》中与实际地望不合的左右位置:“三苗之不服者……左洞庭之波,在彭蠡之水。”《史记正义》、《路史国名记》《说苑》、《通典》《元和郡县志》等等古籍,都有类似记载。综观这些说法,可知三苗活动于洞庭、彭蠡之间,足涉于丹水、江淮、荆州等地。只是后来战败,有一部分三苗氏才被“窜”于“三危”(《尚书·舜典》)。三苗活动的以洞庭、彭蠡为中心的,包括“江淮、荆州”的广大地区,气候温暖,土地肥沃,雨水阳光充足,正是最适宜于水稻生产,发展种植业。虽然,在古籍中并没有很多关于三苗从事何种生产,以何业的直接记载,但也决不是无迹可寻。一般研究者都承认,头是三苗部落联盟的领袖人物之一,或者说,头部落,是三苗共同体的成员之一。《尚书·舜典》、《孟子·万章》、《史记》、《左传》等记载,都说明他们同时有被放逐的共同命运,即可得到佐证。而《山海经·大荒北经》就有“头生苗民”之说。《山海经·大荒南经》说:“大荒之中,有人名曰头。……鸟喙,有翼,食海中鱼。杖翼而行,惟宜芑、苣、穋、杨是食。”《说文》云:“芑,白苗,嘉谷,从艸己声。”穋同稑,《说文》云:“疾熟也,从禾坴声。《诗》曰‘黍稷种稑’。”即为早熟的谷。苣,也是禾属。这足以证明,在头时代,三苗除渔业以外,就已进入农业生产。《墨子·非攻下》说:“昔者三苗大乱,天命殛之。日妖霄出,雨血三朝,龙生于庙,犬哭于市,夏冰地坼及泉,五谷变化……搤失有苗之祥,苗师大乱,后乃遂几。”这个记载,就反映了自然灾害所给三苗农业生产的巨大损失,由此三苗遭受了惨重的挫折。《论证》云:“三苗之亡,五谷变种,鬼哭于郊。”这仍然反映了同一史实。这里是将“五谷变种”和“三苗之亡”联系在一起的。可见,三苗乃是从事农业生产的部落。根据考古发现,长江中下游是我国古代水稻历史最早的重要地区。处于浙江的河姆渡文化遗址中,在其第四层文化上部有大量的谷壳稻杆、稻叶的混合物及炭化谷粒,同时还发现多达七十九件骨耜。而在三苗活动所及的地域,同样是我国水稻栽培历史最早的地区。湖北京山屈家岭遗址、天门石家河遗址即出土籼稻遗存,湖北武昌放鹰台遗址则发现了大量的稻壳烧土。湖南的安仁县安坪司遗址、澧县的梦溪遗址、湖北的松滋桂花树遗址以及江西的修水山背、清江筑卫城等遗址,都出土过用于农业生产的石镢或石铲。这些都是新石器时代以前的遗存。因此,丁颖先生认为:“就江汉平原以至皖、苏、浙各地稻谷出土遗址的分布情况看,当时长江流域的水稻栽培也似比之黄河流域更为普遍;其栽培时期可能比黄河流域更早。”作为最早生活于长江流域腹地的三苗,必然也是水稻种植业的开拓者。考古的发现就进一步证明了这一史实。因为他们以“苗”为业,以“苗”为生,自然也就得出了“苗”的称号。在古代先民中,他们的数字观念以三为多。在“苗”的前面又冠以“三”,说明这时的三苗已不是由单一部落所组成,而是由众多的农业部落所组成的部落共同体,或者是部落联盟。那么,现今的苗族之“苗”与古三苗之“苗”是否属同一来源,包含同一意义呢?答案是肯定的。(当然,这里所说的同一意义,不是指民族学上的氏族、部落、部族、民族等概念所具有的特性,而是指用以标名的“苗”所原有的含义及其延伸的意义。)因为苗族原出于三苗,换言之,三苗的后裔中有一部分就是现在的苗族。对此,笔者在《屈原族别初探》、《屈原族别再探》已作过探索和论证,兹不详证。因为两者在族源上的一致,而且又都用同一“苗”字来标名,所以,可这样说,苗族之所以是“苗族”,其原因就在于苗族的先民是属于农业发达的氏族或部落,他们最早种植水稻,从事农业生产。此为苗族之“苗”的来源及其含义。二、今之苗应为3人上面初步探讨了苗族族名的来源及其含义,认为苗族之“苗”与苗族先民从事农耕有关。但决不是说,在神农、三苗时代,苗族的共同体状已经形成,而只是说明在苗族形成以后用以标名的“苗”可以溯源到很远的时代。同样,这里讨论的苗族名称的历史演变,也不是仅仅局限于苗族作为一个民族共同体形成以后,而是包括了苗族尚未形成一个民族时她的先民在汉史记载上用以称谓的名称的。对此应该特别说明。苗族及其先民由于所处的时代不同,地域不同,在汉史所出现的称谓也是不尽相同的。在甲骨文、金文中还未发现“苗”字,只在金文中初见“蛮”字,说明用“蛮”字称呼古代氏族比“苗”要早。但,崔述《丰镐考信别录》认为古代“蛮夷”为四方之总称,并非南人之专称。不管此说是否有足够证据,却也不能排斥这一点的:即古代的苗民曾被称为“蛮”之内。换句话说,苗族先民是来源于“蛮”的。自唐虞时代,有一部分“蛮”被称为“苗”,即“三苗”、“有苗”、“苗民”者也。其所以改称为“苗”,正如前所说,这是因为这部分人原来是农业部落,以“苗”为业,因此,以“苗”为名,苗族的族名,最早盖源于此。但自从清代章炳麟提出今日之苗来源于古之髳,而非古之三苗以后,一些学者相沿其说,力主“古代之三苗非今日之苗”。比较有代表性的有朱希祖、凌纯声、芮逸夫等人.章氏的理由是认为三苗为浑敦、穷奇、饕餮诸族的后裔,与今之苗无涉,且又“夏禹伐之,三苗以亡”。而朱、凌、芮等人的理由,则认为“三苗”为国名,非种族名。其实,这些理由大可商榷。首先,三苗的活动地域是在南方。三苗是否就是指浑敦、穷奇等三族的后裔,就值得商榷。而禹伐三苗后,三苗不可能完全灭绝。《史记》就有“放兜于崇山,以变南蛮”之说。兜是三苗中的一头领,在任何史籍都没有说兜在遭舜、禹征伐之后完全灭绝.因此,章氏之说是不可靠的。另一方面,古籍中,虽有以“三苗”当作国名的记载,但并不能因此就否定三苗作为一个氏族名的存在。《尚书·吕刑》说:“三苗之民”。《竹书纪年》说:“有苗氏负固不服”。《神异经》说:“西荒之中有人焉……名曰苗民”。《汉书·地理志》师古注曰:“三苗本有苗氏之族”、显然,这些都是以氏族名出现的。之所以古籍中有时称三苗为国,可能是有的三苗曾加入华夏联盟。古时,境内之封,郊内之都及诸侯所食邑,都可称之为国,古称国与今之国意义不同。所以说,朱氏等人以此来否定今之苗与古之苗有族源关系,同样是站不住脚的。现在,不少研究者根据考古发现,通过深入的研究,都越来越多地认为今之苗来源于古之三苗,这是个很自然的现象。苗族的先民在长江中、下游一带生息、劳动、繁衍,经历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自唐虞时代至春秋战国以前,史籍记载中多称他们为三苗。只是《吕氏春秋·召类篇》“尧战于丹水之浦以服南蛮”一条是个例外.其实,这里说的蛮也是苗。到殷周之时,苗人(至少有相当一部分)被称为髳人。髳人之所以说是苗人,笔者在《屈原族别初探》、《屈原族别再探》有过论证,此不详述。这一点上,我与章、凌、芮等氏的看法是一致的。但是,章氏等人却没有看到,今之苗出于古之三苗与古之髳,这两说并不矛盾。苗古音为毛,髳、苗古音相同。《海外南经》即说:“三苗国……一曰三毛国。”此可作为佐证。这里还需要补充一点,即三苗与髳人的承袭关系,也不乏关合之处。《尚书·牧誓》记载参加周武王伐纣的有“庸、蜀、羌、髳、微、卢、彭、濮”°《尚书·伪孔传》说“髳、微在巴蜀。”《史记·周本纪》《正义》引《括地志》云:“姚府以南,古髳国之地。”髳,唐时姚府在今云南姚安县北。《新唐书·地理志》云:髳州汉越嶲郡地,南接姚州。”是髳州又在汉越嶲地,为姚州以北,即今四川西昌一带。两说略异,一说髳州在姚府以南,一说在姚州以北。但综观其地域,均属贵州与四川交界的赤水河以东。《山海经·海外南经》云:“三苗国在赤水东,其为人相随,一曰毛国。”郭璞注:“昔尧以天下让舜,三苗之君非之,舜杀之,有苗之民叛入南海,为三苗国。”这说明,舜之时已有部分三苗氏逃到巴蜀以南。《海外南经》称这里的三苗国为“三毛国”,即可证,这里的髳是从苗而来。因毛、髳同音同义。故髳人当是三苗在殷周时的称谓。春秋之时,髳、苗通称蛮了,因此《诗·小雅·角弓》有“如蛮如髳”之说。自周、春秋以后,至唐宋以前,苗和别的南方少数民族皆称蛮。而这种称谓往往和地域方位联在一起。如以方位称谓的有“南蛮”。以地域称谓的,春秋、战国时,“有荆蛮”;秦时,有“黔中蛮”;汉时,有“武陵蛮”,“五溪蛮”等等。此外,还有“溇中蛮”、澧中蛮”、“酉溪蛮”、“黔阳蛮”、“辰州蛮”、“长沙蛮”等等。另外,还有以图腾崇拜遗迹而称谓的,如“槃瓠蛮”。苗族便包括在这些“蛮”之中。为什么在汉史中,有一段相当长的历史,苗族不被称为“苗”而称为“蛮”呢?一般学者都认为,这是历代统治阶级御用文人对南方少数民族的歧视而给的一种侮称。这当然是对的。但,这仅仅是其中的一种原因。“蛮”在古代,并无野蛮、落后之意。楚王熊渠、熊通就不止一次地表白自己是属于“蛮夷”,从语气中,丝毫看不出有自贬之意。我以为,苗族之被称“苗”而“蛮”,除二者读音相似外,还与苗族的图腾崇拜有关。《说文》云:“蛮,南蛮,蛇种,声。”所谓“蛇种”不是如有的人所说,是“食蛇”的种族,更不是由蛇所生,这是指图腾崇拜而言。蛇图腾,实际上也就是龙图腾。“蛇”字,古同“巳”字。金文中“龍”(龙)字多从“已”。所以,“蛇”即“龍”也。而“虫”字在《卜辞》中又与“巳”同字,“”下加“虫”,也就包含“龙种”的意思。苗族崇拜龙,古籍记载与现在保留的遗迹均不胜枚举。在苗族的“兄妹结婚”神话中,相传这人类的始祖两兄妹即伏羲、女娲。苗族是把这两人作为先祖的。湘西苗族“还傩愿”的活动中,供奉的傩公傩母神像,据说就是伏羲女娲。而伏羲女娲在古籍和古画中都是“人首蛇身”显然是龙的形象。《山海经,海内经》说:“南方……有人曰苗民。有神焉,人首蛇身……”是为古三苗以龙为图腾的反映。至今,在苗族中,还有不少有关龙图腾崇拜的遗迹。如苗族有接龙、舞龙、祭龙等风俗。端午节有龙舟竞渡,看风水必与龙有关,如家中人丁兴旺,子孙有出息,也说成与龙有关。苗族中关于龙的神话特别多。湘西苗族关于龙的神话中,龙的形象大多是可亲可敬的,却不象有的民族神话中有关龙的形象那样,或者为害,或者是可敬而不可亲。因此,苗族名称由“苗”而“蛮”,当与图腾崇拜有关。因为南方民族又普遍有此崇拜,故有“南蛮”之谓。当然,龙崇拜不止南方民族,但毕竟以南方为久为盛。加上中原华夏族对南方民族的歧视和偏见,也就使“蛮”变成了南方民族的专称了。探讨苗族名称与图腾崇拜的关系问题,不能不涉及到槃瓠说问题。因为《后汉书·南蛮列传》说“长沙武陵蛮”皆出于槃瓠之后,后代一些学者相继沿袭其说。其实,槃瓠的最早雏型是盘古。常任侠先生在其《沙坪坝出土之石棺画像研究》一文中认为,“伏羲与槃瓠为双声,伏羲包牺盘古槃瓠声训可通,殆属一词”。我同意这种看法。据徐整《五运历年纪》:“磐古之君,龙头蛇身,……”盘古的形象也是龙。闻一多先生则更证之以伏羲女娲就是苗族洪水神话中葫芦之化身。葫芦就是槃瓠。追溯起来,这都无不和龙有关。可是,《后汉书》中却说槃瓠为一狗名。之所以产生这个说法,原有深刻的历史和民俗的原因。笔者拟有专文详论,兹不赘述。但狗原也与龙相关。《后汉书·孔僖传》有“画龙不成反类狗”之说;《列仙传·呼子先传》有“仙人持二茅狗来,……乃龙也”之说;《博物志》八引《徐偃王志》亦有“犬名鹄仓,……实黄龙也”之说等等。所以,槃瓠崇拜,可能就是龙崇拜的分支或异化。就《后汉书·南蛮列传》所记的槃瓠神话,是不能概括为苗族图腾崇拜的,反之,属于《后汉书》所称的“槃瓠苗”也不是仅仅指苗族。相反,就目前所保留的遗迹看,却以瑶族为最。然而,不管怎么说,苗族在漫长的历史时期里,或因地域,或因郡县设置等原因而被称为某某“蛮”,诚是事实。自唐樊绰《蛮书》作为族名的“苗”字复有开始出现。其书卷十说:“黔、泾、巴、夏四邑苗众,……祖乃盘瓠之裔。”但是,此中的“苗”,不仅包括苗族,还包括和苗族共处的其他兄弟少数民族。比较明确地把苗族从“槃瓠蛮”中区分出来,当是宋朱辅的《溪蛮丛笑·叶钱序》;“五溪蛮,皆槃瓠种地。聚落区分,名亦随异。沅其故壤,环四封而居者,今有五:曰猫、曰摇、曰獠、曰獞、曰仡佬。风俗气习,大抵相似。”朱氏在这些族名上均加一“犬”旁,其民族歧视和偏见是十分明显的。朱熹在漳州做官时,因有感于“边患常出于苗”,特在长沙岳麓山右首建一“谕苗台”,以对苗民进行“教化”招抚.可见,“苗”作为一专门族名在宋时已十分明确。到了元代,在史籍中,苗族之“苗”,有时记作“猫”,“猫”、“苗”互见。如《元史·世祖本纪》有“生猫”、“猫蛮”之说;而在《元史·泰定帝本纪》中又有“苗酋”、“苗蛮”之说。到了明代,关于苗族的记载益多,《大明一统志》一百十卷始有“苗族”字样。至清代,因为苗族人民的反抗斗争此起彼伏,因而关于苗族事迹入史也日见增多。但是,在一些记载中,往往把其他少数民族也称为“苗”。这样,“苗”又同“蛮”一样,变成了西南少数民施的总称。魏源《圣武记》卷七说:“无君长不相统属之谓苗,各长其部割据一方之谓蛮。若粤之黎,黔楚之瑶,四川之僰之生番、云南之俚之野人,皆无君长,不相统属,其苗乎。”魏氏以此来区分“苗”、“蛮”,显然是不科学的。另一方面,又有人把苗族强分成若干种苗。如严如煜《苗防备览》根据苗族服饰等因素,分成“红苗”、“青苗”等等。其后,一些地方志、民族学者的调查报告更把苗族分成五花八门。这些分法,同样是不科学的。只有在解放后,“苗族”作为一个民族共同体的统一名称,才科学地固定下来。只有在解放后,苗族才作为一个平等的民族,活跃于中国的历史舞台上。三、苗字与苗、苗、维苗族是一个方言繁多的民族,其自称也因方言的不同而有所差异。据一九五六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少数民族调查组第二工作队调查结果,苗语方言大体分为东部方言、中部方言、西部方言和滇东北方言等四种。每一种方言还可分为若干次方言和土语。由于地域不同,方言不同,自称也有所不同。但大体说来,操东部方言的苗族自称为“果雄”(),操中部方言的苗族自称为“模”(mao),操西部方言的苗族自称为“蒙”(moy),操滇东北部方言的苗族自称为“阿髳”(amau)。除东部方言的苗族自称较为特殊以外,其余三个方言的苗族,自称大体相近。因此,现作两方面加以探讨。先看中部、西部、滇东北部方言苗族的自称。这几个方言的苗族自称中,或叫“模”、或叫“蒙”,或叫“阿髳”(“阿”为字头,助词,无实际意义),声母都为“m”,读音正和苗族的古代族名读音相同或相近。如前所述,苗古读毛,与“髳”同。又《广韵·正韵》,髳作莫红切,与西部方言的苗族自称“蒙”相同。在《集韵·韵会》中,髳又作谟逢切,与上述方言的苗族自称也是相同或相近。因此,这几个方言的苗族自称与族名读音是统一的。这说明,苗族的自称也是溯源于“苗”。因为他们古代先民本是从事农耕,以“苗”为业,故也自称为“苗”(音毛或髳)。音变为“蒙”、“模”等。只是随着汉语语言的发展变化,“苗”读“miao”了,才使现在苗族族名读音与自称产生了差异。但两者的同源关系却仍然是十分明显的。为何苗族自称与族名汉语读音一样昵?因为苗语同汉语原属“亲族”,同属汉藏语系。古汉语本身就有不少苗语,而苗语本身,也保留了不少古汉语,以致不易分请哪是源哪是流,可说,有的词语乃是同源。例如“广”,古音读Kuang,《广韵》云:“广,阔也。”苗语在这个词语上,同汉语音义相通。又如古汉语中,“暮”、“莫”音义皆通。《说文》:“莫,曰且冥也。”又“晚,莫也。”正是晚的意思。苗语中称“晚”正叫“莫”或“暮”。又如古汉语中,“阊”是门,苗语中,门正叫“阊”。“箸”是筷子,苗语中,筷子正叫“箸”,音义均相通。这些例子,真不胜枚举。现就以“苗”来说吧。现在湘西苗语中称“禾”为“miou”,与“苗”读音相近,也和苗的古音为一声之转。这既是如前所说“苗”含义的旁证,又是苗汉某些语言同源共用的证据。正因为如此,苗族自称与族名的汉语读音相一致,也就不足为怪了。现在的问题是,为何属东部方言的苗族又自称为“果雄”呢?这需从族源中寻找答案。凌、芮二氏在其《湘西苗族调查报告》中认为,“果雄”即为“竹筒”(苗巫所用的一种法器),疑湘西苗族自称与竹王有关。我认为,这是牵强附会之说,毫不足取。事实上,湘西苗族称“竹筒”并不叫“果雄”,而与竹王传说有关的夜郎国,也不完全尽属苗族。笔者在《屈原族别初探》、《屈原族别再探》等文中已经指出,东部方言的苗族自称为“果雄”当与楚的先祖“穴熊”,“鬻熊”,“熊绎”节之“熊”有关。为了说明明这个问题,现补论于下。苗族出自三苗。三苗属九黎之后。《国语·楚语下》说:“及少皞之衰也,九黎乱德,……其后,三苗复九黎之德,尧复育重黎之后,不忘旧者,使复典之。”韦昭注:“三苗,九黎之后。”郑玄亦有此说法:“苗民,谓九黎之裔也。九黎之君于少吴氏裹而弃善道,上效蚩尤重刑。必变九黎言苗民者,有苗,九黎之后。”郑康成《吕刑》注云:“三苗,九黎君名。”据此,可知三苗为九黎之后,或从九黎发展而来。九黎本属于南方民族。那么九黎与祝融是何关系呢?《左传·昭公二十九年》云:“颛顼有子曰黎,为祝融。”《国语.郑语》说:“夫黎为高辛氏火正,……故命之曰祝融。”《史记·楚世家》云:“高阳生称,称生卷章,卷章生重黎。重黎为帝喾高辛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喾命曰祝融。”那么,黎为祝融无疑。问题在于此黎与九黎之黎是否同一对象呢?答案是肯定的。九黎属于南方民族,从其后的三苗活动地域可知。祝融亦同样活动于南方。《管子·五行篇》云:“黄帝得祝融而辨于南方。”《越绝书》亦云:“祝融治南方,仆程佐之。”据传说,祝融死后葬于衡山,故衡山南岳今有祝融峰。《荆州记》云:“衡山之南有南正重黎墓”。《路史》亦说,祝融“葬衡山之阳,是所谓祝融蜂也。”尽管祝融八姓中,有的活动地域涉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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