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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敞《七经传》校释

刘杰(1019-1068),据说他父亲,临江新耀人。举庆历进士,廷试第一。历仕宋仁宗、英宗两朝,官至集贤院学士。刘敞学问渊博,“自六经百氏、古今传记,下至天文地理、卜医数术、浮屠老庄之说,无所不通”(欧阳修《集贤院学士刘公墓志铭》,《全宋文》卷七百五十六)。当时欧阳修以学问、文章享誉天下,对刘敞也甚为推服,“欧阳修每于书有疑,折简来问,对其使挥笔答之不停手,修服其博”(《宋史·刘敞传》)。刘敞以经学名家,著有《七经小传》三卷,为什么称为“小传”呢?《中兴馆阁书目》用“杂释”释“小”,四库馆臣则视之为“杂论经义之语”,自有其道理。近人章权才先生则从另外一个角度指出:“诚然,‘小’与‘大’是相对而言的。按传统的说法,历史遗留下来的,并经由朝廷钦定的经传,自应称为‘大’。刘敞把自己的著作称作‘小’,有自谦的含义,但他发出了另一种声音,于小见大,无疑也表露了敢于向传统挑战的锋芒。”《七经小传》共分上、中、下三卷,上卷包括《尚书》和《毛诗》,中卷包括《周礼》、《仪礼》、《礼记》和《春秋公羊传》,下卷则是《论语》。从中我们不难发现,《论语》在《七经小传》中,不仅被尊称为经,而且独占一卷,可见刘敞对《论语》之偏爱。《七经小传》,从形式上看,很像刘敞的读经札记;从内容上看,则既有对某些经文的解读,又有对某些经文的校勘。其中的《论语小传》“诸条,有与诸经一例者,又有直书《经》文而夹注句下如注疏体者,亦注《论语》而未成,以所注杂录其中也”(《四库提要》语)。它没有按照《论语》文本的章节逐条解读,而是打破原来的章节限制,选择部分章句予以注释。其注释特色主要有:其一,驳难旧说。在对《论语》经文的解读中,刘敞不仅不拘于前人的成说,而且还往往对前人提出驳难。如《论语·雍也》:“子见南子,子路不悦。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关于“子见南子”的用意,《集解》引孔安国说曰:“孔子见之者,欲因而说灵公使行治道”,邢疏说:“言我见南子,所不为求行治道者,愿天厌弃我”。都将“子见南子”看做孔子为求行治道而不得已而为之之事。对此,刘敞不以为然。他说:“旧说仲尼见南子,欲因以行道,非也。古者谓君为君,谓其夫人曰小君,仕者自当见小君。是时,孔子仕于卫,故以礼见南子也。”从礼的角度诠释“子见南子”,比单纯从政治角度而言,似乎更有说服力。此说得到了朱子的认可,他在《论语集注》中指出:“孔子至卫,南子请见,孔子辞谢,不得已而见之。盖古者仕于其国,有见其小君之礼。”又《论语·宪问》:“子曰:‘作者七人矣。’”关于这七个人,前人见仁见智。《集解》引包咸曰:“作,为也。为之者凡七人,谓长沮、桀溺、丈人、石门、荷蒉、仪封人、接舆也。”针对此说,刘敞指出:“七人,所谓长沮、桀溺、丈人、石门、荷蒉、仪封人、楚狂接舆,但取见于《论语》者,此说非也。辟世、辟地、辟色、辟言,不止此七人,七人与孔子同时耳。必同时,又有老聃、子桑伯子非不能辟言、色者。予谓‘作’读如‘作者之谓圣’之‘作’。仲尼叙《书》始尧舜,尧舜以来始有典籍,故道典籍以来圣人得位而制作者凡七人,即尧也、舜也、禹也、汤也、文也、武也、周公也是矣,其意盖言己独不得位而无所制作云尔。此一章孤立,偶与辟世章相属,学者不晓,故遂穿凿妄解。”通过重新解读“作”,刘敞对七人提出了与前人不同的观点。《论语·泰伯》:“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孔子曰:“有妇人焉,九人而已。”关于这个妇人,《集解》引马融注认为是文母,《尚书·太誓正义》引郑玄注亦同。刘敞则认为这个妇人是邑姜,他说:“旧说妇人即文母,予谓子无臣母之理。或云古文无臣字,如此则不成文。案武王即位已八十余,未知文母犹存否?以义推之,此乱臣盖邑姜,必非文母也。武王使九人治外,而邑姜治内,故得以同之乱臣。”刘氏此说,得到了部分后儒的认同。朱熹《论语集注》就曾引用了此说,指出:“刘侍读(即刘敞——笔者注)以为子无臣母之义,盖邑姜也。九人治外,邑姜治内。”与他说并存。俞樾《群经平议》也指出:“刘原父《七经小传》以子无臣母之理,改为邑姜。王氏《困学纪闻》据《释文》‘予有乱十人’,本无‘臣’字,谓旧说不必该。窃谓武王誓师,数其佐治之人而并及其母,称为予有,纵无‘臣’字,于义亦不可通。疑旧说所谓文母者,亦即邑姜也。文母之称见于《周颂·雝篇》,曰:‘既右烈考,亦右文母。’《毛传》曰:‘烈考,武王也。文母,太姒也。’以子先母,义殊未安。郑意不以文母为太姒,马融《毛诗注》不传,疑其解烈考、文母正为武王、邑姜。后人习于《毛诗》之说,但知文母之为太姒,故于此注文母亦以太姒当之。不知马融于《诗》自有注,未必其同于《毛传》也。”程树德亦持此种观点。(1)其二,自出新义。刘敞解《论语》,不但对汉人所传经说加以怀疑,而且不守旧疏,敢于变汉唐旧义,以训义解经,自出新义。如《论语·公冶长》“宰予昼寝”章,《文选·高唐赋》注引郑玄说曰:“寝,卧息也。”皇疏曰:“寝,眠也。宰予惰学而昼眠也。”李匡乂《资暇录》引梁武帝《论语注》曰:“昼当作画字。言其绘画寝室。”(2)刘敞则摒弃前说,别出新义,指出:“学者多疑宰予之过轻而仲尼贬之重,此弗深考之蔽也。古者君子不昼夜居于内,昼居于内则问其疾,所以异男女之节,厉人伦也。如使宰予废法纵欲,昼夜居于内,所谓乱男女之节,俾昼作夜,《大雅》之刺幽、厉是也。仲尼安得不深贬之?然则寝当读为内寝之寝,而说者盖误为眠寝之寝。”刘敞的解释专注意于“厉人伦”,发前人所未发,且作为一家之言,亦言之成理。《论语·公冶长》:“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传统解法多认为孔子悲道之不行,如乘桴入海一样,如皇疏引又一家云:“孔子为道不行,为譬言我道之不行,如乘小桴入于巨海,终无济理也。”刘敞则新解为:“此一章意,若仲尼真欲浮于海,是怼也,非君子之道矣。且又不当讥子路无所取材也。夫讥子路无所取材,足以明浮于海非仲尼意。浮于海,非仲尼意,而仲尼为若言者,盖言己在天下,道不行,则去周流四方,若乘桴之浮海,随波转薄矣。子路失指,谓仲尼真欲浮于海,故仲尼反以无所取材戏之也。”用“道不行,则去周流四方,若乘桴之浮海”解释“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显然是标新立异,别出心裁。《论语·述而》:“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集解》曰:“志,慕也。道不可体,故志之而已。据,杖也。德有成形,故可据。依,倚也。仁者功施于人,故可依。艺,六艺也。不足据依,故曰游。”侧重于对其中文字的解释。而刘敞则曰:“此言以道德为内,以仁艺为外也。志于道者,所以立大本也。据于德者,所以尽其性也。德者,得也。凡道苟能志之又必安于己之自得以为据。依于仁者,所以接万事也,进退行止,出处语默,不可常同,要之仁而已。游于艺者,所以行于世也,礼乐射御书数与众人共之,不可不为也。此所谓全德,无内外之偏矣。”从内外两个层面,大加发挥,阐发出了“立大本”、“尽其性”、“全德”等新义,与旧注仅仅局限于文字解读迥异。当然,刘敞在解释《论语》经文时,有时为了与先儒立异,难免也会出现牵强附会之处。如《论语·宪问》:“问管仲。曰:‘人也。夺伯氏骈邑三百,饭疏食,没齿无怨言。’”刘敞说:“人上当失一字,仲尼必不直曰人而已,彼非人,而管仲乃独曰人乎?不乃,管仲外举非人者,是岂仲尼之意也?或曰,人当作仁,亦非也。管仲之功为仁耳,仁之道非管仲所尽,仲尼亦不轻予之。荀子谓之野人,亦非也,义不合。”其实,这里的人,就是刘敞所引或曰“人当作仁”,纵观《论语》一书,并不乏这种用法。如《论语·学而》“泛爱众,而亲仁”,《论语·雍也》“井有仁焉”,都是这种用法。特别是对管仲,孔子多次评论他,《论语·宪问》有云:“子曰:‘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可见刘敞所谓“人”上脱字说是没有根据的。总之,刘敞著《论语小传》,为《论语》重作新注。他突破旧注的束缚,依己意作出新解,使学风为之一变。吴曾《能改斋漫录》引《国史》说:“庆历以前,学者尚文辞,多守章句注疏之学。至刘原甫为《七经小传》,始异诸儒之说。”王应麟《困学纪闻》也评论说:“自汉儒至庆历间,谈经者守训故而凿。《七经小传》出而稍尚新奇矣。”四库馆臣亦言:“敞之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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