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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粮食产量的历史考察

一[体算量]的确定关于中国早期的粮食产量研究,属于中国经济和商业领域,仍然是空白。粮食产量的增减反映农业生产力水平的升降。对它作历史的统计,供历史研究工作者及高等学校文史教学和科研的参考,是十分必要的。现在学术界正展开农民的阶级斗争是否是生产力发展的真正动力的讨论,为之提供统计数据,更具有现实意义。笔者仅就管见所得,对这一问题作一些探讨,纰漏在所难免,请专家和读者指正。中国的农业发展,大体是自先秦至两汉,北方超过南方;魏晋南北朝以降,因经济重心不断南移,南方的农业逐渐赶上北方;唐宋以后,南方超过北方,已成定局,而北方也在不断地发展之中。农产品以粮食为主,粮食又以稻米、麦、粟为主;南方以稻米为主粮,北方以麦为主粮。故本文概以米、麦计算;粟即高粱、小米,只是附带及之。其他粮食的亩产量,均可据米、麦的亩产量按比例推算,求出得数,不一一统计。本文的斛即石,大抵宋以前称斛,宋以后称石[注一]。麦是不脱壳的,稻谷和粟是要脱壳的[注二]。脱壳者一般按十分之五的“准折率”计算[注三]。由于各个历史时期、各个地区的粮食亩产量多少不同,田亩面积大小不同,加之尺度长短不同,量度大小不同,不少历史著作漫加引用,不予推算,往往产生混乱,以致有亩产十石乃至数十石数量相差悬殊的记录,最近尚有人对此提出怀疑。好在历代水陆田的每亩平均产量一般均史有记录,历代缺记的也可以根据其时的地税记录来推算,因为地税数是根据粮食亩产量和税率来定的。因此,本文把古亩、古量、古尺一律折合成今市亩、市量、市尺,以今制作标准,根据每一朝代的每亩平均产量多少以及后一朝代比前一朝代的每亩平均产量增减多少的数据来进行统计;但是,不涉及各个朝代的粮食总产量。现在分为以下几个阶段扼要述之:[注一]《汉书·历律志》及《仪礼·聘礼》都说“十斗为斛”。宋沈括《梦溪笔谈》卷三,“辩证”:“后人以一斛为一石,自汉已如此。”宋叶梦得《岩下放言》卷上:“以斛为石,不知起于何时,自汉以来始见之。”清赵翼《陔余丛考》卷三十,“石”:“十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则斛乃量为极数。……盖古时十斗为斛,一斛即是一石。宋以后五斗为斛,而两斛之数十斗,则仍一斛之旧名耳。”大抵宋以前皆以斛为石,宋以后皆以石为斛。又见《周官·禄田考》之二。[注二]《周礼疏》:“黍、稷、稻、粱,……有米。……麦,……无米。”所谓“有米”,即脱壳为米,“无米”,即不脱壳之意。所以,本文的稻谷和粟,以脱壳为米计算,麦则以不脱壳计算。这里的“粱”,即小米;“黍”,即黄米子;“稷”,即高粱;“稻”,即稻谷。各种著录所讲的“粟”,大抵在秦汉以后,往往与“稷”相混;唐以后,又往往与“黍”相混;宋以后,更往往与“稻谷”之“谷”相混。小米、黄米子亦往往混称“黍”,“梁”、“黍”又称“谷”。可参阅《辞源》以上诸字的释义。本文的所谓“粟”,指的是“黍”和“稷”,也即是小米、黄米、高粱的通称;“谷”一般指稻谷而言。北方以麦为主粮,粟、麦并称者,以其春秋两种两收的原故。高梁、小米亦为北方的主要粮食;黄米子为酿酒的原料,当不与入主粮之列,虽亦可作粮食,其性粗,至多只能算作粗粮。北方现以麦为主粮,故本文概以麦计算,粟只是附带及之。南方以稻谷为主粮,麦则为次要粮食,故本文以稻米算计,而不及于麦。[注三]古文献所载“粟”、“稻谷”成米的准折率,互有出入。《陔余丛考》卷三十,“斗称古今不同”:“《说文》‘一石粟九斗米’;张晏曰‘七斗’;《九章算术》‘六斗’。”粟准米,以上诸著录有一石准九斗、七斗、六斗之不同。大抵舂粟为米有精有粗以及粟的质量有优有劣的原故。明《通鉴》卷十四,郁新言:“屯田所产不一,……粟谷(小米)、……穄(高粱),二石准米一石;稻谷,……秫(黄米子),二石五斗……各准米一石;……小麦……与米等。”小麦不脱壳,一石准一石;小米、高粱脱壳,二石准米一石;稻谷、黄米子脱壳,二石五斗准米一石。稻谷和黄米的准折率太低。本文折糙,按二石准米一石计算。说明:各个朝代均从以上三个注释,不另加说明。二两汉南北方陆田经济发展不平衡,且又有未尽的诸事上意,则又以0.先秦先秦两汉时代的农业重心主要在北方,北方多种陆田,粮食生产以麦、粟为大宗。春秋以前的粮食亩产量史无可考。现在根据战国时期有数据可考者,计算其时北方陆田的每亩平均产量。据《管子·禁藏篇》的统计是:“岁兼美恶,亩收一石。”意思是通其田之肥、瘠、荒、熟、丰、歉之数,均其地之上、中、下之等,约而言之,其时北方的每亩平均产量为麦一石。因为年成的“美恶”不能脱离土壤的条件来讲。《孟子》、《荀子》、《管子》都讲到一个小农家一般“终岁耕百亩”。周制“六尺为步,步百为亩”(《汉书·食货志》)。战国时代的尺长为22.5厘米[注一],约当今制0.675市尺。则战国时代一亩共三千六百平方尺,约当今制1,640.3平方市尺。是知先秦一亩约当今市亩的27.3%。其次,商鞅量一升约当今市升的20%,即2市合。先秦一石,约合今市石的20%,即2市斗[注二]。折合今制计算,一市亩约产麦0.732市石强。两汉两汉的农业重心仍在北方,关中的农业最为发达。江南火耕而水耨,农业粗放。《淮南子·主术训》载南方水田稻米亩产量说:“农夫耒而耕,不过十亩,中亩之获,率岁之收,不过四十石。”“十亩”收“四十石”,亩产谷四石,折半计算,一般为米二石。北方的农业经营比南方集约,陆田的亩产量,据《汉书·食货志》载秦末汉初的统计数字说:“今农夫五口之家,……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武帝时)用耦犁,……一岁之收,常过缦田(撒播)亩一斛以上,善者倍之。”“百亩”收“百石”,后来用“耦犁”,因农具及耕作方法改进而增产,亩收“一斛(石)以上”。“善者倍之”则亩收二石以上。到了东汉时期,据《后汉书·仲长统传》载:“今通肥饶(硗?)之率,计稼穑之入,今亩收三斛(石)。”可见,北方陆田每亩平均产量由西汉初的麦一石,增至二石以上,最后东汉达到三石。上面提到两汉时北方的陆田,“五口之家”,“耕者不过百亩”,一如先秦。但两汉二百四十步为一亩,六尺为步(《汉书·食货志》及《顾氏玉篇》)。比先秦一百步为一亩大一百四十步,六尺为步则没有改变。两汉尺长为24厘米,约合今制0.72市尺。则两汉一亩共八千六百四十平方尺,约当今制4,479平方市尺。由知两汉一亩约当先秦一亩的2.73倍,约近今市亩的74.7%。西汉王莽新嘉量一升与东汉量一升,均约当今制0.2市升,即2市合,与商鞅量基本相同[注三]。是则两汉时每亩平均产量:北方陆田为麦三石,约合今制6市斗。南方水田为稻米二石,约合今制4市斗。所以汉与先秦的北方陆田,按相同耕地面积计算,即减去汉亩为先秦亩2.73倍的多出部分,则亩产名虽汉三石,比先秦一石,增产两石,实则每亩仅约增产9.7%。南方水田因先秦无数据,缺。两汉平均亩产量,折合今制计算,大约1市亩北方可产麦0.804市石,南方产稻米0.536市石弱。[注一]引自《历史研究》1964年第3期发表的曾武秀著《中国历代尺度概述》一文。以下各个朝代的尺度均从此文,不另加注。又,古制折合的今制数字以及百分比或倍数,以后均以阿拉伯数字记之。[注二]依据唐兰著《商鞅量与商鞅尺》一文有关商鞅量的部分推算,得知先秦亩产一石,合今2市斗。[注三]据刘复著《新嘉量之较量及推算》一文计算,汉一石也合今制2市斗(《辅仁学志》第1卷第1期).三、南北方农业生产的发展标志着“一石三石”的数量魏晋南北朝时代,中国的经济重心逐渐南移。东汉时,“青冀”已是“地密人稠”(《崔实政论》)。魏晋以后,农业重心逐渐由关中转向河北、河南、山东,继承了先秦时这一地区的发展传统,而扩展到了长江以南。南方自东汉以来,即不断开发,至此有了更大的发展。中国的经济基点扩大了一倍。在汉代,南方水田比北方陆田的亩产量要低。此时南方水田种稻事业兴起,稻与麦、粟并为主粮,南北两方农业生产居于同等重要的地位。加之,北方战乱未已,南方比较安定,粮食生产的发展逐渐超过北方,改变了自先秦至两汉北方超过南方的历史形势。魏与西晋魏与西晋,南方水田种稻的每亩平均产量,据《晋书·食货志》载东晋成帝咸和五年(330)的数据说:“……度百姓田,十分取一,率亩税米三升。”按,“十”应为“百”之误,否则“升”应为“斗”之误。准此,则魏与西晋直至东晋初的平均亩产量是稻米三石。《三国志·吴志·钟离牧传》载:“稻田一亩,得米约三石。”《晋书·食货志》载淮南屯田,“一百亩,三百石。”也是“亩收米三石。”这些记录与按地税率推算的数据是一致的。关于魏及西晋时的北方陆田产粟、麦的平均亩产量,据《初学记》卷二十七引“晋故事”说:“凡民课田,夫五十亩,收租四斛(石)。”魏晋省益汉制,按亩课税。《汉书·食货志》载地税是“三十分取一”。若为三十取一弱,则亩产三石税八升,“五十亩”产一百五十石,正当“收租四斛(石)”。《晋书·食货志》按屯田计算,与水田相当,“人一百亩三百石”,也是“陆田亩收三石。”可相与印证,地税率是按其时的每亩平均产量来定的,所以具有普遍的意义。魏及西晋的每亩平均产量,北方陆田仍为麦(或粟)三石。这是由于其时北方战乱的严重破坏,所以不能比东汉有所增加。而南方比北方安定,所以,水田产稻米三石,比汉代一亩产二石增加一石。本来稻米比粟、麦的产量高,此时的亩产量却南北相当;可见此时南方水田种稻虽有发展,毕竟还有限。魏晋沿用汉制,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六尺为步”(《晋书·食货志》)。魏及西晋尺长24.2厘米,约当今制0.726市尺,比汉尺要长0.006市尺。因此,魏及西晋一亩名虽仍同汉亩为八千六百四十平方尺,实则,田亩面积比汉亩大,约当今市制4,554平方尺;为汉亩的1.017倍,为今市亩的75.9%弱。所谓“(给)芜湖民二百户,田二百顷”(《三国志·吴志·蒋钦传》),“男子一人占田七十亩,女子三十亩”(《晋书·食货志》),大抵南北方一个小农家所能耕种的面积均仍为一百亩,约当今制75.9市亩,水陆田相同。《三国志·魏志·管宁传》注:“给廪(人)日五升,不足食。”可见一般的口粮应该是人日六升。这与《居延汉简考释·释文之部》:“一石八斗……以食吏一人,……卅日……人(日)六升”的一人一日的食粮标准相同。是魏及西晋量与汉量大小相当,即魏及西晋的一石(斛)仍相当今市石2斗。是则魏及西晋由于一亩面积为两汉一亩的1.017倍,北方陆田与汉相较,虽同为亩产麦三石,实则减产1.5%;南方水田亩产三石,与汉亩产二石相较,虽名为增多一石,实则只增产47.6%强。折成今制,魏与西晋南方产稻米,北方产麦、粟,均为每市亩0.791市石。根据上面的计算,那么,在相当于今市亩的75.9%的魏晋耕地面积上,史有亩高产水稻数十石的记录,假定为四十石,合今制仅8市石,折半为米,仅4市石,约400市斤而已。有的学者对此提出疑问,似可冰释了。东晋和南朝东晋南朝时期的农田作业已经做到了精耕细作的程度,农业经营相当集约了。加之南方比北方安定,使北方的人口与技术南流,促进了南方农业经营的集约化。因此,南方的粮产量得以逐渐超过北方。《隋书·食货志》载:“晋自中原丧乱,元帝寓居江左,……历宋、齐、梁、陈,皆因而不改,……定令列州、郡、县制其任土所出以为征赋。……其课:男丁租米五石。”东晋、南朝诸代的“租调”,“其课丁男”虽是税人,却是“任土所出以为征赋”,仍是以一百亩产米五百石,亩产米五石为基础的。而且“晋……历宋、齐、梁、陈,皆因而不改”,实具有普遍意义,说明东晋南朝粮食平均亩产量变动不大。《梁书·夏候夔传》载梁中大通四年(532)水田的亩产量可以佐证:“溉田千余顷,岁收谷百余万斛。”“田千余顷”,即十余万亩,“收谷百余万斛(石)”,即一亩收谷十石,折半为米,五石。是最迟上自420年(东晋末年),下至589年(陈祯明三年),计一百七十年间,均约亩产五石。足征粮食生产的上升是十分缓慢的。东晋南朝仍用汉制,“二百四十步为一亩,六尺为步”(《旧唐书·食货志》)。尺长25厘米,约当今制0.75市尺。东晋南朝一亩仍为八千六百四十平方尺,约当今制4,860平方市尺,为魏和西晋一亩的1.07倍,今市亩的81%。所谓“田十顷,驺十人”(《晋书·食货志》),“有田数百顷,部曲数百人”(《梁书·处士·张孝秀传》),说明一个小农家所耕的面积,水田仍为一百亩。实际上比魏及西晋一个小农家所耕的面积扩大了7%。据《宋书·刘传》,“二万人岁食米四十八万斛(石)”,即一人一月食米二斛(石),相当魏及西晋一人一月食米一石八斗之数,是魏晋量九斗相当南朝量一石,则南朝一石约当今制1.8市斗。那么,扣除东晋和南朝的一亩大于魏与西晋一亩的0.07倍的部分,又扣除东晋和南朝量一石仅及魏和西晋九斗的部分,则东晋和南朝亩产稻米五石,比之魏及西晋亩产稻米三石,名虽增多二石,实则一亩仅增产40%。折成今制,东晋和南朝每市亩可产稻米1.111市石。北朝北朝时期,北方因少数民族入统,战争连续,农业遭到严重破坏,更形粗放,粮食生产形势继续逆转,逐渐落后于南方。自此以后,这种局面一直持续下去,直至明请,仍无重大改变。然而,北方农业具有悠久的历史传统,战争间歇之际,农业生产也往往得到回复。《魏书·张实传》载北魏时的亩产量说:“不过亩产三石而已。”北魏、北齐、北周曾实行过“均田制”。《魏书·食货志》:“……均给天下民田,诸男夫……受露田四十亩,妇人二十亩,……所受之田率倍之。……其民调……粟二石,井乘定赋,……所以均劳逸。”一男一女共受田六十亩,“率倍之”则为一百二十亩。虽曰“其民调粟二石”,而粟出于田,所谓“井乘定赋”,还是按亩产量来定的。若以一般亩产三石计算,则一百二十亩产粟(麦)三百六十石,“调粟二石”,租额为一百八十取一(其他种种赋役不包括在内)。《隋书·食货志》载北齐也是:“人一夫露田八十亩,妇人四十亩。……垦租二石。”所谓“垦租”,显然是按亩产三石作基础来定税的。《隋书·食货志》又载北周:“凡人……有室者田百四十亩,(内桑田二十亩)……(租)粟五斛(内义粟一石)。”所谓“有室者田百四十亩”,大抵亦如北魏、北齐,“桑田”二十亩不计,男妇共“露田”一百二十亩;“义租”一石不计,为租粟四斛(石)。不同的是北周的租率增加一倍,为调粟四斛(石)。不过,有所谓“丰年则赋,中年半之,下年三之,皆以时征焉。若艰、凶、扎,则不征其赋”(《隋书·食货志》)的规定,具有灵活性。一般以“中年半之”计算,北周亦与北魏、北齐的租率相同。可见,北魏、北齐、北周平均亩产量相当,即“不过三石而已”。北朝“三百六十步为(一)亩”,步仍“六尺”(《旧唐书·食货志》)。尺长30.1厘米,约当今制0.9市尺。则北朝一亩共一万二千九百六十平方尺,约当今制10,497.6平方市尺。一亩约当今市亩的175%,魏及西晋一亩的2.3倍。一个小农家所能耕种的面积,按“均田制”的分配标准,北方陆田自一百亩到一百二十亩以上(休耕的倍田不计算在内)。亩的面积又扩大一倍以上,但因农业粗放,亩产量反而减少。唐孔颖达《左传正义》卷二十二载:“北魏、北齐,斗一同古斗二。”是北朝量大于魏晋量一倍,一石约当今制4市斗。那么,扣除北朝一亩约当魏及西晋一亩2.3倍的多余部分,每亩约减产13.3%。合成今制,北朝每市亩约产麦0.686市石。上面统计数字表明,魏晋南北朝时代北方战争频仍,因此粮食产量持续下降。四营田密度、粮食产量隋唐时期,国家重归于统一,社会安定,为粮食的生产创造了有利条件。而中唐以后,藩镇割据,继之以五代混战。及宋统一,其后又与辽、金对峙。直到元以后才没有出现严重的分裂局面。所以,这一历史时期的粮食产量是曲折上升的。隋唐南北朝以后,经济重心继续南移,南方种稻技术有了更大提高,农业的发展超过北方。但是记载唐代南方水稻产量的文献不多,现据《全唐文》卷一百六十一《狄仁杰乞免民租疏》来推算:“窃见彭译……百姓所营之田,一户不过十亩、五亩,准例,常年纵得全收,纳官之外,半载无粮。”根据这个记载,若找到一家五口的小农户“半载”的口粮标准,就可以推算出稻米的每亩平均产量约数来。《唐六典》卷三,“尚书刑部”条:“丁口日给二升,中口一升五合,小口六合。”与《唐会要》卷八十九,“疏浚利人”条所记相同。五口的农户:大口二,一年口粮为稻米十四石四斗;中口二,一年口粮为稻米十石零八斗;小口一,一年口粮为稻米二石一斗六升。总计一家五口,一年口粮为稻米二十七石三斗六升(唐量)。唐的地税十分取一(《册府元龟》卷四八九,“邦计部”)。加上“纳官”的地税(田赋),需稻米三十石零四斗。所谓“一户不过十亩、五亩”,“半载无粮”,那就是“十亩”约产稻米十五石,一亩约产稻米一石五斗。五口农家必须营田二十亩,产稻米三十石零四斗,才能“除纳官外”,敷一年的口粮。种“五亩”的只能供给三口(大口二,中口一)之家。所谓“准例”,就是一般年景每亩产量的通“例”为一石五斗。《日知录》卷十,“苏松田赋之重”条,原注有云:“宋绍兴二十三年(1155),知池州黄子游因南唐尝以县宋齐丘食邑,故亩输谷三斗,后遂为额。”上述唐的地税是“十分取一”。南唐承唐制,食邑纳地税,“亩输谷三斗”,为亩产稻谷三石的地税率,折半为米,则为一石五斗。宋齐丘为南唐开国宰相,其食邑具有普遍意义。是自唐初至南唐,南方水田每亩平均产量为稻米一石五斗未变。亩产量的增加是缓慢的。南方粮食产量虽超过北方,但北方的粮食生产已由魏晋以来的下降趋势转而上升,有了增加。《新唐书·食货志》:“田以高、下、肥、瘠、丰、耗为率,一顷百亩,出米五十余斛(石)。”“百亩出米五十余斛”,一亩产米五斗多。“米”是指的粟米。所谓“百亩……平岁出米五十余斛,……当粟百二十石”(朱礼《汉唐事类笺后集》卷六,“唐租庸调下”),“粟”即小米(梁)、高粱(稷)。大低粟脱壳,一石二斗对折为米五斗多。一石则折半为米五斗。麦不脱壳,则一石为一石。所以,唐代北方陆田的每亩平均产量为麦一石;或粟(小米、高梁)一石,粟脱壳为米则为五斗。唐用汉制,二百四十步为一亩,改一步六尺为五尺(《旧唐书·食货志》)。尺长29.6厘米,约当今制0.89市尺。唐一亩共六千平方尺,约当今制4,752.6平方市尺,一亩约当今市亩的79.2%,北朝一亩的45%强,东晋南朝一亩的97.8%。由于耕作有水、陆田的不同,而田又有上、中、下、高、低、荒、熟、肥、瘠之异,功力有精粗之别,因此一个小农家所能耕种的面积也就大小不同。随着农业技术和工具的改进,到了唐代,差异就更明显了。唐制:丁男授陆田“土软处一百亩,硬处一百二十亩”(《通典·食货典》),也有耕种三十亩(《新唐书·员半千传》)的;水田则八十亩(《通典·食货典》)到二十亩(《全唐文》卷一百六十一,《狄仁杰乞免民租疏》)不等。大抵一个小农家所能耕种的面积,北方种陆田集约的三十亩到五十亩,粗放的一百亩到一百二十亩,一般一百亩;南方种水田,集约的二十亩到三、四十亩,粗放的五十亩到八十亩,按《通典·食货典》计算,一般八十亩。一个小农家的耕地面积一般比前代缩小了,南方比北方缩小的幅度更大;而亩产量反而增加了。与六朝时不论水陆田一律一百亩不同的是,一个小农家的水陆田耕种面积已经因北方比较粗放、南方比较集约的不同,彼此之间显示出了差异。隋唐量大于南北朝量。据《左传正义》卷廿二:“古斗三,今斗一”。唐一丁一年的口粮为“米七石二斗”(《唐会要》卷八十九,“疏浚利人”条),一人月食米六斗,正与魏晋一人月食米一石八斗、东晋南朝一人月食米二石(见前)相当。是隋唐一石,当魏西晋三石,当东晋南朝三石三斗强,当北朝一石五斗强。以此,隋唐北方陆田亩产麦(粟)一石,北朝亩产麦(粟)三石,名虽少二石,而扣除隋唐量大于北朝量、隋唐亩小于北朝亩的差异,实则隋唐比北朝一亩增产10%强。隋唐南方水田一亩产稻米一石五斗,当东晋南朝量四石九斗五升,较之东晋南朝亩产米五石,名虽减产,实则扣除东晋南朝亩大于隋唐亩2.2%的差异,隋唐一亩比东晋南朝增产1.2%。折合为今制,隋唐北方亩产麦、粟一石的陆田,约每市亩产0.757市石,南方亩产稻米一石五斗的水田,约每市亩产1.136市石史载其时亩高产“六石”、“十石”。有的学者认为“夸大不可信”(《中华文史论丛》1979年第一辑第110—111页),实则其时一石相当今制6斗,稻谷六石当今制3.6市石,若折半为米,只有1.8市石;即令亩产粟(小米或高粱)十石,当今制6市石,折半为米也只有3市石。亩产不过180—300市斤,应该是可信的。北方陆田,隋唐每亩平均产量一石,汉产三石,均合今制6市斗。扣除田亩面积差异,唐比汉每亩减产6%。由此观之,北方自曹魏西晋至北朝以降,粮食生产的逆转现象,到隋唐时才有所回复;而南方则保持了持续上升。北方粮食生产出现停滞以至逆转现象的原因,一方面在于小农经济的局限性。个体农业经营,人手有限,无力进行多种副业经营,简单生产反复进行,往往竭一家之力才免于冻馁,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是很困难的。因此,每当一个新王朝初建、赋役较轻之际,粮产量可能有所上升,而随着封建剥削加重,则保持粮产量之不下降,已属不易;另方面,天灾频仍,战祸亦多,农业生产往往受到破坏。宋入宋以后,农业发展趋势最显著之点是南方超过北方已成定局。故宋人常说:“自祖宗以来,军国之费多出于东南”(《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三十八);宋室“所仰惟两浙、闽、广、江南”(《鸡肋篇》卷中)。由于水田作业比前代集约,着实做到了精耕细作的程度,因此,粮产量也就有了显著的增加。《范文正公别集·奏议上·答手诏陈十事》提到宋仁宗时(1023—1063)的江南水稻亩产量说:“中稔之利,每亩得米三石至二石。”“中稔之利”即一般年景,每亩产米三石至二石,一般应为二石。南宋时,据《朱子文集·卷十六·奏救荒事宜状》,淳熙八年(1181)的稻米亩产量为:“每亩出米二石”。一般仍一亩产“米二石”。宋代的北方,由于辽、金、元相继入统,受到战争的严重破坏。河北、陕西、甘肃、山西,“边境半为边障屯戍之地,垦地未必多”,河南“地之垦者方十二、三”,“汙莱极目,膏腴坐废”(《宋史·食货志》)。北方社会又遭到毁灭性破坏,农业生产停滞,又出现逆转现象。《范文正公集·卷八·上执政书》载仁宗时的亩产量说:“窃以中田一亩,取粟不过一斛(石)。”南宋时,据《金史·食货志》载,也是:“大约中田亩一石。”北方每亩平均产量为麦(粟)一石,南北宋一样。一个小农家所能耕种的面积,南方水田,据《括异志》卷十四“江南生计”条说:“一夫能耕者,八十亩至一百亩,一亩之收,约米二石。”只能是粗放的。《龙川集·卷十六·记寺田》:“一夫耕三、四十亩,亩收米二石。”则比较集约。可见,宋代南方一夫耕种三、四十亩到八十亩、一百亩不等,一般应为三、四十亩。至于亩产稻米二石,则与上引诸著录的记载一致。北方种陆田,粗放的,“百亩、五十亩”(《梦溪笔谈》卷九“记生计”条);集约的,“三十亩”(《同上》卷十七)。《净德集》卷二“岁计”条还说:“一夫有田二十亩,终年所收不过二十石。”大抵一夫耕种一百亩、八十亩到三、二十亩,一般耕种四、五十亩。至于“二十亩”收“二十石”,为亩产粟、麦石一石。这也与上引诸著录的记载相同。宋沿唐制,“二百四十步为一亩,五尺为步”(《周官录田考·卷二·田制》)。尺长31厘米,约合今制0.93市尺。宋一亩共六千平方尺,约当今制5,189.4平方市尺,为今制一市亩的86.5%。宋“一夫日给米二升”(《王文正公笔录》第十二页),一人月食米六斗。唐、宋量相同。宋一亩面积相当于唐一亩面积的1.09倍。以此为据,北方陆田,宋与唐一般均亩产一石,名虽相等,宋实减产8.3%;南方水田,宋一般亩产二石,比唐一般亩产一石五斗,增产22.1%。合成今制,北方产麦(粟),约每市亩0.694市石;南方产稻米,约每市亩1.387市石。元元继辽、金入统,囊括了整个中国,其破坏性虽很大,但全国统一,领土广大,人民又获得比较长期的安定环境,得以坚持生产,终于扭转了唐末以来北方亩产量不断下降的颓势。南方的亩产量此时也有更大的增加。但是,农业仍是北方粗放,不如南方集约。北方陆田的每亩平均产量,据《牧庵集·杨公神道碑》:“(亩)岁收粟一石。”又《牧庵集·储宫赐龙兴寺永业田记》:“今有田一亩,率以夏秋入止一石。”每亩夏收麦一石,秋收粟(高粱或小米)一石,故曰“夏秋入止一石”。亩产量应按一熟计算,故北方陆田平均亩产量为一石。南方水田的每亩平均产量,据《黄金华先生文集》卷十“义田”条的统计:“为田一亩,岁可得米二石。”南方水田平均亩产量为“米二石”。又方回《续古今通考》卷二“计佃户岁入岁出”条载元初的情形,亦说:“一农可耕三十亩,假如亩收三石或二石,姑以二石为中。”元的地税二十分取一,陆田“……下田(税麦)二升半,水田(税稻米)五升”(《元名臣事略·耶律文正事略》)。是则陆田一亩产麦(或粟)一石,十五对分,地租五斗,地税二十分取一,则为二升半。水田一亩产稻米二石,十五对分,地租一石,地税二十分取一,则为五升。根据其时的地税率推算水陆田的每亩平均产量,与上引记录的数据完全是一致的。元“二百四十步为一亩,六尺为步”(《周官禄田考·田制考》)。尺长31厘米,约合今制0.93市尺。元一亩共八千六百四十平方尺,约当今制7,472.7平方市尺,为今市亩的124.5%,宋亩的1.44倍。元代一个小农家所能耕种的面积,北方种陆田,粗放的一百亩,集约的四、五十亩(《紫山大全集·卷廿二·论贮积》,《新元史·食货志》)。大抵一夫耕种四、五十亩。比宋人一般一夫耕种四、五十亩,耕种面积扩大了,亩产量也增加了。南方种水田,一般比较集约,大抵元代一个小农家一般“可耕三十亩”(见上),元末则有一夫耕种不到十亩的(《黄金华先生文集·卷十·公田记》)。约当宋亩四十三亩少至十四亩之间,比宋人一般一夫耕种四、五十亩,耕种面积缩小了,亩产量却增加了。(详下)元人每日人食米一升(《牧庵集·卷九·储宫赐龙兴寺永业田记》),一人月食米三斗。元量比宋量大一倍,元一石相当今制1.2市石。据此,按元亩为宋亩的1.44倍之数,北方陆田,宋、元均亩产一石,实则元仅增产38.9%。南方水田,宋、元均亩产二石,实则元比宋亦仅增产38.9%。合成今制,每市亩北方陆田产麦(或粟)0.964市石,南方水田,产稻米1.927市石。由此可见,若根据史书上有关历代粮食亩产量的纸面数字相等,便以为实际也相当,是不可靠的。五南梁大石南明代南北方的农业都有一定的发展。但入清以后,中国封建社会已面临衰朽的最后阶段,其自身已不复有更新的希望。因此,明清水陆田的每亩平均产量完全相同。这是前所罕有的现象,表明封建末世危机严重了。张履祥《补农书下》载明代:“……田极熟,米亩三石,春花(麦)石有半,然间有之,大约三石为常耳。”极熟的田,亩产稻米三石,麦(或粟)一石半,只是“间有之”。通常亩产稻米二石,麦(或粟)一石,共“三石为常耳”,才是明代的每亩平均产量。《乾隆蚕桑图说合编》第五页对清前期的统计亦是:“……田亩米三石,麦一石半,大约三石为常。”据此,明及清前期的每亩平均产量均为稻米二石,麦(或粟)一石。明沿宋制,“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又改元制步六尺为五尺(《周官禄田考,田制考》)尺长32厘米,约当今制0.96市尺。清也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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