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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久西湖散文的地域特色

根据隋书森《全元散曲》的记载,张可久保留了散曲,共9卷,占现有元散曲的三分之一以上。如此巨大的数量,所描写的地域却主要集中在苏、浙、闽、皖、湘、赣一带,毫无疑问,张可久的散曲有着浓郁的地域特色。在上述地域中,西湖又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对此,前贤时哲已有所留意:冯子振在《题小山苏堤渔唱》中指出张曲着意描写“苏公堤上景”;高木式《题小山苏堤渔唱》中也说“小奚奴,锦囊无事不西湖”;天一阁本传略后有贾仲明补的挽词:“水光山色爱西湖,照耀乾坤《今乐府》。”近人卢前论曲绝句云:“欲识钱塘真面目,《文湖》、《渔唱》两相知。”梁扬、杨东甫在《中国散曲史》中指出:“张氏散曲中,仅以西湖景致为描写对象的作品,竟不下百首!”可见,各家都已注意到张氏的西湖散曲,可惜未加详述。有鉴于此,笔者对其稍加阐释,并由此观照张氏的心灵指向。据宁希元《张可久生平事迹考略》,张可久为庆元人,然一生久居杭州。张可久之所以选择杭州作为自己的第二故乡,主要原因在于杭州有西湖。西湖对于张氏的重要意义可由他的西湖散曲披文以入情,沿波以讨源。通过细读张氏所有西湖散曲,我们认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套数《湖上归》(见徐征等主编《全元曲》,下文所引张可久散曲均出自此书):长天落彩霞,远水涵秋镜。花如人面红,山似佛头青。生色围屏,翠冷松云径,嫣然眉黛横。但携将旖旎浓香,何必赋横斜瘦影。[梁州]挽玉手留连锦英,据胡床指点银瓶。素娥不嫁伤孤另。想当年小小,问何处卿卿?东坡才调,西子娉婷。总相宜千古留名,吾二人此地私行。六一泉亭上诗成,三五夜花前月明,十四弦指下风生。可憎,有情。捧红牙合和[伊州令]。万籁寂,四山静。幽咽泉流水下声,鹤怨猿惊。[尾]岩阿禅窟鸣金磬,波底龙宫漾水精。夜气清,酒力醒,宝篆销,玉漏鸣。笑归来仿佛二更,煞强似踏雪寻梅灞桥冷。这套散曲好似一幅全息图像,它携带着张可久西湖散曲最主要的信息:自然因素、女性因素、人文因素,其中以第三因素最为重要。一、西湖的“长天”、“远水”等湖光山色为张可久提供了栖身、放心的自然环境据史料记载,“小山以儒家读书万卷,四十犹未遇”,以“路吏转升民牧领官”,“时年七十余,匿其年数,为昆山幕僚”。可见,贯穿张可久一生的主导思想是儒家思想。儒家向来以“修、齐、治、平”为人生的终极目标,而他却一生怀才不遇、沉滞下僚,正如其自道“十年落魄江滨客,几度雷轰荐福碑,男儿未遇暗伤怀”,“淡文章不到紫薇郎,小根脚难登白玉堂”,终不能在“国”的层面一展怀抱。不能容入其中的“客”居之感、倦怠之意(这一点,张可久与宋代词人周邦彦、姜夔有相似之处),使张可久常常在散曲中流露出一种天涯倦客的孤独索寞之情。如《山中书事》中“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次韵秋怀》中“愁倦客呜呜洞箫”。许多散曲的题目也直接标以“客”字,如《客中》、《客况》、《客怀》等。这里“客”当然可以理解为实实在在的人在旅途,但羁旅之愁的内核不仅是身无所归,更重要的是心无所依。张可久时时表现出还乡冲动,如“万里南归孤飞雁,动离情故国乡关。闲身易懒,休官怕晚,倦羽知还”和“逐名利长安日下,望乡关倦客天涯,孤雁南来倍思家”等。这不只是对物质家园的寻觅,更是对精神皈依的渴望。问人生何处是故乡?这是许多具有终极关怀的诗人共有的追问。对此,张可久崇拜的苏轼回答是“此心安处是吾乡”。从现存文本来看,张可久的“此心安处”就是西湖。自然在标举“天人合一”的中国文化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自从东晋对山水的审美达到自觉后,人们更是钟情于山水名胜之地。杭州因有天堂之美倍受瞩目,张可久便有散曲《钱塘即事》极写杭州风物,并说杭州之胜在于“春日游湖,秋日观潮”。但从张氏数量众多的西湖散曲中我们得知,在“游湖”、“观潮”二者中,张可久把重点放在了“游湖”上,即其夫子自道“四十年绕湖赊看山”。个中原因,可能一方面因为与观潮需要待以时日相比,游湖随时均可进行,十分便利;另一方面因为“平湖”比“怒潮”所具有的审美形态,更符合张可久以儒家“中和以为美”的审美风范作为指归的审美趣味;然而更重要的原因则在于,杭州之美,最美在西湖。对此诗人在《湖上归》中浓墨重彩地加以描绘:“长天落彩霞,远水涵秋镜。花如人面红,山似佛头青。生色围屏,翠冷松云径,嫣然眉黛横……”如此美景,尽可让人涤除玄览、藻雪精神。通观张曲,我们发现其中格调最为欢悦的多与西湖有关,如《西湖秋夜》:“九里松,二高峰,破白云一声烟寺钟。花外嘶骢,柳下吟篷,笑语散西东。举头夜色氵蒙氵蒙,赏心归兴匆匆。青山衔好月,丹桂吐香风。中,人在广寒宫。”张氏现存西湖散曲百余首,确实难弃有些学者指摘的题材狭窄重复之嫌,但他以如此篇幅不遗余力地赞美西湖之种种,不也正凸显了对西湖的无比热爱么?另外一个细节也可说明问题,张氏的散曲曲题中有很多涉及到地名如《会稽道中》、《客维扬》、《重到吴门》、《过括苍山》等,诗人在其中特意标出“道中”、“客”、“到”、“过”等字眼,以表明自己的过客身份;当写到西湖外的湖如鉴湖、永嘉之湖时,他一般也要标出湖的名称,如《永嘉泛湖》、《鉴湖宴集》;可当写到西湖时,诗人有时标出“西湖”的字眼如《西湖秋夜》、《西湖春晚》,但更多的时候是不写出湖的名字而直接冠以“湖上”二字,如《湖上感旧》、《秋日湖上》,从所写具体内容来看,这里的“湖”指的就是西湖而非其他的湖。这种处理方式仿佛在说明:西湖本是我家,亲近如此还用特意标明么?可见西湖不仅给张可久提供了栖身之地,更重要的是给他提供了“放心”之地。二、西湖上的“旖旎浓香”、娉婷“西子”等水边佳丽给张可久带来了情感慰藉在前代有关西湖的诗词中,张可久最为欣赏的是苏轼“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诗句,所以他多次在曲中化用,如“月香水影梅枝,晴光雨色坡诗,点检千红万紫,年年春事,西湖强似西施”和“淡抹浓妆山如画,酒旗儿三两人家”等。此诗之所以吸引张可久,除了它以出色的艺术技巧描绘出了西湖美妙的风神情韵外,更主要的原因在于,诗中所用比喻的喻体是美人西施。索绪尔曾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说:“语言符号连接的不是事物的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所以当我们听到苏诗时,脑海中出现的就不单纯是“水光潋滟”或“山色空氵蒙”的西湖景致,更为鲜明形象的则是风姿绰约、“淡妆浓抹”的美人西施。提起西施,人们就会想西施浣纱,浣纱必有水。事实上,这个比喻已触及古代文学中的水边艳遇母题。此母题包蕴丰富,但有一个中心便是艳情恋事。艳情关涉男女双方,作为男性的张可久更关注的是女性,特别是秀外慧中的佳丽。在他的散曲中,多次出现女性的形象,其中有传说中的女性,如弄玉、云英;也有历史上的女性,如西施、班婕妤、王昭君、苏小小、杨玉环、崔徽等。当然,张可久写得最多的还是现实中的佳丽,如《湖上即事》:“盈盈娇步小金莲,潋潋春波暖玉船。行行草字轻罗扇,诗魂歹带酒边,水光花貌婵娟。眉淡淡初三月,手掺掺第四弦,为我留连。”其他像《游春即景》二首、《即景》、《书所见》、《三月三书所见》几首小令从题目看也都是即景即兴之作,现场感极强,但诗人在不同场合都选择了“美人”、“婵娟”、“佳人”、“红妆女儿”、“丽人”作为描写对象,这足可显示他的兴奋点。与张可久交往的红巾翠袖中有许多是歌妓,如他的《琵琶姬王氏》、《歌姬施氏》、《歌者花花》等都是赠妓曲,应酬之迹甚明。歌妓中有名叫张玉卿者,张可久有数首曲相赠,如《观张氏玉卿双陆》、《歌者玉卿》、《张氏玉卿》,从内容分析,她与张可久关系非常密切。张可久纵情山水时,一般是要有美人相伴的,在《湖上春行》中有“花貌玉娉婷,行,同上冷泉亭”;《湖上归》散套中也描写诗人携美人在花前月下冶游,因有“西子娉婷”般的玉人相伴而不再“孤另”。他还宣称“但携将旖旎浓香,何必赋横斜瘦影”,“笑归来仿佛二更,煞强似踏雪寻梅灞桥冷”。这足以显示“旖旎浓香”给张可久带来的男女之情的满足是何等重要,这等于在说,温柔乡是强过“冷”“灞桥”的。要知道,他在此用来作为比照对象的“横斜瘦影”、“踏雪寻梅灞桥”绝不能等闲视之,因为它们指向的是张可久心灵期待中非常重要的层面,也即人文精神的层面,这已涉及张氏西湖散曲的第三因素,以下详论之。三、西湖上的“东坡才调”所显示的诗人身份、“横斜瘦影”所表征的隐士人格是张可久人文精神的皈依西湖曾是大文豪苏轼为官一任的地方,也是著名隐士林逋的隐居之地,这是张可久选择西湖的又一重要原因。元代士人“九儒十丐”的尴尬地位使他们不得不面对仕与隐、出与处的矛盾。对此,张可久选择了孟子所说的“尚友”的方法,穿越时空隧道,在西湖的湖光山色中寻踪觅影,以东坡和林逋为知音。张可久多次在曲中提及二人,如《湖上》中的“逋仙旧冢,西施淡妆,坡老衰翁”和《湖上晚眺》中的“林君复先生故居,苏子瞻学士西湖”等。(一)苏轼与诗兴从张曲来看,张可久是非常看重自己的诗才的,他常常以“诗豪”、“诗人”、“诗翁”等自居,更乐于与诗人为伴,诗伴中有同代的贯云石、卢挚、刘时中,也有古代的陶渊明、王维、李白,据统计有近三十位古代诗人的名字出现在了张曲中。与同代、古代诗人的“交往”,使张可久有了“类”的归属感。在所有诗人中张氏最为欣赏的是苏轼,苏轼身上携带的文化因子非常丰富,但张可久最看重的是他的“诗兴”、“诗才”,所以他才自道“不学那愁默默呆汉江淹,则学那兴悠悠诗仙子瞻”,并在《湖上归》中极力称道“东坡才调”。当然西湖与苏轼有关的不仅是“总相宜千古留名”的诗句,还有苏堤。张可久存有《苏堤晚兴》、《苏堤即事》等曲,还在其他曲中多次写到苏轼始建的“六桥”,甚至干脆命名自己的散曲集为《苏堤渔唱》。张可久对诗意的追求,还表现为十分钟爱有关寻诗的典故,如“锦囊遗兴”、“灞桥寻诗”,张氏尤其喜爱后者。如“飞梅和雪洒林梢,花落春颠倒。驴背敲诗暮寒峭。路迢迢,相逢不满疏翁笑。寒郊瘦岛,尘衣风帽,诗在灞陵桥。”冷雪寒梅、蹇驴破帽、销魂灞桥……启人诗思的萧疏寒峭的境界表现了张可久一种审美取向,那就是对《湖上归》中“踏雪寻梅灞桥冷”的“冷”字的玩味。这种“冷”,是诗人现实遭际的一种反映,是其心灵侧面的艺术外化。诗人这种凄寒索寞的情怀是与中唐诗人孟郊、贾岛、李贺等相通的。当然,相通的不只是心境,更有这种心境带来的艺术行为——苦吟。“‘苦吟’已成为绝大部分诗人的一种精神寄托,或排遣孤独寂寞,或自我陶醉于诗歌境界,其本身又成为诗歌的重要题材和意象。”这话虽是针对唐末五代的“普遍苦吟现象”说的,但放在张可久身上同样适用,他是在以寻诗、作诗、品诗等独特方式来体认自我的存在和实现人生的价值。(二)林逋与梅魂“梅”在张可久的心灵坐标中占据着重要位置。张可久的“灞桥寻诗”还有一个更明确的目的就是去寻梅。“梅”意象在张曲中占有极大的比重,据赵德坤《张可久散曲中梅意象的文化观照》一文统计:“在其八百余首散曲中,就有一百多首写到梅花,几占总数的七分之一。”虽然张可久在《湖上归》曲中说“踏雪寻梅灞桥”,但这只是用典故表明一种指向而不是真要舍近求远地去灞桥实地,因为近在咫尺的西湖孤山上便有梅,并且这里的梅在文化史上具有非凡的意义——正如辛弃疾所言:“自有渊明方有菊,若无和靖即无梅。”程杰在其《林逋咏梅在梅花审美认识史上的意义》一文中也说:“梅花是林逋的专利,林逋是梅花的主人。”可以说是林逋定格了梅“疏影横斜”的态,铸就了梅清雅高逸的魂。梅花深蕴的隐士人格是张可久向往并刻意追求的,所以他不时访梅于孤山。张可久咏孤山梅的散曲俯拾皆是,如“暗香来处是孤山,寻梅惯,诗思压驴鞍”和“曲水边,孤山下,游人归去,明月管梅花”,有的散曲的曲题就是《访梅孤山》。可以看出,张可久在《湖上归》散套中所宣扬的“但携将旖旎浓香,何必赋横斜瘦影”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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