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出土的中国古籍印刷史

敦煌莫高窟出土的中国古籍印刷史

艺展的安排在展览期间，英国的一位厨师尤莫比勒、一位73岁的英国威德传教士和一位外国的美国大维德（他曾多次为故宫博物院景阳宫的陶瓷展厅提供帮助。伦敦大学的教授叶慈撰写了青铜演讲并提交了展览目录。瑞典国王格斯托夫经常帮助他的学术工作。苏州的吕秦斋也得到了材料的帮助，这可能是因为他想在13世纪偷走一些古董。19世纪。唯掠夺我敦煌莫高窟文物的斯坦因,此次则默默无闻,无人提及。十一月二十七日举行预展,二十八日开幕,公展十四周。公展之后,文学家肖伯纳亦来,秘书处请人讲解,他婉谢说「展品本身已能自己说明自己,无须由人介绍了。」观者大笑。外国汉学家如瑞典安特生、高本汉、德国库麦尔、法国伯希和等都先后莅会参观。前英王乔治五世及王后也于十二月十七日莅临,浏览一小时半始去。十一月二十七日,星期三,晴。艺展举行预展,招待各界士女。十一月二十八日,星期四,阴。艺展正式开幕,观者拥挤。闻前次英国艺术在百灵顿堂展览的第一天,观者二千三百人,而这次中国艺展则在三千以上。二十九日以后,每日观者不下五千人。英国作家出版书刊不下百种,专著也多,畅销一时。旧书店也推销积存中国图籍。市上有售中日风情者,配印水彩画、套版彩画。十一月二十九日,星期五,快晴。星期五为英国绅士旅游之日,参观艺展者竟达五千人。是日后,天天如此。十一月三十日,星期六,晚雷雨。向达来参观艺展。十二月一日,星期日,晚。北大同学会聚餐于顺东楼,发出邀请者十一人,到者七人。晤参加燕下都发掘工作的北大地质系同学王庆昌(字开州)与庄尚严,选艺展精品,刊载《中国评论》中国艺展专号事项,我写了一篇《中国古籍印刷史》。十二月三日,星期二。下午再游不列颠博物院及书店。十二月四日,星期三,阴。艺展期间,古玩商卢芹斋举行古艺术品展览会,印了精致的展品目录,分铜、玉、陶瓷、雕刻等册。有铜豆附盖,有屋状铜彝,有四耳下垂之簋,有大鼎,双耳平直,底内直陷;有附盖之觯,有嵌金钫二,有画像铜钫。皆商周物,皆标售价,有价至三千镑者,闻已有买主者。铜器有出自安阳及寿州者。瓷器中有崇祯七年题记的豆青瓷瓶。石刻中有刻「正始元年甲申六月十八日弟子王赋文造百年以下善祥」者,真;有刻「天保二年……七世先亡现在……」者,伪。卢氏亦言其伪作。十二月五日,摄政公园之动物园,九月二十八日曾游之,今又再游。冬季绿草如茵,殊觉可爱。十二月七日,星期六。大雾对面不见人,汽车开黄强光灯,行亦甚慢,气恶伤肺。闻每值大雾,必有死伤行人事故。有化装募款者。是日王宠惠博士来参观中国艺展,为逐件介绍展品,博士对祖国文物极感兴趣。十二月八日,星期日。下午中华协会开会,欢迎我方参加中国艺术展览会人员。到会者国民政府司法行政部政务次长广东郑天锡(字茀庭)特派员,英文秘书教育部广东唐惜芬,中国秘书故宫博物院科长庄尚严(字尚严,一字慕陵)及四干事,故宫博物院驻沪办事处科员宋际隆(字阶平,赣县人)、那志良(字心如,宛平人)、傅振伦(字维本,新河人)、办事员牛德明(字守愚,大兴人)。主席王宠惠因事未到。由张似旅宣布开会,继由郑特使讲演艺展的意义及经过,旋由在英考察科学的教授李四光致欢迎词。发言方毕,有留英学生质问郑特使,英人印在展品目录后中国古迹地图竟无视中国领土问题,把我西藏绘在国界之外,事已在十一月二十七日为国发觉,要求向英严重交涉,为何拖延至今,仍未改正?到会者纷纷发言,大会不欢而散。后由郭泰祺大使及郑特使交涉,英方始撤销原图,更正另印,一场纠纷才算了事!十二月十三日,星期五。英后收藏中国玉器邀那志良鉴定,在士绅名人活动日的星期五,那志良换上蓝绸大褂,披上黑绸马褂,作为礼服前往。据言皇宫戒备不严,侍从甚少,藏品珍者不多云云。十二月十四日,星期六,晚小雪,落地即融。有衣华装的华籍教士来会参观。十二月十五日,星期日。上午在艺展与庄尚严学长传拓碑刻及铜器铭文。午在郭大使处午餐,菜肴精美,出武汉厨师之手。十二月十七日,星期二,霜始见,午晴。撰成《艺展参观记》及《不列颠博物院参观记》,挂号邮寄北平大石作十四号刘官谔交马衡院长审查、指教,问可否刊入《中国博物馆协会会报》。院长阅后,以后者转袁同礼馆长,将后者发表,前者于返国后交院刊励乃骥发表在《故宫博物院院刊》创刊号。是日连接国内友好来信数起,甚慰离乡之情。十二月二十一日星期六,购买一批艺展所印彩印精品的明信片及英国博物馆藏华文物邮片,向国内外发贺年片,欧洲者先发,期于圣诞节前收到。所收的贺年片,今仍珍存书斋内。十二月二十三日,星期一,第二次大雾,晨结冰。旋至艺展,浓雾益大,办公室中亦弥漫了雾气。至下午一时,公共汽车驶行奇缓,无灯光,对面不见人,候车半小时才挤上了廉价期的汽车。下午二时才到使馆,我和那、宋、牛三君共给馆役节日小费十先令。五时使馆一带红绿灯也多开红灯、少开绿灯,交通警加岗,指挥行人,汽车有相撞而毁于途者,警察有偕妇孺之手而过街者,似较上次大雾尤大尤浓,空气也有晦浊之气,此乃伦敦特有之天气也。晚各给房东主妇两女儿、工友、女婢及厨师新年礼品或小费不等。十二月二十四日,星期二。在哈伍德饭店庄寓与艺展两秘书共进午餐。同席有向达、王重民。饭后畅叙半日,晚共赴上海楼餐。十二月二十五日,星期三。是日圣诞节,室内气温五十度,暖和。午,房东粤人老庄设宴招待。有价六便士的幸运糕,放爆竹,彩灯满堂,宾主尽欢而散。是日公共汽车发车不多,游人多步行,某妇携犬外出,噬人,吵闹不休。二十二时晚饭,饭后在寓举行舞会。这几天街上行人如织,廉价期汽车也停驶了。十二月二十七日,星期五。是时日本正积极筹划进侵长城关隘,卷席华北,威胁平、津、保。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二日,河北省各界联合会致电河北旅京同乡张继、李石曾(均故宫博物院理事),速请政府早谋对策。故宫博物院马衡院长爱国心切,忧心如焚,乃分别发了航空信给庄尚严科长和我与留德习医的女儿马晶,表示忧虑。不意在心情不快情况下,将致马晶之函误邮我们,也把致我们之函误致马晶,及打听了马晶通信处,交相互转邮件。十二月二十八日,星期六,日来气温转暖,连日在五十度以上。今日房东庄夫人向一同寓留学生大发雷霆,侮辱华人无礼貌,且太脏,不讲卫生,某君气愤迁去。十二月三十日,星期一。日来伦敦中华学生协会发表宣言,主张对日宣战,勿再拖延容忍,以致不可收拾。国人爱国,旅外人士毫无例外。十二月三十一日,星期二,除夕。顺东楼主人以三先令一餐的佳肴宴两批顾客,并分别祝贺。返寓下汽车时,一英人轻叩我背,乃吸烟而无火柴者。我因不吃烟亦身无火柴,耸肩致歉,挥手而去。一九三六年一月一日,星期三,元旦,雨。下午一时,赴郭泰祺大使午宴,饭后到艺术学院,六时中华协会设宴于意大利饭店祝贺新年,菜好价廉,饭后看时事电影。一月七日,星期二,雨。午赴老探花楼郑特使宴,饮一九二六年所酿之酒,饭后各取装在塑料袋的羽毛牙签,剔牙垢。一月八日,与庄尚严学长共作欧陆之行。上午十时火车发自维多利亚站,车上遇留美习史学的江苏人范祖淹,火车误车五分钟才到纽黑文海滨,雨中遇留法学艺术的苏北王子云。由布赖顿登汽船,十二时二十四分开,风浪不兴,下午二时五十五分抵法国迪耶普,交登陆卡片,验行李,海关索纸烟,无以应,愤愤而去。搭火车,入境验护照,盖章事讫。火车上遇能操华语的法国记者利维,询及中国艺展情况。五时五十五分车到巴黎圣拉扎尔火车站,在法国国家图书馆工作的北平图书馆编纂王重民来迎,搭出租车,经老桥时水大,赛纳河水涨不通舟。过河畔书摊、大戏院、卢浮宫商店,望铁塔,下榻帕克斯饭店,日需十五法郎。王重民导游市容,坐咖啡馆,逛夜市、娱乐场。拟就餐于山东馆,适修理门面停业,乃到高阳菜馆的北京饭店。此系勤工俭学者及第一次欧战退伍士兵的河北高阳李石曾豆腐公司的员工所经营,王重民以同乡之谊,乃为包了饺子,吃到活鱼,酒足饭饱,大噍而去。重民做东破费不赀。又有高阳人所开通济公寓,经理太太苏州人。饭后游市街,兴尽而归。连日同乡、同学来访者多,所谈情况,略记于下:巴黎气候与伦敦略同,而少雨雾,街市繁华,无伦敦的恬静,法人民尚感情,爱文艺,活泼自由,无英人冷酷之感。居室各七层楼,贫民窟无电梯。一室大床二枕,电灯同时可开一盏。法币有银、铝、铜币,一百分为一法郎,钱币非造于一时,大小不一,有有孔者。中国饭店,有东方、北京、山东、申江、树声、天津、上海等家。还有津汉、太东两学生食堂。德国有其联号。市有私娼,伫立闹市、僻地,依墙卖笑,有公娼体检注册营业于玻璃房子,入门饮酒,登楼沐浴共眠,虽不传花柳而淋病不免,实社会一大公害。一月九日,与王子云漫足街市,过赛纳河畔冷摊,售书者六七家,有停业者。卢浮宫略似故宫,凯旋门在广场,有公园,儿童游其间,其乐融融。欧战时曾覆大布保护之,西为总统府,近为美使馆,前为大小宫。大宫租予展览会,近举行比利时艺术展。小宫陈列巴黎市文物,有美国人所藏清代瓷器。过亚力山大四世桥为拿破仑墓,有着古色古香制服的士兵卫之。又前为我大使馆大楼,经费多,无所事事,设有中国建筑室,一部分租于电影院,远不如伦敦我使馆的气概。识武官湖北杨玉清。附近有埃及方尖碑与代表法国各省之女神雕塑等。就食于咖啡馆,饭后游学术文化区拉丁街,有法、英、德、意、中国、西班牙、捷克、塞尔维亚等文字报刊,乘地下车而至商业区蒙马特。一月十日,快晴暖。与留法八年之久的雕刻家程曼叔及其校友陈世文同游,其兄与庄尚严同学于北京大学。出寓经圣米歇尔广场,经艺术桥而游卢浮宫博物院。此院是十三世纪初创建的王宫,收集珍宝。法国革命时,改为第一公共博物院,今藏品十七万号,分雕刻、绘画、装饰三类。中国文物特多。当时因为修建陈列室而停止开放。藏品之多,与我明清故宫及不列颠博物院、冬宫博物院齐名。余撰有参观记,载入《国闻周报》十四卷二十七期,兹不再述。后又与李瑞年往游,程曼叔导游,介绍尤为详尽。卢浮宫参观入门券三法郎,入门验护照,禁带摄影机,门者二妇,注意游人携带物品,禁止照相。宫前仍以白线保留十二世纪故宫地界。藏品有油画、石刻,有亚述、希腊、罗马者,埃及者上午未开;中国文物亦不公开。有游览指南,法文数份,英文一种。室中墙涂白垩,地板有以胶皮为之者,步履无声,不扰人。宫址古建,一九三五年始完成改造之功。油画皆欧洲名画,有意大利壁画,系画于石灰、杂沙土墙者,贵速成,迟则硬而不着色也。有珠宝王冠及西洋缂丝。午饭后游吉美博物馆及埃菲尔铁塔。吉美乃东方工艺美术博物馆,一八八六年捐赠国家始由里昂迁到巴黎,有中国、日本、印度、安南(今越南)、阿富汗等国文物,中国者颇多西北边地及西藏文物。有实物、照片,拓本(如汉画像石)及太原天龙山、汉唐陵墓昭陵六骏、景教流行中国碑等模型及凉州石刻,吴道子画拓片及孔庙拓本。中国瓷器特多,虽然不及卢浮宫博物院格郎底埃收藏之精,但是古今名窑略备。有造瓷过程的模型,壁间悬挂清人朱琰《陶说》引唐英《陶冶图说》绘制瓷图说,有采石、配釉、制匣、修模、琢器、青料、制画、上釉和烧成等过程。汉学家沙畹的相片杂其间。沙畹(一八六五年~一九一八年)生于里昂,一八八九年来华在使馆任译官,一九〇七年经西伯利亚东游再来,访兴京、遵化清东陵等处,法译《史记》,撰《汉画像石》及《华北访古录》,图文并茂。又作《泰山志》,论文八十种。一九〇三年主办汉学杂志《通报》,马伯乐(一八八三年~一九四四年)是其高徒。在圆厅中陈列木乃伊、刺绣、文庙乐器、洪钟、铜铁之磬,有铜器、兵器、带钩、龟符、玉器、陶器、明器。一宋枕题句云「临锦堂前春水波」,署「凭栏人」。有近代瓷,有乾隆所赠法王路易十五之象牙雕刻。附设图书馆。楼上有沙畹及伯希和窃自我西北文物,如后晋天福八年(九四三年)版画,《印心石屋图》六帧;又有弗雷将军所赠《南巡图》,清后妃画像;有元至治元年秋月八日吴兴赵孟頫画马,殆圆明园物。各室均无人看守。有一妇牵犬而游者,门人阻之无效。铁塔亦巴黎名胜之一,明信片有说明书,建于一八八七年至一八八九年,登高可眺全市,今日只可登首层。四面有钟表及汽车公司的广告可见,记有天气温度数。晚饭王重民设宴于卢芹斋所开设的万花楼,同席者还有徐祖正、杨玉清及林某、黎某。饭后去程曼叔、曾某工作室。满屋石膏造像,程君雕造,亦收入国家沙龙,称为当代中国雕塑大师。夜雨,十二时返寓。一月十一日,上午参观市立赛努奇博物馆,乃赛氏所创,于一八九七年赠与本市者,也是一个东方文物考古馆。馆长瑞士人杨瑞,一九三四至一九三五年发掘安南(今越南)河内汉墓,上层为唐宋墓,有元丰通宝、瓷银残器,其下为汉魏之墓(余为撰专文,载一九三六年《禹贡》六卷八、九期合刊)。馆长殷勤引导参观,并允十三日来传拓其物。陈列室依年代为次从史前开始,有实物、照片、拓片。中国文物,门外有石狮,陈列品有铜、玉、陶器、明器、石刻。铜器有瓠式二尊,均有铭,出自河南卫辉;又有所谓秦式、淮式及景教者,有出自新疆河套、榆林、蒙古诺因乌拉之铜件,有似鬲高足中空,似鼎有凸起细纹者,又有无耳似吴王之大鉴者,其鉴高五十五厘米,径九十九厘米,口厚三点五厘米者。陶器有仰韶马厂期彩陶,有安阳白陶,有汉明器,有与开元币同出的四耳罐,瓷器有明处州窑,清德化「中国白」瓷,建窑等等。出馆乘有轨电车,在饭店西餐,人需十五法郎,饭后四时游圣母院。这是一伟大哥特式建筑,有历代教皇像,一一六三年始建,经一百八十余年毕工。室中黑暗,入者必免冠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