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龙头企业开放式创新与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

农业龙头企业开放式创新与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

一、农业龙头企业开放式创新的政策环境政府在科技创新中的作用是当今社会面临的中心问题。发达国家的实践表明，政府在促进科技创新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当前,推进农业科技创新是推进农业现代化,实现工业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协调发展的必要途径,是我国“十二五”时期的一项重大任务,关系到农业发展、农村稳定、农民增收等重大问题。农业龙头企业的开放式创新模式将产学研有机结合起来,是农业科技创新进程中最具活力的创新方式之一,在推动我国农业科技进步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因而也获得了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因此,对农业龙头企业开放式创新以及政府的相关扶持政策展开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然而,目前有关农业龙头企业开放式创新的相关研究几乎处于空白状态,而有关政府扶持方面的研究则主要集中于政府制定和执行政策等方面的定性研究,对于政策执行效果以及如何选择政策的实证研究较少,因此,本文将以农业龙头企业为研究对象,实证分析政府扶持政策在龙头企业开放式创新过程中发挥何种作用以及如何发挥作用,进而为政府制定农业科技政策提供参考。二、回顾和假设(一)开放式创新成为精神丰富的中小企业创新资源的新增长点开放式创新最早由Chesbrough于2003年提出,他认为有价值的创意可以从公司的外部和内部同时获得,其商业化路径可以从公司内部进行,也可以从公司外部进行。2006年Chesbrough和Crowther又进一步将开放式创新分为内向开放式创新和外向开放式创新,前者是指企业将外部有价值的创意、知识、技术整合到企业中来进行创新和商业化过程;后者是指企业将内部有价值的创意、知识、技术输出到组织外部由其他组织进行商业化的过程。目前,有关开放式创新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内向开放式创新,即整合外部的创新资源到组织内部,而忽视了外向开放式创新。事实上,除了内向开放式创新之外,企业还可以向外部“释放”或授权知识,即外向开放式创新。目前来看,有关外向开放式创新的研究远远少于内向开放式创新(Dahlander等,2010)。因此,本文将综合考虑内向开放式创新和外向开放式创新与农业龙头企业绩效的关系,以弥补现有研究不足。Teece(1998)指出新经济时代的特征之一是科技与科技间的不断融合,善于整合内外部资源的企业将拥有更多的创新机会,也更具有优势,而那些不善于利用外部知识的企业将处于竞争劣势(Rosenberg等,1998)。以创新为主旨的开放式创新能够促进组织动态能力的构建与发展,并能使这种动态能力保持持续更新(贺小刚等,2006)。可以说,开放式创新是知识经济时代企业技术创新的趋势,企业进行开放式创新是在日益激烈的竞争环境以及科技创新加快的形式下解决内部创新资源不足的必然选择。Rigby等(2002)认为在开放式创新环境下组织从外部引进创意和技术可以强化企业自身的创新能力,同时还能促使企业协同配置内外部创新资源,整合价值链的上下游企业,与竞争对手共同制定行业标准,获取外部丰富的创意来源,产生新的商业模式,从而增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齐艳,2007)。Benjamin(2004)发现开放式创新对资源的合理配置可以提高企业创新绩效。开放的商业模式可以使组织的运行更加高效,创造和获得更多的价值(王鹏飞,2010)。AndersMeiton指出,新经济背景下,企业不仅要迎合用户的需求,还要降低研发成本,开放式创新使企业从外部获取创意,节省了研发时间,降低了研发成本和创新风险,从而有利于获得较高的创新绩效(Chesbrough,2003)。这一观点得到了余芳珍等(2007)的证实,开放式创新活动提供多种创新源、缩短创新周期、降低创新风险成本,从而提高创新成功率。陈钰芬等(2009)在对209家中国创新型企业的调查研究后发现,开放式创新可以帮助企业快速获取市场信息资源和技术资源,弥补企业内部创新资源的不足,进而提高创新绩效。Lichtenthaler等(2007)发现实施以出售或授权技术为主要形式的外向开放式创新可以提升企业的创新绩效,通过外向开放式创新企业可以提高自己声誉并且优化组织间的网络。Laursen等(2006)则发现开放度与创新绩效之间呈倒U型的曲线关系。开放式创新本质上是一种商业驱使的现象,它对科学、技术和创新政策的制定有很大的意义(PatrickVock,2008)。如今,开放式创新不仅在高新技术产业得到了较快发展,在其他产业中也得到了广泛应用,这种创新模式不仅有利于推动企业的技术创新,还在寻求市场增长、增加销售收入、研发新产品等方面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Chesbrough等,2006)。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政府始终重视农业的科技创新,农业龙头企业作为农业科技创新的重要承接单位,承担着大量的农业科技成果的研发、转化和产业化工作。近年来我国农业龙头企业成长较快,对技术创新的投入不断增加,不少企业采用“龙头企业+基地+高校”的开放式创新模式,既有效利用了企业的资金、基地等资源,又充分发挥了科研院所的科研优势,实现了外部创新资源与企业内部运营能力的有效整合。同时,农业龙头企业也将对自己没有价值的技术转让给其他企业,实现了农业科学技术价值的最大化。农业科技创新成果提高了现有农产品的技术含量,使龙头企业开发出更多适销对路的产品,不仅提高了企业竞争力,促进了农民增产增收和农村的繁荣稳定,还有利于实现农业产业化和现代化,实现工业、农业、服务业的协调平衡发展,从而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和经济结构的战略调整。可以说,农业龙头企业依靠科技创新不仅获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还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由此,提出假设:H1a~b:内向开放式创新、外向开放式创新与农业龙头企业的经济绩效正相关。H2a~b:内向开放式创新、外向开放式创新与农业龙头企业的社会绩效正相关。(二)农业科技创新政策单玉丽(2004)认为农业科技创新体系是国家科技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应建立以政府宏观调控为主导,各创新主体网络化连接、良性互动、适应市场经济规律和农业科技创新国际化趋势的农业科技创新体系。同时,由于农业科技创新成果具有准公共产品属性,而农业科技创新领域存在市场失灵,政府必须担负起扶持农业科技发展的责任,充当制度供给者、环境营造者和主要投资者的角色。当前,财税金融支持不够、投入机制和激励机制尚未健全已成为制约我国农业科技发展的重要原因(柏振忠,2009;孙进群,2010)。陈建伟(2010)认为政策是最重要、最有效地促进农业科技创新的手段,政府可以通过建立知识产权、财政、税收及金融等方面制度,激励农业科技创新主体充分发挥积极性和创造性,实现对农业科技资源的最佳配置和利用。政府的相关政策对于引导和促进农业龙头企业的技术创新合作、为企业的技术创新创造良好的政策环境、加快企业的科技创新、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具有重要作用(张付安,2012)。改革开放以来,国家陆续出台了一系列专门激励农业科技创新的政策,如早期的“星火计划”、“丰收计划”和近几年的“跨越计划”、“科技入户计划”、“国家农业科技创新体系建设方案”、“农业科技研究计划”、“神农中华农业科技奖”及“农业科技发展‘十二五’规划”等。这些政策对促进农业科技成果转化和产业化、提升农业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时,以推进农业科技创新为目标的财政投入机制建立了政府为主体、社会投资为补充的多渠道投入体制,不断拓宽农业科技经费的投入渠道,为农业科技创新提供了基本的投入保障。此外,足够的金融支持和知识产权保护也是农业科技创新快速发展的重要保障(严四容,2008)。2006年农业部科教司和农业产业化办公室的抽样调查结果已经显示,农业龙头企业在我国农业科技创新中已成为重要力量。农业龙头企业通过创办自主研发机构、不断增加农业科技创新的投入规模、加强产学研合作、建立原料生产基地等方式,促进了科研资源的有效利用,加速了新技术、新产品的研发进程,提高了现代农业生产技术的普及率和转化率,为建设农业科技创新体系、提升农业科技创新整体实力做出了重要贡献(苑鹏等,2008)。因此,政府扶持农业科技创新的政策效应在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农业龙头企业的科技创新过程中。莫鸣等(2004)针对农业科技创新的特点指出农业科技创新政策的基本组成要素为财政政策、金融政策、知识产权保护政策、农业技术市场政策、人才政策、土地政策、风险投资政策、国际交流与合作政策等八个方面。在对主要农业龙头企业负责人访谈的基础上,笔者发现现阶段政府对农业龙头企业科技创新扶持政策主要体现在财税政策、金融政策和知识产权政策三个方面,因此本文将重点考察财税政策、金融政策和知识产权政策对农业龙头企业开放式创新与其绩效关系之间发挥的调节作用。由此,提出假设:H3a~c:政府政策(财税、金融、知识产权政策)对龙头企业内向开放式创新与其经济绩效的关系有正向调节作用。H4a~c:政府政策(财税、金融、知识产权政策)对龙头企业外向开放式创新与其经济绩效的关系有正向调节作用。H5a~c:政府政策(财税、金融、知识产权政策)对龙头企业内向开放式创新与其社会绩效的关系有正向调节作用。H6a~c:政府政策(财税、金融、知识产权政策)对龙头企业外向开放式创新与其社会绩效的关系有正向调节作用。三、研究设计(一)投资回采时的第1阶段平衡期数据收集包括两个阶段:预调研阶段(2012年7月)和正式调研阶段(2012年8月至2013年2月)。预调研在北京的2家农业龙头企业进行,对核心管理者进行访谈并发放问卷,剔除不合适的题项,完善研究结构和问卷设计。正式调研主要集中在北京、天津、河北、安徽、内蒙古等地的农业龙头企业,共发放问卷300份,回收有效问卷198份,有效回收率为66%。(二)变量测量1.农龙头企业绩效(1)经济绩效。目前国内外用来衡量企业绩效的指标大致分为两大类:财务类指标和非财务类指标。财务类指标主要包括每股收益率、资产回报率、股票价格、销售利润率等,非财务类指标主要包括市场占有率、相对市场占有率、公司形象、市场竞争力、顾客的增长等。由于本次调研的部分农业龙头企业尚未上市,财务类指标相对不够透明,因此,本文将在借鉴相关文献的基础上使用非财务类指标来衡量农业龙头企业的绩效,主要包括市场占有率、投资回报率、销售利润率的主观评价。(2)社会绩效。企业社会绩效是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的效果,韩福明(2009)认为企业承担社会责任可以积累社会资本。因此,本文用企业社会资本来衡量社会绩效。2.反向开放式创新目前关于开放式创新的研究较为成熟,如Laursen等(2006)用与供应商、客户、科研机构等合作伙伴的合作测量了开放式创新;陈钰芬等(2008)用企业从外部创新源获取信息的频率测量了开放式创新;Lichtenthaler(2008)开发了较为全面的外向开放式创新问卷。此外,Granovctter(1973)、Walter等(2006)、Lichtenthaler等(2007)、陈学光(2008)、Dahlander等(2010)都对开放式创新进行了测度,其中,Dahlander等(2010)明确区分并定义了内向开放式创新和外向开放式创新。根据内向开放式创新过程中是否存在经济交易,Dahlander等(2010)认为内向开放式创新可以分为整合和获取,整合就是从外部环境中购买或者整合技术和专利,获取是指从外部知识源免费获得相关创新信息和知识。外向开放式创新是指企业向外部“释放”、授权或者出售知识和信息。Dahlander等(2010)将外向开放式创新分为免费释放和出售或者授权知识。3.调研问卷的设计MarkDodgson等(1996)对科技创新政策进行了系统分析,总结出了12项支持科技创新的政策工具。国内也有大批学者对科技创新政策进行了广泛研究,如程华(2001)、李放(2002)、尹洪娟等(2003)、武立永(2009)、董红肖等(2010)、谈应权等(2010)、吴喜梅(2012),本文在借鉴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农业龙头企业技术创新的特点设计了本次调研问卷。4.控制变量处理企业的规模、企业发展的生命周期等因素都会影响到企业的开放式创新和政府扶持情况,为了不影响研究结果,以上变量均作为控制变量处理。本次调查问卷所有问项均采用Likert7分量表,要求农业龙头企业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填写,问卷详见表1。四、综合征分析与缺陷试验(一)量表的信效度本文利用AMOS7.0软件对198份有效问卷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NFI=0.916、GFI=0.912、RMSEA=0.061,说明模型拟合较好。在本研究中,各个建构的Cronbachα系数和综合信度系数均大于0.7,符合Nunnally(1978)关于探索性研究的内部一致性要求,表明量表的信度较高。在收敛效度上,几乎所有测量条目的因子载荷都大于0.6,符合Hair等(1992)建议的门槛值0.5。在判别效度上,各变量的AVE平方根均大于该变量与其他变量的相关关系,符合Fornell等(1981)的要求,表明判别效度较好,详见表2。(二)回归分析与缺陷试验本研究运用层次回归法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分析结果见表3。1.开放式创新与龙头企业绩效模型1和模型3是龙头企业经济绩效和社会绩效分别对控制变量和直接效应做回归,由表3可见,内向开放式创新和外向开放式创新与龙头企业经济绩效、社会绩效均存在正相关关系。因此,H1a~b、H2a~b得到验证。2.龙头企业开放式创新与企业经济绩效关系的调节效应本文根据Baron等(1986)、温忠麟等(2005)所建议的程序来检验调节效应。首先,为防止多重共线性,将自变量和调节变量进行标准化处理;然后,控制解释变量(包括控制变量和自变量),检验因变量对交互效应的回归系数是否显著,如果显著表明有调节作用,否则没有调节作用。模型1和模型3已经分别对控制变量和直接效应做了回归,模型2和模型4分别加入自变量与调节变量的互动因子(开放式创新和政府政策的乘积项)。与模型1相比,模型2中的R2增加了2.7%(p<0.05),说明在龙头企业开放式创新与其经济绩效之间的关系中存在着某种调节效应。由模型2得知,在内向开放式创新与企业经济绩效关系中,政府的财税政策、金融政策具有正向调节作用,而知识产权政策具有负向调节作用。在外向开放式创新与企业经济绩效关系中,政府的财税政策、金融政策具有负向调节作用,而知识产权政策具有正向调节作用。因此,H3a、H3b、H4c得到验证,H3c、H4a、H4b未得到验证。同理,与模型3相比,模型4中的R2增加了2.5%(p<0.05),说明在龙头企业开放式创新与其社会绩效之间的关系中存在着某种调节效应。由模型4得知,在内向开放式创新与龙头企业社会绩效关系中,政府的财税政策、金融政策具有负向调节作用,而知识产权政策具有正向调节作用。在外向开放式创新与龙头企业社会绩效关系中,政府的财税政策、金融政策、知识产权政策均具有正向调节作用。因此,H5c、H6a、H6b、H6c得到验证,H5a、H5b未得到验证。五、付款时(一)龙头企业创新与知识产权政策的调节作用首先,研究结论验证了开放式创新与农业龙头企业的经济绩效和社会绩效之间的正相关关系。进一步,内向开放式创新对农业龙头企业经济绩效的影响更为强烈,而外向开放式创新对农业龙头企业社会绩效的影响更大。这一结论可以从以下两方面进行理解:一方面,龙头企业通过与外部创新伙伴合作,从外部获取技术的创新效率可能比自己关起门来闭门造车更高更快;另一方面,龙头企业通过出售或授权转让自主研发的新技术会使社会相关公众对其做出较高的评价,从而使顾客越来越信任其产品,使利益相关者对其发展越来越有信心,这一点在创新型社会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农业龙头企业应具备战略眼光,高瞻远瞩,在企业的技术创新过程中,不仅要加强与相关创新伙伴的合作,还应有意识地培养和壮大自身的技术创新能力,逐步提高外向开放式创新在企业技术创新中的比例,从而实现经济绩效和社会绩效的双丰收。其次,政府政策在龙头企业开放式创新与其经济绩效关系之间的调节作用因企业的创新模式不同而呈现不同效应。在龙头企业内向开放式创新与其经济绩效关系方面,本文验证了财税政策和金融政策的正向调节作用,而知识产权的正向调节作用不显著;在龙头企业外向开放式创新与其经济绩效关系方面,本文验证了知识产权政策的正向调节作用,而财税政策和金融政策的正向调节作用不显著。这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理解:一方面,龙头企业采用内向开放式创新模式时,政府的税收优惠、财政补贴、信贷支持等方面政策将大大有利于企业与外部创新伙伴合作,从外部获取技术信息和技术知识,也能够获得积极的经济绩效,同时,严格的知识产权保护政策可能需要企业付出高昂的费用和成本来获取相关技术信息,因此对其经济绩效的正向调节作用不显著。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政府应放松农业科技的知识产权保护,恰恰相反,在今后的农业科技发展过程中,政府在加大对农业企业的财税、金融扶持的同时,还应加强知识产权保护,这不仅有利于保护农业科技单位的利益、激励相关科研工作者的工作积极性,还有利于营造良好的农业科技创新氛围,为建设创新型国家创造良好的宏观环境。另一方面,龙头企业采用外向开放式创新模式时,财税政策和金融政策的正向调节作用反而不显著,而知识产权政策发挥着正向调节作用。龙头企业如果能够获得来自政府方面足够的税收优惠、财政补贴和信贷支持,将会降低自主研发的积极性,转而从外部购买技术,因而,过多的财税和信贷支持对龙头企业的外向开放式技术创新反而有碍,相反,严格的知识产权政策会激励企业加强自身技术创新能力,提升外向开放式创新能力,从而提升企业竞争力和经济绩效。最后,政府政策在龙头企业外向开放式创新与其社会绩效关系之间发挥重要的正向调节作用。在龙头企业内向开放式创新与其社会绩效关系之间,只有知识产权政策发挥正向调节作用,而在龙头企业外向开放式创新与其社会绩效关系之间,政府的财税政策、金融政策和知识产权政策均发挥正向调节作用。这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理解:第一,龙头企业的利益相关者可能对从外部获取技术知识的内向开放式创新模式评价不高,加之政府的财税扶持和信贷支持,可能会导致公众对内向开放式创新型龙头企业更加不看好不信任,因此,在龙头企业内向开放式创新模式下公众对企业给予了较低的评价和期望。第二,相比于龙头企业内向开放式创新在公众当中所遭受的冷遇,尽管同样享受了政府的税收优惠、财政补贴、信贷支持等方面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