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我艺术世界中自说自话

--#-在自我艺术世界中自说自话浅谈潘玉良及其作品摘要：潘玉良的艺术世界是个典型的女性世界，特别是她的自画像，是具有极其鲜明的性别意识的女性形象。一方面，她的自画像符合传统的以男性为中心的审美意识一一是体现男性意志和审美趣味的、具有“女性气质”的女性形象。另一方面，从她自画像目不转睛的凝视中，表现了潘玉良对传统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家庭话语权的质疑和批判，凸显了女性主体意识的成熟和对自身价值的认同，体现了女性在试图争取言说的权利。她以自画像为主线索形成自己的形象序列，笔法上忠实自我感觉，以写实与表现兼具的方式超越各派之囿。她谦和低调又独立不群，以此守住艺术自由精神的底线。在20世纪上半叶中国美术界，她是突兀的一位。说她“突兀”，不仅指她艺术上的出类拔萃，也指她作为一名出身低微、只有文盲文化起点的女性，如何不屈不挠，以艺术为支点，撑起自己的一片天空在女性美术的蛮荒之地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忠实于自我生命体验，建立自画像的形象序列，在她个人的艺术世界中自说自话，在众多男性艺术家中脱颖而出，成为早期女性美术的开路者之一。关键词：潘玉良、自画像、新白描体、龙眠、中西结合中国第一代接受现代美术科班教育的女性，于“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后出现。与现代美术教育结伴而来，学习西洋画在早期美术女生中颇为风行，其自成体系的训练方式，引导着这些女性从中国传统深闺才女的表达模式中走出来，形成自我表达的新样式。1929年4月教育部在上海普育堂举行首届全国美术展览会，有数十位女子的作品参加展出，首次向国人展示了“五四”前后成长起来的第一代美术女性的规模和实力。毕业于上海美专的金启静撰文称：“女性，是美神的宠儿，其适于美术，确有天赋之特殊本能，所谓‘女子一生爱好天然'实在可说‘一生爱美是天然'……不好分析的认识，而求直觉的感应，不喜直线的呆板,而喜曲线的流动；正因女子富于流动性，故对于美的不见的创作，未来世界的创作，有十二分的同情。且女性在‘超越'（Dominent）的强度情绪中，不独于平

常的喜乐悲哀中，可以表现其艺术价值，而其心境之真挚纯爱，更乃一最完整的‘美的态度'”她认为此次全国美展，呈现了女性与美术两方面的联系：一是女性成为美术创作最重要的题材，“以女性为题材的作品之多，也可以推知美术与女性在现代的连结之深了”；二是女性作者在整个展览中占突出位置，“这次全国美展，凡去参观过的人均有深刻的印象留于脑际，就是：潘玉良女士丰富而坚实的色粉画、蔡威廉女士劲健而伟大的几幅肖像以及王静远女士工细的雕刻人像。凡往参观的鉴赏家，莫不异口同声。惊骇这次国展，竟出于意想之外，被女性占了相当的优胜”。评论家李寓一也注意到女作者不约而同作肖像画的现象，认为那是女性美术一个特点，可“见女子美术作品的一斑”。在西洋画进入中国时间不长，女性涉足西画领域者仍寥寥无几的当时，首届全国美展女作者西画创作的整齐阵容，热衷于肖像画的大致趋向，引人注目。在这批女作者中，潘玉良(1895—1977)无疑是最突兀的一位。说她“突兀”，不仅指她艺术创作方面的出类拔萃，也指她作为一名出身低微、几乎只有文盲文化起点的女性，如何不屈不挠，以艺术为支点，撑起自己的一片天空；更指她作为“五四”前后成长起来的第一代美术女性，如何在女性艺术的蛮荒之地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忠实于自我生命体验，建立“自画像”的形象序列，在众多男性艺术家中脱颖而出，为早期女性美术创作开拓新局面。以潘玉良为个案，考察中国早期女性美术创作起步、成熟、自我确立的历程，追踪20世纪上半叶女性美术表达及其图式处理的相关问题，应该是一个别有意思的角度。一、初识潘玉良之身世了解潘玉良应该是开始于十几年前由巩俐出演的一部影片一一《画魂》这部偏向于纪录片的电影表现的是中国近现代一位极具神秘身世色彩以及独立艺

术风格的艺术家身世。一个对于很多现代青年来说茫然的新旧交替时代、一位命运多舛艺志弥坚的女性画家、一段跌宕起伏曲折离奇的感情世界交织在一起，为这位女性画家艺术作品特征的建立创造出一个个偶然与必然。从青楼女子到大学教授，这个转变对于当代人来说都难以想象。在新旧交替的新文化运动时期，潘玉良就是这样一位有着离奇身世的画家。从青楼赎出为潘赞化之妾，师从洪野，出国留学，回国任教到最后旅居法国客死他乡，在潘玉良的身上总是能够读出那种男性的刚毅坚强以及女性细腻的情感。这样一种生活经历为潘玉良的画风以及特色奠定了一种物质基础。潘玉良的画作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与其身世有着密切的联系。潘玉良喜作人物画，而更多出名的作品是其自画像。这与潘玉良青楼女子的身份有着一定的关系，从画作中重新认知人体，认识自我。在她的画作中可以为这样一些人体或者自我找寻或赋予某一种灵魂。二、初识潘玉良之画作对于潘玉良的画作，最开始的认知是在中学期间《百家讲坛》关于潘玉良及其画作的两期节目。之后对于潘的画作多见于图书馆所出的潘玉良画集。在对于美术史及各个绘画风格没有把握的中学期间，对于潘的画作总是很难以理解与欣赏。随着对潘身世的认知深入以及美术史（尤其是新文化运动时期中外美术的发展对比）的了解，渐渐明晰潘画作所要传达的某种属于个人的气质特征与精神。2011年10月5日，潘玉良的画作在山西博物院展出，我有幸目睹了潘玉良的真迹，配合她的个人经历，对于潘画作的发展有了较为直观的认知。在潘玉良一生中的画作以人物画为主，其中最为出名的是其自画像。不像其他画家自画像的自恋艺术表现，潘的自画像是对于自身人体、自身灵魂以及自身精神的重新定位与认知。在西方画作风格迥异多变的时期，潘玉良能够吸收采纳各个风格流派画法，创作自我的写实画作风格。在中期临摹吸收中国画“龙眠”手法，之于西方写实手法、抽象手法及中国传统画作，开创“新白描体”。她不仅是中国人体艺术的拓荒者，也是女性艺术的先行者，更为重要的是,她在西画民族化的进程中不断探索绘画的形式语言，是中西合璧的积极探索者,为中国画的多元和丰富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对后人研究中西画法的交融和碰撞有着重要的启迪作用。观察和把握，又能很好地营造出恰当的环境和气氛，人景融合、情境交汇。潘玉良对于色彩的感觉是敏锐而丰富的，其绘画作品色彩鲜艳脱俗、自由奔放。油画色彩饱满丰厚，国画彩墨淋漓、富于意境。潘玉良的人物画多用线条勾勒人物外形，造型丰满圆润、体态优美自然，充满东方女性的温婉柔美。他的作品大多取自现实生活中的女性形象，虽然加以一定的艺术处理，但始终未有脱离写实主义的画风。四、潘玉良及新白描体潘玉良是最早用中国画技法来画人体的画家，其人体造型，表现出女性特有的含蓄柔美和对生活的渴望。其线描极具特点，用来表现人体，把对象的身体特征和精神世界表现得十分到位，有“玉良铁线”之誉。“玉良铁线”是中国传统白描技法的继承和发展，是近现代中西文化艺术冲突、交流和融合的历史背景下的“新白描”，是石涛“笔墨当随时代”说的生动诠释，给予了当时及后来许多画家以很大的启发。潘玉良的线条明暗关系体现出节奏性。她将线描技法揉进她的油画人体像中，突破了油画人体中只从光源色和背景色来表现明暗关系的陈旧表现手法。这种线条的明暗对比、虚实变化犹如音乐中强弱节拍的结合，使曲子显现出轻重缓急、变化多样的姿态，从而凸显出乐曲的主题部分，使整部乐曲成为一个有机统一体。潘玉良的作品合中西画之长，又富于自己的个性色彩。她的素描具有中国书法的笔致，以生动有力的线条来形容实体的柔和与自在，这是潘玉良独创的风格。她的油画含有中国传统水墨画技法，用清雅的色调点染画面，色彩的深浅疏密与线体互相依存，很自然地显露出远近明暗、虚实、气韵生动。同时，她的作品又大胆地将西方油画特有的体积感和色彩表现力同中国传统艺术元素相结合，终于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面貌，成为民国时期中国画坛一道独特的风景。五、结语世纪初的中国，社会动荡，新思想新文化风起云涌。美术界也面临着如何审视传统艺术，以及如何向西方学习借鉴的重大课题。潘玉良的“人物画作”和“新白描体”对于中国传统绘画在新时期的延续和发展，以及油画民族化的探索，提出了具有鲜明个性特点的解决方案和启示，直到今天，对于中国当代艺术的身份性思考和重建，仍然有着其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