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土丝绸织锦图案看云纹的演变

从出土丝绸织锦图案看云纹的演变

云图案是自然物体图案的结果。丝绸云图案起源于商周云雷图案。在武士国时期，人们可以看到丝绸之路的刺绣图案。著名的江兰山1号墓和苏联巴泽雷克战争时期的巴萨列克墓中挖掘出了几种美丽流畅的云图案。两汉时期,云纹不仅有了更多的变化,而且在刺绣以外的织锦图案中有了广泛的应用。在汉锦上,我们可以看到穗状云、山状云、带状云和涡状云等不同造型的云气纹。特别是以云气为主体,与各种鸟兽、人物穿插在一起,表现出缭绕飞卷的形态,构成整个画面的流动效果,浪漫而富有诗意。魏晋时期,云气经历了几何形骨架化的转折,到唐宋时结合自然植物灵芝和器物如意,创造出了灵芝云纹和如意云纹。元代云纹大致承沿前代,但单独用在服装上的情况比唐宋时期普遍。明代后,四合如意云纹成了最典型的丝绸纹样。1东南角缘果报应四合如意云纹以一个单体如意形为基本元素,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斗合形成一个非常完整的四合如意形,然后在其边缘延展出飞云或流云等辅助装饰纹样。四合如意云在明代被称作骨朵云,《明实录》中曾见记载。但在考古中一般称其为四合如意云,根据出土明代丝织品上同类云纹的造型特征,可以看出其构成的经过和不同变化形态。1.1形态特点,为分为两种形态如意是一种抓痒的工具,约40～50cm长,用象牙、玉石或檀香木等材料制成,上端形似灵芝。单体的如意形是四合如意的元素,可以分成四种形态:(1)常见的如意头,比较扁平,两头稍尖,整个由一根波形线构成(图1a);(2)如意头拉高加宽,由两根双重波浪线构成,一根形成顶部和一侧,一根构成另一侧,布局无论外形还是勾线都呈品字形,流线弯曲可与卷草纹媲美(图1b)。(3)由两根三重波形线构成,形式同图1b,因用三重线,图案更加丰满(图1c)。(4)由双重波形线构成一个如意头顶端,再从两侧延伸弯曲合成(图1d)。1.2由上至左右的动作这是标准的四合如意形,以上述四种单体如意为基本元素,分别在其下方添加一个如意头,使之斗合成为上下和左右对称的图案,整体又是一个如意形,从四个方向看皆然(图2),因此,人们习惯称之为四合如意。在古代,四合是指一种向内、向心的排列,象征四方团聚,四方合一,其中也蕴含吉祥如意的意思。1.3由信息而来的神剑如意纹与云纹的结合是古代人审美意识在纹样造型上的反映。在古人看来,云应为圣人之造物:云的变化能辨人间的吉凶水旱;人仙逝升天,可因云而上;颂帝王、赞佛道、托天命、通神人可以托云气之象;写景抒怀、托物言志离不开云;分合启闭也要谈云,因为一年四季,阴晴雨雪,早晨傍晚,云都有不同的变化,这是云作为自然现象被人们所认识。云在古人心中还是吉祥和高升的象征。所以人们会很自然地将意蕴四方合一、吉祥如意的四合如意形与云纹相结合,构成四合如意云,使原来的如意纹更富于装饰性。这种四合如意云在结构形态上还可以分为以下几种:(1)四方饰以弯曲、飘逸的小飞云,方向各自,有的规则端庄(图3a);有的飞动流畅(图3b)。(2)上下两个方向饰以带状的流云,左右两侧加以小飞云,极具灵动之美(图3c)。(3)上侧和下方饰以流云,一旁加以小飞云(图3d),看似整朵云彩随着小飞云的导航而流动。(4)呈X形饰以条状流云,一侧饰以小飞云(图3e)。2云配置方法经排列和连接延展后,如意纹更适合于实际应用的需要,故古人又充分发挥他们的智慧和匠心,创造出了以下四种四合如意云的排列和连接方法。(1)小云气的方向为独立的单朵四合如意云排成一行,往往是如意头的方向一排与另一排互为颠倒,而小飞云的走势有的也反过来,有的则不变;行与行之间交错排列(图4a)。(2)连接双链排与排之间以带状流云双向连接,稍稍相错排列(图4b)。(3)三个方向的连接以条状流云连接三个方向的四合如意云,使之呈品字形(图4c)。(4)由早期到晚期的演变过程如意云交错排列,以带状流云呈X形连接,使之四方连绵不断(图4d)。通过对明代出土丝绸中四合如意云纹的排列与比较,可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即四合如意头的大小尺寸从早期到晚期经历了一个由小渐大的发展演变过程。在早中期时,四合如意云纹的造型相对比较小些,每朵大约在2～6cm左右,并且,地部的空隙也较大;到了明晚期,云朵逐渐变大;至清代,一般地部空隙留得相对明代早期要小得多,因此,清代的四合如意云有“大云缎”之称。3整体纹样设计四合如意云常与其他图案组合,表现出不同的含义,但始终离不开吉祥如意这一基本的主题思想。龙,传为神灵的化身,是一种能升天驾云又能入潭戏水的动物,所以龙与云结合在一起就不足为奇了。明代的柿蒂窠龙袍和八团龙补龙袍,一般都以四合如意云为地纹,用正反五枚缎组织织成,龙的周围,也布满云纹,常采用妆花的织造技术,色彩艳丽,有龙在云中飞舞之感。与小窠团龙组合,也是一种常见的题材,龙纹一般是一排龙头朝上,一排龙头朝下,方向也正好相反(图5)。鹤是仙鸟,象征长寿,如意云与仙鹤组合,称为云鹤纹(图6)。四合如意云与宝珠、金锭、银锭、珊瑚枝、古钱、方胜、海螺、犀角等八宝组合,称为四合如意八宝纹,这类组合一般以散点式排列(图7)。卍纹是佛教中用的一个标志。卍字与曲水纹连接,向四方连续不断地排列,被称为“卍字不断头”,象征连绵不断。四合如意云纹与曲水卍字纹组合,寓为“永远万事如意”(图8)。《抱扑子》中记载:“千岁蝙蝠色如白雪,集则倒悬,……末服之令人寿四万岁。”蝙蝠纹在明代丝绸纹样中是“福”的意思,“蝠”与“福”同音。红色的蝙蝠与云纹组合在一起,寓意“洪福齐天”;如意云、蝙蝠、“寿”字与卍字组合在一起,寓意“万福万寿如意”(图9)。在明代丝绸纹样中,四合如意云纹与其他题材的图案组合非常多,各种各样的寓意,均表达了人们对生活的美好祝愿。综上所述,在明代丝绸纹样中,四合如意云纹是一种非常典型、十分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