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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学政与气候变化

清末的改革和改革运动是中国现代发展的一个方面。它一方面使宫廷派系斗争公开化,直接影响了清末十余年的朝野政局,另一方面引导和开通了全国风气,令士民的观念为之一新,推动了近代中国求新求变的社会变革。后者正是维新志士联络各省学政竭力宣扬的主题——“开通风气”。光绪二十三年(1897)八月,值各省学政差满更换之际,维新志士谭嗣同致函新任湖南学政徐仁铸,略谓:湖南自同治年间以来曾以“守旧闭化名天下”,直到江标提督湖南学政时,风气始变,至陈宝箴抚湘,在学政与督抚一意提倡“新学”的努力下,湖南“风气之开,几为各行省冠”。究其原因,“此其转移之机括,厥惟学政一人操之。何则?以督抚之位尊权重,宜乎无不可为,及责以学校之事,何以教育,何奖掖,何以涤瑕,何以增美,则其位其权,皆成渺不相涉。学校废则士无识,士无识则民皆失其耳目,虽有良法美意,谁与共之?此故非学政莫能为力矣。”(1)他的用意在于援采往例以进谘言,希望江标的继任者徐仁铸能够以推广新学自任,继续推动湖南的维新变法运动。此函内容实际上涉及清朝体制攸关的大问题:(1)学政与当地士绅例禁结交,而谭嗣同竟然致函学政商议本省学校与考试事务,实属有违政令。(2)学政职司各地学校文风与士习,是转移风气的“机括”,且督抚不得侵权干预。(2)(3)湖南风气的振刷与学政有莫大关系。时值甲午战败不久,朝野群情涌动,倡言注重时务,朝廷规制与政令也有所松动。因此,谭嗣同的信函提示后来学人,维新变法时期的学政活动与体制变革有着密切关系。(3)一、余论:江标在湖南的“通达权变”甲午以后,朝野上下目睹中华大国居然败于蕞尔小邦,既割地,又赔款,从而主张变法图强和开通风气。由于清廷迟迟没有出台变法举措,维新志士只能寄希望于各省督抚、学政。时人以为:“今时局危迫,政府泄泄。变法之事,既无望于上,然则欲广开风气,培植人才,惟疆臣与学使者之望。”(1)这表明当时不仅朝廷事权向直省下移,而且趋新人士也将期望寄予直省官员。相对于当时大多数督抚的观望态度,各省学政倡导新学与时务、开通风气的表现尤其突出。各省学政能够积极投身维新,与维新志士的联络有关。梁启超较早注意到借助学政来“开通风气”,并劝汪康年利用师友等人脉关系,联络各省学政以“开通风气”自任,引导读书人留心时务。因此,经过汪康年的联络与组织,各省学政由个体形成维新群体,引导各地士子关注时务,推广新书报章,对各省士风、学风的影响至为深远。既往研究较多注意湖南学政江标的维新活动。事实上,江标在湖南的举措,与梁启超、汪康年有着密切关系。早在江标初任湖南学政之际,梁启超致函汪康年称:“十八省中,湖南人气最可用,惟其守旧之坚,亦过他省,若能燔然变之,则天下立变矣。”他深知汪康年与江标有同年之谊,交谊素好,继而称:“此君尚能通达中外,兄与之厚,盍以书鼓动下,令其于按试时非曾考经古者,不补弟子员,不取优等,而于经古一场,专取新学,其题目皆按时事,以此为重心,则禄利之路,三年内湖南可以丕变矣。”(2)汪康年与江标两人一直互通声气,一致认为学政考试应重视时务与算学。若将江标的作为与梁启超的设想进行对比,则反而说明江标在湖南的维新举措,当是梁启超、汪康年的影响。江标考试注重“时务”的反响果如梁启超所料。湖南士子不能视自身前程为儿戏,“乃相率尽弃俗学,虚其心以勉为精实,冀投学政之所好”,不知不觉间,湖南士风、学风为之一变。外人舆论已经注意到江标取士颇能“通达权变”,“命题课士,博古之外兼取通今,三湘人士遂取广学会译著各书,视为枕中鸿宝”。(3)汪康年不仅为江标在湖南的维新举措出谋献策,还将江标开通风气的成效转达给其他出任学政的好友。除湖南外,如云南、四川、山西、陕西、湖北、江苏、贵州等省学政“开通风气”的作为,与汪康年的影响有着直接联系。时任云南学政的姚文倬与汪康年经常讨论时务,如绘制云南地图事宜。姚文倬得知其他各省新风渐开后,有感于云南风气落后,“尤甚于他处”,希望能够有所作为,开通滇省士林风气。(4)四川学政吴庆坻到任后,对汪康年说:“蜀士聪俊,可与言开新知者,不乏其人,因艺导之,颇得通敏之士”。汪康年鼓励他定能够转移四川士林风气。在吴庆坻看来,应当逐渐开导新学,“尽洗俗陋要务,衷经折圣,不为游谈”,若能如此,四川士子“它日有兴起者,当可与东南诸子颉颃,此亦山川之气,久而必昌”。(5)可见,吴庆坻实际上有着缜密的思考与远大的抱负,希望能够引导四川与江南学风并驾齐驱。刘廷琛出任山西学政后,汪康年立即托人送去书函和《蒙学报》,并建议刘督促山西各属士子阅读报章,增广时务见闻。刘回信称,平时考校士子时,在朝廷科考时文的政令之外,还“课试《史》、《汉》、《通鉴》、《小学》、《近思录》,以植其体;几何公法、格致制造诸学,以广其用”。山西虽然“地阻山河”,巡抚胡聘之已注意推广汪康年等人创办的报纸,刘也表示将于考试山西省各属时,凡有“足以语此者”,务必令其购阅报章,“此为牖迪民志,有关世局之事,固无俟阁下之惓惓”。(1)陕西学政叶尔恺受命后即致函汪康年,称陕西士林风气已经“萌芽”。及抵任后,又函称:“此地僻陋非常,士气尤蔽寒”,打算在岁科两试的复试中改考时务策论。至于“如何大开风气”,叶尔恺希望汪康年能够“有以教”。汪康年自然知无不言,以西学时务相勉,并告“以毅力持之,总以开通风气为要务”。(2)湖南学政江标的继任者徐仁铸,或许接受了谭嗣同的劝告,能够继续以开通风气自任。然而他主张的学说,较多受到康有为的影响,所作《8轩今语》教导士子,连主张今文经学的皮锡瑞读后,都以为“多与康梁说合”(3)。湖北学政王同愈与张之洞共处一省,虽不如江标与陈宝箴在湖南同心协力,也彼此自为风气。王同愈在湖北“始终以实学相号召”,“凡天算制造之学,政法教育之书,使人各就性之所近,精究以致诸用”。(4)王同愈“多讲究算学、舆地、格致等工夫”(5)。他常常以注重时务告诫士子,以算学、几何试题考课士子,又于经古场考试时倡导掌故、舆地等学,“以期风气稍开”(6)。贵州学政严修自知黔地偏僻,风气未开,遂订阅汪康年所办的《时务报》。他不仅在经古场中多出策论及时务题,而且以身作则学习算学、洋文,称“近日习科举有三要,多读宋儒书,多读时务书,多读古文。应试之妙诀,即致用之根底”(7)。这也是他训诫贵州士子的一贯主张。综观全国而言,许多省的学政已在汪康年等人的倡导下,积极以开通本省风气为己任。不过仍有个别学政因循旧习,如浙江学政陈学棻最不喜欢谈论时务,所出观风考题,仍是吟风弄月之类,遭到浙江士人的嘲笑。(8)从甲午战败到百日维新期间,各省学政一度成为维新志士寄望最深的群体。高凤谦指出,各省督抚中能有如陈宝箴者实无几人,所以开通风气须注重发挥学政的职责。所以,高凤谦劝汪康年进言江苏学政瞿鸿禨推进维新运动,转移江苏士风。尽管江苏的“封疆大吏,万万不如陈中丞耳。然学使者职司风化,可径行其志,非疆臣所能掣肘,想瞿公必有以处之”。(9)瞿鸿禨接受了汪康年的建议,推广新学,在考试中添加算学等时务,并请汪康年推荐通知中西算法的人充当阅文幕友。(10)凭借学政的权限与职能转移各省风气,不仅是维新志士的共识,而且逐渐影响到许多学政自觉地转移风气。时人指出,“地方转移风气,以振兴文教为先”(11),而学政恰恰专司各省文教政令。因此,各省学政与维新人士的互动,成为推动维新运动不断深化的重要力量,使维新主张从舆论宣传进一步发展为实际行动。二、添设三会,添设算学一堂随着维新运动高涨,各省学政多有“开通风气”之举,积极变通旧有权限与职能,不仅加强了与各地官绅的联络,而且推动了各地学术文化的发展。大体而言,除利用岁科两试引导士子趋新务实之外,学政在各省开展维新运动的举措,大致可分为两类,一是办理新式书院,二是传播新书报章。维新运动伊始,山西巡抚胡聘之与学政钱骏祥就奏请变通书院章程。他们主张山西令德书院重新拟订条规,将原来设定额数大加裁汰,减少每月诗文等课,延请硕学通儒,“研究经义以穷其理,博综史事以观其变”,并“参考时务,兼习算学,凡天文、地舆、农务、兵事与夫一切有用之学,统归格致之中,分门探讨,务臻其奥”。同时,从天津、上海等地购译刊刻天算、格致等西学书籍,以资士子讲求研习。光绪帝见该奏折后,欣然应允,朱批:着照所请,并令礼部知道。礼部即将原奏折刷印多份,通行各省仿照办理。(1)“时务”作为维新运动的重要主题,迅速在各省书院中蔓延。《知新报》称,各省书院向来课试帖括、诗赋,自奉旨增添时务内容,实“欲开天下腐儒之锢蔽,使之知帖括、考据之外,尚有所谓时务也”,并称各省已经纷然改订章程,添加西学一课。(2)云南学政姚文倬称,曾建言督抚在省城书院中添设算学一斋。恰逢某翰林从京师来做书院院长,“闻之不欲,百计阻挠”,没有成功。(3)与云南毗邻的贵州,学政严修遵章办理学古书院,改定住斋课额数,经学、算学兼课,但“经师已就近延订,惟算学一席,本省中求一粗通者,已不可得”,因此致电张之洞求助。(4)四川学政吴庆坻不仅更新尊经书院章程,添设经济等课,而且通饬各府厅州县书院酌量变通,“一律改课时务策论,如大政典、大沿革、中外交涉以及天文、舆地、兵谋、商务、制造、测算,分门命题,不得再课时文帖试”。各地如果能够筹款兴学堂,可立即禀报学政兴办。(5)僻处西北的陕西省,学政叶尔恺从上任伊始,一直与汪康年就如何开通风气的事宜互通书信。叶尔恺将崇实书院的章程重新改订,觉得书院书籍颇为丰富,只是没有得力的教习,只能聘请味经书院山长刘光贲兼摄,以其“颇知时事,算学甚精”。当时影响最大的还是湖南学政江标主持的校经书院及时务学堂。江标一早就“立志大兴校经书院”,可惜缺乏经费与人手,一度想请汪康年到湖南协助筹办时务。后来,江标得到巡抚陈宝箴的大力支持,共同改造校经书院,打算在其中设立方言、算学、舆地三会,后又创办时务学堂,聘请梁启超为主讲,影响深远。(6)不过,在谭嗣同等人看来,江标办理新式书院及学堂的举措,只能造就一个地域的人才,远不如其创办《湘学报》的影响更为广泛。谭嗣同所言不虚,学政在维新运动中办理书院、学堂,限于经费人手,势必不如变革考试办法、传播新书报章更为有效。此外,广东学政张百熙也在广州尝试办报,与前任浙江学政潘衍桐等人创办了《岭学报》,传播西学。(7)对于大多数学政来说,其影响不在创办报章,而是传播《时务报》及时务书籍。汪康年利用人际关系,给许多学政送去《时务报》,希望他们能够大力推广新书报章。在偏远省份,汪康年还请各位学政代为销售《时务报》等书报。汪康年一度通过云南、四川、江苏、陕西等学政代售《时务报》,后来渐渐取消这种做法。原因是学政需要出省城巡考,不能长年驻扎省城,更重要的是各省分售《时务报》的地点逐渐增多,不必由学政代售。经过咸同年间的战乱,江南、西南、西北数省的士子本来已经缺乏经史等书籍,遑论介绍西学西政的时务书。叶尔恺在陕西学政任上与汪康年反复讨论的便是如何将上海的新学书籍运到陕西,或者是直接在陕西刷印刊刻,甚至派人到上海接洽购买印刷机的事务。(1)贵州学政严修一方面开列书单,托朋友从上海购买新学书籍,一方面倡办官书局,刊刻书籍。《知新报》报道说,严修在贵州提倡风气,设官书局,与京师官书局(由强学会改)相呼应,又创设中西书院,与诸生讲习时务。(2)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时务报》的读者。(3)光绪二十四年(1898)六月,张之洞的《劝学篇》在维新运动中完成,奉旨刊印数百部,由军机处廷寄各省督抚学政。湖北学政王同愈很快就接到兵部送到的《劝学篇》,“当即刊行,广为传部[布],应俟于按试所至,实力劝导”(4)。湖北如此办理,其他各省的情形应当相去不远。孙诒让注意到,经过光绪二十三年(1897)秋间乡试后,士子发现乡试试题“犹然故辙”,原来读《时务报》的“十之七八者,意兴盖已索然”,浙江瑞安如此,全国“殆必相去不远”,“是故朝廷幡然改弦更张,万无挽回之术”。(5)这触及维新变法转换风气的根本,即如何变通科举章程。三、“经济特科”岁科试的举行戊戌之前,学政目睹时艰,在岁科考试中添加时务考题,其实都不在正场,只是于经古场或复试中变通办理。虽然能够转移一时一地的风气,毕竟限于个别学政的特识,也没有正式列入朝廷的取士章程之中,终究难以产生全国性的影响。如乡会试一沿其旧,遏止了维新运动蓬勃发展的势头。光绪二十三年(1897)秋间乡试过后,黄庆澄致函汪康年,称“所存时务书,乡试前尚略有销路,乡试后无问津之人,此各主考、学政之过也,可叹可叹”(6)。旁观者如此,本身就是学政的严修或许有着更深体会。在录送贵州生监参加乡试以后,严修就开始酝酿变通科举考试章程。八月十八日,严修开始拟写奏折草稿,于九月二十四日发出。值得注意的是,无论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档案,还是《严修年谱》中所录的严修奏折,其中主张迅开专科新科,“新科宜设专名”,“统立经济之专名”,并没有自称为“经济特科”,当时称为“经济专科折”。而且该折中并无后来上谕中所称的岁举,只提出了限期保送。(7)新科与特科,前者相对于进士科而言,而后者则是与常科相区分。严修奏折中所主张的似是添加与进士科并行的经济专科,是“常科”而非“特科”,两者差异不小。至总理衙门大臣和礼部会议严修的奏折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严修的奏请概括为“经济特科”的名号,并以为限期保送不如实行岁举,与特科“可分办而不可合办”。所以光绪二十四年(1898)正月初六的上谕称,要“先行特科,次行岁举”。(1)这与梁启超、严修主张变通科举学校的本意已经相去甚远,只能说是总理衙门(统筹新学)与礼部(掌科举、学校)之间的折中方案。从常科退到特科,甚至特科也未能立即举行,急于变法的康有为只有希望“特科常举”。后来,康有为认识到,“特科常举”也难以实现,于是转而谋求另一条变革考试的途径,即先从学政主持的岁科考试进行改革。三月二十三日,康有为指出农工商兵的新学,不出于进士、举人,“而皆出于童生”,应“以经济之科试童生”,这是清朝挽救贫弱的首务,较之“特科常举”更为有效。当时各省学政的岁科两试,分为经古场和正场,正场还有复试。由于各省学政的维新活动已经在经古场和复试中尝试天算、格致、策论等学,则正场仍然考试时文。因此,康有为建议将经古场改为正场,复试时“以五经题一艺、四书题一艺”,如此办理,则是将经济特科例推行到岁科试当中,应令各省学政即刻照新章举行。(2)四月二十九日,康有为等人先后奏请罢废八股,自岁科考试至乡会试及各项考试,一律改用策论。(3)五月初五,上谕废除八股取士,自下科起,“乡会试及生童岁科各试向用四书文者,一律改试策论”,至于具体如何分场命题考试等详细章程,由礼部立即妥议具奏。(4)五月十二日,康有为再以宋伯鲁名义奏请各省生童岁科试立即改试策论。清廷令各省学政奉到谕旨后,即行将岁科试一律改为策论,不必候至下届更改。(5)因下科乡会试的举行之期还早,所以其章程如何制定并不迫切,但学政的岁科两试改试策论后如何考试,礼部也未及时制定出详细章程。各省学政只得各施其法,作为权宜之计。五月十七日,湖北学政王同愈接到改试策论的谕旨,即于二十日考试兴国州文童时改用策论,“大要以经史为体,时务为用,根柢固而后枝叶茂,并以杜其矜奇好异,离经畔道之渐”,待礼部颁发定章,再遵照定章办理考试事宜。(6)他在给汪鸣銮的信中说:“改试策论,命题程式尚未奉到部文,同愈以意为之,每场必有四书五经之题,令其发明引证,俾免逐末忘本”。(7)其他学政,如近在奉天,远在福建、甘肃等省,都在接到谕旨后改试策论。福建学政戴鸿慈从龙岩州考棚开始改试策论,“至邵武改试四书论、经论,建宁生场改试讲义”。甘肃学政夏启瑜在甘州考试时奉部文,遂改试策论,兼试“四书、五经义各题”,直至考完西宁府的正场。(8)因为没有统一考试章程,各省学政的具体办法略有差异。五月二十二日,礼部才“就乡会试及岁科各试改试策论,暨经济归并正科各节”,酌拟分场命题的详细章程,其中关于岁科考试的规定是:“生员岁试四子书论一篇,经论一篇,科试则减去经论,用策一道。童试正场四子书论一篇,经论一篇,复试日四子书论一篇,小学论一篇。”原来生童考试时有默写《圣谕广训》,应仍从旧例;经古场由学政随时酌量命题。至于学政考试优拔贡,都于“首场试以四书论、经论各一篇,二场试以史论一篇,策一道”(9)。当日上谕:一切考试都毋庸用五言八韵诗,“余依议”(10)。部分学政的考试经验,为礼部进一步议定章程提供了借鉴经验。广东学政张百熙于五月在举办广州府岁试时以策论试士,“论题仍本经书,策论则仿科考之例,参以时务”,希望借首府考试倡导全省风气。不久,他就注意到存在隐患,如童生往往夹带试前准备好的四书论题,“盖缘《四书》中除割裁虚冒联章之外,有实义可以命题者甚少,若专以《四书》发题,一二年后无题不可预拟”,只要应试士子于考试前熟记各论,搜检无效,反而“贻积弊之端”,因此张百熙“拟请将来考试生童,正场试以一论一策,论题于《四书》之外,兼及《五经》,较为妥善”。光绪帝阅后,大加赞赏,立即令礼部知道,作为议定章程的参考。(1)此外,各地学政不仅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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