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社区大学实务运作、特色与挑战

台湾社区大学实务运作、特色与挑战

社区大学是台湾近十年来蓬勃发展的社区学习体系，也是一个丰富的地方特色的学习机构。它带动了台湾社区学习的新发展,为台湾社区教育注入了来自民间、基层及本土的力量,冲击了台湾社区教育,为其提供了一个新的面向。目前,台湾的社区大学已达100所,修读学生达232000余人次,讲师2000余人,工作人员400人,在开课数量上也多达2000多门,已成为台湾当前成人教育的重要主体之一,甚具影响力。兹就社区大学的缘起与发展、法制面、实务运作、特色、问题与挑战等进行探讨如下。一、从多元势力的加速方式看社区大学的兴起社区大学的兴起主要来自民间教改人士的倡导,并与当时社区总体营造的推动、社区意识的被唤醒及终身学习运动的兴起有密切的关系。1994年,当时台湾一些来自民间热心教改的人士,对当时高等教育的僵化、宰制感到忧心与不满,提出了教改的诉求与理想,主张设立社区大学来吸引社区人士进入高等院校就读,以打破传统的文凭主义。这些主张迅速获得当时社会各界的回响。自1994年开始,来自政府与民间两股势力相结合而积极开展的“社区总体营造”运动,激发了社会民众的社区意识,进行社区环境改善与生活品质的提升,也促进了社区大学的兴起。台湾地区政府部门也在1997年展开了终身学习运动,发布“迈向学习社会白皮书”,订定“终身学习年”等,也加速了社区大学的兴起。在上述三大势力的激荡下,第一所台北市文山社区大学于1998年首度成立,激起了全台各县市的跟进与仿效,由一所增至2010年的100所。其中,由各县市所设的一般社区大学为85所,另由原民会所设置的部落社区大学15所。参与学习的学员人次达232000人,经费支出由1998年的1000万元,至2005年增至7.54亿元,至2008年增至9.13亿元。(1)社区大学发展相当快速,影响力也与日俱增,成为台湾一股不可忽视的社区学习体系,也是目前台湾成人教育的核心,是推展终身教育极其重要的一环。二、《社区大学法》第二百二十二条社区大学首度在1998年出现,其后迅速发展,遍及全台,但“社区大学”四个字在2002年前迄未在任何教育法规中出现,故其定位不明,角色也颇为模糊。2001年为因应终身学习时代的来临,台湾开始研议订定“终身学习法”,决定将社区大学的法源依据纳入终身学习法中,以确定其定位与功能。该法经于2002年6月26日公布施行,其中有关社区大学的条文共有两条,即第三条和第九条。在第三条第五项条文中,社区大学界定为:“社区大学系指在正规教育体制外,由直辖市、县(市)主管机关自行或委托办理,提供社区居民终身学习活动之教育机构。”此一条文明确规范社区大学为终身学习机构,为正规教育体制外的社区民众提供终身学习机会,其设置机关为各级政府。条文第九条又规定:“直辖市、县(市)主管机关为推展终身学习,提供国民生活知能及人文素养,培育现代社会公民,得依规定设置社区大学或委托办理之;其设置、组织、师资、课程、招生及其他相关事项,由各级政府自定之。”此一条文对社区大学的理念、目标及实务运作,有较明确的规范。社区大学法制化的工作也至此完成,并定位为非正规教育体制外的终身学习机构。有关社区实务运作的相关规定,则由各级政府自行规定。三、实际运营以下介绍社区大学各项实务运作的情形,包括:1.社区大学的教育目标社区大学设置的理念为:“开展公共领域,引领社会价值,培养批判思考能力,解放知识及提升整体文化。”(2)因此,社区大学最先被定位为相当于四年制大学的一种新形态大学,属于平民大众的高等教育场所,兼具普遍性的公民大学与区域性的社区大学双重性质。其教育目标为:(1)培养社区民众参与公共领域的能力;(2)养成民众的批判思考能力,以达成“解放知识、改造社会”的目标。它以通识教育为主体,不在于高深学术的研究;它与社区相结合,而非远离社区。就2002年所公布施行的“终身学习法”第九条之规定,社区大学的目标为“推展终身学习,提供国民生活知能及人力素养,培育现代公民”。因此,社区大学的目标已从“解放知识,改造社会”到兼及国民生活知能充实,促进社区的发展。整体而言,社区大学的目标应包括:推展终身学习,促进社区发展,培育现代公民,建构公民社会。台湾社区大学的功能除了提供民众终身学习的机会、充实个人知能及生活内涵外,尚有一项“公共性”的任务,即投入社区活动,关切社区发展,培育现代公民,催生公民社会。这就是台湾社区大学在设置目标与理念上的一大特色。2.民营学校模式社区大学均由各级政府设立,大多数采取“公办民营”的方式办理,少数由县(市)政府自行办理。所谓“公办民营”,指由当地政府设立,提供场所,并补助部分经费;学校的实际经营则委托大学院校,或依法登记之财团法人或公益社团法人办理。目前多数社区大学设于中学或大学内,由主管机关负责协调场地的借用。各县市政府每年补助经费约在50~500万元之间,委托期间一次为三年,如办理绩效良好,得提出申请办理续约,以一次为限。3.行政人员的设置社区大学组织通常设校长或主任一人,亦有少数学校设置校长,再在校长之下设置秘书一人。在主任之下,通常设有教务、总务、学务等组,办理相关事务。各组之下,设有行政人员若干人,各社区大学所设置的行政人员一般在2~10人之间。(3)故其行政组织单纯,相当扁平化,灵活而具有弹性,人员设置亦极为精简,可发挥机动及相互合作之效。4.课程设置规范自成体系,培养现代公民素养是课程小社区大学的课程分为三大类,包括:第一,学术课程:旨在提升学员的学术涵养,培养成人的反省及批判思考能力。学术课程分为人文(如哲学易经、儿童文学、台湾史、文化研究等)、社会(如生态社区导论、非营利组织、社工社福、沟通领导等)及自然(如地球科学、天文与文化、生活微积分、数学与文化等)三大领域。第二,社团课程:旨在培养学员的民主素养,增进社会参与能力,如环保生活家、环保停看听、用摄影机说故事等课程。第三,生活艺能课程:旨在提升民众的生活品质,扩展生活型态,改变个人的价值观,如唱歌、美容、宠物饲养、旅游观光等课程。各县市政府为规范社区大学课程的开设,均订有相关的办法或要点,作为社区大学开设课程的遵循,并每学期聘请学者专家进行课程的审查。各县市政府亦鼓励社区大学依托当地的人文、社会或自然地理环境,发展自己的特色。此外,为培育社区居民具有现代公民素养,各社区大学在授课的18周中,均将第9周列为现代公民素养课程推动周,以培育学员具有公民素养的相关知能。社区大学三类课程开设的比例并没有明确的规范,唯因早期强调社区大学办学的理想性,因此,开设的学术类课程颇多。目前学术类和社团类课程的开课数偏低,是否会影响社区大学“公共性”功能的达成,颇值深思;而生活艺能类课程的快速成长,又会使社区大学走向市场化的现象,而与一般成人教育或终身教育机构性质趋近。但如从成人或终身教育的观点而言,只要是学习者所需要的课程,皆对其有所助益,皆符合终身教育的目标,这就是社区大学目标所面临的理想与现实、民众需求与机构任务间的两难困境。5.成人教学课程的设置社区大学任教的师资资格目前并无严格而明文的条件限制或规范。一般而言,凡具有该学科之专门知识或实务经验者,均可延揽任教。教师来源多元,目前皆为兼任。就学历而言,专科以下仍占10%~20%,具学士学位者占30%~50%,具硕士以上学历者占30%~60%。2004年起,各县市政府陆续对所辖社区大学教师进行成人教学专业培训,分梯次办理,课程包括初阶及进阶两级。修习期满,由县市政府发给受训合格之证明书,凡持有此项证明书者,各社区大学宜优先聘用,故带动教师接受专业培训课程的风潮,使社区大学师资朝专业化发展。6.地方政府的补助费;二为地方主管机关的补助;三为教育主管部门的补助。学员的收费,目前每学分新台币800~1000元,每门课程3学分,收费在2400~3000元间。地方政府的补助则数额不一,一般约在50~500万之间。教育主管部门的补助约在100~500万元之间。社区大学由政府给予经费的支持,自会受到政府的辅导以及民意的监督,此与社区大学创立时独立自主运作的理想亦有所距离,这也是社区大学在理想与现实间摆荡的另一困境。7.从学员的性别、教育程度看,学员以非女性为主社区大学对学员并没有任何学习经历的要求。凡年满18岁者均可报名参加,每期修课人数不一,有多达五千多人者,亦有少至四五百人者。至2010年,社区大学学生数达二十三万二千余人次。目前社区大学就读的学员,就年龄而言,以40~60岁居多,约占半数以上;就性别而言,以女性居多,男性女性学员之比约为3∶7;就教育程度而言,以高中以上居多,大学及研究所以上的比率持续提高,达到六七成;就职业而言,以工商企业或家庭主妇所占的比例,居于多数,各约为2~3成。(4)从社区大学目前所招收的学员来看,年纪较轻的所占比例较小,且以女性居多。以教育程度而论,大学院校毕业者越来越多,有达6~7成。(5)这与当初社区大学创立的理念已有所不同。目前社区大学事实上已有精英化的危机存在,与原先的构想颇有距离,这也是当前社区大学所面临的构想与实际有落差的现象。8.县市政府对社区大学的评鉴评鉴为对各社区大学营运或运作的督导与考核。为了解社区大学办理实况,发现并解决问题,以求社区大学功能的达成与品质的提升,评鉴机制有实施之必要。就目前社区大学而言,评鉴的实施分三部分进行:一是县(市)政府,每年对社区大学的定期评鉴;二是台湾地区政府,为了解各县(市)办理社区大学业务之情形,以健全辅导绩效,每年定期针对各县(市)社区大学业务实施评鉴;三是为了解社区大学办理方向是否符合政策目标,每年实施社区大学访评乙次,以为经费补助之参照。近10年来,各县市对社区大学的评鉴工作,确实已发挥了正面的影响,包括:校务行政的标准化及法制化、校务经营管理的专业化、课程及教学的优质化、师资聘任的制度化及教师专业知能的强化、社区参与重要性的提升。(6)可见,各县(市)政府对社区大学每年一度的评鉴工作,确实是使台湾地区社区大学健全发展的重要推手,其成效不可磨灭。另外,教育主管部门对各县(市)政府办理社区大学业务的评鉴,确实发挥了相当正面的效益,包括健全各县(市)社区大学相关法规的研定;加速县(市)办理教师成人教学知能的研习,提升教学效果;使社区大学行政运作制度化及系统化;课程开设能扣紧地方人文与自然特色。加强社区大学与社区的连结;促成县(市)对社区大学业务的均衡发展,达到相互借镜,取长补短的功效;及降低县(市)主办人员的流动率等,效果卓著。此外,教育主管部门对社区大学的申请补助与奖励的访评工作,已对社区大学办理理念的正确、中长程发展计划的研拟、师资规划、社区经营、志工培训、财务的健全、弱势的关怀以及对政策的配合等发挥了引领的作用,使社区大学持续向前迈进。这是各地区社区大学优质发展的重要力量,其成效卓著,有目共睹。四、量的发展与量的发展社区大学已在台湾生根发展了十余年,由一所增至百所,学生由数百人增至232000人次,量的发展相当惊人。同时,在质的方面,各社区大学办学单位不断投注心力,累积经验,加上政府政策的引导,确实在品质上不断提升,目前已成为台湾地区成人及终身教育的最重要活动之一,对社会、社区的影响力正与日俱增。1.课程不分大学社区大学办学的特色可以归结如下:第一,兼具高等教育及成人教育的性质。社区大学以大学为名,原在为无法就读正规大学民众提供就读大学的机会,故有学术类课程之设计,将大学课程提供社区民众就读,以达到“知识解放”的目的。但是,社区大学也是终身教育机构,入学除年龄外,并无任何资格限制,不授予学分、学位,也是一所非正规的成人及终身教育机构。第二,以满足民众终身学习的需求为目的。社区大学在终身学习法中的定位为非正规的终身学习机构,主要目的之一是为满足民众终身学习的需要,故在资格、入学方式上均无限制,课程不分学系,其终身教育机构的特色甚为凸显。第三,具有公共性的教育目标。社区大学的设立目标,除了满足民众学习需求外,亦有引领社区发展、培育现代公民及建立公民社会的责任。这是社区大学设立的公共性目标,即社区大学不单仅在满足民众的学习需求,亦含有公共性的任务,这也是社区大学与一般终身教育机构的不同之处,甚具特色。第四,以“社区”为名,强调与社区的参与结合。社区大学设立于社区,以社区民众为对象,强调对社区活动的参与,对社区公共性议题的关注,对社区环保的重视,对社区服务的积极投入,它注重与社区资源的结合,其“社区”性质至为明显。第五,依托社区的人文社会与自然环境,发展特色。为使社区大学的办理能与当地的人文及自然环境密切结合,各县市政府均鼓励社区大学要发展自己的特色,朝“一校一特色”规划,使社区大学多元发展,百花齐放。第六,无修业年限的规定,不分学系,符合终身教育的理想。台湾地区的社区大学并无修业年限规定,民众可以持续地依自己的兴趣及需求参与学习,以达到“活到老、学到老”的终身学习理想。第七,出自本土,由下而上地发展。台湾社区大学的产生,完全来自台湾社会民间关注教育改革者的倡导,进而获得政府的支持,由点而面,逐渐开展。从基层开始,循由下而上的发展,亦为其特色所在。第八,采用公办民营方式的经营运作。社区大学的经营方式与一般正规学校教育不同,它虽亦由政府办理,但采取委托民间团体经营的方式运作。这在台湾各级各类学校中尚绝无仅有,是社区大学在经营运作上的特色。第九,运用志工,投入校务运作及社区服务中。社区大学的专门人力相当有限,社区大学运作的重要人力即在于大量引用志工投入学校各项活动,使学校运作顺畅,而且也组织志工团队参与社区活动,服务社区,表现突出。2.以社会为中心的参与意识社区大学历经十余年来,在台湾社会生根发展,茁壮成长,其对台湾社区的影响力正与日俱增。综观社区大学的办理,其所显现的成效,可归为下列八项:第一,满足社区民众终身学习需求。社区大学均在社区设置,在社区发展,提供多样化的课程来满足社区民众的学习需求,对民众智能的扩增,生活内涵的充实,极具贡献。2010年,就读民众达232000人次,故社区大学已成为台湾地区民众参与学习人数最多的终身学习机构。第二,与社区紧密结合,引导社区发展。社区大学关心社区的议题,参与社区的活动,已成为社区的核心组织,更是社区议题的倡议者、活动的参与者、环境生态的保护者,它已发挥了引领社区发展的功能,推动社区进步的成效,甚为凸显。第三,促进终身学习社会的实现。社区大学是一个终身学习机构,落实终身学习的推展,在短短十余年间,已造成每年有二十余万人次参与学习。社区大学的办理,直接推进终身学习社会的实现,为学习社会的建构打造了坚实的基础。第四,培育现代公民,催生公民社会。社区大学设置的重要目标之一,即在于培育现代公民,催生公民社会。十余年来,社区大学致力于社区公共议题,培育民众具有现代公民的素养、责任及能力,已在全台各地普遍激起火花,为台湾公民社会的建构扎下良好的基础。第五,公办民营,培植民间办理社区学习的经营团队。社区大学的营运采取公办民营的方式,经十余年的经验累积,已为台湾地区培植了具有相当办学经验的民间经营团队,投入终身教育建设的行列,其成效及影响甚为深远。第六,节省庞大的教育经费。社区大学的校舍系利用现有中学、大学的建筑设备作为教学的场所,节省了大量的硬件设施的庞大支出;而且采取公办民营的方式,有关人事的支出及营运的经费,均由承办单位负责,亦节省了相当的人事经费。第七,培育社区志工,投入社区建设的行列。社区大学的经营以专任人员为骨干,以社工为辅佐。这些志工的培训与服务已直接推进了台湾志工社会的实现。第八,协助政府政策的推展。社区大学系由当地县(市)政府所设置,因此很多政府政策的推行皆采取委任社区大学办理的方式进行,各层次皆然,而直接有助于政府政策的推展。3.多元社会需求下的公共性议题第一,理念与定位问题。社区大学的创校,其原先主要的构想系为提供过去没有机会进大学的民众,接受大学品质的知识性学习,要改进“过去资源匮乏年代只有少收人能上大学,许多有心念书向上的朋友被拒门外”的情况。(7)但十余年来,进入社区大学就读的学员,大学毕业者达6~7成,(8)低学历学员就读比例偏低。这是现实与理念的差距,亦即社区大学是否仍如当初构想,定位为民众高等教育机会提供的场所,在社区大学界迄亦未作深入的探讨,有待解决。第二,未来发展方向的问题。社区大学设置的核心价值在于“知识解放,公民社会”。历经十余年,台湾社会变迁快速,少子高龄化社会迅速来临,目前民众要修习大学殿堂的学术课程已甚为容易,故社区大学目前在发展上是否仍固守原先的核心价值?值得思考。尤其面对未来,社会变迁加剧,社区大学在未来10年或更长的时间里,其发展方向为何?更宜进行通盘的研究,提出对策,此亦为政府相关部门及社区大学业者有待努力的课题。第三,公共性与民众学习需求的平衡问题。社区大学的领导者一直强调社区大学与其他成人及终身教育机构的不同,因为社区大学致力于对公共性议题的倡议与关注,而非仅及于民众个人学习需求的满足,这也是社区大学能独获政府经费支持的论述所在。但在实际上,对于公共性的议题,民众参与的兴趣偏低,民众的学习需求普遍集中在与其有关的生活艺能课程上。因此,如何在公共性议题与民众学习需求间求取平衡,加强推广民众对公共性议题的关注,亦为社区大学今后有待努力的地方。第四,经费依赖的问题。社区大学原设立的构想在于开创一所独立的成人高等教育学府,能有自主运作、自由开放的办学空间,但要达此目的,就需要有足够经费的支持,但事实上,以目前现况而论,难以实现。社区大学对政府经费的依赖颇深,包括各级政府。社区大学也一直呼吁要求政府提高对社区大学经费的补助。对政府经费的依赖,就会受到政府的管理及民意机构的监督,这恐是无法逃避的现实。社区大学的经费如过于依赖学分费的收入,从而提高学分的收费标准,亦会使学员却步,减少参与;况且,过于依赖学费的收入,又会使社区大学流于“市场化”的危机,使社区大学失去其独特性与价值性。因此,如何使社区大学经费能有合理稳定的来源,免除对政府经费的过度依赖,让社区大学拥有更自主、独立的运作空间,也是当前社区大学发展上有待思索的问题。第五,三类课程比例不均的问题。社区大学的课程分为学术、社团及生活艺能等三大类,三大类课程究竟如何作明确的划分?其适当的比例如何?这些仍未有定论,致各社区大学难于遵循。唯实施以来,发现学员选修学术及社团类课程的比例偏低,直接冲击社区大学所强调的“公共性”目的与价值,影响社区大学存在的正当性与合理性,(9)此一问题亦值得深思。第六,学员精英化的危机。社区大学设置的目的原欲为弱势民众提供就读高等教育的机会,但就十余年的实务运作而言,大学毕业程度的学员占了六七成。学员的精英化现象也会冲击社区大学存在的正当性与合理性,与原先为弱势群体提供学习机会的理想已有所偏离。第七,强调本土化,疏于国际的连结。社区大学是一个出自台湾本土的学习场所,多年来也一直以关怀地方、强调与社区的连结、甚至以发展“地方学”为其特色所在,这些都是相当令人激赏的本土性社会运动的成就。(10)但是,当前台湾社会受到全球化势力的影响,社区大学自不可避免地也会受到全球化的冲击,恐不能像过去一样一味追求本土特色的凸显,今后所要加强的是如何将全球化的议题纳入课程中,从全球下的观点思考在地的事务,亦即采取“全球思维,在地行动”,将本土经验与国际参与相互结合,使社区大学发展为兼具在地特色与国际视野的终身学习机构,这也是今后可以考虑的发展方向之一。第八,公办民营的经营困境。台湾地区绝大多数的社区大学均采取公办民营的经营模式。此种办理模式可以为政府减轻经营责任,节省经费的支出,而且可以培训民间组织经营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