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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不动如山,不应无语

“我想当一个诚实的女人。”。当我把苏晓尧从被窝里拉起来,郑重而又严肃地发出宣言的时候是凌晨一点。苏晓尧睁着惺忪的眼迷迷瞪瞪地打量我半天,复又钻进被窝里蜷缩安睡。嘴里还呢喃着:“我做恶梦了!天哪,我居然梦见梅朵要做淑女。”无怪乎苏晓尧不肯相信。老妈曾立志要把我调教成优雅娴静的斯文女孩,可历经二十载屡屡挫败,满腔热情被时光的流水消磨殆尽,我却还是马大哈一个,终于心灰意冷地放弃了对我的殷切期盼。而我,在与老妈进行的比二万五千里长征历时更为悠久的拉锯战中终于取得决定性胜利,逍遥自在还不到一年时间的今天,居然自发自愿地洗心革面。在苏晓尧看来,不是她的耳朵有问题,就是我的脑袋秀逗了。江南好,风景旧曾谙。许景谙,这是个光听名儿就诗意得让人生出无限遐想的男人,朗若清风温润如玉。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他如水的眼眸里,沉溺而不可自拔。那般玉树临风的男子身边,应该站着吐气如兰的优雅女子才能与之相配吧。第一次,我为我不是个淑女而感到羞窘惭愧。老妈这么些年苦心孤诣的教育却比不上一个男人温柔眼神的刺激。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当遇上形象气质绝佳,魅力势不可挡的男子,女人也是一样无能为力,乖乖地缴械投降。虽然我闹腾起来动如脱兔,可不动声色时也是静如处子,还是有几分做淑女的潜质的。穿上有蕾丝花边的修身小圆领衬衣,白色碎花雪纺长裙,抿起唇角,垂下眼帘遮掩住眼中的飞扬不羁,面容再沉静稳重些,假模假式的倒也有几分娴静的气韵。望着镜子里文静贤淑的模样,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迈着细碎优雅的猫步踱进医护办公室的大门,原本端着茶杯一脸悠哉的杨墨非在瞅到我的那一刻被狠狠地呛到了。一连声儿的,咳得啊,那叫一个惊心动魄。“梅朵……你脑袋被门挤了?”杨墨非一副夸张的恐怖表情,语气惊悚地说道。有冇搞错啊,这幅精致优雅无懈可击的妆容打扮牺牲了我一大清早的宝贵时光,可出师尚未告捷,一亮相连个赞赏声都没讨着就被与我不对盘的杨墨非数落挤兑。我扬起脸轻哼了一声,眼角的余光轻描淡写地从杨墨非脸上扫过,不动如山。嘴里淡淡地说:“本姑娘脱胎换骨了,不懂的人不要乱说话。”按捺住心底冒出来的咬牙切齿,回以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还没见到许景谙呢,我可千万要压制住心底腾起的熊熊怒火。“我觉得很好看呢,梅朵。打扮得很可爱!”许景谙笑容暖暖的,如春风拂面。“真的啊?”回过头去我惊喜交加,心脏怦怦地乱跳,几欲跃出胸腔。一样单调乏味的白大褂,可穿在许景谙的身上,洁净如雪,更衬得他挺拔帅气。杨墨非的脸瞬间黑了下去。而我,傻呵呵地笑着,心飘飘然像插上了翅膀。我决定了,在圣诞节迷人的夜晚对许景谙表白。那个朗朗如玉的男子,在我每每打着反映患者病情的幌子接近他时,都会奉上如沐春风的微笑,每一瓣笑容都赋予了我无限希望,鼓舞我勇往直前。老话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么,只有把这层纱捅破了,才可迎来胜利的曙光。步步生莲是让人羡慕,可当我那双习惯了舒适的运动鞋和轻巧灵便的护士鞋的大脚丫子硬生生挤进纤细小巧的细高跟皮鞋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深意。我万万没料到的是,许景谙是王子,可我不是公主,只能是那个最终化为了泡沫的美人鱼。我不仅体会到了小美人鱼的快乐和疼痛,还承续了她爱在心却口难开的悲哀。我忽略了,如此俊朗的男子,一见钟情的不仅仅是我,苏晓尧也一样会如此。当看到苏晓尧瞟向许景谙的眉眼含羞带怯透着无限柔情,我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一片荒芜。那一刹那,我知道我英勇无比的表白,不待上演已然落幕了。“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呢。”苏晓尧神态忸怩地和我耳语,脸上的喜悦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幸福光彩。“我还以为是你故作的夸张手法。”“哎,你心心念念的白马王子呢,怎么不见人影儿?”“喏。”我随手指了指正向我们走来的那一脸桀骜的杨墨非,平静的面容下却是苦海翻腾。在得知苏晓尧心意的那一刻,我决定退出。把浪漫美好的夜晚和许景谙留给苏晓尧,随便扯了个幌子,我拉着一头雾水的杨墨非扭身就走。对此无可奈何的苏晓尧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嗔怪我见色忘友。只要苏晓尧喜欢,哪怕是朝思暮想的许景谙,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割舍。可是心底的酸楚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无边无际地蔓延。“陪我去喝酒。”我径直踏入街口的蓝月亮酒吧,扔下硬邦邦的一句话,也不管杨墨非心里乐不乐意。“成天快乐得不倒翁似的梅朵小护士今儿怎么成了个满腹委屈的小媳妇?”杨墨非瞅着黯然神伤的我,一脸的不可置信。“都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梅朵了哎!”“你懂个啥!”递给杨墨非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扭过头去拿服务员送过来的酒瓶和杯子。这样的良辰美景,属于才子佳人。也许许景谙会更喜欢温柔可人的苏晓尧,毕竟她才是真正的淑女,而我,只不过是以假乱真的仿冒伪劣产品。倒也省了惨遭拒绝的尴尬,我有些心酸的宽慰自己。杨墨非也是奇怪,一改那爱揪我小辫子的作风,没有再刨根问底,颇为豪气地陪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到最后,一心买醉的我没醉,他倒是醉倒了。高挺的鼻梁,浓郁的眉,棱角分明的脸安然宁静,醉后的杨墨非不再飞扬跋扈。平日里没怎么注意,他也是个俊朗的男子呢。想起苏晓尧说的话,“看模样就是性情中人。梅朵,和你很配呢!”杨墨非和我配不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许景谙,这个名字与我,已若天涯。寒冷的夜里,忧伤水一般蔓延。夜里风寒露重,后来又淋了场雨,第二天我就病倒了。许景谙前来探望,依然是如水般的沉静气韵。若是搁圣诞节以前,我恐怕要欣喜若狂得恨不能天天抱恙在床才好,而今于我,却只有无法挥去的悲哀。有情抑或无情,我都已决意将他摒弃于我的世界之外。“听晓尧说,你喜欢杨墨非。”许景谙垂下眼睑,面上古井无波,听不明白这句话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那句晓尧,听着异样的刺耳,虽然设想过无数,心中还是有着微微刺痛。我应该欣慰的不是吗?他们向着预计的期望发展,晓尧会开心幸福,那,正是我想要的。“嗯。”我有些心痛地想,就让他如此认为也未尝不可。“他……很好。”许景谙一副幽若远山的表情,淡淡地说:“你们倒像是欢喜冤家呢,见面总是吵吵闹闹的。”这样,就好。既然不能喜欢,那么推得远远的。可是我的心底,怎么忽然会这么的痛,痛得我不能说话,不能呼吸。杨墨非也来看望我。一向温柔和顺的苏晓尧却突然强硬得像只护仔的老母鸡,训得那个粗线条的男人不住地点头哈腰,连连承认自己的疏忽大意。虽然我明知道这事儿完全怪不着杨墨非,可谁叫他平日里总是针尖对麦芒,想着法子和我抬杠作对。我闷声不吭地窝在床上,乐得看他吃瘪受屈,心情一片大好。出人意料地,杨墨非并非口头说说而已,在我生病的这些天,鞍前马后一副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模样,态度更是来了个360度大转弯,诚恳谦卑。苏晓尧背地里连连夸赞我御人有术,弄得我都有些迷糊了,难道对于我的生病他是真的心有愧疚?伤风感冒本就不是什么大病,盘桓数日终究痊愈了,杨墨非却因此成了我家的常客。而在我的推波助澜下,苏晓尧和许景谙的感情亦是不断升温,眉来眼去间似有无限情愫,呈现出一幅郎情妾意的美满画卷。我无法忍受看着他们在我面前秀恩爱却还要摆出一副欢欣鼓舞的模样,终究忍耐不住拉了杨墨非出门去。“为了自己的好姐妹,居然连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都能狠心舍弃,很伟大的情操哈。”杨墨非瞅着我,冷不丁地说。像一把尖利的刀子,蓦地扎在心上,痛得我不能呼吸。我就知道,杨墨非那样的狗嘴里,甭指望能吐出颗象牙来。“喜欢许景谙的一直都是苏晓尧,你瞅不见啊!”我兀自撑持着,极力维持镇定。“得,别死鸭子嘴硬。在我面前就别装了,难不成我还天真的以为你对我是情有独钟?”杨墨非痞痞地斜眼望我,“就算是想要哄骗我,那你也要拿出点儿热情的火焰啊!”这话让我彻底地无语。看来我为了掩饰之前的痴迷行径拿杨墨非做挡箭牌所说的话,被苏晓尧自作聪明地暗地里偷偷传递给了他。“我知道你傻,可不知道能傻冒成这样,这回我算是开了眼界了。”杨墨非不依不饶地继续对保持沉默的我抛刀子。一股酸楚的气流夺眶而出。“是!我傻,我就是一大傻冒,怎么着?只要苏晓尧喜欢,区区一个许景谙又算得了什么!”破罐子破摔,我泼妇般冲着杨墨非恶狠狠地嚷嚷道,眼泪不争气地簌簌落下。我的歇斯底里和泪水顿时让杨墨非傻了眼,手足无措。“呃,我这人嘴贱,你别往心里去。”杨墨非像个做错了事等候老师处罚的小学生,耷拉着脑袋,语气弱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找了个僻静处坐下。望着远处迷离的灯火,我缓缓地述说我和苏晓尧的故事。苏晓尧是我的亲姐姐,从小就很懂事,总是处处维护我。在我八岁那年,爸爸有了外遇,个性刚强的妈妈得知后向法院递交了离婚申请书,我被判给了爸爸。我性子倔,哭闹着死活不愿意跟那个破坏我们一家幸福的小三一起生活。苏晓尧见状,说服爸爸妈妈,代替我去了那边。第二年爸爸家添了小弟弟,多余的她在那边更是受尽了委屈。这些年来,那个刻薄恶毒的狐狸精让苏晓尧吃了不少苦头。而我跟着妈妈,享受妈妈的悉心呵护,比起苏晓尧的凄苦孤独,可要幸福惬意得多太多了。那时候心怀内疚的我发誓,等我长大了,换我来照顾她,只要是她苏晓尧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让给她。杨墨非久久不语。“可你这样子委屈自己,让人看了很心疼。”杨墨非的嗓音有些暗哑。我愕然抬起头,撞进一双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满溢着怜惜。悚然一惊,这可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下意识里想要撇清,却嗫嚅着,说不出什么来。“你知道吗?我老是找茬惹你生气和你斗嘴,其实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很幼稚吧?”杨墨非咧开嘴,笑容却有着几分悲凉。“自打许景谙出现,你看他那熠熠发亮的眼神就让我明白,自己没戏了。”当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空气里有一丝异样的情愫在蔓延。印象里尖酸刻薄的杨墨非突然变得温柔体贴柔情似水,我有些不适应,手足无措地瞪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仰起脸,杨墨非笑嘻嘻地说:“放心吧,我不会乘虚而入的。不过,如果你想找地方哭泣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杨墨非戏谑地望着我,眼角神采飞扬,仿佛刚才那个愁肠百结的他只是我一瞬的神思恍惚。我咧开嘴感激地笑了笑,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杨墨非真的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如果没有许景谙,我也许会爱上他。可这世上,没有如果。许景谙,是我无可回避的劫。虽然说不再对许景谙保存任何幻想,可事实上,每每只要见到他的身影撞入眼帘,原本晦暗死寂的心会刹那间鲜活起来,在狭小的胸腔里激越飞扬,急切地倾诉着心底的渴望。而同时脑子里又清醒地明白着,我和他之间那不可逾越的千山万水的距离。心与脑的纠葛如同割据大战,痛苦自是无以言喻。我趁着医院进行一年一度的人事变动去护理部要求换岗。不见,痛苦是不是会少一点?同事们得知我要调动科室,言语里有着众多埋怨,依依不舍之情悉数挂在脸上。虽然我整天大大咧咧的不像个淑女,可人缘还是极好的。我嘿嘿笑着解释:没办法,天天和杨墨非杵在一起,对工作和感情的发展都不好,总得要避避嫌吧。哄笑声中,同事们纷纷声讨杨墨非,嚷嚷着要请客买糖吃。“好说好说。”杨墨非极其配合地裂开大嘴傻笑,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眼角的余光里,许景谙没有和同事们一起嬉笑打趣,怔怔地站在窗前发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瞥见他的眼里,有着一掠而过的忧伤,那忧伤,浓郁得叫人胸口堵得慌。我想,定是我的眼花了。有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苏晓尧陪在身侧,他许景谙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呢?许久都不曾见到许景谙了。年后不久医院护理部就各科室的具体情况进行了岗位调整。虽说医院不大,但因为我的刻意回避,和许景谙碰面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下班后,我都拖着杨墨非逛街或者看电影,夜深再回家。一些日子下来,小城里的大街小巷被我们踏足了个遍。因为早出晚归,很久都没有和苏晓尧亲密交流了。有着许景谙的陪伴,她应该并不孤单。脑海里浮现出他们相谈甚欢的情景,心底还是有着一丝丝的抽痛。虽然在夜半无人之时,思念像浩渺的烟波,无边无际地蔓延,但是我想,在我的这种刻意忽视下,再过些日子见到许景谙,就应该波澜不惊了吧。可再次见到许景谙,却并不能如我所愿地等闲视之。在十字街的转角,我心不在焉地听杨墨非口沫横飞地夸赞对面那家餐厅菜肴的美味,眼角的余光却意外地瞥见许久未见的许景谙,和苏晓尧相携向这边缓缓走来,心中“咯噔”一下,有着隐隐的刺痛。正在我恍惚的当儿,苏晓尧已经瞅见我和杨墨非,仰起笑脸来和我们打招呼。逼于无奈,只得挤个淡淡的笑容迎了上去。待我们一行人在杨墨非口中极为推崇的餐厅坐定后,我不着痕迹地打量许久未见的许景谙,似乎清瘦了些,眉宇间罩着极淡却无法让人忽视的落寞。心倏地一紧。因为回避许景谙,连带着对苏晓尧也疏忽许多,这时细看,苏晓尧如花的笑靥也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郁闷。饭后,许景谙按住杨墨非准备掏钱包买单的手,微微笑着说:“以后也许再没机会请你们吃饭了,这顿我请。”看着我们讶异的神色,苏晓尧忙解释说,许景谙的同学邀请他去南方发展,可能过阵子就离开,今天约她出来道别,没想正好遇上了我们。“你们不是在交往么?他怎么能撇下你独个走了?”吃罢饭回家,我忍不住吐槽说。“呃,梅朵你好像误会了。我是有些喜欢他,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交往。”苏晓尧皱着眉费力地斟酌措辞,看向我茫然不解的眼补充着说:“他说,已经有心上人了。”这句话让我大为愕然,当初我急流勇退时,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我自以为伟大地成全了苏晓尧,却从没想过这个可能。苏晓尧那样好的女子,温柔可人,善解人意,许景谙怎么会,怎么可能不喜欢她?最可恨那许景谙,心里有了别人却又与苏晓尧打得热乎,这岂不是让她在痛苦的深渊里无望地翻腾?苏晓尧的性子我最是了解,细心体贴,处处为别人着想,自是不会说许景谙的半句不是。而且这之前我可是对许景谙的举动极为关注,没听说他有女朋友,也没见许景谙对哪个女子表示过好感,莫非这话只是对付苏晓尧这种纯善女子的托词?当初我是瞎了眼,没瞧出许景谙竟是这样的伪君子。越想越生气,胸腔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待苏晓尧睡下,愤怒无比的我悄悄溜出门去,决意找许景谙为苏晓尧讨个说法。许景谙的住处在离我家并不远的一栋六层的楼房里。在我对他神魂颠倒的那会子,曾把他的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还因为这近水的楼台而暗自欢喜了好久。我蹬蹬蹬三两脚冲上四楼。黑乎乎的楼洞悄无声息,此刻我才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他会不会已经睡下了?轻轻推了下门,在我的动作下吱呀开了,居然是虚掩着的。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啤酒罐,许景谙斜斜地靠在沙发上,颓废萎靡的醉态,眉头深锁,是与平日见到的冷静淡定完全不同的模样。我不小心踢到滚落地板上的易拉罐,“哐当”的响声惊醒了许景谙。“梅朵,你来啦?”许景谙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可语调平常得丝毫不奇怪我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真好我又梦到你了。”许景谙冲我傻笑着,从茶几上端起一听没被倒空的啤酒,颤巍巍地往嘴里倒。没想到面对的会是这幅状况,准备了一肚子义正词严的言语却无处宣泄,我尴尬地杵在原地,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醉后的许景谙话尤其多了起来。断断续续听了半晌后,心下才明白,许景谙根本没意识到我的到来,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说醉话。可是那些酒醉后的真言,吐露了许景谙心中隐藏的秘密,完全地颠覆了我以往的认知。震惊万分,我按捺住狂跳欲出的心脏,仓皇地逃了回来。回到家里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心中却渐渐似拨云见月般的明了。心下里暗自欢喜。原来,我并不是一厢情愿,许景谙喜欢的不是温柔娴静的苏晓尧,而是我这极不淑女的梅朵。许景谙喜欢我不假,可是苏晓尧也一样的喜欢他呀,我怎能毫无顾忌地去喜欢他,让苏晓尧伤心绝望。我是不可能同苏晓尧争的,哪怕许景谙原本喜欢的就是我,那也改变不了什么。认清这个事实,原本心中有着小小的窃喜,这刻都化为无边的惆怅。可是,他却因为我要远离这个伤心地,怕是再也无缘相见了。一夜不能成眠,早上起来脑袋晕乎乎的。洗了把冷水脸,浆糊般的大脑好似清醒了点,拎着包赶紧往医院里跑,伤心也罢,难过也好,这日子还是要过的,怎么着也不能影响工作。一进医院大门,迎面就撞上许景谙。此刻的他一脸清明,全然没了昨夜的颓废模样,淡然得令我都有些怀疑昨夜的所见所闻乃是我一厢情愿的黄粱梦一场。“早!这么急,吃饭了吗?”许景谙沉静地打着招呼,平静如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异样。反观心里有鬼的似乎是我,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正眼看他,模糊着应了一声,随即迅速跑了开去。可那一霎心里是百转千回,瞬间绕了无数个弯弯肠子。夜不成寐造成的严重后果就是,那天上午给病人做治疗,打针十有九漏,做事晕头转向丢三落四。护理治疗本就是要求进度和相互间的配合,我的手忙脚乱连带着影响了日班工作的治疗进程。下班后护士长找我谈话:“你说你平时做事挺伶俐的,这阵子怎么总不在状况。今天更是有些魂不守舍的,三病室的呼叫器亮了,你却往九病室跑。一件事交代了三遍还记不住,端着治疗盘转了一个大圈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种状态下去极容易发生差错事故。”自知有愧,我的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吭上半句。“这样吧,我找人顶一下你的班,你回去休息两天,好好调整一下心态,可不能再把生活中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在我还没想好怎么打发多出来的两天时间,我又病倒了。那天我只是早饭没来得及吃,午饭则是从医院里出来时忘了吃,然后稀里糊涂地在街上晃了一个下午。晚间不知咋的就走到许景谙家的楼下,那时候我想啊,既然来了就在这儿看一会儿吧,等他走了,可能今生就相见无期了。这么一想,心里就有着说不出来的伤心难过,傻傻地望着许景谙卧室里透出来的灯光发呆。本来只想站会儿就走的。可谁成想许景谙屋里的灯竟亮了一整夜,处于冥想状态的我不知不觉间在料峭的倒春寒里也傻站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晕晕乎乎回到家,没理会苏晓尧的问话,倒床就睡,谁知道这一睡就是三天。当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趴在床边打盹的人不是苏晓尧,而是许景谙。我想,一定是我的眼花了,或者是在做梦呢。还没等我想明白到底是咋回事,许景谙已然惊醒,脸上绽开层层叠叠的笑容。“你醒了。烧了这么几天,先喝口水润润嗓子。”不等我答话,许景谙迅速扶起我靠着他的肩头,手里端着一杯不知什么时候倒好的茶水极其自然地喂我喝下。口中的干渴缓解了,可这姿势不免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视线说:“你不是要走了么?”“我啊?”许景谙又笑了。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笑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由于晓尧的再三恳求,所以,”许景谙回过头来深深地望着我的眼,说:“我临时改变主意,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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