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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物辩证法的叙述方法

在篇文章中,我们讨论了列宁主义是如何解释唯物辩证法的叙事方法和唯物辩证法的系统化,并解释了为什么列宁如何批评这种妥协。我们称它为“原则示例”。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将首先探讨一些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辩证方法有关的一般方法论问题。我们认为:唯物辩证法是不同于任何部门科学的、具有普遍性的科学。因此,它的规律、原理、范畴也都具有普遍性;这些规律、原理、范畴能够在物质世界(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及其在人的意识即思维中的反映)的各个领域里同时起作用,或曰适用于上述各个领域。但是,普遍的东西同个别(局部)的东西是永远处在一个不可分割的对立统一之中的。所谓各种部门科学,或者是说它们各自的结构和系统不同,或者是说它们各自的方法不同,或者是说它们各自的出发点、本源或特有的“细胞”不同。但是它们总有一些共同的东西,而辩证法就是要尽量抽取这些共同的东西。问题是,应当如何理解从抽象上升为具体这种方法呢?即是说,应当如何理解这种方法与发展原则(这里是指,在创立一门科学或对一门科学进行系统叙述时所运用的发展原则)在逻辑上是相同的和一致的呢?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过程—部门科学的系统化方法和叙述方法的共同特点我们首先研究一下部门科学实际上是怎样建立起来的,是怎样系统化的,又是怎样叙述的。如果我们翻阅一下各种科学的(不论是自然科学的还是社会科学的)教程,我们就会发现,其中许多在理论上是具有系统性的,而不是经验主义的平铺直叙。凡是这样的科学,通常都是按下面这种方式构成的:首先叙述那些涉及该门科学的出发点或“本源”的某些十分抽象的原理;然后,这些原理在整个叙述过程中不断地深化、发展和丰富,同时又以越来越具体的内容加以充实,直到这一教程的研究对象得到彻底阐述为止。这就是说,任何一个知识领域的一部优秀的、深思熟虑的系统教程,事实上都是遵循人类思维的发展方式(即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写成的。简言之,都是按照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式撰述的。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开始研究的是某一研究对象的原始成份,它们相当于该研究对象的“细胞”,然后是以这个细胞为起点,不断地向更发达、更丰富的形式发展,一直发展到该研究对象的最高级、最发达的形式,即发展为所谓“发达的机体”。事实上,在一本精心撰写的系统教程中,某一部门科学的研究客体的材料,正是按照这种方式,即是按照真正的辩证方法(虽然没有引用辩证法的概念)叙述和发展的。我们认为,“抽象的”这个概念在这里表达的意思是:处于萌芽状态的、不发达的、处于低级发展阶段的、尚未发生质的分化因而含义贫乏、内容空洞的东西;反之,“具体的”这个概念表达的意思则是:发达的、处于高级发展阶段的、内在的质的规定业已展开了的,因而包含着丰富内容的事物。因此不难理解,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本身就在剔除了偶然性和曲折的,严密的逻辑形式中,表达了研究对象的整个发展过程。关于这一点,下面还将详细说明。换言之,任何一部完美的系统教程,通常都是研究对象的实际发展过程在逻辑概括的理想形式(经过修整和清理的形式)中的独特反映。然而,研究对象的这种发展过程可能存在着(在实践中往往也会遇到)两种不同的状况。在有一类科学(例如狭义的自然科学及某些人文科学)中,上述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过程乃是研究对象复杂化的实际历史过程的一种理想化的表述,比如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和其他科学的研究对象,即在大自然的自身发展中已经完成或正在完成的过程就是如此。例如:普通化学在阐述自己的研究对象时都是从化学元素开始的,然后才转入元素的化合。而在阐述化学元素时,普通化学遵循的又是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元素周期表本身是从最简单的氢元素开始的。氢元素列在周期表的第一位,它的原子一般是由一个质子和一个电子两部分构成的。而元素周期表的末尾则是最复杂的、综合构成的铀后元素。r.弗列罗夫院士的小组在杜勃诺所获得的最后一种铀后元素,就有一个具有107个正电荷的原子核和107个电子,它们正好构成一个中性的原子壳层。分子化学的叙述方法也是这样。首先研究处于游离状态(即简单的物质状态)的元素的性质,然后是研究这些元素的化合物的性质及其化合方式;而在研究化合物时,又是首先研究最简单的化合物(例如:氧化物或氢化物,当然是指最简单的氧化物或氢化物),其后才是研究越来越复杂的化合物,一直到最复杂、最高级的化合物。从布特列罗夫和肖莱马时代开始的全部有机化学也是按照这种方式而不是按照别的方式撰述的。有机化学首先叙述的是最简单的有机化合物——碳氢化合物。而在碳氢化合物中又是从最简单的脂肪族化合物——石蜡(脂肪族饱和化合物)开始的。然后再经过一些特殊的有机化学反应,首先是置换反映(通常是氯化作用),而使碳氢化合物转化为它的衍生物(例如:经过氯置换反映再经过碱解作用而产生的酒精等)。同时,这种转化过程也是一个持续不断的过程,即从最简单、最低级的衍生物向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高级的衍生物,直至生物聚合物转化的过程。而生物聚合物则超出了化学本身的发展过程,从而使该过程进入了产生生命现象的领域。关于这一点,恩格斯在他那个时代就已经予见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朋友与追随者,第一位马克思主义化学家肖莱马正是自觉地运用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编写他的《有机化合物简明教程》的。这本书得到了布特列罗夫的高度评价。假如我们现在观察一下生物界,那么我们就会发现,即使在这个领域里,系统地叙述动植物学也是从最简单的单细胞生物(介于动、植物之间的原生物)开始的。例如变形虫和鞭毛虫(草履虫)就既可以把它们称为低等动物,又可以把它们算作低等植物。然后从这些最简单的生物体开始持续不断地向越来越复杂的有机体(向它们的种、属、科、目、纲等等)发展,一直到从最高等的灵长类动物(动物界发展系列中的类人猿)转变成人。由于人的出现,自然界的发展过程便达到了自己的顶点,从而也就越出了自然界自身的范围而进入了历史(社会)领域。无机物、有机物和生物发展史的实际过程就是如此。研究化学或者生物学的系统教程就是按照这种方法来叙述和展示自己的研究对象的内容的。这样的系统教程有其自身的内在逻辑。这个内在的逻辑不是别的,正是相应的研究对象的实际发展过程(自然界中已经完成或现在正在进行着的客观实际过程)的反映,当然是一种理想化了的、仅仅把握了被反映物本质的反映。这里,主观臆断之所以无隙可乘,其原因就在于:在按照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科学方法撰写的书中,一环扣一环,可以说具有铁一般的逻辑必然性;前者孕育着后者,后者来源于前者,都具有必然性。而这种必然性则是客观实际中已经产生和正在产生的一切事物所具有的。这种方法也适用于一系列社会科学,尤其适用于人文科学(当然不是指那些记述性的,而是指具有理论概括性质的科学)。众所周知,马克思的《资本论》这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经典著作就是这样撰述的。马克思首先分析了商品生产的“细胞”——商品,往后的全部叙述都是按照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进行的。另一类科学则既不属于典型的自然科学,也不属于社会科学,而是所谓的演绎科学——数学(例如:欧几里德几何学)和数学化的科学(例如:牛顿的古典力学和克劳修斯或吉布斯的热力学)。叙述这几门科学以至一切演绎科学,同样也要采用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然而这种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反映的已经不是自然界或社会中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过程,而是人类思维的逻辑发展过程。后者实际上是认识过程的概括和理想化。认识过程归根结底还是沿着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方向发展的。从这个意义上讲,也可以说是沿着从抽象到具体的路线发展的。由此可见,这里所说的从抽象上升到具体就是相应的科学领域(即科学认识)的实际历史发展过程在思想上的再现,重复地说:是以概括的形式和纯逻辑的形式在思想上的再现。尽管这里表述的是反映客体的认识发展过程,而不是直接表达客体本身的发展,然而铁的逻辑必然性并不亚于其在第一类科学中所起的作用,并且能够如此精确地(恐怕比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中还要精确些)连续不断地从一个结论得出(演绎出)另一个结论,直到得出(推演出)最终的结论和论断为止。例如:欧几里德几何学在教学中都是从论证两点之间的直线最短这个公理开始的。这个公理成了以后阐述几何学全部内容的一个最初的“细胞”。牛顿力学也是这样,它是从论述力学三定律开始的。力学三定律对于牛顿力学后面那些更深奥、更具体的原理(定理和规律)来说,同样起着“细胞”的作用。古典热力学也是在它的两个原理或定律(能量守恒原理和以熵概念表述的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基础上以类式的方式形成起来的。进一步阐述热力学,无非是将其上述“细胞”所包含的内容扩展开来。事实上,热力学也是按照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式叙述的。(为了节省笔墨,这里我们不准备涉及论述温度不可能达到绝对零度的热力学第三定律。)现在如果比较一下这两类科学,就会发现:在以演绎法(有时这种方法可以达到公理的程度)为基础构成的科学和在收集总结无机界、有机界的实验研究材料的基础上形成的自然科学(从前叫归纳科学)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联系。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一书中指出:实际上这第二类科学也都成了演绎科学。因为根据进化论,例如有机界的全部分类“都脱离了归纳法而回到‘演绎法’,回到亲缘关系上来——任何一个种属都确确实实是由于亲缘关系而从另外一个种属演绎出来的,——而单纯用归纳法来证明进化论是不可能的,因为进化论是完全反归纳法的。”①2在当代,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就是这种无机物的发展理论。早在十九世纪末W.克鲁克斯就称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是“无机界的达尔文主义”。根据这个周期表中的元素排列顺序,一种元素就可以从另一种元素中演绎(推导)出来。1913年,发现“位移定律”的K.法詹斯和F.索迪就谈到过这一点。现代化的铀后元素合成法就生动地证明了,人类已经学会用类似的“演绎”方法对元素实行有计划的人工控制。现在我们再回到部门科学的系统教程问题上来。尽管这些教程的研究对象各不相同(有数学的、自然的和社会的),但是如果它们是按照科学方法撰写的,而不是按折衷主义的方法写成的,那么在这些教程中间就存在着某种共同的东西。这就是:在系统地叙述某一学科的内容材料时,使用的方法是相同的。事实上,所有这些部门科学的教程全是按照辩证法的方法撰写的,尽管它们都没有引用辩证法的词句,也没有使用辩证法的术语。因为这里讲的并不是哲学著作,而是非哲学性的部门科学——数学、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大家知道,甚至在《资本论》这样的马克思主义巨著中,“辩证法”的术语或直接引用辩证法法则的地方,差不多也是绝无仅有的。各个领域的不同的部门科学,它们的系统教程在叙述内容时所实际运用的方法,其共同点即是如此。现在让我们看一看,这种叙述方法与辩证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将该门科学所上升到具体的课程中去叙述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不仅是创造性地研究唯物辩证法的结果,而且是对上述部门科学用以系统叙述自己内容的那种科学方法进行概括的结果。应当说,辩证法是在总结各种科学对象的不同发展时期(或阶段)的某些共同特点的基础上制定出来的一种普遍的科学方法。假如能够根据某一科学对象及其发展的特点或者人对该对象的认识发展的特点而使这种方法具体化,那么这种普遍的科学方法就可以适用于对任何一个科学领域的阐述。在这种方法中,发展的起点(抽象)可以理解为是研究对象的“细胞””,而该研究对象的相对的终结点(具体),可以理解为是充分发展的对象(发达机体);那么科学的叙述本身,则可以理解为是从发展的起点向终点运动(上升)。在这个运动(上升)过程中,该研究对象所固有的规律在其发展的某一阶段上暴露了出来并得到了阐释;某些范畴正在不断的形成,并且突出出来。这些范畴反映着这个正在发展中的研究对象的日益成熟的和发达的形式与关系。简言之,对每一门科学的内容及其全部概念和理论体系进行系统的叙述和阐释都是有根据的,而该门科学的每一个范畴和规律也都可以在该研究对象的整个发展过程中找到自己的确切位置。因此,研究对象的整个发展过程在逻辑上和理论上的反映,即是从抽象上升到具体。这就是说,在按照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阐述任何一门科学的时候,都不应当把该门科学的定律一古脑地集中在教程的某一个单独的章节里,而应当完全按照其内容的发展,在阐述该门科学的研究对象的整个过程中分别加以叙述。这样,某一个规律可能要在该教程的这个地方加以研究,其他规律则可按照叙述该门科学研究对象的基本发展路线而在其他地方进行研究。这就是我们在马克思的《资本论》中所看到的。至于这门科学的范畴及其基本概念也是如此。假如不考虑叙述该门科学对象的全过程,而是为了对这些范畴和概念进行总的研究就一定要把它们集中在一起,那是非常荒唐和令人莫明其妙的。相反,只有象上面所说的那样叙述一门科学,才能够揭示并确定相应的范畴和概念实际上应当分布在那里。如果对上述一切都不作考虑,而只是一味追求方便就想写出一部关于某一门科学(哪一门科学都一样)的系统教程,例如在它的一章里讲述这门科学的全部基本规律,而在另一章里讲它的范畴和基本概念,如此等等;那么这就不是在正确地叙述一门科学及其内容,而是在把一些人为地搞得支离破碎的东西胡乱地堆积在一起。然而在叙述一门科学时,最重要的恰恰是它的内在的逻辑联系、它的研究对象的内容的循序渐进的发展和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思维过程,一言以敝之,也就是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中所包含的一切内容。为了证明上述论点的正确性,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假如一部无机化学教程是按下述方式写成的,那将是一种什么情形!在这部教程的一个章节里集中叙述全部化学规律——化学反应中的物体重量(或质量)守恒定律、简单倍比定律、阿伏伽德罗定律、法拉弟电解定律、门捷列夫周期律以及其他很多定律。显然,其结果将是一团糟!十分明显,象这样叙述的化学已经不再是一门科学,它已经完全失掉了化学所固有的有机的内在逻辑,并且变成了很多原理的胡乱的堆积和为这些原理而四处抓来的例子。值得庆幸的是,从道尔顿、热拉尔和门捷列夫时代起,在真正的辩证法坚持不懈地运用于(尽管是不自觉地运用)化学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这样地搞过化学。假如现在按照我们上面批判过的公式写一部关于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教程或是写一本论述马克思的《资本论》中的辩证法的书,其结果将会怎样呢?例如:从整个《资本论》中“摘取”一堆论述本质和现象的引文,但是却搞不清它们在《资本论》中有什么联系和讲些什么;然后又是一些引文,比如是关于偶然性与必然性的引文;再后面则是关于个别与一般的引文、关于数量与质量的引文,等等。马克思的著作在经过了这样的“加工”以后,《资本论》所特有的逻辑性就遭到了彻底的破坏。揭示《资本论》的逻辑和辩证法的科学研究已经不复存在,随之而来的则是从马克思的叙述中裁割下来的一些片言只语的折衷主义的堆砌,这些东西被生硬地拿来充当某些表面上彼此关联的一般原理的“例证”。与那种一个原理接着另一个原理、一个范畴接着另一个范畴、一个规律接着另一个规律的外部衔接相反,对于真正的辩证法来说(对于任何真正的科学来说也是如此),物质的内在联系和自身运动,才是本质的和重要的东西。用恩格斯的话说,就是“把一门科学在其固有的内部联系中来说明”。①3六十年代初,我国相继出版了三部根据马克思的《资本论》的材料研究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辩证法的著作。实际上,这几部著作已经论证了辩证法这一普遍的科学方法,而且从各个方面证明,这种方法不仅对于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马克思在这里运用了这种方法),而且对于整个人类的全部认识和一切科学都具有伟大的意义。最先出版的是З.伊林科夫的著作《马克思<资本论>中的抽象和具体的辩证法》,第二本是B.季普欣的《马克思<资本论>中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第三本书是已故的Л.马尼科夫斯基所写的《马克思<资本论>中的逻辑范畴》。上面这几本书都是研究《资本论》的辩证法(辩证逻辑)的严整的学术著作。应当强调指出:在系统地阐述辩证法这门科学的时候,可能会、甚至必然会提出一些在研究辩证法的个别的、专门的问题时所难于碰到的问题。例如恩格斯有一次曾经指出:既然他的著作揭示的是自然界的辩证法,而不是在写一部辩证法的系统教程,那么他就没有必要论述象辩证法的基本规律的相互关系这样的问题。恩格斯说:“我们在这里不打算写辩证法的手册,而只想表明辩证法的规律是自然界的实在的发展规律,因而对于理论自然科学也是有效的。因此,我们不能详细地考察这些规律的相互的内部联系。”①4由此可见,在恩格斯看来,如果要写一部专门的辩证法手册,那么就必须深刻而又全面地考察辩证法的规律的相互的内部联系问题、考察一部分规律对另一部分规律的从属关系、以及它们的协调关系和制约关系。科学与辩证法的关系既然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本身是发展过程在逻辑上的相似表述,那么这个方法的出发点也就应当是研究对象整个实际发展过程的出发点。因此,要反映该研究对象的发展过程,也就必须对这门科学进行系统的阐述。正如实际发展过程是从最简单的胚胎的形式开始的一样(这种胚胎形式是内容贫乏的、其所蕴含的质的规定尚未得到显示,即还是一些前提),不论是叙述一门科学还是使之系统化,也都必须从最抽象的、含义最贫乏的概念开始。但是这些概念应当是符合正在发展中的这个对象的原初的、发端的形式的。恩格斯在评价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一书时,认为马克思的逻辑方法,即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实质上是一种历史的方法,是一种仅仅摆脱了历史的形式而绝不违背历史的方法。恩格斯写道:“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上的反映;这种反映是经过修正的,然而是按照现实的历史过程本身的规律修正的……。”②5实际上列宁在读黑格尔时强调的也是这个思想。黑格尔写道:“在科学上是最初的东西,也一定是历史上最初的东西。”列宁的批注是:“听起来很象唯物主义!”③6阿拉木图的哲学家们所研究的科学认识的起点问题可以说讲的就是这个饶有兴味又十分重要的问题。六十年代末,阿拉木图的哲学家写了一系列专著。其中,Ж.阿勃吉尔金的著作《理论认识的起源问题》就是专门探讨这个问题的。与这部著作多少有些衔接关系的是另外两本书:Л.纳乌缅柯的《辩证逻辑中的一元论原理》和M.巴卡尼泽的《逻辑形式的序列问题》。继上述著作之后,目前应当象对部门科学的成果进行哲学总结一样,也总结一下一般是怎样识别科学知识的“细胞”的,又是如何确定该细胞在研究对象后来的全部发展过程中所处的地位的(按照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式)。马克思在商品这个资产阶级社会的经济“细胞”中,揭示了该社会所固有的矛盾的萌芽(胚胎)。关于这个问题已经写了相当多的著作。而列宁则在《谈谈辩证法问题》这篇短文中说明了发现商品就是资本主义经济的“细胞”的过程,这也就是揭示“商品——货币——资本”这个链条的最初环节的结果:“开始是最简单的、普通的、常见的、直接的‘存在’:个别的商品(政治经济学中的‘存在’)。把它当做社会关系来加以分析。”①7在总结部门科学的基础上,第一,辩证法能够揭示,在一般情况下怎样才能确定一个过程或一种关系、一个事物或该事物的特性、该事物的表现等确实是这种或那种现象的最简单、最普通、最常见、最基本、最平凡的形式,就象马克思在商品(或商品交换)关系中确定这一点一样。第二,辩证法能够揭示(同样是在一般情况下),科学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和方法才历史地和逻辑地做到确认和证明,业已找到的研究对象的这种最简单的形式确实是该研究对象的“细胞”。在谈到价值的极无内容、极其简单的形式的时候,马克思强调指出:“两千多年来人类智慧在这方面进行探讨的努力,并未得到什么结果,而对更有内容和更复杂的形式的分析,却至少已接近于成功。为什么会这样呢?”马克思自问自答道:“因为已经发育的身体比身体的细胞容易研究些。”②8因此我们应当记住马克思的这样一个著名的见解:重农学派“还没有把问题在初级形式上解决,就先在复杂化了的形式上进行探讨,正如一切科学的历史进程一样,在到达它们的真正出发点之前,总要经过许多弯路。科学和其他建筑师不同,它不仅画出空中楼阁,而且在打下地基之前就造起大厦的各层住室。”③9奠定科学的基础就是发现科学的起点,即科学的“细胞”,并使这个“细胞”成为完整的叙述该门科学和使之系统化的基础。第三(这恐怕是最重要的一点),辩证法的任务在于:在一切局部情况中找出一般的方法,以便使科学业已找到的“细胞”之中所包含的、处于萌芽状态的潜在矛盾得以揭露;并且彻底研究这些矛盾进一步发展、激化和解决的方法,以及发展过程紧接着向更高发展阶段转化的途径。远在十七世纪,罗伯特.胡克的生物学就经验主义地断定生物机体中存在着细胞构造。但是他并不了解细胞在生命活动过程中的作用和意义。直到十九世纪第30—40年代,这个问题才为施莱登和施旺所解决,所以他们所创立的生物学细胞学说才最有理由被看作是发现了有机体的细胞。至于生物细胞中隐藏的内在矛盾,那么它才是生物界从最简单的(单细胞的)生物体进一步向前发展的源泉。这种矛盾表现为细胞具有分裂和形成新的细胞的能力。细胞的分裂过程也就是细胞的增殖过程,这是生物进化的基础。在这个过程中最初出现的是低等植物中的细胞群,然后则是多细胞生物。我们不可能在这里详尽地探讨细胞分裂过程是如何进行的,也不可能详尽地探讨这个过程具体地是由什么引起的。因为这样会使我们离开主题而陷入到专门的遗传学问题和分子生物学的领域中去。现在对于我们来说,重要的是要强调指出,在生物细胞内部存在着某种内在矛盾,而矛盾的解决就能够使细胞分裂并且构成新的细胞,这就可以视为生命形态及其进化过程进一步分化的根源。恩格斯指出,我们不得不谈到无脊椎的脊椎动物,从辩证法的观点来看,这是行得通的,因为在脊索中已经包含了脊椎的胚芽。如果套用恩格斯就蛋白质所讲的另一句话,同样可以说:在最简单的细胞中就已经“‘在自身中’包含着整个无限多的比较高等的有机体的胚种。”①10根据这一点可以说:细胞的分裂能力就是解决细胞所包含的矛盾,这就是理解进一步进化过程的关键。辩证法这门普遍科学的任务就在于要找到揭示这类矛盾的一般方法,而这类矛盾不仅存在于有机体的细胞之中,而且存在于任何发展着的对象的任何一种其他的原初形态(“细胞”)之中。例如化学元素(原子)在处于游离状态时就起着普通化学和无机化学的“细胞”的作用。而它们所包含的矛盾主要就表现为游离原子结合成分子的趋势,而对于不同元素的原子来说,则是结合成化合物分子的趋势。这种趋势的基础就是价电子的吸引和排斥之间的矛盾,其结果就产生了共价键。甚至所谓惰性气体(或者叫作稀有气体),长期以来它们是被认为根本不能进行化学反应的,即认为它们在化学反映中是完全消极的;而在最近的几十年里则发现,它们在一定的条件下也能结合成化合物。无机化合物的进一步复杂化将形成越来越多的复杂的非生物体。在这里我们不可能象上面探讨生物细胞那样,详尽地研究在无机化学的“细胞”中起作用的矛盾的性质,例如从量子化学的角度来研究这个问题。因为这样也会使我们离开主题,离开我们所感兴趣的问题。现在对于我们来说,重要的是要指出:辩证法在论证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时,应当考虑和总结有关认识部门科学的“细胞”及其矛盾的一切(至少是主要的)典型情况。这种总结工作必须在下面这样一种困难的条件下进行,这就是:无机物“细胞”中蕴含的矛盾,其性质与生物细胞中的矛盾的性质完全不同,更不要说与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中的“细胞”(商品)中的矛盾的性质的不同了。然而辩证法作为一门普遍的科学,在这方面也应当找出这样的综合的研究方法,也应当揭示并探讨研究任何一门科学的“细胞”的共同立场,以便使这种立场和方法不仅对于某一个局部的科学领域,而且一般对于任何一个科学领域,都成为切实有效的立场和方法。马克思指出:“细胞”的发现要比发现“发达的机体”晚得多,这是因为“细胞”太单纯、太简单。马克思的见解对于研究化学元素来说是再适合不过了。有关宇宙元素(它或者被理解为本质,或者被理解为大元素)早在古代就有记载。中世纪的炼金术士则把元素说成是本源。而化学医疗派记叙这一点是在文艺复兴时代和十七世纪,燃素论者研究这个问题则是在十八世纪。然而只是到了十八世纪末,真正的化学元素才在氧气理论的基础上正式确定下来。在有机化学中我们同样会看到这幅图景。有机化学的“细胞”——碳氢化合物——只是到了十九世纪才找到,至于碳氢化合物确实就是有机化学的“细胞”和出发点,这一点则仅仅在上世纪60—70年代才为肖莱马所确定。其实含有烃基即碳氢基的复杂的有机化合物(酸类、醇类等)的发现和研究还要晚得多。肖莱马很好地掌握了辩证方法,并且在自己的专门化学和化学史的研究之中自觉地运用了这种方法。做为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执友,他的面前就有一个可以经常效法的光辉典范。可以说他是根据真正的原著学习马克思主义的,例如:他曾经有幸研读《资本论》第一卷的校样。现在我们再回到生物细胞上来。这种细胞还含有另一种矛盾,即是以胚胎形式出现在生物细胞中的矛盾。这种矛盾是整个生物界所具有的,它表现在物质(和能量)的生物代谢之中。这种矛盾表现为细胞永远处在内部不断的运动和变化的状态之中,在每一时刻细胞都既是原来的细胞又不是原来的细胞。这是因为在这个细胞中发生了一定的变化——生物化学的、生物力学的、生物物理的和生物控制论的变化。这里我们遇到的是矛盾的个别情况,当然矛盾是一切事物都具有的。恩格斯强调指出:“它(指事物——译者)就同自身处在矛盾中”,它“是它自身,同时又在不断变化”。因此事物“本身有‘不变’和‘变’的对立,——这就是矛盾”。①11正如我们所看到的:这种矛盾既是生物细胞自身所具有的,也是有机物质(石蜡)的“细胞”和一切原子自身所具有的。而在较普遍的情况下,这种矛盾又是一切运动都具有的。恩格斯认为运动的“细胞”是机械运动,而机械运动的最简单形式则是机械的位移。恩格斯写道:“运动本身就是矛盾;甚至简单的机械的位移之所以能够实现,也只是因为物体在同一瞬间既在一个地方又在另一个地方,既在同一个地方又不在同一个地方。这种矛盾的连续产生和同时解决正好就是运动。”②12下面在谈到演绎科学——数学和数学化的科学的时候,我们应当指出:这类科学的“细胞”是以定理和最初原理的公理或公设的形式出现的。揭示这类科学“细胞”,较之揭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细胞”,其途径完全不同,所使用的方法也不一样。在这里起主要作用的是对推论和说理过程所做的逻辑分析。推论和说理又必须以一定的原理为出发点,而这些原理则应被视为已知的、无需进一步分析的根据。例如:十九世纪最后的三分之一世纪的热力学史还认为,这门科学的两个最初的定理是互不相干的,而只是到了后来它们才结合在一起,并且成了古典热力学全部知识结构的基础,即奠基石(古典热力学的“细胞”)。热力学第一定律认为闭合系统的能量是守恒的。这个原理是在十九世纪40年代物理学的基本规律——能量守恒定理和能量转换定理——发现之后才出现的。克劳修斯和后来的W.吉布斯的功绩主要就在于:第一,他们从上述规律中引出了(作为一种结果)对相应的热力学原理的表述;第二,他们证明了这个热力学原理就是全部热力学理论的最初的出发点。牛顿同样证明了,伽利略发现的惯性定律乃是机械运动三定律中的第一定律,正是在这三个定律的基础上建筑了整个古典力学的大厦。顺便提一下,恩格斯曾经指出:力学的出发点“是惯性,而惯性只是运动不灭的反面表现”。③13于是我们发现,在热力学“细胞”这个概念(即热力学第一定律或热力学第一定理)中,与古典力学的“细胞”这个概念(即古典力学的公理)中存在着明显的内在联系。这种内在联系在上述两种情况下指的都是运动的不灭性(它有时表现为能量守恒形式,有时表现为惯性作用)。而在这种情况下,辩证法作为一门普遍科学,其使命就是要概括寻找相应的数学化科学的“细胞”的方法。在谈过上面这些之后,我们现在应当回忆一下列宁是如何说明叙述辩证法的问题的。在语言学和逻辑学范围,列宁建议选取任何一个命题或判断作为叙述辩证法的“细胞”或出发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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