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义聚合华师版 预览

第三节语义的聚合主讲肖青青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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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本讲稿拟从西方语法化理论在我国的译介和传播、汉语和英语语法化研究现状和国内维语语法化研究三个方面对自20世纪

90年代以来我国维语界语法化研究的成果加以梳理，以期为当前维语语法化研究

提供借鉴。“语法化”(grammaticalization

orgrammaticization)通常是指语言中意义实在的词转化为无实在意义、表语法功能的成分这样一种过程或现象，如现代英语中助动词do在古英语中原是实义动词,有

“行动”之义。最初由法国语言学家Meillet提出来并一般认为：语法化最初由法国语言学家Meillet(梅耶）提出来并在《语法形式的演化中》(1912)中使用。*他认为研究语法化就是研究“自主词向语法成分之作用的演变”最初由法国语言学家Meillet提出来并一般认为：语法化最初由法国语言学家Meillet(梅耶）提出来并在《语法形式的演化中》(1912)中使用。*他认为研究语法化就是研究“自主词向语法成分之作用的演变”国内语法化理论的研究最 在1994年

由沈家煊《“语法化”研究综观》开始此后孙朝奋（“虚化论

”评介[J].国外言学,1994(4)

1994）、文旭（语法化简介[J].当代语言学,1998(3)

1998）等相继发表文章介绍了国外的语法化理中国传统的语言学称语法化为“实词虚化”。因此，国外有一种说法认为，语法化研究最 始于中国。如Harbsmeier(1979)指出,语法化的概念在中国13世纪就提出来了，其根据是元朝的周伯琦在《六书正伪》中说:“今之虚字,皆古之实字在1994年之前，我国汉语“语法化”研究主要关注“语法化”过程,既从历时的角度将语法化现象作为语言变化的一种类型来研究,注重词语的历史发展演变。如蒋绍愚（2002）所举之例：“给1”（给予）→“给2”（让，叫）→“给3”（最近十余年来，汉语语法化研究主要是在两个方面进行的：一方面：“基于词汇/句子”的历时语法化研究*研究词汇语素是如何演变为语法语素的词汇语法化（如“着”、“了”、

“是”、“来”等）和句法结构式（如连动式、双宾语句、“被”字句、“把”字句、“比”字句、使役句）自先秦以来的语法化过程。另一个方面是“基于话语/语用”的共时语法化研究，即研究篇章成分或语用法是如何凝固为语法成分的。如方梅“从空间范畴到时间范畴——说北京话中的“动词-里”一文，讨论了该格式的意义、用法和“里”的性质和虚化轨迹（空间→时间）及篇章动因（第一，高频使用率与语义泛化；第二，单一新信息限制）。国外研究语法化问题的学者分为形式学派和生成学派。**形式学派20世纪90年代以来，形式学派的

学者开始尝试运用生成语法理论

和研究模式来研究功能范畴的语

法化，以求“对语法化现象作出真正的解释”。有关这方面主要有

Roberts、Warner、Simpson、Beths、Roberts、Roussou、Wu、Gelderen、Kayne、Simpson等人的论著。生成学派的语法化研究以乔姆斯基语言学中的功能范畴、中心语移位理论以及修改版乔姆斯基最简方案的句法研究模型为理论背景，以

Lightfoot的历时句法理论为基本框架试图对文献里经常提及的若干语法化现象作出形式主义的解释。1．1语法化研究的定位问题虽然语法化问题的讨论在中国

和西方都有很长历史，但作为

理论问题的提出是在近几十年，定义不只一种。*沈家煊(1994)指出,语法化通常指语言意义实在的词转化为无实在意义、表语法功能的成分这样一种过程或现象。

被称为共时语法化论者；*Hopper

&

Traugott则从共时和历时结合的角度指出,语法化是词汇单位和结构形式在一定环境中来表示语法功能的过程,语法化之后,继续发展出新的语法功能。当今一些国外认知语言学家已将语法研究范围从实词虚化的词层面扩大到句层面和语篇层面,即上个世纪80年兴起的话语标记（discourse）研究或是从话语分析的角度考察汉语标记话语或篇章组织中的衔接和连贯功能或是从汉语交际的角度考察话语标记在话语理解中提示、引导或制约作用即广义语法化：“话语标记，也称‘语用标记’（discoursemarkers）、‘话语小词’（discourseparticles）、‘话词’(pragmatic

markers)等，是话语或篇章中常见一种语言形式，其只要功能是表达说话人对话流中话语单位之间的关系或者言谈事件中受话角色的态度、视角和情感。常见的话语标记是些语法词，如副词(indeed,actually,insteain

fact)、连词(but,as,therefore,because感叹词(well)，以及某些带有插入语性质的短或小句(let

alone,I

know,you

know,I

thinkI

promise

you,if

I"m

not

wrong).1．2语法化的动因和条件语法化是语言演变的重要方面,当代语言学

(包括认知语言学)关注的重要课题之一—

“语法化的机制。Bybee(2002)认为主要是认知过程，而不决定于语言问题。Givón,Charles

Li和Thompson等人认为语化是通过话语策略(即章法)固定。Hopper

&

Traugott在其《语法化》

(Grammaticalization)类比与再分析

(reanalysis)。综合各家对“语法化”诱因的研究,词义特点（Bernd,Heine）、语用[句法位置（Givón）、语境影响（Heine）]、认知心理（Bybee）、认知语用（Heine、熊学亮）影响

等方面，还有人提出高频率重复（Haiman）、惯常化（Haspelmath）语言接触（Gerritsen

&

Stein）、重新分析和类推（Hopper

&

Traugot创新用法（Harris

&

Campbell）等语*一般认为语法化的一个重要规律就是它的单向性,即一个语言成分的演化总是意义从实到虚,功能从词汇成分到语法成分。指的是语法化的演变是以“词汇成分>语法成分”或“较少语法化>较多语法化”这种方向进行的。*语法化的单向性由Givón首先明确提出并作出解释语法化研究给语言研究提供了一个新视角。因为共时变异从历时的角度能得到最好的解释;语言变异的规律用语法化的观点能得到很好的说明。共时研究和历史研究的结合，打破了自索绪尔以来共时语言研究和历时语言研究各自为政的局面。更为重要的是，语法化研究致力于语言共性的研究，打破了长期以来语言演变在假定的同质演变的状态下进行的观点。2.维吾尔语语法化研究有关这方面的论文有：王元新：突厥语族语言方位词的语法化趋势及其语义特语文2003.1张定京：哈萨克语虚词的成员及其语法化进程民大学报彭嬿：维吾尔语动词条件式-sa/s的语法化，民大学报22.1维吾尔语动词条件式-sa/-s 语法化-sa/-s ﹥-sa(r)/-sä(r)d语法化具有明显的层级性，遵循着从实语素＞虚语素＞派生语素（词缀）＞屈折

语素（屈折形态）的层级，即从表

实义的实语素“想”虚化为将来时形动词，然后进一步虚化构成动词的

词缀，最后继续发展，到条件式中

演变为构形词缀。2.2.1．-sa（r）/-sä（r）＞sa-/(sä-)“（形动词词缀）：以形动词的形式充当限定语。sa-/(sä-)曾作为独立动词使用。如在满语中

se-“说，进行，做”，在朝鲜语中为xa-、d-sa(-sä)的核心意义是“想”。现代突厥诸蒙古语族语言中仍然有表示同样意义的词族in-

，哈萨克语的sa

n,蒙古语的sana-/san-,西部如维吾尔语的se图佤语的sakd裕固语的san,东乡语的sana-sumula-，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形式“sa-(sä-)出版社，2001.182.谢列布连尼科夫曾指出：“原始突厥语时的古代形动词实质上是不同于我们习惯视的现代突厥语中的形动词的。它们不具有和态的区别，很可能是一种来自动词的形词。”换言之，形动词的首要功能是在句中做限语,而不是做谓语，充当谓语是形动词的一派生功能。-sar/-sär充当限定语是其走向虚化之路的开始。因为在这一结构中，动词sa-/

(sä-)“想”动作性减弱，它虽然还表示动作意义，但动作意义已大大减弱。这也就使sa-/(sä-)“想”有条件摆脱实义，为表达较虚的“愿望”意义的语法成分2．2．2．-sa(-sä)”“想……后接静词做动词使用。如：ävsä＜äv(家)+-sä“想家körüksä＜körük

(看见)+-sä

“在早期突厥语中（回鹘语和中突厥语）有许多-sa

～-sä接动干(-y sa

～igsä)构成的词例如-i（g）sä：动词愿望式附加成分，有-（ï）gsa，-（i）gsä，-（ï）qsa,-（i）ksä等变体，加在动词词干之后，表示愿望色彩，后加人称词缀，可以有不同的时态。如：（1）Ani

ü

ün

taluyqa

kirigsär

män

täpöt他请求，为此我要入大海。（善恶两王子的这个过程极其重要，其他学者也提到这一点但都没有把这一用法与条件式意义联系起来从语义关联上看，从形动词转化为条件式从句谓语的一个重要诱导因素是-sa(-sä)”所示的“想、希望”等意义，其中介形式则是当动词词缀这一用法。语言单位的语法化途径并非直接从词发展到形态成分。*首先词汇或短语要在某些高度受限的局部环境中使用；*其次该词汇项在语义上要概括，能所谓的话语功能，在句法上逐渐固*最后实现了以上几个条件才可能在上发生合并.。语法化理论实词虚化规律中有一条“保持原则”：实词虚化后，原义在虚化成分中仍有遗留。“因为语

法化的趋向是虚词的意义越来越抽象空灵，使虚词的信息量逐渐降低……”2.2.3.构成愿望句。现代维吾尔语中有很多表示愿望的句但在古代突厥文和回鹘文中这样的句就少一些。冯加班特别提到突厥语一愿望句形式。举例如下：（2）otïn

qatunsar.(TTI194)愿其用火来变硬吧.一些语言的语法化过程表明，频繁出现的组合形式往往会被人们用作一个固定组合使用。固定组合的不断重复又导致它们从原来语境中获得“释放”或“解放”其语义和功能变得越发模糊。也就是说，它们被使用于更广泛的各类语境中，语义更为抽象，语法功能更为虚幻。愿望句的用法进一步强化了-sa(-sä)的构形功能，而且由于缺少人称形式，其语法功能的信息增加，词汇意义淡化，

“要想”义随着语境“将来的意图”变得更抽象，增加了新义——“要是这样想的话”并触发了后来的用法——“假设”等条件关系意义。2.2.4．-sa（r）/-sä（r）成为条件式词尾。-sa（r）/-sä（r）条件从句自古突厥语时代就存在（7）saqïntïm:tutuq

buqalï

sämiz

buqalï

ïraqda

bsämiz

buqa

turuq

buqa

bïlmäz

ärmiš

tiyin……（暾欲谷碑西5-6）我想：如果在远处区分瘦公羊和肥公羊，人民就不知道哪个是肥公羊，哪个是瘦公羊，句中-sar/-sär表示假设、条件义----“如果……”面所表示的“愿望、想、希望”义，似乎还缺乏直接密的语义联系，但可以从语法化的“分化”和“更新得到说明。.一方面，语法化过程中会出现分化，即特定潜在语法环境中的固定词汇形式，在获得新意义经历语法化时，将同其他环境中的其他词汇形式一样，同样经历语义和语音演变，甚至还有可能被废弃另一方面，在语言的特定范围内，总是存在形式的共时多样性，某一种形式的完全形式和缩减形式共存，虽然它们形式相关，功能却存在差异。在共存阶段，二者在特定语境中语用差异明显；但在另一语境中，两者之间的语用差异就不那么显著。当其中一种形式被另一种形式更新时，语法化形式就2．2．5．-sar/-sär充当条件关系从句谓语动词词尾，并继续语法化。在古代突厥碑铭语言中，-sar(-sär)是无人称动词形式。如上例和下例：（3）tab

a

o

uz

qïtan

bu

ü

ägüqabïsar,qalta

ï

biz…（暾欲谷碑南12-13要是唐人、乌古斯、契丹三者联合起来，我们将无救，我们将腹背受敌。但也就在这个时期，-sar(-sär)之后开始出现人称形式（9）tä

rim

siz

törüsüzün

ödsüzkät

küntü

yazïnsarsi

ötrü

qama

ilingiz

bu

anghay.（此句主语siz用主格，人称形式为-siz）(TTTⅡA8～我的神啊，如果你毫无法规，不时犯罪，那么你的整个国就会混乱。-sar(-sär)后人称形式从零形式到完整形式和简缩人称形式的历时变化，是-sa(-sär)功能日益虚化的结果，限定语＞词尾形式的转变已完成，表明-sar(-sär已经不是一种动词限定语，而是获得了做谓语动词词尾的资格。2．2．5．-sar/-sär充当条件关系从句谓语动词词尾，并继续语法化。在古代突厥碑铭语言中，-sar(-sär)是无人称动词形式。如上例和下例：tab

a

o

uz

qïtan

bu

ü

ägüqabïsar,qalta

ï

biz…（暾欲谷碑南12-要是唐人、乌古斯、契丹三者联合起来我们将无救，我们将腹背受敌。但也就在这个时期，-sar(-sär)之后开始出现人称形式tä

rim

siz

törüsüzün

ödsüzkät

küyazïnsarsiz

ötrü

qama

ilingiz

bu

a在突厥语和回鹘语文献中，-sar(-sär)与疑问代词组合表示条件关系的句子比比皆是如qa

an

na

ärsär，“不管怎么样”。（11）a

ru

sülämäsär,qa

an

na

ärsär,

ol

bizini

qa

anï

alp

ärmiš,ay

u

ïsï

bil

ärmiš.(暾欲谷碑东20-21)…如果不向他们出兵，早晚他们要把我们

消灭，因其可汗是勇敢的，其顾问是英明的与疑问代词nä 呼应，构成nä

…ärsär结构表示“无论怎样，……都”（无条件句）。（12）nä

yärdäki

qa

anlï

bodunqabintägi

bar

ärsär,nä

bu

ï

bar

ärtä

i

ärm值得注意的是，在突厥语碑铭中，-sar(-sär)已经开始表达“条件”以外的意义（5）türk

qa

an

ötükän

yïš

olursar,iltäyoq.(阙特勤碑南3)突厥可汗住在于都斤山，国内无忧患。此处的-sar(-sär)用来说明情况，带有某种背景信息的状态，背后的思维逻辑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在这样的情形下”。（6）y(a)uq

il

ärsär,amtïqa

ä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