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养鱼》的艺术特色芭蕾是一门活的艺术谈《小美人鱼》的现代性

《小养鱼》的艺术特色芭蕾是一门活的艺术谈《小美人鱼》的现代性

威廉诺伊姆（johnnermie）在美国出生，在德国生活，舞蹈大师约翰诺伊姆（johnnermie），近年来与中国有着更深的渊源。他首先两次领导法国芭蕾舞舞团登上皇家歌剧服务院。此后，他与中央芭蕾舞舞团首次合作，将根据海军上将的歌剧《海洋之母》带到北京。9月24日至28日,该剧在天桥剧场首度亮相,宣告中国版本的芭蕾舞剧《小美人鱼》全球首演。20世纪以来,世界芭蕾舞坛的走向之一即为戏剧芭蕾的深度发展,以达到芭蕾、心理、意念和戏剧互动整合的目的。诺伊梅尔继承了前斯图加特芭蕾舞团之灵魂人物约翰·克兰科之衣钵,在某种程度上又超越了他,不仅将戏剧语言文字背后的情感生命转化为芭蕾,更使芭蕾具有了观察社会、探索人生、启迪心智的现代人文气质。观看诺伊梅尔的不同戏剧芭蕾作品,所带给观众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就像丰富的人生体验本身,难怪他说“芭蕾是一门活的艺术”。与《茶花女》营造的现实与想象空间的失落感不同,与《尼金斯基》中那些与精神分析相关的理性与非理性的对比寓意也不同,《小美人鱼》在人和美人鱼的不同精神世界中呈现出了“真善美”的人性力量,而且是那么栩栩如生。虽然有些淡淡的忧伤,但来自心底的安详宁静,让一切都因美好的人性和不灭的灵魂而和谐美好。这也正是安徒生童话能够历久弥新并成为经典的根本原因。戏剧芭蕾《小美人鱼》之“立意”虽然《小美人鱼》是丹麦皇家芭蕾舞团为安徒生诞辰两百周年而推出的一部委约作品,但诺伊梅尔的主动性以及对这部作品的倾心投入,使得这部舞剧成为近年的芭蕾精品。诺伊梅尔诠释的安徒生童话芭蕾捕捉到了安徒生童话独有的风格和灵魂:浪漫与现实、美丽与忧伤的巧妙天成。有一些童话不仅适合于孩子,更可以伴随终生。《海的女儿》是安徒生创作的早期作品,与原作悲剧色彩不同,且也不同于迪斯尼的“乐园文化”,诺伊梅尔改编的《小美人鱼》淡化了结局的悲剧性,更体现为一种情操的升华;同时作品又渗透着浪漫情调和幻想甚至可贵的幽默。如果说《海的女儿》是一个“小孩子觉得悲伤,大人觉得有点遗憾的故事”,迪斯尼版是一次充满童真趣味的幻想,而芭蕾版的《小美人鱼》则是一次对于古典童话的现代解读——无论这个世界发展到什么阶段,人都不可丧失灵魂。整部剧不是“善良与邪恶的对峙”,那是古典芭蕾的旧式逻辑。在西方文化中,人与自然的二元对立根深蒂固,现代文明以来,他们一直在消除这种对立,尤其是在艺术世界中。本剧体现的恰是他们如何努力消除这种对立。剧中的“诗人”是安徒生的化身,他的眼泪再幻化为美人鱼,他是剧情发展的参与者,但却也只能是无能为力的旁观者;全剧无恶人,无对立面,即便海妖也不是,他只是特定规则的守护者,并[关注]且将“选择权”、“决定权”留给小美人鱼;而女主角小美人鱼尽管承受着身心的巨痛,甚至出尽洋相,但从未对“情敌”公主有过任何伤害之心,更不会伤及王子,小美人鱼对王子的爱不是去争夺或忍让,而是出于她对自己作为“人”的要求。难怪主创将小美人鱼的人生态度解读为“女性解放”,尤其是精神上的解放,而不只是“自我牺牲,成全他人”。最后,诗人与小美人鱼合而为一,人心向善的力量在星空中升华,“人”的灵魂得以永恒,而不是小美人鱼化成泡沫至灰飞烟灭。现代童话芭蕾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一种异想天开的愉悦或感伤,更多的是它与现实千丝万缕的联系,隐含着对人的终极关怀。在这个意义上,现代西方文化与东方古老智慧是殊途同归了。戏剧芭蕾《小美人鱼》之“舞”与“剧”诺伊梅尔不但编舞,还亲自担任舞美、灯光和服装设计,令舞剧细节表现得十分具体生动,而且无不渗透着东方美学的简约写意。几条上下波动的蓝光弧线,就勾勒出了海底世界与人类世界;台口一只大海螺,跟随诗人的心迹和海螺的声音指引,小美人鱼浪漫地出现。舞剧宏观结构极为流畅,几乎没有什么过渡性的桥段,场景就在不知不觉中实现了转换。最为值得一提的是,舞段编排设置与情节发展和人物情感关系变化丝丝入扣,编导并未靠舞蹈化的哑剧语言来交代故事,也不会将夺人眼目的传统芭蕾技术技巧的“手段”凌驾于表达的“目的”之上,该剧更多是凭借着角色化的舞蹈语言来表情达意。第一幕中男女主人公两次捡球的邂逅,第二幕中小美人鱼试图通过海螺传声召唤王子记忆的场景,以及婚礼现场小美人鱼的酸楚、尴尬、害怕与痛苦等……都是很好的情节性舞蹈段落。剧中不只用几段双人舞来推动人物内心发展变化,主导动作的反复出现,主要人物与次要人物的舞蹈互动,角色化群舞的层次与调度等,都没有半分多余。印象最深的是小美人鱼、诗人、王子、公主的四人舞,以及小美人鱼、公主和王子的几段心理暗示寓意的双人舞。四人舞实际上是一次现实与心灵的碰撞,甜蜜的情侣、失落的人鱼、无奈的诗人的多重情感倾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支心理时空的舞蹈。而小美人鱼和王子的两段双人舞则分别是邂逅与诀别,也是她曾两度给予王子生命的过程。有意思的是,这两段舞蹈,王子虽然都遭遇了“死亡”危机,然而舞蹈却呈现得和谐美好。第一段双人舞没有着力去表现“救”的过程,而是在水里自如的嬉戏;王子将美人鱼高高托举,让她遨游其中,就连旁观者诗人也深深陶醉。第二段双人舞则体现了某种心酸的幽默,一个“假杀”,一个装死,两个情绪极端,却铺垫了心中的善良。相比王子和小美人鱼相遇的双人舞,他和公主邂逅时的双人舞则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动势关系。在和小美人鱼的舞蹈中,王子一直处于不自觉或不自知的状态,即便后来面对已经变身的人鱼,他也只是表现出善意或怜惜;但面对公主时,王子的扶腰、拉手、牵引、亲吻,都表现出自觉与主动,王子对公主的爱慕与倾心展露无遗。让人不禁赞叹,演员的身体表现力竟然和语言表达一样准确明白,且意境更加悠远。“听呐,听,小美人鱼在海边轻轻吟唱着天国之歌……”,跟随诗人手中的大海螺,耳边飘来一阵阵电音琴模拟的奇特声音,那是小美人鱼美妙的天籁之声;而到了人间,小美人鱼不仅失去了声音,就连活泼好动的天性也受到了约束,她呈现出多面的形象,可爱的、好奇的、羞涩的、滑稽的、疼痛的、酸楚的、惶恐的……至最后淡然地脱胎换骨。而该剧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塑造了集美貌与人格内涵于一体的小美人鱼的舞蹈形象,这是一个在芭蕾舞剧中少有的多面性形象。变身在童话中是一个极为普遍的情节,小美人鱼在一次次变身或变装中,去寻觅被爱,更是去奉献爱。剧中有几段小美人鱼的独舞极有情感穿透力,都是她在变身不同阶段的精神独白。上半场的一段独舞就着重表现了她褪去鱼身之后的痛苦,抠胸的形象代替了摇曳的上肢动律以及身躯的灵活多变,常常掩嘴一笑的可爱表情也被痛苦覆盖,裸露的双脚更是跳出了安徒生文字中“在玻璃上行走”的感觉,让人心如刀绞。在整个变身和变装过程中,小美人鱼的下肢舞蹈成为本剧中最大的看点之一,她通过鱼尾、软鞋、赤足、足尖鞋的不同的舞蹈,完成了内心情感的抒发、转变与升华。从“看舞”、“看剧”到“看团”、“看角儿”2005年是安徒生200周年的纪念,丹麦皇家芭蕾舞团委托新生代著名的俄裔美籍作曲乐娃·奥尔巴赫(LeraAuerbach)与诺伊梅尔合作改编安徒生的一部童话为当代芭蕾版本,这部作品就是安徒生创作于1836的童话代表作《海的女儿》。芭蕾舞改编版《小美人鱼》首演于2005年4月15日。2007年7月1日,诺伊梅尔又推出了汉堡芭蕾舞团的版本。2010年3月20日旧金山芭蕾舞团在美国推出了引进的《小美人鱼》,这是该作在美国的首演。值得一提的是,旧金山芭团的首席舞蹈演员谭元元因在该版本中出神入化地诠释了美丽而忧伤的“小美人鱼”这个角色,而使该剧获得广泛的国际知名度。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包括谭元元在内,还有朱妍、王启敏等中芭的首席演员成功地塑造了“小美人鱼”这个角色。她们都是优秀的东方舞者,有着诺伊梅尔看中的“安静、内敛的气质”,也都是用心在舞蹈,全身都是戏。而她们每一个人扮演的小美人鱼又各有特色:谭元元优雅,朱妍冷艳,王启敏纯真。即便与舞台空间相隔几十米距离,但小美人鱼的动作寓意内心,让人真切感受到人物形象的丰满。至于你喜欢哪一种风格,则是见仁见智。作为观众而言,欣赏芭蕾舞剧有几个阶段:从“看舞”到“看剧”,从“看团”再到“看角儿”。不过,现代芭蕾不强调“舞技”炫耀,正如诺伊梅尔说,对于他的作品,更“应该去体验,就如同体验梦境一般”。中国观众虽然向来都喜欢看故事、听故事,相对于无情节芭蕾、交响芭蕾而言,戏剧芭蕾似乎具有天生的亲和力。而诺伊梅尔的芭蕾则给予观众另一种可能性,即体验故事,用心去体验。该剧还将作为2012国家大剧院舞蹈节的闭幕演出于11月23日、24日再次上演。如果你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就和心爱的人相约在这个冬季,一起去体验“爱与被爱”的故事吧。结语芭蕾这一起源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成形于17世纪国力强盛的法国,兴衰于17到19世纪的法国,鼎盛于19世纪末期俄罗斯和丹麦的一种“尚礼、尚雅”的欧洲古典舞剧艺术;这种曾作为盛大的宴饮娱乐活动、宫廷艺术、贵族艺术,后又成为专业剧场艺术的欧洲古典舞蹈和戏剧形式于20世纪成功流传于全世界,成为最具国际性的舞蹈品种之一,且顺利进行现代转型,规范和程式已被大大突破,不断出现新的探索和创造。可以说,芭蕾的诞生和发展一直贯穿着国际主义基因,才能被全世界许多国家观众接受、喜欢,并努力模仿、学习,并加以创造,还将它用以表达自己国家人民的思想感情。在全球化时代,我们越来越感觉到,一方面,突破狭隘的民族主义,共享世界的文明成果,推进芭蕾国际合作非常重要。笔者相信,中芭是此次合作最大的受益者。另一方面,用芭蕾这种国际语言,去大胆推介我国传统审美;同时也要向世界展示我们现代民族的特点以及现状,使我们极富创新性的芭蕾超越文化交流层面,而能与国际芭蕾舞坛进行艺术对话。提升中国在国际芭蕾创作和演艺市场上的发言权,其关键是创作出真正能赢得观众的国际性的剧目。这说明,只要真正具有自己的民族特色,世界就会承认其价值。换句话说,芭蕾不仅是“世界的”艺术,也是“活的艺术”,远远超越了时空的概念。由此说来,多样化的中国芭蕾也可以有几种大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