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初刻拍案惊厥奇》与《二刻拍案醒奇》的宿命论比较

凌初《初刻拍案惊厥奇》与《二刻拍案醒奇》的宿命论比较

凌宇出生于浙江省吴城市（今湖州），出生于明朝万历八年。他于明朝崇祯十七年去世，享年64岁。他出生在一个官僚主义家庭，12岁起就上学。他似乎在科学领域感到困惑。38岁时，他在南京写了一部奇怪的素描。第二年，这部小说在世界出版，出版后在社会产生了强烈的影响。在出版商人的多次促请下,加上个人生活的抑郁无聊,也有对当时小说创作现状的不满,五年后凌濛初又出了《二刻拍案惊奇》,两本小说集出版后,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读者的猎奇心理,也迎合了市民阶层日益膨胀的欣赏趣味。一“国内形象”的运用在晚明的小说中,《拍案惊奇》与《二刻拍案惊奇》是两朵鲜艳夺目的奇葩,两部小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充斥着浓郁的宿命论思想,一般来讲宿命论思想是一种消极的唯心主义思想,它认为历史的发展由一种不可抗拒、不可避免的神秘力量所决定的。但是在《二拍》中的宿命论思想却十分复杂,其表现形式十分曲折隐晦,时常表现出一种积极进取的劝善惩恶的思想倾向,在作品中这种宿命论思想主要表现在两个大的方面。一是姻缘前生定。在《二拍》中有大量以婚姻爱情为主题故事,这些故事不仅宣传了封建社会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更多的是姻缘前生定的宿命论思想。在《拍案惊奇》卷五《感神媒张德容遇虎凑吉日裴越客乘龙》中,作者就演绎了姻缘前世定的动人传说。“话说婚姻事皆系前定。从来月下老赤绳系足,虽千里之外,到底相合;若不是姻缘,眼面前也强求不得的。就是因缘了,时辰未到,要早一日也不能勾;时辰已到,要迟一日也不能勾。多是氤氲大使暗中主张,非人力可以安排也”姻缘前生定,而且定的那么具体,连时辰都能确定,既不能早也不能晚,足见凌濛初的宿命论思想是怎样的彻底、坚决,以至于在婚姻大事上,连一点个人自己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只能随心所欲地由命运摆布。在《拍案惊奇》卷九《宣徽院仕女秋千会清安寺夫妇笑啼缘》中,凌濛初写到“人世姻缘前定,难以强求。随你用尽机谋,坏尽心术,到底没有收场。及至该是姻缘的,虽是被人扳障,受人离间,却又散的弄出合来,死的弄出活来,”这里更加神奇,只要是前生定的姻缘,无论你“用尽机谋,坏尽心术”,就算联姻的一方死去,但是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发挥作用的“前世”,都可以发挥作用,“前世”成为了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铁律。同为大户人家的拜住和速哥失里,是一对正值谈婚论嫁的青年,两人情投意合,男女主人公定亲不久,男方因身居要职的父亲被人陷害,被捕入狱,因冤屈积愁,郁闷成疾,不久死去,家庭迅速败落,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不幸,女方家里悔约退婚,将女儿另许别家,女主人不愿失节,在轿夫将花轿抬到男方家里时,女主人在轿中偷解缠脚纱布,缢颈而死,女主人死后,尸棺寄放在寺院里,男主人闻讯后,前往哭拜,此时女主人又复活了,于是二人终成眷属,这个结局不仅仅增加了作品的浪漫主义因素,同时也向读者表明了,“天定”的姻缘就是人死了,也依然可以实现其结局,作者对“姻缘前世定”到了坚定不移的地步。《二刻拍案惊奇》卷三十二《张福娘一心守贞,朱天赐万里符名》则更加神奇,未曾有的事,未曾生的人,几十年后,几千里外,竟然也应验发生,“天下凡事,皆由前定,如近在目前,远不过数年,预先算得出,还不足为奇;尽有世间未曾有这样事,未曾生这个人,几十年前先有前知的道破了,或是几千里外恰相凑着的,真令人梦想不到,可见数皆前定也”,主人公朱景先原是苏州一官人,后奉旨主管四川茶马使,公子孙逊年二十岁,已聘下妻室范氏,也是门当户对的大家,当时未曾娶得过门,孙逊便随父亲前往四川赴任,到四川后,孙逊央人对父亲说,要先娶一妾,以侍枕席,父亲对儿子的要求先是指责,后一寻思,先有一妾,待后娶妻,也未尝不可,何况又是远在他乡,于是便同意先娶一妾。过了一年后,苏州范家女儿长成,女方父亲担心误了女儿的青春,便送女儿到四川成亲,快到四川时,闻知朱公子一年前已娶一妾,便留住行李,不往前行,要求朱家“必去骈枝,始谐连理”,朱家只好将此妾暂时赶出家门,此时该妾已怀有身孕,但是哭啼之后,也只能“自回家去守着”,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后朱公子病逝于苏州,与范氏膝下无子,朱老先生痛苦难忍,抑郁寡欢,数年后自己在四川的同僚来访,朱老先生说起儿子已经过世,朱家无人传后的痛苦,同僚便提醒朱老先生,原先朱公子的妾曾有一子,可以找到他来继承香火。朱老先生听后喜出望外,便应允找回,时逢朝廷南郊礼成,侍从官员可当荫一子,朱老先生便将儿子之妾所生的小孩填在册上,辗转一夜,才想出“天赐”的名字,待同僚将儿子之妾和孙子从四川带来时,报上姓名,朱老先生大惊道“我因仪部恩荫之名,你每未到来,想了一夜,才取这两个字,预先填在册子上送去。岂知你每万里之外,两年之前,已取下这两个字做名字了可见天数有定若此,真为奇怪之事”。中国人十分看重婚姻在人生中的价值和地位,茫茫人海之中,两个人结合而成的家庭影响着人的生活事业,所以中国人历来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不同境界,婚姻上的宿命论告诉人们今世姻缘,是来世定的,是无法更改的。二是命运天注定,在凌濛初看来,姻缘是前世定的,不仅如此,命运也是天注定的,老天让你走运,你就走运,老天让你背运,你就是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初刻拍案惊奇》卷一《转运汉巧遇洞庭红波斯胡指破龙壳》完整地表达了他这种思想,他一开篇便写到“试看古往今来一部十七史中,多少英雄豪杰,该富的不富,该贵的不贵。能文的倚马千言,用不着时,几张纸盖不完酱瓿;能武的百步穿杨,用不着时,几竿箭煮不熟饭锅。极至那痴呆懵懂、生来有福分的随他文学低浅,也会发科发甲;随他武艺庸常,也会大请大受。真所谓时也,运也,命也,俗语有两句道得好,命若穷,掘得黄金化作铜,命若富,拾得白纸变成布。……古语云‘万事分已定,浮生空自忙’,”小说中的主人公苏州人文若虚生来心思慧巧,又自持才能,不十分去营术生产,结果走吃山空,看见别人经常发财,他也试图做些生意,结果屡试不爽,被人讥笑为‘倒运汉’后来他碰上了时来运转的时机,随几个生意人“走海泛货”,航行海上,本意只是到海外看看海外风光,但苦于无钱置货,临走前用张大资助的一两银子买了百余斤太湖洞庭峰的橘子——洞庭红,以便在船上解渴和送人,不料到了吉零国,当地人以为是奇货,纷纷出大价钱争购,竟一下子赚了八九百两银子,返途中,他在荒岛上捡了个大龟壳,带到了福建,被识货的波斯商人认出是宝物鼍龙壳以五万两银子买去,从此大富大贵,开始了心得人生之路,从游手好闲的“倒运汉”,变成了“闽中富商”,人的生活境遇的改善、改变,完全是命运的变化使之然也,人生的荣华富贵都是命中注定的,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宿命论思想。《初刻拍案惊奇》卷二十二《钱多处白丁横带运退时刺史当艄》中的主人公郭七郎,父亲是商人,父亲过世后,留下家资巨万,产业广延,有鸟飞不过的田野,贼扛不动的金银山,成为楚成的首富,后来他去京都,通过过去自己资助的张多保帮忙,花钱买到一个横州刺史的官职,可是,改朝换代、天灾人祸接连发生,他那张横州刺史的委任状也被大风吹入江水之中,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在长江上当个艄公,来维持生计。由此,他得出结论“人生荣华富贵,眼前的各是空花,不可认为实像,如今人一有了时势,便道是‘万年不拔之基’,旁边看的人也是一样见识,岂如转眼之间,灰飞烟灭,泰山化作冰山,极是不难的事,”人生走运或背运都是命中注定的常事,与人的主观愿望没有什么关系,富贵留不住,它是命理注定的,因此,有权有势只是表象,最终结果要看报应。所以“菀枯本是无常数,何必当风使尽帆”。二密度规制的宿命论在《初刻拍案惊奇》与《二刻拍案惊奇》中,都渗透着浓郁的宿命论思想,一般说来,宿命论思想塑造的是消极悲观的人生状态,而在凌濛初的作品中却并不消极,反而给人的感觉它是积极的,并且是充满激情的,他的宿命论思想有如下特点:首先、突出扬善惩恶的主题。好人定有好报,恶人不配有好命运,恶人没有好命运,这是一种宿命,是命中注定,如果恶人都没有好命运,好人都会有好命运,这样的主题在剥削社会里肯定是有积极意义的,这种宿命论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因为它已经成为一种掩饰起来的理论武器,这种理论武器揭示的是恶人必有恶报,借一种世俗的理论否定了剥削和压迫的不合理性,在软弱无力的宿命论框架中,包藏着强烈的革命性因素,表达了作者对现存社会的强烈不满。《初刻拍案惊奇》卷十一《恶船家计赚假尸银狠仆人误投真命状》,反映的便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并且作恶之人肯定有报,非常灵验,“善人终自善,恶计总徒然”,他十分坚定地表达了自己对社会公平的要求,他认为公平的社会,必须有一个超乎社会之上的主宰,这个主宰本身具有公平、公正的本性,由于它能够扬善惩恶,因此社会只有被这种宿命所主宰,社会才能克服不公平和不合理。“那冤屈死的,与那杀人逃脱的,大概都是前世的事。若不是前世缘故,杀人竟不偿命,不杀人则要偿命,死者、生者,怨气冲天,纵然官府不明,皇天自然鉴查,千奇百怪的巧生机会来了此案。所以说:‘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又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为官的人,贪爱的是钱财,奉承的是富贵,把那‘正直公平’四字抛却东洋大海”,凌濛初所追求的宿命论其实就是一个能够维护“正直公平”的铁律,而这个铁律本是没有的,凌濛初一定要把它演绎成为“颠扑不破”、“放之四海而皆准”、“屡试屡验”的规律,这就是他的宿命论的实质。面对剥削阶级的横征暴敛与达官贵人的巧取豪夺,凌濛初也用这种积极的宿命论来警告世人,“人生财物,皆有定分,若不是你的东西,纵然勉强哄得到手,原要一分一毫还别人的”,这种“人生财务,皆有定分”的理论,毫无疑问是宿命论的一种表现形式,人拥有的财产是命中注定的“定分”,因为是“定分”,所以便不可巧取豪夺,这种思想与理论在当时的社会中,有着积极地进步因素,因为它是借着宿命论的“旧瓶”,渗入了“反对巧取豪夺与横征暴敛”的进步因素,这样的宿命论已再不是逆来顺受,而是举起一面旗帜,向不平等的制度抗争。在《初刻拍案惊奇》卷三十五《诉穷汉暂掌别人钱,看财奴刁买冤家主》所描绘的张善友便是体验此法则的一个人,张善友本是个富人之家,因一个叫赵廷玉的穷苦人,母亲过世,无钱葬母,便在张善友家的墙上挖了一个洞,偷走了张善友家五六十两银子,正在家人因家中被盗而忧愤时,门外一个五台山僧人路过,并要将自己化缘来的一百两银子寄放在自己家中,后来五台山僧人再来取银子时,张善友的妻子硬不认账,五台山僧人无可奈何,带着悲恨离去,两年后张善友先后得两个儿子,长子披星戴月,起早晚眠,挣下了丰厚的家业,却十分悭吝,而次子却大手大脚,挥霍如土,很快把家产败净,后来两个儿子和老伴儿相继去世,张善友对自己的不幸遭遇无法理解,便到东岳大帝面前倾诉自己的不平,阴间的阎王爷便将张善友的两个儿子和老伴的阴魂唤了出来,一问才知道,原来长子就是赵廷玉的魂,次子则是五台山僧人的魂,妻子在地狱中披枷带锁,凌濛初通过这个故事告诉人们的就是“可见物有定主如此,世间人枉使坏了心机”。其次,追求婚姻自主的价值取向。“二拍”中共有七十八卷,出了少数稗官野史演绎出的历史故事外,有六十四卷是围绕爱情、婚姻和家庭生活来的。凌濛初之所以对爱情题材的小说这样情有独钟,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正在兴起的市民阶层中有一种张扬个性的要求,他们开始抛弃程朱理学所倡导的“存天理,灭人欲”,而信奉“吃饭穿衣,即是人伦物理”的主张,反映的是市民阶层日益觉醒的主体意识。《二刻拍案惊奇》卷九《莽儿郎惊散新莺燕,亻刍梅香认合玉蟾蜍》便描写了一段真挚的爱情故事,女主人公杨素梅与秀才凤来仪偶得相遇,一见钟情,无奈封建礼教的束缚,使他们无法会面交流,不知情的外婆要把杨素梅嫁与有钱、有地位的人家,凌濛初借丫鬟龙香之口说道“夫妻面上,只要人好,做官有什么用处”结果阴错阳差,媒人介绍的人家还是风来仪,作品宣传的就是“因想世上的事,最是好笑,假如凤生与素梅索性无缘罢了,既然到底是夫妻,那日书房中时节,何不休要生出这番风波来略迟一会儿,也到手了。在不然,不要外婆家去,次日也好再续前约。怎生不先不后,偏要如此间阻及至后来两下多不打点的了,却又无意中聘定,成了夫妇。这多是天公巧处。”这一思想在《初刻拍案惊奇》卷九《宣徽院仕女秋千会,请清安寺夫妇笑啼缘》中表现得也非常充实,当女主人公速哥失里的父母,要将她另许配他人时,她坚决捍卫自己的爱情权,哭谏母亲道“结亲结义,一与订盟,终不可改。儿见诸姐妹荣盛,心里岂不羡慕但寸丝为定,鬼神难欺,岂可因他贫贱,便想悔赖前言非人所为,儿视死不敢从命”,在作者的爱情观中,十分推崇个性解放的婚姻自由,同时对男女平等也有奋力地呐喊。“天下事有好些不平等的所在,假如男人死了,女人再嫁,便道是失了节,玷了名,污了身子,是个行不得的事,万口訾议;及至男人家丧了妻子,却又凭他续弦再取娶,置妾买婢,做出若干的勾当,把死的丢在脑后,不提起了,并没有人道他薄幸负心,做一场话说。就是生前房室之中,女人稍有外情,便是老大的丑事,人世羞言;及至男人家撇了妻子,贪淫好色,宿娼养妓,无所不为,总有议论不是的,不为十分大害,所以女子愈加可怜,男子愈加放肆。”作者所宣传的“婚姻天注定”,这里的“注定”并不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的翻版,而是“合人情的都是天注定的”意思,这种宿命论不是对现存婚姻制度的肯定,而是对现存婚姻制度的否定,这种带着掩饰与伪装的宿命论是与封建社会的“三从四德”背道而驰,也正是具有了这种进步的精神《二拍》才能传世不衰。三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宿命论思想凌濛初生活的72年时间,正是明代社会逐步衰落,并走向崩溃的历史时期,他的思想是当时晚明社会的真实反映,正如恩格斯所说“那么我们由此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人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归根到底总是从他们的阶级地位所依据的实际关系中——从他们进行生产和交换的经济关系中,吸取自己的道德观点”,凌濛初产生这种思想应是明代后期封建社会逐步趋于没落的社会矛盾的反映。一方面,政治上封建专制的中央集权制度进一步强化,不断加强对下层人民和中小地主阶级的剥削和钳制,形成了“创造神的恐惧”的社会基础,在这个“创造神的恐惧”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形成具有明显宿命神学的道德思想;另一方面,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资本主义的萌芽迅速派生,伴随着“资本主义萌芽”逐渐兴起的市民阶层,随着市民阶层的膨胀,在意识形态领域掀起一种倡导个性解放的启蒙思想,这种思想日益壮大,正逐步取代“存天理,灭人欲”的程朱理学,虽然这种反传统的思想尚不足与传统的封建思想公开对垒,但是,借“天命”、“天注定”的传统学说,把不配有好命运的人与事,都说成是老天注定的,这就产生了一种具有积极因素的宿命论,为什么宿命论会有积极因素呢因为具有产生这种积极因素的社会基础。明朝后期,商品货币经济和资本主义萌芽继续缓慢地向前发展,在江南一些手工业作坊,已经开始雇佣劳动和手工业工场的经营形式,社会经济由单一的农业经济结构,向农、工、商并举的多元结构转变之中,全国性的市场初步形成,并向世界延伸,伴随着市场的扩大,商品交换的频繁,社会转型的步伐明显加快,社会变化给人们的感觉是逐利与奢侈之风更加盛行,社会越制乱礼现象屡见不鲜,“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成为公开的准则。一些地域性崛起的商人,在获得经济上的自由,思想上的自由的同时,还想取得政治上的自由和政治上的民主。这时适应社会市民阶层兴起的需要,由心学发展起来的泰州学派,便高举起反传统的旗帜,倡导人性自由,行为解放,满足私欲,贵贱平等的思想,凌濛初的思想便是这种现实的真实反映,也是社会上正在兴起的市民阶层的代言人。他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宿命论,警告大地主集团,在他们口胃不断膨胀,赋役征派日趋苛重的同时,要想想自己的报应;他又以“人生财产,皆有定分”的宿命论,告诫贪得无厌的统治者,不是你的休要抢夺,夺走的终究要一分一分地退回,本世不退,来世必退,阳世不退,阴世必退;他还以“姻缘大事前生定”的宿命论,告诉追求婚姻自由的人们,“有情人应当终成眷属”,谁也挡不住,谁也拉不住,挡了拉了终有恶报。一般看来,这些宿命论思想,并不是消极的,而是踌躇满志,不带任何悲观消极的色彩,作者笔下的主人公无论多么坎坷都终有报应,恶人无论多么阴险狡诈,最终都逃脱不了命运的惩罚。无论现实社会多么黑暗,但是有了因果报应的宿命论思想的引领,善的在不停地善报,善不断地增多;恶在不停地恶报,恶不断地减少,让恶人畏天之命,让善人知命从善。小说中的主人公面对生活中的不幸,并没有束手无策,逆来顺受,而是面对厄运,都机智勇敢地同恶势力作斗争,最终战胜了恶势力,是一种积极的宿命论。《初刻拍案惊奇》卷十九《李公左巧解梦中言,谢小娥智擒船上盗》中,记载了一个令人拍案称快的故事,唐元和年间,豫章郡富人谢氏,将女儿许配给段居贞,一日一家人乘舟外出,船只江中,遇着几个江洋大盗,将谢老先生和段居贞杀害,谢小娥慌乱之中,失足落水,免于一死,之后被一打渔的夫妻救起,惊慌过后,调理数日,便告辞救命恩人,到了建业上元县的妙果寺,在寺中做了徒弟,安顿住下之后,一日梦中梦见父亲和丈夫,先后来说杀害他们的凶手分别是“车中猴,门东草”和“禾中走,一日夫”,谢小娥便四处求人破解这两句谜语,后遇到洪州通判李公左,判官破解为申籣、申春二人,谢小娥便女扮男装找到申家,并在申家打工两年,摸清了申家的底细,掌握了申氏兄弟杀害父亲和丈夫、抢劫财物的罪证,趁申氏兄弟宴会大醉之时,先将申籣杀死,又发动乡里,将申春绑至公堂,最终凶手得到应有的制裁。在谢小娥遇到厄运之时,她并没有灰心丧气,而是主动地寻找线索,机智地打入凶手家里,积极地掌握证据,历时十年时间,最终将凶手捉拿归案。在凌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