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实在论与历史唯物主义

科学实在论与历史唯物主义

皇家理论的讨论往往与唯物主义有关。现代科学理论的重点已经从一般知识转移到科学知识的讨论中，科学知识是人类知识中最典型的知识，也是人类知识的重要工具。科学实在论的论题经过多次转换,最后集中于试图说明:如果要承认一个理论有说服力就意味着要合理地承认这个理论所假定的实体。科学实在论认为:逻辑、数学和物理科学中所研究的实体并不是心理的;这些实体的存在和性质在任何意义下都不以它们是否被认识为条件;潜在于实体间的统一性、一致性或联系的程度是需要在经验上被确定的东西;在认识的任何部分,甚至在有关认识关系性质的任何证据中,都不会发现人类可能得到的知识会有限度;任何被认为真实的体系至少要预设一个逻辑原理和一个原则;任何实体都可以在它的某些方面如实地被认识,尽管它的一切方面并没有被认识,尽管和它有关的其他一些实体并没有被认识;知识是可以通过累积而增加的。科学实在论并不就是科学唯物主义,但它为科学唯物主义准备了理论条件。在这种理论条件下加拿大著名哲学家邦格创立了一个完整的科学唯物主义体系,成为今日唯物主义的一种新的形式。邦格是一个实在论者,是科学实在论者,但与其他科学实在论者不同的是,他公然把自己的体系称之为“科学的唯物主义”。他说,哲学上的唯物主义是指这样一种观点:“真实世界是唯一地由物质的事物构成的。”当且仅当持这种观点的哲学思想才称为唯物主义,邦格认为当代唯物主义面临着难以解决的问题,即如何面对现代物理学所造成的世界明显的非物质化。在邦格看来,由于大多数唯物主义哲学都只说日常语言,从而必然只能以一种不精确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又因为唯物主义者总是忙于对付那些无知或恶意的攻击以及作出相应的反击,以致于忽视了建立自己的全面的哲学体系并进而使之与现代逻辑、数学、科学技术相一致的任务。邦格的建议是,要把唯物主义看作一个研究领域而不是一种固定不变的信仰。他认为唯物主义之所以面临挑战其原因主要是:从十九世纪以来,唯物主义就没有任何进步。因为它没有注意现代逻辑和科学技术的进步,也没有向对立的哲学学习。哲学研究应当系统地、精确地和科学地进行而不能采用文学的描述方式。邦格为此构筑了“一种新的本体论框架”,由于它是从自然科学那里获得动力并根据科学的发展而得到检验和完善的,这种新的本体论被称为“科学的唯物主义”。邦格从解释“世界的非物质化”着手给出了唯物主义的基本定义,同时形成了科学唯物主义的系统本体观,成为当今世界上极为引人注目的唯物主义新体系。邦格认为科学知识对应着存在层次,他认为世界本来的层次结构与人的知识之间的关系是:只是由于纯粹的实体存在层次的相对稳定才使事实知识得以可能。在他看来,一个层次是由一系列相互关联的对于给定领域来讲是独特的性质与规律组成的实在特性的一部分,且它们被设定形成于或高或低的先在存在中。支持假设的客观实在水平的是两个事实:一个是,科学的非常多样性,各种科学理论和各种技术尽管都依据一般方法但它们又是多样化的。另一个事实是,环绕科学陈述的每一个有效的科学理论或概念都对假设提供了支持。外部世界层次结构的假设会导致某些认识理论产生重大变化,也就是说物质与精神实体并不是同态的,它们并不是彼此的地图和镜子。事实知识是一个复杂的归纳过程,而不是一个简单的在概念层次上的对实体的反映。最重要的是,近似的事实知识是由相对稳定的存在层次提供的可能性,在参与物质事件中经验必然性是不可能的。只是由于纯粹的实体存在层次的相对稳定性才使事实知识得以可能。没有这种稳定性,各种相对独立的科学分支,各种科学理论都是不可能的.并不是每一个要求与实在的丰富性接近的本体论原则都与知识理论相一致,也并不与实在论认识论的每一个观点相一致,他的研究表明,本体论与认识论问题是如此地交织在一起,以致于对任何一个主要问题的讨论都会不可避免地涉及到另一方面,邦格在这里表示出明确的本体论与认识论的一致性原则。邦格的科学唯物主义理论对“世界非物质化”观点提出了批评,他说唯物主义本体论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都认为真实地存在着的一切都是物质的,非物质的客体不能独立于物质的东西而存在。非唯物主义认为唯物主义的物质观不能成立,这种“世界非物质化”的理由主要是:物质无动力；物质非物质化；生命非物质化；精神非物质化;文化非物质化。邦格对这些观点进行了分析批评,坚决地维护了唯物主义本体论不可动摇的地位:(1)物质无动力吗?邦格分析说,自古以来,所有唯物主义都坚持变化是物质的本质属性。古代唯物论认为原子本身虽然不变但它应当处于永恒运动之中;18—19世纪的唯物主义虽然认为外力是物质运动的原因,但他们没有把物质与力分离开来;物力论的物质观也包括伽里略、笛卡尔和波依尔观点。总的来说,经典物理学认为物质(无论是实体或场)实质上是能动的。牛顿以来各种物理学理论的核心都是一组描述,说明或预言粒子的运动、流体的流动、场的传播或某些其他类型变化的运动方程或场方程。在化学上,化学主要研究质的变化,化学反应构成了化学的真正核心。生物学上有达尔文的进化论;社会科学中有马克思的社会进步理论,因而从物理学到历史科学看来无非是研究各种类型的物质:无生命的或有生命的,尤其是思维和社会事物。从唯物论承认物质可能有比机械论者设想的更多的特性上讲,它还是多元论的。(注意1这个“多元论”的含义与我们有所不同)总之邦格认为,“科学驳斥了物质无自动力这样一种观点而支持如下的哲学概括:所有物质都永远处于这样或那样的变化过程中。”(2)物质非物质化了吗?现代物理学的进展带来了这样几种说法:物理学已经证明物质即是一组微分方程,因而是一种非物质的实体。任何物理实体都可以是场或都可以还原为场,场并非物质,因此物理实体也不是物质。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解释。现代物理学已证明世界是由非事件构成的。邦格的回答是:的见解建立在错误的语义学之上,科学理论描述的实体不等同于它的数学形式体系。自从麦克斯维尔创建经典电磁学理论,赫兹发现电磁波及爱因斯坦抛弃神秘的以太说以来,场不再被看作一种权宜的虚构,而被看作是代表一种尽管难以捉摸但却是真实的实在,量了力学后场就成为基本的物理模式了。应当承认,哥本哈根解释一直是有激烈争论的理论,邦格在这里指出了它的两个缺点:没有一个量子力学公式包含描述人类主体的任一特性,特别是来自心理学特性的变数;它的许多实验方法本身要保证主体不介入实验的过程,因而量子力学根本不支持物质巳非物质化的论点。这种见解是肤浅的,事实上事件正是某种事物或物质实体状态的变化,事件本身中并没有事件,它们仅存在于这种或那种事物,即实物或场等物质客体之中。(3)生命非物质化了吗?邦格认为,生命非物质化或有目的的假设只可能在理论生物学而不是在观察或实验的生物学中找到,因此需要对理论生物学的进展作些了解。从五十年代开始生物学的一些分支已经成为现代意义下的理论科学,即数学化了的学科,每年都有数以百计的生物系统的数学模型发表在各种理论或数学生物学刊物上。邦格查阅了60年代至80年代近二十年内有关这方面的文献,没有看到哪一个模型(更不必说为经验所证实的模型)包含了生命非物质化的前提;也没有发现哪一种在数学上正确和在实验上成功的模型包含有目的过程的概念。他认为,生物学的专业文献向我们表明,借助于物理学或化学对于生物特性和过程所作的解释在数量上是增加了；借助于控制论或进化论,对于明显的目的性所作的解释在数量上增加了。因而结论是,生物学在借助于物理和化学研究生命系统及其无生命组成部分的过程中正逐步变得越来越唯物主义(但并不意味着生物学已经还原为这些学科)。(4)精神非物质化了吗?这个问题是心理——物理二元论,或平行论的观点。邦格觉得这种观点有以下四个弱点:最明显的是它的不精确性,它没有清楚地给出精神的定义,只提出了一些精神状态或事件的例子,并没有告诉我们在这种状态中或经历这种变化的是什么。它使精神状态和事件同任何可能处于这种状态或经历这种变化的事物分离开来,这与科学的本质不相容。它与进化论不相一致,而事实上精神是与脑同步发展的。它鼓励迷信行为,坚持了心理学与神经生理学的分离,并阻塞了对大脑的有关精神的发现研究。(在这里邦格对精神分析学表现出极度怀疑和不信任)邦格说,心理——物理二元论不是一种科学理论,甚至算不上一种理论,它只是古老的巫术和世界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意识形态而不是科学.(5)文化非物质化了吗?邦格把人类社会理解成由人类构成的实在的物质系统。这个系统又可以分解为四个主要的由个体组成的子系统：即生物的、经济的、文化的和政治的系统。一个社会的文化无论怎样都是由信息联系结合成的系统,因此可以看成是一个物质的系统(尽管并不是物理系统).文化活动是大脑的某种活动,它的产品就称为文化客体,它可以是一首诗或一个理论；一份菜谱或一张处方;一份计划或一张蓝图;一首奏鸣曲或一张动物解剖图。把文化作为一种物质系统并不贬低文化,而恰恰是使它不至于神秘化。文化并不是非物质的,作为一个创造或传播过程,文化正如运动或化学变化一样是物质的,因为它产生于我们之中,而我们是物质系统。把文化看成是社会的子系统的论点是理智的。从以上分析中邦格得出两个结论:一是物质的概念已经发生了变化,存在着关于物质概念的一个历史发展序列,但它的成员中都包含着共同的思想,即“是物质在变化”;二是科学并不是从唯物主义的立场后退了,它反而是越来越明显地唯物主义化了。换句话说,科学研究不仅预设了唯物主义的本体论,而且使之变得更为丰富了。邦格据此对唯物主义的基础原则进行了辩护,更重要的是,他给出了一些重要的唯物主义的定义,他认为不应把物质定义为一种实在的,有重量的客体,也不应把物质定义为不依赖于主体而存在的东西,因为人类的创造物并不脱离我们而存在,而且因为主体也被认为是实在的。这个定义还难以同唯心主义相区别,因为客观唯心主义也会断言非物质的客体诸如观念的独立存在性。邦格给出的物质定义是这样的:定义1.对象X是一种物质客体(或实体),当且仅当,对于每一参照系Y,若Sy(X)是关于X的状态空间,那么Sy(X)至少包含两个元素;不然的话,X就是一种非物质的客体(或实体)。更简明地表述:μX=dt(Y)(若Sy(X)是关于X的状态空间,则有|Sy(X)|≥2)邦格写道,这一定义使我们可把每一个客体的集合分为实体和非实体,还使我们进一步构造——定义2.物质是(等同于)所有物质客体的集合。用符号表示:M=dt{X|μX}他提醒人们注意这是一个集合,因而是一个概念而不是一个实体。这是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所有实体的总合。(或者换一种说法,M是谓语μ的外延,μ读作“是物质的”。)因此,如果我们想坚持唯物主义的话,我们就不能说物质存在,而只能仅仅假设个别物质客体的存在。这样邦格就根据他的方法说明了物质的含义。但唯物主义仅有物质定义还不够,于是他又进一步给出了其他一些重要的定义。实体定义:定义3.一个客体X是实在的,当且仅当,或者(a)至少存在另一客体Y,在X不存在的情况下,它的状态会有所不同,或者(b)X的每一成分都改变着它的另外一些成分的状态。定义4.实在是真实客体构成的集合。邦格在这里说明了一点:由于“实在”被定义为一个集合,它本身就是非实在的,因为集合不能影响任何东西,此外定义4与那种把实在当作所有实体(无论它们能否作用于其他客体或受到其他客体的作用)的总体的含糊或折中主义的说法也是不同的。随后邦格又给出了一切唯物主义的本体论所共有的假设:假设1.一个客体是实在的(或真实地存在着的),当且仅当,它是物质的,即所有且仅有物质的客体是实在的。这一假设把定义1与定义3联系起来了,借助于定义2和定义4,假设1等价于:实在等同于物质。也即是,非物质的客体(非实体)是非实在的。这样,按照邦格的观点物质客体的性质、关系和其中的变化都仅仅是在派生的意义上是实在的。人们常常提出有关时空与物质关系的问题,邦格说空间和时间是间接地存在,即是由于物质客体的存在(从而变化)而存在的,空间和时间并不具有更强意义上的独立存在性。就这样,邦格以一种科学的方式,表达了他对实在的基本观点。进而,他认为物质实体并不是独立的,实在世界是一个富于无穷变化的系统。他把当代系统科学的基本思想引入唯物主义本体观,构筑了他的实在论的另一个重要特征:系统本体观。邦格的系统本体观的中心是:整体、多样、变化。他的第一个基本观点是,世界不是一堆事物而是一个相互作用的集合体,是一个系统。这个世界的超级系统是由许多种类的亚系统组成的,如物理系统、生物系统、社会系统等等。其中只有物理系统才能被不是系统的事物组成,如基本粒子、场。非系统能组成系统,每一个系统都是另一些系统的亚系统,也就是说“不存在流浪汉”。整体世界是一个相互作用的系统,而且这是一个唯一最大的系统。邦格系统本体观的第二个基本观点是:所有的系统在它们都是系统这一点上相类似外,每一个具体系统都各有特点,各不相同,它们是借助于统一的系统理论框架而统一起来的。到处存在着不同种类的系统,每一个系统都有其独特的性质和规律。我们可以用成份、环境和构成的观点,成功地解释一个系统的突现和发展史。系统不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堆积物,突现不纯粹是组合的结果,性质的变化是主要的,原有的特性起了变化。有了系统性、突现、新质和多样性,邦格认为就能理解整体性。邦格系统本体观的第三个基本观点是:除了世界作为一个永远不变的最大系统这一点外,所有的系统都存在某种组合、变化和打破。在自然界中,系统突现作为一种自我组合的过程,经常出自前一系统的某些元素,甚至是最自然增长过程,也可以在系统形成过程中确认其突现的性质。突现来自于随机,偶然系统来自于物理先在因素,生命系统来自于非生命系统,在一个开放的系统中熵不增加。邦格对系统概念进行了考察,认为系统可以被刻划为其成分相互联系的一个复杂的客体。作为它的一个结果,系统表现出在某些方面就如同一个统一体或一个整体。每一系统均可分解为它的组成部分(或部分的集合),环境(或除成分以外的,但又与它们有联系的客体的集合)和结构(或关系的集合,特别是部分与部分及部分与环境的细部之间的联系和作用的集合)。由系统的上述定义和假设1及定义3可以推出,如果一个系统是由物质的(实在的)客体构成,那么它本身就是实在的。邦格由此给出了系统的定义:定理1.一个系统是实在的(物质的),当且仅当它唯一地由实在的(物质的)部分构成。这个命题说明:有机体和社会也是物质的;对于唯物主义来讲,由概念组成的“世界”并非是实在的。(邦格在这里批评的是波普尔的“三个世界”理论。)有了实在的(物质的)系统的概念以后,他就进一步引入了使唯物主义系统化的假设:假设2.任一实在的(物质的)客体都或者是一个系统或者是某系统的一个成分。这个假设表明不存在独立的事物,从认识论上要求人们去寻找联系,特别是事物之间的联系。邦格提请人们注意,无论是唯物主义的假设还是相伴随的定义都没有对物质的类别,对实在的构成作出任何限制;假设1不应被认为是唯名论的,不能被解释成:“仅有事物存在,性质仅仅是事物的集合,而关系则等于事物的名目。”邦格否认性质和关系的独立存在,但主张事物具有性质和相互联系；他指出,假设2不应当同整体论相混淆,因为整体论是把系统看作无法分析的整体,而他则把系统看作是具有确定的(尽管是可变化的)组成部分,环境和结构的可以进行分析的复杂事物。邦格的唯物主义是一元论的,认为只有一种实体,即物质。但它不是性质的一元论,并没有断言所有的物质客体都有单一的性质。他的假设和伴随定义还为突现和层次猜想留下了位置。定义“突现”先要对“组成”的含义加以说明,他给出的组成概念是这样的:系统的组成是它的部分集合。系统X的A组成Ca(X)或X在水平A上的构成,是X的所有A类的部分的集合,由此可以得出:定义5.设X为一具有A组成Ca(X)的系统,P为X的属性,则(ⅰ)P是A组合(或相对于水平A的组合),当且仅当,X的每一个A成分都具有P。(ⅱ)不然的话,即如果X的任一A都不具有P,则P是A突现(或相对于水平A的突现)。邦格举例说,一个细胞的成分是不具有生命的,相对于细胞而言,生命就是突现；又如,感觉、感情和思想是多细胞神经系统的功能,个别神经系统是不可能具有这种功能的,因此它们是突现。他认为任何不相信突现的人应当考虑,人的身体的基本成分碳、氮、钙、铁等的市场价格大约是1美元,而我们身体的大分子的市场价格大约为600万美元,这就是突现结构的价格。邦格的突现假设如下:假设3.每一系统至少有一种突现的性质。他认为这一假设把唯物主义本体论分为两个子集:一为突现的唯物主义本体论:一为物理主义(机械论,还原论的)唯物主义本体论。他认为自己以及亚历山大和塞拉斯属于突现的唯物主义本体论,而斯马特则是物理主义的唯物主义本体论。突现假设使人联想到层次和发展,邦格的发展假设是这样的:假设4.每一个层次上的系统在较低层次上的实体集合过程中已经出现。假设3和4蕴含定理2.每一个集合过程中都伴随着至少一种性质的突现。除了发展的集合过程外,他还为进化过程留下了地位。进化在这里指的是完全新的事物出现的独特过程,他为此增加了一个假设:假设5.某些过程是进化的。以此与特创论的神赐观点和物理论的机械观点相区别,这一点是为进化的唯物主义所特有的。在他看来:每一个具体事物不是一个系统就是一个系统的组成部分；除了宇宙外,每一个系统都是其他系统的一个子系统;宇宙是系统的系统,任何其他事物都是它的一个成份;从而:每一个系统都处于某种过程中,任何一个系统中的变化都是有规律的,每一个子系统与其他子系统是相互作用的。宇宙是唯一的绝对的存在,它是自在的,从时间上讲整体宇宙是无始无终的。邦格说:“上述的假设,定理和定义构成了以建立一种新的本体论为目的的研究规划的核心。这种本体论的特征可以用同时具有以下的属性来刻划:(1)精确的:每一具有使用价值的概念是精确的或是可以精确化的;(2)系统的:每一假设或定义都属于一个假设——演绎体系;(3)科学的:每一值得采用的假设都是与现代科学相容的——因此,必定是与现代科学共存亡的;(4)唯物主义的:每一实体都是物质的(具体的),而且每一观念的客体最终都是某个大脑中的一个过程或是大脑过程中的一个类别;(5)物力论的:每一客体都是可变的——存在就是转化;(6)系统论的:每一实体都是一个系统或是某个系统的一个成分;(7)突现论的:每一系统都具有它的成分所没有的性质;(8)进化论的:每一突现都是某一进化过程中的一个阶段。新的本体论的构架大致如此。”对于这种理论究竟称为什么?邦格认为很难为它找到一个合适的名称。“突现的唯物主义”,“精确的唯物主义”,“逻辑的唯物主义”都不理想,而名称对于应用来讲又是必不可少的,他倾向于采用最易理解的词来表述自己的理论,“看来最易于理解的名称是‘科学的唯物主义’,因为在我们的时代,‘科学的’就包含了‘精确的’,‘系统的’,‘物力论的’,‘系统论的’,‘突现论的’和‘进化论的’”。因此邦格就用“科学的唯物主义”一语来表征自己的本体论体系。从以上分析中我们可以明确地看到邦格的科学唯物主义具有如下特点:第一:在当代非实在论和反实在论思潮中邦格坚定地表明了他的实在论的,进而是唯物主义本体观的原则。在今天,如果有人讲他是一个科学论者,他不会受到人们过多的关心,因为信仰科学很自然。但如果一个人称自己为唯物主义者,情况会有所不同。在当代世界哲学界中唯物主义已是一种需要“坚持”和需要“宣布”的立场。因为在当代西方哲学家中坚持或倾向唯物主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