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学生缘何留学中国

PAGEPAGE1外国学生缘何留学中国?—基于北京高校调查的实证研究摘要：我国政府在《纲要》里明确提出要扩大外国留学生规模、优化来华留学人员结构和不断提高来华留学教育质量的政策目标。要吸引大规模、高质量的留学生来华留学，须深入了解为什么外国学生选择留学中国。北京是来华留学生最集中的地区，具有很强的代表性。本研究以“推拉理论”为基本框架，对北京六所高校的外国留学生进行了抽样调查，研究发现：对中国文化的兴趣、看重在中国的工作与发展机会、以及中国高等教育的质量、入学机会等，是吸引留学生来华留学的重要原因。特征分析显示，外国留学生主要来源于发展中国家，所学专业以汉语言和经济管理为主，半数以上学生希望留在中国工作。关键词：外国留学生、留学中国、留学原因、北京高校、实证研究WhyDoForeignStudentsChoosetoStudyinChina?AnEmpiricalAnalysisBasedontheSurveyDatafromBeijingUniversitiesAbstract:thenationalgovernmentproposedclearlyinthepolicy“Outline”thatthestatewillfurtherenlargethescaleofforeignstudents,andoptimizethestructureofforeignerswhostudyinChina,andpromotethequalityofforeignstudents’education.IfwewanttoattractlargescaleandhighqualityforeignstudentstostudyinChina,itisnecessarytodeeplyunderstandwhytheychoosetostudyinChina.Beijingistheareawithlargestdensityofforeignstudents,soforeignstudentsinBeijing,tosomeextent,couldrepresenttheforeignstudents’opiniononthisissue.Thisstudy,using“PushandPullFactorTheory”asbasictheoreticalframework,doesasamplingsurveyinsixuniversitiesinBeijing.WefindthathavinginterestinChineseculture,valuingtheopportunitiestoworkanddevelopmentinChina,attachingimportancetothequalityofhighereducationofChinaandtheentranceopportunitiesintouniversitiesofChina,arethemostimportantreasonsthatattracttheforeignstudentstostudyinChina.Besides,studentsfromdevelopingcountriesaremainpartoftheforeignstudents,themostpopularfieldofstudyareChinese,businessandmanagement,andmorethanhalfforeignstudentsexpectindifferentextenttostayandworkinChinaaftergraduation.Keywords:ForeignStudents,StudyinChina,Reasonsofstudyingabroad,BeijingUniversities,EmpiricalStudy一、问题的提出随着经济全球化和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趋势日益明显，国际上对留学市场的争夺不断升温。当前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发达国家对国际留学生保持着绝对的市场优势，但近年来一些新兴发达国家也开始逐步向市场中心靠拢。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统计，1960年全世界留学生总量只有23.8万人，到1995年留学生数已超过150万，是1960年的6倍。2009年则达到296.5万人。[1][1]UNESCO.GlobalEducationDigest2011[EB/OL].(2012-8-16)/Library/Documents/global_education_digest_2011_en.pdf随着国际留学生市场竞争加剧，中国政府也出台了相关政策来促进留学生来华留学。2010年7月，国务院颁布了《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以下简称《纲要》），明确提出要“进一步扩大外国留学生规模；优化来华留学人员结构；不断提高来华留学教育质量。”2010年10月，教育部出台了《留学中国计划》，提出“到2020年，外国留学人员达到50万人次，其中接受高等学历教育的留学生达到15万人，根据国家战略和发展需要，逐步增加中国政府奖学金名额；来华留学人员生源国别和层次类别更加均衡合理”。2000年以来，我国留学生教育规模呈现快速增长的趋势。据教育部统计，2000年我国外国留学生数为5.2万人，2005年增长到14万人，2010年猛增至29万人，是改革开放初1978年的242倍（当年为1200多人）。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我国留学生无论是规模还是层次和结构都难以和美、英、澳等发达国家相比。而国家在《纲要》强调要扩大规模和提高层次。那么既然要吸引更大规模和高层次的留学生，我们就必须知道为什么外国学生来中国留学？他们主要来自哪些国家？他们喜欢哪类专业课程？本研究试图通过实证研究对这些问题予以回答，以期为来华留学教育的发展和政策制定有所促进。二、文献回顾国际上已有不少关于留学选择的研究文献。麦克马洪（McMahon，1992）对18个发展中国家学生留学美国的选择进行了进行分析，发现留学生派出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在世界经济中的参与度、对教育的重视程度、国内可获得教育机会，留学生接受国给予的经济资助（奖学金）等等都是影响留学生数量的重要因素。[2][24][25]MCMAHON,M.E.Highereducationinaworldmarket:Ahistoricallookattheglobalcontexttointernationalstudy,HigherEducation[J].1992,24(4),465–482.马扎罗（Mazzarol，1998）的研究表明，留学目的国在留学生派出国的声誉、经济条件问题、生活环境以及地理位置和距离等因素是影响学生选择留学目的国的重要因素。[3]MAZZAROLT.Criticalsuccessfactorsforinternationaleducationmarketing.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Management[J],1998,12(4),163–175.罗伯特等（Robert，etal,2010）对台湾国立政治大学的101位外国留学生调查的结果显示，奖学金、普通话课程质量、安全保障、经济技术发达、政治民主等因素是吸引留学生到台湾留学的主要原因。[4]ROBERTS[2][24][25]MCMAHON,M.E.Highereducationinaworldmarket:Ahistoricallookattheglobalcontexttointernationalstudy,HigherEducation[J].1992,24(4),465–482.[3]MAZZAROLT.Criticalsuccessfactorsforinternationaleducationmarketing.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Management[J],1998,12(4),163–175.[4]ROBERTSA.,CHOUP.,&CHINGG.ContemporarytrendsinEastAsianhighereducationdispositionsofinternationalstudentsinaTaiwanuniversity,HigherEducation[J].2010,59:149-166[5]LIM.&BRAYM.Cross-borderflowsofstudentsforhighereducation:Push–pullfactorsandmotivationsofmainlandChinesestudentsinHongKongandMacau,HigherEducation[J].2007,53:791–818.国内一些学者对外国学生来中国留学（国内称“来华留学”）进行了研究，主要分为两类。其中一类文献属于定性分析，如郑向荣（2005，2010）认为影响留学生选择留学国家的主要因素包括:经济、政治、文化和生活等环境因素、科技发展水平、教育服务质量、语言等因素。[6]郑向荣.当前我国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的意义与优势分析[J]，高教探索，2010，（5）：103-106[7]郑向荣.论我国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的优势-兼论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的意义[J].现代教育论丛,2005,(2):26-29.又如杨军红（2006）认为政治稳定、经济发展前景、文化历史因素是吸引来华留学生的重要因素。[8][16]杨军红.来华留学生构成特点及影响因素分析[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6,(26):103-107.另一类文献属于定量研究，如黄年丰(2008)[6]郑向荣.当前我国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的意义与优势分析[J]，高教探索，2010，（5）：103-106[7]郑向荣.论我国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的优势-兼论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的意义[J].现代教育论丛,2005,(2):26-29.[8][16]杨军红.来华留学生构成特点及影响因素分析[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6,(26):103-107.[9][13][18]黄年丰.外国来华留学生学习动机调查和对策[J].中国成人教育,2008,(5):113-114.[10][19]安然,张仕海.亚洲来华留学生教育需求调查分析[J].高教探索,2008,(3):103-108.[11]曲如晓，江铨.来华留学生区域选择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高等教育研究，2011（3）：30-38阿尔特巴赫（Altbach，1998)明确提出影响发展中国家学生海外留学的“推拉因素”（PushandPullfactor），这是一个国际学术界用来分析学生国际流动的主要理论框架。所谓“推拉”就是从留学生派出国和接受国两个角度来看的“推动”和“拉动”。推动因素是指留学生派出国的一些不利因素，比如教育机会较少等一些推动学生出国留学的因素。而拉动因素则是指留学生接受国的优势因素，比如教育质量较高等一些吸引外国留学生的因素。在阿尔特巴赫的推拉因素理论中涉及的“拉动”因素主要有：留学奖学金可获得性、高质量的教育、先进的研究设备、适当的教育设施、稳定的政治形势、适宜的社会经济和政治环境以及有机会体验国际生活。[12]ALTBACHPG.ComparativeHigherEducation:Knowledge,theUniversity,andDevelopment[M].HongKong:ComparativeEducationResearchCentre,UniversityofHongKong.1998本研究借用阿尔特巴赫的“推拉因素”理论，参考了国内外文献中提出的一些重要因素，从中国高等教育优势因素的出发[12]ALTBACHPG.ComparativeHigherEducation:Knowledge,theUniversity,andDevelopment[M].HongKong:ComparativeEducationResearchCentre,UniversityofHongKong.1998三、研究数据本研究自2010年6月至12月对北京地区的六所高校进行了抽样调查，六所高校中有“985”高校两所、“211”高校两所，以及普通院校两所。先后累计共发放问卷1200份，回收问卷988份，其中有效问卷920份，回收率为82.3%，有效率为93%。调查问卷主要有几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主要了解留学生的基本信息，包括个人特征、家庭背景等等；第二部分主要是调查留学生在中国学习的基本情况，包括来中国留学的主要原因、时间、汉语水平、所学专业、学习性质、留学费用等等；第三部分主要了解留学生的就业意愿，包括留京工作意愿、收入预期、职业选择。在数据分析过程中，对12名北京高校的留学生进行了访谈，以深入了解留学生的真实意愿和想法。四、研究发现（一）来华留学的原因研究设计了六点式量表，从十个方面调查来华留学的主要原因，包括：对中国文化感兴趣、中国大学的学费较为便宜、中国大学教育质量较好、中国政府提供奖学金、中国大学有较好的教育和研究设施、中国大学有较多入学机会、中国社会经济政治环境稳定、有机会在中国工作、中国生活环境比较好，以及中国的发展会给留学生带来更多的机会。问卷要求留学生分别就这些原因进行给出判断（从1分至6分，分别代表非常不同意、不同意、有点不同意、有点同意、同意和非常同意）。留学生来华留学的原因，如表1所示，下文根据调查结果排序对留学原因依次进行分析。表1.来华留学的原因及排序排序留学原因平均数（Mean）标准差（S.D.）有点同意、同意、及完全同意之和所占比例（%）样本量（N）1对中国文化感兴趣4.951.013938962在中国发展机会多4.891.08690.98793教育质量好4.351.129818894有机会工作在中国4.261.40773.68815生活环境4.241.28075.68756入学机会多4.191.30975.48747教育研究设施好4.161.26573.58788社会环境稳定4.041.26371.78679政府奖学金3.901.71763.987310学费便宜3.651.41459.7879（1）文化兴趣在所有来华留学的原因中最重要的就是“文化兴趣”。93%的留学生不同程度地认为（包括选择有点同意、同意和非常同意的留学生），他们留学中国是因为其对中国的传统文化感兴趣，希望通过留学更多了解中国。在我们对留学生的访谈中，多位留学生表示“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历史悠久，他们很喜欢中国文化，这是他们来中国留学的重要原因”。这一发现与部分小样本调查结果基本一致。黄年丰（2008）的调查显示，对汉语和中国文化有不同程度的兴趣是外国学生远来中国留学的基本动机。[14]肖耀科、陈路芳.在中国的东南亚留学生的文化适应问题—对广西民族大学东南亚留学生的调查[J].东南亚纵横，2012（5）：38-42.肖耀科和陈路芳（2012）对广西民族大学的137名东南亚留学生的调查也发现，80%的留学生表示“喜欢中国的文化”，67%的留学生常常参加中国的民族文化活动。[15][20][21]吴文英、周红玲、董晓梅，留学生跨文化适应问题实证研究-基于北京某高校的调查[J]，北京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6）：75-80.吴文英等（2012）对北京某高校99名留学生的[14]肖耀科、陈路芳.在中国的东南亚留学生的文化适应问题—对广西民族大学东南亚留学生的调查[J].东南亚纵横，2012（5）：38-42.[15][20][21]吴文英、周红玲、董晓梅，留学生跨文化适应问题实证研究-基于北京某高校的调查[J]，北京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6）：75-80.[17]文峰.多样性文化适应:对华裔学生来华留学的调查与分析[J]，东南亚研究，2007,(6):86-89.虽然各类研究都表明，留学生对中国文化的兴趣是首要留学原因，但有必要对外国留学生的中国文化兴趣做进一步分析，因为亚洲和欧美国家的留学生在对中国文化兴趣上可能存在一些差异。东亚及东南亚国家的学生来中国留学，可能更多是因为这些国家与中国有一定的文化历史渊源，历史悠久的中国传统文化对周边国家产生了重要和深远的影响，而文化的相近使得他们更容易接受来中国留学。与来自东亚文化圈的留学生所不同,欧美和大洋洲国家的留学生更多是处于对遥远和陌生的东方文化的向往而留学中国的[22][22]CUMMINGSW.Globaltrendsininternationalstudy[A].InGOODWINC.(Ed.),InternationalInvestmentinHumanCapital[C].NewYork:InstituteofInternationalEducation.1993[23]AGARWALV.,&WINKLERD..ForeigndemandforUnitedStateshighereducation:Astudyofdevelopingcountriesoftheeasternhemisphere[J].EconomicDevelopmentandCulturalChange,1985,(33)：623–644.（2）发展机会在留学原因中排在第二位的是“发展机会”，主要是指留学生看重未来中国的发展，来中国学习可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发展机会，比如毕业后从事与中国的外贸、外交等相关工作。调查结果显示，有93%的留学生认同这一原因。随后的访谈中，多名学生表示“中国经济的发展速度非常快，而来中国留学对他个人未来的发展非常有利，如果将来回国或留在中国工作都有会很大发展空间。”这些学生多来自发展中国家，其中有两位来自利比亚（分别学工商管理和信息工程专业），两位来自印度尼西亚（学信息管理和自动化专业）以及一位马来西亚（学国际贸易专业）。当然也有发达国家的学生（如韩国），韩国留学生是来华留学生中比例最高的群体，据访谈了解，许多韩国留学生来中国学习主要是因为他们希望将来能与中国企业做贸易，因此中国的发展将会给他们带来更多商机，而了解中国和学习汉语将成为他们抓住商机的基本条件和途径。这一研究发现与国内部分研究也保持了一致。文峰（2007）对130名华裔来华留学生的调查发现，85%的留学生来华留学的动机是为了今后更好的发展。[26]刘扬，王怡伟,我国的来华留学教育政策与实践[J]，高教发展与评估，2011(6):73-80.黄年丰（2008）的研究也显示，相当部分留学生来华学习是为了将来能用汉语从事外贸、外交、导游或其他有关工作,还有部分留学生是为了将来回国担任汉语教师、汉语翻译等工作。这表明[26]刘扬，王怡伟,我国的来华留学教育政策与实践[J]，高教发展与评估，2011(6):73-80.（3）教育质量调查结果显示，排在第三位的留学原因是出于对中国“教育质量”的考虑。留学生对中国教育质量的认同程度，如表2所示。81%的留学生认为中国大学的教育质量较好，这是吸引他们来中国留学的原因之一。如果我们只看“同意”和“完全同意”这一原因的比例，则有49.4%的留学生认同“中国大学教育质量好”是吸引他们来华留学的原因。但如果再细分一下，会发现发达和发展中国家的学生对此的认同度有所差异。如近60%的发展中国家留学生“同意”或“非常同意”中国教育质量好是吸引他们来华留学的原因，而只有37%的发达国家的留学生“同意”或“非常同意”这个原因，两者相差23个百分点。这说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留学生对中国高等教育质量的认同度有较大差异，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留学生对中国高等教育质量的认同度比来自发达国家的留学生的认同度高。安然和张仕海(2008)的调查也表明，“名校”是大多数留学生追求的目标，而名校在某种程度上主要反映出较高的教育质量和水平。通常发达国家的教育质量相对来说比较高，因此来自这些国家的留学生更可能处于其他因素的考虑（如异国文化的吸引等），而较少处于教育质量的考虑。表2.对中国教育质量的认同程度认同程度来源国类别中国大学教育质量较好合计非常不同意不同意有点不同意有点同意同意非常同意发展中国家计数6174312720484481%1.2%3.5%8.9%26.4%42.4%17.5%100.0%发达国家计数10316215411536408%2.5%7.6%15.2%37.7%28.2%8.8%100.0%合计计数1648105281319120889%1.8%5.4%11.8%31.6%35.9%13.5%100.0%（4）就业中国有关研究表明移民和就业是学生留学的主要动因之一。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有74%的留学生认为，毕业后有机会留在中国工作是吸引他们来华留学的原因之一。而吴文英等的调查同样显示，毕业后在中国找工作是外国留学生来华留学的主要动机之一。那么为什么留学生有意愿留在中国工作?对此，调查发现，半数以上（57%）的留学生都认为在中国可能有更多的发展机会。这可能与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有很大关系。我国GDP总量已经跃居世界第二，在国际上的声誉和在国际事务中的参与度均不断提高，劳动力市场国际化趋势也日益明显。外国留学生可能看到这一就业前景，因而期望毕业后留在中国工作。而对多名留学生的访谈也发现，有意愿留在中国工作的学生，大多数都认为中国经济有很强的发展潜力，而且他们非常看重在中国的工作经历，即便将来回国工作，在中国的工作经验也会对未来发展有益。（5）入学机会麦克马洪（McMahon，1992）认为留学生多来自那些教育不发达和缺乏教育机会的国家，因而入学机会也是留学生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在本次调查中，有75%的留学生认为，中国大学较多的入学机会是吸引他们来华留学的原因之一。随着我国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张和国际化水平的提高，我国高校提供留学生教育机会的能力也逐年提高。然而外国留学生入学的标准相对于中国本土学生来说要低得多，且没有统一的入学标准和考试，完全根据学校的情况来确定录取与否。因此，这也让很多留学生感觉来中国留学相对于本国的教育来说有更多的机会。吴文英等（2012）的调查也表明中国大学比较好申请是留学生来华留学的一个重要原因。因此，可以说我国高等教育入学机会相对（其本国或其他国家而言）较多，申请相对容易，是导致外国学生来华留学主要原因之一。除了以上几方面原因，留学中国的其他原因按照认同的次序依次为：中国良好的生活环境、中国大学拥有较好的教育和研究设施、中国社会环境稳定、中国政府奖学金、中国大学学费便宜。尽管这些因素排位较靠后，但也获得了60%以上留学生的认同。在这些因素中有两个是经济因素，一个是奖学金，另一个是学费。在阿尔特巴赫的推拉因素理论中，奖学金是拉动留学的重要因素之一。然而在外国一些实证研究中却有不同的结论，比如卡明斯（Cummings，1993）、阿加瓦尔和温克勒（Agarwal&Winkler，1985）的研究结果表明留学生接受国的政府奖学金是留学的重要拉动因素，而麦克马洪（McMahon，1992）的研究则显示奖学金并没有成为发展中国家学生留学美国的拉动因素。本次调查的结果显示，中国政府奖学金是留学中国的拉动因素里相对靠后的因素（排倒数第二位）。这一方面可能和样本有关，因为本研究样本中只有22%的留学生的经济来源是中国政府奖学金，也就是说奖学金生的比例不高；另一方面，留学生中有很多来自发达国家，中国大学的学费相对于他们本国来说可能是相对较低，因此有无奖学金并会对其来华留学构成障碍。本次调查中，60%的留学生认同其因为学费便宜来中国留学，这说明经济成本（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学生）也是学生考虑的留学目的地的重要因素。（二）国家特征在研究样本中共有109个国家的920名学生。其中，来自数量排名前10位的国家的留学生为576名，占62.6%，可见留学生相对比较集中。其具体分布如表3所示。从留学生派出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上看，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留学生相对较多，占样本量的54.2%，而来自发达国家的留学生则占45.8%。如表4所示，从排名前10位的留学生派出国来看，发达国家有4个，即韩国、美国、日本和英国。其留学生数占前10位国家留学生总数的56%，而发展中国家共有6个，但其留学生只占总数的44%。这表明，虽然发达国家的数量少，但其派出留学生的数量却相对较多。这可能与经济发展水平有关，有关国际研究表明，国家经济发展水平是影响留学生派出数量的一个重要因素。表3留学生来源国分布国别学生数（人）所占比例（%）累计比例（%）(1)韩国15116.416.4(2)印度尼西亚10811.728.1(3)美国9510.338.4(4)日本576.244.6(5)越南414.549.1(6)泰国374.053.1(7)俄罗斯262.855.9(8)哈萨克斯坦222.458.3(9)英国212.360.6(10)蒙古182.062.6(11)巴基斯坦171.864.4(12)德国151.666.0表4.两类国家的留学生数及比例数量与比例国家类别留学生数百分比累积百分比发展中国家49954.254.2发达国家42145.8100.0合计920100.0（三）专业选择与课程类型留学专业分布及比例，如表5所示。从中可见，汉语言类专业的留学生最多，占了总样本量的55.6%，其次是经济和管理类专业，占19.3%（14.3%+5.0%），工程类专业为10.7%，理科、艺术、文科的比例分别占到1.7%至1.8%之间。而教育、法律、历史、西医、农学以及哲学等专业则比较少，分别占0.1%至0.9%。这一结果反映出来华留学生专业结构的失衡。专业重心偏向文科，特别是以汉语类为主，占所有专业留学生的60%左右，而其它专业的比例则均在15%以下。通过访谈，我们了解到有些学校的部分专业，比如理学、人文学科不能提供以英语为授课语言的专业课程，大部分的课程需要以汉语为授课基础，因此极大限制了留学生的申请积极性。因此进一步增加英文授课专业课程的数量和质量，将有助于均衡来华留学生的专业结构。本研究将课程分为学历课程和非学历课程两类。学历课程通常是指本科、研究生课程，一般是授予相应学位的，选择这类课程的留学生被称为学历生，而选择非学历课程（不授予学位的课程，比如语言生、进修生等）的学生则被称为非学历生。来华留学生中学历生和非学历生的比例，如表6所示。从全国的情况来看，2000年以来，来华留学生中的学历生比例有一定程度提高，从2001年的26.9%增长到2008年35.8%。但当前非学历生仍占有绝对优势的比例，因而来华留学教育的层次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表5.留学生的专业分布及比例频数及比例专业分布频数百分比有效百分比有效汉语49754.055.6经济12813.914.3工程9610.410.7管理454.95.0理科161.71.8艺术161.71.8文科151.61.7教育80.90.9法律70.80.8历史60.70.7西医50.50.6农学10.10.1哲学10.10.1其它535.85.9合计89497.2100.0缺失系统262.8合计920100.0表6学历生与非学历生的频数和比例频数及比例学生类别频数百分比有效百分比有效非学历生47651.756.3学历生37040.243.7合计84692.0100.0缺失系统748.0合计920100.0（四）就业意愿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