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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贸易成本对中国产业空间集聚程度的影响
一、贸易成本与产业空间集聚工业一体化不仅有助于实现相对简单、专业的中间投资和其他相关公司的技术优势,而且可以降低寻找工作场所相关员工的成本。因此,人类社会进入工业社会后,工业一体化现象不断发生。近20年来,中国产业集聚发展也尤为迅速,部分地发挥出了产业集聚的优势,但同时也存在与产业空间集聚发展相悖的现象,这表现为相同产业在不同地区重复建设(Poncet,2003;周黎安,2004)、不同地区间产业同构和市场分割等(Young,2000;胡向婷,张璐,2005),我们统称这种现象为“产业分散”。产业分散影响了中国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建设,不但阻碍了地区间分工的深化和各地比较优势的利用,也严重影响了产业集聚优势的发挥,而贸易成本一直是影响产业空间集聚的重要影响因素,Poncet(2003)、胡向婷和张璐(2005)、白重恩等(2004)认为地方保护主义抬高了区域间贸易成本因而阻碍了中国产业集聚的发展,KeebleandNachum(2002)、何玉梅等(2012)、郑鑫和陈耀(2012)则从交通运输网络的发达程度和距离方面阐释了贸易成本对产业空间集聚的影响,但是这些研究大多是关于制造业的研究,或者是将所有产业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近年来生产者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日益突出和具有战略意义,各地也纷纷发展生产者服务业,从东部的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到中西部的武汉城市圈、川渝经济区、长株潭城市群、中原城市群、关中—天水经济区和辽宁沿海经济区都在争相发展生产者服务业,这有可能会形成新一轮生产者服务业的重复建设和产业趋同。由于生产者服务业很多属于知识和技术密集型行业,具有规模报酬递增的特性(Markusenetal.,2000),所以生产者服务业的重复建设会阻碍其规模经济的发挥,造成更大的资源浪费。因此如何在发展生产者服务业的同时避免各地区生产者服务业的重复建设和产业趋同并发挥其空间集聚效应,是现阶段政策制定者和理论研究者值得重视的问题。但是生产者服务业特别是一些高级生产者服务业与制造业相比有其自身的特点,比如无形性、作为制造业的中间投入品、知识密集度高等,因此生产者服务业的空间集聚可能对影响制造业集聚的贸易成本不一定敏感,为更加全面地识别中国各类贸易成本对不同产业空间集聚的影响,从而有针对性地解决不同产业的同构和重复建设问题,本文将贸易成本细化并具体分为三类,分别是地方保护主义、ICT应用程度、交通运输网络密度,分析三类贸易成本如何影响中国制造业和服务业的空间集聚,并进一步分析三类贸易成本分别对中国的劳动密集型行业、资本密集型行业、技术密集型行业、制造业、生产者服务业、传统服务业的空间集聚所产生的影响,最后根据本文研究结论给出了中国产业空间集聚和优化布局的政策建议。二、三大公共成本定义和计算方法1.中国对外贸易面临的贸易成本新古典经济学关于产业集聚的研究和韦伯的工业区位论仅仅把距离看做是贸易成本,而新经济地理学关于贸易成本的论述和处理又过于笼统,它囊括了所有跨区贸易所产生的成本(Krugman,1991a;Fujitaetal.,1999;Venables,1999)。对于贸易成本的细分,AndersonandvanWincoop(2004)和PrabirDe(2006)的研究最具有代表性,他们将贸易成本主要划分为与贸易政策相关的成本、国家关境相关成本、空间距离运输成本、分销成本四类。由于本文以中国为研究对象,所以不存在跨国贸易政策引起的成本,如关税、非关税壁垒等引起的贸易成本,也不存在国家关境相关成本,如货币壁垒和语言壁垒等引起的贸易成本,因此目前中国国内贸易面临的贸易成本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1)由于中国幅员辽阔,贸易双方由于距离的存在必定会付出交通运输费用成本和时间成本,这类贸易成本一般与交通运输网络的发达程度有关,贸易双方之间的交通运输网络越不发达,其贸易成本就越高,交通运输网络越发达,可运输产品就越容易跨区贸易,因此我们用交通运输网络密度来反映距离所产生的贸易成本,交通运输网络密度越高,由距离引起的贸易成本就越低。(2)改革开放以来,一方面财政包干和分税制改革打破了此前高度集权的财政管理体制,地方政府逐渐拥有了对财政收入的剩余控制权(王凤荣,董法民,2013),使地方政府具备了保护本地经济的“能力”,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及其官员由于政治晋升驱动、分工策略驱动、利益集团驱动和财政驱动等激励展开横向竞争(周黎安,2004;Poncet,2005;陆铭等,2004;马光荣等,2010),这种横向竞争使得地方政府采取保护本地市场和本地企业的各种策略,形成了不同区域的市场分割,这种地方保护主义引起的市场分割又使得外地产品和服务在进入本地市场时除了要付出运输费用之外还必须承担额外成本,增加了产品和服务的跨区贸易成本,因此地方政府保护主义是中国区间贸易成本的构成部分之一。(3)20世纪初产业集聚概念被提出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主要研究工业部门的集聚,而生产者服务业的集聚直到20世纪70年代一些西方国家逐步进入后工业社会才成为一些学者的研究对象。由于最初的服务业具有无形性和不可储藏性等特点,提供服务和接受服务的双方必须面对面才能实现服务的交易,这使得服务业的可贸易性极低,换句话说此时服务业的贸易成本是无穷大,服务业主要体现为本地化和分散化发展。但是随着社会分工的不断深化和对生产效率要求的不断提高,一些原来蕴藏在制造业内部的服务环节逐步从制造业中分离出来,形成了独立的生产者服务业,其中很多生产者服务业属于技术和知识密集型行业,这些生产者服务业在ICT的支持下变得可以远距离传输和贸易,其可贸易性显著提高、贸易成本大幅下降并为生产者服务业和某些制造业的空间集聚提供了条件,也大幅度促进了服务业的外包活动(Choi,2010;vanWelsum,Reif,2006;Singh,Raja,2008),因此,ICT的应用程度也是影响贸易成本变化和产业空间集聚的重要因素。2.相关地区的政府保护程度(1)地方保护程度的测度。在中国分权体制改革进程中,地方政府基于对税基、当地经济发展、政府自身利益等因素的考虑,采取了有利于本地区经济利益的保护政策,但是地方政府设置的贸易和投资保护壁垒往往具有多样性和隐蔽性,这导致保护壁垒引起的贸易成本无法被全面和直接度量。本文采用胡向婷和张璐(2005)以及孙晓华等(2013)所采用的方法,即用地方政府企业所得税占当地财政收入的比重来衡量一个地区的地方保护主义程度,这种衡量指标是比较合理的,因为当地政府为保护其税基从而保护地方企业所需的市场空间,通过各种方式阻止外地企业或产品进入本地,地区间贸易往来设置了较高的壁垒(孙晓华等,2013)。由于各个省份的地方保护程度不同,因此我们首先选取当地政府的企业所得税占当地财政收入的比重,然后再用当地的GDP占全国的GDP的比值作为权重来求各个地方政府保护程度的加权平均值作为全国的地方政府保护程度的衡量,记为LOCP,如(1)式所示。其中,gjt表示t时期j地区的GDP,Gt表示t时期全国的GDP,tjt表示t时期j地区的企业所得税,Tjt表示t时期j地区的财政收入,(1)式历年的计算结果详见表1。(2)ICT发达程度的测度。对于ICT发达程度,我们采用信息化发展指数(IDI,InformatizationDevelopmentIndex)来测度。该指数从信息化基础设施指数(如移动电话拥有率、计算机拥有率等)、使用指数(每百人互联网用户数)、知识指数(成人识字率、受教育年限等)、环境与效果指数(信息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信息产业R&D经费占GDP比重等)和居民信息消费五个大方面综合性地测量和反映一个国家和地区信息化发展总体水平,将该变量记为IDI。表2是本文搜集和整理的中国相关年份的信息化发展指数,表2仅列出了信息化总指数,篇幅所限没有列出各子指数。(3)交通运输网络密度的测度。我们用各种形式的交通网络线路总长度除以国土面积来表示交通运输网络密度。诸如高速公路收费也应算做运输成本,但是鉴于数据的可得性我们这里不考虑各种交通收费所引起的贸易成本。本文搜集了相关各年的铁路运营里程、国家铁路电气化里程、高速公路、内河航道里程、定期航班航线里程的数据,用各种交通线路里程除以国土面积再乘以100得到每100平方公里内的各种线路里程作为各种交通运输方式的网络密度,然后再将各种交通运输网络密度加权平均得到总的交通运输网络密度,记为TRAD。三、变量和数据的选择和测量1.基于空间集聚系数的产城系数(1)被解释变量:由于本文的主要工作是研究三类贸易成本对各种制造业和服务业空间集聚程度的影响差异,所以这里选取反映各个制造业和服务业空间集聚程度的变量作为被解释变量。衡量产业空间集聚程度的指标有很多,比如空间基尼系数(Krugman,1991b;Amiti,1998)、Hoover地方化系数(Hoover,1936)、地区专业化系数FRI(樊福卓,2007)、区位熵(Haggent,1966)和E-G系数(Ellison,Glaeser,1997)。这些系数在度量产业集聚时各有其优势和不足,区位熵在识别某地区的优势产业时具有优势,地区专业化系数FRI主要是衡量一国内部某一地区的专业化程度,如果一个国家同时有几个地区都专业化于相同的产业,这个系数就很难反映产业空间集聚的程度。空间基尼系数和Hoover地方化系数虽然能反映一个国家某一产业在空间上分布的不平衡性,但是在某些时候并不能反映产业在空间上的集聚性,比如一个国家某一产业只有一个企业,此时的Hoover地方化系数和空间基尼系数都达到最大,说明空间分布极端不均衡,但是该产业只有一个企业无论分布在哪个区域也很难算是产业的空间集聚。为克服上述系数在衡量产业空间集聚时可能产生的误差,我们选取EllisionandGlaeser(1997)提出的集聚系数来测定产业i的空间集聚程度并作为本研究的被解释变量,记为E-Git,该系数的构造如下:其中,i、j、k、t、R分别为产业i、区域j、企业k、时期t和一国地区总数,Git表示i产业在t时期的R个区域内的空间基尼系数,xjt表示j区域在t时期所有行业增加值或就业占全国所有行业增加值或就业的比例,sijt表示j区域的i产业在t时期的增加值或就业占该产业全国总产值或就业的比例,zkit为k企业在t时期的增加值或就业占i产业总产值或就业的比例,Nit表示i产业在t时期的企业个数。Hit是i产业在t时期的赫芬达尔指数,它反映了i产业在t时期的市场结构状况。由(2)式、(3)式、(4)式的构造可以看出,E-G产业集聚系数考虑并消除了空间基尼系数和Hoover系数中由企业规模分布差异引起的产业集聚度量失真的情况,因此(2)式所构造的空间集聚系数能够更好地进行产业间横向比较和历史纵向比较。(2)核心解释变量:由于本文主要考察各种贸易成本对产业集聚的影响程度,因此这里的核心解释变量是反映各种贸易成本的变量,它们分别是交通运输网络密度,地方保护程度和信息化发展指数。(3)控制变量:各个行业的增加值占GDP比重、人均GDP、外贸依存度、全部行业FDI占GDP比重,分别记为SECG、GDPP、TRAG和FDIG。需要说明的是后两个变量最好用各个行业的出口和FDI占GDP的比重,但是由于历史统计数据的不完善,我们不能获得该数据,因此只能用外贸依存度和全部行业FDI占GDP比重来替代。以上变量数据来自于《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首次第三产业普查资料》、《第三产业统计资料汇编》、《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中国经济普查年鉴》、《中国对外经济统计年鉴》、《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年鉴》、《中国贸易外经统计年鉴》。2.数据来源和处理(1)中国制造业二位数各行业空间集聚测度。利用上文给出E-G系数的计算公式我们首先计算每个制造业二位数行业的空间集聚程度。计算之前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各种统计年鉴都没有公布国有及规模以上非国有制造业企业的增加值和就业数据,所以按照(4)式无法完全计算出E-G系数中的赫芬达尔指数,为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采用杨洪焦等(2008)的方法,对赫芬达尔指数的计算公式做一个简单变动再计算其值,限于篇幅这里不再赘述。为了使不同年份的数据尽可能保持一致和准确,在计算制造业各行业E-G系数之前首先对样本数据和所研究行业进行如下说明和调整:第一,关于年份的选取。由于本文要对制造业和同期的服务业各行业的集聚程度进行比较并实证分析制造业和服务业中各行业的空间集聚对不同的贸易成本的敏感度,所以我们要选取年份相同的全国各省份的制造业二位数行业和服务业一位数行业的就业人数和增加值数值,而服务业数据相对于制造业数据不够全面,《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2006年才开始编制,之前只有《中国首次第三产业普查资料》(1991—1992)和《第三产业统计资料汇编》(2000),其中《第三产业统计资料汇编》(2000)主要是针对1996年和1998年两年的资料,这样我们只能计算1991年、1992年、1996年、1998年和2005—2011年的服务业一位数行业的E-G系数,再利用《中国劳动统计年鉴》和《中国统计年鉴》相应年份我们又可以计算出2002—2004年服务业一位数行业的E-G系数,这是利用中国现有的年鉴和普查资料所能计算的各年份服务业一位数行业的E-G系数。所以,为了后文的对比分析,我们也只搜集了1991年、1992年、1996年、1998年、2002—2011年的全国各省份制造业二位数行业的相关数据,制造业数据均来自于《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相应各年,需要进一步说明的是由于《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1997年和1999年没有出版,因此1996年和1998年的数据结合《中国统计年鉴》预测得到。第二,制造业二位数行业的一致性处理。1978年以来,中国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体系有过两次大的修订,第一次修订在1994年,此次修订标准从1993年的统计数据开始应用,第二次修订在2003年,并从2002年的统计数据开始应用,所以从改革开放至今行业分类大体上分为三个时期:1978—1992年、1993—2001年、2002年至今。经过进一步对比高位数(三位数和四位数)行业发现有些产业在不同时期的统计口径差异较大,为了保持产业统计口径的前后一致,我们通过调整更高位数行业使三个时期的行业名称和包含的更高位数行业前后一致,而且遵循调整前期的分类标准与当前的分类标准相一致的原则,在此基础上我们共选取了18个制造业二位数行业进行比较研究(见表3)。第三,关于地区选取的说明。计算E-G系数要涉及不同地区的相关数据,我们选取省一级作为地区单位,由于重庆1997年从四川省分离出来设立为直辖市,所以为保持数据前后的一致性,我们将重庆市与四川合并处理。另外由于数据限制,我们的研究不包括港澳台地区和西藏自治区,因此本文所用的相关数据是29个省份的数据。第四,在计算E-G系数时既可以采用各个地区不同产业的就业人数在全国总就业和全国各个产业总就业中的比重,也可以采用相应的增加值比重,这里我们采用前者,因为前者可以借助于《中国劳动统计年鉴》计算出2002—2004年服务业一位数行业的E-G系数。中国制造业二位数行业空间集聚测度结果见表3。(2)中国服务业一位数各行业空间集聚测度。同样为了使不同年份的数据尽可能保持一致和准确,在计算服务业各行业E-G系数之前对样本数据和所研究行业进行如下说明和调整。服务业的分类标准经历了两个时期,以《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与代码》(GB/T4754-2002)的实施作为分界点,1978—2001年为第一时期,2002年至今是第二时期。我们同样通过对比服务业更高位数的细分行业,对第一阶段的行业重新调整使之与第二阶段的行业分类相一致,限于篇幅调整过程不再详述。另外,其他有关数据处理与上文的制造业数据处理相同。中国相应年份服务业一位数行业空间集聚测度结果见表4。四、贸易成本方面,相关部门的组织政策和地方保护主义对于中国的资根据上文的对变量及数据的设定和处理可以看出,被解释变量产业集聚系数是关于产业个体和时间的面板数据,而由于数据可得性问题解释变量中存在一些时间序列数据,但是只要被解释变量是面板数据就不影响使用面板数据分析方法,关键是这并不影响本文分析各种贸易成本对中国各种类型产业集聚的影响程度。为分析不同性质行业的空间集聚程度对各种贸易成本反映敏感的强弱,我们首先将制造业和服务业中的全部行业作为整体一起进行回归分析,然后再对制造业和服务业进行两次分类,对分类后的行业数据再次进行回归。第一次分类是将制造业和服务业所有行业划分为劳动密集型行业、资本密集型行业和技术密集型行业三类(1),对这三类行业依次做同样的回归分析。第二次分类是单独将服务业划分为传统服务业和生产者服务业(2),所有制造业作为一类,再对这三类行业依次做同样的回归分析并将两次分类后的回归结果与全部行业作为整体时的回归结果进行比较分析。在回归分析时将所有变量取自然对数以便进行弹性分析。通过Hausman检验发现所有回归均为固定效应模型,在控制了自相关性、异方差性后得到的结果见表5和表6。从表5可以看出,当把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全部行业作为一个整体时,ICT和交通运输网络密度对产业集聚程度的影响不显著,地方保护主义对产业集聚的影响虽然显著但是其显著水平仅为10%。当将制造业和服务业按照要素密集程度分类后,ICT和交通运输网络密度对产业集聚的影响显著性增加,ICT对技术密集型行业和资本密集型行业空间集聚的影响分别在1%和10%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而对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影响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因此,ICT的应用对技术密集型行业的空间集聚影响最大,当信息化指数每提高1个百分点时,技术密集型行业的空间集聚系数就会增加0.0231个百分点。交通运输网络密度对资本密集型行业的影响最为显著,对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影响较为显著,对技术密集型行业的影响则不显著,对前两者的影响分别在5%和10%的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并且交通运输网络密度每提高1个百分点时,劳动密集型行业和资本密集型行业的空间集聚分别提高0.0031和0.0026个百分点。地方保护主义对全部行业、劳动密集型行业和资本密集型行业的空间集聚影响都比较显著,特别是对资本密集型行业的影响最为显著,在5%的显著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对全部行业和劳动密集型行业都在10%的显著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进一步来讲,当地方保护主义程度每提高1个百分点时,全部行业、劳动密集型行业和资本密集型行业的产业集聚系数就会分别降低0.0032、0.0043和0.0061个百分点。综上,在各种贸易成本中,交通运输网络和地方保护主义对中国的资本密集型行业的空间集聚影响最为明显,其次是对劳动密集型行业的空间集聚影响较为显著,不过两者的影响效果正好相反,交通运输网络密度的提高有利于两种产业的空间集聚,而地方保护主义则不利于两种产业的空间集聚,特别地,由于ICT的广泛应用所引起的贸易成本的下降更有利于技术密集型行业的产业集聚。通过上述结果可以看出,贸易成本中的地方保护主义对产业集聚的影响相对于另外两类贸易成本的影响较为广泛,表5和表6的结果表明交通运输网络密度主要影响劳动密集型行业、资本密集型行业和制造业总体的空间集聚,交通运输网络密度对三种产业的影响显著程度分别是10%、5%和1%,显著程度逐渐增强,而且由于本文所选取的劳动密集型行业中包含的制造业相对较少,资本密集型行业中包含的制造业相对较多,因此交通运输网络密度主要是影响制造业的空间集聚,这可能是由于有形的制造业产品会更多地依赖于交通网络的运输才能到达需求地。ICT的应用程度主要影响技术密集型行业的空间集聚,这可能是因为技术密集型行业中的知识和技术较为容易编码并借助于ICT储存和传输贸易。从表6可以看出,在各种贸易成本中,交通运输网络密度对整个制造业的空间集聚影响最为显著,在1%的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交通运输网络密度每提高1个百分点,制造业集聚系数就会显著提高0.0349个百分点。ICT对生产者服务业的空间集聚影响最为显著,在1%的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并且信息化指数每提高1个百分点时,生产者服务业的空间集聚系数就会显著提高0.0627个百分点。地方保护主义对制造业空间集聚程度影响最为显著,在5%的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而且地方保护主义水平每提高1个百分点,制造业集聚系数就会下降0.0055个百分点。另外,传统服务业的空间集聚程度没有受到各种贸易成本的明显影响。之所以得到表6所示的结果,可能是因为制造业产品主要是靠各种交通运输网络来完成其生产地和消费地的空间转换,如果交通运输网络密度提高,就会增加制造业产品被运往各个消费地的机会,此时制造业企业可能就会为了获得集聚的正外部性而更愿意集聚在一起而不是仅仅靠近消费地,当交通运输网络不发达时,制造业企业在某个地区的垄断性增强,因此此时一般不会形成产业集聚。而生产者服务业大部分是知识和技术密集型行业,这些行业可能更多地依靠信息通信网络来完成交易,因此当ICT更加发达和更加普及时,生产者服务业可以为其他企业实施远距离服务,此时生产者服务企业更愿意为获得集聚的正外部性相互集聚在一起而并不一定选择靠近制造业企业。关于地方保护主义,可能是由于历史原因,中国产业发展过程中地方政府为展开经济竞争而只注重对本地就业和税收“见效”快的制造业,对于制造业的地方割据较为严重,所以不同程度地抑制了制造业的空间集聚发展。传统服务业由于具有本地化消费和即时消费的特点,可贸易程度低,呈现空间分散式分布,其集聚程度本身相对其他行业较低,所以传统服务业的集聚程度对各种贸易成本均不敏感。五、制造业和生产者服务业空间集聚的基础不同贸易成本是影响产业空间集聚的重要因素,而贸易成本的外延又相对较为宽泛,不同的细分贸易成本可能对不同产业的空间集聚产生不同的影响。本文研究发现:将制造业和服务业作为一个整体时,产业空间集聚程度仅仅受贸易成本中的地方保护主义的影响,按照要素密集度将全部行业分类后发现资本密集型行业和劳动密集型行业的空间集聚除了受地方保护主义的影响之外还受交通运输网络密度的影响,而技术密集型行业的空间集聚则主要受ICT应用程度的影响。将所有行业再次分类研究发现,制造业整体空间集聚受交通运输网络密度和地方保护主义的影响较为显著;生产者服务业则受ICT的影响最为显著,信息化程度越高,生产者服务业空间集聚程度就会越高;传统服务业空间集聚程度对各种贸易成本的变化都不敏感。集聚与分散是产业空间发展的两个形态,是一个硬币的两个方面,在市场经济中,无论是空间集聚还是空间分散都是企业追求利润最大化和消费者追求效用最大化的自我选择,但贸易成本又是企业和消费者在空间位置决策时不得不考虑的重要因素,贸易成本无论对生产者还是对消费者而言都是一种有损社会福利的“噪音”,因此降低贸易成本有利于减少社会福利损失,而贸易成本的降低有利于产业的集聚发展并发挥集聚的优势。当前中国正处于产业转型升级和产业空间转移的结构调整期,在这个过程中如何降低各种贸易成本对不同类型产业的空间集聚的负面影响,降低各种贸易成本对不同产业空间布局的干扰,实现产业转移和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同时发挥产业集聚的内在优势,本文从以下几个方面给出政策建议。(1)实证分析发现制造业和生产者服务业对不同的贸易成本反应敏感程度不同,因此为实现制造业和生产者服务业各自的空间集聚和跨区域转移,首先应为制造业和生产者服务业的分离创造条件。现阶段中国的很多生产者服务环节都蕴含在制造业中,没有从制造业中大规模独立出来,造成很多生产者服务环节和制造环节同时大量集中在东部地区和一些大城市,大量从事高级生产者服务环节的“白领”和从事制造环节的“蓝领”同时集聚在东部地区和大城市,使得这些地区和城市超出现有的承载能力,增加了东部地区和大城市的生活成本,比如高昂的地价、房价和出行成本,这些因素又推高了劳动力的价格,这种高企的土地成本和劳动力成本又会挤压企业利润。一般情况下,制造业对土地、劳动力和资源等要素成本比较敏感,而生产者服务业对与制度相关的交易成本比较敏感(比如市场化程度、产业配套环境、政府效率、法制环境、知识密集度等)(刘志彪,张少军,2009),如果实现了制造环节和生产者服务环节的分离,制造业企业由于迫于东部地区和大城市高企的要素成本的压力可能会集聚到中西部地区和中小城市和城镇,而生产者服务业可能会集聚在交易成本相对较低的东部地区和大城市,此布局可以使两种产业的生产成本都不同程度地下降。然而制造业和生产者服务业这种在不同区域集聚的产业布局可能会增加两者间的贸易成本,对于制造业而言,由于制造业在中西部地区生产其市场可能在较为发达的东部地区,这就增加了其交通运输成本,也增加了由省际间政策壁垒所引起的贸易成本。对于生产者服务业而言,由于生产者服务业的服务对象主要是制造业,这也可能会增加生产者服务业跨区服务的贸易成本。因此,生产者服务业集聚在交易成本较低的东部地区和大城市而制造业集聚在生产要素成本较低的中西部地区和中小城镇的格局一方面降低了各自的生产成本,另一方面可能会抬高两者之间的贸易成本,但是只要从根本上减少和消除影响制造业和生产者服务业贸易成本的因素,就能使节约的生产成本远远大于新增的贸易成本,关键还能形成两种产业的有效集聚,发挥产业集聚的正外部性。因此,在制造环节与生产者服务环节分离、产业转移和优化空间布局的同时应当降低中国国内的各种贸易成本,使市场在更大的范围内充分发挥其配置资源的作用,提高经济效率,关于如何降低各种细分贸易成本的政策建议如下。(2)为减少地方保护主义引起的贸易成本对产业集聚的负面影响,应当从根本上消除地方政府采取保护措施的“动机”和“能力”。从长远来看要想消除地方政府保护主义的动机应改变对地方政府GDP指标考核的机制,取而代之从地方政府公共服务的供给、法制环境、市场环境和生态环境的维护等方面来考核地方政府。削弱地方政府采取保护措施的“能力”应进一步扩大和深化经济体制和行政体制改革,继续推进大部制改革,尽量减少地方政府所拥有的经济、社会和政治资源,可以把地方政府掌握的这些资源管理权转移到大部制改革后的部委部门中来,实现全国市场的一体化管理和整合。另外,还应加强与市场统一相关的法制建设和执法力度,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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