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前期诸王爵的本将军

北魏前期诸王爵的本将军

北魏初，国家授予骑士头衔，通常由骑士加拜将军。北魏国家为诸王所加将军号与所授王爵具有密切的联系。实际上,诸王的将军号与他们所受王爵一样都具有象征地位与身份的作用。在诸王受爵加拜将军号之后,他们领有的将军号,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国家根据需要可以迁转他们的将军号。并且,在诸王亡故后,他们领有的将军号大多数能同爵位一样为后世继承。本文拟对诸王将军号的迁转与继承问题做一些探讨,希望能够对北魏前期诸王爵位与所领将军号的关系有较为明确的阐释。一、封授诸王调任加拜将军号制度北魏建国后,就开始实行爵位制度。登国元年(386年),道武帝便“班爵叙勋,各有差”。北魏国家封授诸王爵位加拜将军号的做法开始固定化,实际是从明元帝时开始的。《魏书·明元帝纪》:(泰常七年,422年)夏四月甲戌,封皇子焘为泰平王……拜相国,加大将军;丕为乐平王,加车骑大将军;弥为安定王,加卫大将军;范为乐安王,加中军大将军;健为永昌王,加抚军大将军;崇为建宁王,加辅国大将军;俊为新兴王,加镇军大将军;献怀长公主子嵇敬,封长乐王,拜大司马、大将军。自明元帝确定封授诸王爵位加拜将军号制度后,朝廷不仅要使皇子王、宗室王领有将军号,并且,也要使大部分其他身份的诸王领有将军号。《魏书·楼伏连传》:“世祖征蠕蠕,伏连留镇京师,进爵为王,加平南大将军。”尽管明元帝开始确定封授诸王加拜将军号制度,可是,在具体实行的过程中,并不是整齐划一的。清人万斯同在《魏诸王世表》、《魏异姓诸王世表》、《魏外戚诸王世表》中统计,在太和十六年孝文帝爵位改革之前,北魏国家分封的皇子王、宗室王和异姓王共有95人。总之,北魏前期,国家封授诸王爵位加拜将军号的制度,是从明元帝开始确立的。这一制度直到孝文帝爵位改革后才废止。当时国家为大多数诸王都加拜了将军号。其目的就是要使诸王爵位与将军号结合起来,使他们身份地位能够在国家官僚体系中得到体现,因而也就更加重了这些特权贵族的地位。二、“本将军”号迁转中央汉北魏国家设置的将军号是当时职官体系中的重要官职。道武帝时,“初建台省,置百官,封拜公侯、将军、刺史、太守。”事实上,北魏前期,国家在封授王爵所加的将军号,一般称为“本将军”。在当时文献中,多有这种记载。《魏书·京兆王子推传》:“京兆王子推,太安五年封,位侍中、征南大将军、长安镇都大将……高祖即位,拜侍中、本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青州刺史。”固然,北魏国家需要长期保留诸王的“本将军”号,以此象征他们具有的特殊地位,并使“本将军”号可以为后世继承,可是,当需要使诸王出镇地方担任刺史时,就不能不迁转他们的“本将军”号。《魏书·南安王桢传》:“南安王桢,皇兴二年封,加征南大将军、中都大官,寻迁内都大官。高祖即位,除凉州镇都大将,寻以绥抚有能,加都督西戎诸军事、征西大将军、领护西域校尉、仪同三司、凉州刺史。”父(冯)熙,和平四年蒙授冠军将军肥如侯。到六年,进爵昌黎王。又除侍中太傅,王如故。又除使持节、征东大将军、驸马都尉、定州刺史……又除使持节、车骑大将军、都督并雍怀洛秦肆北豫七州诸军事、开府、洛州刺史、羽真、尚书、都坐大官、侍中,王如故。显然昌黎王冯熙出任定州刺史,所领将军号为征东大将军,但他出任都督并雍怀洛秦肆北豫七州诸军事、洛州刺史后,原来的将军号就迁转为车骑大将军。不过,在前《职员令》中,征东大将军和车骑大将军的品级都为一品下。这就是说,尽管冯熙的将军号改变了,可是,这两个将军号的品级却是相同的。北魏前期,诸王将军号出现这种迁转,并不只在诸王出镇地方时发生。其实,诸王在担任中央实职官时,也有“本将军”号迁转情况的发生。《魏书·赵郡王干传》赵郡王拓跋干“太和九年,封河南王,加卫大将军,除侍中、中都大官。寻授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领吏部尚书。”综上可知,北魏前期国家可以迁转诸王受封加拜的将军号,但是使诸王所领“本将军”号改变,却是有明确前提条件的,也就是说,迁转的将军号必须同诸王的“本将军”号在品级上是一致的。只有这样,才能够使诸王爵位的品级与改变后的将军号的品级保持一致,进而使诸王爵位与职官体系很好的结合起来。然而,还应该指出,北魏国家为一些诸王加拜的将军号的迁转在品级不变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在将军号的等次上做一些调整。《魏书·陆俟传附陆丽传》:“(陆丽)兴安初,封平原王,加抚军将军……以其父俟为东平王。丽寻迁侍中、抚军大将军、司徒公,复其子孙,赐妻妃号。”北魏前期,诸王的爵位是有等次区分的。《魏书·官氏志》:“(天赐元年)十二月,诏始赐王、公、侯、子国臣吏,大郡王二百人,次郡王、上郡公百人。”总之,北魏前期,国家可以改变诸王受爵时加拜的将军号,迁转后的将军号与诸王受爵时加拜的“本将军”号,基本都在同一品级范围内。当然,由于国家逐渐对官阶不仅以品级划分,并且,进一步在同一品级中细化为上、中、下不同的等次,因此,北魏国家在迁转诸王所加将军号时,也会在同一品级范围内,对将军号的等次做出调整,以此表现诸王地位的变化。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北魏国家通过改封诸王虚封地以此来表现王爵等次的降低,这样,为他们所加的“本将军”号的品级也就要随之降低。三、乐安王国爵的继承北魏前期,诸王亡故后,一般他们的王爵可以为后世继承,但将军号的传袭情况却是比较复杂的。为了说明北魏国家为诸王加拜将军号的传袭情况,需要对诸王爵位继承情况做一些说明。如前所述,北魏前期,封授的诸王共有95人,其中加拜将军号的有74人。可是,因为不同的原因,诸王爵位为后世继承的人数并不多。统计孝文帝改革前所封皇子王、宗室王、异姓诸王和外戚王的情况,一共有55人的王爵为后世继承。其中还有4人,即阳平王拓跋熙、河南王拓跋曜、河间王拓跋脩、长乐王拓跋处文,在分封王爵时,并没有加拜将军号。这样,只有51位诸王的将军号有可能为后世继承。《魏书·官氏志》:“旧制:诸以勋赐官爵者,子孙世袭军号。”首先应该指出的是,一些诸王爵位与所加拜的将军号可以同时传给后世。《魏故镇远将军前将军赠冠军将军正平太守元君之墓志铭》:(元仙)河南洛阳人也。大宗明元皇帝之曾孙,使持节、侍中、都督秦雍泾梁益五州诸军事、卫大将军、雍州刺史、内都大官、开府仪同三司、苌安镇都大将、乐安宣王之孙,使持节、侍中、都督秦雍泾梁益五州诸军事、卫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苌安镇都大将、内都大官,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定幽相四州诸军事、开仪同三司、定州刺史、乐安简王之第四子也。墓志铭中的乐安宣王正是文献记载中的乐安王拓跋范。据这一墓志铭记载,拓跋范的王爵与所领卫大将军号都被后世继承了。不过,应该看到,北魏前期为诸王所加拜将军号,毫不改变地就为王爵继承者承袭的情况还是不多见的。大多数都是以改变始封王所领将军号的方式来继承的。具体说来,可以分为3种情况:一是继承王爵者的将军号品级高于始封王将军号的品级。这一情况可以从永昌王拓跋健王爵的传袭中看出。《魏书·太武帝纪》:(延和元年)“抚军大将军、永昌王健攻建德。”二是继承王爵者的将军号与始封王所领将军号的称号不同,但将军号的品级却相同。《魏书·任城王云传》:“(任城王云)和平五年封,拜使持节、侍中、征东大将军、和龙镇都大将……云长子澄……袭封,加征北大将军。”三是继承王爵者的将军号与始封王所领将军号的称号不同,并且品级低于始封王所加将军号。《魏书·城阳王长寿传》:“城阳王长寿,皇兴二年封,拜征西大将军、外都大官……延兴五年薨,谥康王。长子多侯,早卒。次子鸾……始继叔章武敬王,及兄卒,还袭父爵。”尽管上述诸王所领将军号为后世继承的情况不尽相同,但一致之处就是,始封王的将军号与他们的爵位都同时被后世承袭了。可是,与这种传袭情况不同的是,始封王的爵位为后世继承,但将军号却没有被继承。统计《魏书》、《北史》中的记载,这种情况并不在少数。诸如,临淮王拓跋谭“薨,谥宣王。子提,袭。”这些诸王所领将军号没有为王爵继承者承袭,应该说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因为北魏前期,国家使诸王受爵加拜将军号,是要使诸王的爵位所代表的地位在国家职官体系中得到体现,因此,诸王爵位的品级与将军号的品级基本是一致的。从异姓诸王的继承情况来看,是与北魏前期国家限制异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