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应麟与隋藏书家

胡应麟与隋藏书家

1藏书本:“二酉山房”胡应林（1501-1602年），浙江兰花人，名叫袁瑞、明瑞和少世山人。他是明代著名的学者和藏书家。胡氏著述颇丰,收录《四库全书》的有《少室山房类稿》120卷、《少室山房续稿》15卷、《少室山房笔丛》48卷和《诗薮》20卷,建有藏书之处“二酉山房”,藏书分经、史、子、集四部,计42384卷。胡应麟在其《少室山房笔丛》之《经籍会通》(甲部·笔丛一至四卷)里,系统地总结了历代藏书的聚散情况,并继隋代牛弘的图书“五厄”,提出了后“五厄”。“牛弘所论五厄,皆六代前事。……然则六朝之后,复有五厄:大业一厄也;天宝二厄也;广明三厄也;靖康四也;绍定五也。通前为十厄”2杜宝《大业记载》一卷,第20页《经籍会通》多次反复提到隋代藏书,表现出胡应麟对隋藏书去向的困惑和关切。其中两条记录引人注目:“大都本马氏通考所载而节略之。然隋书三十七万,柳顾言等除去猥杂,止得三万七千。见通考甚详”撰《水饰图经》十五卷。杜宝入唐后,在秘书省著作局任著作郎,参与编修《隋书》,后撰《大业杂记》。新旧唐书皆未立传,《新唐书》卷五十八《艺文志二》仅见一条记载:“杜宝《大业杂记》,十卷。”杜宝所撰《大业幸江都记》,王明清《挥麈余话》卷一:“《大业拾遗》文词极恶可疑,而《大业幸江都记》自有十二卷,唐著作郎杜宝所纂,明清家有之,永平时扬州印本也。”3从修史看唐代史现行《隋书》共85卷,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纪传部分,由魏征主编,成书于唐太宗贞观十年(公元636年);另一部分为史志部分,始修于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成于唐高宗显庆元年(公元656年),是由长孙无忌监修的。史学界历来认为《隋书》、《隋志》的修史水平较高,古今学者对此多加赞赏。一是因为当时唐朝集中了一大批有才之士,参加编写者包括孔颖达、许敬宗、于志宁等贞观时期著名的“十八学士”;二是作为主编的魏征,历史上素称谏臣,号为“良史”,他主编修史时一般能坚持据事直书,不像后代史书的一些纪传有那么多的忌讳。三是因为修史当时离隋亡时间较近,有不少隋朝的史料尚可资证。而且唐贞观时离隋炀帝时不过20余年,有许多隋朝遗老仍健在于世,可以通过访查直补史事。还有不少修史者是由隋入唐,有着亲身的经历,因而史实也就较为准确《隋书·牛弘传》详尽地叙述秘书监牛弘(公元544-610年)于隋开皇年间搜集和整理图书的情况,并在其《请开献书之路》总结了隋以前五次较大的图书厄运。《隋书·经籍志》序也记载了唐初的“图书水厄”,“武德五年,克平伪郑,尽收其图书及古迹焉。命司农少卿宋遵贵载之以船,溯河西上,将致京师,行经底柱,多被漂没,其所存者,十不一二。其目录亦为所渐濡,时有残缺。今考见存,分为四部,合为一万四千四百六十六部,有八万九千六百六十六卷”4立足志文学,注重提高认识隋炀帝杨广(公元568-618年),开皇元年(公元581年)立为晋王,拜柱国,并州总管,时年十三。“上好学,善属文,沉深严重,朝野厚望”然而,隋炀帝对文化教育还是非常重视的。在任扬州总管时,隋炀帝已注意到儒学文化的教化功能,力图打破阻碍江南臣民的政治疑虑和文化隔阂,注重搜集整理图籍。如“帝好读书著述,自为扬州总管,置王府学士至百人,常令修撰,以至为帝前后近二十载,修撰未尝暂停。自经术文章、兵农地理、医卜释道,乃至捕搏鹰狗,皆为新书,无不精洽,共成三十一部,万七千卷”我们还可以从《太平广记》两则记载分析隋炀帝对图籍珍爱,追求精致与奢华的文化特性:一是“其所撰之书,属辞比事,条贯有序,文略理畅,互相明发。及抄写真正,文字之间,无点窜之误。装翦华净,可谓冠绝今古,旷世之名宝。自汉以来讫乎梁,文人才子,诸所撰著,无能及者。其新书之名,多是帝自制,每进一书,必加赏赐”胡应麟说:“独湘东以文士甘心焉,罪浮政矣。炀帝虽雅,卒以不道祸延,薄乎云尔。”5《大业幸统一》记载的是隋帝的历史贡献笔者查阅近20年来出版的中国古代历史文献学相关图书资料,在论及古代历史文献散佚时,大都会以牛弘前五厄和胡应麟后五厄为据。对隋代藏书的聚散概述有如下两种情形:一是采纳胡氏“大业一厄”炀帝广陵焚书观点;二是提及广陵焚书,或等同隋文炀二帝焚纬,或转而论炀帝广陵焚纬。谢灼华先生主编的《中国图书和图书馆史》(1987年版)只引用论述《隋书·经籍志》卷三十二,隋文、炀二帝禁纬焚纬一事。2005年版(修订本)删节了这一段文字,转而引用了宋代王明清引唐代杜宝《大业幸江都记》所记广陵焚书事,又据《隋书经籍志》序:“今考见存,分为四部,合为一万四千四百六十六部,有九千六百六十六卷。”认为按此说法,当时隋留下的图书典籍数量还是不少虽然隋炀帝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最为名声狼籍的帝王之一,其暴政、其移淫、其诡谋都无以复加,但是在经历了魏晋以来最漫长的大分裂时期之后,隋终于重新统一了中国,这也有炀帝的历史功绩。就教育及藏书文化而言,他开科举取士,设立官学,使大众教育有了延伸至草根平民阶层的可能;设立官藏体系,增加图书复本数量,有利于古代文化的传承;改国子寺为国子监,首创我国古代最高学府和教育管理与藏书机构,并为封建王朝沿袭了1300余年。我们不能因为后世儒家修史者的苛评,而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