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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代货币经济述论

由于辽代的起源是艾法阿保机第九七年(后梁开平元年),第九十六年(后梁振明二年),元朝建立了《神职秘书》。它模仿了中原王朝的风格,被称为辽朝的祖先。太宗耶律德光于九四七年(后汉天福十二年)灭后晋,改国号大辽。圣宗时改国号大契丹,道宗时又复号为辽。到一一二五年(宋宣和七年)天祚帝为金所灭,共历时二百十年。在我国历史上曾和北宋西夏鼎足而立,比北宋的建国时间还要早四十三年,可以追溯到五代初期。辽朝最盛时“幅员两万里,属国逾六十,政令所及,东起朝鲜半岛及日本海,西抵阿尔泰山,北及西伯利亚森林,南界雁门滹沱河。以疆域之广论,为中国境内任何国家所不及,即在当时的世界上也首屈一指(常征《杨家将史事考》第15页)。“辽朝建立之后,又在汉族影响下,逐步发展了农业生产,出现了工商业的繁荣”(范文澜《中国通史》第六册第101页)。这就是说辽代在我国历史上同其它朝代一样,创造过灿烂的文化。但史书上有关辽代货币经济论述甚为寥寥,有的限于史料,有的囿于观点,往往相互抵牾,前后歧异,使人形不成准确的概念。本文试图对辽代的货币经济做一概述,以求教于同志,不尽之处和错误的地方,希给予批评指正。一、关于封建关系“九一六年阿保机正式废除了部落联盟的旧制度,在氏族部落的废墟上建立了契丹奴隶主的国家。由于阿保机连年侵掠汉地,俘虏了大批汉人,日益受到汉文化的影响”(《中国通史》第六册第28页)。范文澜同志认为已经确立了封建关系,陈述同志认为,在全国范围有向封建转化的趋势(《契丹社会经济史稿》第28页),总之契丹社会在二百一十年内是一个急剧变化的过程。货币是在商品交换过程中产生的,任何社会的货币经济都是和整个社会发展水平及商品交换发展程度相适应的,自然契丹社会也毫不能够例外。按照契丹社会经济的发展变化,其货币经济的发展大体上可以划分三个阶段。1.关于土地和民族社会的集中契丹的货币产生于何时,这是很难准确的确定的。据辽史记载,契丹在建国之前是一个游牧民族,过着“马逐水草,人仰湩酪,挽强射生,以给日用”的生活。“雅里始立制度置官属,刻木为契穴地为牢”。又经过五代至匀德实为大迭列府夷离堇时,“始教民稼穑,善畜牧,国以殷富”。匀德实子述澜“始兴板筑,置城邑,教民种桑麻习组织”。撒剌的“始置铁冶,教民鼓铸”。(有的文献为莎勒题)撒剌的就是阿保机的父亲,按此推算,就是在他的祖辈产生了农业,社会生产已在开始分工。农业的收获比游猎和游牧都较可靠,猎、牧、农之间肯定会有产品交换。开始是简单的物物交换,而后逐步的产生了交换媒介,固定在某些便于携带和易于计量的物品上。到了他的父叔辈则不但形成定居的城邑,有了固定的社会组织,而且“置铁冶,教民鼓铸”。这里所说的“鼓铸”就是铸钱,在《辽史》里还有一段记载:“鼓铸之法,先代撒剌的为夷离堇,以土产多铜,始造钱币,太祖其子,袭而用之,遂致富强,以开帝业”。这说明在阿保机的父亲时已开始铸造钱币,但史书上未曾记载其规模和数量。公元九〇一年(唐天复元年)阿保机为该部军事首长,展开对邻近各族攻掠,扩展地域,俘掠奴隶。北略突厥、沙陀,东灭勃海,南侵中原。这种“打草谷”的事业一直继续到太宗时代,前后五十余年,一再领兵南下,进入中原地区,掳掠财富和奴隶。规模较大的有:公元九〇二年阿保机“以兵四十万伐河东代北,攻下九郡,获生口九万五千,驼、马、牛、羊不可胜数”。(《辽史·太祖纪》第2页)公元九一六年(辽神册元年)八月攻“拔朔州(现山西省朔县)擒节度使李嗣本,勒石纪功于青冢南”。乘胜而东“十一月攻蔚(蔚县)新(涿鹿)武(宣化)妫(怀来)儒(延庆)五州,自代北至河曲逾阴山尽有其地”。(《辽史·太祖纪》第11页)。公元九一七年二月后晋新州裨将卢文进降,三月攻幽州,大破后晋周德威军。(《辽史·太祖纪》第12页)公元九二一年“晋新州防御使王郁以所部阴山兵马内附”。“丙子,上率大军入居庸关。十一月癸卯,下古北口,丁未,分兵略……等十余城,俘其民徙内地”。“十二月癸丑,王郁率其众来朝,……而徙其众于潢水之南”。(《辽史·太祖纪》第17页)。公元九三六年(辽天显十一年,后唐清泰三年)八月,太宗亲率大兵南下,救石敬瑭,九月入雁门,进驻太原,大败后唐张敬达军(《辽史·太宗纪》第38页)。每次深入汉地,都俘获大批汉人(生口)。由于契丹社会集中了为数众多的汉人,使契丹迅速的发生了变化。因为这些汉人具有农耕技术,又会制造农具,便被看管在集中的地方进行耕植,为他们的主人提供产品。开始是“以长绳连头系之于木”(《新五代史·四夷传》附录),遭到汉人的反抗和逃亡之后,采纳了汉人韩延徽的建议,“树城郭、分市里,以居汉人之降者,以故逃亡者少”(《辽史·韩延徽传》第1231页)。辽人把这种形同集中营的聚居点叫做“头下军州”,这是契丹头目制在中原州县制的影响下建起来的一种特别的行政建制。这些州城为诸朝臣,外戚所创置,但由朝廷任命节度使,为地方长官(《历史研究》总162期第123页《辽金二税户研究》)。契丹境内很快的出现了为数很多的头下州、县、城、堡,如临潢县,惠州、泽州、兴中县、乐敦县、灵源县、棋州、庆云州……(参看《辽史·地理志》)。草原上的这些众多州城,居民实行“分地耕种”,对契丹社会的推进起了很大的作用。一方面是农业生产发展,使头下城的奴隶逐步的在向半自由民转化;另方面是由于有了这些集中住居点,游牧移动性开始缩小,出现了成片的农耕区;再则是产生了更多的手工业。所有这些就会形成简单的集市、使产品的交换增加起来。后来随着城市的不断的出现,更加速了交换的发展。阿保机于九二六年(辽天显元年)建上京,九二八年(辽天显三年)升东平郡为南京,另外还有东关镇和羊城等贸易城镇。城市是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综合象征,由于契丹境内出现了较大的城市,货币经济必然会比芽萌初期向前迈进一步。阿保机的父辈已会铸造钱币,交易又需要有统一的价值尺度,在盛唐文化的影响下,辽代的统治者自然会铸钱的。所以太祖铸了“天赞通宝”(公元九二二至九二五年),还有几种异体篆字的铜钱亦被钱币学家分析认定为“天赞钱”。2.契丹社会的发展九三六年(辽天显十一年)十一月后晋石敬瑭把幽、蓟、燕、云等十六州割归契丹基本上形成了契丹的最后版图。在契丹国土上又增加了一大块具有封建传统的先进地区,国内形成“老区、新区、新新区”,使“契丹变成游牧经济和农业手工业经济并存”的经济形态(李一氓《读辽史》)。辽太宗针对这一情况,对辽的政治经济政策进行了全面的调整,加强了汉化的措施,于九三八年改国号大辽、改年号会同。升幽州为南京(析津府)改原南京为东京(辽阳府)加上京(临潢府)共为三京。仿汉制改官名置衙门,对汉族地区的“公卿百官皆效中国参用中国人,以赵延寿为枢密使,寻兼政事令(《契丹国志》)。又实行南北分治,“官分南北,以国(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辽史·百官志》)。在契丹本部仍实行按照物力户等级征赋役,而燕云地区则通过土地计亩收租(课)(《契丹社会经济史稿》第29页)。由于这些措施的实行,很快的促进汉族地区恢复到封建社会的轨道上来,生产开始发展。“燕云州县刺激着头下州城和牧区,头下州城在燕云影响下又影响着契丹本部(《契丹社会经济史稿》第27页)使整个契丹社会向前迈进,这是契丹社会发展史上的里程碑。这个时候,“辽海地区已发展成为编户数十万,耕垦千余里”的人稠沃野,其富庶已不下燕云十六州(《中国古代北方各族简史》第128页)。辽太宗把东北边境谐里河(今内蒙海拉尔河)流域赐给南北院中的契丹贵族垦种,胪朐河流域的农业已经发展的很好。在那里附近的一个边防城市镇州,已能积谷达数十万斛(《辽史·食货志》第925页)。至于南区则和汉地没有区别,如南京“户口三十万”,“城北有市,陆海百货聚于其中”,“锦绣组绮精绝天下”,“膏腴蔬瓜果实稻梁之类,糜不毕出,而桑柘麻麦,羊豕雉兔不问可知,水甘土厚,人多技艺”(《契丹国志》)。在这种情况下,交换的媒介显然是急迫的问题了。《辽史·食货志》记载了当时的情况:“及其有国,内建宗庙朝廷,外置郡县牧守,制度日增,经费日广……而食货之用斯为急矣”(参看第923页)。这就是说在国家财政上也在急迫的需要货币了,于是太宗“置五冶太师,以总四方钱铁”。铸造了“天显通宝”(公元926—937年),但通货仍很不足。石敬瑭把边地积存的钱献给了契丹(《辽史·食货志》第931页),才算稍有好转。世宗时铸过“天禄通宝”,穆宗铸了“应历通宝”。这些钱币,史书上既有记载,又有实物流传,信实可靠。不过可能数量不多,市面行用主要依靠汉钱罢了。胡峤曾留居契丹七年(九四七年至九五三年)他在《陷辽记》里报导说“上京西楼有邑屋市肆,交易无钱而用布”(《辽史·地理志》第441页)。他说的是没有钱,而用布代之,并不是不用钱而专用布。即使用布作为等价物也比物物交换又前进了一步,也说明客观上已有使用计数通货的要求。胡峤所记交易用布(一种麻布)的情况在太宗之后,正当世宗和穆宗时代,此时确已铸了“天禄通宝(公元九四七至九五〇年)和“应历通宝”(公元九五一至九六八年),但胡峤未予报导,说明当时契丹北部钱币确实为数很少,但这种情况十年之后便有了变化。九六八年(应历十八年)元宵节,穆宗在上京观灯,曾“以银百两市酒”,“命群臣亦市酒,纵饮三夕”。九六六年(应历十六年)正月穆宗“微行市中,赐酒家银绢”(《辽史·穆宗纪》第83、85页)。这种用银的事不一定在九六六年,即在之前也可能已经产生了,因为五代时已开始向契丹纳岁币银,这些东西自然会流入市场。当然银只能限于上层社会,证明胡峤报导也是不够全面的。穆宗在位近二十年,生产发展,户口藩息,通货仍然是紧张的。景宗时“以旧钱不足用,始铸,乾亨新钱”(公元九七九至九八二年)并专门设了为钱院,从事铸钱的工作,又加铸了“保宁通宝”(公元九六九年至九七八年)。总共年铸额五百贯(《辽史·食货志》第931页),这时辽朝的通货紧张问题仍没有彻底解决。3.辽朝的财政状况九八二年九月耶律隆绪即位,是为辽圣宗(改元统和)在汉人韩德让的辅佐下,辽朝的制度进行了根本性的改革,较大的措施有:把分属诸宫帐的奴隶改编成部民,改变了原先的奴隶地位。普遍实行赋税制,头下俘奴变成了输租纳税的“二税户”(另有一种意见认为二税户的出现比圣宗还要早(《历史研究》总162期《辽金二税户研究》)。又设中京(大定府),兴宗时又改云州为西京(大同府)。至此辽朝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再加公元一〇〇四年(辽圣宗统和二十二年)十二月宋辽双方达成和议,订了“澶渊之盟”(宋真宗景德元年),宋每年向辽输岁币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从此宋辽不再发生大的战争。在和平环境之下,又调整了生产关系,辽朝的生产和国内外贸易都有一个很大的发展。“五京州县由于人口集中,形成大大小小的市镇”(《契丹社会经济史稿》)。如上京汉城“南当横街,各有楼对峙,下列井肆”,“南门之东回鹘营,回鹘商贩居留上京置营居之”东京“外城谓之汉城,分南北市,中为看楼晨集南市,夕集北市”。“祖州四隅有楼对峙,下连市肆”(均见《辽史·地理志》第441、456、442页)。此时在辽境内既有“云屯四邻之行商,雾集百城之常货”的城市贸易,(《辽文汇、广济寺佛殿记》)也有每月几次的定期的草原集市贸易。贸易发达了,税收成了辽朝的主要财政来源,这时候朝廷在各个城市增设了稽征税收的衙门和官员。圣宗时在上京设过都商税院都监,中京设商税曲院都监,曲院判官兼知商税事,燕京管内商税都检点(《辽文汇.王邻墓志》),燕京管内都商税判官(《辽文汇·张绩墓志》)等职。公元-〇〇一年(统和十九年)圣宗还曾一度减低过关市税率(《辽史·圣宗纪》第157页)公元一〇一二年(开泰元年)十二月在贵德、龙化、辽、同、祖等七州开始征商税(《辽史·圣宗纪》第172页)。在农业上也普遍实行以钱计征,如一〇〇〇年(统和十八年)诏“北地节候较晚,宜从后唐旧制,大小麦豌豆,六月十日起征,至九月纳足正税布帛钱。鞋、地、榷曲钱等,六月二十日起征,十月纳足”(《宣府镇志十四》)。这些事例说明辽代中后期私田征税官田收租,均已实行实物折钱交纳。朝廷十分重视财政问题,杨遵勖任户部逋钱“得钱四十余万缗”,即被提升为枢密直学土,并被列入能吏传(《辽史·列传三十五杨遵勖传》第1494页)。刘伸为户部使,“岁羡余钱三十万缗”,亦被提为南院枢密使(《辽史·列传二十八刘伸传》第1416页)。这时辽朝货币已成为普遍的广泛的主要的价值尺度,但是辽境的钱仍是不充裕的,在客观经济规律的推动下,自铸的钱亦有所增加,打破了过去一朝只铸一种年号钱的惯例,如圣宗朝可考的钱币铸了“统和元宝”(公元九八三至一O一一年),“开泰元宝”(公元一〇一二至一〇二〇年),“太平元宝”(公元一〇二一至一O三〇年)三种,另外还有“太平兴宝”、“太平通宝”二种亦被钱币学家们分析认为是圣宗钱。圣宗时解决钱币不足的另一条办法就是捡了点外快,凿开大安山取出刘守光(有的史书如《续通鉴》、《唐书》、《御览》等都作刘仁恭)所藏的钱,还有一条办法就是通过贸易吸收汉钱(下节专做论述)辽人使用汉钱不分朝代一律通用。通过这些办法之后,辽境的通货问题基本得到了解决,“由是国家之钱,演迤域中”。(《辽史·食货志》)。兴宗重熙二二年(公元一〇五三年)闰七月,在长春州设置了钱帛司(吉林省大安附近)大公鼎就曾任过这里的钱帛都提点(《辽史·大公鼎传》第1490页),钱帛司为什么设在长春州呢?“以诸坑冶多在国东,故东京置户部司,长春州置钱帛司。“时钱不胜多,故东京所铸,至清宁中方用”(《续文献通考》)。可见当时铸额已大量增加,坑冶铸所亦不止一处,尤其是道宗朝铸钱达到六种(清宁、咸雍、大康、大安、寿昌)。在中期以后辽朝境内已普遍的进入了货币经济时代,货币的使用到处可见,各种文献记载了大量的有关钱币结算支付的事实,不论南部北部货币经济都很发达,列如1.见诸于皇家的活动方面:九八八年(统和六年)二月,“奚王筹宁杀无罪人李浩,所司议贵,请贷其罪令出钱赡浩家”(《辽史·圣宗纪》第130页)。九九七年(统和十五年)二月“劝品部富民出钱以赡贫民”。一O一三年(开泰二年)七月”诏以敦睦宫子钱赈贫民”。一O七四年(咸雍八年)十一月“赐延昌宫贫户钱”。一O八一年(太康七年)十一月“诏岁出官钱赈诸宫分及边戍贫户”。一O八六年(大安二年)闰七月“赐兴圣积庆二宫贫民钱”。一O九四年(大安十年)闰四月“赐西北路贫民钱”。一O九五年(寿昌元年)二月“赐左右二皮室贫民钱”。(以上均见《辽史》有关帝纪)2.见诸于刑法上:一O一二年(开泰元年)十二月“诏诸道水菑(灾)饥民质男女者,起来年正月,日计佣钱十文,价折佣尽,遣还其家”(《辽史圣宗纪》第172页)。3.见诸于民间计酬买卖方面:一一〇七年(乾统七年)三河县重修文庙碑,“工程赎佣给价,日系三缓”。(《辽文汇》)“兰陵郡夫人萧氏在中京创建静安寺,凡费二万余缗”。“工徒之役,日算酬佣,驱籍一毫不取,皆贤夫人鬻奁饰,减衣御之为也,寺既成,遂施钱二千贯……以为供亿之本”(《辽文汇七·创建静安寺碑》《全辽文》第199页)。一一一九年(天庆九年)刘公存,公立兄弟曾由刘士言处买地九亩,作为他的父亲的墓地,价五十贯文每亩地价五.五五贯文(魏坤《倚晴阁杂抄》转引至契丹社会经济史稿)。4.见诸于丧葬礼俗方面。近几年来清理了许多辽墓,殉葬品多有铜钱:一九八一年内蒙科右中旗巴扎拉嘎辽墓出土遗物有“开元通宝”一枚。一九八〇年六月内蒙库伦旗六号辽墓出土一枚铜钱“圣宋通宝”。“根据M1、M2的墓葬形制看契丹族内男女贫富有很大差别……平民女子死后,除身上的装饰外,只有一枚铜钱和一个陶罐”(以上均见《内蒙古文物考古》2期)。山西大同北部卧虎沟,西南部十里铺等地发掘了众多的辽墓群,均为辽代晚期葬式,虽采取火化后的骨灰盒,但随葬品亦有铜钱,M5十七枚,M6二枚,M4八枚,(《考古》1963年八期)。M27八枚,M29三十六枚(《考古》1960年十期)。M15十一枚(《考古通迅》1958年6期)。以上众多事例的引用未免近于烦琐,但史学上最忌讳的是使用孤证,只有用众多的事例才能证明当时契丹社会的货币使用状况,由赏赐、税收、买卖、殉葬都用货币,证明契丹在中后期已确确实实的进入了货币经济时代。尤其需要说明的是在辽朝的后期,已经出现了经营货币的高利贷,较发达的地区已有融通资金的典当业,许多文献记载了当时活动情况:“开泰二年诏以敦睦宫子钱赈贫户”(《辽史·圣宗纪》第173页),了钱就是息钱。清宁三年十二月“禁职官于部内假贷贸易”(《辽史·道宗纪》第256页)。大康九年七月“禁外官部内贷钱取息”(辽史·道宗纪》第288页)。《辽文汇八·涿州云居寺石经塔记》“圣宗赐普渡坛利钱造经”。《辽文汇七缙阳寺功德碑》“粟一千硕,钱五百缗,每年各利息、一分”。《辽文汇七·景州观鸡寺碑铭》“启辟典库,藩利息而资费也,……积库钱仅五千缗”。《辽文汇八。六聘上方逐月常供记》“下寺之北质库、岁得息千余缗”。(典库质库就是当铺)以上事例充分的证明在辽朝的后期已产生了经营货币放债生利息行为和质押实物借债的事业、这种行为很盛行,已经到了皇上诏禁的地步。获利者有诸宫贵族,官吏、寺院等,既有实物、又有现钱、既有年息、又有月利。借贷典当都是货币经济发展的产物,我们阅读了这些资料之后,就会很自然的得出一个结论,辽朝在中后期由生产到流通、由生活到法律,以至文化礼俗都烙印了货币的痕迹,就全社会的主流而言,已进入了货币经济时期。二、银行信贷保护辽代成文的货币政策是有限的,考查起来,不外是保护钱币和争取钱币两个基本内容。保护钱币依靠法律、争取钱币依靠对外贸易。这两条政策执行的都较成功,再加宋朝的岁币银大量的弥补了财政支出,终辽一代又始终没有采用纸币,所以币值基本稳定、物价没有大的波动。1.采取禁钱以禁钱尤其是在前期钱少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如南京(今北京)三司曾规定。“销钱作器三斤,持钱出南京十贯……者处以死刑”。“开泰中(约一O一七年)还禁铜钱卖入回鹘”,看来契丹不仅防止铜钱南流,而是禁止钱出境。后来随着辽境的通货逐步增加,钱禁有所放宽。一〇三二年(重熙元年)规定:“毁铜逾三斤,持钱……二十贯以上处死刑”。清宁九年(一〇六三年):“禁民鬻铜干夏,”并诏禁诸路不得货铜铁、以防私铸”。一〇八四年(大康十年):“禁毁铜钱作器”,一O八三年(大安三年)“禁钱出境”的法令,在辽代贯彻始终,所以保证了钱币的正常流通,这也是辽境内通货紧张的反映。2.关于诸经济盐和盐的输出争取吸收的方法在辽史内记载很少,但在宋史上却记录了不少双方有关钱币的争夺战。宋辽双方进行贸易,互通有无,这都是适合双方人民意愿的事。远在九二七年(辽天显二年,后唐天成二年)就曾向后唐商洽过互市的事,九三五年(辽天显十年,后唐清泰二年)又派专人要求互市。当时约定在云州之北的野固口为互市地点、并制定过双方交易遵守的条约(《册府元龟》九九九)。割燕云十六州后,契丹曾设专门对宋贸易的使官、派遣机构设在开封,“以往来贩易于晋,设邸大梁”(《资治通鉴·后晋记》)。九九七年(辽保宁九年、宋太平兴国二年)约定在宋境的镇、易、霸、沧等州置榷务,不过这些榷场时停时续。“澶渊之盟”后,辽在涿州、振武军、朔州南等地设榷场(《辽史·圣宗纪》),并置榷场都监(《宋会要》)。宋也在雄、霸州、安肃军、广信军置三榷场,另外还有飞珠、茭芽、火山军、久良津等时停时续的榷场。在这些榷场上由契丹输出牲畜、皮毛、马具、珍宝、盐等,由宋输出茶,丝织品、瓷器、工艺品、图书等,据陈述同志考证,双方进出口总额差不多相等(《契丹社会经济史稿》第113页)但宋钱却流到了北方。当时宋辽双方的边境线很长、从现在的天津向西,沿河北霸县、容城,涞源,山西灵丘、应县、朔县、神池、五寨、偏关直到内蒙古准格尔旗、东胜以西、形成一条人为的封锁线。榷场贸易的数量虽然很大,但远远不能满足南北各族人民的需要(《历史研究》1981年一期第114页(《辽宋金时代民族关系史稿》)。所以在榷场以外的民间互相贸易很为发达,走私的数量是很大的,一切禁止出口的军器马匹,都可以通过走私得到买卖、尤其是盐和羊的交易。吸收了大量的宋钱。契丹境内多产盐,除了渤海沿岸的海盐以外还有众多的湖盐,如西京道(今乌珠穆沁旗)和土京道都有较大的盐湖,产盐数量很大。契丹的盐大量输入宋境,以满足广大人民的需要、宋辽双方都有违禁贩盐的,“代州宝兴军之民,私市契丹骨堆渡及桃山盐”(《宋史.食货志》:“北人或自海口载盐入界河,涉、雄霸入涿、易、官吏因循不能止”(《文献通考·四裔考》)。宋朝曾多次想在沿边设置盐榷,把盐的权利垄断起来、但是一再权衡之下,还是接受了张方平的建议:若榷则盐贵,契丹之盐益售、是为敛怨而使契丹获福也”(《宋史·食货志》)。设立榷场的办法实行不通,实际上等于默认字沿边民间的走私贩盐。契丹境内的牛羊是大量的,宋朝吏民食用的牛羊也是通过民间贸易大量的输入。“河北榷场博买契丹羊岁数万”,“公私岁费四十余万缗”(《续资治通鉴长篇卷二一一》)。沈括曾说:“京师百官之瓮饩、他日取牛羊于私市者惟百货易之。……而牛羊之来于外国者(辽),皆私易以中国(宋)之实钱”(《通鉴长篇二三八》)。通过这些贸易、宋钱大量流入北方。一O七七年(宋熙宁十年、辽大康三年)六月,沈括认为:“盐重则外盐日至,而中国之钱日北。牛羊之来于外国皆私易以中国之实钱,如此之比,泄中国之钱于北者,岁不知其几何。”。北宋王安石为相时曾取消钱禁(公元一〇七四年、宋熙宁七年),更有大量的宋钱流向辽境。一〇八九年(辽大安五年、宋元祐四年)苏辙使辽返回汇报说“臣等窃见北边别无钱币(辽钱),公私交易,并使本朝铜钱。沿边禁钱条法虽则深重,而利之所在,势无大止,本朝每岁铸钱以百万计,而所在常患钱少,盖散入四夷势尔也”(《滦城集》)。一O九四年(宋绍圣元年、辽大安十年)郑价使契丹,见到“其给舆箱者钱皆中国所铸,乃增严三路阑出之法”(《宋史·食货志》)。宋廷采取措施,规定严禁铜钱出境,“自今将铜钱出雄、霸州、安肃军、广信军等处,随所犯刑名上各加一等断罪”(《宋会要》)。所有这些措施,收效甚微,始终没有能够制止铜钱北流。3.辽统和辽朝对统一布做交易媒介的态度有辽一代,币值基本还算稳定,一方面是接受了宋朝的岁币银,另方面恐怕与始终使用硬通货有关。宋朝的岁币,可以大大弥补辽朝的财政支出,这等于凭空增加巨额的财富。据陈述估计,不算后晋和北汉时输辽的岁币,总共约三千一百五十余万两(《契丹社会经济史稿》第148页)连辽朝统治者亦承认,“至于邻国岁币,诸属国岁贡土宜,虽累朝军国经费,多所仰给”(《辽史·食货志》)第32页)辽在采用布做交易媒介的时候,也采取过一些防止等价物贬值的措施。如九九五年(统和十三年)十一月、“禁行在市易布帛不中尺度者”(《辽史·圣宗纪》),一〇七一年(咸雍七年)四月“禁布帛不中尺度者”(《辽史·道宗纪》)。一再统一布的尺度、就是有意维持布帛的质量,也是一种稳定通货的措施。辽朝的物价可以见诸于记载的有,道宗初年,在一个突出丰年“春州斗粟六钱、镇州每斗不过数钱(《辽史·食货志》第25页),这个价格确实是低廉的。三、不同问题的分辨率1.社会上的生产力提高辽史记载在阿保机建国之前就曾铸过钱币,陈述同志认为“未必可信”(《契丹社会经济史稿》第148页)。我认为是可信的,阿保机是九O七年代替了遥辇集团的,父辈当夷离堇时当在九世纪后期即七八十年代。此时中原处于唐末五代初期,契丹正在膨胀壮大之中。草原上虽然维持着简单的物物交换,但政权既已发展到一个强大的氏族当权形成部落贵族,相应的就会促进政权巩固、财富集中(《契丹社会经济史稿》第8页)。当时氏族部落已在解体,形成的贵族当权已在俘掠奴隶。有了奴隶的劳动、就会有人占有他人的剩余劳动。产品多了,交换的次数和规模自然就会增加和扩大,这就是产生货币的客观条件和物质基础。并且在此时契丹境内的手工业已较发达,有造车、马具、弓箭、渔具、陶瓷、制革、纺织。尤其是马鞍的制作最为出色、《资治通鉴》记载后梁时(公元九〇七至九二三年)契丹曾进献金花鞍辔,《册府元龟》亦记载契丹进水晶玉装鞍辔,契丹鞍,西夏剑为天下第一(《太平老人袖中锦》)。像这样精绝的手工制品,一定是专业户制造的,说明当时已有手工业者从游猎和畜牧业中分离出来,进行以手工业为主的生产活动。虽然他的生产目的主要是为统治阶级享乐的,但已具备了一定的技术水平,也提供了相互交换的物质基础。契丹境内既然多铜,在盛唐文化的影响下,铸造一些钱币是很自然的事。当然这些钱币数量较小,未能在社会上完全代替皮张和羊等交换媒介而广泛流通,只能在上层社会做为财富的象征或纪念品,用于赏赐馈赠。所以没有年号,钱文近于祝文赞语。货币学家们把“通行泉货”、“开丹圣宝”、“丹巡贴宝”、“百贴之宝”、“千秋万岁”、“大泉五铢”等六种非年号钱定为建国之前的物品是不无道理的。一九八一年七月初,在内蒙古林西县发现了窖藏古钱二十余万枚,上至周末秦初,下至辽代天祚帝,共七七种二九八品、其中就有一枚“通行泉货”,面汉字隶书、右旋读、背无字,规制书法与契丹其它钱无异(《内蒙古文物考古》二期第86页)。林西县在辽上京临潢府以西近二百里,是契丹人的发祥之地、可见“通行泉货”是为辽钱无疑。2.辽朝文化艺术的多样性、均有提高有人认为“辽钱的制作都不精美、钱背常常错范、文字也不好,甚至一个钱上有两种字体。这些情形反映当时契丹人的文化水平和技术水平。”(彭信威《中国货币史》第361页)这样的论断未免有些笼统。首先是契丹的文化水平问题,契丹在建国之初文化水平确实是不高的,但是在汉人的影响下,文化有一个急剧的发展,尤其是统治阶级大量的吸收了汉族的文化。如在辽宋贸易中书籍成了宋朝输出的主要商品之一。阿保机的儿子突欲“好读书,不喜射猎”,在东丹国时“令人赍金宝私入幽州市书,载以自随,凡数万卷”(《契丹国志》)。圣宗时曾把佛像、诗、书、礼、易、春秋,赠送给铁骊部(《辽史·圣宗纪》第71页)。在统治者的提倡和影响下,经过百余年的过渡,到了辽代全盛时期,文化已发展到相当程度。尤其是上层社会,汉语水平很高,“可以做诗、写骈体文、可以在诗文中使用中国典故、并且还出诗文集子”(李一氓《读辽史》)。如辽道宗耶律洪基《题李俨黄菊赋》:“昨日吟卿黄花赋,碎剪金英作佳句。至今襟袖有余香,冷落西风吹不去。”无论意境和技巧都是好的,甚至懿德皇后也会做《怀古诗》:“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唯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引《全辽文》)。用典和韵辙都不失正雅,可惜辽朝禁止著作出境,辽史籍又为金所毁,许多著作未流传下来。留传下来最多的文化遗迹是辽代的佛教建筑、众多的经幢、佛塔、泥塑、石刻,都可以看出辽朝的文化艺术。如现存的山西应县辽代木塔,屹立至今将近千年,被称为世界奇迹之一。一九五八年内蒙古林西县(辽庆州)出土“八弧草叶纹铜镜”呈花状连株草纹,花草外有八卦,边沿契丹小字。又一九七三年内蒙古喀喇沁旗出土“契丹小字铜镜及其它圆形、八角形、菱花形铜镜,制镜已不容易,又且如此精致,都反映了辽朝文化水平和汉族文化的融合(内蒙古日报《草原春秋》16期)。辽墓内的壁画都很传神,还有近年在内蒙古挖掘的众多的辽墓,发现了辽人的一种铜丝网衣和铜面罩的葬式。铜的硬度比银和锡都高,在当时他们可以把铜伸延为细丝编织成网衣,而且还能为死者做成鎏金铜面罩。不同年龄和性别的面罩多具不同的状态,“男性面具稍瘦”,“女性面具脸形显胖”,“尤其是小孩面具,稚气十足,令人可爱。”(《内蒙古文物考古》二期第63页)。又如辽瓷成了我国古瓷分类中的一个支属,所有这些都可以证明辽朝的文化技术并不低下。辽钱的制作并不是都很粗糙,如重熙、清宁、大康、大安等钱都不低于一般钱币水平、已经摆脱了辽前期“制作简单”的现象,有的人评品认为“辽钱周均以郭”(《内蒙古文物考古》二期第76页)。尤其是象“天朝万顺”“大辽天庆”等币,无论从制造水平和书法艺术都不失为钱币的上品。另其它朝代的钱币亦不一定都很精美,一般的讲康泰盛世,财政充裕的时候钱币就普遍的好,如清代的康、乾钱币,但同治、光绪钱币则很一般,总不能说明文化技术倒退的缘故吧。至于辽钱的书法和使用汉文,也并不能说明其文化水平的高低问题,辽代在阿保机当政时,便让突吕不等创制契丹大字,后来又让其弟剌迭制作小字。辽钱用契丹字是完全可以的,“天朝万顺”就是契丹文。在当时契丹和唐、五代,一直有往来,大量的文化和货币,由唐、五代流入,再加和中国同处于一大块上地上,互相贸易很多,战争中又得到许多汉钱,辽的统治者又有挥戈南下,效法魏太武帝逐鹿中原的雄心,连年号都称为统和、会同、大同等带有各族团结的意义,又何必在钱币上把自己和中原隔离开呢?使用汉字不是更可以笼络广大的汉人么,所以契丹钱上采用汉字是很自然的事,而且汉字和契丹字都被定为辽的法定文字。至于铜币书法人们共推宋钱较好,这是因为有赵佶的挺拔竣峭的瘦金书,其它钱币便不一定有如此书法。辽币上有时出现两种书体,恐怕这正是辽人写汉字的特点、因为契丹大字就是“用隶书之半增损”造成的(《辽史·突吕不传》第1240页),所以钱币上还有这种痕迹。4.物物交换的社会意义前面我们已经列举了大量的史实,证明契丹已进入了货币经济时期,那么契丹境内是否就没有实物交换了呢?也不一定。在交通不便的北部地区,经济不很发达,物物交换也在所不免。但评定一个社会的经济形态应取决于主流、决不能以一时一事做为定论。辽国的确实人口有多少,历史上没有记载,后来有的学者进行了考证,大略估算为三百八十万口。按地区分,五京人口约一百十万,按民族分,契丹人仅七十五万、汉人和渤海人达二百八十五万,其它部族二十万(《中国历代户口田赋统计》第11页)。汉人和渤海人都已进入货币经济时期,这就是说起码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口使用货币,如是则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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