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国语字浅谈汉语对越南喃字形成的影响

越南国语字浅谈汉语对越南喃字形成的影响

越南与日本、朝鲜和其他国家一起被称为“汉族圈”。在中越之间的2000多年交流中，汉族文化对越南南语有着全面而深刻的影响。越南文化的各个方面，包括精英文化、大众文化、制度文化和心理文化，都受到了中国文化的影响。1汉语的播迁史与中越关系汉语对越南语言文化的影响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00多年。两千多年来,汉语在越南的播迁史和中越两国关系史,基本上是重合的。大致可划分为以下几个历史时期:1.1“南越国”在地区中的地位郡县时期秦代,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平定南越,置桂林、南海、象郡(今越南北部和中部的部分地区)三郡,象郡的设立和中原人移居“瓯雒”地区,开始了汉语传入当地的历史。公元前207年,秦亡。南海尉赵佗乘机出兵,兼并桂林、象郡,建立“南越国”。在此期间,汉语在越南的传播较之秦代又有进一步的发展,有“以诗书而化训国俗,以仁义而固结人心”之说。1.2交趾、适用儒学公元前111年,汉武帝派遣伏波将军路博德平定了南越。汉政权亦如秦代,在交趾部,下辖南海等九郡“建立学校,导之礼仪”。尤其是广西苍梧人士燮,于公元187～226年间出任交趾太守,设塾讲学,“教取中夏经传,翻译音义,教本国人”,“化国俗以诗书,淑人心以礼乐”,被后代越人尊为“南交学祖”。东汉末年,中原军阀混战,民众揭竿而起,“天下扰乱,独交州差安”,经学人师刘熙,著名学者牟博,儒林名士许靖、许慈、程秉、薛综等人纷纷南下,荟萃交趾,或隐居,或从政,或授徒,或游学,以各自的方式传播汉语和儒家、佛教文化。汉语伴随着人员交往及行政、教育等多种手段,通过口头语和书面语两种形式输入越南,其规模为前所末有。1.3入朝时期——科举形式的选拔如果说汉代是汉语进入交趾的第一个繁荣阶段的话,那么,唐代则是汉语进入安南(古代中国对于古代越南的称呼)的顶峰时期。唐朝在安南强化吏治,大举兴办学校,发展文化教育,通过科举形式选拔安南士子在当地或入朝做官。这一切都为汉语和汉文化的传播敞开了通道,也使得唐代汉语以其规范性、系统性及规模性而涉足到越南的各阶层,进入越语中的汉语词汇的读音体系,正是在唐代形成和固定下来的。1.4交趾文化的传承秦朝至五代的一千余年,被越南史书称为越南的“北属时期”,中国称为“郡县时期”。在此期间,随着交趾地区被纳入中国版图,汉语作为官方语言传入该地、逐步得到推广应用。应强调指出的是,郡县时期,汉语对交趾地区的输入决不仅仅是单纯的词语和文字输入,汉语作为一种先进文化的载体,在“化训国俗”的目的驱动下,连同它所负载的中原文化一起输入进去,深深扎根于交趾社会。语言与文化的双重影响,为郡县时期结束之后汉语在越南的继续传播奠定了牢固的基础。到中唐时期,汉语中古音的大量词语通过书面形式系统地进入了越语。正是在这样的社会文化氛围中,宋、元、明、清诸朝代,汉语继续保持着源源不断输入越南的局面。22.1喃字的出现时间随着社会的发展,汉字难以完整准确地表达越南本土丰富生动的社会文化生活的缺点也逐渐显露出来。也就是说,汉字难以完全担负起记录和书写越南民族文化的重责。文字与语言的不尽相符给越南人民的文化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也给越南统治者带来了诸多不便。中国派往越南的官吏们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想方设法缩短文字与当地语言不符的距离。做法通常有两种:一是开设学校,提高越南人的汉语汉字水平;二是“取中夏经传,翻译音义,教本国人”。如公元187～226年间出任交趾太守的广西苍梧人士燮,他“化国俗以诗书,淑人心以礼乐”,被人们称为“南交学祖”。有学者根据古籍记载而认为喃字即出现于士燮时代。阮文珊在《大南国语》中写道:“士王始用汉字译我国语,至‘雎鸠’不知我国唤为何鸟,‘杨桃’不知我国称为何木。”也就是说,并非任何时候都能把汉字对译成越语或相反。因此,碰到不能对译成汉字的就只好用汉字来译音,从音译汉字逐渐发展形成喃字系统。进入十三世纪,越南民族在汉字的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的民族文字“喃字”,所谓喃字就是一种根据汉字的形体特征借用汉字或汉字的构件,采用假借和自造等方法创造出来书写越南民族语言的符号体系。关于喃字产生的时间,学术界各执一说。有认为产生于周秦以前的,有认为产生于东汉任延、锡光出任交趾、九真太守及士燮出任交趾太守之时的,有根据史籍记载冯兴起义时(公元791年)冯兴被尊为“布盖大王”(即“父母大王”,越音“布盖”即指父母)而推断喃字出现于公元8世纪的,有根据在永富延龄寺发现的刻于李英宗正龙宝应11年(公元1173年)的“奉圣夫人黎氏墓志”上的喃字而推断出现于12世纪的,也有根据汉越读音而断定“喃字最早也只能出现于公元8、9世纪”的,不一而足。认为喃字产生于周秦以前说没有史据支撑,纯属臆测。认为喃字在汉越音体系形成后才出现又过于武断,需知喃字是一种根源于汉语汉字的文字,自汉字传人越南之日起,出于交际的目的,喃字的产生就有了可能。而且,在喃字体系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根据古汉越音而非今汉越音体系认读的,这就证明,在唐宋今汉越音体系形成之前按古汉越音认读的假借类喃字已经出现。2.2借字分类及分类“假借汉字形声”来记录书写越语词语,主要有两种方法:(1)借词(音义兼借);(2)训读(借音不借义)。“喃字”的构字大部分为一个汉字表音,一个汉字表意而组合在一起。喃字主要以汉字为偏旁部首,用意声合字法造字。这种喃字不是形声字,而是意声字。喃字的结构有以下几种:用两个汉字构成一个喃字,表达一个概念,即会意字;全借一个汉字,但表达方式不同,即假借字;由两个汉字组成,一个汉字表音,另一个汉字表意,即形声字;借汉字,读越南语音,多数是汉越语音,表越南语意思;用汉字构成新的创意字,从字面不易看出意思,也难猜出其意;把汉字故意缺笔画。假借类喃字相当一部分是汉字的借用而不是自创的新字。根据喃字静态的结构类型和动态的创造方法,我们把喃字分为两大类:假借字和自造字。第一类假借字。假借就是同音替代。口语里有的词语,没有相应的文字对应,于是就找一个和它发音相同的同音字来表示其含义。借用汉字及其读音和意义来记录越南语的喃字称为假借字。1)音义兼借字。这是一种纯粹借字,其读音或者按古汉越音读,或者按今汉越音读。所表达的意义也和汉语表示的意义一样(见表1、2)。按今汉越音借用的汉字可以说是不胜枚举。无论是按古汉越音读还是按今汉越音读,音义兼借字在整个喃字体系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严格地说,这类字仍然是完全意义上的汉字而非新造的喃字。2)借音不借义字。以汉字读音为媒介用于与本义毫不相关的词(见表3)。同音或近音假借在喃字系统中所占的比例是相当大的。3)借义不借音字。借用汉字来表示与汉字相同的意义,但有其不同于汉语的读音(见表4)。第二类:自造字。借用汉字的造字和书写方法,而又不同于汉字书写的字。分为会意字和形声字两类。1)会意字。以汉字为造字基础,由两个或多个独体字组成,以所组成的字形或字义,合并起来,表达此字的意思(见表5)。2)形声字。以汉字为造字基础,属于“合体造字法”。形声字由两部分组成:形旁(又称“义符”)和声旁(又称“音符”)(见表6)。喃字也跟汉字一样,形声字占大多数。喃字的形声字的部首绝大多数都是汉字的常用部首。《康熙字典》中有214个部首,喃字仅借用了60多个。另外有一种没有部首的形声字,越南人直接把两个汉字拼起来,一个表示意符,一个表示声符(见表7)。3)还有一种更繁复的形声字,是以喃字为声符的字(表8)。4)加符借音字。越语中有一种介乎假借字与新形声字之间的喃字,即采用在汉字旁边加“〈”的办法,使汉字变为喃字(表9)。5)简化字(表10)。2.3孔道对汉字的所处地位“喃字”也开始应用于社会生活的某些领域,形成了一些诗、歌、字等为管理和调控社会服务。但封建统治阶级仍以汉字作为国家正统文字,喃字被迫置于边缘地位,历代越南知识分子,不论是信佛还是尊儒,读书求学还是著书立说,应举入仕还是隐居山野,毕生均与汉语汉字结下难解之缘,不精通汉字者,将无从安身立命于当时社会。传入越南的中国典籍和历代越南作者以汉文书写的著作,共同构成了极其重要的越南文化资源和学术资源。进入15世纪,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使臣到其它国家,和其它国家的使臣到中国。随着中国的各翻译机关,如会通馆、四译馆的不断出现,各汉语书籍与一些其它语言的词汇对照书籍连续编写面世,其中,《安南译语》是一本汉语与越语喃字的词语对照书籍。此后,“教授汉字给越南人的需求”使得很多越南人编写《汉-喃对照字典》。喃字借助于越南化的汉语词素创造新词是其最为重要的造词手段,尽管它已经在汉语对照字典中占有一席之地,但其本身还不能成为表现越南语言在各领域中的文字工具,它仅局限于越南封建朝廷范围内,使用范围较窄,只在少数知识分子中流行,使用喃字时,汉字同时并行使用。由于喃字是建立在汉字的基础上,要读懂喃字,必须先学会汉字,且喃字的笔画比汉字还复杂,所以喃字的生命力比汉字薄弱很多,经过了四五百年后,到了20世纪30年代,越南末代皇帝保大只看汉字的奏章,喃字渐渐没能得到延用。应该说,喃字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发展阶段,取得了不少的成就,如果越南封建统治者正式承认喃字并把喃字规范化,它可能会成为一种比较完善的文字。历史上也曾有过一些学者企图规范喃字的书写,如17世纪的《玉音解义指南》、18世纪吴时荏的《三千字解音》、19世纪阮文珊的《大南国语》等,为喃字的发展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但所有这些也仅是个人的努力,没有得到国家的承认。因此,喃字一直是一种自发形成与发展的文字。3汉字对越南民族的影响“八月革命汉字以及它所承载的汉文化自传入之日起即对越南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对促进越南科学技术的进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汉字和汉文化的输入影响了越南民族的语言,甚至影响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