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安与肖斯塔科维奇交响曲的比较研究

梅西安与肖斯塔科维奇交响曲的比较研究

作为现代的美国艺术家，梅西安和斯塔科维奇来自不同的国家，他们在生活环境和音乐创作方面有不同的经验。在创作中,两位作曲家在大量采用现代作曲技法的同时,仍把传统创作方式作为依托。这大概是由于他们不约而同的美学观念及音乐表现需求所决定的。两位作曲家分别经历了战争的洗礼和时局、强权的无奈。中国音乐界对他们的深入了解大多是从20世纪70年代才逐渐开始。本文选择赏析比较的是两位作曲家的巅峰之作。从而探索其构建超大型交响曲手法的异同以及对现代技法的出色控制力。梅西安的《图伦加利拉交响曲》,这部梅西安唯一的交响曲是其受邀为波士顿交响乐团而作,历时两年完成于1948年。曲名是梵语的复合词,含有多重不同的意思。“图伦加”的意思是时间、运动和最为丰富的世界律动,而“利拉”的意思是“行为”,意喻神界的“创造和毁灭,生命和死亡”。此交响曲分为10个乐章。创作于战争结束不久,不免映射出作曲家回顾战争所带来的痛苦和体会如今战争已结束的欣慰。乐章之间情绪的对比是本曲的亮点之处,表达了毁灭与死亡的惨景、虔诚的宗教信仰以及自由爱情之间的广阔天地。相比较梅西安一生仅有的一部交响曲,肖斯塔科维奇在交响曲的创作方面显得如此多产,一生共写作了15部交响曲。《第十四交响曲》这部创作于1969年多达11个乐章的《第十四交响曲》被称为是肖斯塔科维奇全部交响曲创作中最富有特色的一部。其特色主要表现在作曲家大篇幅的使用了“人声”素材。这是在《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引入了人声因素之后,第一次将声乐材料如此丰富的使用在每一个乐章中。并且诸如多调性、无调性、12音序列写作以及音色-音响写法等现代作曲技法也被肖斯塔科维奇运用在了本交响曲中。从题材选择上看,两位作曲家创作的动机不同。梅西安的《图伦加利拉交响曲》是受邀创作的,旨在体现“破坏与创造、恋歌与生死”的主题思想。而肖斯塔科维奇曾为穆索尔斯基的《死亡歌舞》写配器,因认为此部伟大的作品太过于简短,所以产生了创作“死亡”主题的《第十四交响曲》想法。两部作品同样以“死亡”为写作主题。可不同的是,《图伦加利拉交响曲》并不以描写“死亡”为单一主题,它同时被赋予“创造、欢乐与爱”的主题思想。肖斯塔科维奇的《第十四交响曲》,虽然以“死亡”为描写的中心主题,但是所刻画的是作曲家内心所理解的“非命之死”。大篇幅歌唱的加入使此部交响曲又被称为“声乐交响曲”。在作曲家的控制之下,人声部分淋漓尽致的刻画出人们面对非正常去世的愤愤与无奈。从结构上看,拥有多乐章的两部作品在结构上都极具个性化设计。《图伦加利拉交响曲》以“爱情”与“图伦加利拉”主题作为填充内容,间插于第一、五、六、十乐章。(见图1)参考各乐章的标题内容,重组后的十个乐章,可更直接的凸显内部逻辑:ⅠⅡ+ⅣⅢ+Ⅶ+ⅨⅥ+ⅧⅤ+Ⅹ。四个贯穿全曲的“循环主题”——“雕像主题”、“花之主题”、“爱之主题”和最后一个无标题的和声主题,使得此部交响曲形成类似一部庞大回旋曲式的结构形态。此曲整体隐藏着传统交响套曲的基本结构框架及手法,例如:第二乐章为慢板乐章,第四、五乐章的结合具有谐谑曲的性质,第八乐章相当于对整个交响曲的展开部,第九乐章为大型变奏曲式,第十乐章为奏鸣曲式。这种形式使得庞大的乐曲有了一个集中的表现形式。而肖斯塔科维奇的《第十四交响曲》运用现代技法与传统技术相互作用,使得这部结构原本相对独立的11个乐章在“死亡”主题的贯穿下,有了整体的联系——形成整合了变奏、回旋与三部性结构的奏鸣曲式。两部交响巨作,在曲式结构的具体设计上虽然完全不同,但是在追其理念根源上却是惊人的相似。在两位作曲家的笔下,大型交响曲的每个乐章都自成曲式结构,但回归到全曲整体结构里面,则又变成是整体框架结构的一个组成部分。最主要的是不论如何自由的运用二十世纪技法创作,传统写作理念就如同维持音乐生命的血液一般,为两位作曲家所坚持。从技术处理上来看,如果说肖斯塔科维奇是技巧性的将人声与诗歌融入现代技法创作铸就了《第十四交响曲》的最终成功,那么梅西安就是通过自成体系的现代创作手法完全控制了节奏的对位,再加之配合电声乐器的独特音响而最终成就了整个乐曲。两部交响曲在主题形象的处理及发展上各有独到之处。肖斯塔科维奇大规模加入“人声”本身就是一种新颖的创作手法,并特意选择了不同国家四位诗人的共计11首诗歌作为歌词,代表着不同情节的转换。这使得交响曲主题不断取得新的发展空间,并兼顾着为真实表现“死亡”主题而设计的前景与铺垫。另外肖斯塔科维奇还在乐曲中加入了“十二音技法、音色-音响技法”等现代创作形式。梅西安在运用现代技法处理《图伦加利拉交响曲》的主题发展时不仅关注乐曲主题的发展形式,还精心设计和安排了主题出现的位置和频率。全曲10个乐章中,每一个乐章都涵括了多个主题形象,另外还设计了贯穿全曲的四个“循环主题”,使庞大的乐曲获得了材料发展的高度精炼与统一。此外,梅西安在探索节奏发展方面颇有独到的见解和成就,他受到希腊、印度节奏以及前辈作曲家(例如斯特拉文斯基)的启发,打开了节奏领域发展的全新视角,为现代作曲技法理论方面做出巨大贡献。交响性和戏剧性的冲突在两部作品的音乐活动中所体现的形式上也有异同之处。《图伦加利拉交响曲》强烈对比的交响性反映在多种变化的情绪上,乐章之间安排着喜悦与忧伤同在,激情与安逸共处。作曲家给这十个乐章分别加注了标题,更加清晰的展现出庞大乐曲的戏剧性;而《第十四交响曲》则将整体情绪都带到压抑当中然后释放。但也能感受到不时闪现出的乐观生活态度。如此的创作方式使得两部作品都恰到好处的为各自主题思想服务着。在配器上,《图伦加利拉交响曲》的乐队配器宏伟且多变。在使用接近传统乐队编制的基础音色上重点加入钢琴和马特诺电琴,并严格要求演奏技巧。木管组采用独奏或对位的方式担任着诠释音乐形象的作用,铜管组为了更好的体现主题形象,不论是种类还是数量都较为宽泛。本曲中激昂与悲惨的主题即由铜管乐器完成。而弦乐组不可替代的配合着木管组、铜管组烘托出乐曲肃穆的氛围,并采用增加乐器数量的方式突出表现力。大胆的色彩打击乐配置形成了浓郁的佳美兰风格特征的音乐,音响效果震撼而奇特。肖斯塔科维奇《第十四交响曲》是为女高音、男低音、弦乐队和打击乐而作,形式有些像声乐与乐队合作的声乐套曲,配器技巧清晰而深刻。与《图伦加利拉交响曲》相似的是两位作曲家都赋予某些音乐要素(钢琴或是人声)特别的重视,使之与乐队合作,代表了二十世纪交响曲新颖的形式。《第十四交响曲》的配器除标准弦乐队外,还加入了钢片琴、木琴、梆子(或木鱼)管钟、铝板琴等等乐器。从中看出,肖斯塔科维奇同样也非常重视打击乐器的运用。弦乐组在整个交响曲中是绝对的支柱。除了作为主旋律出现外,还担任声乐伴奏和烘托气氛的作用,其中最突出使用的是小提琴。乐曲配器并没有因以弦乐为主体而显得空洞单调,肖斯塔科维奇在弦乐器的合作分工和演奏技巧等方面都进行了多样化的设置,再加上打击乐器的配合,整体效果张弛有度,合情合理。总之,通过对《图伦加利拉交响曲》和《第十四交响曲》两部超大型交响曲的主题、结构、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