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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亨颐与清末民初文学教育之转型

浙江省第一师范学校原名浙江二等师范学校。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废除科举制度后,它成为一所新学校。其文学教育经晚清,历辛亥,直至五四之后的轨迹变迁,是个案,亦可引为民初现代教育与现代文学互动共生通例的研读。一音乐与道德:“人格教育”的缺失创校伊始,教科科目按照斯时(1903年)清政府奏定优、初级师范学堂章程正是在这矛盾的存废之间,教育者才开始重新考量从旧学中剥离、从西学中舶来的文学学科该如何教育。新旧中西之间的似与不似在言辞中尚能模棱两可,但在细化的实践中却没有标准性的明确规范,全赖教育者在具体的操作中摸索。较之自然科学、社会科学诸科目的赖有西洋、东洋先法可依,应对文学科目教育这个尴尬的存在,则鲜有借镜,难能按图索骥。浙一师的掌校者经亨颐又是如何运作的呢?旧学辞章诵习之时,诗书礼乐向为一体。实质上,包括经亨颐在内的、两级师范初建时的师资骨干鲁迅、许寿裳等在日绍兴籍留学生,早在引起相当轰动的《在留东京绍兴人寄回同乡公函》中便言及国家是“人人所共建设之,共居住之,而非一家之所得而私,一人之所得而有也”,否定君权天授的政教伦理;谈到日本学校课程设置“其教课,又非如中国之所谓《百家姓》、《千字文》、《四书》、《五经》、八股、楷法之类也,若修身、伦理、心理、历史、地理、博物、理(声学、光学、电学、重学等)化、算数、体操、图画、唱歌等类”,毅然将修身、伦理等“现代”课程与旧学的陈腐划清了界限,“要使天地间万事万物及人世应用之学,必知之理,无不立课程以教之”重要的修身伦理课的教员择定,经亨颐因“不愿意由国文教员担任”,而想请日本教员中桐确太郎讲授。之所以如此,是缘于经认为国文教员讲的是“一套毫无意义的伦理”。中桐确太郎以揶揄的口吻问,难道伦理课可以由外国人教授吗?经亨颐愤懑地回答:我是请你教授世界伦理史,而不是日本伦理。请授不成,经亨颐只得改请“某著名的国文老师”担任伦理课的教学;当然仍旧不满“极尽小学和子类统编的能事”,而终于亲上讲台。这伦理课教员便由经氏在一师担任了八年,直至“一师风潮”后怅然离校。且搁置经亨颐的“世界伦理”的大同世界理想不说,对于经亨颐而言,伦理、读经、文学三科,不仅仅只是为了应和西学学制课程设置的形式层面,而是将旧学“道德文章”的浑然,作了彻底的切分。在当时的“实学”教育中,文艺可谓是缺失薄弱的一部分。对于经亨颐理想主义色彩的“育人”而言,文艺应作为“美育”的手段不可或缺。而经亨颐本人则被曹聚仁评价为“其实是一个富有艺术修养的文士”,“饮酒赋诗,能写一手好的爨宝子碑”,且擅长绘画,端的是一派魏晋名士风骨。相当微妙的是,在关涉志趣情感的层面与美术音乐同样切近的文学教育,却无此等礼遇。经亨颐解说道:“夫感情之生,有触发与自然之别”,“吾国文学具有触发感情之特色”,但音乐激发的自然之感情才能涵养品性。“吾国文学”“倘无自然之感情以调济之,恐枯竭而必致破裂”。新式学校传授“实学”之知识技能当无异议,但此时兴校的教育目的已不再急近地驻留于器用的洋务,或者维新变法的政务。浙江两级师范学堂以及之后的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所标举的正是经亨颐所一力贯行的“人格教育”。其“人格教育”的最终旨归还是完合的与社会相契的道德人格,培养新社会、新国家的理想公民。其经营的“美育”育人亦从来不是隐逸之道,或者指向无功利的超然。所以当李叔同辞教离校、遁入南山时,经亨颐相当不以为然。一来是麾下失去一个极其优秀的教师,二来这位自己一直钦重有加的同道中人蓦然脱轨出世,视社会进化事业为虚无。经亨颐甚至忧心以李叔同在一师学生中的影响力,会给学生带来很大的消极负面的作用,特别颁布禁令,在校内不准读佛。经亨颐的“审美”教育的提出应接了蔡元培的“美育”提倡,而蔡元培的美育本身就是对“德育”的补充:传统中美育包含在德育中,但“挽近人士,太把美育忽略了”,“为要特别警醒社会起见,所以把美育特提出来,与体智德并为四育”。道德训育在经氏“人格教育”的排位中,居不可动摇的首位。而倡导音乐、美术的审美教育的原因,正是为了更好地导向道德训育。“人类有感情作用之特征,而感情与伦理之接近,尤为吾国道德心理的基础之特色,宜如何维持,如何助成,教育上大可研究。”在经亨颐等教育者眼中,从“辞章”旧学中切割出来的“中国文学”科的存在意义是微妙的。即便作为现代课程教育不再负载道德教化的责任,却总是受政教伦理的镣铐桎梏;即便是涉及文艺审美的情感熏陶,也因为“不纯粹”至多只能作为辅佐。如是,审美性的文学教育在此只作为搞清楚“读文、作文、习官话”这等程度的知识、技能传授。然而仅仅学习知识、技能又是“人格教育”所不屑的舍本逐末的行径,学校若只是作为“贩卖知识的商店”的存在进行“现钱交易”,自然是目光短浅,授人鱼而不授人以渔。学生只是贩得了货架上的东西,而未习得“营业之方法、同行之规则”。至于什么是“营业之方法、同行之规则”,经亨颐称:“无他,人格是也。”最悲哀的是,经亨颐对于“中国文学”作为知识、技能的存在,一度也未必认同。他说养成“从前进士、翰林的一种文章和不中用的诗词歌赋,无从着手的经史子集,不但苦煞了学生,实在看错了人生”二“文学科”的体系化与“文义、文体”的转变文学教育不无微妙的边缘地位当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只是浪潮掀起的短暂前时。自1915年开始,经亨颐开始有所动作,将国文设定为主课。1916年他更是将国文称为“主科之主科”,于9月开始的新学年进行实质上的教学改革。这可谓经亨颐在浙一师最为大刀阔斧的改革,所花费的心力、承受的来自各方的压力,以及由此产生的影响,远远超过之前的任何一次。国文改革甚至最终酝酿成了“一师风潮”,也注定了经亨颐最终的辞职离校。改革的内容包括:调整国文教学师资队伍,由夏丏尊担任国文主任教员,聘用思想激进的陈望道、刘大白、李次九,夏、陈、刘、李被时人并称“四大金刚”;推行白话文教育,教授注音字母、拼音文法、白话文文法等基础语用知识;编写国文课本,课文内容收编入大量时文。这一变化背后是社会历史语境中,文学教育理念的变化;是清末“中国文学”课向“国文”、“语文”课的转向;是文学教育语言载体的更替,是语言所负载的权力意志的冲突变革。首先文学科由前时“不中用”、连算作知识技能都勉强,被提升为有用,甚至是有所重用。经亨颐认识到:“夫统一国语为教育上最要问题,亦为最难问题。”“惟有自师范教育入手,乃能致渐移默化之功。”事实上,上述国文教师对于初、中级国文教育的热心一直延续,即便离开浙一师教职后也未熄灭。后来夏丏尊、叶圣陶等人在上海结成开明书店同人群,除出版大量的国文教科书与教学、自习参考书外,还办有指导语文教学的《国文》、《中学生》刊物。而他们所亲身教授的浙一师学生,亦成为普及国文教育的中坚力量,如朱文叔、宋文翰等就编订了中华书局版的国文教材。一师文学科地位的由边缘到重中之重的变化,最为重要的原因,当属其与道德训育产生了新的联系。“从前的国文教材,和思想没有多大的关系,改了白话,这一点不可不注意。我曾经和几位教员说过,嗣后选文,务要加以研究”,关于“国民道德”,“是要积极提倡的”然而文学教育以这种形式所作的“体用不二”的回归,由于过份强调了社会实践的层面,甚至片面执著于意识形态功效,使得随西学东渐本应新生盎然的“文学教育”一时却显得单薄简陋,还多少带着点借尸还魂的不祥。经亨颐力挺夏丏尊、刘大白、李次九、陈望道主持一师国文教学改革。课文多有取自《新青年》、《新潮》、《每周评论》等报刊的篇目。国文课慢慢演变为几乎不作课堂讲授,而以学生争辩社会人生问题为主要形式的研讨会。被经亨颐认作追随对象的蔡元培看过浙一师的国文课本后致信经说:“这到底是伦理教材?是国文教材?”学习知晓“中国文学”科中文言文的“文义、文法”与学习掌握“国文”科中白话文的“文义、文法”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此时,文学科教授方法、内容、主旨已经发生变化;当白话文成为压抑其他书面语的书面语时,遂完成了语言的权力交替。但必须指出,白话文以其言文一致明达击溃“中国文学”的精英意志,其所负载的“文以载道”之道并不纯然是为了文学而倡作。作为现代文学,驾驭语言开始寻找自身的力量的契机,或许就是政治、意识形态话语层面短暂失语的种种间歇。“一师风潮”之后,经亨颐与“四大金刚”辞校而去。蒋梦麟引荐姜伯韩继任一师校长,并推举北大学生朱自清、俞平伯等任一师复课后的国文老师,以“质实”振奋因着国语教材一味“好新立异”、教学方式放言空论,学生的“有点厌倦”;填补完合“四大金刚”“教材不从语文本身去找”、形同社会学讲义“贫乏可怜”之缺。姜伯韩主校后,将国文课尽改文言为白话,易为“教员视学生程度,得酌授文言”。重新教授文言,其先后的意义却是截然不同的。文言的复归,此时作为文学教育格局的一部分,赢得了“中国文学”学科中的合法地位,在现代价值体系中,历练沉淀,融谷新机,获取认同。被剥离了“道”的“中国文学”学科在“国语”、“国文”的文字、语言层面达臻了意识形态精神层面的强化;而当现代白话开始作为文学语言,同时将会产生出剥离自身的精英意识。三课前研讨:“文学文学”后的讨论模式浙一师的风纪规章,自建校初期至1920年间,日渐宽松。早期严苛到令学生丰子恺心生被监禁之感,兼做舍监的夏丏尊竟表示自有与违纪学生拼命的觉悟。另外,在学制授课考试方面,也同样尝试着给学生更大的自由度,调动其积极性,进行自主学习。1919年始,废除了留级制度与频频的小考、月考,各科分数到毕业学年再行结算;1920年起试行学科制,精简学科、教材与授课课时,共计减少了十科并七百六十课时。同时实行学生自治,管理学生的学习生活,包括“学术研究、涵养德性、发表思想、课外作业、课外出入、社会服务、校内整洁、身体健康、惩处劝戒、衣食住之”等方面。“一师风潮”之后,学生自治的职权更有所提高,例如官府任免校长须经全体学生同意;学生有权向校方推荐优秀教师;有权过问教职员的进退等等。论及文学课堂的具体教学方式,在一师最早的“中国文学”课上,教师讲授仍然是不可动摇的绝对中心。而1916年起,即便不采用“道尔顿制的讨论式”,国语、国文课的基础性转向也会导出这一结果。渐次,先生近乎不再课堂讲授,而衍为以学生争辩社会问题为主要形态的研讨模式。“所讨论的有社会问题、政治问题、新道德问题、妇女问题、家庭问题、男女同学问题、恋爱问题、私生子问题,范围就是那么广大,几乎无所不包。”这种对于社会问题是非对错的定性以及对其解决方案的讨论,导致学生走出课堂,进行社会实践,干预现实,直接或间接影响着一师学生投身于学运。“一师风潮”之后,先生辞校,学生复课,但这种遗留下来的放任与散漫给新任教师朱自清等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朱自清并不知道学生“在教室里玩了一年多道尔敦制,国文课便是社会问题讨论会”,学生的课堂“反应,非常‘淡漠’”。讲授与讨论,到底采用何种方式,这本来就不具有精确的范式与标准。鉴于现代教育本身也好,或者以文学学科的独特性质来考量,讨论这种方式都是不可或缺的。课堂讲授与课堂讨论之中,讨论的主旨主线仍旧需要教师设计把握。朱自清、俞平伯、刘延陵等“一师风潮”后续国文教师,努力将“大而无当的社会问题讨论”导引回新文学的“文艺研究”中。另外值得关注的是,自此开始的一师文学教育的课外衍生。一师打破年级高低的限制,单以科目为单位设立了“国语研究室”,由朱自清、俞平伯、刘延陵等国文任课教师同时任指导老师,其中朱自清为研究室主任。研究室定期举办文学范畴的演讲报告,演讲者为校外名人或者本校教师,如俞平伯的《从经验上所得做“诗”的教训》、刘延陵的《诗的用词》;不定期的进行讨论,并以诗、散文、小说、歌谣、戏剧等分目进行研究。而在研究室基础上一师文学课堂的再进一步延伸的形态,就是以一师师生为核心的文学社团如晨光社、湖畔诗社的建立。1919年10月10日,指导老师朱自清、叶圣陶等与社员一道,在平湖秋月、三潭印月、葛岭抱朴道院等处游览、座谈,晨光社宣告正式成立。作为浙江省最早成立的新文学团体,晨光社约定每月聚会一次,评判近期的诗作,或交流习诵诗文的心得体会,或以一经典名著为具体文本例证进行讨论。出版《晨光》周刊一份,登载社员间的作品。如学生冯雪峰最早时期的稚嫩诗作,1921年底的《小诗》与1922年的《桃树下》便都发表在《诗》第二期上。这种建立在个人阅读、感悟、思考、写作基础之上的课外教学延伸,从某种意义上同样是一种实践。不同于之前的社会性的意识形态实践涌动出课堂,这是以文学的个人性走出课堂来体悟自然万物、现世人生。在学生社员们虽稚嫩却昭示着一个时代开始的诗作中,在认同人的普世价值的同时,更为显著的标志与成果便是作为个体的特殊性。如冯雪峰的《灵隐路上》,以自己的心情来定周遭世界的色调,完全是一派任性的、孩子气的“妄断”。新文学诞生伊始,无论是其创作、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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