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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美国华盛顿“的哥”眼中的亚裔人“的哥”名副其实,由于根本上看不到女性司机。司机多是有色人种,黑人最多。大半已经不年轻了,不少是上了岁数,这大约跟美国的出租车业历史“悠久”有关。“的哥”们路况都极熟,要说去哪,包括那么多使馆,根本不用告知他哪条街、几号,也能精确送达。出租车业治理严格,每个司机都有一个大本,上来一个乘客,就要在本上记一笔。发票却很任凭,甚至可以给一张空白的,让乘客自己填。车钱不找零,零头自动充作小费。

最得意的是黑人老司机。缄默寡言,面带微笑,慈爱如汤姆叔叔。但不多见。大凡都有天下“的哥”共有的毛病。最常见的是焦急。美国人原本就性急,逢到交通顶峰时间,公路上车堆得不见头不见尾,这时更是本性大暴露。大家都开头往前蹭、挤,谁厉害算谁的。在这种状况下,往往是“的哥”占上风,他们车大,胆也大,一边骂着脏话,一边不停地打着方向盘。有时候并非交通拥挤,只是前面有一两辆车占了车道并且开得慢了一些,他们也一样骂骂咧咧,左冲右突。想起国内常有埋怨北京“的哥”不与国际接轨的,到这里看看,确定也就见怪不怪。

“的哥”另一大嗜好是谈天。华盛顿的“的哥”多有手机。手机一响,或许是亲戚,或许是朋友,或许是同行,抓起来就聊。一边飞速地开着车,一边飞速地说着话。常常说的就不是英语了,而是家乡话,叽哩咕噜,间或夹个英文词,或是英文句子。你提心吊胆地可怕出事故,他却兴致盎然,往往到了目的地尚未打住,给他小费倒有点嫌你碍事。

和乘客谈天的“的哥”很少,除非他觉得你英文顶好,正好他又孤独得找不到人倾诉。然而有一次是例外。

那天晚上,我们去参与一个款待会,回来的时候按例“打的”。车往面前一停,发觉司机竟是个黄皮肤。年纪已近花甲,清瘦的一张脸,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一开车门,他颔首笑道,“你们好!”是很生硬的汉语。我们猜他肯定是韩国人。果真不错。他用英语告知我们说,他姓朴,只会这一句中文。他说,我一看你们就是中国人,由于你们英语讲得很好。我来美国已经28年,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见过。在美国,英语讲得的是德国人,其次是俄罗斯人,第三就是中国人了。他的英文也并不好,口音挺重,乍一听不大好懂。但同生一地,思维方式非常接近,语言也就不大是障碍了。

他说,亚洲人里,英语讲得最差的是日本人,所以也很简单辨别。而且他们总是一副过分礼貌的样子。想象着日本人不停地点头鞠躬的样子,我们深有同感地笑了。不过,他撇撇嘴,日本人外表是这样,内心其实很冷漠,总是拒人千里之外,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我们问他,现在亚洲人在美国过得好吗?他说还行吧。亚洲人越来越多了,中国人开餐馆的多,韩国人开小店的多。此言不虚。此时车窗外就闪过几家中餐馆和韩国小店。同事们寻常去买菜的小店,也是韩国人开的。我们说你怎么不去开店。他说他原来也是开店的呀,就是一家小店。———他特意挑了“STORE”这个词,声明店的规模很小。后来没有了,才开出租车。

这真有些惊奇。他叹口气,说来话长喽。明显不是什么快乐事,我们也不好意思去追问。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车厢里悄悄的。最终还是他自己憋不住了。“我的结发妻子,一到美国就生病去世了。后来我又找了个老婆,是个在美国长大的韩裔,很年轻,一天到晚花钱,花钱,再花钱,把我挣的钱全花光了。可她究竟泡着个有钱的白人,把我给甩了。我只好卖掉小店来当‘的哥’,也算换种生活方式吧。”原来如此。

他又叹口气。“随她去吧。我只盼望她快乐就好。这么多年了,她应当过得还好罢。”声音里带着些无奈,更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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