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凌兰芳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凌兰芳凌兰芳丝绸之路控股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凌兰芳，从事丝绸行业已49年(到2018年)经历了行业的重要转折时期，包括立缫技改、“蚕茧大战”、压绪压锭，行业困难、国企改制等。在丝绸国企改革浪潮中，带领几千名改制员工，毅然奋起，买下多个无人问津的倒闭工厂，艰苦重组，创立了行业内的优秀标杆企业“丝绸之路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并出任董事长。丝绸之路集团获得全国、全纺、全总以及省、市各种荣誉，在2004年被评为湖州市龙头骨干企业;2005年成为全国就业和社会保障先进民营企业;2006年被评为全国创建和谐劳动关系模范企业;2008年成为浙江省十大幸福企业;2009年被评为最具社会责任感企业;2018年被评为浙江省服务业百强企业。凌兰芳于2006年获“风云浙商”称号;2007年获湖州市特殊贡献人才奖;2008年获“浙江省改革开放30年功勋企业家”称号;2009年获浙江省企业文化建设突出贡献人物奖;2010年获中国纺织行业年度创新人物奖，同年被评为全国纺织工业劳动模范;2006年荣获中国丝绸协会颁发的全国茧丝绸行业终身成就奖。我算了一下，在做送茧工的几年里，我走了4万多公里路，路程刚好绕地球一圈我是湖州人，今年本命年(2013年)，刚把退休手续办完，在这个行业整整44年了。我1953年11月6日出生在嘉兴，祖籍海宁袁花，本姓查，与金庸是本家。查家是海宁望族，因清代文字狱而深受劫难，祖上有一脉逃到湖州，开陶器店生存。到我爷爷那辈，我太婆把我爷爷过继给了她弟弟，外甥当儿子养，于是我们改姓凌了。我1960年随父母到湖州，在木桥头小学念书。这所小学是美国人开办的一个育婴堂改建的，很有名。我是好学生，听话、聪明，现在的校歌也是我写的。学校搬迁了，现在的旧址还留下两棵不知几百年的银杏树，已纳入湖州名树名录。我家住西门上塘(仓石里)，门口有条小河，隔壁是茧站。收蚕茧时，贫下中农挑茧或者摇船来卖茧，我学雷锋做好事，用竹筒倒凉茶给他们喝，看见掉下的茧我帮捡起来，颗粒归仓。贫下中农讲政治，颗颗都是爱国茧，忠心茧，洁白如玉，中间插着稻秸透气，没有毛脚茧，茧站烘烤不停，出灶的干茧香喷喷的，一包包叠起来堆到屋顶。我小时候也养蚕玩，用纸折成一条条小船，小蚕放在纸船里，用桑叶来喂养。有时候我故意不喂桑叶，放上包菜叶看蚕吃不吃，蚕也吃，但吃了不结茧，这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后来我在工作后才懂得:桑叶与茧丝的比例是15:1,意思是15斤桑叶才能换来1斤茧，食性专属，不能改变。三年困难时期很苦，我家虽是居民，粮食同样不够吃，经常吃些胡萝卜、南瓜、葛根粉等，锅里几粒米像珍珠一样可数。茧站每天10点半敲钟开饭，我就回家问妈妈:‘茧站吃饭了，我们为啥还不吃饭?”我妈回答:“咱又不是公家，哪有定时吃饭的?”这句话五十几年了我还记得。我中学在湖州中学念，这个学校更厉害，茅盾、钱三强等大名人层出不穷。由于“文革”，我不到两年就毕业了，整天“闹革命”，学到的知识不多。1970年我中学毕业被分配到当时浙江省最大的缫丝企业菱湖丝厂工作。岗位是送茧工，相当于搬运工人，干的是体力活。我个头小，老师傅就把车柄锯短一截方便我推车。我把一桶桶的茧送去给缫丝工人操作，8小时不停运送。我算了一下，在做送茧工的几年里，我走了4万多公里路，路程刚好绕地球一圈。我在工厂里表现比较好，算是培养对象，很快就人团、人党、提干。后因某些原因，我离开了工厂。1978年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我又重新回到了工厂，和员工们在一起开始四个现代化建设，重新参与改革开放的一系列进程。每人家里拿5000元凑11万元付利息，银行很感动，说你们是国有企业，竟然那么坚守诚信1979年，中美两国政府签署贸易关系协定，协定规定缔约双方相互给予最惠国待遇。中国的丝绸马上火了，美国直接采购中国的丝绸，以前美国是从日本采购的，这个协定后，两国贸易发展了，丝绸价格迅速上升。当时，计划内生丝14万元/吨，计划外价格比计划内高50%左右，为20万元/吨-21万元/吨，因此导致了“蚕茧大战”我当然冲在第一线，那时我三十四五岁，年轻，能吃苦，到江苏、四川、陕西、湖南、安徽收购蚕茧，拉回计划外的原料，销售就有了自主那一块，企业利润大增，厂长买了桑塔纳，员工发了金戒指。后来“蚕茧大战”引起中央重视，下了紧急文电必须就地停息。厂长让我躲一躲风头，我就被派到湖州搞联营。(右二)与科研人员在研究新品真丝提花面料，2013年，湖州“蚕茧大战”暴露了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封闭体系向开放体系转变中的种种弊病，对我人生影响很大。“蚕茧大战”中，我和我的工友几次饿晕累晕，几次死里逃生，神经高度紧张，意外接连发生，故事惊心动魄......我一直想写个这方面的回忆录，因为我在“蚕茧大战”中吃了不少苦，遭遇到各种艰难险阻，像车祸、火灾、路霸、诈骗、抢劫、偷盜等;但是我也锤炼了自己吃苦耐劳、廉洁奉公、忍辱负重、百折不挠的性格，这对以后的经营生涯算是一种热身。总之，我在历时三年的“蚕茧大战”中吃了不少苦，但也为国企提高了效益，自己也学到了不少经营知识，接触到了人性在利益面前的种种善恶。19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以后，工厂的领导让我从事经营工作，适应“双轨制”，去组织紧缺的煤炭、木材、水泥、铜铝等物资。不久工厂组建了丝绸物资公司，我担任总经理。在这期间我又吃了不少苦头，其中有一次由于外商违约，进口钢材出现了事故，每吨价格从4700元跌到1700元，5000多吨下来亏损1000多万元。紧接着1995年4月21日，我们一艘拉煤的海轮在海上被另一艘3000多吨的货船撞击，75分钟后我们的海轮沉没，当时海轮上28个船员中有12人葬身大海，这是非常重大的事故，也惊动了当时的浙江省副省长和国务院有关部门。这连续发生的两大事件对初涉商海的我打击非常大，我们这个小国有企业一下亏损了3000多万元，从此，我们开始了长达六七年的艰难岁月。悲痛欲绝的我开始了善后工作，我挨家挨户磕头，一家一家处理。我的公司受此打击，按说已经倒闭了。当时公司里46人走了一半多，剩下21人还愿意跟着我。我凭着顽强的意志坚守诚信，坚持还债。我们每月只拿150元生活费，出差住澡堂子。银行本金还不出，就先还利息，有一次利息还不出，我就求大家凑利息，每人家里拿5000元凑11万元付利息，银行很感动，说你们是国有企业，竟然那么坚守诚信。通过六七年的坚持努力，我们还清了3000多万元，还清了所有债务，很不容易，可以说是松了口气。我有饭吃，你们不会喝粥;我喝粥，你们不会喝汤2002年湖州丝绸行业开始改制，丝绸价格大规模下滑，跌到历史最低点的11万元/吨，丝绸行业开始大规模减产、停产、破产。湖州有一条益民路，老百姓叫它难民路，因为当时这条路上有四五家丝绸企业面临倒闭，丝绸之府变成了丝绸之苦。湖州市政府开始实施改制下岗，我1970年进工厂，有33年工龄，49周岁，差一岁无法享受内退，必须买断工龄，买断工龄的钱是28050元，这些个下岗通知书、补偿金支票等现在放在杭州的浙商博物馆里。我们湖州丝绸行业里与我相同命运的大约有三四万四五十岁的员工，工厂开始拍卖，当时大家感到迷惘，之前与我一起的工友都希望我站出来。倒闭的企业有十几个，最大的企业叫昌荣，是两个厂(东风、永昌)并在一起，有2989位员工。政府把占地38亩的厂子开价到8500万元，长达100多天，无人问津，没人买。那么多员工谁能摆平?咋算都是赔。于是湖州市政府领导做我工作，让我挑这个担子。我们商量了几天几夜，我觉得自己不干丝绸也没什么可干的，于是吃了豹子胆，找了几个发了财的朋友，借来了2600多万元交了首付。对我敢于揭这个“皇榜”的行动，当时社会上的民众觉得不可理解，觉得那么多工人，那么大的包袱，左算右算一年都要亏几百万元甚至上千万元，你凌兰芳什么本事啊?紧接着我的母厂也倒闭要卖了，大家都说你自己的厂为什么不买?我的母厂开价2600万元，空壳子，没有一粒茧，没有一根丝，连废铁都卖空了发工资，这个破烂厂我又借钱买下了。不到半年，丝绸服装总厂的主人把我们的红旗路给堵了，其诉求是强烈要求政府改制，强烈要求凌兰芳收购该厂。因为我在员工安排上岗方面做得不错，大家都希望我去重整丝绸服装总厂。我说我没有能力，因为七七八八加起来这个厂开价快2亿元了，我是没有钱的人，家里省吃俭用总共20多万元，全拿出来用上了，又借了1亿多元。后来市政府看到我把员工安置得这么好，就同意我分期付款。当时的湖州市副市长说:“老凌你先把工厂拿走再说，不行还给我。”我就稀里糊涂地接下来，一个个石臼背起来。现在想来，这些苦头都是我自找的。国企改革十分艰难。在改制大会上，员工情绪很激动，特别是水昌改制大会，员工哭的闹的都有，眼泪鼻涕往警察身上抹，有的员工要抱着警察跳楼，下面有6辆消防车停着，怕有放火跳楼的，150位干警集中在对面楼里待命，现场留20名左右忙着维护秩序。这种情况下，领导喊我出场。当时我对员工讲了三句话，全场立马就平静下来了。第一句:“我有饭吃，你们不会喝粥;我喝粥，你们不会喝汤。”员工问:“1998年下岗过一次，2002年现在又下岗，再下岗怎么办?”我讲第二句:“在我老婆下岗之前，你们是不会下岗的。”第三句:“我们抱团奋斗，一起做到退休。那时能做到退休是一个奢望，动不动就下岗，工人很怕，所以我要说到做到。

短短一年我买下了三五个大厂，花了2亿多元。我整个人都麻木了，年迈的岳母吓到了，非让我把厂子还给政府不可。我老父亲说了一句:“儿啊，你从此石臼当帽子了呀!”政府见我安置员工有方，工作做得很细，眼看局面好转了，又塞些困难企业给我，就这样我又陆续收购了一些企业。2004年我把这些重组后的企业集中起来，把下岗工人安排岗位停当后就成立了丝绸之路集团。其中，40后、50后中有五六千人是在我手里解决工作的。我感觉负担很重，压力很重，那些年我几乎没有睡上一个好觉。首先这些工人要安排工作，特别是永昌收购来的时候，许多机器没用了当废铁卖。工厂地上长满了野草，机器锈了，螺丝钉也拧不下来，在这种情况下，女工怎么缫丝、织绸?退二进三!放到服务业去。我们想了很多很多办法，我先租了一个宾馆，开展了一些服务业，把挡车有困难的女工安排做服务员，再安排一部分员工去做公共服务，如卖煤气等。我还带一些员工去湖州妙西山上挖烂树叶腐殖土掺上化肥作花肥卖，解决他们的就业问题。要解决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根本问题，没有创新思路不行。我抓了“四大改造”，老设备、老工艺、老产品、老市场兜底翻，设备全进口，工艺最先进，当掉裤子也要上项目、上设备、上技改。破难创新，风雨兼程;转型升级，生死时速2005年我做了几个大动作，扭转了企业下滑的趋势，重新打造了一条“丝绸之路”。第一，由于东部地区的蚕茧数量、质量下滑，我把一部分的缫丝产能转移到广西、四川等地，在西部地区建设工厂，并把织绸也放到那边去。第二，留下的旧设备全面淘汰，全换上一流的剑杆织机，买了一些专利，跟浙江理工大学李加林教授买的数码织造，上了史陶比尔大提花，施密特剑杆织机，后来又买下了浙江大学下属的浙江易纺数码纺织有限公司，设备、工艺、品种得到进一步改造。第三，缫丝织绸服装家纺形成完整产业链，做品牌。在奥运会开幕式上，刘欢与莎拉布莱曼合唱了一首歌《我和你》。当时恰巧我们即将推出家纺产品，我觉得歌词很贴切，于是在两个歌唱家名字中各取一个字，将家纺产品取名“欢莎”。现在北京、南京、上海、武汉、长沙、杭州等一、二线城市的高端品牌商场里都有我们“欢莎”品牌。当时我们很艰难，因我们企业做传统产业，不挣钱，过的是苦日子，对自己是抠钱，搞技改是砸钱，做品牌是烧钱，到现在为止烧了1亿多元，以为钱都要打水漂了，没想到企业风生水起了。人家看我们很红火，其实不挣钱。赶上形势不好，美债、欧债危机叠加而来，今年送礼、乔迁、婚庆人群对“欢莎”的消费都在下滑。但我们还是知难而上，逆势而上。企业总体上要进行“四大改造”:品种改造、设备改造、技术改造、市场改造，其目的是做好“三大丝绸”:品牌丝绸、科技丝绸、文化丝绸。我们2009年开始并加快转型升级，还提出口号:破难创新，风雨兼程;转型升级，生死时速。我想丝绸一定要有人在做才行，一定要脚踏实地，所以这几年直在抓技改，坚守实验不动摇。我们的原料基地(蚕桑基地)在广西、四川，生丝称得上高档次、大品牌的就是我们了。爱马仕也在用我们的生丝，织绸、设计是他们自己的，图案、花样、印染、后整理也都是他们自己的，就原料是我们的。绸缎呢，丝绸家纺呢?我们在国内外都享有好声誉。员工是兄弟姐妹，劳动是财富之母，关爱员工，敬畏劳动这里说一下我们企业的和谐劳动关系建设，这方面我们是做得比较好的。第一，同行业同岗位下，我们企业的工资最高，福利最好，我们老早就有了住房公积金，三险加一金。员工劳动保障合同续签率达到100%。第二，企业把员工当成主人翁，员工心情舒畅。我是工人出生，听得懂工人咳嗽一声的含意。中国工人是最好说话，最会感恩报答的。要把握好对员工的人格尊重，我有感受，他不是打工者，他是建设者，他是民营经济的创造者，这个时候他的地位比我高，我敬畏劳动，敬畏员工，哪怕是扫地工、洗碗工。只要他们喊一声:“老凌!”我马上停步应声:“你说，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手机365天开着，骂我、骂企业、骂中层干部也行，有意见来，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我有不能帮的，但没有不能应的。员工无小事，任何事情，像家里的房产、宅基地纠纷了，婆媳不和，村里闹矛盾，儿子赌博，找对象，乱七八糟的事我都帮。比如有一次有位员工发生宅地问题，自己搞不定，我因为有地方人大代表和政协常委的身份，就在不违反法规的情况下，帮助员工维了权、解了困。员工家里贫困交加的，我们有帮困基金伸出援手，这是大家捐助建立的，我带头捐，每年捐2万元-4万元。那几年，凡是逢年过节、刮风下雪、高温酷暑、突发事件四个情况下，我都在车间里，和员工尽量多在一起。暴雨天我在厂门口给大家推自行车，浑身湿透。下雪天我在前边探路，厂车跟着我。我跟员工讲透彻:“我对你们好，并不是让你们给我上口碑，去评什么风云浙商、双爱企业家这些虚名头。我都一把年纪了，看透了很多，内心明白，人性在利益面前都会显原形，我们兄弟姐妹以心换心，别把我当资本家就行了。万一哪一天我跌落到谷底，你不落井下石，我能够在你们家躲几天就行了。”员工听了啪啪鼓掌。我一碰到员工，一碰到劳动就没脾气了，在我看来劳动特别伟大，员工特别聪明，在社会发展、技术进步方面，员工发挥了根本作用，当然资本的作用也十分伟大，资本与劳动能够互相结合。员工是兄弟姐妹，劳动是财富之母，我们要关爱员工，敬畏劳动。员工对我也是恩重如山。“文革”结束后，我想读书，就上了电大，找时间看书，边工作边读书。在茧包里藏书，在弄堂里也藏书，一有空就偷偷地看。在我受审查、被监督劳动时，员工带了红薯、饭菜、面条等，看看周边没人就说:“小凌，我挺可怜你的，你现在受审查，我带了吃的放在后面蒸气管上热着呢，别忘了带去吃。”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些恩情。我自始至终觉得自己非常渺小，自己的定位就是一辈子做丝绸，必须像春蚕一样，“春蚕到死丝方尽”，把最后一根丝吐干为止。人特别的渺小，我能够帮人家，那为什么不帮呢?我是举手之劳，但对人家是刻骨铭心。所以在这问题上我一直这么做，可能与我母亲、父亲从小对我的教育有关，他们已经离开了，母亲离开我已10年，但是她那种底层百姓的淳朴，垫正我做人的脚跟。丝绸与山水、人文相融合，这就是跨界创新中国2010年上海世界博览会组织委员会(以下简称“组委会”)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我们立马搞了一个“159工程”为什么叫“159工程”呢?湖州丝绸获得第一届世博会维多利亚女皇金奖是在1851年，上海世博会2010年举办，2010减去1851是159,从湖州开车到世博会中国馆的里程数恰好也是159(公里)。两个恰巧都是159，正好又是为世博会服务，于是我们取名为“159工程”，这个工程名称得到组委会的批准。组委会交给我们的任务是制作世博会“中国馆”永久陈列的丝绸工艺品。“159工程”第一项任务是复制“辑里湖丝”。1851年第一届世博会在伦敦召开，湖州的“辑里湖丝”夺得金奖。我们当时觉得很困难，整个工艺条件、照片、实物都没见过，于是查找资料，制定复制方案，这个问题不大，无非复制中华土丝，丝胶不要脱净，留点黄，20绪并成粗丝，很快就完成了，组委会很满意。但要我们制作国宝级的丝绸工艺品困难就大了。2010年3月14日，温家宝总理在人民大会堂与采访大会的中外记者见面时说:“我讲一个故事你可以告诉台湾同胞。在元朝有一位画家叫黄公望，他画了一幅著名的《富春山居图》，79岁完成，完成之后不久就去世了。几百年来，这幅画辗转流失，但现在我知道，半放在浙江省博物馆，一半放在台北故宫博物院，我希望两幅画什么时候能合成一幅画。画犹如此，人何以堪。总理的话引发巨大反响，于是我们的第二个任务便是制作丝绸织锦长卷《富春山居图》。我们很快遇到问题，那幅画分成两截，在杭州的那截好办，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那截怎么拿到呢?我们终于想出了一个高招，既解决了知识产权的风险，更得到了高清图片。拿到图片后，集团副总、教授级高工韩蓉日夜不停地赶工，当时她乳腺癌化疗刚结束。我每天跟踪进度，半个月时间，《富春山居图》做出来了，效果非常好，还有《水乡古镇蚕花节》《道德经》《论语》及几幅古代名画丝绸工艺品也都做出来了。我们半个月时间不知熬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整天在车间里头。中央领导见到60多件中国丝绸工艺品后赞不绝口，还发给我们表扬书。还有33个国家元首看了说创造奇迹。一位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看了说丝绸、山水、人文融合在作品里，非常了不起，奠定了丝绸艺术水平的基石。到现在为止，没有丝绸作品能超越我们的，这些作品一直保留到现在，保存在“中国馆”里，所以我觉得这个“159工程”我们完成得很好。丝绸与山水、人文相融合，这就是跨界创新。既然我们能生产出全国三分之一的绸缎，为什么不把湖州打造成一个丝绸名城我们丝绸之路集团想在湖州建丝绸中心、交易中心、展示中心、检测中心、培训中心、技术中心、电商中心、融资中心、物流中心，把产业精华、产业服务集中到一起。整个中国绸缎的产量共7亿米-7.5亿米，湖州产量为2亿米-2.5亿米，占中国丝绸生产量的三分之一，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城市具有这么大的绸缎生产量。我们消化了全国三分之一的生丝，计2.5万吨。湖州没有先进的练、染、印工艺，我向市长汇报想做练染印一体化，有此基础才能做出时尚终端精品，否则只能在低端缫丝与织造徘徊，与西部低成本抢饭吃，这不是发展方向也没有出路。丝绸之路工业园，2016年，湖州工业革命后，全球丝绸产业得到了大发展。5000年的丝绸产业，其实中国只领先了4800年，近代有200年分别让欧洲和日本各领先了100年。历史上的国际丝绸名城也在不断变迁，以前是100多年前的美国纽约，法国里昂，意大利米兰，日本京都、名古屋也是。现在中国正处于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阶段，在湖州建丝绸名城是我内心的一个梦想:既然我们能生产出全国三分之一的绸缎，为什么不把湖州打造成一个丝绸名城?

我们正在努力实践这个比较重要的梦想，把丝绸资源、丝绸文化、丝绸历史紧密地结合起来，在这方面做一些尝试、

探讨。(左)在湖州永昌丝绸有限公司织造车间检查真丝面料质量，1985年，湖州我从小没怎么念过书，只念到初中，但现在我是好几个大学的客座教授，浙大、浙工大、浙江工商大，还有北京、上海和国外的学校，人们对丝绸都感兴趣。我爱好不多，最喜欢阅读，偶尔下下围棋，弄点书法，但我的围棋很臭，书法很烂。我比较爱好数学，天生对数学有一种亲近感，觉得那么神奇的数学，把我们的灵魂指向宇宙的深处，从浩瀚无垠的宇宙、银河系、太阳、月亮、万物，一直到分子、量子，都服从数学规律。还有黄金分割、自然对数的底e和圆周率等，神奇无比，变幻莫测!我有时候会想一些无缘无故、无厘头的问题，对数学的爱好已经上升到了哲学意识的地步。我办公室右侧墙上挂着的丝绸对联“丝绸鱼米竹茶剑笔，山水塔桥儿女人文”是我2004年在杭州开展会时撰写的。当时我们的展区被布置成一个江南大宅院，需要副对联，所以我临时写下来的。对联以并联名词代表湖州，指的是丝绸之府、鱼米之乡，安吉的毛竹、白茶，莫干山的干将莫邪剑和精致的湖笔，湖州的山山水水、宝塔、古桥、儿女、人文全都有来头说头，我以此表达对湖州家乡的热爱。有人说我是诗人，有人说我是文人，是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