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文学理论》08 西方文论的读者观

第八章西方文论的读者观引言哈姆雷特是莎士比亚同名悲剧《哈姆雷特》的主人公，自该剧诞生以来，古今中外对他的评价就纵横纷纭。有人说他是“伟大的侏儒，渺小的巨人”，有人说他是一株橡树，却“栽在一个只应开放娇嫩的花朵的花瓶里”。有人指出他性格的矛盾纠葛：既忧郁又开朗、既寓于理性又易于激动、时而踌躇时而果断。有人认为他好冲动，又富于哲理；受损害时很敏感，但要反抗又畏缩不前；他精明，但缺乏策略；他在语言上大胆妄为，行动上优柔寡断……“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第一节解释学视野的读者观念一、回归作者原意二、解释的创造性三、解释的循环第二节接受美学的读者观念一、姚斯以读者为中心的文学史观念二、伊瑟尔的读者审美响应理论第一节解释学视野的读者观念赫尔墨斯（Hermes）古希腊神话中的信使神，负责把主神宙斯的旨意传达给神和人，当他把神的旨意传达给凡人时，需要把神界的语言转换为人间的语言，这所涉及的就不单单是传达，还有翻译、说明、解释。所以当解释成为一门学问时，就以“赫尔墨斯”来命名了。在希腊神话中，地位最高的神共有十二位，通讯神赫尔墨斯(Hermes)就是其中之一，他因为穿有飞翅的鞋，手持魔杖，能够自由飞翔，所以他又是宙斯的信使。是主神宙斯的信使，是神话故事中出现次数最多的一位神。文学解释学的两个路径1，文学解释的目的就是要寻找文本的原始意义，即作者赋予文学文本的意义，强调对作者意图和态度进行重构。2，文学解释的关键是“前理解”，其语言与观念的框架导致了我们对于文学文本的解释，更加强调阅读者与解释者的积极、主动作用，认为他人可以实现对文本与作者完全不同的理解。一、回归作者原意

传统解释学以消除误解回到作者原意为目的。[德]弗里德里希·施莱尔马赫提出“阐释的科学”施莱尔马赫认为核心的问题是避免误解，误解的普遍性决定了理解的普遍存在，因此，解释学也就被他称为“避免误解的艺术”。接前“解释的重要前提是，我们必须自觉地脱离自己的意识进入作者的意识”，即要做到把握作者的原意关键在于解释者能够在心理上重建作者的历史语境，以此来弥合作者与理解者之间的时间距离。（弗里德里希·施莱尔马赫《诠释学箴言》）

狄尔泰接受并发展成为“体验阐释学”，强调读者能够借助主观的“体验”来达到对文本的理解——理解历史上的作者和作品，只能靠设身处地地去“重新体验”才能获得。

[美]赫施（E.D.Hirsch）《解释的有效性》“保卫作者”，十分明确而坚决地主张作者是解释的最终权威，认为一个理论家如果要拯救正确性的原则，那么也就同样必须同样拯救作者。文本“含义”区分为“意义”和“意味”。1.“意义”指向文本本身，始终确定不变。2.“意味”是开放性的，总包含着一种关系，因此会因为阅读主体状态呈现出来的差异而变得各有所异。这种关系的一个固定的、不会发生变化的极点就是文本含义。

[法]米歇尔·福柯（MichelFaucoult）《知识考古学》“在一种可见的表达形式下，可能存在着另一种表述，这种表述控制它、搅乱它、干扰它，强加给它一种只属于自己的发音。总之，不论怎么说，已说出的事情包含着比它本身更多的含义。”

张隆溪《道与逻各斯》文学作品意义的不确定更多的是批评实践中的实际现象而非理论问题，宣称文本的“意义”始终自我同一，并不能真正解决这一问题，而是把一个不变的意思作为理论上的构造凌驾于文学批评的实践之上，即设想有某种超验的“物自体”在此之外却又不可能在现实的文学解释中的得以认识。

“从原则上来讲，毫无理由可以表明，为什么作者的意义就比头发最短或脚丫最大的批评家们所提供的解读更为可取。”（[英]特雷·伊格尔顿，《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二、解释的创造性

——以不同的方式进行理解伽达默尔（HansGeorgGadamer）

赫施所称的“教条主义的相对主义”强调文本的意义会永远超越它的作者，理解始终是一种创造性的行为。任何事物总是暂时物，文本属于历史的变化与发展，对文本的解释自然也属于历史的变化与发展。（一）前见

——文学解释的基础与条件前见，即人们在理解文本或认识事物之前由特定历史处境而构成的先存的心灵状态。在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之前，前见总是被视作阻碍理解进行的不利因素而受到排斥。

“历史并不是隶属于我们，而是我们隶属于历史。”一切诠释学条件中最首要的条件总是前理解……正是这种前理解规定了什么可以作为统一的意义被实现，并从而规定了对完全性的先把握的应用。前见是人在理解过程中实际存在的，是无法去除的事实存在，它是不以人的意愿为转移的，它内蕴在理解当中，并且是使理解的亦可能的首要条件。伽达默尔

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把某某东西作为某某东西加以解释，这在本质上是通过先行具有、先行见到与先行掌握来起作用的。解释从来不是对先行给定的东西所作的无前提的把握。准确的经典注疏可以拿来当做解释的一种特殊的具体化，它固然喜欢援引'有典可稽'的东西，然而最先的‘有点可稽’的东西，原不过是解释者的不言自明、无可争议的先入之见。”

小结前见是由历史、传统构成的。前见是形成理解的出发点。前见不仅是人的理解的基础和前提，还是标示人们存在的历史性范畴。（二）时间距离理解的“开放性”植根于“时间距离”“理解首先意味着对某种事情的理解，其次才意味着分辨并理解他人的见解。”（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

“时间距离不是一个张着大口的鸿沟，而是由习俗和传统的连续性所填满，正是由于这种连续性，一切流传物才向我们呈现了出来。”（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正是由于时间距离为新的意义产生提供了必须的空间，它才同时也为读者的参与创造准备了条件。（三）视域融合Horizont：视域原意是地平线，是有限与无限的统一。人的视域总是在运动变化中不断拓展自己的疆界。“人类的此在运动表明，它并不具有任何绝对的立足点的限制，因而也不具有一种绝对意义上封闭的视域。视域就像游戏一样是我们活动于其中并与我们一起活动的东西。”（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视域Horizont文本的视域理解者的视域真正的理解是这两个不同视域的融合。“理解其实总是这样一些被误认为是独自存在的视域的融合过程。”（洪汉鼎，《理解的真理》）

伽达默尔观点关键一：游戏游戏是艺术作品的存在方式“文本提出的问题与解释者自己的提问融合为辩证的游戏。”游戏是自我表现，是游戏借助于游戏者的自我展示，它在存在论上需要观赏者来实现自身，所以，完整的游戏活动由观赏者和游戏者共同组成。接前“艺术作品就是游戏”一方面，艺术作品具有相对于读者的优先性。另一方面，艺术作品只有通过读者才能真正获得存在。艺术就其本质而言是“为某人而存在的”。游戏与观赏者，文本与解释是同一关系的不同表达，它们是互渗的，双方都在不断展开的对话中超出各自远处的视域而进入到一个更新、更高、更普遍的视域。伽达默尔观点关键词二：问—答逻辑“理解一个文本，就是理解这个问题。”“理解”就其本质而言，不应是对作者意图的单方面的理解，而应是对作品的真理内容的理解。在理解的过程中，会有更多新的视域融入其中，这是一个无限发展的辩证过程。在这一动态过程中，理解者接受又刷新了自身的前见与文本的内容。三、解释的循环“积小以明大，而又举大以贯小；推末以至本，而又探本以穷末；交互往复，庶几乎义解圆足免于偏枯，所谓‘阐释之循环’者是矣。”（钱钟书，《管锥编》）“解释学循环”西方解释学理论的核心概念之一解释和理解必须先由部分开始，而要理解部分，又必须首先理解整体。实际的理解过程恰恰是在这个循环之中得以进行的。“一个作品的整体要通过个别的词和词的组合来理解，可是个别词的充分理解又假定已经先有了整体的理解为前提。”（张隆溪，《神·上帝·作者——评传统的阐释学》）狄尔泰观点[德]狄尔泰（WhilhelmDilthey）对施莱尔马赫解释学的发展为认识历史找到科学的方法论基础把文字的理解和诠释看成最基本的解释活动，整体和局部互相依赖、互为因果，构成一切解释都摆脱不了的困境，即所谓“解释的循环”。接前“从理论上说，我们在这里处在一切解释的界限上，解释总在一定程度上完成它的任务；所以一切解释总是相对的，永远不可能完成。”“部分与整体的关系”并不是单向的，而是多重关系的来回运动。（狄尔泰，《解释学的兴起》）

问题的关键不是如何避免这一循环，而是如何正确进入这个循环。（伽达默尔）第二节

接受美学的读者观念接受美学实现了文学研究中心由关于作者与作品的研究到文本与读者研究的转移。一、姚斯以读者为中心的文学史观念（一）效果历史——读者接受的文学历史（二）期待视野——审美与历史的沟通（三）审美经验论与文学解释学

姚斯（HansRobertJauss）（一）效果历史

——读者接受的文学历史

解决“文学史悖论”：批判把文学与社会历史、对文学的美学思考与历史思考割裂开来的倾向；重建文学与历史之间的本质联系；将读者提升到文学研究的中心地位。

建立“文学接受史”文学真正的历史是作者、作品和接受者三者之间的“关系史”只有以文学的接受之维和影响之维构建的文学历史才能再现文学历史过程的真实，还其以本来面目。结论：必须更新文学史写作的观念与方法，克服传统文学史研究的片面性。弥合文学与历史、历史方法与美学方法之间的裂隙，用文学的接受史取代文学的创作史和美学表现史，用接受历史过程的描述去代替以往文学史中事实和作品的编年史式的排列。

拓展伽达默尔

Gadamer（1900.2.11－2002.3.13）德国哲学家，1960年以出版著作《真理与方法》(WahrheitundMethode)闻名于世。对诠释学作出巨大贡献，其哲学精神和人生实践统一在这样一个问题上：对话和理解如果可能是此在（Dasein）的一种存在方式。伽达默尔“对话逻辑”艺术存在于读者与本文的“对话”之中，作品的意义与作者的个人体验之间没有什么关联，而是在读者与本文“对话”中生成的。“视域融合”视域融合”的根源即是“Dasein”之“Sein”自身的澄明与显现。从其始源性来说，“视域融合”中包涵看、听、说三个方面。此三者中任何一方都投射着其它两方，它们同出于一源，融通无间地展现出“此在”活泼泼的生存境域。伽达默尔以达成“理解”的“视域融合”为根本目标，从本源性、偶缘性、理论指向等三个方面展开其理论体系。姚斯“效果历史”文学作品与不同历史时期读者的关系史读者在阅读文学作品时，与文学作品之间建立一种对话关系因读者所处历史时期不同，而体现出历史性文学作品由此更像是一部管弦乐谱成为一种当代的存在“读者的文学史”读者被提升到一个极突出重要的地位读者是一种“创造历史的力量”阅读是一种审美再创造过程文学作品的意义与价值不仅由作者赋予，还包括读者阅读所增加和补充的内容。作品意义与价值系统是个变量，不恒定。举例19世纪中期法国文坛，几乎同时出现了当时看来题材非常相似的两部小说，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和费多的《范妮》。因读者无法欣赏福楼拜展现出来的崭新的道德思想倾向和审美表现形式，使得作品的审美价值和意义难以真正显现；相反，费多的作品大受欢迎。岁月流逝，二者遭遇呈现相反的形势，《范妮》落入昨日的畅销书之列，而《包法利夫人》却成为享誉世界的名著。福楼拜和《包法利夫人》（二）期待视野

——审美与历史的沟通

在进行阅读活动之前，某个读者对作品所持的并可能赋予作品的一种思维定势。读者在阅读一部文学作品时，其原先所拥有的审美与生活两个方面各种经验、素养、趣味、理想等都会对文学作品形成一种审美期待系统——潜在的审美要求和评价尺度。期待视野的内涵首先，期待视野是连贯的。期待视野对作家的创作也产生着一定的影响，作家在创作时首先要受到自己的期待视野的制约，同时也受到读者期待视野的约束，读者期待视野决定了他们对作品的取舍和接受程度。历史性地把作家和读者相互联系起来，作为“文学事件”的作品基本上以各个时代读者、批评家和作家的文学经验的期待视野为中介得到统一。期待视野的内涵再者，期待视野是动态变化的。“视野的变化”，即人们既定期待视野与新作品之间出现的审美距离。接受传统会随着接受过程而不断发生变化，期待视野也会随着发生变化。“正是由于视野的变化，文学影响的分析才能达到读者文学史的范围。”（[德]姚斯、[美]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启示1.“经验背景”：读者必须先行具备一种知识框架或理解结构，否则就不可能接受新的东西，对新的作品作出理解。读者的期待视野是阅读、理解、接受得以实现的基础；

2.一部文学作品总是处于读者接受链中，这一接受链总是处于从已有状态向预期更新状态的变化之中

3.艺术作品在问世之前为了达到利益最大化，会最大限度地唤起读者对作品的期待视野。(三)审美经验论与文学解释学1.创作·感受·净化——审美经验的三个范畴创作：审美经验的生产方面（构造与认识）姚斯考察了审美经验的创造概念Poiesis的历史演变，强调其历史性转折。

瓦莱里

PaulValery法国象征派大师，法兰西学院院士。1929年论文

《列奥纳多和哲学家》，显示出现代艺术一旦超越了古典美学的最后原则，就有大显身手的可能。创作Poiesis

“创作现在意味着接受者成为作品的共同创造者的过程。”（[德]姚斯《审美经验与文学解释学》）

创造能力不再只是艺术家所特有的，读者也具备了这样的能力，艺术作品因之成了艺术家与接收者共同创造的产品。感受Aisthesis即审美经验的接受方面（见到人所未见之处）。感受又被称为“美觉”或“审美感觉”。姚斯认为当代艺术的新的大众传播媒介不仅仅动摇、搅乱了过去时代陈旧的阅读文化，而且出现了一种积极的转折——一种全新的不再神秘的艺术经验形式出现了，“对事物的普遍平等的感觉”随之产生，发展成为自由的大众艺术以及对艺术的集体接受。净化Catharsis审美经验的交流功能（感动与调和）艺术与接受者之间交流性的审美经验亚里士多德：理解是快感奥古斯丁：对好奇的享受的批评高吉高斯：讲演的情感具有力量姚斯综合以上三种看法，将净化定义为：“对由演说者或者诗歌激起的情感的享受；这种享受在听众或观众身上造成信仰的变化和思想的解放。”2.读者与文本的互动关系“审美认同是在获得审美自由的观察者和他的非现实的客体之间来回运动中发生的。”（姚斯）

在这一审美交流过程中，审美主体与非现实的客体（作品中的主人公）之间交流结构的互动模式有以下五种：与主人公认同的互动模式认同模式所涉对象接受定位行为或态度规范（+=进步）（-=倒退）联想式游戏/竞赛（庆祝仪式）把自己置于所有其他参与者的角色中+自由生存的快感（纯社交性）-适度的超越（退回古代礼仪）钦慕式完美的主人公（圣徒、贤哲）钦慕+竞赛–模仿+示范-启迪/从超乎寻常中得到快乐（解脱的需要）同情式不完美的主人公怜悯+道德兴趣（准备行动）-感伤（对痛苦的体会）+对具体行为的同感-自我肯定（慰藉）净化式受难的主人公受困扰的主人公悲剧情感/心灵与头脑的解放同情的笑/心灵与头脑的戏剧性获释+非利害的兴趣（自由反省）-忘情入迷（迷狂）+自由道德判断-嘲笑（笑的仪式）反讽式失去主人公气质的或反传统的主人公异化（挑衅）+反应性创造-

唯我论+感知的提炼-

有教养的厌倦+批判性反思-

漠然处之3.理解·解释·应用姚斯将对文学作品的解释活动非常具体地分为三个阶段：初级的，审美的感觉阅读视野二级的，反思性的阐释阅读的视野开始于期待视野的重建的“历史的阅读”建立在哲学解释学的理论基础之上——解释学将解释过程视为“理解、解释和应用三个瞬间过程的统一体。”

第一阶段：审美感觉的理解视野—理解自发性必须重视作为“坚核”的文本的审美特征

“遵循本文构成中的审美感觉、韵律的暗示，及其形式和逐级完成。”（姚斯）

第二阶段反思性视野——阐释“原来阻碍理解的因素在第一阶段阅读留下的问题中表现出来，在回答这些问题时，人们可以期望从意义的个别因素中——未定的方面——通过阐释工作建立起意义层次上的完成的整体。”（姚斯）

第三阶段历史阅读或历史视野—应用从作品诞生的时间和生成前提上对作品进行阐释，关注构成作品的生成和效果的条件。文学中的应用肯定不会化入实践活动，“而是满足这样一个合理的兴趣，通过文学与过去的交流，来衡量、拓展与他人经验对照之下的个人经验视野。”（姚斯）二、伊瑟尔的读者审美响应理论伊瑟尔WolfgangIser接受美学代表人物之一注重“效应研究”，从具体阅读活动入手对文学接受进行微观研究。关注“一个文本使其读者作出了什么反应”。伊瑟尔主要理论集中在：一、文学文本如何调动了读者的能动作用，促使他对文本所描述的时间进行个性加工；二、文本在何种程度上为这种加工活动提供了预结构“审美响应”的内涵在阅读中，文本与读者之间存在着必然的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隐在关系，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完全孤立自足地存在。一方面，阅读是关于文本的接受，因此文本是阅读和文学交流得以展开的前提和基础。同时是一种潜在的、开放性的话语形式存在，有待于读者的介入赋予其现实的存在。另一方面，读者把握、理解文本，表现出鲜明的主观性、差异性及多样性。但读者对文本的解释并不是随心所欲的，而必须受到文本潜在指示的影响和制约。（一）艺术与审美——文学作品的两极文学作品的特殊性文学作品的对象并不具有明确的指向性，是一种渗透了主观性的“虚构”，“虚构是告诉我们某种关于现实的东西的手段”意义是文本与读者相互作用的产物，而非隐藏于文本之中等待读者去发现的客观先验之物。以功能论论断代替本体论论断“意义不再是一种需要限定的客体，而是一种将被读者体验的效果。”同时，由于“文本潜在意义永远无法被读者所全部实现和把握。”所以“读者必须把本文的意义作为正在发生的事情来感知。”“两极理论”“文学作品有两极，我们可以称之为艺术极和审美极：艺术极是作品的本文，审美极是由读者完成的对本文的实现由于这两极截然相反，显然，作品本身既不能等同于本文，也不能等同于读者对本文的具体化，而必定被安置于两者之间的某个地方。”（[德]伊瑟尔《审美过程研究》）知识链接text的三个来源拉丁语动词textere（编织），“编织的图案”古法语名词texte，“任何书写的东西”后期拉丁语textus，“由文字书写的文体或文章结构”共同点：一条线，书写就是“纺线和编织一种特殊观念的图案”在文学解释学与接受理论中，text主要是强调文学为与读者发生接受关系前本身的自在状态和意向性存在。（二）隐含的读者

伊瑟尔认为，以往的“真实的读者”或“假设的读者”等概念都有较大的局限性，破坏了理论的普适性。他主张要预先将“读者的特性或者将他的历史情景”悬置起来，才能对读者进行正确、合理的界定。“在文学作品的写作过程中，作者头脑里始终有一个‘隐含的读者’，写作过程便是向这个隐含的读者叙述故事并与其对话的过程。因此，读者的作用已经蕴含在文本的结构之中。”（[德]伊瑟尔《审美过程研究》）隐含的读者两个基本内涵：“作为本文结构的读者的角色和作为构造活动的读者的角色。”“作为本文结构的读者的角色”是一种现象学的文本的意义结构，这一结构预设每一位读者的角色，并不直接告诉读者什么，但可以通过文本的整体设置一个复杂的邀请性的结构网络，预设每一位读者所要承担的角色，激发、诱导读者的参与和介入。是文本所提供的潜在条件。“作为构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