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职业教育基本问题的认识及对职教研究的建议

对职业教育基本问题的认识及对职教研究的建议

G710A1004-3985(2008)27-0005-02当前是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最好时期，也是克难攻坚的阶段，职业教育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大好机遇。研究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职业教育30年的课题，在这样一个关键时期具有标志性意义，将来的成果也会有较大影响，并起到重要作用。回顾历史是为了认识规律，特别是认识带有中国特色的规律，然后开创未来。所以，笔者想从总结历史经验出发来谈对职业教育基本问题的认识。一、对30年职业教育经验的看法发展中国的职业教育，有四个“离不开”或者说四个必要条件。一是离不开经济社会发展的需求和支撑，这从30年职业教育兴衰起伏和经济社会大背景的关系可以看清楚，这也是各国的普遍规律。二是离不开中央的英明决策和政府的强力推动。这在中国更加突出，具有中国特色。面临新的挑战，也期望政府的决策能够英明而及时有效。三是离不开社会的重视、认可和支持，职业教育才能取得应有的社会地位和顺利的发展。四是离不开企业、行业、经济部门及教育等各个方面的协调、协作与统筹。这四条加起来就构成了职业教育发展的充分的外部条件，后两条是今后仍需加强的。二、对中国职业教育基本问题的认识对改革开放30年以来中国职业教育的回顾和思考，有助于我们沉下心来再思考、研究办好中国职业教育的三个基本问题：为什么办？靠谁办？怎么办？在这些问题上，职教界、全社会和决策者能达成一个清晰的共识，对我们完成温家宝总理提出的这项重大变革和历史任务是至关重要的，也有现实的紧迫性。(一)为什么必须大力发展职业教育，而且必须要放在更加突出的地位认识这一问题的核心在于对职业教育在中国的发展全局中的战略地位应该怎么看，摆在什么位置上？大家都知道，办好职业教育才能满足最广大群众的教育需求，使国民教育体系能够更加完整、有更好的规模和结构，也才能促进就业和劳动力转移，等等。但这些还不足以充分说明“大力发展”和“更加突出”职业教育的必要性，特别是不足以充分理解，为什么国务院两次关于职业教育的决定中都指出，职业教育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笔者认为，把职业教育看做是经济社会的“重要基础”这个观点是一个很到位的认识、一个很准确的表述，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论断。我们要把这个认识变成职教界、全社会和决策层各方面的共识，就需要广大职教工作者特别是职业教育专家深入做好研究、诠释、阐述、宣传和倡导工作。下面笔者谈谈对“重要基础”的粗浅认识。从工业化开始，职业教育对一个国家的经济社会全局就越来越具有基础性价值，发挥着直接的作用和深刻的影响，这至少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1.职业教育是提高国民素质的重要基础。职业教育通过塑造从业者的职业素质，能在总体上决定性地影响一个国家的民族素质。对国民素质内涵的归纳、表述比较多，有政治、道德、思想、文化、行为举止等方面。但是，如果我们从当今世界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和安全环境下一个国家的生存能力和发展能力这个角度，去探讨哪些国民素质对国家的生存发展具有最直接、最重要、甚至决定性的作用，就能够看出，在保证安定团结等这些政治前提条件下，最直接、最需要的国民素质应是全体从业人员的职业素质，它体现在工农兵学商等各行各业、各个岗位上的人能都认认真真、精益求精地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可以概括成四个字：敬业、精业。其中，敬业包含了职业道德等；精业包含了技能、知识、能力等。职业素质虽然不是国民素质的全部，但它是其中最具有实质意义的内容，同时也是其他国民素质在经济、社会、军事等行为中的反映和落脚点。2.职业教育是国家国际竞争力的重要基础。职业教育通过从业者的职业行动能力，在很大程度上，而且是在整个过程的终端，在产品和实现的最后环节影响着一个国家的经济、技术、文化、军事等的质量和潜力，从而构成了一个国家竞争力的基础。3.职业教育还是建设和谐小康社会的重要基础。只有中等收入的人群占了一国人口的大多数，这样的一个橄榄形社会收入结构才是一个稳定的社会结构。而职业教育是影响大多数人的就业和收入的教育。目前，除了“学术性”大学毕业生外，绝大多数青年需要通过职业教育与培训进入就业市场。因此，只有成功的职业教育，即有足够规模和质量的职业教育，才能够促成这种橄榄形社会收入结构的形成。可见，职业教育的发展不仅事关民生，也事关国家的长治久安，事关中国能否平稳进入中等发达国家的阶段。(二)职业教育的举办、管理和实施的各个主体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即靠谁来办职业教育这个问题的核心是管理体制和办学体制。具体来说，就是如何在中国国情下最优化地处理好几个关系：一是政府、学校(培训机构)和企业、事业单位这几个主体各自的角色定位；二是教育系统和行业组织、企事业单位的主次协同等关系；三是政府有关部门(教育部门、经济部门、劳动部门等)之间的分工和协调。目前相当数量的职业学校教育是以教育系统为主体、教育部门为主管，在这样一个体制下当前存在经济、劳动等部门和行业组织及企事业单位等方面积极性不高、参与度不高的倾向。这个倾向影响着职业教育发展的活力，影响着职业教育的适应性和质量，也影响职业教育的可持续发展。行业、企业应该有更多的话语权、参与权、决策权，他们应该由客户和客人变为主人，他们的作用应该由在个别环节上有义务配合变成在更多的环节上有责任引导甚至主导。这方面的矛盾和隐患越来越受到重视。从长远看，目前的一些障碍必须消除，而且经过努力也可以消除。具体表现在：一是职业教育从根本上讲是实用教育，实训环节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职教的质量，随着技术、工艺等日新月异，实训基地的建设和实训教学过程的实施将会越来越超出学校的能力，必须依赖于企业。二是专业分工、技术的分支等发展趋势使相关职业的划分变得愈加发散，对劳动者职业技能培养的个性化要求会越来越多地呈现多样化和分散性的特点。为了应对这样一个趋势，企业、行业的参与和主导，甚至面向特定企业，由企业来设计和实施职业教育会显得必要和可能。三是由于历史原因和体制问题，现在我国的行业协会难以在企业和学校之间起到桥梁作用，很难积极介入职业教育中。但是，随着我国企业成熟度的提高和市场经济体制的发展，行业组织终将会具有能力和积极性来深度介入职业教育中。(三)怎么办好职业教育当前职业教育发展面临的重大课题是，怎么样能够利用现在的大好形势，在现有的基础上，通过制度改革使中国的职业教育不仅在数量上，而且在质量上有突破性的发展。这里讲的质量不是狭义上的教育教学质量，而是指职业教育体系内外制度性构造的质量，即在什么样的制度框架下办职业教育，或者说职业教育发展应该走上什么样的制度轨道，从而可以自我适应、自我调节，实现科学发展，而不必每一步都需要政府来决策、决定并操办。这里有三个方面的制度建设需要加强：第一个方面是管理体制，它首先涉及政府的角色，怎样能够使政府的作用更多和主要体现在公共财政的投入支持、政策的宏观调控、行政执法监督以及协调和服务上。其次涉及政府的管理，怎样能够再宏观一点、再宽松一点，再看得远一点，给学校更多的自主权、灵活性和实验、探索的机会，给市场机制和实践检验一些时间，让它按照客观规律去发生效应。其三涉及政府管理部门之间怎么样做到积极和协调，应该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管理体制和机制，能够使经济、行业、劳动、教育等部门形成一个协调统一的职业教育管理支持体系。这个制度应该能够防止要么一个部门因为没有权、没有利而没有积极性，要么有积极性，但因无法参与协调管理就另搞一套，这两种情况或者已经存在，或者有些苗头令人担心。第二个方面是办学体制，包括投入的多元化机制、办学主体的多元化体制如何建立，特别是如何从体制和机制以及利益关系处理上保证行业企业对职业教育参与的积极性和责任。第三个方面是职业教育法律法规体系的建设。《职业教育法》从1996年颁布实施到今天，还没有实施细则，也没有配套法规。这就说明一些问题。我们应研究如何抓住机遇，适时地修订好《职业教育法》，并且制定实施细则和配套法规，推动地方制定实施条例等地方性法规，使职业教育的改革发展有可靠的法律保障。当然，对《职业教育法》的修订应该适时，时机是不是成熟还需要观察分析。修法或立法的必要性主要不是因为有几句话需要改，改了以后有一些主体就有了法律地位，有一些行政行为就有了法律依据，修法的目的更应该是把实践证明的制度安排上的进步用法律形式完善和固定下来，从而保障和促进职业教育的发展。修法的过程实际上是这部法涉及到的利益各方的一个博弈、辩理从而达成妥协的过程。修法的时机最好是制度的调整、创新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经验证明是成熟的，这时候才能写进法律固定下来。《职业教育法》现在是不是到了这样一个阶段，还有待大家分析，达成共识。三、对职业教育研究的几点建议面对当前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关键时期和历史课题，职业教育研究的任务很重要、很迫切，也很繁重。我们希望“中国1979-2008年职业教育要事研究与编纂”这一课题能够对职教研究起到一个好的启发、引导和推动作用，也希望包括参与课题的专家在内的职教研究者能够作出更大的贡献。笔者对职业教育研究工作提出以下建议：其一，研究职教历史中与职教发展变化的转折点、拐点直接或间接相关的历史事件，特别是重要史实的研究，包括涉及到的历史文献资料的挖掘、整理，使得后来的研究者能够有历史资料或线索，更好地理解发展历程，探索规律。其二，吸引更多的职教界以外、甚至教育界之外行业和部门的人士参与职业教育的发展和研究。他们从外部的视角和不同的思路可以对职教研究带来启发和帮助。其三，在研究30年历史的基础上，纵向地结合研究新中国成立以来60年，甚至现代职业在中国开展140年的职教史，可以更深刻地认识中国的国情和职业教育规律；横向地，在研究中国的职业教育思想和职业教育实践的同时，结合研究中国的平民教育、乡村建设等平行的一些教育思想和实践，因为它们在同一历史阶段具有内在联系、影响和呼应。其四，在中外职业教育比较研究中，特别建议要细致地研究分析近30年我们学习德国“双元制”过程中的成功、曲折甚至失败，以及其中的原因，尤其是深入到制度层面的原因。如果对制度层面不理解，就要更进一步深入到历史、传统、社会观念等这样一些文化因素对制度的影响。我国职业教育界学习德国“双元制”花了很长时间、下了很大的工夫，很值得进行深入归纳总结。其五，从成功和不成功的典型案例分析入手，进行职业教育管理和办学体制、机制的研究，为深化体制改革提供实证的参考依据。其六，加强对职业教育相关法律的研究和法制建设。配合《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