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成人教育研究与成人教育学研究的解析

对成人教育研究与成人教育学研究的解析

搞清楚成人教育研究和成人教育学研究，是成人教育研究活动与实践活动相结合，并相互促进的基本“功课”之一。尽管成人教育研究和成人教育学研究都属于教育研究领域，并遵循教育研究的基本规范，但是，作为实践性、针对性强的成人教育，和理论性、系统性强的成人教育学，其研究的战略或侧重点还是有区别的。时下，成人教育研究领域的弃“学”，只谈“成人教育”现象比较普遍。作为一种教育的研究模式和客观要求，应该受到肯定，毕竟成人教育主要是实践活动。但是，过于淡化和规避两者关系的分析，容易混淆成人教育活动与成人教育学科，造成对成人教育与成人教育学的误读，影响成人教育活动的进行，以及成人教育理论的完善。正是基于此，本文提出了如下解析。一、成人教育和成人教育学内涵辨析进行成人教育研究与成人教育学研究，首先应该搞清楚成人教育与成人教育学的内涵。我国大陆第一个成人教育专业硕士学位点学科带头人叶忠海先生曾在其著作《成人教育学通论》中对成人教育内涵有一个比较早的界定：按人和社会全面发展的需要，有目的、有组织为所属社会承认的成人一生任何阶段所提供的非传统的、具有自身特色的教育活动。是终身教育中成人阶段一切教育的总和，是与未成年人全日制教育相对称的一种独立的教育体系。[1]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委员会的报告书《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中对成人教育内涵有一个较为全面的界定：成人教育可能有许多定义。对于世界上许许多多成人来说，成人教育是代替他们失去的基础教育。对于那些只受过很不完全的教育的人们来说，成人教育是补充初等教育或职业教育。对于那些需要应付环境的新的要求的人们来说，成人教育是延长他们现有的教育。对于那些已经受过高级训练的人们来说，成人教育就给他们提供进一步的教育。成人教育也是发展每一个人的个性的手段。[2]而成人教育学则是从学科分类角度，对成人教育学的学科研究对象进行表述：成人教育学是一门研究成人教育现象，揭示成人教育规律的学科。[3]它遵循了一般教育学科的表述方式，即教育学科群的各门学科都是以人类社会所特有的教育现象为研究对象的，因此，在解释某个教育学科时，一般是以研究某个教育现象，揭示相应教育规律为其学科的研究对象。比如，教育学就是研究教育现象和教育问题，揭示教育规律的科学。[4]作为科学的成人教育学理论，表现为两种价值取向：一是实用功利性，二是自足过程性。即一方面要探讨成人教育研究的规律与尺度，用之于推动教育的繁荣；另一方面它本身也是一种文化创造，是一个民族文明和智慧程度的重要标志之一。[5]可见，成人教育与成人教育学是教育领域的两个不同的存在物，成人教育属于社会活动，是对成人接受教育行为及其相关活动的一种价值判断或抽象概括；而成人教育学是教育学科当中的一个分支，是社会学科的组成部分。二、成人教育研究和成人教育学研究的比较1.成人教育研究注重现象研究，成人教育学研究注重规律研究成人教育是社会活动，这种社会活动是由各级各类的成人教育活动以及由此产生的各种成人教育现象构成。因此，成人教育活动过程也是充满了矛盾与问题的过程。由于成人教育活动本身是动态的、变化的，使得成人教育研究本身也呈现很大的变数，同一个成人教育现象或问题，因为所处的条件：时间、地点、人群，甚至政治、经济、文化氛围等不同以及研究的思路和方式不同、研究者的层次不同，得出的研究成果也不尽相同。因此，就存在的同一个成人教育现象或者问题，不同的人、不同时期的人去研究，会得出不同的结论。而成人教育学是学科，有着自身的构成体系，研究过程中必须按照学科的体系构成与规范要求进行，否则，就失去了自身的学科属性，体现不出学科的研究价值和必要性。成人教育学作为教育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延续了教育学的学科研究谋略，既由现象到本质，由问题到规律，最终形成完整的成人教育学理论体系。在这点上，成人教育学研究体现的非常薄弱。尽管成人教育研究成果浩瀚，但成人教育学的研究还很不到位，要么是简单的成人教育类别、内容、方法的排列组合；要么是“克隆”普通教育学的理论体系。有自身特色和合理定位的成人教育学著作难以显现。2.成人教育研究注重实证研究，成人教育学研究注重抽象研究成人教育研究一要发现问题，二要解决问题，三要总结经验，四要形成理论。而“问题”是研究的第一步，或者说“成人教育的问题研究是成人教育研究的起步阶段”。成人教育活动本身比较复杂，问题层出不穷，因此，成人教育研究也就成了教育研究中的大项，成为许多人关注的热点。但是，仔细考虑就会发现，成人教育研究一般是从“现实”的问题开始的，往往是成人教育举办过程中的问题，表现为：已经存在，必须解决，可以解决，解决后还会以新面目出现等“症状”。而成人教育学研究一要形成学科特性，二要形成自己的体系，三要对成人教育活动有指导作用。因此，成人教育学的出现比成人教育活动要晚得多，是成人教育活动发展到一定程序，教育学科发展到一定程序，需要一定的理念来指导后才出现的，因此，成人教育学科的理论特点是：一、保留了成人教育活动中规律性的东西；二、比照了教育学的框架体系。由于成人教育活动的动态表现和教育学本身研究的不断加深，使得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处在不断的调整之中。而为了使成人教育学理论具有一定的指导作用，在其理论表述时往往要抽象些、宏观些，带有普遍意义。3.成人教育研究注重个案研究，成人教育学研究注重整体研究成人教育研究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是对成人教育存在的“问题”进行研究，即“就事说事”，研究的目的是解决实际问题。成人教育的“问题”多多，研究的内容、素材丰富，研究的过程“五花八门”，研究的结果也就多种多样，即便进行着同一个研究课题，不同的研究者尽可以施展自己的研究特长，得出“自圆其说”的结论来。因此，成人教育研究给人以凌乱，夹杂，没有休止的感觉。只要感兴趣，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对成人教育“说三道四”，所以，成人教育研究队伍越来越庞大，其成果也日渐丰富。而成人教育学研究必须遵循教育学科研究的规范。按照学位类别区分，教育学是我国12大学科(哲学、文学、法学、历史学、教育学、经济学、管理学、理学、工学、农学、医学、军事学)之一，而处于教育学子系统中的成人教育学就成为教育学的二级学科。二级学科的研究范式必须遵循其母学科的研究规范，因此，进行成人教育学研究的前提是研究者应当接受过教育学的学习和训练，有一定的教育学知识和研究成果，然后进行的成人教育学研究才能符合教育的基本规范、术语和教育实际。可见，进行成人教育学研究，首先应该树立整体意识，懂得一定的教育学科研究方法、社会学科研究方法，在一定的哲学观视野下来阐释。4.成人教育研究注重比较研究，成人教育学研究注重体系研究既然成人教育存在于社会之中，那么成人教育问题就不是孤立的。成人教育问题可以跨越地域、时间、人群、学科、观念的界限，其研究是在相同或者相差之间寻找研究的切入点。因此，借鉴研究、比较研究就成为成人教育经常采用的方式。这种研究的突出表现就是：用好了，可以大大提升成人教育研究的层次，为一定的成人教育实践提供指导和帮助作用；用不好，则成了“移植”或者“翻译”其他成果，甚至影响正在开展的相关成人教育活动。这也是成人教育研究成果很多，但给人以“相似”印象的也多，而真正用得上的成果寥寥可数的原因之一。因此，成人教育研究应该增加“原创”性成果，尽管这样的成果可能不太成熟，但总比“炒冷饭”式的成果有价值。而成人教育学研究讲究自身学科体系的完整性、系统性和科学性。凡是成人教育学研究，其框架体系、术语、命名等表现惊人的相似、相同。如果单从字面上看，可能看不出有多大的创新和发展。但是，从学科角度和专业角度分析，成人教育学研究则体现为一种学科层次的理性分析和规律总结。尽管成人教育学历史不长，按说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能够提供广泛的研究领域，而实际上成果却难以大量涌现，专业书籍难以寻觅，专门从事研究的人员也寥寥可数。成人教育学学科建设远远赶不上同为教育学二级学科的其他学科：比如：教育学原理、教育经济学、教育管理学、高等教育学等。与轰轰烈烈的成人教育活动相比，显得非常不和谐。当然，成人教育研究和成人教育学研究比较分析，还不止上述几点，比如成人教育研究注重变化，成人教育学研究要求相对稳定；成人教育研究讲究时效，成人教育学研究注重长远影响等等。重要的是区别成人教育研究与成人教育学研究的相同与不同点，推动成人教育活动健康发展，完善成人教育学的学科结构。三、成人教育研究和成人教育学研究的契合1.重视成人教育研究，为成人教育学研究的不断完善提供佐证和支持与先有教育活动，后有教育学科一样，成人教育也是先有成人教育活动的开展，后有成人教育学出现。而且是成人教育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才能出现成人教育学。因此，成人教育活动就成为成人教育学建立与发展的基础。同理，成人教育研究也就成为成人教育学研究的基石。没有一定的成人教育研究，想取得成人教育学的学科发展是不可能的。因此，不断加强成人教育研究活动，使成人教育研究科学、规范、有序，就成为必须为之的。2.加强成人教育研究的科学化，为成人教育研究提供帮助和指导作用科学的实践活动，需要科学理论来指导。成人教育作为社会活动之一，要健康地发展下去，必须有一定的成人教育理论来支持。可见，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应该成为成人教育研究的当务之急。由于成人教育学研究的行业组织不太强大，专门性的组织活动较少，研究队伍在整个教育学科领域处于劣势，成人教育法制建设不健全等因素，成人教育学学科建设比较薄弱，专业书籍种类很少，出版量也很少，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成人教育学知识的传播与发展，客观上使得正在开展的成人教育活动的理论支持力度不够，也使得成人教育研究成果缺乏一定的前瞻性和理论指导价值。因此，成人教育学学科研究依旧任重而道远。3.契合成人教育研究和成人教育学研究，为成人教育活动的健康发展服务成人教育研究和成人教育学研究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成人教育研究除了对成人教育实践活动进行总结和帮助作用之外，还应该考虑到成人教育学的学科需要，这样的研究成果才具有生命力。而成人教育学研究过程中必须甄别、采纳、吸收成人教育研究的相关成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