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产业转移重点正发生变化

台湾产业转移重点正发生变化20余年来两岸经济关系的演变与发展，与经济全球化进程和国际产业分工的深化发展密切相关。自上世纪80年代以后，大陆的改革开放以及台湾经济自由化和国际化程度不断加强，使两岸越来越深地参与到经济全球化进程。尤其大陆以其廉价充沛的劳力、土地以及巨大的市场潜力，对经济全球化进程尤其是亚太地区的区域经济合作及产业分工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全球制造业资源越来越快地向大陆聚集，从而引发了全球尤其是亚太各国的地区产业结构的加快调整。亚太各国为此纷纷调整和加强与大陆的经济关系，以加快自己的经济转型。在这一大背景下，两岸作为地理相近、同文同种的开放性经济体，彼此间建立密切的经济联系就成为一种必然。全球化力量打破了政治因素的羁绊，虽然两岸经济关系至今仍处于间接、单向的总体格局，但彼此已成为最重要的经贸伙伴之一。全球化对两岸经济关系的主导作用，在过去20余年的时间里主要体现在两岸间的产业转移上，即：由于大陆越来越深地参与经济全球化进程，使国际产业分工链条大大延长。过去发生在从美、日等发达国家向亚洲“四小龙”产业转移的雁阵模式，再次在两岸之间发生。上世纪1980年代中后期，台湾传统的加工出口产业向大陆进行大规模转移。在下游产业移向大陆后，作为其原料与设备主要供应者的中上游产业，在两岸未实现直接“三通”情况下，其产品直接供应大陆的中下游台商受到极大阻碍，于是在90年代前半期也采取以投资替代贸易方式，追随下游产业赴大陆投资。90年代中后期开始，由于全球信息电子产品低价化时代的来临及摩尔定理发挥作用，跨国公司开始纷纷采取供应链管理模式，这种管理模式对从研发、制造、存货管理、采购、配送、售后服务等各个环节加以细致的整合，并将生产尽量推近市场，以避免IT产品因运输周期或存储过剩，造成价值随着产品的生命周期结束而降低。这种模式使跨国公司的海外投资战略，打破了依照按照生命周期理论或边际产业转移理论为依托的雁行方式，更多地以空间布局而时间序列布局进行对外投资，并要求下游代工厂商要尽可能降低成本和接近市场，以满足跨国公司供应链整合的需要。在这一背景下，从90年代后半期开始，虽然信息电子产业在台湾还属于新兴产业，也必须配合跨国公司的要求向大陆快速转移，并很快代替传统产业成为台商赴大陆投资的主力。从1996年到2022年，台湾个人电脑及周边产业在大陆的生产比重，迅速由不到20%上升至60%以上。在全球化作用下发生在两岸间的产业转移，成为过去20多年来两岸经济关系的重要特征。台湾产业向大陆的持续转移，带动了两岸贸易的快速扩张，1990年代以来台商赴大陆投资带动的台湾对大陆出口部分，约占对大陆总出口比重的5成左右，促成了两岸贸易的投资拉动性特征。而由于两岸贸易与投资往来受政治因素影响一直处于“间接、单向”格局，这种投资对贸易的拉动也呈现出严重的不平衡性，造成大陆对台湾日益扩大的贸易逆差。只是由于这种贸易逆差的60%以上是台商投资拉动造成的，且大陆台资企业产品以出口为主，这种贸易逆差并未对大陆造成沉重的外汇负担，因此两岸并未产生严重的贸易磨擦。持续发生在两岸间的产业转移，推进了两岸经济的快速发展与相互依存程度的不断加深。两岸间逐渐形成日益密切的产业分工关系。在90年代前半期，两岸间产业分工主要体现在台湾中上游产业与移至大陆的中下游产业间的垂直分工关系。而随着台商信息电子产业加快向大陆转移，两岸间的产业分工日趋密切与复杂，并逐渐由生产阶段的分工向功能性分工发展。在信息电子产业领域，由于跨国公司成为主导两岸产业转移的主导力量，两岸间的产业分工已成为国际产业分工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此一态势下，两岸经济关系已成为两岸经济参与全球化进程的重要平台，对各自经济发展与转型产生着越来越重要的影响。今后，两岸经济关系这种以产业转移为重要特征的态势还将进一步维系，只是产业转移的层次将不断提高、贸易产品不断向更高端的中间产品转变。从中长期看，随着国际产业分工的不断深化、两岸经济的进一步转型以及大陆市场的持续扩大，两岸经济关系的发展形态将会逐渐发生新的变化。从两岸产业分工看，随着台湾逐渐由生产制造阶段不断向产业研发、创新方向转变，以及大陆制造业的进一步技术升级及自我创新能力的强化，两岸产业分工将更多由产品生产阶段的分工走向研发与创新、营运、制造、行销等功能性的分工。而随着两岸经济的转型与服务业的发展，服务业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将成为今后两岸经济关系发展的又一重要领域，尤其在金融、保险、物流、研发等领域的交流将成为今后的重头戏。同时，随着大陆新兴市场的不断扩大，台商赴大陆投资也将由成本动机转向市场动机，大陆对于台湾而言不仅仅是加工再出口的生产基地，也更多地是产品的最终市场。这种态势，一方面将促使两岸贸易形态发生转变，若两岸贸易逆差逐步扩大，大陆将成为巨额贸易逆差的重要承担者，从而使两岸贸易磨擦的机率升高；另一方面，台商在大陆投资也将由以生产基地扩张为主，逐步向拓展大陆市场的内销渠道、提供售后服务等服务业领域延伸，与跨国公司、大陆内地企业的竞争程度也将不断加深。从总体来看，在经济全球化影响下，未来以产业转移为主导的两岸经济关系发展特征将继续维系，产业转移的重点也将进一步发生变化。一方面，台湾产业向大陆的转移将进一步向半导体、液晶显示屏等岛内核心产业延伸，从而使两岸产业分工关系更加密切；另一方面，两岸在金融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将成为下一阶段的重头戏。无论是两岸产业分工的深化发展还是金融交流与合作领域的扩大，都对建立两岸经济关系的制度性框架提出了新的迫切要求，即：两岸通过某种方式与渠道达成贸易、投资、知识产权保护、金融监理、货币清算等领域的安排，逐步建立两岸经济交流与合作机制，逐步推动两岸经济关系的正常化。过去由于众所周知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