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产业园区两岸文化产业发展的共同经验

文化产业园区两岸文化产业发展的共同经验

作为文化产业发展载体之一的文化产业园区建设在中国爆发式增长，伴随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2013年11月，中国文化创意产业网发布《世界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分布图2013～2014》，凭借“汇聚全球5000个创意园区，全球唯一首发”而引起各界关注。[1]分布图以热力图形式集中展示了世界及中国各地文化创意产业园区分布，为宏观上把握世界范围内文化产业园区发展和布局情况提供了数据支持。从分布图的统计数据来看，世界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数量从2009年起，每年保持着暴增速度，从2010年24.4%到2011年的48.1%，再到2012年的189.3%；其中中国从2011～2013年贡献了203%的增长率，成为主要增长点。目前世界文化创意产业园区为2181个，其中中国营运的创意产业园区共有1127家，在建的还有2000余家。[2]一文化产业园区研究综述欧美文化产业园区萌芽于1980年代，其兴起与国家经济结构转型密不可分，大多为以文化艺术开发带动都市转型，主要表现为对旧城改造及工业遗产空间再利用，成功的经验如伦敦西区、百老汇戏剧产业园区、好莱坞影视产业园区等。中国大陆文化产业园区是伴随着文化产业进入高速增长阶段而兴起的，在欧美文化产业园区发展形态外，还出现了新建园区及依托大学智力因素建设创意园区的形态，由此也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概念混用，如艺术园区、艺术产业园、创意产业园、文化创意产业园（区）等。早期大陆对文化产业园区的研究萌芽于对文化产业集群的探讨。康小明、向勇[3]认为根据文化产业的创意属性的强弱，可以将文化产业集群划分为如下类别：核心文化产业集群、外围文化产业集群和相关支撑机构等。刘保昌[4]基于对产业集群概念演进的研究，认为文化产业集群由产业集群发展而来，是在文化产业领域中由众多独立而又相互关联的文化企业以及相关支撑结构，根据专业化分工和协作关系建立并在一定区域积聚而形成的产业组织。其构建需满足资源、资本、人才和设施等要素条件，发挥着资源重组、规模放大、技术竞争和人才聚集功能，由此带来不同文化之间交流、碰撞，成为文化产业活力与动力的来源。依据上述学者的观点，可以说，大量文化企业、金融机构以及相关支持体系在空间上集聚，就组成文化产业园区。在园区内，相关资源能得以有效整合，从而使文化产品的创造、生产、分销和利用最优化，在该区域内形成文化产业竞争合作的发展态势。随着文化产业在我国蓬勃发展和随之而来的文化产业园建设的逐步升温，对文化产业园的规划与研究越来越多。（1）文化产业园区与空间布局研究。王伟年[5]等人在探讨我国文化产业园的概念、内涵、类型及目前我国发展现状的基础上，对城市文化产业园区在建设过程中的区位因素进行了探讨分析，认为现阶段影响我国城市文化产业园区建设的主要区位因素为文化资源禀赋、制度因素、信息技术、人才智力资源。在此基础上讨论了城市文化产业园区区位选址中应注意文化积淀深厚区域、比邻大专院校和科研机构密集地区、具备文化产业超前发展意识区域、艺术氛围活跃和生活服务设施便利的区域及交通通信畅通区域等五个影响文化产业园区发展的区位因素。戴钰[6]认为，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文化产业的经济贡献、竞争力等方面，关于产业集聚的研究大多侧重于制造业，对文化产业集聚的研究尚少，且缺乏系统研究。（2）文化产业园区与产业集群研究。关于文化产业园区与产业集群关系的深入研究更多着眼于园区的经济特征。学者们普遍认为文化产业园区具有集群特征和集聚效应，同时应该具有完整的产业链条。陈少峰[7]认为，建设文化产业园，就是以产业集聚的方式来推动文化产业发展。赵迎芳[8]认为，具有孵化器功能和文化企业集聚物理空间的“孵化基地”，包括创意产业园区、文化产业园区、创意产业集聚区等。解学芳[9]认为，文化科技产业园区是文化企业的集群生态化系统，自组织、地域根植性、创新网络与创新驱动是文化科技企业集群演化的四大助推要素，并从园区、文化科技企业及政府不同角度提出建议以不断完善政策支撑体系、优化角色定位，了解集群动态与演化机理，优化园区生态环境，提高文化科技产业园企业集群的效能。总之，从产业集群角度研究文化产业园区的学者普遍强调的共同点是文化产业园区是一种产业集群现象。尽管张凌云[10]提出了文化产业园区应该以文化资源禀赋深厚的地方为依托开发与文化相关的系列文化产品，满足当地居民及外来旅游者特定的文化需求，但在园区对内、对外功能界定上依然偏向于经济层面的考量，文化产业园区表现为通过产业链为精神消费商品生产企业提供一体化解决方案和构建多元化发展平台。（3）文化产业园区与经济效益研究。有关经济效益的研究大体上分为运营效果和赢利模式研究以及评价体系研究两大类，从微观层面具化园区经济功能。朱海霞[11]等依据多级模糊综合评价法对西安曲江文化产业园区运营效果进行研究，从环境建设、管理绩效、经济发展、社会效益等方面做出了评价，据此对具体运营中的现实问题提出了解决办法。矫霞[12]从多元统计回归分析和广义灰色关联度进行了定量分析，研究文化产业对GDP的影响程度及各因素的影响大小。以西安为研究样本，阐明文化产业对GDP的影响仅次于第二产业，高于第一产业，并以国家级文化产业园区曲江新区为例，从带动旅游、提升品牌及招商引资三个方面说明文化产业园区建设对西安经济的影响。张干峰[13]通过对文化园区的营收渠道分析入手，将由收入来源渠道决定的赢利模式分为单一的赢利模式（主要收入只有一种来源渠道，通常为房屋租赁）、组合赢利模式（通常有产权投资、项目投资等多种创收手段获取最大收益）和动态组合赢利模式（通过不断调整收入来源重点，丰富来源渠道，形成动态组合赢利模式增强竞争能力）三种。在园区评价体系研究方面，占绍文等[14]从文化产业园区特有的特征与功能出发，从园区外部环境、发展水平、经济效益、社会效益以及可持续发展等五大层面构建出文化产业园区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尽管评价体系填补了一定程度上的园区评价空白，具有较高的可行性和操作性，但一旦进入量化考评体系，文化产业园区终究还是陷入了重经济轻文化的窠臼。（4）文化产业园区与文化政策研究。赵渊[15]在分析当前文化产业园区建设和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基础上，提出了文化产业园区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并基于政策供给与治理结构创新的视角，提出了文化产业园区可持续发展路径抉择，即加强文化产业园区建设的统筹规划、加强政策配套及公共服务体系等的建设、加强文化人力资源供给及知识产权保护等支撑体系建设等。周礼红[16]在谈及政府在文化产业园区发展过程中的作用时认为，政府如何引导文化产业原创力的开发是当前十分重要的问题。他以深圳市文化创意产业为例，认为深圳的政策对正处在发展时期的文化创意产业原创力开发显得尤其重要。政府可以从加大文化产业园区的建设、培育个人创造文化的环境、制定保护原创力的政策和保障非营利文化产业等方面加强对文化产业原创力的开发。除学者之外，来自政府文化行业人士[17]也指出，政府在文化产业园区发展过程中应充分履行扶持引导和发挥财税政策杠杆作用来正确定位政府在文化产业园区建设中的角色。从总体上看，目前关于文化产业园区的研究更多的是从经济学、管理学等角度进行的，这与现时期文化产业园区处于初级发展阶段的现实相吻合；作为被普遍看好的经济增长点和拉动消费着力点而言，首先也主要表现为对经济效益的提升和刺激。大陆对文化产业过于偏重于经济功能自有其历史因素，与此不同，台湾发展文化产业的思路和着眼点截然不同。台湾经过20世纪90年代的黄金发展期，社会物质财富充裕，人民文明程度高，虽然发展文化产业亦是经济转型的必然之路，但其要义是强调文化和艺术作为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核心，关注经由提高民众美学素养扩大市场。作为一种新的经济增长方式和增长点，文化产业必须体现全新的发展理念，将美学融入生活，赋予社会生活和经济活动以意义和审美，快乐创造价值，勇敢追求意义。这一点也正是大陆文化产业及园区在未来发展中需要借力之处。此外，AnthonyY.H.Fung和JohnNguyetERNI[18]也关注到中国文化产业园区快速发展的背后，国家利益和政府利益凌驾于文化之上，造成文化产业园区各不同利益阶层直接的紧张和冲突，使得中国文化产业园区发展也与西方国家发展模式不同。二两岸文化产业园区发展现状文化产业园区作为文化产业发展的主要特征和基本途径，是推动文化产业发展的重要依托和有效载体。尽管对文化产业园区的研究也认识到其与当地资源禀赋之间的关系，但园区的文化功能，尤其是文化传承和文化复兴功能长期被忽略。Bianchini尽管也强调“文化产业区及文化园区是地方经济发展的主要策略”以完成园区规划建设，但“园区开发的主要目标系提升文化生活素质、凝聚社区意识”并“增加文化生产者之间的交互效益”[19]。1.大陆文化产业园区发展现状文化产业园区近年来发展迅猛，作为推动文化产业发展的主要抓手，被各地政府视为招商引资的工具和吸引民间资本投资的亮点。到2014年，大陆各类文化产业园区共1735个，与2011年相比增加了1.07倍；地理分布上，园区分布与区域经济发展状况呈正相关关系，经济发达地区园区建设繁荣，也呈现“东高西低”特征，华东、华北、华南地区因其发达省份和地区较多，拥有排名前三的园区数量；西北、东北地区受制于经济发展水平和结构问题，园区数量明显偏少，当地经济结构转型和文化素养提升任重道远。表1大陆文化产业园区增长情况（数据采集年度为2011年、2014年）为了发挥文化产业园区的引领和示范作用，国家有计划、有批次、有重点地分别建设了国家文化产业园、文化产业示范基地、文化产业示范园区及特色文化产业园等。其中，自2007年以来，共分四批命名了8个国家级文化产业园区，以点带面，通过示范效应整合文化资源，发挥产业集群效应，通过园区发展带动中国文化产业更快更好地发展。表2大陆四批国家级文化产业园区简况由表2可见，8个国家级文化产业园区分布于华东和华中地区各2个，西北、华南、东北和西南地区各1个，从区域分布上涵盖了除华北地区的整个大陆地区；而华北地区尽管没有挂牌的国家级文化产业园区，但由于其优越的地理区位优势，以798艺术区为首的文化产业园区早具规模，形成了独特的发展模式，已成为中国文化产业园区发展的典范代表。在雨后春笋般发展的背后，其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及文化效益如何，园区发展是否与预期相匹配，文化产业园区发展之路通向何方，政府、企业、园区及民众，各自如何看待并扮演好怎样的角色，这一系列正在实践中产生并逐步深化的问题值得社会各界深思。2.台湾文化产业园区发展历程与研究台湾“行政院”于2002年发布《挑战2008：国家重点发展计划》，大力推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并将建设“文化软体”作为集中建设的重大工程；尽管在2002～2007年间园区建设基本停留在闲置状态，但对历史空间的活化利用以及跨领域整合奠定了初步却也是最重要的空间基础。[20]2007年度，该计划执行完毕；经“行政院”核定的《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第二期（2008～2011）修正计划》[21]，致力于产业集聚效应计划，由此切实推动了台北、台中、花莲、嘉义及台南的五大创意园区，以文化创意产业为驱动力，带动相关产业串联，由此实现文化创意产业整体发展、人才培养，从而获取聚集产业最大利益。这一举措不仅实现相关产业互相激发与互惠互利，也建立了健康、良性的竞争机制，促进了文化创意产业内部良好业态环境的塑造和循环。五大园区之台北、花莲、台中、嘉义园区前身为台湾烟酒公司酒厂旧址，台南园区原为台南仓库群，这些工业时代的闲置空间利用不仅使旧有空间焕发了新的活力，而且丰富了城市的历史记忆和印象。目前，各园区硬件建设工程基本结束，华山及花莲文化创意产业园区还引进了民间机构以增强经营活力和招商运作机制，通过民间参与及优良资质的相关产业入驻，促进并带动园区整体发展。表3台湾五大文化创意产业园区简况以华山1914文化创意产业园区为例。该园区定位为“文化创意产业、跨界艺术展现与生活美学风格塑造”，以“酷”（时尚、前卫、实验）与“玩”（玩乐、享乐、娱乐）为规划主轴，凸显园区作为跨界创意的发挥空间，扮演媒合跨界艺术、产业互动的场所，建构异业、异质交流联盟的平台，并发展成文化创意产业人才培育中心。为活络园区氛围，华山园区设定固定展演与滚动展演两类，前者指每年10月份固定的为期1个月的表演艺术产业活动“华山艺术生活节”，以达到表演艺术产业化、扩大艺术产业欣赏人口、开拓潜在人力资源及培育相关人才等目的，后者指主题灵活的滚动活动（范例见表4），通过主题各异的跨界文化艺术活动，吸引不同文化艺术领域从业者、爱好者前往，以多变的形式弥补固定活动之不足，两者整合将华山塑造成为独特的文化场域和空间，进而形成产业集聚效应。表4华山1914文化创意产业园区活动主题*一览（2014年1～4月）三两岸文化产业园区发展的共同模式大陆和台湾同以中华文化为根，基于不同的社会发展水平和文明程度，在文化产业园区建设上进行了风格迥异的探索，它们之间有交集有共鸣；共性较多体现在文化产业园区本身，包括园区类型、空间展示以及叙事策略等。（一）园区类型大陆具备庞大的人口市场、经济实力的增强和产业结构的调整以及文化消费需求日益增加，特定的历史发展阶段使得文化产业更多地偏重于其经济效益，具备更广大的发展空间和投资价值。国家和地方政府积极推动文化产业园区建设，结合当地资源及实际情况，大体上园区有如下类型。1.依托传统文化资源建设的文化产业园区具备深厚的历史文化资源是此类园区的最大亮点，通过产业聚集和产业链优化，传承过去并实现传统文化的现代转化和转型，如国家级文化产业园区中的西安曲江新区和开封宋都古城文化产业园区就属此种类型，但二者也略有不同。西安曲江新区依托盛唐文脉，展现唐代长安之魅力和风雅，汇聚展现唐代在建筑、园林、绘画、诗歌、宗教等方面的盛景；曲江园区演绎盛唐文化，以曲江文化景区为中心，联合西安城墙景区、大明宫遗址保护区、楼观道文化展示区以及临潼旅游度假区等，成为西安乃至整个陕西建设文化高地的重要承载区，以开发为主形成全新的园区发展格局。各地尚有许多依托当地文化资源建立的园区。而开封宋都古城文化产业园则以宋文化为生发点，与古都历史遗存保护一起弘扬宋文化精髓，在空间布局上建成“一城两环八区”，结合城区改造，建设宋韵袅袅、产业发达、文化传承的文化产业园区。以当地文化资源为依托的园区目前分布较广，起到了开发和利用、宣传当地文化资源的作用和功效。另外，运用不当也饱受诟病，部分项目被地产绑架而造成空心化，如出现山东、安徽两省三地争夺西门庆故里等的闹剧[22]。类似事件为文化产业及文化产业园区建设敲响了警钟，作为传递和树立正确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一的文化产业园区应展示何种文化观和价值观？西门庆如果都能被追捧为文化产业英雄，是文化产业发展的悲哀，更是社会价值观的悲哀？！2.依托工业遗产空间转化建设的园区与城市产业结构转型与城镇化快速推进相伴随，传统工业升级转型，大批占据中心城区的土地资源和工业建筑失去了原有价值。在土地价值之外，老厂区所记载的历史价值如何被正确认识？工业遗产作为城市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其历史、文化、科技、美学价值尚未被充分挖掘出来，国家历史文化有待于进一步充实和完善，以见证国家、城市和产业发展与进步。通过文化产业园区建设活化旧有空间，重塑城市空间关系和城市文化，鲜活地呈现社会转型和更替，是园区建设的应有之义。西方园区早在20世纪70～80年代即开始了对工业遗产进行创意开发的实践，如德国鲁尔区、加拿大格兰湖岛创意园区、利物浦艾伯特码头区等。在西方影响下，目前两岸文化产业园区中大部分园区属于这种类型，如台湾五大园区均依托日治时代酒厂而建，其建筑风格既体现了当时的历史特征，也表现出中日两种不同文化的交融；8号桥上海时尚创意中心、北京798和南京世界之窗东八区、杭州Loft49等均为典型代表性园区。作为我国近代工业的发祥地，上海拥有4000万平方米的老厂房；现存的工业遗产主要分布于黄浦、杨浦、普陀、闸北、长宁、徐汇、浦东等中心城区。处在中心城区的老厂房大部分则被改造为创意产业园区。8号桥上海时尚创意中心由上海一汽厂房改造，凭借现代感十足的外观和对于“桥”概念的时尚、现代转化，及其汇集品牌与策动创意的优势，已成为上海新时尚地标和示范点。旧工业厂房显示其固有的特殊建筑风格和历史底蕴；汇集现代与创意相关的各行各业而成为名副其实的文化时尚聚集地。8号桥集中体现了经济价值、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和建筑价值，为历史注入时尚、创意元素，使保留旧厂房成为现代城市景观新景象，促进了设计创意产业的产业链形成。其他园区如建于1927年的四行仓库改造成为2万平方米的“四行创意仓库”；1932年建成的老纺织厂改建成为4万平方米的莫干山路“春明创意园区”；1933年建造的原工部局宰牲场改造成为大型创意园“老场坊一九三三”等。3.依托媒体类和设计类产业建设的园区文化产业作为融合创意、跨领域与跨部门的跨产业活动，其核心是创意的产业与转化，与媒体类及设计类产业有天然的密切关系。文化产业园区在振兴艺术产业、发展重点媒体文化产业和设计产业，以及产业研发和人才培养方面大有可为。大陆的长沙天心文化创意产业园区、成都青羊绿洲文化产业园区、深圳华侨城Loft文化产业园区等都属此种类型，园区以文化产业相关行业的研发、展示、创意孵化为主，展示为平台搭建和业态聚集。台湾园区虽没有明确属于这一类型的园区，但园区均涵盖了上述功能，并且在设计、传媒等产业卓有建树，如台北松山烟厂文化创意产业园区及坐落于其内部的台湾创意设计中心。2012年，坐落于台北信义区的松山园区被定位为“台北市的原创基地”，以此与临区相隔的中正区华山1914园区有所区别。目标设定上，前者为培养原创人才及原创力，激发创意与创新，主打“设计牌”；而后者在于引进产业，成为创意与创新的展示平台，主打“跨界牌”。代表台湾设计水平的“财团法人台湾创意设计中心”于2004年启动，于2011年成功承办“台北世界设计大会”，更以“设计图书馆”和“台湾设计馆”使得台湾创意设计中心不仅承担起设计图书展示、设计师聚集交流及设计产品展览的功能，更带动设计领域和其他领域的交流互动与前瞻性思考突破，宣称DesigninTaiwan的时代已经来临。（二）空间展示方式空间是事件发生和展开的场所，对空间的研究早已从物态的、静止的拓展至精神的、动态的。从时间的观点看，空间代表着、展示着场所经历的印记，是历史的记忆和沉淀。文化产业园区，无论是依托传统文化资源还是工业遗产空间再利用，都是所在地的历史记载，是人类经历的展示，其保存价值及对现实状况的可追溯价值才是其意义所在。园区空间展示方式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空间关系的再造。在全球大力发展和促进文化创意产业的时代，两岸文化产业园区在物理空间上都获得了极大发展。一方面，物理空间的拓展要以地产开发、基础设施建设相关联，由此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另一方面，经济结构的转型，也要求过去高度依赖于硬件的基础设施建设进行全方位转型，地产浸入文化无可厚非。但在融合过程中，必须处理好“硬”和“软”的关系。文化产业园区是对文化的集聚、培育、孵化和扶持，而非对文化单纯地利用、消费和消耗，文化是目的而非手段。所谓园区空心化，也正是未能正确把握和处理这二者之间关系后出现的必然现象。第二，空间价值的重生。目前，两岸文化产业园区已基本完成了园区的初级建设阶段，如何在已有空间展示之外，实现深层次的转化和再利用？如何展示所在城市及产业的历史与特殊内涵？文化产业的兴起伴随着服务经济的兴起，势必表现为以游览观光、休闲体验的形式，这样的形式是否能肩负历史传承的重任？对传统空间概念的延伸和现代化，必须回答好如何传递文化资产的价值和意义问题，唯其如此，才能深化参与者的认识、激发和展开讨论，由此使园区所要传递的理念深入人心并有所扩散。这是两岸园区在今后实践中均需着力探索的问题，尚无成熟的理论和经验可以借鉴。此外，两岸园区在空间展示手法和形式上也多种多样，各有千秋。受惠于现代科技的发展，许多园区展示上出现了各种不同的动态陈列的形式，超越以往仅仅是点、线、面、色、光的结合，通过现代科技手段，利用声像、摄影、计算机模拟仿真技术等方法，在展示现场中创造一个更为逼真的场景，使观众完全置身于一个更为真实的虚拟空间之中，一场展览、参观或作品展示往往可能就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穿越”。经由时空的模拟变化，参观者以自身心理变化来体验外部客观世界，形成不同的体验和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