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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文化创新与文化传承文化创新视野下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运动

“非物质文化遗产”(intangibleculturalheritage)的概念从提出到现在不过十年左右的时间,迅速成为当今社会生活中的热词,原因何在?在于顺应了人类保护自身文化多样性的历史潮流。当今世界,随着人类现代化进程加快,无论自然生态还是文化生态都面临着威胁,自然环境在恶化,边缘文化在消失,人类的生存和发展面临挑战。正是在这一时代背景下,人类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努力保护自然生态和文化生态的多样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提出,就是这一努力的具体体现。我国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虽然起步较晚,但发展很快,从2004年我国正式加入联合国《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至2006年的三年间,以文化创新为手段,实现了我国在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领域的全面提速,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文化政策体系初步完善。我国加入《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后,2005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颁发《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明确提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重要意义、工作目标和指导方针,要求建立国家级和省、市、县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体系,逐步建立起比较完备的、有中国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制度。2005年12月,国务院颁布《关于加强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通知》,确定了我国文化遗产保护的指导思想、基本方针和总体目标。国务院的《意见》和《通知》是我国在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领域的两份指导性文件,对于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运动的开展意义重大。根据这两份文件精神,文化部和各级政府部门相继出台了一系列重要的文化政策,有力地推动了政策体系建设。第二,保护机构组织体系初步建立。根据国务院办公厅《意见》和国务院《通知》的文件精神,我国建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部际联席会议制度。部际联席会议由文化部、发改委、教育部、国家民委、财政部、建设部、旅游局、宗教局、文物局组成,是我国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的最高领导机构。具体的管理和保护工作主要由各级文化部门来负责,在国家层面是文化部,具体负责的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司,地方上有各省文化厅、各市县文化局、乡文化站,形成了自上而下的保护体系。第三,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全面展开。从2005年6月开始,在文化部的统一部署下,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普遍开展了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是新中国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普查,对于摸清家底、有针对性的采取保护措施具有重要意义。第四,国家级保护名录体系建设初见成效。根据国务院《通知》中所提出的“逐步建立国家和省、市、县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体系”的总要求,我国政府从2005年起开始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的申报和审批。2006年5月,国务院正式公布了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共计518项。一大批濒危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及时有效的抢救和保护。第五,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研究欣欣向荣。自从启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程以来,我国的学术研究机构多次举办大型的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学术研讨活动,如2004年举办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国际学术研讨会”、2006年举办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论坛”等学术活动,有力地推动了理论创新和学术研究[1]。以上是对我国前一阶段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简要回顾,那么2007~2009年的三年中,我国的保护工作有哪些创新举措,取得了哪些最新进展,下面将对这些问题展开说明。一近几年来我国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新进展(一)制度体系建设进一步完善在国务院《通知》和《意见》的指导下,2007年我国加快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制度建设,文化部出台了一系列重要的文件法规,对我国的保护工作进一步规范,各地也在国务院文件的指导下掀起地方制度体系建设的高潮。在国家层面,文化部出台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管理暂行办法》[2]。《办法》确立了我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方针——“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以及坚持真实性和整体性的保护原则。《办法》还对各地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了明确分工:国务院文化行政部门负责组织、协调和监督全国范围内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省级人民政府文化行政部门负责组织、协调和监督本行政区域内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所在地人民政府文化行政部门,负责组织、监督该项目的具体保护工作。《办法》还规定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单位的基本条件、职责,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条件、义务等。《办法》虽然只针对国家级名录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但由于国家级名录的扩展性,将逐步从最初的518项扩展到所有较为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办法》的出台,具有很强的示范性,对于省、市、县建立自己相关的文化政策法规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根据国务院和文化部的文件精神,各地制定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政策和措施,云南、贵州、福建、广西、江苏、北京、甘肃先后制定了省级保护条例。有些市县进一步制定出市级的保护条例措施。[3]到目前为止,更多的地方性政策法规正在制定过程中。(二)组织体系建设得到进一步加强近四年的时间里,我国非物质文化保护的组织体系建设得到加强,具体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大批专家学者进入到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成为我国在文化保护领域的智囊和智库。例如,经文化部批准,我国专门成立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专家委员会。冯骥才任主任委员,王文章、资华筠、刘魁立、乌丙安、周小璞任副主任委员,刘锡诚、曲六乙、白庚胜、靳之林等62位专家为委员会委员。[4]大批学者专家参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对于提升保护工作的能力和水平,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科学性至关重要。第二,学术研究机构也进入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中来。如文化部直属的国家级文艺研究机构中国艺术研究院,经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批准,正式挂牌成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它承担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有关具体工作,履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政策咨询;组织全国范围普查工作的开展;指导保护计划的实施;进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理论研究等,对于充实和加强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发挥着重要作用。(三)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工作取得重要阶段性成果从2005年6月开始,经过近四年的辛苦工作,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目前已取得重要阶段性成果。到目前为止,云南省参与普查人数19000余人次,普查村落接近15000个,访谈对象近70000人,基本完成了普查任务。北京市从2005年开始普查,2007年完成普查,全市近3000人参与,获得项目近7000项,其中的3000项组成了共18卷20册的普查汇编。浙江的普查从2003年开始启动,2008年基本结束。四川省对收集的有关历史文献、相关资料、珍贵实物,进行分级分类管理、建档保存,形成了50多万字的《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汇编》。其他地区如山东、上海已经完成普查工作的60%以上,普查已经取得阶段性成果[5]。(四)从国家到地方的四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体系建设初步形成在2006年公布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基础上,我国在2007年又进行了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申报和评审工作,2008年6月,我国正式公布了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510项和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扩展名录147项。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正在建设中。国家级名录的建设带动了省、市、县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体系建设。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都纷纷建立起本地域内的省级、市、县级名录,初步形成了自下而上的国家、省、市、县四级名录体系。其中,云南省最早建立起省、市、县三级名录体系;浙江省第一个公布了省级名录64项,走在了全国前列;江苏省苏州市先后公布了两批市级名录共36项,成为我国市级名录建设的领头羊。目前,全国省级名录共有4155项。其中云南、贵州等省已经基本建立了省、市、县三级名录体系。北京、上海两市建立了市、区两级名录体系。湖北省17个市(州、直管市、林区)已全部建立地市级名录,第一批共计382项。[6](五)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专题博物馆、数据库建设稳步推进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09年上半年,北京、河北、云南、贵州等省(自治区、直辖市)共建立专题博物馆363个、民俗博物馆241个、传习所359个。广东省现已建立木雕艺术、粤剧等各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专题博物馆、民俗博物馆、传习所40个。江苏省苏州、无锡、扬州、南通、镇江等市建立了专题博物馆、民俗馆、传习所共67个。这些形式多样的专题博物馆、民俗博物馆和传习所,对于建立科学有效、可持续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机制,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发挥了重要作用。[7](六)“文化遗产日”丰富多彩,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观念深入人心根据《国务院关于加强文化遗产保护的通知》,我国从2006年起,每年六月的第二个星期六为“文化遗产日”。我国政府高度重视“文化遗产日”的活动。从2006年第一个“文化遗产日”至今,已经连续举办了四届,每次活动都声势浩大,全民关注。2009年的“文化遗产日”在组织形式上又有所创新,建立了文化遗产日活动主场城市申办机制。浙江杭州成为第一届主场城市,2009年的“文化遗产日”以杭州为中心,举办了丰富多彩的展示庆祝活动。通过四年的建设,“文化遗产日”已经成为政府主导、全社会共同参与的文化盛宴,在唤起人们保护热情、获得社会各界认可与支持、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推广和普及、调动全民参与保护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七)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学术研究和人才培养得到重视和加强目前,在国内已经初步形成了几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研究基地。在北京有文化部直属的中国艺术研究院,既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单位,也是科学研究基地和人才培养基地。目前,中国艺术研究院暨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有从事非物质文化遗产及相关专业的高级研究人员近二百人,博士生导师六十余人,在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开设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专业,全面系统地培养我国在该领域的高级人才。在华南地区,有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中山大学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它是我国南方最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基地。该中心一直致力于全国范围的非物质文化研究,成立伊始就启动了中国学术史上规模最大的“中国皮影戏的历史与现状”田野调查。该中心还承担了“春节习俗的历史变迁与地域文化特征”、“广东省濒危剧种研究”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项目。该中心办有期刊《文化遗产》,是学术界第一本专门以“文化遗产”为研究对象的学术期刊。该中心培养非物质文化遗产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是我国南方在该领域最重要的人才培养基地。此外,位于我国长江流域的华中师范大学、浙江师范大学等也都先后设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从事相关研究。还有很多大学如中央民族大学、南京大学、东南大学、河南大学、河北师范大学等则开设了相关的课程,培养不同层次的专门人才。二国内外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发展趋势(一)国外的发展趋势1.文化保护,立法先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法制化成为潮流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法制建设是关键,许多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做得比较好的国家的实践经验证明了这一点。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所有珍视自己非物质文化的民族无不将相关法律的制定和完善作为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根本保障。在东方,日本早在1950年就颁布了《文化财保护法》,日本的文化财保护对象包括有形文化财、无形文化财、民俗文化财、纪念物、传统建筑物群、埋藏文化财等类别,其中“无形文化财”的概念是第一次提出,基本上可以涵盖后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概念。日本的相关法律不仅出台较早,而且一直注意根据文化保护具体实践不断调整和修正保护法的相关内容。《文化财保护法》先后进行过四次大的修订。[8]以法律的创制和修订来推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日本堪称典范。韩国受日本影响,立法工作也进行得很早,1962年就颁布了《文化财保护法》,经过40多年的不断完善,在保护该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美国是西方国家中较早制定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法律的国家之一,1976年1月2日,美国第94届国会通过了《民俗保护法案》,[9]是美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最重要的法律依据。以上国家的成功经验为世界各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运动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因此,当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运动在全球兴起后,世界各国纷纷制定有关法律,从根本上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方面正在积极探索,相信不久将会有更多的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法律法规出台。2.在资金筹措方式上,从依赖政府拨款向资金来源的多元化方向发展由于保护对象的庞大,即使是经济发达、国库充裕的国家,也不能完全负担起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全部资金,因此,世界各国在广开财源、筹措资金方面进行了许多有益的探索。法国政府在这方面就进行了许多有益的尝试。例如,设立文化信贷,鼓励银行和财政机构投资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事业;设立全国性的文化资助委员会,政府、企业家、艺术家三方合作,协调企业和私人对文化保护事业的资助;成立文化遗产基金会,与民间的6000多家保护地方历史文化遗产协会保持联系,筹集资金,争取全社会的支持;在各大公司建立专门的文化资助委员会,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的资助项目和目标等。英国和意大利政府除了拨款以外,还采取了发行国家彩票的方式,英国每年从彩票发行中筹集的资金高达10亿英镑,意大利通过法律规定,将彩票收入的8%用于保护和发展文化事业。日本设立了振兴文化艺术基金会,由政府和民间共同出资。仅2002年就筹集到基金14亿日元,全部用于发展和保护传统文化。[10]世界各国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资金筹措上,有一个共同的趋势,那就是充分调动社会各界的积极性,将市场、企业、社团、全体国民的力量整合在一起,全民参与,共同出资,使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资金保持逐年增长的态势。3.在管理模式上由分散式管理向集中管理方式演变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做得较好的国家,通常都有完备的管理组织体系。有专门的政府机构统一协调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管理工作。国家层面的管理机构一般是在文化部内部设立专门负责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文化遗产司或文化遗产厅,有的国家甚至设立文化遗产部,统一管理国家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与国家层面的管理体系相配套,在地方上都建立有相应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机构,如在法国,每个行政区都设有文化事物部,专门负责行政区域内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管理。无论是西方的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还是东亚的日本、韩国,文化遗产保护的最高权力机构都隶属于中央政府。有的国家采取多头管理的模式,如中国建立的保护非文化遗产联席会议制度,但从世界范围内来看,设立专门的保护机构,进行集中统一管理成为主流,如日本、韩国都设立了文化财厅,意大利设立有文化遗产部。之所以采取集中管理的模式,是因为分散式管理往往牵涉中央政府的多个部门,部门间的协调和掣肘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不仅容易造成行政资源浪费,而且缺乏应有的工作效率,难以满足当前非物质文化遗产迅速消失,急需立即采取行动的现实需求,因此,完善高效的一元化管理体制成为大多数国家共同的选择。4.在保护理念上,将保护与市场开发相结合,变消极保护为主动开发当今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包括其中所蕴含市场价值,通过市场开发,将非物质文化遗产变“废”为宝,解决其生存危机正在成为一种先进的保护模式,在各国得到探索和实践。例如,英国建立有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组织维多利亚协会。该组织在文化遗产的市场化方面就做出了可贵的探索,这个组织2000年的财政收入将近30万英镑,其中约有14万英镑为文化遗产市场化经营所得,占到该组织收入的一半左右。[11]法国国家直接管理的文化遗产不足5%,将近一半的文化遗产由私人管理,其中就包括著名的埃菲尔铁塔[12]。意大利采取国家负责保护,私人和企业负责经营的模式,将部分文化遗产的保护权与经营权分离,被称为“意大利模式”。[12]我国也尝试将一些能够市场化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推向市场,如白先勇先生策划的昆曲青春版《牡丹亭》,上演以来场场爆满,门票收入可观,一改昆曲长年衰落的颓势。一些民间工艺如泥塑、刺绣、瓷器、绘画等也都在市场化的道路上进行了有益的探索。(二)国内的发展趋势1.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向法规化方向发展2003年至今我国一直在致力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法规化建设。2003年11月,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组织起草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民间传统文化保护法》草案,提交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这部法律的制定过程中已经受到当时国际文化遗产保护运动的影响,因此已经在法律草案中出现了“文化遗产”、“文化传承人”等相关术语,而且在保护对象等方面开始与国际接轨。法律草案涉及民族民间文化传承人的保护、民族民间文化遗产的保护和相关的精神权利、经济权利等方面的内容,明确规定民族民间文化遗产在国家社会文化生活中的法律地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的缔结及全国人大批准该公约后,我国与国际接轨,将该法律草案更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法》,标志着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迈出了可喜的一步。到2009年为止,这部法律草案历经7次修改,不断完善,2007年国务院法制办和文化部还专门赴云南、福建等地进行调研,目前,该草案已经修改完毕,进入立法程序,我国很快就将有一部权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法》诞生,为我国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提供法律依据。在国家层面加紧法制化进程的同时,我国各地也在制定相关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规定,目前,我国已经有云南、贵州、福建、广西、江苏、浙江、宁夏等10多个省、自治区相继制定了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条例。我国在地方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法规化方面取得了积极进展。2.从个体性保护向注重整体性保护方向发展在世界范围内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都有向整体性保护发展的趋势。所谓整体性保护,就是将对传承人的保护与传承人生活的文化环境的保护相结合。在《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中,设立“文化生态保护生态区”的构想被正式提出来。根据《纲要》要求,我国在“十一五”期间将确定10个国家级民族民间文化生态保护区,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内容丰富、较为集中的区域,实施整体性保护。2007年6月9日,文化部批准在福建省设立闽南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这是我国设立的第一个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区。闽南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包括福建泉州、漳州、厦门三地,是闽南文化的发源地和保存地,至今仍保存着梨园戏、高甲戏、木偶戏、竹马戏、木版年画等众多原生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2007年7月,福建省颁布了《闽南文化生态保护区规划纲要》,该纲要确定了文化生态保护区建设的指导思想、方针政策、目标、具体任务、相关项目和政策措施,生态保护区建设开始启动。2008年1月8日,文化部命名了第二个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目前正在加紧编制《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规划》和《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实施办法》。青海省计划对黄南藏族自治州热贡地区文化生态进行全面保护,目前《热贡文化生态保护区规划纲要》已制定完毕,正在组织进一步论证。《羌族文化生态保护区规划纲要》和《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文化生态保护区规划纲要》正在组织论证当中。广西、海南、浙江等省区也在积极探索文化生态的整体性保护。[13]3.以保护传承人为根本,成为当前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共识为加强代表性传承人的保护,我国开展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的认定与命名工作,分别于2007年6月9日和2008年2月15日,公布了两批共777名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2008年2月28日,文化部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颁证仪式,向来自全国各地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代表颁发了证章和证书。为推进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的保护工作,文化部以部长令的形式公布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认定与管理暂行办法》,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的认定标准、权利、义务及管理做出具体规定。2009年6月11日,我国又公布了第三批传承人名单,共计711人,人数接近前两次名单的总和,表明我国在文化传承人的认定和保护方面步伐正在加大。但是,必须看到,能够进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并成为国家级传承人的民间艺人仍然是少数,作为国家层面的保护,能力仍然有限,更多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及其传承人需要在省、市、县三级地方性保护体系中得到帮助。目前,我国正在进行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的认定与命名工作。如云南省在1999年、2002年和2007年,分三批命名了647名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16个州(市)命名了970名州(市)级传承人,129个县(区、市)命名了1893名县(区、市)级传承人。目前,云南已建立起四级传承人保护体系。[14]随着四级传承人保护体系的构建,不同级别的传承人也得到了政府的资助。如浙江、上海、宁夏等省(自治区、直辖市)出台了地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认定与管理办法,并对国家级和省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给予了补助或津贴。浙江从2007年开始对65岁以上的国家级、省级传承人每人每年3000~4000元的政府津贴。江苏规定传承人每人带徒弟2名以上,两年内补助经费1万~3万元,并建立了考核和激励机制,把传承指标量化,年底进行评估奖励。浙江省临安市规定,设立临安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专项资金,用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抢救保护、珍贵资料实物的征集、代表性传承人的补助、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展示展演活动;对年满65周岁以上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每年给予1000元的政府补助,同时,实施传承人带徒授艺补助机制,对学徒期满后,经相关部门考核,给予一定的补贴。[15]随着各级政府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事业的重视,相信会有更多地方的传承人从中受益,他们传承文化的自觉性也将得到增强。4.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产业化运作方兴未艾根据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的保护方针,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开发利用一直是重要的努力方向之一。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过去都是文化商品,正因为它们的文化商品属性,才能够在民间生生不息,流传至今。随着科技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这些文化遗产的市场逐渐减小,乃至完全消失,它们的生存才变得岌岌可危。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方式之一就是重新挖掘这些文化遗产的市场潜力,在现代生活的背景下,重新寻找文化遗产与现代市场经济的最佳契合点,在不破坏非物质文化遗产基本面貌的情况下,重新将其推向市场,赢得市场,只要解决了生存的问题,才可能更好地继承和发展。根据这一思路,各地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市场化方面纷纷进行有益的尝试。如陕西关中皮影,历来以雕刻技艺高超著称于世,在今天,皮影戏的市场早已经被电影、电视、数码音像制品所取代,但是关中皮影独辟蹊径,与当地的旅游市场相结合,将雕刻精美的皮影影偶制作成旅游工艺品,在市场上销售,取得了不俗的业绩。河南安阳的泥塑“泥咕咕”,原来只是在农村的庙会集市上售卖,在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后,一些代表传承人成立了泥塑工作室,将作品包装后作为礼品出售,开辟了新的销售渠道和市场空间。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与现代旅游业结合方面有着广阔的前景。如河南开封的清明上河园,是由现代文化旅游公司投资兴建的大型仿古主题公园,由于所有的“古迹”均系仿造,要想吸引游客并不容易,公园在营造仿古景观的同时,将高跷、武术、木版年画、吹糖人、口技、戏曲、民俗、皮影戏、古琴等大量的非物质文化引入景区,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由个体的文化经营者,转换成为文化旅游公司的雇员,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同时也促进了文化主题公园的建设和发展,形成双赢的局面。当然,市场化并非完全是灵丹妙药,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市场化开发仍然要慎重,开发必须以保护文化遗产的原貌为前提,对于不适宜进行市场化的文化遗产则坚决以保护为主。三面临的问题由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运动时间短,发展迅猛,一切都是在摸索中前进,因此,我国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不可避免地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总结起来,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管理体制尚不能适应当前保护工作飞速发展需要我国虽然初步搭建起了非物质文化管理体制,但是体制不完备,多头管理,效率低下是痼疾。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管理部门,在国家层面主要是国务院,实际是由文化部牵头,并形成了各相关部委共同参与的联席会议制度,负责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的各项重要决策。但是,联席会议制度本身就是一项多头管理体制,主要依靠各部委之间的对话和协商来解决,各部委分工不同,利益不同,要想达成共识并非易事,势必造成推诿与扯皮,长期议而不决的情况发生,这与当前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消失速度加快,急需保护的局面不相适应。(二)政府职能部门与文化传承人之间的互信机制尚未真正建立我国的各级政府部门,包括文化部门,在中国的文化语境中都属于“官”的范畴,而广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基本属于“民”的范畴。“官”与“民”的紧张关系一直是中国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在实际调查中发现,基层文化部门在与艺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往往不能摆正彼此的关系,他们视传承人为下属,不能客观公正地对待传承人。在河南省罗山县,我们曾跟踪调查过一个叫李世宏的皮影艺人。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在省内已经小有名气,被河南省内媒体称为“皮影王”。通过实地调查,我们发现李世宏具有成为传承人的良好潜质。首先,他出道很早,从小开始学习皮影表演艺术,三十多岁时已经在当地成名,而且他的师傅都是当地老一辈名师,代表着当地皮影艺术的最高水平;其次,他的艺术功底扎实全面,不仅会表演,而且会雕刻、制作、绘画,已经掌握了从制作到表演的全部流程;再次,他文化程度较高,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强,善于总结和推陈出新,在艺术的创新上有自己的思考,有自觉的艺术追求;最后,他有着普通艺人不具备的文化自觉,对于国家的文化政策能够迅速而深刻地领会,能够从保存文化遗产的角度理解自己所从事的事业的意义。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艺人,因为有一些当地文化部门眼里所谓的“脾气”,在传承人的申报上受到压制,直到我们第二年调查回访时,仍未被纳入传承人保护名单。我国的民间艺人是一个独特的社会群体,他们自成体系,本身就有一定的排外性。如果不能取信于人,就不可能在文化行政部门与文化传承者之间建立起一种真正的合作关系,势必影响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进程和实际效果。(三)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某些深层次问题尚未解决当前,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在学理上遇到的最大问题是民间信仰问题。正如学者们一再指出的那样,我国的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都和民间信仰相关。仍以皮影戏为例,皮影戏的源头是招魂巫术。[16]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汉武帝为李夫人招魂,被记录于《汉书·外戚传》中。顾颉刚先生认为,这实际上是最早的皮影表演。[17]在随后的近两千年时间里,皮影戏在娱乐的同时,一直兼有仪式功能。现代社会,随着新的视听娱乐方式的出现,皮影戏的生存面临挑战,在很多地方都已经消亡。从田野调查的情况看,某些地区的皮影戏之所以还能够苟延残喘,主要不是依靠它的娱乐功能,而是它固有的仪式功能。就调查所见,目前我国皮影戏比较活跃的地区,如关中地区、潮汕地区、豫南地区等,皮影戏的演出都是为了满足民间的仪式性需要,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酬神还愿。民间风俗已经成为维系皮影生存和传承的生命线。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往往都和民间风俗有关,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运动中最大的理论悖论在于,运动本身是以科学思维为基础的,在科学思维的视野下,一切与民间信仰有关的活动等不过是所谓的“封建迷信”。那么,问题就来了,我们既要反对所谓的“封建迷信”,又要对与它密切相关的文化活动进行保护,二者之间存在着悖论。(四)资金的不足在我国首次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试点工作经验交流会上,几乎所有的试点单位在谈到面临的困难时,都提到了经费不足、资金缺乏的问题。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濒危,看似是文化问题,实际是经济问题,正是因为这些文化遗产失去了市场,从业人员才逐渐减少,传承链变得越来越脆弱。因此,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一定要从经济入手,只有改善了传承人的经济条件,人们才有积极性去传授和学习这些技能。我国政府近年来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投入是巨大的,2003~2008年,中央财政累计投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经费达2.36亿元。[18]但是,作为发展中国家,就目前而言,国家还不可能拿出足够的资金来支持所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只能以抢救为主,资金的有限性和保护对象的庞大性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缺口,这种状况将长期伴随着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事业,如何开源节流,尽可能多地筹措保护资金,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五)专门人才的缺乏纵观世界上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成效卓著的国家,大都是那些在人才培养方面历史比较悠久,人才储备相对较多的国家。以美国为例,美国是世界上民俗学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一,美国将近有500所大学开设民俗学的课程。庞大的人才储备,不仅为美国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提供了智库支持,更为该领域输送了大量的相关专业人才。日本是亚洲地区民俗学最发达的国家,从柳田国男创立日本民俗学起,学术传统代代相传,培养的学生很多,如此众多的人才储备为日本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走在世界前列打下了深厚基础。中国的民俗学等相关学科起步也很早,早在民国初期就已经出现,可惜的是,1949年之后,民俗学等相关学科被认为是资本主义的学科受到清算,学术活动中断,1980年以后才开始缓慢恢复,2002年,学科才正式重新建立起来,人才培养的断层长达半个世纪。当国人吹响21世纪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号角时,才发现我们几乎无“人”可用。在我国目前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体系中,特别是在市、县两级,专业人才的匮乏几乎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2006年,我们到四川省南充地区去考察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川北灯戏”。到南充市文化局才发现,这里基本上是“三无”情况:无艺人档案,无文字材料,无人能介绍情况。原来,当地根本没有能力完成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的申报,只好“临时抱佛脚”,从省里请专家帮助完成申报的准备工作,一个地级市尚且如此,更何况县一级的文化部门。四建议与对策鉴于我国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尚存在诸多不足,特提出如下几点建议,希望能对改进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有所裨益。(一)建立一套集中统一的管理监督体制要改变多头管理效率低下的弊端,最好是建立一套统一的管理体制。从国外的先进经验来看,最简便的做法就是成立专门负责文化遗产管理的文化遗产部,统一管理国家的物质遗产和非物质遗产。文化遗产部可下设两个司,分别管理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凡是涉及文化遗产保护的所有事宜,都由文化遗产部来统一领导实施。通过这种整合,可以避免因为多头管理而出现的职责不清、推诿扯皮现象的发生,做到权责明确,各司其职,出了问题也便于追究责任。(二)从法律上和实践上确立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地位和合法权益要想真正在文化行政部门与传承人之间建立起一种可信赖的合作关系,就要确立文化传承人的地位,明确责任和权利,确保传承人的利益不受到损害,人格尊严得到尊重和保障。要做到这一点,仅仅依靠文化行政部门转变观念是不够的,必须通过立法,要建立一部《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保护法》,将对人的保护与对技艺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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