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古迹保护与人文北京城市风貌构建

文物古迹保护与“人文北京”城市风貌构建

继2008奥运年之后，2009年北京市政府继续以“绿色、科技、人文”的三大理念建设北京，并将“人文北京”调整为三大理念之首。北京是中国五千年封建王朝最后五朝的所在地，皇家最高等级的文物建筑大部分集中在北京：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有现存世界上最大、最完整的古建筑群故宫；集中国园林建筑艺术之大成的杰作颐和园；被誉为世界建筑史上瑰宝的天坛；世界上保存最完整的皇帝墓葬群十三陵；世界最伟大建筑工程之一万里长城。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北京的文化名片。除此之外，北京还有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的坛庙，大气磅礴景色秀丽的古代园林，玲珑多姿建筑精巧的王府宅园，巍峨挺拔工艺精湛的城楼、箭楼、宫城角楼，形式多样的古塔，婀娜多姿的亭、台、阁、榭。有与中国历史、文化发展息息相关的名人故居、会馆、戏楼等，记录着中国历史变迁的各种近现代建筑。这些文物构成了北京独具特色的城市文化。“人文北京”建设离不开北京独特的城市文化景观。北京市政府近年来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在保护好各级各类“文物保护单位”的前提下，继续关注北京城历史文化保护区，对于最大限度地维持北京古都的历史风貌，留住北京城市的文化记忆，保护北京的城市精神，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一卓有成效的新思路：文物保护从“点”扩展为“线”和“面”国务院批复的《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04～2020年）》中明确规定：北京是世界著名古都和历史文化名城。应充分认识保护历史文化名城的重大历史意义和世界意义。重点保护北京市域范围内各个历史时期珍贵的文物古迹、优秀近现代建筑物、历史文化保护区、旧城整体和传统风貌特色、风景名胜及其环境，继承和发扬优秀历史文化传统。[1]为了落实北京城市总体规划，进入21世纪以来，北京市政府以每年一亿多元的资金投入，对北京的历史文物古迹进行了抢救性的修缮。2009年，北京地区涛贝勒府、广济寺、湖南会馆、隆安寺、太庙、明十三陵茂陵、大公主府、通州起义指挥部旧址、青龙峡长城段、圣新中学、颐和园谐趣园、司马台长城西5敌楼-西10敌楼、宛平城、北京印钞有限公司、国民政府财政部印刷局旧址、北京法源寺东路、圆明园长春园宫门区遗址等一批文物古迹的修缮工程已经开工，还有一批文物古迹修缮工程正在开展招投标，不日也将开始修缮。[2]近年来，北京市已修缮了一百多处文物古迹，这些文物古迹成为北京城的文化标识，与北京的特色城市文化一起，支撑着作为北京文化创意产业的支柱产业之一的北京旅游业。不过，随着城市改造的提速，北京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们徜徉在北京的文物古迹中，一方面为文物古迹巧夺天工的技艺、博大深邃的文化内涵所震撼，一方面又因寻找不到这座文化古城古朴、厚重的原始城市风貌而遗憾。特别是一些国外游客，他们带着对东方古老城市的探寻来到北京，看到的却是新兴的城市和点缀其中的文物古迹，找不到历史书籍记载的北京城的影子。为了保护北京古都风貌，近年来，北京市政府及各区县政府在做好文物古迹“点”的保护的同时，积极探索做好文物“线”和“面”的保护工作。北京市政府制定了相关的规章，要求严格保护已公布的40片历史文化保护区的街区风貌，在这些区域内采取有机更新，微循环改造方式，不允许成片拆除原有的建筑，道路拓宽工程也受到严格限制，街区内的新建筑要与老建筑的原有风格保持一致。北京市政府划定的40片历史文化保护街区，有的是皇城文化保护区，包含历史上故宫的外八庙及衙署，如南长街、北长街、南池子、北池子、景山东街、景山西街、景山后街；有的是保持明清时期格局的平房区，如东城区的锣鼓巷、西城区的西四北头条到八条；有的是明、清时期老字号商铺和娱乐场所集中区，如前门大栅栏、地安门大街；有的是清末民初外国使馆的集中区，如东交民巷；有的是明、清时期王府集中的地区，如什刹海地区。这些列为历史文化保护区的街区是老北京城市文化的代表，透过这些区域，人们还可以感受到北京城的传统风貌和文化特点。为了更好地保护北京的城市文化特色，进入21世纪以来，市政府开展了“两线一街一区”的保护工程。“两线”即“中轴线”和“朝阜线”；“一街”即“国子监街”；“一区”即“什刹海地区。”北京城的中轴线是北京古城规划的神来之笔，它南起永定门城楼，北至钟楼，全长7.8公里，贯穿轴线上的古建筑有：永定门、正阳门箭楼、正阳门城楼、天安门、故宫、景山、地安门（已拆除）、后门桥、鼓楼、钟楼。轴线两旁有多组大型古建筑群，这些古建筑左右对称，开阖有序，收放有致，使中轴线成为北京古城的脊梁。尽管北京城市改造使故宫的保护范围内出现的超规划高度的建筑对中轴线的景观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北京市政府仍然做了最大的努力保护中轴线，及时将中轴线上的文物古迹永定门、天安门、普渡寺、火神庙、后门桥、钟鼓楼等文物建筑进行全面修缮，使全长7.8公里的中轴线更为宏伟壮观，沿线上曾被拆除的古建筑有的已经复建，曾被占用的文物古迹经腾退、修缮后大部分也开辟为群众参观游览场所。朝阜路是横贯北京东西的一条文物景观线，它西起阜成门，东至东岳庙，沿线有白塔寺、历代帝王庙、广济寺、故宫、景山、北海、中南海、宣仁庙、北大红楼、孚王府、东岳庙等重点文物古迹，这条线上原有许多文物建筑被占用，有的因历史原因保存状态极其恶劣。在市人大、市政协的呼吁下，市政府做了大量工作，搬迁了许多单位，终于使得白塔寺山门露了出来，历代帝王庙、北大红楼、东岳庙等经全面修缮开辟为新的文物景点。为了保持这一线的历史风貌，政府对道路改造持慎重态度，基本保持了原有的道路格局。“两线”南北、东西呈十字交叉状，城市传统风格和文化精神得以留存，北京城历史悠久的特色得到彰显。国子监街是市政府划定的40片历史文化保护区之一，这条街原汁原味地保留着历史风貌。整修完毕的国子监、孔庙壮丽辉煌，街道上巍峨高耸的牌楼，掩映在挺拔的参天古树下，整个街区蕴含着“国学”文化的氛围。什刹海地区在历史上是皇亲国戚聚居的区域，有恭王府、醇王府、庆王府、涛贝勒府，新中国的一些领导人、文化大师、艺术大师也居住于此，如宋庆龄、郭沫若、梅兰芳等。这个地区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旧城改造工程，胡同街道基本保持了原有格局。胡同游活动促使这个区域保留了许多老北京原生态的生活环境。目前，该地区已成为远近闻名的北京胡同文化载体。为了彰显北京的城市文化的特色，近年来，各区县政府根据本区的实际情况也策划了一批新的文物古迹“线”、“面”保护项目。如东城区确立了东皇城根遗址区，拆除了遗址上原有的摊棚，复建了一段皇城墙，并沿着遗址建成一条街心花园，街心花园的两侧基本保留了传统的街巷与民居。这条街道与繁华热闹的王府井商业区只有一街之隔，但动、静相间，展示了老北京城不同的文化与氛围。西城区的传统街区工程改造项目，把平安大街以北地区的街巷胡同按传统风貌统一进行了改造，西四北的平房保护区保留了原来的街巷布局和传统的民居风格，新街口大街商业区域内的店铺按照北京传统街市的韵味进行改造，与什刹海地区逐步连接起来，形成老北京城胡同文化集中展示区。崇文区完成了东南城墙遗址保护工程，北京仅存的内城城垣现形，前门大街改造工程恢复了清末民初时期北京商业区的风貌。大运河是我国独特的大型线型文化遗产。作为京杭大运河的北端城市和漕运终点，北京古都的形成、发展与大运河息息相关。从2007年起，北京市全力展开了京杭大运河的调查工作。京杭大运河北京段涉及通州区、朝阳区、东城区、西城区、昌平区、大兴区，通过对大运河的保护，可以将北京传统城市文化、乡村文化、山水文化加以整合。现已查明，运河北京段的相关文化遗产有35处，其中包括河道6处，为运河提供水源的湖泊2处，泉2处，闸等水利工程7处，桥梁5处，码头2处，仓储及古代运河管理机构3处，与运河相关的古建筑、古遗址及石刻11处。这些重要文化资源已陆续公布为各级文物保护单位，有的进行了修缮和保护。[3]2009年，北京段大运河的保护规划编制工作启动。通州区政府全力打造运河文化活动，并取得了较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二留住城市风貌的主要难题：胡同、四合院和故居锐减“人文北京”内涵十分丰富，包括各种文化现象，这些文化现象只有依托在有形的物质实体上，才能保存下来，传承下去。比如依托在故宫的宫廷文化、依托在王府的王府文化，依托在会馆戏楼的梨园文化等。除了这些文物古迹外，胡同、四合院是北京城市传统文化的最后记忆，也是“人文北京”的重要组成部分。平民文化和曾为一些名人居住现已成为普通民居或大杂院的故居文化，正随着胡同、四合院的拆除逐渐消失。因此，在关注文物古迹保护的同时，人们对胡同、四合院的关注度也越来越高。城市改造拆迁中有关平房、四合院的报道不仅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也是一个十分敏感的社会问题。人们对这类有文化价值的普通建筑的保护现状十分担忧，在这些建筑遭遇拆迁时，不得不借助媒体和社会舆论的力量来达到保护的目的。这充分说明，北京城市居民对逐渐消失的城市精神和城市文化记忆是十分眷恋的。广大群众希望北京在城市改造中不要把延续千年的历史记忆割断。进入2000年以后，北京的胡同、四合院越来越少，为了守住这个阵地，民众自发组织起来通过社会监督、媒体呼吁、行政诉讼等多种方式制止开发商拆迁文物保护单位、胡同、四合院。2001年东城区金宝街进行房地产开发，开发商计划拆除东城区区级文物保护单位蔡元培故居，一些研究近、现代历史的人士提出了质疑，境外媒体就此问题作了长篇报道，对北京的文物保护工作提出疑问和批评，迫使开发商放弃拆除计划，把蔡元培故居保留在新建大厦内。2006年宣武区建委对宣武区师大附中周边进行环境整治工程，将前门西河沿街222号院列入拆迁院落。这座百年老院与历史事件、历史名人有许许多多的联系：八国联军的统帅曾在这里住过；清末名妓赛金花在这里面晤瓦德西；著名科学家蒋筑英也在这里生活过。在此居住的居民认为这个院落有说不完的故事，反对拆迁。虽然建设单位办有齐全的准予拆迁的手续，但居民们坚持以法律手段提起行政诉讼，经过近两年的诉讼程序，2008年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这起案件做出终审判决：判宣武区建委核发的房屋拆迁许可证中，涉及前门西河沿街222号院的拆迁许可内容无效。这场民告官的行政诉讼最终以百姓胜诉而结束。2007年5月，中保嘉业开发公司准备对北京市政府列入历史文化保护区之一的北京东四八条胡同进行房地产开发，当地一些居民向北京市东城区政府提出了行政复议，反对开发商成片拆除历史文化保护街区的老房屋建豪华高档住宅，最后在强大的社会舆论下，开发商被迫修改了建设计划。2009年因建弘通科技大楼，开发商准备拆除位于北总布胡同的24号院。这座普通的民宅曾是建筑大师梁思成、林徽因和金岳霖居住多年的院落。该院落要拆迁的消息一经媒体报道，立即引起了社会极大的关注。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在互联网上撰文指出：梁思成、林徽因先生在北总布胡同24号院落生活的6年多时光里，发现了河北赵县的隋代赵州桥、山西应县的辽代佛宫寺木塔、山西五台的佛光寺等，这些都是足以让中国人永远自豪的艺术极品。此外，两位先生还在1943年写出了中国建筑史，又分别在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向军方提交了炮火应当避让的中国文化遗产保存名录。两位先生在解放战争时期提交的中国文化遗产保存名录，也是中国公布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主要依据。毫无疑问，两位先生这6年多的生活时光是中国文化史上的华彩篇章，北总布胡同24号院落的故居应该成为两位先生的纪念圣地。保护好这个纪念圣地，对百姓而言是良心驱使，对政府而言则是责任和义务。[4]冯骥才也发表署名文章说：“创造了一个城市的是一代代人。而每一代人都有它的精英与代表。他们是这个城市或地域的灵魂，故居正是这种城市灵魂的象征与确凿存在。它是一个城市或地域十分重要的精神遗产。”他指出：“北京作为我国的政治首都和文化古都，历史文化积淀深厚，各种重要的文化遗存包括名人故居藏龙卧虎，深在市廛之中。由于我们还没有从传统的文物观转化为现代的遗产观，所以对建筑类的遗存依然侧重物质性，忽视精神性；故居属于民居，向来没有清晰的认定标准，因之使近30年大规模城改中，许多重要而珍贵的名人故居灰飞烟灭，消逝殆尽。这也是城市历史文化的分量日渐稀薄的原因之一。”[5]以上几个案例充分说明，社会关注与城市记忆有密切关联的建筑。这些普通建筑大部分没有列入各级文物保护单位名单，但它们可能与“人文北京”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如何对待这些建筑，政府应尽快确定出原则。否则，今后还要陆续拆除胡同、四合院，即使个别建筑由于媒体的报道，开发商迫于社会压力保留下来了，但周围的环境完全改观，一处普通的宅院孤立地留在拔地而起的楼群中，形同盆景，与环境不协调，也无法充分展示潜在历史价值、文化价值。站在建设“人文北京”的制高点上，现在只强调保护传统意义上的文物已经不够了，还要保护与城市发展有密切联系的“文化遗产”。《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规定：“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下列文物受国家保护：（一）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古文化遗址、古墓葬、古建筑、石窟寺和石刻、壁画；（二）与重大历史事件、革命运动或者著名人物有关的以及具有重要纪念意义、教育意义或者史料价值的近代现代重要史迹、实物、代表性建筑”。按照文物的标准，许多展示平民文化、故居文化的宅院都达不到标准，但它们又确实是北京城市发展不应消失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就给北京市政府部门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现在，这类的建筑出现问题时，大都采取紧急处理的方式。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成本太高，对文化遗产保护和城市改造都不利。体现“人文北京”内涵的这类建筑，往往是在拆除过程中被紧急叫停的，即使保下来也已是断壁残垣，文化内涵损失严重。建筑企业在施工中突然被迫停工、修改原设计方案会造成极大的资金损失，这也是一些建筑企业对保护历史遗迹问题持极端对立态度的一个原因。北京2009年又有数条地铁开工，其中地铁6号线穿越城区。在2009年5月拆迁公告中，被列为北京历史文化保护区之一的南锣鼓巷将有30个院落被拆除。平安大街沿街数百米距离内复建的传统建筑群被拆除。另外，西长安街扩展马路，六部口一带的胡同、四合院被拆除。西城区建设三十五中新校园，鲁迅曾居住过的八道湾胡同也在拆迁之列。这些工程项目都是政府重点工程项目，都涉及到拆除胡同和四合院的问题。城市建设与历史文化名城保护间的矛盾该如何解决？是值得全社会认真考量的现实问题。北京胡同、四合院是物化的北京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只有物质没有精神，这些传统建筑依然没有生命力。依附四合院建筑本身的传统生活文化是“活化石”、“活古迹”，离开了这些，四合院就只能是一个空壳。应该鼓励北京人留在胡同里，留在四合院里。游客来到北京看四合院，不应该仅仅看四合院建筑，还应该看四合院里的人，看他们的生活习俗。胡同、四合院是延续北京城市记忆的纽带。随着胡同、四合院的减少，北京的市民逐渐离开了原有的生活环境，大批外来人口成为胡同、四合院的新主人，特别是北京的一些历史文化保护区，成为金领人士、外国投资者的进军目标。如果历史文化保护区和平房区完全没有了原住民，对“人文北京”建设来说，也是个问题，需要引起重视。三落实“人文北京”建设目标的几点建议（一）用可持续发展的眼光对待保护胡同、四合院的问题历史遗留下来的胡同、四合院，从表面看，道路窄、房屋旧、人口密度大，市政设施不建全，与新北京发展速度不匹配。但实际上，它们与北京城市的发展有着不可割断的联系，潜藏着不可估量的发展潜力。改革开放初期，一些地方政府把整体保护城市风貌看成包袱，而另一些地方政府顶住压力，坚持整体保护的战略方针。事实证明，后者是可持续发展的：陕西西安保住了古城墙，山西平遥、云南丽江保住了古城，安徽西递、上海周庄保住了原始村落，这些地方现在都成了有地方特色的文化传承地，络绎不绝的游人前来观光，满足了地方的文化需求，也带来丰厚的经济收入。北京什刹海地区20世纪80年代默默无闻，如今成了远近闻名的历史文化区，这就得益于它的整体格局没有变，居民成分改变的比例也不太大。文物保护的工作特点是投入大、见效慢，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整体保护城市风貌更是如此。政府的决策机构和决策人应以可持续发展的眼光来考虑未来城市发展的长远利益，今天看似不起眼甚至有些落后的区域，可能在若干年后成为这个城市最珍贵的记忆。因此，政府部门应坚持科学发展观，把保护和利用传统街区作为区域发展的推动力，妥善处理城市改造与保护胡同、四合院的关系，注意整合资源，让人民群众充分享受到由政府实施文化遗产保护给他们带来的实惠。（二）发动民间资本投入胡同、四合院的保护工作就历史街区的保护问题，市政府和各区县政府都做了有益的尝试，并仍在不断摸索。从结果看，发动民间资本投入保护是个有效的方法。什刹海、南锣鼓巷、前门大街都列入了北京历史文化保护区。改革开放初期，什刹海、南锣鼓巷道路狭窄、房屋破旧，环境脏乱差，与北京普通街区没有太大的区别。20世纪80年代初，为了让外国人了解北京的平民生活，徐勇先生在什刹海地区开展胡同游，有些居民为接待外国人整修了自己的房子，在取得经济效益的同时，也向外国人展示了中国普通人的生活，传递了中国平民文化，受到外国人的欢迎。政府为了推动该地区的发展，投资改造了煤、气、水、电等市政设施，使该地区居民的生活质量有了大幅度提高。随着胡同游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当地居民投资参与街区改造，一些投资人也参与了该区域的改造，到本世纪初该地区的改造工程基本完成。其中的百十来个店铺是利用原有建筑改造而成的，保持了街区本来的整体风貌。各店经营项目不同，装修各具特色，传统的交通工具三轮车不仅是区域内游人的代步工具，还成了展示老北京民众生活的活道具。现在，什刹海地区成了北京著名的胡同文化区，每年吸引大批中外游客，并向游人们传递着北京城市文化的记忆。南锣鼓巷近几年也逐渐发展成北京胡同文化特色街。前门大街的改造采取了统一拆迁、统一规划、统一建设、统一招商的方式，街道建好后，在2008年奥运会之前对社会开放。虽然这里的建筑采用了模式一致的设计方案，有高大的牌楼，有复原的一段有轨车道，鸟笼、糖葫芦等北京特色的物件也作为各种装饰竖立在街上，但许多人参观后都有些失落，觉得这里像布景、像摄影棚，找不到文化记忆。这种反差值得深思。政府通过招商形式进行的街区改造，基本上是全拆重建，可能速度快，政绩突出。但结果往往是，原有的建筑消失了，原住民迁移了，这个地区的历史记忆也不复存在了。这一适合新兴城市的有效方式，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