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委婉语的构成

第五章委婉语的构成手段委婉语的构成方式非常丰富，只要能够替代直陈语而避免让交际者或言语涉及对象感到痛苦都可构成委婉语。因此，从语音上讲，将直陈语的语音替换成其它的读音，从而避免直陈语给交际者的心理造成消极影响。从语义上讲，可以将婉指事物或直陈语的理性意义进行拔高而美化；或通过模糊词语、借词、迂回陈述、隐喻、转喻等手段而对婉指事物或直陈语的理性意义进行弱化；或者是通过构词法手段对直陈语进行缩略、截短、逆拼等形式变异；或是通过语法手段；或通过词汇、语法、语义相结合的综合手段来构成。语音手段主要是语音变异；词汇语义手段则包括模糊词语、概念隐喻、概念转喻、迂回表达、语义扬升、同义借词等；语法手段分为句法手段和词法手段，前者包括否定、疑问、虚拟等，后者包括缩短法、掉尾法、首字母缩略法、逆构法等。下面分节介绍。第一节委婉语构成的语音手段汉语的语音或声调的改变、英语词语的语音或重读的改变等可以构成委婉语。如为了避秦始皇赢正的名讳，“正”（zheng）的声调在“正月”这一搭配中由四声变成了一声，读作“zheng”。（郭锦桴，1993：100）。再如，在汉语中，女性外生殖器的直陈语或俗称是“戾”，普通话中被读作“bi”，但在河南的豫东地区，其读音为“bi”，和“笔”的方音正好相同；为了避开这个读音，河南的豫东地区将“笔”（bi）读作“b色”（同“北”的读音），和普通话中的读音（bi）相比，不仅读音不同，语调也不相同。英语中的语音变异式委婉语很多。研究者们往往将语音畸变和拼写变异放在一起讨论。我们认为，语音变异式委婉手段应该是语音手段，而不应该将词法手段如缩短法、掉尾法、首字母缩略法、逆构法、混成法等委婉手段归在语音变异手段的范畴；语音变异委婉手段应该是语音畸变法、重读音节转移法。通过语音畸变法（phoneticdistortion）所构成的委婉语常用来替代和上帝及诅咒有关的禁忌语。如“God”的语音畸变形式有“Dod，Godfrey，Gol，Gom，Gosh，Hot，Cock，Gog，Cod，Cud，Od，Ods，Ad，Ud，Gad，Ged，Gud，Golley”。为了表示对上帝的敬畏，上帝“Jehovah”（耶和华）被读成“Adonai”；“Lord”读成“Lawks”，“Law”，“Land”；“byJesus”读成“bejesus”；“byGod”成为“begorrah”。“laboratory”（实验室）是通过改变单词的重音所构成的英语委婉语。其重音原来在第一个音节，后来为了避免和“lavatory”（厕所）相混，人们将其重音移到第二个音节。第二节委婉语构成的词汇语义手段语义手段则包括模糊词语、概念隐喻、概念转喻、低调陈述、迂回表达、语义扬升、同义借词、反义词语、指示语语义变异，等。1委婉语的模糊手段模糊词语是语言中离开语境，含义不清楚的词语。这些词语的数量并不多，如英语模糊词有thingy,thingummy,thingummyjig,thingummabob,whatsisname,whatnot,whatsit用这些模糊词语可以构成委婉语，如：（1）NochanceofitcomingtoManchester---notasnowball’schanceinwhatsi.t（曼彻斯特队不会有机会了一一真他什么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在英语中，notacat/snowballinhell’schance是口语，意思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这里，讲话者试图避开亵渎之词hell（此处相当于汉语的“他妈的”）。whatsit本身没有具体的语义，离开语境我们无法确定它指什么；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在不同的语境下能被其替代的概念是无穷的。因此，听者在理解其含义时先要理解其所在的语境，然后才能确定它所替代的词语。再如thingummy一词常用来避免直接提及sexorgans（Channell2000：164）。因为在不同的语境下能被这种模糊词替代的概念是无穷的，作为委婉语的构成手段，其作用不可忽视。汉语中也有相似的表达，如“那事儿”、“那玩意儿”、“那东西”、“那什么”、“那地方”等。（邵军航，樊葳葳，2004）如：（2）……于是，记者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绿化带前闲逛，很快被那名穿白衣中年女子拉住，问记者要不要“休息”一下，做做“生意”。记者称被人看见了不好意思，中年女子却拍着胸口说：“你放心好了，从来没有出过事。全身摸10元钱，干那事20元一次。”这时记者手机响了，忙以有事为由离开了。（南昌站街女绿化带旁揽客谈好价钱当场交易2007-04-01http://www.J/）（3）……车队每行驶2小时有一次短暂的休息，每次车一停稳，我们总是急匆匆地跳下来，在路的右侧一字排开，从裤裆里掏出那玩艺，好一阵雨打芭蕉。（对越自卫还击战回忆：敬礼！我们面对祖国/newsmain.php?）2委婉语的概念隐喻构成手段有许多委婉语是由概念隐喻构成的。认知语言学经验观认为概念隐喻是认知模式的基本类型，是思维的基本特征，是认知科学的一个研究重点（Lakoff&Johnson1980,1999）。Lakoff认为心理理解涉及两个认知域：源域（sourcedomain）和靶域（targetdomain）0概念隐喻是跨认知域的映射，是以源域的经验来理解靶域的经验，源域的部分特点被映射（mapped）到靶域上，后者因前者而得到部分理解（Lakoff1993）o因此，隐喻有三个主要特点：在形成机制上，隐喻的两个概念之间是相似关系；在认知域上，隐喻的两个概念分属两个“有距离”的不同的概念域，这种“距离性”源自一个概念或认知域是抽象的，而另一个是具体的；在功能上，隐喻的主要功能是用一种事物来理解另一种事物，而理解是通过将一个认知域的结构系统地映射到另一个认知域上。如死亡是可怕的，有关死亡的字眼也是人们非常忌讳的。因此，死亡委婉语是典型的委婉语。构成死亡委婉语的概念隐喻有“死亡是休息”、“死亡是和上帝、神灵在一起”、“死亡是旅行”等三个0死亡之后，一切生物都没了生机和活动，如同睡着了一般。因此，“休息”是常被用来隐喻性地理解“死亡”的概念。在“死亡是休息”概念隐喻中，“休息”认知域被系统地投射到“死亡”认知域上：处于休息状态（tobeatrest（安息）；tosleep（入睡）；torestinAbraham’sbosom（在亚伯拉罕的怀里休息），主动地去休息（tohavefoundrest（得到安息）），被动地去休息（tobecalledtoone’seternalrest（被上帝招去永远安息）；tohavebeenlaidtorest（令其休息））等。类似的概念隐喻还有“死亡是回家”（togohomeinabox,togoone’slonghome）。在“死亡是和上帝、神灵在一起”概念隐喻中，“死亡”被隐喻性地理解为上天堂和与神灵在一起。如tobeinheaven（在天国）；tobewiththeGod/theangels/theirfather（和上帝/天使/圣父在一起）；tobeamong/jointheimmortals（加入不朽者的行列）等。汉语中有类似的隐喻，如：（4）凤姐凑趣，笑道："难道将来只有宝兄弟顶了你老人家上五台山不成？”（《红楼梦》二十二回）（5）我活一千岁，等老祖宗归了西，我才死呢。（《红楼梦》五十二回）（6）忽见东府里几个人，慌慌张张跑来，说：“老爷宾天了！”众人听了，吓了一大跳，忙都说：“好好的并无疾病，怎么就没了？”家人说：“老爷天天修炼，定是功成圆满，升仙去了。”（《红楼梦》六十三回）源认知域中的“上帝”、“神灵”在宗教中是非俗人的精神的存在，生活在高高的天堂里。和“上帝”、“神灵”在一起就意味着不再具有肉体之躯。“宾天”、“升仙”和“上五台山”都表示升天和神仙在一起，或表示“成仙”。在“死亡是旅程”隐喻中，因有各种各样的旅行方式，有不涉及具体方式的旅行，有具体的旅程如陆地路程、水路旅程等。对于不涉及具体方式的一般性旅程，常见的隐喻表达有thelastsent-off（送另1」）、tohavegoneout（已经走了）、togothewayofallflesh/alltheliving/alltheearth（走众生之路）等；对于陆路旅行，根据不同的交通工具和特点，英语的隐喻表达有totakeaone-wayride(单程旅行)、tobuyaone-wayticket(购买单程车票)；对于水路旅行，相应的委婉表达有thelastvoyage(最后的航程)、toslipoff/toslipone’s心解开锚链葬身大海)、tolaunchintoeternity(驶向来世)、undersailingorders(奉命航行)，等。这是“人生是旅程”的次概念隐喻。在认知人生的时候，人们习惯上将其视为一个循环：来至U世上(arrivingintheworld)，度过一生(goingthroughlife)，离开人世(livingordeparting)。即人们将人生视为三个旅程：第一个旅程是来到人世；第二个旅程是从出生到死亡的整个一生；当人死亡的时候就开始了第三个旅程。(Lakoff&Turner1989:1-3)。在汉文化中，我们也有死亡概念的旅程隐喻表达，如“踏上不归之路”、“走上了黄泉路”，等。3委婉语的转喻构成手段转喻是通过一个概念体(conceptualentity)向属于同一认知域或理想认知模式(idealizedcognitivemodel,ICM)的另一个概念体提供心理通道(mentalaccess)的认知过程。用来引导注意力或提供心理通道的事物被称为喻体(vehicleentity)，而注意目标或被提供心理通道的事物被称为靶体(targetentity)。认知语言学认为转喻和隐喻一样，都可以成为自动的、无意识的、约定俗成的思维模式和认知推理工具，都是语言资源的扩展手段，均可以解释为映射过程。转喻概念也具有系统性，根植于我们的经验；转喻在本质上也是概念性的，也是通过转喻表达来表现。在形成机制上，转喻的两个概念即喻体和靶体在概念空间上是邻近(contiguity)关系；在认知域上，转喻的两个成分或事物如生产者和产品、整体和部分、结果和其动因等属于同一个概念域或空间，是紧密关联的；在功能上，转喻的目的主要不是理解，而是对靶体提供心理或认知通道，是用一个范畴去激活同一认知域中的另一个范畴，以此来突显被激活范畴的有关方面。为靶体提供通道的过程也可以看作一种映射，但与隐喻映射不同，这种映射是单一映射。转喻分为事物转喻和事件转喻两类。事物转喻主要涉及部分与整体的关系，通过认知域整体来为其一部分提供心理通道，或通过其部分为整个认知域提供心理通道，即整体代指其构成部分，或部分代指其构成的整体。事物转喻结构应用于“事物-部分”(Thing-and-Part)、“组构”(Constitution)>“复杂事件”(ComplexEvent)、“范畴-成员”(Category-and-Member)、“范畴-属性”(Category-and-Property)等。组构是物体和其构成物质之间的关系，因此物体可代指其构成物质或者构成物体的物质代指物体。复杂事件包括顺次发生的事件或同时发生的次事件，这些次事件都可代指整个复杂事件或整个复杂事件代指其次事件。对于按顺序发生的事件，初始、中间和最终事件都可规约性地代指整个复杂事件。因此，具体而言，顺次发生的次事件代指其构成的整个复杂事件的转喻又有三个次转喻：“初始次事件代指复杂事件”、“中间次事件代指复杂事件”、“最终次次事件代指复杂事件”。范畴-成员关系是整体-部分关系的一种，范畴-成员关系有两种情况，即范畴代指其一个成员或范畴的一个成员代指整个范畴。范畴-属性之间也有两种情况：范畴代指属性或属性代指范畴。事件转喻涉及事件要素之间的关系，是同一认知域中的一个成分向另一成分提供心理通道。事件范畴包括“行动(Action)”，“因果(Causation)”，“生产”(Production)，“控制”(Control)，“领属”(Possession)，“容纳”(Containment)等次范畴。行动认知域涉及许多组成部分，如施事、受事、工具、手段、方式、时间、地点、目的、结果，等。因此，这些组成部分和行动之间可以构成多种转喻关系：“工具代指行动”，“施事代指行动”，“行动代指施事”，“行动中涉及的物体代指行动”，“行动代指行动中涉及的物体”，“结果代指行动”，“行动代指结果”，“手段代指行动”，“行动方式代指行动”，“行动的期间代指行动”，“目的地代指行动”，“行动的时间代指行动中的事物”等。当一个事物或事件引起另一事物或事件，就产生了因果关系。因果关系的转喻模式有“因代指果”或“果代指因”。具体转喻有“状态/事件代指引起它的事物/人/状态”。和生产认知域有关的具体转喻关系包括“生产者代指产品”、“作者代指其作品”、“地方代指在此生产的产品”等。和控制认知域有关的转喻有“控制者代指被控制者”、“被控制者代指控制者”。领属认知域和控制认知域相关，因其涉及人对物体的控制。在领属转喻关系中，喻体常为拥有者。具体的转喻关系有“拥有者代指拥有物”、“拥有物代指拥有者”。在容纳认知域的转喻关系中，人们一般更关注容器里的内容，因此，转喻的靶体常为内容物。具体包括“容器代指内容物”和“内容物代指容器”两种。下面是转喻手段构成的委婉语的具体例子：（7）thepill（药片）birthcontrolpill（避孕药片）（范畴代指成员）vehicle（载体）missile（导弹）（范畴代指成员）aspirin（阿司匹林anypainrelievingtablet（镇痛药）（范畴成员代指整个范畴）jerk（舞蹈病）stupidity（愚蠢）（事物代指其属性）theblack（黑色）blackpeople（黑人）（颜色属性代指事物）top（上部）breasts（乳房）（以部位属性代指器官）bottom（底部）/posterior（后部buttocks（屁股）（以部位属性代指器官）thesmallestroom（最小的房间）W.C.（厕所）（以设施的大小属性代指设施）pinkpuffer（粉红色的吸气者emphysemapatient（肺气肿患者）（以疾病的症状代指疾病）nuclearbomb（核弹）nucleardevice（核装置）（成员代指其范畴）thefourth（四号）一一W.C,（厕所）（用设施的地点（属性）代指设施；英国圣约翰或三一学院的厕所位于第四个院子中）thefourth（第四件事）一.C.（上厕所）（以事件的顺序代指事件；学生的早例是去小教堂（chapel）、吃早餐、练习管乐、上厕所）tospendapenny（花一便士）togotoW.C.（上厕所）（用一个次事件代指整个复杂事件）explainthechain（解释一下链子）showmethetoilet（告诉我卫生间在哪儿）（以一个次事件代指另一次事件转喻；拉链马桶是通过拉链子冲污物的，解释链子是解释如何使用马桶）washroom（洗手间）W.C.（厕所）（以事物的一个功能代指另一个功能）Hansen’sdisease（汉森病）leprosy（麻风病）（发现者或医学家代指疾病）Down’ssyndrome（唐氏综合症）idiocy/feeblemindedness（先天愚型；伸舌样白痴）（发现者或医学家代指疾病）Alzheimer’sdisease（奥兹黑默氏疾病）arlysenility（早老病）（发现者或医学家代指疾病）gotobedwithsb.（和某人上床）tocopulatewithsb.（和某人交欢）（以同现次事件代指整个整个事件）towashone’shands（洗手）togotoW.C.（上厕所）（以最终次事件代指整个事件）befondofthebottle（贪瓶）tobefondofalcohol（贪酒）（容器代指内容物）chest/bosoms/胸部/胸脯/酥胸（女子的）乳房（用器官部位代指器官）pick（撬锁工具）——thief（窃贼）（被控制者代指控制者）poppy（罂粟）opium（鸦片）（以原材料代指产品）六合板/板子/长生板/吉祥板/空木/寿木/寿材一一棺材（以原材料代指产品）凤姐儿未等王夫人开口，先说道：“老太太昨日还说要来着呢，因为晚上看着宝兄弟他们吃桃儿，老人家又嘴馋，吃了大半个，五更天的时候就一连起来两次，今日早晨略觉身子倦些。”（曹雪芹《红楼梦》第十一回）（用初始次事件代指整个复杂事件）4委婉语的迂回陈述构成手段迂回陈述就是不直陈其事，而是只说出其相关行为，将严重的事态轻描淡写，让人听后不至于感到难堪或刺耳。（范家材，1992：178；李鑫华，2000：142-3；李国南，2001：197-8）迂回

陈述的表现形式包括以反说代替正说即以否定形式表示肯定的内容，以弱说代替强说即“弱陈法”（meiosis），以疑问形式表示肯定的陈述。如“toeatfortwo”（吃双份饭怀孕）、"windfrombehind”（来自后面的风屁）、“Sorry!Ihavetodomybusiness”（抱歉！我得干我自己的事儿解手）、relieveoneself（使自己放松解手）、haveabowelmovement（做一下肠子运动一—解大手）、paynaturecalls（应自然的召唤解手）等。迂回陈述法委婉语在战争、政治、教育等方面用的比较多。如在越战、海湾战争和南斯拉夫科索沃战争中，出现了大量的迂回陈述法委婉语：造成大量的平民伤亡和严重的财产损失时，总是被轻描淡写地说成“mistake”（失误），而“civiliancasualties”（平民伤亡）被说成是“collateraldamage”（附带损伤），“invasion”（入侵）则成了“pre-emptiveaction”（先发制人的行动），“airstrike”（空中打击）变成了“airoption”（制空选择）、“activeairdefense”（积极防空）、“protectivereaction”（保护性反应）、“preventivewar”（防范性战争），“deadlyweapons”（杀伤性武器）成了“anti-personnelweapon”（反人员武器），而“explosionofabomb”（炸弹爆炸）被说成是“energeticdisassembly”（能量分解），“kill”（杀死）则变成了“wastetheenemy”（浪费敌人），“militaryattack”（军事打击）是“unfriendlypersuasion”（不太友好的劝说）；我们不能说“突袭”（bombingraid），要说“先发制人的打击”（preemptivestrike）；没有“失败”（failure）,只有“不完全胜利”（incompletesuccess），也不会“撤退”（retreat），而是进行“战略转移”（strategicwithdrawal）0在教育领域，具有单一的价值评判的词语如“lazy”、“idle”、“stupid”、“clear”、“poor”等不再被使用，取而代之的是“educationallyandsociallydisadvantagedgroups”（教育和社会上处于不利地位的人群下层人、贫困者）、“underachievers”（未能充分发挥学习潜力者懒惰的或不用功的学生）、“thoseonthelowerendoftheabilityscale”（处于能力水平下端的人笨人）、“highverbal-abilitysubjects”（高言语能力者聪明人）、“disadvantagedenvironments”（不利的环境贫穷）、"underprivilegedchild”（享有特权不足的孩子一一家境贫穷的孩子）。5委婉语的语义扬升构成手段以期对其进行美化和拔高：汽车工程师（汽车修理工）干洗工程师（干洗工）皮鞋保养工程师（擦鞋工）暖气工程师（暖气工）管子工程师（自来水工人）卫生工程师（清洁工）风景建筑师（园林工人）肉类技术专家（屠夫）语义扬升就是通过使用具有积极含义的词语称呼那些在人们心目地位一般或不好的事物。委婉语的语义扬升手段主要用于职业委婉语和商业委婉语。这样，地位相对卑微的职业通过委婉语得到拔高，商品的档次通过委婉语得到提高。如英语中“cook”（厨子）称为“chef”（厨师，厨师长），“barber”（理发匠）成为“beautician”（美容师）、“cosmetician”（化妆师）、“hairstylist”（发型设计师），“barber’s”（理发店）则成了“hairsalon”（发廊）、“beautyparlor”（美容厅）、“stylistparlor以期对其进行美化和拔高：汽车工程师（汽车修理工）干洗工程师（干洗工）皮鞋保养工程师（擦鞋工）暖气工程师（暖气工）管子工程师（自来水工人）卫生工程师（清洁工）风景建筑师（园林工人）肉类技术专家（屠夫）（8）automobileengineerdrycleaningengineerfootwearmaintenanceengineerheatingengineerpipeengineersanitary/sanitationengineerlandscapearchitectmeattechnologist语义扬升构成的商业委婉语在日常生活中也随处可见。如宾馆的“普通间”被称为“标准间”;轮船的“一等舱”改为“豪华舱”（DeluxeClass或PremiumClass）,“二等舱”则变成了“一等舱”，“三等舱”成了“商务舱”（BusinessClass）＞经济舱（EconomicClass）或“旅游舱"（TouristClass），这样，所有乘客的地位似乎都上升了（黄任1996：112）。6委婉语的同义借词构成手段借词较少携带消极联想，英语委婉语常使用希腊和拉丁语词来指称身体部位和功能。即使这些外来词在其本族语中不是委婉语，但在英语中可以用做委婉语。原因有二：首先，这些委婉语借词大多来自拉丁语和法语。因为英国有被法国人征服的历史，而拉丁语在英国历史上被用做公文和教会语言，所以，拉丁语和法语在传统上被认为是高雅语言。其次，词汇和语法有约定俗成的意象，因语言的不同而大不相同(Langacker1987VolI:47)。借词毕竟不是母语，其在听者头脑中引起的意象不同。借词委婉语有三个方面的特点：首先它是不同文化间概念的替换；其次，所借用的外来语在其本文化中并不是委婉语；第三，外来语在数量或范围上有限，且经过了借入文化的政治、经济、价值、审美等标准的衡量和筛选，成为大众的无意识。(邵军航，樊葳葳，2004)如halitosis(badbreath)是借自拉丁语中表呼吸的halitus；用micturition(排尿)替代更粗俗的印欧语中的piss；再如(F=French；G=Greek；L=Latin)：aphrodisia(G)——sexualintercourse(性交)，virga(L)/bicho(S)penis(阴茎)，genitals(L)reproductiveorgan(生殖器官)，libido(L)——sexualdesire(性欲)，travail(F)——reproduction(生殖)，enceinte(F)——pregnancy(怀孕)，erotica(G)——pornography(色情文学)，glutealregion/posteriors(L)——buttocks(臀部)，sanctumsanctorum(L)——watercloset(厕所)，virginalmembrane(L)——hymen(处女膜)，tofellare(L)---tohaveoralsexualintercourse(口交)，souteneur(F)——gobetweenforprostitutes(拉皮条)，caducity(L)----oldage(老年)。另外，外语可被临时性地借来委婉表达可能会让信息组织者、信息解读者或涉及对象有难堪、羞耻、不适等消极心理反应的事物，如：(9)方鸿渐“我要坐远一点一一你太美了一一这月亮会捉弄我干傻事。”苏小姐的笑声轻腻地使鸿渐心理抽痛：“你就这样怕做傻子么？……我问你这聪明人，要什么代价才肯做傻子？”鸿渐低头不敢看苏小姐：“我没有做傻子的勇气。”苏小姐胜利地微笑，低声说：“Embrasse-moi”鸿渐没法推避，回脸吻她。这吻的分量很轻，范围很小……(钱钟书《围城》)这是方鸿渐与苏小姐在苏家花园里相遇时发生的一场误解。方鸿渐想见的是苏小姐的表妹唐小姐，而他又不想得罪对自己有意的苏小姐。在误解之中，苏小姐以为方鸿渐深爱自己却羞于启齿，于是发出“吻我”的请求。即使苏小姐很开放，但对于请求男士吻自己还是有点难为情的，于是她采用外语来委婉地表达。7委婉语的反义委婉手段为了避开犯忌触讳的字眼，我们还可以用和直陈语语义相对或相反的词语来表示，这样就构成了反义委婉语。反义委婉语是通过正话反说的形式来体现的。如失火的反义委婉语是“走水”火灾的反义委婉语是“火祥”；明明是丧事，却说是“白喜”明明是死了，没有寿命了，却将棺材婉称为“寿材”、“寿木”、“长生板”、“吉祥板”，死人穿的衣服叫做“寿衣”，坟墓也成了“寿穴”；停尸间是另人不安的地方，却被反义称为“平安间”或“太平间”；不卫生的东西以“卫生”来委婉道来：“卫生间”、“卫生纸”、“卫生巾”、“卫生带”、“卫生桶”；“卫生桶”是装污物的器具，我们却也称其为“净桶”。厕所在打扫时肯定不会太舒雅，但委婉地说成“行清”也可免去许多不好的联想。就是牢房这样让人避之而恐不及的事物，汉语中却用反义手段，将其委婉地说成“福舍”或“福堂”。英语中表示棺材(coffin)的“aneternalbox”(长生盒)也是采用反义委婉手段；人死了却说是“tolaunchintoeternity”(进入永生)。(李国南，2001：205-7)8委婉语的指示语语义变异手段1)指示语的类型指示语(deixis)在传统上被分为人称指示(persondeixis)、空间或地点指示(placedeixis)、时间指示(timedeixis)三大类；而语用学又在此基础上增加了语篇指示(discoursedeixis)和社会指示(socialdeixis)(Levinson,1983：62-63)。因委婉语的指示语语义变异手段只涉及人称指示语和时间指示语中的时态指示，我们不对空间指示语、语篇指示语和社会指示语进行详细的讨论。人称指示语分为第一人称指示、第二人称指示、第三人称指示。这三种人称指示都有单复数。第一人称是信息组织者对自己指称的语法化。第二人称是信息组织者对一个或多个听话者的指称。第三人称是对言语交际中既不是信息组织者、又不是信息解读者的指称；第三人称所指对象可能不是言语交际的参与者即信息组织者和信息解读者，也可能是言语交际的参与者，只是被信息组织者在心理上排除在交际现场之外。最普遍的表示空间位置的指示性词语包括方位副词“here/这里”和“there/那里”等，指示代词“this/这”和“that/那”等，以及相应动词“come/来”，“go/去”和“bring/带来”，"take/带走”等(其他的一些地点指示语多由介词短语表示)。靠近说话人的位置用“this/这”、"here/这里”；相对来讲远离说话人的位置则用“that/那”、"there/那里”；朝着说话人的位置移动用“come/来”、"bring/带来”，离开说话人而远去用“go/去”、"take/带走”。时间指示语涉及话语产生的时刻或时段。时间指示语常由时间指示副词如“now/现在”、"then/那时”、"yesterday/昨天”、"thisyear/今年”。(Levinson,1983：62)另外，在英语、日语等语言中，动词时态也是时间指示语。在这些语言中，时态一般被分为现在时和过去时两种；现在时是非标志性的，而过去时是标志性的。语篇指示是一句话中某些词语被用于指示包含该句话的整个语篇的一部分，或用来表明这句话和同一篇章中其他话语之间的关系；语篇指示的词语大体上分为三类：指示代词如“this/这”、"that/那”；在语篇中用以表示某一话语和上下文之间语义关系的一些词语和短语，如"but/但是”、"therefore/因此”、“inconclusion/总之”、"onthecontrary/相反”、"besides/另外”、"aboveall/首先”，等；用于时间指示的一些形容词，如"last/最后”、"next/其次”、"following/下面”、"previous/以上”，等。(Levinson,1983：62；何兆雄1999：81)社会指示语是对言语交际参与者的角色的标示，尤其是对讲话人和听话人、或讲话人与某一指称对象之间社会关系相区别的手段。社会指示信息可以通过选择不同的代词、不同语体的词汇、不同的称谓等表达出来(Levinson,1983：63；何兆雄1999：84)。Levinson(1983：89)将其限定在已经语法化的表示交际参与者的身份、之间的相互关系、或交际者与指称对象之间的社会关系的语言结构。除了典型的表示"礼貌”的代词(如汉语第二人称敬称"您”、英语第二人称敬称“Yourhighness”)和称谓(titlesofaddress)(如“先生”、“主席”)之外，还有许多社会指示语(Brown&Levinson,1978:183-92,281-5;Levinson,1979)，如日语、韩语、爪哇语中的敬语体系，及姓氏加职位的称谓语等都是社会指示语。因社会指示语的功能是对言语交际参与者的角色的标示，是对讲话人和听话人、或讲话人与某一指称对象之间社会关系相区别的手段，所以在言语交际过程中，社会指示语行使的是其正常的交际和社会功能；使用恰当或到位是一种礼貌。但正如在第三章"委婉语使用的原动力和目的”中所分析的，礼貌未必就是委婉，委婉也未必是为了礼貌。2)委婉语的人称指示语和时态手段指示语在使用过程中，常常脱离其常规所指而使其语用指示和常规指示不一致。这种不一致不是一种语误，而是一种语用策略，以表达讲话人对听话人的情感态度。指示语的这种派生用法是通过指示中心来实现的；所谓的指示中心，是在自然语言交际中，信息的组织和指示体系是以自我为中心而建立的：中心人物是讲话者;中心时间是讲话人说话的时间或码化时间(codingtime)(Levinson,1983:62)；中心地点是讲话人讲话时所处的位置；话语中心是讲话人正说到的部分；社会中心是讲话人相对于听话人或话语内容所涉及的对象的社会地位。指示中心的转换被称为"指示投射”(deicticprojection)(Lyons,1977:579)，或“视点转换”(shiftsinpointsofview)(Fillmore,1975)。人称指示语类委婉语是通过人称指示语的语义变异实现的。第一、第二、第三人称的区别是人称指示语中最基本的语法区别。第一人称包括讲话者；第二人称包括听话者；而第三人称既不包括讲话者，又不包括听话者。(Burling,1970:14-17;Levinson,1983:69)第三人称和第一、第二人称的区别在于它不是话语事件中的具体参与者(Lyons,1977:638)。人称代词有其特定的指示对象和指示功能，但在实际的言语交际中，人们出于表达的需要，常变换使用人称代词。人称代词的变换包括单复变换和异称变换。单复变换是用单数形式表示复数内容或复数形式表示单数内容；异称变换是将第一人称用作第二、第三人称，或将第二人称用作第一、第三人称；或将第三人称用作第一、第二人称。人称变换的目的可能是多样的，如有的是为了委婉，有的是为了避免表达的单调枯燥，有的则是为了转换视角。因后两者与委婉无关，我们在此不予讨论。什么罪都受过，何必单忍不了这个！……咱们出来为的是什么，祥子？还不是为了钱？只要多进钱，什么也得受着！……(老舍《骆驼祥子》)小芹板起脸来说：“金旺哥！咱们以后说话规矩些！你也是娶媳妇的大汉了！”(赵树理《小二黑结婚》)宝钗见他睁开眼说话，不像先时，心中也宽慰了些，便点头叹道：“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有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理也一一”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不觉眼圈微红，双腮带赤，低头不语了。(曹雪芹《红楼梦•第三十四回》)例(10)中的“咱们”是第一人称复数形式。按照其所指对象而言，有包括听话者、不包括听话者两种基本用法。但在这里，“咱们”实际上指的是祥子，相当于第二人称单数“你”。同样，例(11)中的“咱们”指的是金旺哥，替换的是第二人称单数“你”。例(12)中的“人”是第三人称，是“人家”的简略用法，此处相当于第一人称单数形式“我”“我们”是第一人称复数形式，此处却表示讲话人自己，即相当于第一人称“我”。在文章的写作中，作者虽是一个人，却常用第一人称复数形式来指示作者自己，如：Wehavebeenobservingthephenomenonforyears,butatthisstagewearestillunabletobeveryspecificaboutitsnatureoritscause.对待一种新事物，我们的意见是，先好好儿的研究研究，(吕叔湘《关于“语言单位的同一性”等等》)有时，当某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们在向对方表示不满时，不直接用第二人称单数形式来指示对方，而是采用第三人称不定指的形式；或采用第三人称单数形式来表明一个大家都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来表示对听话者的隐性的指责。如：Somebodydidn'tcleanupafterhimself.Eachpersonhastocleanupafterhimorherself.这两个例子都用来减弱指责的强度，以使批评的语气变得缓和，即进行委婉地批评。另一种委婉手段是用三称指示语来指示交际对象或交际中所提及的对象，以避免直接使用第二人称“你”或听者、被提及对象的名字。这是因为，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存在名字禁忌：皇帝的名字要避讳，是国讳，如为避唐太宗李世民的名讳，连观世音菩萨也被改称为观音；自己长辈和先人的名字要避讳，是为家讳。根据三纲五常的规定，如果一个人的社会地位高，他的名字对于地位低的人来说是一种禁忌，要采用尊称，或采用变通手法以避免直呼其名。因此，我们在中国的小说中经常遇到“他/她爹”、“孩子他/她爹”、“他/她叔”、“他她大爷”、“孩子他/她娘”、“他/她姑”、“他/她嫂子”。因为这种称呼方式是通过第三人称指示代词构成的，我们将其称为三称社会指示语类委婉。如：武松当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那妇人向前扶住武松道：“叔叔，折杀奴家。”(施耐庵，罗贯中《水浒传》第二十四回)三人同到楼上坐了，那妇人看着武大道：“我陪待着叔叔坐地，你去安排些酒食来，管待叔叔。”(施耐庵，罗贯中《水浒传》第二十四回)例(17)和(18)中的“叔叔”是潘金莲称呼武松的。虽然潘金莲和武松见面时没有孩子，她也是按照习惯，用自己孩子的称呼来称呼武松，即自己的小叔子。时间指示语类委婉主要体现在过去时态的非过去用法上。动词过去时态表示过去发生的动作行为或存在的状态(Saeed1997:114-116;Jaszczolt2002:258-267)。但在有些情况下英语过去时态不表示过去，而是表示现在和将来。人们一般将这种不表示过去行为或状态的过去时态分为三类(Quirketal1985：187-188；Taylor1989:149-154)。第一类为时态呼应所要求的时态后移(backshift)。即在间接引语中，主句的谓语动词为转述性动词(reportingverb),表示对别人言语的转述，用过去时态。尽管转述的内容是现在的情况，表示转述内容的从句的动词也要采用过去时。这就是时态一致性的要求。第二类为假设性过去时(hypotheticalpast)，也称为非真实性过去时态(unrealityorcounter-factuality)(Taylor1989)。这种情况出现在说话人所说内容不是事实，只是一种很难实现的愿望，或和他所认为或期待的相反的语境。如“ItwouldbeniceifIknewtheanswer”。第三类为语用策略性过去时，即讲话人为了使自己的请求、建议、询问等显得礼貌、婉转而使用的语用策略。Taylor将其称为“语用软化剂”(pragmaticsoftener)。因时态是时间指示语的一种，我们将动词过去时态的第三种用法叫做时态指示类委婉，将含有这种用法的言语表达称为时态指示类委婉语。如“Wouldyouhelpme?”比"Willyouhelpme?”、“Pleasehelpme!”委婉，也显得更加礼貌。第三节委婉语构成的语法手段语言是音义结合的词汇语法体系，而语法包括词法和句法。因此，委婉语构成的语法手段也分为词法手段和句法手段两个类型。1委婉语构成的句法手段委婉语构成的语法手段包括疑问、否定、虚拟等几种。如：“长妈妈生得那么胖，一定很怕热罢？晚上的睡相，怕不见得很好罢？……”母亲听到我多回诉苦之后，曾经这样问她。我也知道这意思是要她多给我一些空席。(鲁迅《阿长与＜山海经＞》)Idon’tthinkyouareright.IfIwereyouIwoulddoit.Iwondered/waswonderingifyoucouldspareafewminutestogoovermyabstract.在例(19)中，母亲用猜测的疑问语气委婉地表示了希望“长妈妈”能给同床的“我”多留一点空席。例(20)是用否定的方法委婉表达自己的观点的，听起来比“Ithinkyou’rewrong”这种陈述较为间接。例(21)是通过虚拟来委婉表达不便直说的事情。而例(22)则是通过过去时态、是否疑问等手段来表示委婉的请求。2委婉语构成的词法手段不同的语言因其特点不同，委婉语的词法构成手段主要出现在像英语这样的音素文字中。当人们遇到不敢说、不想说的词语时，就采用缩短法(abbreviation)，掉尾法(apocopation)，首字母缩略法(initialing)，逆构法(backforming)等来构成委婉语。(Neaman&Silver,1983:11)缩短法或缩略法是通过省略字母将一个单词或短语缩短。如将“hellwithit”(见鬼)缩短为“hwithit”，“garbageman”(清洁工)缩短为“G-man”，“ladies’room”省略为“ladies”。尾音脱落法(apocopation)又称掉尾法，就是将单词的最后一个音节去掉。如“vampire”(勾引并导致男子毁灭的荡妇)被截短为“vamp”，“Buttock”(屁股)被截短为“butt”。首字母缩略是缩略的另一种形式，是将直陈语的首字母留下，而将其它部分省去。首字母缩略构成的委婉语常和上帝、灵魂、性、犯罪、疾病、诅咒等有关。如“tuberculosis"(肺结核)的缩略形式是“TB”，“Goddamn”(该死！)为“G.D”，“gotohell”(见鬼！)为“GTH”，“JesusChrist”(耶稣)为“J.C”，“biologicalurge——sexualdesire”(生物性需要性欲)为“B.U.”，“sonofabitch”(婊子养的)为“SOB”，等。禁忌语或直陈语的逆拼法。通过对禁忌语或直陈语进行逆拼而造的“新词”可以构成委婉语。如“ecnop”是“ponce”(靠妓女养活的男人)的逆拼，“laro”则是“oral”(oralsex的简略用法)的逆拼。乱拼法就是故意将一个单词的拼写顺序打乱从而构成一个“新词”。如pansy在英语口语中指有女子气或有同性恋倾向的男子，是贬义词。为了委婉，人们将其乱拼为ansy-pay。重叠法是指重复禁忌语的一个音节或字母。如当一个人感到thecallofnature的时候，他或她想要piss。但piss现在被认为是禁忌语，为了避免直接使用该词，人们就重复其一个音节，将其变为pee。本章讨论了委婉语的主要构成手段。在构成方面，委婉语主要依靠语音手段、词汇语义手段和语法手段。语音手段构成的委婉语在英语中非常活跃。英语中的语音手段包括迭音法、语音畸变法等。汉语的语音手段委婉语主要是通过谐音手段和改变声调来构成。词汇语义手段则包括模糊词语、概念隐喻、概念转喻、迂回陈述、语义扬升、同义借词、反义词语等七种。委婉语构成的语法手段包括句法手段和词法手段两类，而句法手段包括疑问、否定、虚拟等三种；而词法手段主要见于因素文字中，包括缩短法、掉尾法、首字母缩略法、逆构法等。本章参考文献：Burling,R.Man'sManyVoices[M].NewYork:Holt,Rinehart&Winston,1970.Channell,Joanna.VagueLanguage[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