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侦查程序中律师帮助权探析

PAGEPAGE7刑事侦查程序中律师帮助权探析前言2007年10月28日，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30次会议通过了《律师法（修订草案）》这是对1996年制定的《律师法》的第二次修改。这次修法，从我国律师改革和发展的实际出发，在充分调研、多方协调的基础上，本着进一步规范律师执业行为、强化律师执业权利保障的要求，对现行律师制度作了多方面的补充与完善[1]。如“律师有权会见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并了解有关案件情况”，“律师会见犯罪嫌疑人，不被监听注释：律师法第33条规定：犯罪嫌疑人被侦查机关第一次询问或者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受委托的律师凭律师执业证书、律师事务所证明和委托书或者法律援助公函，有权会见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并了解有关案件情况。律师会见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不被监听。”[2]，“受委托的律师自案件审查起诉之日起，有权查阅、摘抄和复制与案件有关的诉讼文书及案卷材料。受委托的律师自案件被人民法院受理之日起，有权查阅、摘抄和复制与案件有关的所有材料律师法第34条规定：受委托的律师自案件审查起诉之日起，有权查阅、摘抄和复制与案件有关的诉讼文书及案卷材料。受委托的律师自案件被人民法院受理之日起，有权查阅、摘抄和复制与案件有关的材料。”[3]注释：律师法第33条规定：犯罪嫌疑人被侦查机关第一次询问或者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受委托的律师凭律师执业证书、律师事务所证明和委托书或者法律援助公函，有权会见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并了解有关案件情况。律师会见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不被监听。律师法第34条规定：受委托的律师自案件审查起诉之日起，有权查阅、摘抄和复制与案件有关的诉讼文书及案卷材料。受委托的律师自案件被人民法院受理之日起，有权查阅、摘抄和复制与案件有关的材料。正文现行刑事诉讼法第九十六条明确规定：“犯罪嫌疑人在被侦查机关第一次讯问后或者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可以聘请律师为其提供法律咨询、代理申诉、控告……”与以往只在审理阶段提供辩护相比，律师介入诉讼的时间大大提前了。这是我国刑事诉讼法科学化、民主化的一个重大进步。然而“刑事诉讼进化的历史可以说是辩护权发展的历史”。正如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格林斯潘所说：“没有获得辩护律师权利的正当程序就像没有自由选举的民主一样空洞。”我国修改后的刑事诉讼法对辩护制度作了较大改革，尤其是将律师介入刑事诉讼的时间提前至侦查阶段，从而将我国刑事辩护制度推上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形成了律师全方位、多阶段、多种形式介入刑事诉讼活动的格局。正如日本学者田口守一指出的：“辩护人参与侦查程序并不会妨碍侦查，相反为了保证侦查的正确，辩护人的参加是必不可少的。”[4]但若仔细研究，仍发现立法有所疏漏，司法实践中仍存在诸多问题，有待于进一步探讨。正如边沁所说：“一种制度如果不受批判，就无法得到改进。”[5]侦查作为刑事诉讼程序的基础，是国家权力的暴力性最充分发挥的阶段，直接涉及到犯罪嫌疑人人身自由的限制和剥夺，扩大律师在侦查阶段的辩护职能，已成为刑事诉讼程序民主和文明的世界趋势。基于我国现行刑诉法对律师在侦查阶段诉讼职能规定的不足和缺失，为了实现控辩平衡的诉讼理念，充分发挥律师在侦查阶段的辩护职能，维护犯罪嫌疑人的人权，应从以下方面对侦查程序中辩护权能加以完善。一、辩护权在侦查程序中应享有的程序性权能（一）、犯罪嫌疑人获得辩护律师帮助的权利1、告知权。“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刑事诉讼中所享有权利的大小事实就是公安司法机关所能保障的范围”。[6]由于大多数犯罪嫌疑人法律知识的缺乏，不知道有聘请律师的权利。在这种情况下侦查机关在第一次讯问犯罪嫌疑人时或采取强制措施时告知犯罪嫌疑人“享有聘请律师的权利，如付不起费用时有免费获得律师帮助的权利”这是确保犯罪嫌疑人获得律师帮助的重要程序性保障。2、会见权。会见权是律师在侦查阶段的重要诉讼权利，是律师履行其他诉讼职能的重要保障，此在联合国《关于律师作用的基本原则》及国最高检察院的《规则》[7]中都作了规定，只有切实保证辩护律师在侦查阶段的会见权，才能充分发挥律师的辩护职能。（二）、律师在场权许多经常欣赏西方警匪片的朋友可能会注意到一个情节：当警察抓住一个嫌疑犯时，通常的第一句话必是：“你有权保持沉默……”，而嫌疑犯通常的回答则是：“我不和你谈，我要找我的律师和你谈……”。这便是西方著名的刑事诉讼规则：“米兰达衷告注释：米兰达规则（MirandaR）：“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说任何话，你说的所有话都可能在法院上作为不利于你的证据；你有权利咨询律师，并且在被问话时有权要求自己的律师在场；如果你没有能力聘请律师，法院将会指派一位辩护律师”注释：米兰达规则（MirandaR）：“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说任何话，你说的所有话都可能在法院上作为不利于你的证据；你有权利咨询律师，并且在被问话时有权要求自己的律师在场；如果你没有能力聘请律师，法院将会指派一位辩护律师”，而嫌疑犯通常的回答则是：“我不和你谈，我要找我的律师和你谈……”。1、在我国刑事侦查程序中引入律师在场权的先进性和必要性在全球刑事司法制度的现代化过程中，口供早已不再是“证据之王”[8]，并已被大多数现代化国家摒弃于陈旧的刑事历史中，但由于我国侦查模式的超职权主义，致使刑讯逼供、非法搜查、扣押已成为刑事司法文明的最大障碍，为了遏制刑讯逼供，增加侦查的透明性、公开性，在我国刑诉法中赋予辩护律师在侦查机关讯问犯罪嫌疑人时在场权，不仅具有先进性，而且具有必要性。（1）、律师在场制度能够保障犯罪嫌疑人辩护权的有效行使。在现代刑事诉讼理念中，律师是否应当参加侦查程序的问题上，世界各国已经达成了共识，而不区分英美法系和大陆法系。这种共识可用一句话说明：“侦查程序不仅仅是侦查机关侦查犯罪的程序，也是担任不同诉讼职能的所有参与人员查明犯罪嫌疑人是否犯罪、罪轻罪重的程序，因而只有行使侦查职能的侦查机关不行，再加上行使监督和公诉职能的检察官也嫌不够，必须有专门行使辩护职能的辩护律师参与不可。”[9]从我国目前的刑事立法情况和司法实践来看，侦查阶段辩护律师的权利是相当有限的，这与我国传统的“纠问制”诉讼观念不无关系。讯问嫌疑人时律师在场，一方面可以给犯罪嫌疑人一定的心理安慰和法律支撑，增强其自我辩护的能力，弥补犯罪嫌疑人自行辩护的不足，同时对于保障讯问活动的合法性和有效性，防止犯罪嫌疑人在口供上出现反复是有积极意义的。另一方面，辩护律师尽早介入诉讼了解案情，尤其是从犯罪嫌疑人第一次被讯问时即在场，可以了解第一手材料，为辩护做好充分的准备。同时也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讯问笔录与嫌疑人所陈述的内容一致，从而保证口供的真实性。律师在场制度从客观上支持了侦查活动的顺利进行，在刑事诉讼程序中的作用显然是一举两得或一举数得的。（2）、律师在侦查阶段的在场权，可从客观上导致“刑讯逼供注释：刑讯逼供：指司法机关工作人员对犯罪嫌疑人使用肉刑或者变相使用肉刑逼取口供的行为。”注释：刑讯逼供：指司法机关工作人员对犯罪嫌疑人使用肉刑或者变相使用肉刑逼取口供的行为。由于我国现阶段刑事司法资源短缺，刑事侦查技术的落后，实践中侦查人员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成为最简便易行的方法，而以口供为定罪量刑基础的刑事诉讼理念在有罪推定的传统观念下大行其道，甚至已为刑事审判法官的通行理念。由于侦查人员在发动讯问的程序上享有完全的支配权，他可以自由的选择讯问的时间、地点并决定着讯问可能持续的时间。虽然从立案到侦查终结，人民检察院依法应该进行全面的监督，但在实践中，检察机关对于公安机关采取的除拘留、逮捕以外的强制性措施及一些专门的侦查手段，包括留置盘问等讯问犯罪嫌疑人方式，往往流于形式。而在这种境地下，如果引进律师在场讯问制度，可将犯罪嫌疑人的人身保障放在公开层面上，以此形成对侦查阶机关的监督与制约，使得正义不仅得以实现，而且以公开公正的方式实现。又因为律师比身陷囹圄的犯罪嫌疑人更懂得如何维权，在相关信息的了解掌握及司法监督方面都与犯罪嫌疑人自行辩护有着无可比拟的优越性。2、目前我国实施律师在场权的障碍第一，现阶段，我国没有律师在侦查程序的在场权的相关规定，即在侦查人员实施各种侦查行为时辩护律师无权在场。1996年修改后的《刑事诉讼法》增加了有关律师在侦查程序可以介入的规定，但对律师如何介入，应具有什么样的权利与义务没有具体规定，所以律师此时地位十分尴尬。即使律师与犯罪嫌疑人在侦查阶段的正常会见，还需要侦查机关的批准与在场监督，律师在场权自然受到消极对待乃至抵触，这对辩护律师来说，是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10]。律师参与刑事辩护的主动性受到扼制，造成刑事案件律师辩护率连年下降。侦查程序带有明显的“行政”色彩，侦查终结做出移送起诉或者撤消案件决定，无需听取审判、检察甚至辩护律师的意见，因此，在中国目前的侦查程序，律师的参与和辩护作用均微乎其微。犯罪嫌疑人在侦查阶段的合法权益无法得到切实有效地维护。第二，对于在中国能否实行律师在场权，理论界仍然抱有怀疑态度。有学者认为，在现行的司法制度下，我们的侦查机关所使用的侦查手段还比较落后，我国办案人员在办案过程中忽视提高自身素质及改进侦查技术手段，而习惯于过多地依赖和使用强制权，尤其是偏重羁押和对犯罪嫌疑人的秘密讯问，是我国公权力扩张的表现。还有学者认为，实行律师在场权，增加了司法和诉讼成本，降低诉讼效率。但在实际中如果，引进律师在场权机制，不仅促使侦查机关改变侦查手段，采取更加合法有效的方法，会大大提高侦查效率，得以从程序中保证司法公正的实现会大大降低诉讼成本，提高诉讼效率。4、我国实施律师在场权的基本构建从上述浅述中可以看出，我国实施律师在场制度有一定的难度，但从适应国际刑事现代化发展的要求出发，实施律师在场制度是大势所趋。对我国刑事诉讼程序中的律师在场权应尽快构建。（1）、在立法层面上我国实施律师在场制度，应当首先确认以下基本原则：第一，适用律师在场权的案件范围。原则上，应该赋予律师在场权，但是有原则就有例外，律师的在场权也不宜绝对化。例如可以基于讯问的紧迫性或者秘密性的要求，在重大犯罪集团、恐怖活动犯罪、黑社会犯罪、危害国家安全犯罪、涉及国家机密等案件中排除律师的在场权；对共同犯罪的犯罪人在逃，需要立即查找危险物品排除爆炸物、需要解救人质的案件，如果律师的介入可能将严重影响侦查工作的展开，可以有条件的排除律师的在场权。但是，根据我国现行的司法实践来看，对于容易发生刑讯逼供的部分案件，比如强奸、贪污贿赂、杀人、抢劫、绑架、爆炸等重大复杂的案件，或者是重大的刑事案件，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律师必须在场。第二，明确律师以及侦查人员的权利义务。律师享有的权利：1、知情权；2、法律咨询权；3、监督异议权；4、会签讯问笔录权；5、对职务豁免权。讯问时律师通过在场了解到的有关案件情况不负有向侦查机关说明的义务。[11]当然，律师享有在场权的同时，也负有不干扰侦查人员讯问的义务和保密的义务。侦查机关负有的义务：1、告知义务；2、提供方便的义务。第三，排除非法证据的规则。在证据法上，限制违反律师在场制度获取证据的证明效力，确立讯问程序正当化的保障机制。只有通过律师在场时的讯问获得的、经在场律师签名的犯罪嫌疑人的陈述才能作为证据。对于违反律师在场权规定获取的犯罪嫌疑人供述不得作为指控证据予以使用和采纳。（2）、具体实施律师在场权的程序。第一，侦查程序启动后，犯罪嫌疑人应当被侦查机关首先告知其享有律师帮助的权利。在警察和检察官在讯问之前必须口头告知之，在律师到场前不得进行讯问，讯问笔录，必须有律师签字，否则讯问笔录应作为非法证据予以排除。如果犯罪嫌疑人放弃要求律师在场，应该有犯罪嫌疑人作出书面放弃声明，这时，放弃声明应附于讯问笔录之后，该讯问笔录才可以作为指控犯罪嫌疑人有罪证据。第二，为具体实施律师在场权，刑事法律援助中心应建立值班律师制度注释：借鉴日本、英国、韩国等国的注释：借鉴日本、英国、韩国等国的“律师值班制度”。在日本1990年建立起了该制度。第三，在律师到场以后，应允许犯罪嫌疑人单独与律师交谈，律师到达后可单独咨询律师，侦查人员可以进行监督。在咨询结束后的讯问过程中，律师有权在场但不得干涉侦查人员的讯问。在讯问过程中，犯罪嫌疑人若需向律师咨询法律问题，在讯问人员同意的情形下，律师可以就法律问题当场作出解答或解释。律师只能在被告询问的事情回答，不得为委托人捏造辩解，更不允许阻止被告人认罪。如果律师有干涉讯问的行为，侦查人员有权要求该律师离开，犯罪嫌疑人可另行要求值班律师在场或者放弃该项权利。第四，讯问结束后，律师有权核对及帮助犯罪嫌疑人核对讯问笔录，并在讯问笔录上签字。如果认为笔录有记载错误的，有权要求更正或补充。在讯问过程中，如果律师发现有违反法定程序的行为，可以提出纠正意见，并且拒绝签字，也可以提交异议书。维护犯罪嫌疑人的合法利益最大化，更加及时、全面、充分地为犯罪嫌疑人提供刑事辩护服务，同时，为了监督刑事侦查权力的正确行使是律师在侦查阶段的重要职责[12]。赋予辩护律师在场权，是保证犯罪嫌疑人人权的重要程序保障，也是改变刑事侦查人员与辩护律师合作的理念，提高律师刑事侦查参与度的有效手段。同时，律师在场制度已是现代许多法制发达国家的刑事诉讼基本制度，更已经是刑事侦查中的通常作法。在我国刑诉法中赋予辩护律师在侦查机关讯问犯罪嫌疑人时在场权，不仅具有必要性，而且具有合理性，并且已经迫在眉睫。二、辩护权在侦查程序中的实质性权能——调查取证权我国刑诉法第96条没能规定侦查阶段，律师的调查取证权，所以是否应赋予辩护律师在侦查阶段的调查取证权，存在着不同的观点。实践中，辩护律师在侦查阶段是不能进行调查取证的。但调查取证权是辩护权的核心，法律赋予律师在侦查阶段的全面调查取证权，这是实现控辩平衡的要求，同时也是许多国家的通常作法。其理由是：第一，调查取证权是辩护权的核心。调查取证权是与律师在侦查阶段辩护人的诉讼地位密不可分的，既然应该确立律师在侦查阶段辩护人的诉讼地位，那么必然要赋予辩护律师在侦查阶段调查取证的权利。第二，是实现控、辩平衡的要求。第三，是国外许多国家通常的作法。在国外律师在侦查阶段调查取证有两种作法：一种是单轨制侦查。即由侦查人员单独开展收集证据活动，且这种活动从属于或服务于公诉方，这种作法主要是大陆法系国家通常作法。另一种是双轨制侦查。由官方与民间侦查人员分别进行侦查活动，且这种活动服务于公诉方和辩护方。如美国、日本都允许辩护律师享有调查取证权。在美国辛普森一案中，辩护律师就雇佣调查员（包括未参加此案侦破的警方人员）收集证据，其中甚至出现控、辩双方对现场遗留血样的化验分析而发生激烈冲突之事。实行双轨制侦查比单轨制有更多优势。一方面，它有利发现案件的真相。控辩双方调查的证据相互补充，有助于防止单轨收集证据的片面性，保证结论的可靠性。另一方面，它打破了警方在调查中一统天下的局面，树立了竞争对手，因而可以促进警方高效合理工作。双轨制调查证据主要是与对抗式庭审方式相适应的，随着我国庭审方式改革应该建立起与之对应的双轨制侦查方式，赋予辩护律师以调查取证权。第四，赋予辩护律师调查取证权不会妨碍侦查工作的顺利进行。侦查机关以国家强制力作为后盾，拥有各种强制调查取证的手段，先进技术和设备，而辩护律师仅仅是单个人的活动，不拥有侦查机关的各种特权，因此就力量相比来说，辩护律师的调查取证权不足以妨碍侦查工作顺利进行。况且，律师介入侦查时侦查已进入预审阶段，此时犯罪嫌疑人已被捕或已被确定，秘密调查阶段已经结束，因此赋予辩护律师调查取证权一般不会妨碍侦查工作的顺利进行。综上所述，赋予辩护律师在侦查阶段调查取证权不仅不会妨碍侦查工作顺利进行，而且还会实现许多诉讼价值。结语律师兴则民主兴，律师兴则国家兴。“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建设和谐社会都离不开律师。进一步改善律师执业环境、保障律师的合法权益符合建设社会主义法治社会的要求。国家应从法律上为律师执业环境提供法律依据和保障，在《刑事诉讼法》、《律师法》的修改中适度扩大律师诉讼的权利，强化律师在庭审中的作用，从根本上解决当前律师执业中存在的“三难”问题。为律师执业创造良好的环境。犹太教的经书中有这样一句话：“我们要有作够的勇气去改变我们所能够改变的东西，要有足够的耐心去忍受我们所不能够改变的事物，同时要有足够的智慧区分前二者。”[13]中国律师，是一个需要足够勇气与激情的行业，是一个需要足够耐心与智慧的事业。律师职业是一个充满自由、独立、尊严与价值的事业，也是一项充满挑战、风险甚至血泪的艰难事业。让我们坚信中国律师未来回更加美好。我们只有清醒而客观甚至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