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生态补偿的理论及内涵解析

海洋生态补偿的理论及内涵解析郑苗壮;刘岩;彭本荣;饶欢欢【摘要】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以及人口的快速膨胀，我国海洋与海岸带生态资源破坏日益严重，影响了沿海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海洋生态补偿是我国实现协调社会经济发展与保护海洋环境、促进海洋可持续发展的现实选择，但是现有的海洋生态补偿政策远远不能满足指导我国海洋生态建设的需要。文章详细分析了海洋生态补偿的理论基础，包括生态价值论、公共物品理论、夕卜部性理论和环境正义论。鉴于国内外对于海洋生态补偿的内涵与外延缺乏统一的认识，文章首先从生态学、法学与经济学的视角对海洋生态补偿的内涵进行探讨，提出海洋生态补偿应包括海洋生态损害补偿与海洋生态建设补偿；其次对海洋生态补偿补偿的基本概念进行梳理与界定，认为海洋生态补偿应为对初级生态损害的补偿，并将损害海洋生态的方式分为海域使用中的损害、过错行为导致的海洋生态损害与历史累积污染造成的损害。为进一步指导海洋生态补偿制度的建设，文章对海洋生态补偿的主体与对象、客体、本质、标准和方式等关键要素进行界定，初步构建了海洋生态补偿制度的技术框架。本研究将进一步拓展海洋生态补偿的研究领域，为开展基于生态系统的海洋管理提供科学依据。【期刊名称】《生态环境学报》【年(卷)，期】2012(000)011【总页数】5页(P1911-1915)【关键词】海洋生态补偿;内涵;理论基础;技术要素【作者】郑苗壮;刘岩;彭本荣;饶欢欢【作者单位】国家海洋局海洋发展战略研究所，北京100860；国家海洋局海洋发展战略研究所，北京100860；厦门大学海洋与海岸带发展研究院，福建厦门361005;厦门大学海洋与海岸带发展研究院，福建厦门361005【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X196;F062.2;X145自本世纪以来，我国海岸带和海洋生态问题愈加突出，大面积生态退化，关键自然资本存量锐减，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下降，近海海洋和海岸带生态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局部区域环境资源承载力已达极限，直接影响我国沿海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1-2］。我国海洋生态环境利益及社会经济利益的不公平分配，导致受益者无偿占有环境利益，破坏者未能承担破坏环境的责任和成本，受害者得不到应有的经济赔偿，保护者得不到应有的经济回报［3-4］。目前，我国海洋环境经济政策严重短缺，为促进海洋生态保护和建设，迫切需要建立一种能调整相关主体环境及其经济利益的分配关系，激励生态环境保护行为［5］。海洋生态补偿是激励海洋生态服务供给、提高海洋生态质量、推进海洋向绿色转型的有效手段。目前国内学者的研究拓展了生态补偿的内涵和夕卜延［6-8］，但仍对海洋生态补偿缺乏清晰的理论阐释，对海洋生态补偿内涵的解释笼统，对海洋生态补偿的主体与对象、客体、本质、标准和方式等问题的界定不清。本文拟对海洋生态补偿的理论及内涵等问题重新梳理，为构建我国海洋生态补偿制度的技术框架提供1海洋生态补偿的理论基础1.1生态环境价值论长期以来，资源无限，环境无价的观念根深蒂固，也渗透在社会经济活动的各个领域。随着生态环境破坏的加剧和对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深入，认识到生态环境包含3方面的价值：一是固有的自然资源价值，即未经人类劳动参与而天然产生的那部分价值，它取决于各个自然要素的有用性和稀缺性；二是固有的生态环境价值，即自然要素对生态系统的功能性价值，包括维持生态平衡、促进生态系统良胜循环等，是一种间接价值；三是基于开发利用自然资源的人类劳动投入所形成的价值，包括为了保护和恢复生态环境所需的劳动投入［10］。Costanza，Daily和联合国［11-13］千年生态系统评估对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进行量化，奠定了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的基础，引起了人们对生态环境价值的重视。随着人口迅速增加和人类需求的不断增长，有限的海洋资源更加短缺，环境进一步恶化，而资源的短缺和环境的恶化更加重了人类对海洋生态系统的依赖，加剧了海洋生态系统服务的稀缺性。海洋生态系统具有满足人类需要的物理属性，又因其供给的稀缺性和利用方式的不易变更性，加之人类在认识、开发与保护海洋方面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这些就形成了海洋生态系统的价值。生态补偿是促进生态环境保护、维持生态环境直接供给功能和服务功能的一种经济手段，而对于生态环境特征和价值的科学界定，则是实施生态补偿的理论基础［14］。1.2公共物品理论公共物品是指每个人消费这种物品不会导致别人对该物品的消费的减少。纯粹的公共物品具有两个本质特征：非排他性和消费上的非竞争性。公共物品的两个特性易产生〃搭便车”现象，导致公共物品的供给不足［15］。介于公共物品和私人物品之间的一种物品，在消费上具有竞争性，被称为共同资源。共同资源容易产生〃公地悲剧”问题，使一种资源无法有效地排他，导致这种资源的过度使用，最终导致全体成员的利益受损。海洋资源所有权虽属国家，但它所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多数是全民共有的。而它的公共物品属性决定了其面临供给不足、拥挤和过度使用等问题，生态补偿就是通过相关制度安排，调整相关生产关系来激励海洋生态系统服务的供给、限制共同资源的过度使用和解决拥挤问题，从而促进海洋生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公共物品理论可以解决海洋生态补偿过程中补偿的主体、权利、责任和义务，确定相应的政策途径。1.3夕卜部性理论外部性是指对他人产生有利的或不利的影响，但不需要他人对此支付报酬或进行补偿的活动。夕卜部性分为夕卜部经济性和夕卜部不经济性，前者是指某一经济主体的经济活动使另一经济主体获益，但未受到相应的补偿。后者指某一经济主体的经济活动使另一经济主体的利益受损，但未支付相应的费用。海洋生态系统提供的服务由于其公共物品属性，导致人们在开发利用海洋的过程中必然产生外部性。而对于内部化问题，经济学界有〃庇古税”路径和科斯的〃产权”两种路径。〃庇古税”是通过收税、补贴等经济手段将外部性内部化，生态补偿问题应当完全由政府通过征收〃环境税”来解决，否定了市场机制应发挥的作用［16］。科斯的产权理论强调通过市场交易和自愿协商达到资源的最优配置，政府干预不是治理市场失灵的唯一办法，在一定条件下，解决外部性问题可用市场交易或自愿协商的方式来代替庇古税，政府的责任是界定和保护产权［17］。在实际的生态补偿政策路径选择中，不同的政策途径具有不同的适用条件和范围，要根据生态补偿问题所涉及的公共物品的具体属性以及产权的明细程度来进行细分。1.4环境正义论环境正义是对环境权利与责任的合理公正的分配，是实现社会公平的重要内容［18］。环境正义既强调应该消除破坏环境的行为，又保障人类的生存权，以合理性、合法性为基础，公平的分配社会主体的环境权利和义务。环境正义的实质是基于人的差异性与同一性相统一的社会正义，从权利与义务相互对称的角度，强调不同的国家、地区和群体结成具有差异性的共同体。海洋自然资源的稀缺性是客观存在的，提供的生态系统服务是有限的，其分配最大限度的满足人类生存和发展的需要，保证代内环境公平和代际环境公平。海洋具有流动性、立体性和整体性的特点，在海洋自然资源的合理开发利用过程中，保证国内环境公平和国际环境公平。此外，在不同的经济和社会背景下利用海洋提供的生态系统服务时，还需保证环境权利和义务的公平和环境权利被侵害时救济上的公平。环境正义理论可以为海洋生态补偿调节利益冲突和权利义务的不对等，平衡相关利益主体的得失，最终实现分配正义和社会公平。2海洋生态补偿的内涵及基本概念界定2.1海洋生态补偿的内涵迄今为止，对生态补偿的探讨多围绕森林、自然保护区、流域、江河湖泊等生态系统，海洋生态补偿鲜有报道。国内学者对于生态补偿的内涵尚未形成统一的认识，环境补偿、生态服务付费、生态效益付费等生态补偿的相关提法纷繁复杂，而且多单从生态学、法学、经济学的领域进行分析，对其的理解更是千差万别。在生态学领域，最具代表性是《环境科学大辞典》中的定义，〃生物有机体、种群、群落或生态系统受到干扰时，所表现出来的缓和干扰、调节自身状态使生存得以维持的能力，或者可以看作生态负荷的还原能力”［19］。生态补偿是自然生态系统所具有的自我恢复和补偿能力，强调的是生态系统自身的补偿功能。在法学领域，生态补偿是指国家或社会主体在公平的基础上，对损害资源环境的行为向资源环境开发利用主体进行收费或向保护资源环境的主体提供利益补偿性措施，并将所征收的费用或补偿性措施的惠益，转移到因资源环境开发利用或保护资源环境而自身利益受到损害的主体的过程。强调生态补偿是一种合法、合理的利益调整机制，国家与社会主体之间的公平是生态补偿的前提［20-21］。在经济学领域，生态补偿是以保护和可持续利用生态系统服务为目的，以经济手段为主调节相关者利益关系的制度安排。广义的生态补偿不仅包括由生态系统服务受益者向生态系统服务提供者提供因保护生态环境所造成损失的补偿，还包括由生态环境破坏者向生态环境破坏受害者的赔偿。依据外部性理论、生态环境价值论、公共物品理论，将生态补偿作为经济手段的一种制度，解决市场失灵造成的生态效益外卜部性［22-23］。基于以上的研究并结合我国的环境保护状况，结合生态学、法学和经济学的相关理论，海洋生态补偿是以维护海洋生态环境健康，可持续利用海洋生态系统服务，实现社会和谐发展为目的，运用政府和市场两种手段，建立一种以经济手段为主调节利益相关者环境、经济及社会利益关系的制度安排。海洋生态补偿具体包括以下内容：（1）海洋生态保护补偿。政府代表公众对海洋生态的保护者和建设者为保护和修复海洋生态环境付出的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进行的经济补偿，是对海洋生态保护者和建设者产生的夕卜部性收益的补偿，是一种正外部性的内部化的手段。（2）海洋生态损害补偿。海洋开发利用者在合法利用海洋资源的过程中造成海洋生态的损害，对海洋生态进行的补偿，是海洋生态损害的责任方对海洋生态系统服务损失的补偿，作为自然资源受托方的政府代表整个社会对海洋生态损害的责任方进行求偿，是海洋开发者造成的一种外部性成本，海洋生态损害补偿是将这种外部成本内部化的手段。海洋生态补偿协调相关主体之间的利益关系，有利于促进人海关系和谐，确保海洋及海岸带可持续发展。2.2海洋生态补偿的基本概念界定2.2.1海洋生态损害海洋生态损害是指人类活动对海洋生态系统的结构、过程及其生物因子、非生物因子所产生的负面影响，分初级生态损害和次级生态损害两种。初级损害是指人类活动对海洋环境的损害，如对生境、生物多样性、海洋珍稀物种、海洋渔业资源、海洋鸟类、海洋哺乳动物、沙滩、具有公共娱乐价值的景观等的损害都是属于初级损害。初级损害人类活动对自然资源的损害的补偿与赔偿，不是民法规范的范畴，而是公法，如环境保护法、海洋环境保护法等规范的范畴。次级生态损害是指由于人类活动对海洋环境的负面影响而造成的私人身体健康损害、财产损害和财务损失。通过环境介质对个人健康和私人财产造成的损害，如水质或水产品所产生的疾病、海水污染造成的养殖业损失等的补偿和赔偿，已经有比较完善的补偿法律规定，可以通过民事责任法律解决。2.2.2海洋生态补偿与赔偿基于补偿与赔偿的含义的差异，海洋生态损害补偿与赔偿的发生基础、性质、程序、方式等都不一样。海洋生态损害的补偿是指经过批准的利用海洋的人类活动对海洋环境与生态系统造成了损害，损害的责任方对自然进行的补救或者补偿。这里的生态损害可以理解为是合法行为引起的，生态补偿可以以货币补偿形式为主，通过行政程序解决；海洋生态损害的赔偿是指未经批准的利用海洋的人类活动对海洋环境与生态系统造成了损害，损害的责任方对自然进行的补偿。海洋生态损害赔偿是责任方对其违法、过错、过失行为承担的一种法律责任，意在恢复到合法行为所应有的状态。海洋生态损害赔偿以生态修复为主，一般通过司法途径解决。2.2.3损害海洋生态的方式人类的很多活动都可能造成海洋生态的损害，例如污染、填海造地、养殖、修造船等。另外，还有些海洋生态损害是由于历史性累积污染造成的。无论何种形式造成的海洋生态损害，都必须进行补偿或赔偿。但是，不同的形式造成的损害，其生态损害的补偿机制会有很大的差别。为了研究的方便，本文将损害海洋生态的形式分成3大类：海域使用中的海洋生态损害。围填海、养殖、海洋排污、修船等活动或多或少都会对海洋环境与生态系统造成损害。这些海域使用大都得到政府的批准，属于合法的利用海洋的人类活动。所以对其损害采用补偿的方式，即对应的是海洋生态损害补过错行为的海洋生态损害。其中可以是事故性海洋生态损害，如污染事故（包括溢油污染，危险化学品泄漏、污染物短时间集中排放或者泄露等），也可以是违法造成的海洋生态损害，如猎捕珍稀海洋生物或者破坏其栖息、地、采挖、破坏珊瑚、珊瑚礁、砍伐红树林等。所有以上海洋生态损害的责任方具有违法、过错的特点，所以对应海洋生态损害赔偿。过错行为导致的海洋生态损害分为污染事故生态损害和非污染事故生态损害两种。历史累积性污染造成的损害。其可以是过去合法利用海洋的人类行为造成的累积性污染带来的损害，抑或是以往发生的海洋污染事故、违法行为等遗留的生态损害。由于污染事件与生态损害因果关系较为复杂，污染主体责任界定困难。3海洋生态补偿的关键技术要素3.1海洋生态补偿的主体与对象海洋资源价值是海洋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体现，根据海洋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变化对界定补偿主体和对象，所以海洋生态补偿的主体和对象都是利益相关者。海洋生态补偿的主体是指因海洋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变化受益的一方或损害海洋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一方，海洋生态补偿的对象则应是为提高海洋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做出贡献者或海洋生态系统服务损害的受害者。在海洋资源开发过程中，海洋生态补偿的主体具体包括使用海洋生态系统服务的使用者、海洋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破坏者以及海洋生态保护活动的受益者。海洋生态补偿对象则包括海洋生态资源的所有者、保护海洋生态资源建设者、因海洋生态资源的使用或海洋生态保护而受损害的利益主体。3.2海洋生态补偿的客体海洋生态补偿的客体是主体和对象共同指向对象，即生态补偿的标的，确定生态补偿的客体是进行生态补偿的基础。海洋生态环境及自然资源提供的生态系统服务都是公共产品，各种的海域利用方式，会造成海洋生态损害或增益，导致提供的海洋生态系统服务受损或受益。海洋生态补偿的客体是自然资源以及生态系统即海洋的生态资本。3.3海洋生态补偿的本质海洋生态补偿的本质在于其生态利益、经济利益和社会利益的重新分配机制。这里所讲的生态利益是人类中心主义的生态利益，仅是指海洋生态系统所提供的无形的、保障人类正常生产、生活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其是人类的生存、发展所必需的条件。在海洋的开发利用过程中，为维护人们正常享有的生态利益、经济利益和社会利益不受损害，就需以海洋生态补偿来调节。3.4海洋生态补偿的标准海洋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评估是确定海洋生态补偿标准的科学依据，生态补偿标准的确定是构建海洋生态补偿机制的核心问题之一。海洋生态补偿合理补偿标准应是历史、动态和相对的。海洋生态补偿标准的确定，应综合考虑不同时期、不同区域的生态需求、支付意愿、支付能力等各种因素，确定补偿主体与对象都能接受的，又能增进整体社会福利的补偿标准。生态补偿标准是实现生态补偿的依据，制定补偿标准需要得到补偿主体与对象认可，以达到外部成本内部化，调整利益相关者的环境、经济和社会利益。3.5海洋生态补偿的方式根据海洋生态补偿的运行机制，海洋生态补偿分为政府补偿和市场补偿两大类。政府补偿是补偿主体与对象通过行政调节实现补偿，而市场补偿则是补偿主体与对象通过市场交易的方式实现补偿。目前我国的海洋生态补偿主要方式是政府补偿，通过行政手段的强制性及宏观性解决海洋生态补偿问题；市场补偿方式是政府补偿方式的补充，但随着我国海洋生态补偿制度的建立与完善，应充分利用市场机制的激励作用，发挥其方式灵活、管理运行成本低等优势。4结论海洋生态补偿是实施海洋综合管理的一个重要方面，对保护海洋生态系统和促进海洋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海洋生态补偿制定因其既有利于改善因海洋经济发展而引起的海洋生态系统的破坏，又有利于缓解海洋生态环境破坏对沿海社会经济发展的冲击，是破解海洋可持续发展与海洋环境破坏难题的有效手段。海洋生态补偿制度的缺失是造成我国海洋生态环境退化的一个重要原因，要减少对海洋资源的破坏，加强对海洋生态环境的保护，实现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必须建立和实施海洋生态补偿制度。【相关文献】彭本荣,洪华生，陈伟琪.海岸带环境资源价值评估一以厦门为例[J].厦门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4,43(增刊)：184-189.郑伟,徐元，石洪华等.海洋生态补偿理论及技术体系初步构建[J].海洋环境科学,2011,30(6):877-880.郭日升，周元.生态补偿原理与应用[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李文华,刘某承.关于中国生态补偿机制建设的几点思考[J].资源科学,2010,32(5):791-796.洪荣标,郑冬梅.海洋保护区生态补偿机制理论与实证研究[M].北京:海洋出版社,2010.李晓光，苗鸿，郑华等.生态补偿标准确定的主要方法及其应用[J].生态学报,2009,29(8):4431-4440.赖力,黄贤金，刘伟良.生态补偿理论、方法研究进展[J].生态学报,2008,28(6):2870-2877.张超晖，周骏,吕吉斌等.海洋生态系统服务的内涵与特点[J].海洋环境科学,2007,26(3):259-263.闫伟.区域生态补偿体系研究[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8:1-11.李金昌、姜文来、靳乐山等.生态价值论[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1999.COSTANZAR,D’ARGER,DEGROOTR,etal.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