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中国佛教研究

美国的中国佛教研究【内容提要】美国当前是西方fo教研究的学术中心，他们的研究结果对我们中国学者不无裨益。在中国fo教领域，他们与中国学者一样，侧重于北宋以前的fo教史，十分是以禅宗为主的隋唐fo教宗派。而对宋元明清的fo教史，他们则引入社会史、人类学等方法，十分是在明末清初、近现代中国fo教史研究方面，出现了较具启发意义的新视野。本文还关注美国学者在“fo教中国化〞、“儒释道三教关系〞等问题上的研究。【本文关键词语】美国/中国fo教/fo教宗派美国的fo教研究是在西欧的影响下起步的，1844年1月美国波士顿〔标盘〕(thedial)杂志第四卷第三号上发表了〔法华经〕的英文节译，题为“fo陀的传教〞(thepreaching/ofbuddha)，这是根据法国学者布奴夫〔f,1801-1852年〕当时髦未公开出版的〔法华经〕法译本译出的。1891年美国学者朗曼(n)等人在英国“巴利圣典学会〞(palitextsociety)的赞助下，出版〔哈fo东方丛书〕(harvardorientalseries)，兼带收录fo教研究论著，由此莫定美国fo教研究的学术传统。一百多年以后的今天，美国却已经取代老牌欧洲，成为西方fo教研究的中心。即便是在中国fo教的研究领域，也有相当的学术结果值得我们中国学者了解。概论性的中国fo教史著作，迄今为止美国有两部著作较为有名：1959年芮沃寿发表的〔中国fo教史〕(arthur,buddhisminchinesealtstanforduniversitypress,1959)〔注：1990年芮沃寿还出版了论文集〔中国fo教研究〕(studiesinchinesebuddhism,robert,newhaven:yaleuniversitypress,1990)。〕，以及1964年陈观胜出版的〔中国fo教史概论〕(kennethch'en,buddhisminchina:ahistorical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64)。中国fo教史可粗分为宋以前与宋以后两大段。北宋以前的中国fo教，高僧辈出，义理宏富。与中国学者一样，美国学者多数也侧重于宋以前的fo教史。不外，他们如今对宋元明清的fo教史也是越来越关注，而且在方法论上有所创新，引入了社会史、人类学等方法，研究视野颇值得国内同行留意。本文分四节略述美国学者在中国fo教方面的重要研究结果，重点介绍他们近期二、三十年的情况。〔注：若想了解欧美学者在60年代以前的研究工作，我另外推荐两部工具书：一是法国学者在1928-1958年间编纂的〔fo教书目杂志〕(bibliographiebouddhique,vol.1-31)；二是日本学者花山信胜(shinshohanayama)编的〔fo教书目〕(bibliographyonehokuseidopress,1961)，其中也有不少说到中国fo教的研究，当然研究者不仅仅是美国学者，或者说当时重要不是美国学者。〕一、“fo教中国化〞问题研究中国fo教史，老是会碰到所谓“fo教中国化〞的问题，这也同时意味着中国与印度fo教的比较。1973年陈观胜出版〔fo教的中国转型〕(kennethch'en,thechinesetransformationof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73)，从伦理生活、政治生活、经济生活、文学生活与教育社会生活等五个方面，分析fo教进入中国以后的适应与改变经过。而此前出版的欧洲学者许理和的〔fo教征服中国〕〔erikzürcher,thebuddhistconquestofchina:thespreadandadaptationofbuddhisminearlymedieval:,1959〕，诠释了fo教传入之初怎样与中国社会、文化调适的早期历史，该书成为此后美国学者研究此类问题的起点。中印fo教之间的比较需要细致的个案研究。梅维恒擅于中印沟通史的研究，1988年他发表〔绘画与表演：中国的看图讲故事和它的印度起源〕(victormair,paintingandperformance:chinesepicturerecitationanditslndian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88)，对印度文化浸透到中国文化的经过作出了形象的叙述。[1](p61-94)萧邦(gregoryschopen)是位有名的印度fo教史专家，基于考古发现与文献资料，他也在反思“中国化〞的问题。在他看来，有些现象或许早在印度就已出现，并非是到了中国以后才有的。譬如，固然中国fo教受儒家的影响，十分重视“孝〞，但这在印度fo教也是主要的问题。[2](p110-126)1986年冉云华发表〔中国fo教思想的同化形式：印度与中国文献里的“无念〞〕。隋唐宗派fo教被以为是中国化fo教的典型，海外学者有所谓“隋唐新fo教〞的称谓。宗密〔780-841年〕被以为是华严五祖，同时又是承嗣荷泽神会〔684-758年〕一系的禅师，他的思想有教禅一致、fo儒一源的倾向。1991年格里高利(petergregory)发表〔宗密与fo教中国化〕(petergregory,tsung-miandthesinificationof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91)，在fo教中国化这个问题上又添新例。这一年，沙夫(robertsharf)完成其博士论文〔〈宝堂论〉与公元八fo教的中国化〕。疑伪经，十分是几部与中国fo教亲密相关的经典的真伪，一直是中国fo教史研究中的大事，也与“fo教中国化〞问题亲密相关。有些经典被公认是中国人的伪作，但也的确反映了中国人在某个阶段对于fo教的认识与需要。布斯韦尔(robertbuswell)在1990年编纂出版〔中国fo教疑伪经〕一书(robertbuswelled.,chinesebuddhist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90)。该书研究了〔占察经〕、〔梵网经〕、〔观无量寿经〕等经典的真实性。这位编者是美国研究东亚fo教的资深专家，以研究疑伪经〔金刚三昧经〕的韩国起源而有名。1989年他出版〔中韩两国禅意识形态的构成：以疑伪经〈金刚三昧经〉为中心〕〔robertbuswell,theformationofch'anideologyinchinaandkorea:thevajrasamādhi-sūtra,abuddhist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89〕。二、fo教宗派研究隋唐宗派，是美国同行最为热心的研究领域。若从fo教史的角度来看，从南北朝中后期到中唐前后，大约二百年的时间，是fo教宗派创立与繁荣的时期。1987年美国资深fo教学者威斯坦因(stanleyweinstein)发表〔唐代fo教〕(stanleyweinstein,buddhismunderthet'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87)，在一定水平上交代了fo教宗派成立的社会政治背景。〔注：在唐代fo教研究方面，还有一位意大利学者福安敦(antoninoforte)值得留意。他在1976年出版了〔公元七世纪末中国的政治宣传与意识形态：敦煌写卷s.6502的性质、作者及其功能的研究〕(politicalpropagandaandideologyinchinaattheendoftheseventhcentury:inquiryintothenature,authorsandfunctionofthetunhuangdocuments.6502,followedbyanannotated:istitutouniversitarioorientale)。〕1997年美国青年fo教学者克什尼克(johnkieschnick)发表〔高僧：中古中国圣传里的fo教理想〕(johnkieschnick,theeminentmonk:buddhistidealsinmedievalchinese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97)，把宋以前的高僧分成三类：苦行僧、神僧与义学僧，以梁、唐、宋三部〔高僧传〕资料描绘叙述他们各自的宗教生活与日常生活。这也有助于我们了解当时中国僧人的生活实态，避免由于宗派的出现而把中国fo教看作是深陷于门户之见而不相往来的群体。在中国fo教的八大宗派里，禅宗是研究人数最多的一块。众所周知，20世纪对于禅宗研究的连续热情，首先是由于敦煌典籍的出土。其次是由于美国本土禅宗的兴盛，时至今日仍有不少美国大学专门开设禅宗课程。除此之外，这也与一些日本学术机构——如黑田研究所(kurodainstitute)、铃木基金等——的积极支持有关。美国学界与日本学者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有着相当亲密的关系，很多美国学者曾经在日本学者门下求学，有的以至常年在日本工作。譬如，被国际学界公以为禅学“祭酒〞的柳田圣山，他的著作自上世纪70年代起就被译为英文，而且还带出了像傅瑞(bernardfaure)、马克瑞(johnmcrae)这样当前在美国相当活泼踊跃的禅宗学者。〔注：德国有名禅宗学者杜默林(heinrichdumoulin)也曾承受日本禅学训练。他的著作已被译成英文，多少获得某种经典的地位。1988年英译出版〔禅fo教史：印度、中国卷〕(zenbuddhism:ahistory-indiaandchina,macmillan1988),1990年又出版〔禅fo教史：日本卷〕(zenbuddhism:ahistory-japan,macmillan1990)，在美国已是禅学工具书。1992年他出版〔20世纪禅fo教〕(zenbuddhisminthe20thyork:weatherhill,1992)，评述了禅研究的最新进展以及禅与西方思想的会通。〕傅瑞师承法国学者谢和耐(jacquesgernet)与日本学者柳田圣山，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发表论著以来，引起了学界的广泛瞩目。作为来自法国的fo教学者，他能自若地引用欧陆重量级思想家的著作，如涂尔干〔emiledurkheim,1858-1917年〕、福柯〔michelfoucault,1926-1984年〕、德里达(jacquesderrida)等，使他的著作平添了很多理论色彩。他的禅宗史研究不仅牵涉中国，同时也兼顾日本，系统而又有新的诠释。牵涉禅宗的重要是下面两本著作：〔当下的修辞：中国禅／日本禅的文化批判〕(bernardfaure,therhetoricofimmediacy:aculturalcritiqueofchan/zen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91)、〔禅的洞见与溢见：禅传统的知识论批判〕(bernardfaure,chaninsightsandoversights:anepistemologicalcritiqueofthechantradition,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93)，反省了西方的禅的知识构成。他另外一部著作〔红线：性欲的fo教维度〕(bernardfaure,theredthread:buddhistapproachesto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98)则牵涉到禅修生活的戒律问题。由于他太多地运用西方的理论资源诠释东方的禅宗思想，他的美国同行有时疑心他的研究终究反映禅宗古德的思想还是他本人的想法。相比之下，马克瑞的研究就显得平实多了。1983年他在耶鲁大学威斯坦因教授门下，完成博士论文〔中国的北宗禅〕，1986年在这里基础上发表了〔北宗禅与早期禅宗的构成〕(johnmcrae,thenorthernschoolandtheformationofearlych'an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86)。他在这部著作里想恢复北宗禅的真实相貌，神会固然把神秀〔约606-706年〕一系斥为渐教和旁系，但并不能减损这一派系在fo教史上的地位与作用。作者以至强调，就其顿法而言，北宗禅并不逊色于南宗禅。赖特(daleswright)是近年开始遭到看重的禅宗学者，重要研究黄檗禅，著有〔禅fo教的哲学冥想〕(daleswright,philosophicalmeditationsonzen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98)，实际上是借黄檗禅研究，对禅宗作出哲学上的反省。这部著作反映了铃木大拙〔,1870-1965年〕、沃茨(alanwatts)之后美国禅宗研究的新进展，试图找到一种合适现代话语的解读方式。由于“禅〞并非禅宗一家独有，所以，有些论文集也颇能代表他们的兴趣与水准。1986年格里高利编了一册论文集〔中国fo教的冥想传统〕(petergregoryed.,traditionsofmeditationinchinese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86)，讨论中国fo教诸宗的禅学奉献。1987年这位学者还编成一部会议论文集〔顿与渐：中国思想里的觉悟之路〕(petergregoryed.,suddenandgradual:approachestoenlightenmentinchinesethoughtandtraditionsofmeditationinchinese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87)。詹美罗(robertgimello)和格里高利都是治华严宗的学者，两人曾在1983年合编了〔禅与华严研究〕(robertgimellopetergregoryeds.,studiesinch'anand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83)。这一年赖依(whalenlai)和兰卡斯特(lewislancaster)还合编了〔汉藏的早期禅学〕(whalenlailewislancastereds.,earlych'aninchinaandey:asianhumanitiespress,1983)。1992年，布斯韦尔和詹美罗又编了一部论文集〔解脱之道：道谛及其在fo教思想里的转型〕(robertbuswellrobertgimelloeds.,pathstoliberation:themargaanditstransformationsinbuddhist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92)。从总体上说，美国学者的研究兴趣侧重于中唐以前的禅宗，十分是北宗禅，而对晚唐五代的禅宗史，譬如马祖、石头等禅师，美国学者的研究还不许多。除了像上面提到的黄檗希运〔？-855年〕，当前还有一些博士论文牵涉这段禅宗史，譬如研究洞山良价〔807-869年〕、云门文偃〔864-949年〕等。[3]这一时期的禅师语录也有一些被译成了英文，重要是出于宗教传播的需要，而非学术研究。艾普(ursapp)译介云门文偃的语录，鲍威尔(williampowell)译介洞山良价，华森(burtonwatson)译出临济义玄〔？-867年〕的语录。禅宗典籍的英译方面，最可称道的当数1967年扬波尔斯基(philipsky)译注的敦煌本六祖坛经(philipb:yampolsky,theplatformsutraofthesixthpatriarch:thetextofthetun-huangyork:columbiauniversitypress,1967)。该书的长篇序言对中国8世纪的禅学、慧能生平、〔坛经〕的详加评述，不失为一部力作。天台宗研究固然远没有禅宗那么兴盛，但在美国也有了相当的发展，已有不少这方面的博士论文。1987年史蒂文森(danielstevenson)在哥伦比亚大学以〔天台四种三昧与南北朝后期、初唐fo教的虔信主义〕获博士学位；1988年，拉(lang)以〔天台的不贰哲学：湛然与知礼研究〕在天普大学获博士学位；1993年潘霖德(lindapenkower)在哥伦比亚大学以〔唐代天台宗：湛然与fo教中国化〕获博士学位；1994年盖兹(danielaarongetz)在耶鲁大学以〔四明知礼与宋代天台宗的净土观〕获博士学位。除此之外也有不少公开出版的有关天台宗的论著。1987年多纳(nealdonner)出版〔顿渐相即：天台智ｙǐ＠①的观点〕(nealdonner,suddenandgradualintimatelyconjoined:chih-i'st'ien-t'ai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87)；1989年史华逊(paulswanson)出版〔天台哲学的基础：中国fo教对二谛义的发展〕(paulswanson,foundationsoft'ien-t'aiphilosophy:thefloweringofthetwotruthstheoryinchineseey:asianhumanitiespress,1989)，该书对“空、假、中〞三谛作了相当深切进入的研究。1993年多纳和史华逊合著〔大止观：智顗〈摩诃止观〉第一卷研究与译注〕(nealdonnerdanielstevenson,thegreatcalmingandcontemplation;astudyandannotatedtranslationofthefirstchapterofchih-i'smo-ho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93)。2000年慈普霖(brookziporyn)出版了〔恶和／或／即善〕(brookziporyn,eviland/or/asthegood:omnicentrism,intersubjectivity,andvalueparadoxintiantaibuddhistdge:harvarduniversitypress,2000)。华严宗研究相比照较兴盛。詹美罗教授1976年在哥伦比亚大学完成博士论文〔智俨(602-668)与华严fo教的基础〕。1977年库克(franciscook)发表〔华严fo教：因陀罗网〕(franciscook,hua-yenbuddhism:thejewelnetofsitypark:pennsylvaniastateuniversitypress,1977)；1983年克里瑞(thomascleary)发表〔人难以想象：华严fo教诲论〕(thomascleary,entryintotheinconceivable:anintroductiontohua-yen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83)。格里高利是当下另一位主要的美国华严宗学者，他重要是位宗密研究专家。关于宗密研究，除了上文提到的〔宗密与fo教中国化〕，还有两篇博士论文也值得留意：一篇是研究宗密的禅教一致思想，还有一篇译注了宗密的〔禅源诸诠集都序〕与〔注华严法界观门〕。〔注：jeffreybroughton,kuei-fengtsung-mi:theconvergenceofch'anandtheteachings,.,columbiauniversity,1975;'alandavidfox,elementsofominiontextualthoughtinchinesebuddhism:annotatedtranslationsofguifengzhongmi'sprefacetocollectionofvariouswritingsonthechansource'andhis'commentaryonmeditativeapprouchestothehuayehdharmadhātu',.,templeuniversity,1988.〕〔大乘起信论〕是华严宗的哲学基础，天然也有人研究这部作者身份不详的有名经典。1989年，格罗斯尼克(williamgrosnick)发表论文〔体相用的范畴：真理撰〈起信论〉的证据〕。美国净土宗研究集中在宋以后，净土信仰其实是宋元明清fo教的重要特征之一。宋以前净土思想的研究，在美国学界并不多见，只要零星的一些内容，譬如：田中(kenneth)〔中国净土教义的拂晓：净影慧远〈观经疏〉〕(kenneth,thedawnofchinesepurelandbuddhistdoctrine:ching-yinghui-yuean'scommentaryonthevisualization:stateuniversityofnewyorkpress,1990)。单纯的唯识宗的研究论著，在美国更是不多见。1989年路斯豪斯(daniellusthaus)在天普大学完成博士论文〔〈成唯识论〉的哲学研究：世亲、玄奘与唯识学从印度到中国的传播〕。不久前他在这里基础上出版〔fo教现象学：瑜伽行派fo教的哲学研究与〈成唯识论〉〕(daniellusthaus,buddhistphenomenology:aphilosophicallnvestigationofyogācārabuddhismandthech'engwei-shihyork2002)。除此之外也有一部专著研究南北朝时期真理〔499-569年〕的旧译唯识学，在美国也频见引用。1984年保尔(dianapaul)发表〔中国六世纪的心灵哲学：真理的〈转识论〉〕(dianapaul,philosophyofmindinsixth-centurychina:paramartha's"evolutionofconsciousness."stanford:stanforduniversitypress,1984)。三、北宋以后fo教史研究至于宋元明清fo教史，在美国学界日益遭到看重与关注，这方面的研究结果也是逐年增长。詹美罗教授对宋代fo教颇有研究，写了有关北宋“文字禅〞的论文。[4](p371-473)他还对辽代fo教予以十分的看重，在哈fo大学开设“辽代fo教〞的讨论课，从传世文献与考古材料两方面讨论辽代fo教里华严与密教思想融合的问题，进而在唐宋fo教的转型经过中让人观察到唐辽fo教一脉相续的可能。福克(griffithfoulk)长于考察禅宗乃至中国fo教的制度史，侧重于宋代禅宗。他在1987年完成博士论文〔fo教寺院传统里的禅宗及其空间〕，1993年又发表主要论文〔宋代禅宗里的神话、仪式与寺院理论〕。1993-1994年他与沙夫合作，撰成〔中国中古时期禅画的仪式用处〕，这篇论文有助于我们了解禅从中国到日本的传播。还有人专门研究了延寿、契嵩〔1007-1072年〕等人的思想，威特尔(albertwelter)发表〔永明延寿与〈万善众归集〉〕(albertwelter,themeaningofmyriadgooddeeds:astudyofyung-mingyen-shouandthewanshant'ung-kueiyork:peterlang,1992)。有一篇博士论文谈“契嵩与11世纪中国fo教〞。还有一篇比较早的博士论文谈及“居士的禅悟：大慧与宋代新宗教文化〞。在详细研究的基础上，也有一些论文试图描绘宋代fo教的整体特点。譬如，1991年加登纳(danielgardner)撰文〔宋代思想方式与话语方式：对“语录〞的一些考虑〕；1994年，威尔纳(marshaweidner)编纂〔末法时代：中国fo教的图景，850-1850〕(marshaweidner,latterdaysofthelaw:imagesofchinesebuddhism,ce:spencermuseumofart,1994)，叙述唐代会昌法难之后的中国fo教。明清fo教的研究重要集中在明末清初，重要是旅美华裔学者从事这项工作。1979年徐颂鹏(sung-penhsu)发表了〔明代fo教领袖：憨山德清的生平与思想〕(sung-penhsu,abuddhistleaderinmingchina:thelifeandthoughtofhan-shantech'sitypark:pennsylvaniauniversitypress,1979)；1981年于君芳(chun-fungyu)出版〔中国fo教的更新：＠②宏与晚明的综合〕(chun-fungyu,therenewalofbuddhisminchina:chuhungandthelatemingyork:columbiauniversitypress,1981)。这些最初都是他们的博士论文。2002年哈fo大学有一篇大陆留学生的博士论文以明末清初的禅宗复兴为背景，通过黄檗一系的三位禅师密云圆悟〔1566-1642年〕、费隐通容〔1593-1662年〕、隐元隆琦〔1592-1673年〕，讨论黄檗宗从中国到日本传播的经过。[5]其实，欧美学者对于明清fo教的研究，重要附属于他们汉学里的明清史研究，往往是从社会史的角度出发研究民间宗教，并不专属fo教学者的工作。譬如，欧大年(danielovermyer)在1976年发表〔中国民间宗教教派研究〕(danielovermyer,folkbuddhistreligion:dissentingsectsinlatetraditionaldge:harvarduniversitypress,1976)；韩书瑞(susannaquin)在同一年出版〔中国的千年对抗：1813年八卦教起义〕(susannaquin,millenarianrebellioninchina,theeighttrigramsuprisingofhaven:yaleuniversitypress,1976)；1980年柏林(judithberling)出版了关于林兆恩〔1517-1598年〕三一教的研究论著(judithberling,thesyncreticreligionoflinyork:columbiauniversitypress,1980)；孔斐力(philipkuhn)1990年发表〔叫魂〕(philipkuhn,soulstealers,thechinesesorceryscareofdge:harvarduniversitypress,1990)；1992年韩书瑞与于君芳又合编〔中国的朝圣与圣地〕(susannaquinchun-fungyueds.,pilgrimsandsacredsitesiney:universityofcaliforniapress,1992)；2000年，韩书瑞这位出色的美国中国史专家又出版了她的一部新著〔北京：1400-1900年的寺庙与城市生活〕(susannaquin,peking:templesandcitylife,ey:universityofcaliforniapress,2000)。当前在加拿大工作的卜正民(timothybrook)1993年出版〔力量的吁求：fo教与晚明士绅社会的构成〕(timothybrook,prayingforpower:buddhismandtheformationofgentrysocietyinlatemingdge:harvarduniversitypress,1993)，研究晚明寺院受士大夫赞助的情况，在僧俗互动的关系中讨论晚明社会的宗教文化，在一定水平上揭示了居士fo教在明清之际走向兴盛的历史背景。美国的近现代中国fo教研究，由于有了哈fo大学已故资深教授威尔奇(holmeswelch)的三部力作，所以显得对国内学者颇具启发意义。1967年、1968年，他先后发表〔中国fo教的理论：1900-1950年〕(holmeswelch,thepracticeofchinesebuddhism:dge:harvarduniversitypress,1967)与〔中国的fo教复兴〕(holmeswelch,thebuddhistrevivalindge:harvarduniversitypress,1968)。1972年他又发表〔时代的fo教〕(holmeswelch,buddhismunderdge:harvarduniversitypress,1972)。国内学者近年来对1949年以前的近现代中国fo教史作出了较多的研究，可喜可贺，但对1949年以后的中国fo教仍然少有人问津，当前当事人多已老迈，他们的离世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很多史料也因而面临毁坏灭亡的危险。到2003年，大陆的中国fo教协会已成立了50周年，但愿国内学者能从此翻开研究现代中国fo教的新场面。据我所知，有些美国大学的博士生在大陆采集资料，预备研究现现代中国fo教，实际上也已完成了一些这样的博士论文。从总体上来说，美国对宗派fo教的研究重要是从教理出发，而他们的fo教史则侧重于社会史的角度。这种研究或者取材于明清小说或民间文学，从中了解切近中国人日常生活的fo教，譬如余国藩研究〔红楼梦〕里的fo教，于君芳研究民间文学里的观音形象；或者关注一些fo教圣地，譬如普陀山、五台山等，研究这些宗教场所对于民众的实际影响力。对于宋以后的fo教史，美国学者的研究多半遵守社会史的方法。十分是对现代中国fo教史，更是需要依靠社会史的研究手段。裴里斯(arnoldperris)在1986年发表〔施食：海峡两岸fo教音乐与fo教的考察〕。实际上，对宋以前的fo教史，美国也始终有一批学者强调考察当时中国实际的fo教生活，所以就有这样的著作问世：太史文(steventeiser)〔中国中古时期的鬼节〕(steventeiser,theghostfestivalinmedieval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88)，〔〈十王经〉与中国中古fo教里地狱的构成〕(steventeiser,scriptureofthetenkingsandthemakingofpurgatoryinmedievalchinese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94)。fo教仪式与制度，是fo教社会史研究尤为关心的事情。上文提到的福克(griffithfoulk)也是这方面的代表。近些年他们的博士论文也往往牵涉这方面的选题，如1996年耶鲁大学有一篇博士论文〔〈禅苑清规〉的校注与研究〕。四、儒释道三教关系及其他儒释道三教关系的研究，与思想史、社会史都有关系。1986年巴雷特(timothybarrett)完成博士论文〔李翱思想中的fo、道、儒三家〕，这篇论文在1992年正式出版(timothybarrett,liabuddhist,neo-confucian?oxford:oxforduniversitypress,1992)。1987年切贝尔(davidchappell)编了〔中国中古社会的fo道理论〕(davidchappelled.,buddhistandtaoistpracticeinmedievalchineselu:universityofhawaiipress,1987)。在这一年，乔根森(johnjorgensen)发表论文〔禅宗正统谱系：儒家仪式与祖先崇敬在中唐时期禅宗寻求合法性中的角色〕。最后谈谈美国学者对中国fo教艺术的研究以及汉语fo典的翻译。阿部(stanley)在1991年发表论文〔公元五世纪石窟寺的艺术与理论〕；1988年卡斯威尔(jamescaswell)发表〔书写与非书写：新编云冈石窟史〕(jamescaswell,writtenandunwritten:anewhistoryofthebuddhistcavesat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