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肯锡全球调查：企业面临的又一个环境问题

麦肯锡全球调查：企业面临的又一个环境问题如同几年前对气候变化的关注一样，企业高管现在开始意识到生物多样性对于企业未来战略的重要性。许多高管从中发现了商机，而不仅仅是看到了危机。2023年8月对于现今的大多数企业而言，环境已成为一个重要议题；而对于许多高管而言，环境就等同于气候变化。企业知道消费者和员工都很关心环境，并且他们的利益往往代表了真正的商机和风险。但是，另一个重要的环境问题正在日益突显：生物多样性，或者称为物种多样性、生态系统多样性和基因差异性。如今，公众围绕生物多样性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剧烈程度堪比2007年的气候变化议题。我们的调查向受访者询问了生物多样性的含义、对其企业的重要性以及原因1。这项调查还向受访者询问了如下问题：生物多样性减少可能会给他们公司带来的具体风险、他们将采取哪些措施来解决与之相关的问题，以及他们将支持什么样的法规以维持生物多样性。最惊人的一个发现是：高达59%的大多数高管更倾向于将生物多样性看作是企业的机遇而不是风险。他们发现了很多潜在的机遇，例如，通过采取措施保护生物多样性，以及使用可再生自然资源开发新产品或者从中获得新创意，可以提升公司在具有环保意识的各利益主体中的声誉。高管们对于生物多样性的积极看法与他们在2007年末对于气候变化的观点形成了鲜明的比照。当时，只有29%的高管将气候变化看作是机遇而不是威胁2。也许，过去几年解决气候变化的经历，已经改变了一些高管对于环境问题的潜在积极方面的看法。在这项调查中，略超过半数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的公司正在采取某些措施解决生物多样性问题。值得注意的是，其中最常用的两个措施是，通报公司对可再生自然资源的使用，以及改变运营模式以减少对于可再生自然资源的使用，即使在监管不严或者企业运营对生物多样性没有直接影响的行业，也是如此。将环境问题作为企业运营重点的这种现象和其他企业社会角色调查的发现一致，说明了企业对于环境问题的认识在过去几年发生了转变：高管曾经仅把它们看作是公共关系风险或机遇来进行处理，而现在他们已经意识到环境问题对于运营和企业价值的真正影响3。生物多样性究竟有多重要尽管如此，受访者并不认为生物多样性与许多其他环境和可持续开展问题具有同等的重要性。近乎2/3的高管表示，生物多样性对于他们的公司而言至少是有点重要的，但是在一份包含12个问题的列表中，生物多样性的整体重要性排在第10位，不仅排在气候变化之后，也排在污染和人权问题之后〔图表1〕。当从个人的观点出发时，大多数高管表示，他们认为生物多样性所受到的威胁正在日益增加，而企业的经营行为也属于其中一局部威胁。超过半数(55%)的高管表示生物多样性应列入企业的前10项重要议程之一；而在2007年，同样有55%的高管表示气候变化应成为当务之急。很多高管都指出了生物多样性在某些方面对其公司有着重要意义〔图表2〕。能源企业的受访者最有可能认为他们的运营对于生物多样性有直接的影响，缺乏为奇的是，他们同时也强调应将具有潜在重要性的其他所有领域纳入监管范围。相反，在所有受访者当中，只有相当少的一局部预测一个或多个与生物多样性相关的风险，可能会在未来1～3年内对他们的公司带来重要影响。水资源缺乏位于问题列表的第1位，有31%的受访者选择了该项。〔水资源缺乏是能源行业高管以及印度高管特别关注的问题，有49%的能源行业高管选择了该项，有51%的印度高管选择了该项。〕选择其他风险的受访者那么少得多，这些风险包括传染性疾病、不平安食品、洪水、干旱和沙漠化，以及土壤退化。只有12%的受访者表示，生物多样性导致他们的产品缺乏关键的能源或原材料供给，从而使公司面临重大风险；能源和制造行业的高管最关注这一点〔图表3〕。更多的高管那么表示他们将面临较大的压力，迫使他们改变运营模式、产品或效劳，以减少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还有许多高管表示他们没有面临任何风险：39%的高管预期在未来3年内，他们将不会面临任何由生物多样性相关问题引起的风险；34%的高管预计他们不会受到水资源缺乏等外部问题的威胁。然而，我们还发现了这样一群受访者，他们表示生物多样性对他们的公司而言很重要，是一种机遇，并与公司的业务目标一致。这群受访者多由食品与饮料、制药和能源企业以及医院的高管组成。对他们而言，水资源缺乏、传染性疾病和食品平安位列生物多样性和企业面临的潜在风险之首。食品与饮料行业依赖农业生产用水，所以它理所当然会关注未来食物的获取；制药企业和医院在开发传染性疾病的疗法方面有既得利益；对于能源公司而言，其生产流程涉及用水以及众多其他生物多样性问题，例如，土壤退化、森林砍伐以及洪水泛滥。这群受访者中有61%的高管表示生物多样性对于稳固其公司的竞争地位很重要，这一比例是其他行业持此观点的受访者的2倍之多；1/4的高管表示，如果生物多样性减少的话，他们的公司将面临产品失去关键能源或原材料供给的风险。不过，即使对于这些公司而言，生物多样性在所有环境和可持续开展问题中也仅仅排在第4位。图表1：企业最关心哪些问题图表2：生物多样性对于企业的利益何在图表3：生物多样性可能是高风险业务公司正在采取的措施以及原因表示公司正在采取措施解决生物多样性问题的受访者占53%，刚刚超过一半；不过，相对于59%的受访者将生物多样性看作是企业机遇的而言，这一比例稍显低。值得注意的是，相比2007年一项麦肯锡调查中将气候变化看作是机遇的受访者比例而言，将生物多样性看作是机遇而不是风险的高管比例要高得多〔图表4〕。即便如此，应对生物多样性和气候变化采取相关措施的受访者比例大致相同4。这些结果可能说明机遇和恐惧同样都会驱动企业对环境问题采取措施。最常选择的措施之一是寻求从可再生自然资源中发现新产品或获得新创意〔图表5〕，这无疑也是这么多受访者将生物多样性看作是机遇的一个原因。在将生物多样性视为最重要问题的高管中，有59%的人正在努力开发新产品或新创意。受访者表示，除了监管机构，消费者这一利益主体对企业为应对生物多样性问题而采取的措施具有最大的影响力。然而，大多数受访者采取的措施都是临时性特定的，这也许是因为生物多样性相比其他问题而言重要性较低。在所有受访者中，只有1/4的高管有正式的生物多样性政策或战略，并且只有22%的高管有正式目标。在有正式目标的受访者中，62%的高管有运营方案，只有27%的高管有财务支出方案5。图表4：环境问题：机遇还是风险？表5：采取措施，应对生物多样性问题并非所有公司都需要采取措施超过1/3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的公司没有采取任何与生物多样性相关的措施6。其中有37%的高管表示，原因是生物多样性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小局部高管指出原因在于缺少外部压力或者企业的时间或资金另有更重要的用途。对于可能促使他们采取措施的因素而言，这些受访者难以达成一致；其中首选是监管要求，但是，也只有23%的受访者选择了这一答案。几乎相同比例〔分别为37%和36%〕的受访者分别指出消费者和监管机构是最有可能促使公司采取措施的利益主体。2007年的调查中，同样也是这两个选项的比例最高，受访者也认为，这两个利益主体能够促使他们所在的企业针对气候变化而采取措施。调查结果突出显示了两个问题的相似性，以及促使更多企业针对生物多样性采取措施的可能性，前提是消费者和监管机构就应对生物多样性问题逐步向企业施加更大的压力，就像他们对待气候变化的态度一样。控制生物多样性受到的威胁当我们要求受访者选出对与生物多样性相关的法规施加影响的最正确方法时，更多的高管选择了参与行业团体以提供信息。当我们具体要求受访者描述为影响监管他们当前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时，更多的高管表示，他们正在参与行业团体的活动〔图表6〕。受到多数受访者(45%)青睐的监管类型是，对与保护自然资源相关的行动予以税收鼓励或给予直接补贴；38%的受访者表示，可以接受关于使用可再生自然资源的行业自律标准。不到1/4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的公司会支持强制性的标准或报告制度。然而，受访者的答复说明，应对生物多样性所受的威胁将需要企业共同的努力。65%的高管表示，需要在全球范围内应对生物多样性所受的威胁，而不是在局部范围内；61%的受访者表示，虽然生物多样性受到的威胁同气候变化相关，但是，单独解决气候变化问题并不能完全化解当今生物多样性受到的所有威胁。图表6：影响监管展望未来鉴于生物多样性面临的威胁正受到越来越多公众的关注，受生物多样性直接或间接影响的公司假设能通过某种方式应对这类威胁，那么必将从中获益。对于希望了解自己受这些问题影响程度的公司而言，比拟好的第一步是评估整个价值链，确定哪个环节最容易受到风险的伤害、哪些运营活动可能会威胁到生物多样性，以及在什么地方它可能带来机遇。要了解生物多样性等问题并探索潜在的解决方案，必须在整个行业内采用互相协作的方法。虽然许多公司都已经参加了这种与生物多样性相关的联盟，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公司将会从参与其中而获益。作者简介：此次调查的开展和分析得到了麦肯锡硅谷分公司咨询参谋SheilaBonini和麦肯锡伦敦分公司资深董事JeremyM.Oppenheim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注释：1麦肯锡于2023年6月15日至29日进行了这次在线调查，共收到来自各个地区、行业的具有不同任期和职能的1,576位高管的回复。2“麦肯锡全球调查：企业如何看待气候变化〞，?麦肯锡季刊?中文网，2023年2月。3例如，请参阅“麦肯锡全球调查：从风险到机遇——全球高管如何看待社会政治问题〞，2023年11月；“麦肯锡全球调查：企业社会责任评估〞，2023年3月；以及“麦肯锡全球调查：企业如何管理可持续性〞，2023年4月。所有这些文章均可在?麦肯锡季刊?中文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