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发展中国家资本项目的自由化

1、论开展中国家资本工程的自由化20世纪90年代，金融危机接二连三地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发生，给世界经济开展带来了相当严峻的挑战。综观影响较大的三次金融危机19921993年的欧洲货币体系危机、19941995年的拉美债务危机和1997年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尽管它们爆发的详细原因千差万别，贸易收支的长期失衡和投机资本的无序流动却是根本的共同点。深化讨论贸易收支和短期资本流动在金融危机形成中的作用机理，对各国特别是开展中国家防范金融危机的再现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一、脆弱的贸易收支平衡是开展中国家发生金融危机的经济根底在虚拟经济运行日益独立于实体经济的今天，金融危机的发生固然有金融市场运行自身的原因，但最

2、根本的原因仍然是实体经济的失衡。从贸易收支在国民经济运行中的地位和作用来看，只有保持贸易收支的平衡，开展中国家的国内经济资源才能确保继续参与到全球资源的重新配置进程中去；假设能长期保持贸易收支顺差，那么意味着通过参与国际分工，开展中国家加强了对本国经济资源的利用，其经济增长、充分就业和币值稳定目的的实现将更有保障。这种情况下，金融危机在开展中国家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问题在于开展中国家的贸易收支极不稳定，贸易平衡通常很难实现，全球也只有少数几个国家和地区做到持续的贸易收支顺差；相反，贸易收支逆差成为开展中国家的常见现象。持续的贸易收支逆差使开展中国家的经济资源大量闲置，导致国内经济全面失衡，并

3、进一步引发金融危机。从这个方面看，脆弱的贸易收支平衡已成为开展中国家发生金融危机的内在原因。开展中国家贸易收支的不稳定性来自于其所拥有的竞争优势的相对性。当前，开展中国家经济开展的过程也就是其经济全球化的过程，开展中国家必须遵循比较优势的原那么参与全球资源的重新配置，这就决定了开展中国家在国际分工中所获取的只能是一种相对竞争优势。这种相对竞争优势与兴隆国家所拥有的绝对竞争优势相比，具有以下三个明显的特点：第一，相对竞争优势本身具有一种内在的不稳定性。与绝对竞争优势相比，相对竞争优势具有极强的可替代性。依靠这种竞争优势所获得的本钱优势、质量优势和效益优势等随时随地会被其它国家和地区的竞争对手夺走

4、，因此在拥有相对竞争优势的国家和地区之间，竞争非常剧烈。第二，相对竞争优势所带来的比较利益有越来越少的趋势。比较利益的存在是以消费要素的不流动为前提条件的。然而随着经济全球化程度的提升，消费要素的流动性大大增强，比较利益的空间明显地受到压缩。在缺乏足够效益支撑的情况下，开展中国家的贸易收支更有可能出现恶化的场面。第三，相对竞争优势的不稳定性常使开展中国家贸易构造跟不上比较优势的变化。随着经济理论的成熟和理论经历的丰富，开展中国家为开展经济而展开的竞争也越来越剧烈，这大大缩短了比较优势和相对竞争优势变迁的时间。当比较优势发生变化而经济构造调整滞后时，开展中国家贸易收支出现赤字就不可防止。开展中国

5、家在全球分工格局中只能拥有相对竞争优势，而相对竞争优势具有内在的不稳定性，这并不意味着开展中国家在贸易收支上必然处于长期逆差的状态，而是仅仅提供了这种可能。事实上，真正摧毁开展中国家相对竞争优势并使开展中国家贸易收支长期处于逆差状态的是伴随着资本工程自由化而来的短期资本无序流动。二、短期资本的无序流动是开展中国家发生金融危机的外部原因所谓资本工程自由化，尽管国际上对其还有争议，但目前比较一致的看法是它指“国际资本交易本身及其支付和转移均不受限制，并且不仅支付和转移的作出，而且居民承受非居民的支付和转移也可自由进展。1(P.48)出于对自身经济开展的需要，20世纪70年代以来，兴隆国家纷纷推进资

6、本工程的自由化，从而大大促进了国际金融市场的开展，兴隆国家在国际金融市场上也始终占据着主导地位。国际金融市场开展的历程说明，尽管已经有开展中国家的参与，然而当今高度自由化的国际金融市场却是建立在绝对竞争优势根底之上的，资本自由流动特别是短期资本的流动仅仅是适应了兴隆国家国民经济开展的需要。受金融深化理论的影响，开展中国家尾随兴隆国家不仅在国内施行金融自由化，在对外的资本工程领域也快速解除管制。但由于开展中国家经济比较落后，国际资本的流动特别是短期资本的流动客观上极易对建立在相对竞争优势根底之上的国民经济形成一种有效的金融抑制，从而阻碍和破坏开展中国家的经济开展。汇率机制本来是开展中国家调节贸易

7、收支平衡的最主要手段，但在短期资本无序流动的影响下，失去了它应该发挥的传统作用。首先，由于贸易收支不再是开展中国家外汇市场上决定汇率的惟一因素，有的甚至已不是主要因素，只拥有相对竞争优势的开展中国家为了减少对外经济交往中的风险和本钱，通常只能实行固定汇率制，至少也是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其次，由于比较优势的充分发挥和相对竞争优势的形成是一个系统且长期的过程，而短期资本的反响迅速得多，开展中国家调整汇率往往未得其利，先受其害。第三，由于外汇汇率与贸易收支的关联度大大下降，开展中国家调整汇率并不一定可以到达调整贸易收支平衡的预期效果。第四，由于货币市场的灵敏度远高于商品市场，汇率在政府干预下常常会出

8、现超调现象。第五，由于预期在短期资本流动中的宏大作用，开展中国家调整汇率获得成功往往不是在贸易收支恶化而是在贸易收支状况还比较好的时候。所有这些都意味着，短期资本的自由流动已经大大压缩了汇率机制在开展中国家发挥作用的空间。再从资本流动机制上看，短期资本流动对开展中国家的经济开展甚至更为不利。第一，总体而言，开展中国家在资本工程收支上处于绝对优势地位，属于资本净流出地区。相对竞争优势也许会带来较高的收益，却伴随着极高的风险，开展中国家利用资本流入来弥补贸易赤字只能作为一种特殊情况来处理。第二，短期资本在开展中国家停留时间的长短完全取决于开展中国家相对竞争优势的大校当比较优势未充分发挥时，开展中国

9、家经济开展饱受资金短缺之苦；当相对竞争优势较为明显时，短期资本一拥而入，经济开展又会受到过热的困扰。第三，理论证明，短期资本的大规模流动除了使汇率过高或过低、变幻不定外，还会不适当地抬高利率，使有限的资金不是流向具有相对竞争优势的商品和劳务消费部门，而是流向不具有比较优势又开展滞后的虚拟经济部门，增加开展中国家经济开展的泡沫，从而削弱开展中国家的相对竞争优势，恶化开展中国家的贸易条件，抑制开展中国家的经济开展。第四，短期资本自由流动最直接的危害是掩盖开展中国家贸易收支失衡的事实和严重性。由于短期资本在外表上维持了开展中国家国际收支的总体平衡，开展中国家对贸易收支失衡引起的国内经济失衡普遍重视不

10、够，导致国内经济矛盾日积月累。当短期资本的这种弥补功能到达一定极限而经济构造又尚未根据比较优势的变化进展调整时，仅仅是短期资本的停顿流入就足以引发一场金融危机了。从这种意义上说，贸易收支失衡是外表现象，只要开展中国家的相对竞争优势失去，金融危机就开始酝酿，短期资本流动发挥的作用不过是使金融危机的酝酿时间有长有短，金融危机爆发的严重程度有强有弱罢了。短期资本的无序流动之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肆无忌惮地破坏开展中国家的相对竞争优势，使开展中国家国民经济长期失衡并最终成为引发金融危机的罪魁祸首却得不到开展中国家应有的重视，根本原因在于对美国经济学家钱纳利和斯特劳特提出的储蓄和外汇“两缺口形式的误解。

11、传统理论认为，资本自由流动可以吸引到更多的外资。事实证明，资本自由流动所吸引的大多为短期资本，真正对开展中国家提升竞争力有帮助的长期资本流入与资本自由流动的关联度极小，而短期资本的流入不仅不能弥补储蓄缺口，相反还会对国内储蓄产生挤出效应。另一种观点认为，资本自由流动能进步国内经济效率及消费力。实际情况是，智利、日本、中国大陆及台湾等经济体均是在没有实行资本自由流动的情况下获得经济高速增长的。其实资本工程自由化带来的资本流动在什么情况下才有利于开展中国家的经济开展早有定论。日本著名学者小岛清教授提出的“切合比较优势原理的本质就是国际资本的流动必须与本国的比较优势结合起来才能有效促进经济的开展。2

12、(P.444)美国经济学家丹尼罗德瑞克的实证分析那么干脆得出资本工程的自由化与经济增长之间并没有任何关联的结论。他明确指出，“当一个国家缺乏正确控制、规制手段和宏观经济管理框架时就贸然向国际资本流动开放金融市场是特别危险的，而“即使具备上述保障，短期资本流入也是极不稳定并具有较大风险的，3(P.23)由此可见，让资本流入发挥正面的积极的作用是有条件的，相反，脱离现实的资本工程自由化特别是短期资本的自由出入对开展中国家的危害却是宏大的。作为“金融深化理论主要倡导人之一的麦金农近年指出，对于开展中国家来说，“资本工程的外汇自由兑换通常是经济市场化最优次序的最后阶段，4(P.14)很大一部分原因恐怕

13、就在于此。从目前情况看，一国推进资本工程自由化最有可能带来的好处大致有三点：有助于建立地区或全球金融中心；有助于使本国货币成为国际货币；有利于本国居民对冲来自国际贸易的风险。然而，由于开展中国家的经济开展过于落后、全球化程度低、金融市场规模过小且发育不完善等原因，这些好处开展中国家根本无法享受。开展中国家推进资本工程自由化最主要的后果只能是降低短期资本的流动本钱，使短期资本可以在开展中国家大进大出，随心所欲。这种短期资本不仅不利于开展中国家的经济开展，相反它通过削弱开展中国家本就很不稳定的相对竞争优势而对开展中国家的经济开展形成了一种事实上的金融抑制。而假设要防止这种抑制，开展中国家就必须做到

14、使短期资本流动带来的风险与本国竞争优势的大小强弱协调起来。三、资本工程的自由化在开展中国家应是一个渐进过程和最终目的从长远角度来看，开展中国家在开展经济、实现赶超兴隆国家目的之前，充分发挥比较优势、形成相对竞争优势这一根本格局是不会改变的，这也意味着开展中国家在国际资本市场上将始终处于防御地位，贸然让落后的本国经济与高度自由化的国际金融市场全面接轨，只会不利于开展中国家的经济开展。开展中国家即使想通过资本工程的自由化来引进短期资本，也应与本国的经济开展程度和对短期资本的利用才能结合起来，因此资本工程的自由化在开展中国家只能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和最终的目的。目前，开展中国家在推进资本工程自由化时，应

15、侧重处理好以下三个方面问题：第一，牢牢把握相对竞争优势这个中心，以具有比较优势和比较利益的贸易收支平衡作为抵御经济开展过程中各种风险的基矗开展中国家的贸易收支平衡虽然具有内在的不稳定性，却是开展中国家惟一有可能有效加以控制并用于弥补非贸易逆差特别是资本逆差的国际收支工程，它是开展中国家经济稳定增长的最主要的保证。在条件容许的情况下，开展中国家应确保贸易收支带来的盈余足以抵挡短期资本恐慌性流出给国民经济带来的冲击，本国的外汇储藏和外汇资产足以归还一切形式的外债特别是短期外债。第二，根据国民经济的承受才能，逐步开放资本市常开展中国家开展经济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按照比较优势原那么，实体经济部门最具有竞

16、争力也最先得到开展，而虚拟经济部门特别是金融效劳业不仅开展滞后，而且要长期落后于兴隆国家。面对高度国际化和自由化的金融市场，假设意识不到与兴隆国家在经济根底上的重大差距，盲目照搬兴隆国家的做法，开展中国家的经济开展很容易受到国际金融市场的抑制。开展中国家开放资本市场的步骤与力度应取决于它对开展中国家相对竞争优势的影响。由于开展中国家的贸易收支盈余常常担负着弥补资本工程收支逆差的重任，所以资本市场的开放不应从根本上改变开展中国家国际收支的平衡状况，不能因为存在资本的净流入就对贸易收支的失衡丧失警觉。归根结底，开展中国家开放资本市场，目的不仅仅是引进外资，而是通过引进外资增强国民经济的竞争力，稳固

17、贸易收支平衡，保证国际收支的总体平衡有一个坚实的基矗第三，根据国民经济开展程度，积极参与国际金交融作与金融监管。在经济和金融全球化的时代，开展中国家的经济开展与世界经济的开展是严密地联络在一起的，一国发生的经济或金融危机往往会马上蔓延到其它国家。当代国际金融市场虽然从总体上适应了兴隆国家和跨国资本开展的需要，但仍然存在许多不完善的地方，特别是没有建立起一套保护开展中国家利益的机制。开展中国家在稳步开放国内金融市场的同时，也要积极参与国际金交融作和金融监管，以便从整体上降低国际金融市场给开展中国家经济开展带来的风险和危害。如，全球最后贷款人的空缺、监管机制存在破绽、各国缺乏协调和合作机制、国际债权债务破产程序出现空白以及资本工程开放制度安排等问题得到解决，将能在很大程度上减少金融危机发生的次数，减少金融危机带来的危害。当然，要从根本上杜绝金融危机的发生，关键仍在于开展中国家自己可以处理好国内经济的平衡问题，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的相对竞争优势。收稿日期2002-06-28【参考文献】1焦海松.关于资本工程自由化涵义的讨论J.中国外汇管理，1997,(6):4648.2日小岛清.对外贸易论.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87.3美丹尼罗德瑞克.让开放发挥作用.北京：中国开展出版社，2000.4美罗纳德I麦金农.经济市场化的秩序.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