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中国当代都市女性的性别诗学特征

1、浅谈中国当代都市女性写作的性别诗学特征论文关键词：中国；当代；都市；女性写作；性别诗学论文摘要：都市女性写作侧重性别视角，立足女性立场，其作品具有浓郁的都市情调、开放的时代气氛和强烈的性别意识。都市女性写作是一种与传统写作和主流写作明显不同且颇具先锋、另类色彩的性别写作，这种先锋和另类不仅表达在对传统文化观念和文学法那么的解构上，还表达在对新的文学生态、新的文学观念的建构上，特别表达在对性别诗学即女性性别写作理论的积极建构上。都市女性写作的性别特征最主要表达在“个人化写作、“身体写作、“情色写作等几个方面。都市女作家立足日趋现代化、多元化的当代都市社会，侧重表现五光十色的都市社会生活中的各种性

2、别问题和性别现象，这使其创作不仅洋溢着浓郁的都市情调和开放的时代气氛，还表达出强烈的性别意识甚至鲜明的女权色彩。因此，在某种意义上，都市女性写作主要表达为一种性别写作，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性别文学。与传统文学观念中凸显“革命意识、“阶级意识、“政治意识、“社会意识等“主流文学和“正统文学相比，这种远离“中心、一直被忽略、被边缘化了的性别文学，无论其审美旨趣还是其价值取向，都明显溢出了传统文学理念及其美学法那么的既定标准，而表现出强烈的先锋性和另类色彩。这种都市女性写作的先锋性和另类色彩，不仅表达在对传统文化观念和传统文学法那么的解构上，还表达在对新的文学生态、新的文学观念的建构上，尤其对性别诗学

3、即女性性别写作理论的积极建构，表达了都市女性写作最突出的价值和最明显的特征。特征之一：个人化写作“长期以来，由于社会制度对女性的性别歧视，男性笔下的女性形象完全表达了一种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因此，女性在承受文学中的女性形象的时候，只能遵循统治者的理论来认识自己，形成自我意识。日本当代著名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家水田宗子在这里所深入提醒的，是女性形象及女性自我意识在男性作家笔下被扭曲、变异的事实。历史地看，作为弱势群体的女性，其被压抑、被书写、被误读的命运由来已久；而只有当女权时代到来以后，尤其当越来越多的觉悟女性成为“写作的娜拉以后，女性被书写、被误读的命运才开场出现转机。在中国，都市女作家个人化写

4、作的异军突起，无疑表征着一个女性写作新时代的正在到来。中国当代“个人化写作的缘起以及最初的概念命名和后来的起伏开展，都与都市女作家的文学创作有关。至少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开场，早期以林白、陈染、徐小斌等为代表，其后包括卫慧、棉棉、徐坤、海男、九丹以及万芳、缪永、赵凝、王小柔、尹丽川等在内的诸多新锐女作家，因其创作注重表现个人心理体验以及独特的社会经历甚至私秘的生活场景，而凸显出与传统写作判然有别的个人化写作的鲜明特征。个人化写作已然构成当代文学史上的一个重要的文学、文化现象，其中的很多作品均已在当代文坛产生广泛、持久的文学影响和社会影响。一般而言，都市女作家的“个人化写作既彰显自我，突出个性

5、，又特别注重性别视角，表达出鲜明的女性性别立常关于女性的个人化写作，当代著名女作家林白曾作过最为经典、精辟的理论概括：“个人化写作建立在个人体验与个人记忆的根底上，通过个人化的写作，将包括被集体叙事视为禁忌的个人性经历从受到压抑的记忆中释放出来，我看到它们来回飞翔，它们的身影在民族、国家、政治的集体话语中显得边缘而生疏，正是这种生疏确立了它的独特性。作为一名女性写作者，在主流叙事的覆盖下还有男性叙事的覆盖(这两者有时候是重叠的)，这两重的覆盖轻易就能吞没个人。我所竭力与之对抗的，就是这种覆盖和吞没。吞没中的人丧失着主体，残缺的局限处处可见。个人化写作是一种真正生命的涌动，是个人的感性与智性、记

6、忆与想象、心灵与身体的飞翔与跳跃，在这种飞翔中真正的、本质的人获得前所未有的解放。因此，从根本上讲，都市女作家的个人化写作是一种对性别压抑、性别禁锢的文学对抗和文化突围，她们试图通过女性自己的书写方式，擦亮女性尘封已久、模糊不清的性别意识，并用以抗衡强大的、一直处于垄断地位的男性话语霸权。从这个意义上看，都市女作家的个人化写作，就不仅仅是一种只关注两性问题且女性性别立场鲜明的性别文学，它更是一种女权意识凸显的女性主义文学，其文学内容和文学形式无不昭示着强烈的女性主义的思想艺术倾向“在文化上，它将是对女性解放的不断追求，对女性主体意识的不断确立，对女性意义世界的不断建造；在艺术层面上，它将是女性

7、个体经历的不断展开，女性审美自由的不断拓展，女性艺术形式标准的不断丰富。都市女作家个人化写作的这种价值取向和审美追求，显然既有别于传统的女性写作，更不同于一般的占主流地位的男性写作，它以边缘但又先锋而另类的思想艺术新质，构成了女性写作及其性别诗学建构的最为核心的局部。特征之二：身体写作“身体写作是一个内涵非常模糊、含混、暧昧的文学概念和文学现象。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以来，这一写作现象不仅成为文学界，甚至也成为哲学界、美学界关注和争论的焦点，其影响之大，可以说已超过近些年来的任何一种文学现象。“身体写作的根本特征，是在作品中大胆袒露和细致描写女性(偶涉男性)的肉体之躯且伴有或写实或写意的欲望或性

8、爱场景刻画；因其作者多为先锋、另类的都市女性，所以其完好称谓常被表述为“美女作家的身体写作。事实上，都市女作家的这类所谓身体写作，早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就已开场出如今各体文学创作中，诸如林子的诗歌?给他?，叶梦的散文?羞女山?以及李轻松的小说?玫瑰血?等，无疑都属于这类“身体写作的代表性作品。及至二十一世纪之初，由于卫慧的?上海宝贝?、棉棉的?糖?等更具前卫性和争议性作品的推波助澜，都市女作家的“身体写作才最终演为备受关注且茄褒贬不一的复杂文学现象。作为一种侧重表现两性关系的性别文学，“身体写作对传统文学秩序及其审美标准的冲击和冒犯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它必将会宿命般地招致来自传统文化权力的道

9、德责难甚至理论围剿，这正如国内知名女性主义学者张念女士所锋利指出的：“身体写作已经被篡改得面目全非，人们对它的厌恶和爱好同样的强烈。一些标榜身体写作的读本，受到民间和官方的双重鞭挞，个人的道德清白和社会的管理秩序形成统一战线，启动了文化免疫系统，像防止SARS病毒一样，保护着精神赢弱容易感染的人民。而身体写作，作为西方女性主义者的思想线索，在我们这里，和作者死了的哲学命题一起，同样遭遇了一种荒谬和奇怪的命运。转贴于论文联盟.ll.显然，对“身体写作现象进展单边主义的道德评判是非常短视和片面的。而一旦走出道德批评的浓重文化阴影，进入到性别批评和性别审美的广阔视野，我们就会发现“身体写作对于性别诗

10、学建构的突出意义和价值。这种意义和价值至少表达在两个方面：其一，“身体写作表达了都市女作家对性别压抑、性别禁锢的自觉打破和大胆对抗。古往今来，女性一直处于男权社会的严格“标准和“训诫之中。在男权社会对女性施行的各种约束和戒律里面，“身体控制和“性控制可谓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诸如“三寸金莲、“贞操节烈等，都是男权社会长期以来用以控制、摧残女性身体的最臭名昭著的罪证。显然，男权社会之所以处心积虑地标准女性的身体，其根本用心是要控制她们的思想和行动，这正如法国当代出色的女权主义批评家埃莱娜西苏深入指出的：“身体被压制的同时，呼吸和言论也就被抑制了。因此西苏呼吁女性一定要“写你自己。必须让人们听到你的身

11、体。妇女必须通过她们的身体来写作，她们必须创造无法攻破的语言，这语言将摧毁隔膜、等级、花言巧语和清规戒律。中国当代都市女作家的身体写作理论，其所形成的宏大解构力量，已然对传统世俗社会和男权文化权力造成了普遍的道德恐慌，也为埃莱娜西苏的身体写作学说作了一个最有力的理论注脚。其二，“身体写作还充分表达了都市女作家对女性主体意识的积极建构。从晦暗的历史深处蹒跚走来的女性，其心灵，其身体，其欲望，无不由于男权文化的强力挤压而扭曲、变形和异化；并且，“除了社会不断压抑女性的性欲望和性权利，女性自身也通过社会教化的过程，把这种观念内化，从而形成被扭曲的主体。而女性一旦扭曲、丧失了自我主体意识，其写作的价值

12、立场往往也会扭曲、变形，不期然地沦为男权文化及其文学书写的同谋和帮凶。群体崛起的都市女性及其写作，其与传统女性写作的最大不同，即在于她们有着深入的性别觉悟和自我主体意识，她们因此历史性地成为了男权文化传统的叛逆和破坏者；她们高扬身体和欲望书写的旗帜，其充满前卫意识和对抗精神的“身体写作犹如“戴着镣铐跳舞，是一种对女性自我主体意识的寻觅、探究和张扬。在今天，现代女性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成为自我，渴望成为自我的思想主体、人格主体、身体主体和欲望主体。这种渴望及其文学冲动，不仅是女性性别诗学建构的重要一环，也是女性自我实现、自我完成和自我救赎的关键步骤。特征之三：情色写作都市女作家注重表现都市社会中的两

13、性关系及其衍生出来的各种性别问题和性别现象，尤其两性的情爱、性爱问题和现象。对两性情爱、性爱等欲望关系的深度表现和诗意描绘，构成了都市女性情色写作的一个根本内容和重要特征。所谓“情色写作，主要指凸显情爱、性爱内容特别是两性欲望关系的一种写作方式和写作姿态。对都市女作家而言，“情色写作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并且极具挑战意味的写作方式；在审美方式、审美活动以及审美内容日益丰富和多元化的今天，这种写作方式不仅成为都市女作家的一种自觉的文学追求，而且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来自读者群众的理解、认同和欣赏，为文学的百花园地增添了一道神秘迷人、风情万种的性别风景线。对此，国内新锐女性主义学者荒林女士曾作过激赏有加的乐

14、观评价：“20世纪90年代以来，当代文学中的情与色，以前所未有的五彩缤纷，与商业大厅之中的缤纷时装一起，构成了我们时代生活的繁荣景观。假如目光安康而唯美，那些纯粹如飞天的情色之美，其实是我们时代最渴望的鲜活动人的血液。当代女性写作比任何时期都看重情与色，女人的身体已是女作家讨论的核心：在字与字的对话里，在物质描写的繁复之中，在男人与女人关系的比赛间。当然也必须看到，都市女作家的“情色写作由于突出表现了一向被视为文化禁忌的两性欲望关系，而难免会遭遇来自世俗社会的各种误读、误解甚至被视为“诲淫。但事实上，都市女作家的“情色写作与为人诟病和唾弃的“色情文学有着根本不同，这种不同，可以从前者“审美、后

15、者“审丑的两相比照中做出根本判断：在语言方面，“情色写作的语言规矩、雅正甚至诗化，而“色情写作的语言那么低级、粗俗而猥亵；在内涵方面，“情色写作有着对情爱、性爱等人生内容的艺术展示和积极考虑，而“色情文学那么往往仅限于对欲望的追逐和占有，并无详细的情感和人生考虑；在立场方面，“情色写作具有鲜明的女性立场，女性破天荒地成为欲望主体，而“色情写作那么彰显男权意识和性别歧视思想，女性毫无主体性地成为欲望对象和“玩偶；在兴趣方面，“情色写作常有着安康、诗意的审美倾向，而“色情写作额充满病态、庸俗的审丑情结。可见，“情色写作与“色情写作虽只有一字之差，但其价值取向和审美取向却呈现出两种非常不同的境界。在

16、都市女作家心目中，“情色写作因其侧重两性自然安康、风情万种的情爱关系、性爱关系的艺术展示，而具有诗情画意般的美妙境界，这种境界正如香港著名女作家张小娴所曾感慨的那样：“引人人胜的情色小说，是一首诗，它不会放过对每一个细节的描摹，让我们从美妙的性事中表达爱情的极致。作为一种先锋、另类的创作方式，都市女作家的“情色写作站在坚决的女性性别立场，以女性自己的价值取向和性别审美逻辑，颠覆、拆解了男权社会及其文化传统专为女性量身定做的“性神话和“性禁忌。在她们的作品中，充满了对两性情爱生活的由衷礼赞，她们更把两性的性爱看作是人性美的极致，看作是人生和生命的巅峰体验著名女作家张抗抗说：“性是人生苦乐和复杂人

17、性的极致，是生命的巅峰体验。无陛的人是不健全的人，无陛的文学是单面的畸形的虚假的文学。文学中表现性不是丑恶不是淫秽不是罪过，而是文化是美是尊严。著名新生代女作家赵凝也认为：“性是人生的顶峰体验，性带给女人的震撼却强于从极高的悬崖上奋力一跃，没有性的生命是快枯萎的生命，生命需要滋养。作家艾云同样强调说：“这(性爱)是生命最顶峰的体验。敞开以及性爱的种种自由形式，运动的形式，使女人的身体如一片花畦，芳香四溢。她在一种至高的迷幻形式里，体验到美的极致。无疑，都市女作家的这种性爱美学理念及其情色写作追求，对于抵抗、修正根深蒂固且充满性别歧视的色情文化和男权社会普遍的性不洁、性罪感等性审丑心理，从而构筑两性安康、澄明的性爱审美观念及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