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管制往事被束缚的幽冥

1、历史上价格管制并不鲜见在传统行业资本开支不足的长期因素、以及新冠疫情反复、国际地缘政治冲突升级等短期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国内外以原油、煤炭、天然气为代表的上游资源品价格均出现明显上涨，由此推动居民生活成本的提升。在此背景下，海内外主要国家已开始通过行政手段对相关产品的价格施加影响。国内方面，针对上游原材料相关领域，国务院自 2021 年 7 月以来先后出台一系列保供稳价政策。海外方面，由于能源价格上涨造成的通胀压力越来越大，美国、英国、法国等主要西方国家也开始试图对上游原材料价格进行管控：2022 年 5 月 26 日，英国政府宣布将在未来一年内对国内石油和天然气企业的利润征收暴利税，税率为 2

2、5%；6 月 22 日，美国总统拜登呼吁国会暂停征收燃油税；6 月 27 日，法国在 G7 峰会上提议对全球所有石油生产商进行价格限制。 图 1：上游能源产品价格持续维持高位 图 2：海外发达经济体的通胀压力持续上升120世界银行:商品价格:原油:均价（美元/桶）世界银行:商品价格:天然气指数（2010年=100，右）300(%)10美国:CPI:当月同比欧元区:CPI:当月同比英国:CPI:同比1002508802006601504401002205002015-012015-042015-072015-102016-012016-042016-072016-102017-012017-04

3、2017-072017-102018-012018-042018-072018-102019-012019-042019-072019-102020-012020-042020-072020-102021-012021-042021-072021-102022-012022-042010-012010-072011-012011-072012-012012-072013-012013-072014-012014-072015-012015-072016-012016-072017-012017-072018-012018-072019-012019-072020-012020-072021-0

4、12021-072022-0100-2资料来源：wind，资料来源：wind，图 3：2021 年 7 月以来，国内实施一系列保供稳价政时间保供稳价相关政策保供稳价相关内容2021年7月24日关于做好2021年能源迎峰度夏工作的通知各地政府要加强对本地煤电油气运供需形势的跟踪监 测，密切关注市场需求变化和气温来水情况，加大力度保供稳价，保持合理库存水平，妥善做好应对安排。2021年10月8日关于服务煤电行业正常生产和商品市场有序流通保障经济平稳运行有关事项的通知保障煤电、煤炭、钢铁、有色金属等生产企业合理融资需求。指导银行保险机构自觉落实宏观调控政策，千方百计加大对保供稳价支持力度，保障群众基

5、本生活和经济平稳运行。2021年12月14日关于振作工业经济运行 推动工业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方案的通知持续密切监测大宗原材料市场供需和价格变化，大力增加大宗原材料市场有效供给，灵活运用国家储备开展市场调节。2022年2月18日关于印发促进工业经济平稳增长的若干政策的通知做好铁矿石、化肥等重要原材料和初级产品保供稳价2022年3月25日国务院关于落实政府工作报告重点工作分工的意见保障粮食等重要农产品供应，继续做好能源、重要原材料保供稳价工作，保障民生和企业正常生产经营用电。 策促进市场稳定图 4：海外主要国家同样也对能源产品价格的变动施加时间国家控制价格相关行动2021年10月31日美国在G20峰

6、会期间，拜登明确表示俄罗斯、沙特等产油国不加快原油供给的行为是错误的。2021年11月23日美国拜登宣布释放战略石油储备以应对价格上涨与全球供应短缺。2022年5月26日英国英国财政大臣苏纳克宣布，英国将对国内石油和天然气企业的利润征收税率为25%的“暴利税 ”，用于为政府的低收入援助计划融资。2022年6月22日美国拜登呼吁国会通过法案，在90天的时间内暂停征收燃油税。2022年6月27日法国G7峰会上在讨论对俄罗斯制裁时，法国官员提议不仅要对俄罗斯石油生产商限价，也要对包含美国在内的全球所有石油生产商限价。 影响资料来源：中国政府网，资料来源：白宫官网，华盛顿邮报，过去数十年中，海外发达经

7、济体对商品价格进行干预的现象并不多见。但是从历史上看，价格管制并不鲜见。价格管制的历史非常久远：在公元前 2000 年的苏美尔高原，古巴比伦的汉谟拉比法典对一系列商品的租金和不同工种工人的薪资进行了明确的规定；在罗马帝国时期，罗马帝国皇帝戴克里先曾颁布戴克里先价格法令，对商品价格和工人薪酬作出了超过 1000 条的规定。国内价格管制的历史亦可追溯到周朝，当时市场上商品价格是由市场管理机构确定的。1周礼地官司事一章中有如下记载：“市之群吏平肆、展成、奠贾上旌于思次以令市。”其中“奠贾”指的便是市吏在市场营业之前首先确定商品价格；之后再“上旌于思次以令市”，宣布市场开始营业。此外，世界主要国家同时

8、实行格管制政策的情况在历史上也同样出现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德国、英国、俄国、美国、捷克斯洛伐克等国家均由政府主导实行价格管制。2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主要参战国国内都出现了严重的通货膨胀现象，各国政府也纷纷通过价格管制的手段来应对通胀压力。 图 5：戴克里先价格法令中 100 铜币的购买力大麦 18升鸡蛋 100个啤酒 16升100罗马铜币羊肉 6磅牛肉 9磅上好火腿 3.7磅资料来源：四千年通胀史：工资和价格管制为什么失败， 注：戴克里先价格法令中规定，1 罗马磅（328.9 克）的黄金等价于 50000 铜币。1 朱红林. 周礼中所见的商品价格管理问题研究. 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 2(20

9、03):5.2 罗伯特许廷格等. 四千年通胀史：工资和价格管制为什么失败. 东方出版社, 2013.以受价格管制商品的范围来划分，政府实行的价格管制有以下两种主要的形式：（1）部分价格管制，也就是对部分居民或是政府重点关注的商品或行业单独进行管制；（2）全面价格管制，即政府选定某一时间区间为基准时期，要求全市场商品的价水平格按基准时期的价格水平进行冻结，或是规定生产商相对于基准时期的涨价幅度/利润率变动不得超过某一特定水平。20 世纪以来，美国共进行三次大规模的价格管制。这三次价格管制发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以及 70 年代前期。与此前价格管制时 期相比，这一时期美国的经

10、济体制更为完善，且相关研究资料也更为丰富。这三段 时期美国采取价格的管制方式有着较大的差异，对通货膨胀的抑制效果也不尽相 同。下文将对这三段时期进行深入考察，以探索价格管制对经济生活所产生的影响。 图 6：20 世纪美国三次大规模价格管制时期，物价变动模式差异很大(%)302520151050-5-10-151914191719201923192619291932193519381941194419471950195319561959196219651968197119741977198019831986198919921995199820012004200720102013201620192

11、022-20美国:CPI:当月同比资料来源：wind，一战时期的美国：部分行业价格管制1914 年 7 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战争初期奉行门罗主义的美国并未受到太大的冲击，国内通货膨胀压力相对温和，1914、1915 两年间 CPI 同比增速维持在 2%以内。但是随着战事的发展，美国逐步意识到参与战争的必要性，投入越来越多的资源用于备战，扩张逐步推升通胀压力。此外，法国、英国等欧洲列强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到战争中，对美国的进口形成制约；1917 年 1 月德国宣布进行无限制潜艇战，对美国的贸易航线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自 1916 年以来美国的通货膨胀率快速上升，在 1917 年 4 月正式参战时，美

12、国 CPI 的同比增速已达到 18.9%。面对物价的快速上涨，美国政府决定以价格管制的方式控制战时的物价上涨。 图 7：1916-1917 年，美国整体通胀压力快速上行 图 8：1916-1917 年，美国各类商品均存在通胀压力 (%)302520151050-5-10-151914-011914-071915-011915-071916-011916-071917-011917-071918-011918-071919-011919-071920-011920-071921-011921-071922-011922-071923-011923-071924-011924-071925-011

13、925-07-20美国:CPI:当月同比60%1916年美国主要商品批发价格指数同比增速1917年美国主要商品批发价格指数同比增速50%40%30%20%10%0%资料来源：wind，资料来源：wind，1917 年 8 月美国正式开始进行价格管制。1917 年 8 月 10 日，食品与燃料管控法案（Food and Fuel Control Act，又称利弗尔法案）正式通过。根据该法案，美国政府设立食品管理局（United States Food Administration）与燃料管理局（United States Fuel Administration）两个独立的联邦机构，分别对食品和燃

14、料价格进行管控。此后不久，又在战时工业理事会下设价格管控理事会（Price-Fixing Committee），负责对重要战略物资进行价格管控。食品管理局、燃料管理局、价格管控理事会是一战时期美国进行价格管制的主要行政机构。食品领域的价格管制：食品管理局对大多数食品的价格不设具体的上限要求，只是要求食品生产商在提价时不得提高企业的毛利率。但是对于居民生活非常重要的小麦和食糖，食品管理局则对价格进行了明确的规定：小麦价格定为 2 美元/蒲式耳，食糖的价格定为 9 美分/磅。3在具体执行过程中，食品管理局设立美国糖业公平委员会（United States Sugar Equalization Bo

15、ard）和美国谷物公司（United States Grain Corporation）直接参与原糖、小麦的收购与分销，以市3 Bernhardt, Joshua. The transition from government control of sugar to competitive conditions.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34.4 (1920): 720-736.场参与者的身份对物价进行管控。能源领域：一战时期，美国居民的燃料需求以煤炭为主，因此燃料管理局工作的重点主要集中于对煤炭价格的管控，具体形式是要求各类煤炭的销售价格不得超过

16、其管控价格。从操作方法来说：燃料管理局首先对美国境内煤炭生产商的生产成本进行调研，绘制出成本曲线（即供给曲线）；之后以煤炭行业产能利用率与煤炭价格之间的关系为基础，确定合理的管控价格。对重要战略资源的管制：价格管控理事会管制商品主要涉及工业金属（钢铁、铜、铝、锌、镍等）、化工原料（硫酸、硝酸等）、建材（水泥、木材、砖瓦、沙砾等）以及服装原料（棉花、羊毛、毛皮等）领域。具体的管控方式和燃料管理局类似，也是先估算出被管控行业的成本曲线，之后在物价水平和产能利用率之间权衡后确定产品的管控价格，生产商不得高于此价格出售商品。 图 9：1917 年美国烟煤生产企业的成本曲线 图 10：1918 年美国杉

17、木生产商的成本曲线资料来源：Price-Fixing as seen by a price-fixer， 注：煤炭的管控价格定为 2 美元/吨资料来源：Price-Fixing as seen by a price-fixer， 注：杉木的管控价格定为 26 美元/1000 英尺价格管制的相关措施从 1917 年 8 月起持续到一战结束，在 1918 年 12 月底，大多数管制措施基本都已结束。在此期间，对于商品最高售价受到严格限制的行业来说，其物价增长速度明显放缓：1918 年，照明燃料类商品批发物价的同比增速为 3.6%，毛皮类商品批发物价的同比增速为 1.5%，金属类商品的批发物价指数更

18、是下降了 9.4%。然而，这一时期美国整体的通胀水平仍然很高，自 1917 年初到 1919 年底，美国 CPI 月同比增速均在 12%以上。图 11：被管控行业的物价增速相对较慢，但不受管控商图 12：1917-1918 年间美国整体通胀增速仍很快 品的价格大幅上升 实行限价管控措施的行业50%40%30%20%10%0%-10%-20%1918年批发价格同比增速1911 1912 1913 1914 1915 1916 1917 1918 1919 1920 1921180160140120100806040200全部商品批发物价指数（1926年=100）资料来源：Historical s

19、tatistics of the United States, colonial times to 1957，资料来源：Historical statistics of the United States, colonial times to 1957，这说明 1917-1918 年间部分行业价格管制措施在相应行业内的实行是有效的，但是对控制整体通胀的效果并不好。这一现象出现可能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是购买力的溢出效应：受财政开支的增长居民购买力持续增加，而限价使得被管制行业的供给受到限制，居民增加的购买力便涌入到其他行业。第二，被管控的行业主要集中于上游原材料加工业，而与居民消费更为相关的下游

20、产业大多不受价格管制的直接影响，购买力溢出效应的作用更为顺畅。具体到商品市场来看，1918年纺织类商品批发物价指数同比增长 39%、家具类商品批发物价指数同比增长 26%。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时期价格管制措施也对供应体系的弹性造成冲击。举例来说，1917 年冬美国东北部新英格兰地区出现严重的食糖供应不足。“糖荒”的出现一方面是因为冬季从古巴进口的原糖较少，供给本身存在季节性短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价格管制对供应链的冲击：正常情况下，若新英格兰地区出现原糖供应不足时，路易斯安那州或美国西海岸的甜菜糖生产商会将原糖运送至该地区，并以较高的价格出售。然而对糖价的限制，将原糖运送至新英格兰地区将会变得无利

21、可图，进而造成严重的原糖供给不足。时任参议员的亨利洛奇在国会演讲中曾毫不客气的指出：“当坐在一张没有食糖的桌子前时，美国居民并不会对食品委员会带来的低价格感到舒适。”44 Rockoff, Hugh. Drastic measures: A history of wage and price controls in the United State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4.二战时期的美国：由部分管制到全面管制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美国在 1940 年 5 月至 1946 年 6 月为期 6 年的时间内持续对商品价格进行管制。最初美国政府只是对部分商品

22、或行业进行价格管制，而以 1942 年 4 月 28 日价格上限全面管控条例（General Maximum Price Regulation, GMPR）的公布为标志，政府开始对所有商品进行价格管控。二战时期美国的价格管制是美国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价格管制。1940 年 5 月-1942 年 4 月：部分价格管制时期早在二战爆发以前，美国政府高层便已萌生价格管制的想法。1939 年夏，美国国防部下属的战争资源理事会（War Resources Board）曾起草一份包含重点领域价格管制方案的经济动员法令，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战争。不过战争资源理事会在 1939 年 11 月被取消，相关法案也没有

23、公布。5美国二战时期的价格管制开始于 1940 年 5 月。尽管当时美国国内的通胀压力并不算大，CPI 同比增速为 1.4%；但是欧洲战场上同盟国形势的迅速恶化使得美国不得不开始着手为可能参与的战争做准备，国防开支显示出快速增长的趋势， 1940 年美国军费占 GDP 的比重从此前 1.1%的中枢水平上升至 1.6%。1940 年 5月 29 日，美国总统罗斯福恢复了一战时期的战争机构国防咨询委员会，并在其下设价格稳定委员会（Price Stabilization Division）负责维持市场的稳定。图 13：从批发物价指数及各分项的同比增速来看，1940图 14：但自 1940 年起，美国

24、军费开支快速增长 年美国通胀压力并不算大 7%6%185%164%143%122%1%100%8-1%6-2%4-3%2 0美国政府军费开支占GDP比重（%）资料来源：Historical statistics of the United States, colonial times to 1957，1932 1933 1934 1935 1936 1937 1938 1939 1940 1941 1942资料来源：OurWoldInData，起初，价格稳定委员会并不希望以公开设定价格上限、或限制企业利润率的方式对重点商品的价格进行管控，反而更希望通过约谈主要生产商、私下达成协议等非正式的方式

25、对部分重点商品的价格进行管控。5 Mansfield, Harvey Claflin. A short history of OPA. No. 15. Office of Temporary Controls, Office of Price Administration, 1948.举例来说，1940 年 7 月，美国纸浆价格曾出现快速的上涨，价格稳定委员会专门组织主要的纸浆生产企业的负责人一起开会。会议上各生产商达成协议同意稳定物价，此后市场上的纸浆价格出现明显回落。除此之外，价格稳定委员会还在 1940 年 9 月与 1940 年 12 月分别与铜生产商、木材生产商以私下达成协议的方式稳

26、定市场价格。6然而自 1941 年以来，随着欧洲战事愈演愈烈，在进口受限与军火需求的增长等多重因素的作用之下，美国国内的通胀压力也在快速增加。在此背景下，美国政府也逐步从非正式价格管制转向公开明确的价格管制。为了赋予价格管制机构更强的行政权力，罗斯福总统于 1941 年 4 月 11 日签订 8734 号行政令，在应急管理办公室下设价格管理办公室（Office of Price Administration, OPA），接替此前的价格稳定委员会。之后 1942 年 1 月通过的紧急价格管控法案（Emergency Price Control Act of 1942）将价格管理办公室提升为联邦政

27、府独立机构，专门负责价格管制相关工作。在 1942 年 4 月全面价格管控实施之前，全部商品中已有超过 45%的商品受到明确的价格管制，其中金属、燃料两大类商品内部被管控商品的占比最高。 图 15：全面价格管制实施以前，金属与燃料类商品中被管控商品占比最高被管制商品占全部商品的比例90%80%70%60%50%40%30%20%10%0%资料来源：The Beginnings of OPA，从物价管控的效果来看，一战时期部分行业管制中出现的“购买力溢出”现象也同样出现在了 1941-1942 年间的部分行业管制中：1941 年，美国全部商品的批发物价指数大幅上涨 11%，其中被管控最为严格的金

28、属类商品和燃料类商品的价格分别只上涨了 3.8%和 6.3%，在所有商品中物价涨幅最小；而管制程度最轻的农产品价格则增长了 21.4%，在所有商品中价格涨幅最大。6 United States. Office of Temporary Controls. The Beginnings of OPA. Vol. 1. Office of Temporary Controls, Office of Price Administration, 1947.图 16：“购买力溢出”现象在 1941-1942 年的部分价格管制中仍然存在，管制1941年各类商品批发物价指数同比增速弱管制25%商品20%15

29、%10%5%0%严格管制商品 最严的商品物价上升幅度最小，管制最弱的商品物价上升幅度最大资料来源：Historical statistics of the United States, colonial times to 1957，一战时期和二战前期美国部分行业价格管制的经验均表明：部分行业管制措施可以很有效地控制住被管制行业商品的价格，但是受价格管制影响较弱的行业物价往往会有更快的上涨，因此部分行业价格管制对控制整体通胀的效果可能并不好。图 17：1940-1942 部分商品价格管制期间，不受管制商品价格的增速明显快 于被管制商品价格的增速资料来源：The Beginnings of OPA

30、，3.2 1942 年 5 月-1946 年 6 月：全面管制自 1941 年底珍珠港事件爆发、美国正式参加二战以来，美国国内通胀压力持续上行，CPI 同比增速从 1941 年初的 1.4%快速上行至 1942 年 4 月的 12.6%。由于生活成本的快速升高，越来越多的美国民众希望政府可以加强对商品价格的管制。盖洛普公司对美国民众的调查显示，1941 年初大约有 63%-67%的居民希望政府可以采取类似冻结商品价格的方式抑制物价上涨。71942 年 4 月 28 日，价格管理办公室对公众发布价格上限全面管控条例，开启美国为其三年之久的全面价格管制时期。在该条例颁布的前一天，罗斯福总统在国会进

31、行题目为七项经济稳定方案（”Seven-Point Economic Stabilization Program”）的演讲，阐述全面控制物价的重要性；之后又在 4 月 28 日当天通过无线电向全国发表讲话，以得到民众更多的理解与支持。价格上限全面管控条例中规定，所有商品生产商在出售商品时，其价格不得超过 1942 年 3 月该商品的最高售价，即实行“物价冻结”式的价格管制措施。然而，突如其来的物价冻结也对经济生产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主要问题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一刀切”式的物价冻结会导致生产者之间的不公平。举例来说，部分商品生产者在 1942 年 3 月份时没有及时调整商品的出售价格，导致

32、这些生产商在价格上限全面管控条例的约束下利润及其微薄；而与此同时部分商家则恰好即使调整商品的价格，进而可以维持较好的利润率，由此引发的不公平问题会导致社会整体生产效率的额外损失。第二，新产品的出现会对以“物价冻结”为手段的价格管制体系造成极大的挑战，原因在于这些产品在基期没有明确可以参考的价格；对以服装为代表的产品更新换代速度较快的行业来说，这一挑战尤为严重。基于以上两点原因，价格管理办公室很快便对物价管理的方式作出调整，由生硬的商品物价冻结转向对企业利润率的控制。在 1942 年 5 月至 1946 年 6 月的四年间，的指导思想是限制行业整体的利润额与 1936-1939 年间的平均利润额

33、大体相同。8此外，价格管理办公室以物资配给的方式辅助物价管制相关措施的实施。就具体操作方法来看：在食品、燃料、鞋靴等居民生活必需品领域，价格管理办公室发放点券，居民凭点券才可在相应的商家购买对应的产品。这一措施意在控制囤积居奇的现象，降低居民在战争时期过分储备物资的需求，进而减小由需求快速增长所引发的物价上行压力。相关领域的物资配给制度大多从 1942 年持续至 1945 年二战结束。7 Gallup, George H. The Gallup Poll: Public Opinion 1935-1971- New York: Random House, 19728 Rockoff, Hugh

34、. Drastic measures: A history of wage and price controls in the United State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4. 图 18：二战期间美国政府物资配给制度涉及的产品商品大类具体商品物资配给起始时间物资配给结束时间食品食糖1942年5月1947年6月咖啡1942年11月1943年7月加工食品1943年3月1945年8月肉类、奶类、芝士及其他奶制品1943年3月1945年11月燃料及取暖设备燃油与煤油1942年10月1945年8月火炉1942年12月1945年8月固体燃料1943年9月19

35、45年8月交通运输轮胎1942年1月1945年12月汽车1942年2月1945年10月汽油1942年5月1945年8月自行车1942年7月1944年9月耐用品打字机1942年3月1944年4月资料来源：Drastic measures: A history of wage and price controls in the United States，从控制通胀的效果来看，1942 年 5 月以来的全面物价管控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效果。美国 CPI 同比增速在 1942 年 6 月便从 5 月的 13.2%下降至 10.9%，此后一路下降至 1944 年 4 月的 0.6%，之后略有回升，在 19

36、46 年 6 月紧急价格管控法案到期前大致稳定在 2%左右。从批发物价及其分项指数来看，1942-1945年间全部商品批发物价指数年化增速为 2.3%，其中价格涨幅最大的农产品年化物价指数的增长幅度也不过是 6.6%。图 19：1942 年 5 月全面价格管制实施以后，美国 CPI 同比增速迅速下降并维持低位图 20：除农产品外，1942-1945 年间美国各类商品批 发物价指数的年化同比增速均较低(%)2520151050-51936-011936-071937-011937-071938-011938-071939-011939-071940-011940-071941-011941-07

37、1942-011942-071943-011943-071944-011944-071945-011945-071946-011946-071947-011947-071948-011948-07-10美国:CPI:当月同比7%1942-1945年主要商品批发物价指数年化增速6%5%4%3%2%1%0%-1% 资料来源：Wind，资料来源：Historical statistics of the United States, colonial times to1957，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以全面价格管制压制通胀也是有代价的。代价之一便是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参与到市场调查、对违规商家进行警告、罚款、

38、甚至起诉等诸多琐碎的事务中。据统计，自 1941 年 2 月以来，价格管理办公室发现违反价格管制规定的事件多达近 26 万起。其雇员人数也迅速增长：所有涉及价格管制相关活动的人员在 1945 年时一度达到 15.2 万人，是同期美国邮政系统人员总数的 40%。代价之二则是居民生活水平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最终量的增长也会放缓。在实行物资配给制度期间，美国居民人均食糖的消费量相较于 1936-1939 年的平均水平下降了 16%，咖啡的消费量下降 8.5%，罐装水果、罐装鱼类的消费量则分别下降了 24%和 27%。与此同时，价格管制也导致黑市的出现。根据当时的统计，黑市上肉制品的价格大约是管控价

39、格上限的 1.5 倍至 2 倍左右。图 21：物资配给时期，美国多数食品的人均消费量有所 下降图 22：黑市上肉制品的价格大多是最高限价的 1.5 倍至 2 倍30%20%10%0%-10%-20%-30%物资配给时期人均消费量较1936-1939年间均值的变化1.2黑市价格（美元/磅）官方最高限价（美元/磅）10.80.60.40.20火腿牛排烤牛肉里脊肉猪排培根片资料来源：Drastic measures: A history of wage and price controls in the United States，资料来源：Drastic measures: A history o

40、f wage and price controls in the United States，70 年代的美国：全面价格管制1971 年 8 月 15 日，时任美国总统的尼克松颁布第 11615 号行政令，宣布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为期 90 天的物价冻结，由此拉开了此后近三年时间内全面价格管制的序幕1971 年 8 月 15 日物价冻结方案的出台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一方面，就在一个多月前的 1971 年 6 月 29 日，美国财政部长约翰康纳利曾公开表示不会通过法律强制措施对工资与物价进行管控；另一方面 1971 年 8 月时，美国 CPI和核心 CPI 的同比增速都已从 1970 年的阶段性

41、高点持续回落，国内的通胀压力正在缓解。尼克松在这一时间点推出全面价格管制，更有可能是出于在 1972 年总统选举中谋求连任的考量。就在整整一年前的 1970 年 8 月 15 日，由民主党控制的国会（尼克松为共和党）通过了1970 年经济稳定法案（Economic Stabilization Act of 1970）,该法案允许美国总统对国内的劳动力市场、商品市场进行全面的物价管制，管制可以涉及商品价格、工资与租金。1970 年中美国通胀正处于阶段性高点，当时民主党认为一向保守的共和党总统不会实施全面价格管制这样激进的方式来控制物价，并以“没有全力控制通胀”为名在 1972 年的总统选举中攻击

42、尼克松。9除此之外，1971 年中美国失业率上升至 4.9%，经济承压环境下支持价格冻结的居民占比持续上升。根据盖洛普公司的调查，1971 年 6 月份时有 50%的被调查者支持政府实施物价管控。图 23：1971 年 8 月美国 CPI 同比增速放缓，但失业率 处于高位图 24：支持物价冻结的居民占比持续上升，1971 年 6 月时已达 50%(%)10美国:CPI:当月同比美国:核心CPI:当月同比美国:失业率:季调55%支持物价冻结的被调查者占比反对物价冻结的被调查者占比850%645%440%235%1968-011968-041968-071968-101969-011969-041

43、969-071969-101970-011970-041970-071970-101971-011971-041971-071971-101972-011972-041972-071972-101973-011973-041973-071973-10030%196519661967196819691970资料来源：Wind，资料来源：Drastic measures: A history of wage and price controls inthe United States，9 华尔街日报，2021 年 8 月 13 日，Nixon Taught Us How Not to Fight

44、Inflation自 1971 年 8 月至 1974 年 4 月1970 年经济稳定法案失效为止，这一时期美国价格管制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五个阶段：（1）1971.08.151971.11.13：第一次物价冻结。这一时期物价管制的原则是商店和工厂都禁止提高工资和产品的价格。从具体操作来看，商店与生产商允许出售商品的最高价格为物价冻结前 30 日内的最高商品售价（且至少有 10%的商品在该价格之上出售）。对工资和租金的管控与价格管控类似，要求工资率与租金率不得超过物价冻结开始前 30 日内的水平。只有少数商品可以免受物价冻结政策的影响，其中主要包括新鲜农产品（活牲畜、鲜菜、鸡蛋、海产品等）与进

45、口商品。（2）1971.11.141973.1.10：由物价冻结转向严格的利润率控制。与二战时期全面价格冻结阶段所遇到的问题类似，商品价格突然冻结所带来的不公平问题以及新产品难以定价的问题依旧对物价冻结的管控方式造成极大的挑战。因此，在 1971 年 11 月 13 日为期 90 天的全面物价管控到期后，美国政府物价管制措施从价格冻结转向对利润率的管控，具体要求是生产商在出售商品时，其商品价格的上涨幅度不得提高企业的税前利润率（以 1969、1970、1971 财年中利润率最高的两个财年的平均值计算）；同时规定工人工资的年上涨幅度上限为 5.5%（若时薪低于 2.75 美元，工资上涨幅度不受此

46、限制）。此外，对于营业收入在 1 亿美元以上的企业，在其涨价 30 天前要先征得生活成本委员会（Cost of Living Council）的同意后才可提高商品价格；营业收入在 5000 万美元以上的企业需要每季度提交价格报告。这一时期农产品、进口商品的价格依然不在管制范围之内。（3）1973.1.111973.6.12：价格管制放松。在美国 CPI 同比增速在 1972年下半年回落至 3%左右、尼克松成功竞选连任的背景下，价格管制相关措施逐步放松：利润率管控的参考年份由 1971 年以前的三个财年增加至四个财年；需经生活成本委员会批准才可提高商品价格的企业收入门槛从 1 亿美元提高至 2.

47、5 亿美元。不受价格管制限制的商品范围与此前相同。（4）1973.6.131973.8.12：第二次物价冻结。1973 年上半年美国的通胀压力持续上升，尼克松政府决定在 1973 年 6 月 13 日再次进行物价冻结，为期 60日。和第一次冻结时相比，这一次冻结不再涉及对工资的管制。对商品价格的要求是不得超过 1973 年 6 月 1 日至 8 日的价格水平。（5）1973.8.131974.4.30：再次转向利润控制。在为期 60 日的价格冻结结束之后，美国政府的价格管制再次转向对于利润的控制。相比于第二阶段，这一时期对商品价格管控的要求变得更加严格：企业的提价数额只能与成本上升的数额相同，

48、而不是第二阶段中的同比例提价。不过不受价格管制限制的商品范围同样有所扩大，除农产品与进口商品外，水泥、木材、废铜、汽车、半导体等多种商品不再受价格管制政策限制。 图 25：1971-1974 年价格管制时期各阶段的管制政策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第三阶段第四阶段第五阶段1971.8.151971.11.131971.11.14-1973.1.101973.1.11-1973.6.121973.6.131973.8.121973.8.131974.4.30（1）企业提价不得使利润率高于过去三年中利润率最高两年的平均值（1）企业利润率不得高于 1968财年以来利润率最高两年的平均值（1）企业的提价数额只能

49、与成本上升的数额相同，且只能反映1973年1月11日后成本的上升价格管制政策商品售价不得超过冻结前 30日内商品最高售价（2）销售额1亿美元以上的企业在提价30天前征得政府同意（2）销售额2.5亿美元以上的企业在提价30天前征得政府同意商品售价不得超过1973年6月1日-8日同一商品的最高售价（2）销售额1亿美元以上的企业在提价30天前征得政府同意（3）销售额5000万美元以上的企业每季度向政府报告价格情况（3）销售额2.5亿美元以上的企业每季度向政府报告价格情况（3）销售额5000万美元以上的企业每季度向政府报告价格情况工资管制政策工资率不得超过冻结前30日内的水平（1）工资增长幅度原则上不

50、得超过5.5%（2）5000人以上企业提高工资前30天要先征得政府同意（3）1000人以上企业每季度报告工资情况（1）工资增长幅度原则上不得超过5.5%（2）5000人以上企业每季度报告工资情况工资增长幅度原则上不得超过5.5%（1）工资增长幅度原则上不得超过5.5%（2）5000人以上、且进行过工资调整的企业需在该季度报告工资情况不受管制的行业农产品、进口品、出口品农产品、进口品、出口品农产品、进口品、出口品农产品、进口品、出口品农产品、进口品、出口品、公用事业、木材、废铜、长期煤炭合约资料来源：1974 Economic Report of the President，从价格管制的效果来看

51、，1971-1972 年间物价增速延续了此前的下行趋势；但是在 1973 年 6 月重新进行物价冻结、对企业利润率进行控制后，物价增速非但没有下降，增速反而愈发加快。相似的管制措施之下，物价表现出现如此巨大差异的原因在于 1973-1974 年间通胀的快速攀升属于典型的成本推升型通胀。自 1973 年初以来，农产品价格持续上升；而随着中东地区政治紧张局势的加剧、特别是第一次石油危机爆发以后，能源类商品价格急速上涨。由此在短期内形成较大的通胀压力。而在 1971 年 8 月至 1974 年 4 月的五个价格管制阶段中，农产品和进口品价格始终不在价格管控的范围之内，且多数情况下美国政府进行价格管制

52、的中介目标是企业的利润，允许企业根据成本的上升相应提高产品的价格。因此 1973 年-1974 年全球粮食价格和原油价格的上涨可以几乎不受阻碍的在美国的经济体系中传导至最终消费者。图 26：1973 年起粮食价格快速上涨，石油危机爆发后 能源价格同样快速上涨图 27：1973 年-1974 年，食品、能源分项价格的上涨 明显领先于核心 CPI 的上涨世界银行:商品价格指数:能源世界银行:商品价格指数:非能源:农业(%)807060504030201003530美国:核心CPI:当月同比美国:CPI:能源:当月同比美国:CPI:食品:当月同比2520151051968-011968-041968

53、-071968-101969-011969-041969-071969-101970-011970-041970-071970-101971-011971-041971-071971-101972-011972-041972-071972-101973-011973-041973-071973-101974-011974-041974-071974-101975-011975-041975-071975-100资料来源：Wind，资料来源：Wind，价格管制下的股市：受伤的并不一定是上游美国一战时期的价格管制距今已有一百年以上的历史，由于当时的记录手段、技术条件相对落后，受限于数据可得性，19

54、18 年 7 月至 1918 年 12 月美国实行部分价格管制时期的美股表现难以考证。二战时期美国在 1940 年 5 月至 1946 年 6 月期间实行大规模的价格管制，其中 1940 年 5 月至 1942 年 4 月为部分行业价格管制时期，1942 年 5 月至 1946年 6 月为全面价格管制时期。这次大规模价格管制时期，美股整体走势恰好也以1942 年 5 月为界分为前后两部分：1942 年 4 月及以前部分价格管制时期美股接连下挫，1942 年 5 月至 1946 年 6 月间全面价格管制时期美股持续上涨。其背后可能是价格管制与其他因素的共同作用（例如战局走势）。 图 28：以 1

55、942 年 5 月为界，美股表现分为前后两部分标普500（1939年1月1日=100）全部物价管制时期部分行业价格管制时期17015013011090701939-011939-041939-071939-101940-011940-041940-071940-101941-011941-041941-071941-101942-011942-041942-071942-101943-011943-041943-071943-101944-011944-041944-071944-101945-011945-041945-071945-101946-011946-0450资料来源：Wind，拆

56、分这两段时期来看：在 1940 年 5 月至 1942 年 4 月的部分价格管制时期，只有少数行业可以取得正收益，其中涨幅最大的农业行业恰好是这一时期受管制程度最弱但又有商品属性的行业，而跌幅排名靠前的行业主要是类似非金属矿制品、运输设备、金属制品等主要被管控行。1942 年 5 月至 1946 年 6 月，在国内通胀趋于温和、海外同盟国战况愈发乐观的带动下，美股整体出现明显的上涨。在这一全面价格管制时期，涨幅靠前的行业为服务业、纺织服装、商贸零售等行业集中度低且监管成本较高的服务类行业；而跌幅排名靠前的除前期相对收益较大的农业和珠宝首饰外，多是金属制品、机械设备、非金属矿制品、化工制品等中上

57、游制造业。图 29：1940.05-1942.04，受管制程度最弱的农业涨 幅最大1940.05-1942.04行业涨跌幅（等权，全收益）30%20%10%0%-10%-20%-30%图 30：1942.05-1946.06，全面价格管制下服务类行 业涨幅靠前，农业、制造业相对较弱1942.05-1946.06行业涨跌幅（等权，全收益）1200%1000%800%600%400%200%服务业纺织服装批发零售运输服务金融保险与房地产全部美股采掘业木制品与纸制品毛皮制品与鞋靴手表及精密仪器运输设备食品制造电子家电化工与塑料制品非金属矿制品机械设备金属制品珠宝首饰烟草农业0%农业手表及精密仪器珠宝

58、首饰服务业 机械设备食品制造金融保险与房地产采掘业化工与塑料制品纺织服装全部美股木制品与纸制品电子家电毛皮制品与鞋靴运输服务金属制品批发零售运输设备烟草非金属矿制品-40%资料来源：Wind， 注：由于市值数据不可得，在计算行业收益率时对行业内个股进行等权加权资料来源：，Wind， 注：由于市值数据不可得，在计算行业收益率时对行业内个股进行等权加权1971 年 8 月至 1974 年 4 月，美国再次进行全面价格管制。在全面价格管制的前两个阶段（1971.08-1972.12），通货膨胀趋于温和，价格管制较为成功；而在后三个阶段（1973.01-1974.06）全面价格管制较为失败，成本推升型

59、的通胀压力下美国 CPI 同比一路走高。而美股的表现也同样以 1972 年 12 月为界分为前后两部分：1971 年 8 月至 1972 年底价格管制相对成功时期美股持续上行，1973年初至 1974 年 6 月价格管制较为失败时期美股大幅下行。当然此时股市还有其它影响因素，价格管制只是其中影响之一 图 31：1971.08-1972.12 美股逐步上行；1973.01-1974.06 美股大幅下行 标普500（1971年8月1日=100）美国CPI同比（右）(%)全面价格管制相对有效全面价格管制效果不佳130121251201011581101056100954902851971-08197

60、1-091971-101971-111971-121972-011972-021972-031972-041972-051972-061972-071972-081972-091972-101972-111972-121973-011973-021973-031973-041973-051973-061973-071973-081973-091973-101973-111973-121974-011974-021974-031974-041974-051974-06800资料来源：Wind，在 1971 年 8 月至 1972 年 12 月全面价格管制相对有效的时期，涨幅排名靠前的行业为半导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