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住区规划设计演变的空间句法解析

1、 AJ ACDEMIC ARTICAL ISSUE北京住区规划设计演变的空间句法解析A SPACE SYNTAX INVESTIGATION OF THE CHANGES IN RESIDENTIAL DISTRICT PLANNING AND DESIGN IN BEIJING窦强Dou Qiang摘要/运用“空间句法”研究方法,将北京城市边缘9个新近“门禁社区”规划设计案例与6个改革开放前后的小区规划设计案例和1个传统胡同街区基准案例进行了纵向比较,以期揭示新近门禁社区规划设计在街道组构特性上的变异。图示分析发现,街道组构轴线模型的“整合核心”的分布模式有类属性变化。对案例轴线模型的度量分

2、析则揭示了总的两类变化趋向:第一类,与北京城市郊区化进程相关联,是对传统胡同街区设计在街道组构特性上的进一步背离;另一类,与从公共到私有住宅开发模式的转变相关联,则可以被看作是对传统胡同街区设计在街道组构特性上的不同程度回归。这些变化趋向不仅会对住区空间的使用与体验有潜在的直接影响,而且具有更广泛的社会意义。关键词/住区规划设计演变空间句法门禁社区胡同街区北京ABSTRACT/ By using space syntax approach, nine recent gated community designs at the urban edge of Beijing are cross-co

3、mpared with six earlier small district designs and a traditional Hutong neighbourhood as a benchmark case in order to reveal the changes in terms of their street configuration. As the visual inspection of the axial representations of street configuration shows, there are generic changes in the distr

4、ibution patt erns of the integr ation cores of axial line structures. Then the numeric analysis of measures of axial line structures shows two general kinds of tendencies of changes: one which is correlated with the process of suburbanisation in Beijing is a further departure from the traditional Hu

5、tong neighbourhood design; while the other one which is correlated with the change from public to private residential developments can be seen as a return to the traditional Hutong neighbourhood design to a different degrees. These changes will not only have potential immediate impacts on space use

6、and experience, but also wider societal implications. KEY WORDS/ residential district planning and design, evolution, space syntax, gated community, Hutong neighbourhood, Beijing自20世纪90年代初市场经济和住房改革以来,大量的私有住宅开发已取代过去的公共福利住宅开发。在北京,这些新的私有住宅开发的规划设计通常采用“门禁社区”(GatedCommunities的形式1。有保安守卫的社区入口大门、边界围栏是这些门禁社区开

7、发明显的共同特征。起源于美国19世纪末的高档住宅开发门禁社区这种住宅开发形式现今已在全球蔓延,并已引起了公众媒体与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与讨论1。但是,现有的学术研究往往停留在宏观规划与抽象的社会层面上,缺乏在与人们生活紧密关联的住区规划设计尺度上的科学系统化研究。为此,以“空间句法”(SpaceSyntax和历史纵向案例比较的研究方法,本文将对9个位于北京城市边缘基于私有房地产开发的门禁社区规划设计案例、3个改革开放前(或1978年前基于单位特定项目开发的小区规划设计、3个改革开放后(或1978年后基于全面综合规划开发的小区规划设计,和1个传统胡同街区(作为基准案例进行系统的比较分析(图13。其目

8、的是揭示这些新近的门禁社区规划设计在“街道组构”(S t r e e t Configuration方面是如何不同于早期的住区规划设计,进而增加对北京新近门禁社区规划设计特性的理解。分布于北京城市边缘沿绿化带的9个门禁社区案例是由9个不同的开发商和设计团队在单一地块上开发与设计的(最小案例用地为9.9hm2,最大案例为33hm2,主要针对于中等及中高收入家庭,并且这些案例的设计起始时间都在1998年之后。尽管与早期的小区规划设计一样,这些案例的主要的居住形式是集合公寓式住宅,但在住区街道模式的设计上采用了类似于美国雷特朋(Radburn新城规划设计的构思(即人车分流等2。关于“空间句法”,它是

9、由英国伦敦大学比尔希利尔(Bill Hillier教授及其同事创始于20世纪70年代的建筑与城市空间形态研究方法与理论的总称3-5。其核心概念是“空间组构”(Spatial Configuration,即一个空间系统中各空间元素的相互关联。在城市研究方面,空间句法认为城市街道网络的空间组构(简称“街道组构”通过对人的流动及人群集聚模式的影响对城市的运作和发展起着关键的作用;因而,把其作为主要的研究对象,并以科学研究的手段对其特性进行精确的分析。常规的方法是把连续的街道空间网络抽象表达为轴线模型(图42,即一组数目最少的可以连接穿越所有街道空间的轴线,并用计算机软件对其进行各种定量及图示分析。由

10、此,对街道组构的分析被转化为对轴线元素关联特性的分析。当然,轴线模型不是简单的几何抽象:从空间认知的角度来说,其可以被看作是对在一个街道空间系统中的主要视觉与通行信息的具象表达,且符合人们使用城市空间的自然几何特性,即人的流动呈线性。基于轴线模型,在后文中对案例的一系列空间句法分析将被逐一做以阐述。这主要包括13个度量分析。表1给出了用于度量分析的数据,即门禁社区规划设计案例的平均值、1978年前的小区规划设计案例的平均值、1978年后的小区规划设计案例的平均值,作者单位:北京工业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北京,100124收稿日期:2009-12-16 AJ ACDEMIC ARTICAL I

11、SSUE口通路轴线”为基点,可以得出两个相关度量。第1个是那些与住宅入口没有连接的轴线的拓扑深度的平均值,可简称为“邻里疏远度”(No-neighboursscore7。由于胡同街区的街道网络与住宅入口处处相连,其度量值为0。1978年前小区案例的平均“邻里疏远度”为1.399,然后从1978年后小区到门禁社区案例,平均“邻里疏远度”持续增加(分别为1.578和1.784。由此可以说,门禁社区规划设计趋向于营造更多在拓扑距离上远离住宅入口的街道空间;在这些空间中,使用者不仅疏远于附近的住户而且包括所有其它社区中的住户。第2个度量为住区周边道路轴线的拓扑深度的平均值,可简称为“住宅入口周边分离度

12、”(Separationindex7。胡同街区的数值为0,因为其周边道路轴线处处与住宅入口连接。1978年前小区案例的均值恰好为1,这归咎于受苏联设计模式影响的小区案例(S1、S2的街道网络在个别周边道路处和大部分住区入口通路处还保有与住宅入口的连接。从1978年后小区到门禁社区,案例均值呈逐渐增加,且都大于2(分别为2.056和2.618。这意味着,门禁社区住宅入口趋向于完全与住区入口通路相脱离,而且与周边道路的拓扑距离趋向于进一步增加。1.3总体整合度分析(GlobalIntegrationAnalysis上述基点拓扑深度分析是从局部特定角度对住区街道组构特性的诠释,以下分析则将基于一个重

13、要的空间句法度量,“总体整合度”(GlobalIntegration,从总体的角度进行分析。对于轴线模型,一个轴线的总体整合度是这一轴线到所有其它轴线的平均拓扑深度的权衡值3108-113。这一度量可以指示轴线模型中各轴线的相对空间拓扑关系:总体整合度越高,则这一轴线与其它轴线在空间拓扑关系上越密切,或者说,其拓扑可达性越高(T o p o l o g i c a l Accessibility。基于每一轴线的总体整合度,可以导出下述4个相关度量。第1个度量是住区周边道路轴线的平均总体整合度。胡同街区的数值较高,为1.979。1978年前小区案例的均值(1.858略低于胡同街区。从1978年后

14、小区到门禁社区,案例均值呈连续下降(分别为1.579和1.389。由此可以说,住区周边道路的(拓扑可达性趋向于进一步的减弱。第2个度量是一个轴线结构中所有轴线的平均总体整合度。1978年前小区案例的均值与胡同街区的数值相同(为1.267,这说明1978年前小区案例的内部街道空间的整合度或相互可达性与胡同街区相比趋向于增加。到了1978年后小区,案例均值下降到1.191,但随后门禁社区案例的均值回升至1.265。这意味着,门禁社区规划设计趋向于营造比1978年前小区规划设计更为相互可达的内部街道空间网络。第3个度量是一个轴线结构中所有轴线的总体整合度的标准偏差值(StandardDeviatio

15、n。统计意义上,此值越大,轴线结构总体整合度的变化幅度越大。1978年前小区案例的均值(0.222比较明显的低于胡同街区的数值(0.322,这主要归咎于受苏联设计模式影响的小区案例。从1978年后小区到门禁社区,案例均值则呈连续增加(分别为0.254和0.286,但是门禁社区案例的均值仍更接近于1978年后小区案例。总的来说,与改革开放前后小区规划设计相比,门禁社区规划设计趋向于营造在总体整合度上或拓扑可达性上更为不均匀的住区街道网络。第4个度量是所有住宅入口通路轴线的总体整合度的标准偏差值。同上,1978年前小区案例的均值(0.286低于胡同街区的数值(0.322;但这主要归咎于受“人民公社

16、”模式影响的小区案例。到了1978年后小区,案例均值下降至0.172;这可以归咎于营造相似用地大小的内向住宅组团,或奥斯卡纽曼(OscarNewman的“防御性空间”(DefensibleSpace理论的影响8。最后到了门禁社区,案例均值有所回升,至0.243。这意味着,与1978年后小区规划设计相比,门禁社区的住宅在拓扑可达性上的分化或不等趋于增加。1.4整合核心分析(IntegrationCoreAnalysis对具有不同总体整合度的轴线的分布模式可以进一步通过直观的图示来进行分析。本文在此只关注轴线模型中总体整合度排名前10%的轴线的分布模式,这在以往的空间句法研究中称作“整合核心分析”

17、。空间句法理论认为整合核心的分布模式对不同尺度的城市空间系统的运作有关键性的作用。由于整合核心相对应的街道空间为一个街道系统中(拓扑可达性相对最高的部分,这些空间因而表1度量分析数据列表度量胡同街区1978年前1978年后门禁社区小区案例均值小区案例均值案例均值轴线密度1.4866.7785.9907.610网格轴线性0.2610.2410.2130.150尽端路轴线百分比35.94%18.89%8.29%7.12%迷宫指数2.1972.5042.8233.615邻里疏远度01.3991.5781.784住宅入口周边分离度01.0002.0562.618平均总体整合度1.9791.8581.5

18、791.389(周边道路轴线平均总体整合度1.2671.2671.1911.265(所有轴线总体整合度标准偏差值0.3220.2220.2540.286(所有轴线总体整合度标准偏差值0.3220.2860.1720.243(住宅入口通路轴线可理解度0.5940.4560.3440.488协同度0.7280.5270.1460.638人流界面0.6980.6220.5180.4754案例轴线模型图示S 1S 2S 3S 4S 5S 6HG 1G 2G 3G 4G 5G 6G 7G 8G 9 AJ ACDEMIC ARTICAL ISSUE一类,与北京城市郊区化进程和社会流动性不断增强相关联,是对

19、传统胡同街区设计在街道组构特性上的进一步背离。这包括:趋向于营造更为小尺度、局部环通、网格变形和迷宫般复杂的住区街道网络;趋向于进一步减小周边道路的拓扑可达性和进一步增加住宅路口与周边道路和住区内部一些空间的拓扑距离;趋向于进一步减小居民内部流动与进出穿越社区的总体人流的关联。这类变化趋向在文化上的意义是营造一种郊区休养所般的居住环境,以使居民暂时撇开工作的压力和避开外面嘈杂的交通与人群而享受独处不受干扰的自由。从经济意义上来说,周边道路的拓扑可达性趋向于进一步减小可能会阻碍居民使用设置于周边道路的公共交通和商业设施,因而可能造成在公共交通使用和“人流经济”(MovementEconomy13

20、上的低效。从社会意义上来说,这类变化趋向可能会导致在邻里尺度上门禁社区居民之间和其与非居民之间的相遇与集聚的潜能,或称为“潜在社区”(VirtualCommunity14的进一步减弱。进而,很可能造成对那些以与住区居民为微观经济活动依托的农民工(例如小商贩的社会不利。另一类变化趋向,与从公共到私有住宅开发的急剧转变相关联,可以被看作是对传统胡同街区设计在街道组构特性上的不同程度回归。这类趋向集中显示在总体空间拓扑特性方面,包括:增加内部街道空间的相互拓扑可达性;增加街道空间和住宅入口在拓扑可达性上的不均等性;增加街道网络的可理解度;增加局部抵达人流与总体进出穿越人流之间的结合度。与第一类变化趋

21、向不同,这类变化趋向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强门禁社区居民之间和其与非居民之间的相遇与集聚的潜能。总而言之,由本研究所揭示的这些类属性的变化将有助于对新近私有门禁社区规划设计的特性的解读和反思,进而为将来的住区规划设计或改造提供设计依据。更广泛地说,将有助于对北京居住形态和空间文化的解读。同时,本研究提供了一套科学的研究手段,可以进一步扩展应用到更多不同类型的住区形态比较研究中,或与对人们空间使用的实地观察相结合,以检测这些住区规划设计对人们生活的真实影响。注释1Gatedcommunity也可翻译为“有门社区”或一般国内研究所说的“封闭社区”。2本研究所用的轴线模型只涉及住区周边道路和住区内部街

22、道空间。参考文献1WebsterChris,GGlasze,KFrantz.Theglobalspreadofgated communitiesJ.EnvironmentandPlanningB,2002,29(3:315-320. 2SteinCS.TowardnewtownsforAmericaM.Cambridge:M.I.T, 1966.3HillierBill,JulienneHanson.TheSocialLogicofSpaceM.New York: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84.4HillierBill.SpaceistheMachineM.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96.5伍端.空间句法相关理论导读J.世界建筑,2005(11:10-15.6LecceseMichael,KathleenMcCormick.CharteroftheNewUrbanismG.London:McGrawHill,2000.7HansonJulienne.Urbantransformations:ahistoryofdesignideas J.UrbanD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