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无单放货司法解释的片断

1、海商通讯 2009年4月 Circular April 2009温故知新关于无单放货司法解释的片断关于审理无正本提单交付货物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下称“司法解释”）已由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通过并自2009年3月5日起施行。司法解释意在廓清无正本提单交付货物中承运人、托运人、持单人（正本提单持有人）、提货人（无正本提单提取货物人）等当事人之间的权、责。以下就司法解释择要介绍并略为评述：一、无单放货的赔偿范围司法解释第4条规定，在无单放货案件中，承运人不得援引单位赔偿责任限制条款。这明确了就无单放货的责任而言，不管过失与否以及轻重，无论在违约还是侵权请求中，承运人均不能享受单位责任限制的权

2、利。至于如何计算赔偿，司法解释采纳海商法第55条的标准，“按照货物装船时的价值加运费和保险费计算”，表面上排除了利润等间接损失的索偿机会。两者达致基本平衡。二、免责事由司法解释第7、8、9和10条，对承运人得以免除无单放货责任的若干情形作了规定，归纳为：（1）依照卸货港法律规定，必须将货物交付给海关或者港口当局；（2）到港货物超过法定期限无人向海关申报，被海关提取、变卖，或者法院裁定拍卖货物；（3）承运人签发一式数份正本提单，已向最先提交正本提单的人交付货物；（4）承运人按照记名提单托运人的要求中止运输、返还货物、变更到达地或者将货物交给其他收货人。第一项涉及如何查明交付地法律的问题。第二项遗

3、憾地没有消除航运业的顾虑，即承运人在迟延提货时是否可以自行处理货物并得以免责。相信最为容易引起争议的应是第四项，即记名提单托运人享有对运输货物的支配权。这条规定应源于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第71条（或者合同法第308条）有关中途停运敬海律师事务所深圳分所 主要律师简介孙景亮律师敬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深圳分所主任，擅长处理物流和运输（海运、空运和陆运）、租船合同、保险（海上和非海上）与国际贸易的诉讼与仲裁，对银行、公司和其他商事法律亦有丰富经验，并经常为各种通讯、刊物撰写文章及应邀作关于中国航运、保险法律的演讲。固定电话：+86 755-88828008 Email:海商通讯 2009年4月

4、Circular April 2009权的规则甚或参考了UNICTRAL运输法草案有关货物控制权的制度。然而，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的这条规定“只与买方和卖方间对货物的权利有关”，与运输承担者无涉；至于UNICTRAL运输法草案的货物控制权制度也未臻完善，尚处讨论阶段。承运人应当向正本提单持有人交付货物几无疑义，即便涉及的是记名提单。如在“The Rafaela S”案件中，英国法院最终判定记名提单虽并不流通但仍是权利凭证，承运人应当凭单交货。而海商法第71条及最高人民法院的相关会议纪要也明示记名提单应当凭单放货。因此，如果记名提单托运人在未缴销提单的情况下却可行使中途停运权，某种程度乃对

5、记名提单的性质的背离。承运人将因此面临托运人行使中途停运权和在卸货港被要求凭单交货的尴尬局面（魏文达海商法第4648页）。另一方面，一旦买方持有提单却面临货、款两空的风险时，买方势必通过择地诉讼的方式回避这条规定，使得承运人成为这条规定的不幸承担者。因此，在未能同时明确记名提单下托运人行使中途停运权的条件时，该规定将消解提单对于运输和贸易的衔接作用，引发贸易欺诈，乃至对海运业界造成创伤。司法解释第13条是另一值得关注的规定，即在无单放货后，持单人与提货人就货款支付达成协议，在协议款项得不到赔付时，承运人不能免责。该规定平息了持单人和提货人达成还款协议是否等于认可承运人无单放货的争议，一定程度上

6、巩固了提单的基本属性，另一方面保护了提单持有人的利益既可根据运输合同要求承运人承担无单放货责任，也可根据贸易合同要求卖方支付货款。但是，该规定也潜藏歧义，特别是在和解款项得到部分支付的情况一方面，持单人是否仍有向承运人索赔的权利；另一方面，承运人是否可以仅为差额赔偿。三、实际托运人的诉权在FOB价格条件下，一般由买方订舱，卖方将货物交给承运人后虽可取得提单，但很可能不会是载明的托运人。倘若承运人无敬海律师事务所 深圳分所 主要律师简介黄福龙律师 敬海律师事务所深圳分所律师，熟悉提单、租约、保险、物流、国际贸易等方面的业务，对公司及房地产法律事务也有一定经验。 固定电话： +86 755-888

7、28008 Email:海商通讯 2009年4月 Circular April 2009单放货而买方拒绝付款，作为发货人的卖方，既不是运输合同的当事人，也不是提单载明的托运人，是否有权要求承运人赔付货款呢？依据海商法第42条关于托运人的定义及立法精神，答案应当是肯定的。司法解释第12条对此也予以明确，即对于实际交付货物并持有指示提单的托运人，即使并非提单上载明的托运人，也有权追究承运人无单放货的责任。但是，该条款行文上仅限于对持有“指示提单”的托运人提供保护，而持有“记名提单”或“空白提单”的实际托运人是否也有同等权利则付之阙如。该区分是否另有实益，无法窥视。四、承运人与提货人的连带责任及诉讼

8、时效司法解释第14、15条规定，持单人以无单放货为由向承运人单独提起诉讼，或者向承运人及提货人提起共同诉讼，时效期间均为一年，自承运人应当交付货物之日起算；时效中断的事由也限于持单人提起诉讼、仲裁、扣船或者承运人或提货人同意赔付的情况。然而，司法解释第11条规定，持单人可以要求承运人与提货人承担连带赔偿责任。该规定引致了有关时效方面的遐思，使得承运人所享有的“一年诉讼时效”的绝对抗辩相对化了。举例而言，如果持单人在货物交付后一年内针对提货人行为而中断时效，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事案件适用诉讼时效制度若干问题的规定第17条，该效力及于对承运人的索赔，如此，虽然持单人未曾在一年内对承运人提出诉讼，但是其对承运人的请求权或将不罹于一年时效的规定。以上为对关于审理无正本提单交付货物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的粗略说明，希望有助于对规则的理解。二九年三月敬海律师事务所深圳分所联系地址：中国深圳市福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