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中小企业的培训状况及其对培训服务的评价

1、农村中小企业的培训状况及其对培训服务的评价国内外经验表明， 中小企业已成为吸纳就业、 惠及民生的重 要载体，稳定经济运行、推进创新创业的重要力量。发生国际金 融危机以来，中小企业对保增长、调结构、扩内需、惠民生的重 要性迅速凸显。尤其是在当前，中小企业的发展态势如何，甚至 直接关系到国民经济企稳回升的过程能否持续， 能在多大程度上 持续。但是，由于劳动力素质等方面的限制， 当前多数中小企业， 特别是农村中小企业，技术水平低、产业 （产品 ）结构层次低、结 构升级进展慢的问题比较突出， 成为影响其增长方式转变和发展 质量提高的制约因素。 加强和改善面向中小企业的培训服务， 不 仅有利于提高中小企

2、业的劳动力素质和技术水平， 促进其产业结 构优化升级和发展方式转变； 还将直接促进中小企业培训服务业 的发展。那么，当前面向农村中小企业的培训服务现状如何?农村中小企业对培训服务的评价怎样 ?本文将基于我们对农村中小 企业的问卷调查，就此展开分析。为叙述简便起见，除特殊说明 外，本文中的企业均指农村中小企业。一、抽样方法与样本说明（一）抽样方法与问卷内容 本文所用数据来自于课题组对农村中小企业的问卷调查。 该 项问卷调查在优先考虑地区代表性的前提下， 按照方便调研的原 则，于2009年37月先后选择山东省滕州市、四川省南部县、安徽省凤阳县和广东省佛山市三水区进行调研。 在选择调查企业 时，课题

3、组尽可能注意企业行业或规模分布的广泛性与代表性， 但不考虑国家大型企业、 建筑业企业和采矿业企业； 适当注意以 制造业企业为主，服务业企业不超过调查企业总数的1 3。按照这些要求， 课题组在地方政府支持和企业配合下， 对每个抽选 的企业完成一份调查问卷。 在调查现场和返回北京后， 课题组对 完成的调查问卷分别进行了初查和复查。通过初查的问卷 201 份，通过复查的问卷 199 份，其中来自山东省滕州市、四川省南 部县、安徽省凤阳县和广东省佛山市三水区的分别为48 份、41份、40 份和 70 份。在进行问卷调查的同时，课题组还召开了地 方政府、相关企业座谈会，并对部分企业进行了访谈。（二）样本

4、企业的基本情况从行业分布来看， 样本企业多数集中于制造业。 在 199 份有 效问卷中，传统制造业企业和先进制造业企业分别约占1，2 和15。高新技术企业、农业企业和服务业企业的比重分别占 12.1 、10.6 和 8.5 。从企业规模来看，样本企业以小企业 为主。在所有样本企业中，中型企业和小型企业分别约占1 3和 2 3。从企业的要素密集特征来看，样本企业以劳动密集型 企业为主，劳动密集型、资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企业分别约占 企业总数的 55.8 、 23.6 和 19.1 。本问卷涉及内容较多， 部分问卷内容存在漏答现象。 为最大 限度地利用问卷调查的信息， 课题组在问卷处理时， 对部分

5、问题 存在漏答的问卷。只是对该漏答问题进行了统计剔除并视为无 效，未从整体上将其视为废卷。因此，本文在分析相关问卷内容 时，各问题的有效问卷数可能存在一定差别， 部分问题的有效问 卷数会少于通过复查的有效问卷总数 （199 份） 。二、农村中小企业的培训现状（一）多数企业有培训投入但水平不高， 不同行业、 不同规模 企业之间差异悬殊根据对 159 份有效问卷的统计， 当前多数企业有培训费用投 入。 2008年有培训费用投入的企业 139 家，占有效问卷总数的 87.4 。分行业来看，先进制造业、高新技术企业和服务业企业 比较重视培训费用投入，其中有培训费用投入的企业分别占 96.7 、 95.

6、2 和 92.9 。在传统制造业企业和农业企业中有 培训费用投入的企业占比稍低，分别占 83.8 和 75.0 ，但仍 为绝大多数。 就不同规模企业而言， 中型企业更重视培训费用投 入，小型企业培训投入不足的问题更为普遍。 在中型企业和小型 企业中，有培训费用投入的企业分别占有效问卷总数的 96.4 和 82.5 ，分别有 3.6 和 17.5 的企业无培训费用投入。但是多数样本企业的平均培训费用投入水平不高， 且不同行 业、不同规模的企业差异显著。在有培训费用投入的企业中，平 均培训费用投入为 18.68 万元，相当于当年企业平均销售额的 0.31 。分行业来看，高新技术企业的平均培训费用投

7、入最高， 超出全部样本企业平均培训费用投入的 1.4 倍；农业企业的平均 培训费用投入略高于平均水平， 其余各行业的培训费用投入均在 平均水平之下。 在有培训费用投入的企业中， 中型企业的平均培 训费用投入高于小型企业， 但其培训费用投入占销售额的比重远 低于小型企业。 在中型企业和小型企业中， 企业的平均培训费用 投入分别为 28.02 万元和 12.75 万元，培训费用投入占当年销售 额的比重分别为 0.51 和 1.49 （见表 1）。与企业的培训费用投入相比， 政府对企业培训投入不足的问 题更为严重。 根据我们对 122 份有效问卷的统计， 仅有 9 家企业 得到过政府的培训资助或补贴

8、，占有效样本总数的7.4 。 9 家企业获得的政府培训投入共 17.22 万元，平均每个企业 1.91 万 元；按全部有效样本数平均分摊， 每个企业获得的政府培训补贴 为 0.28 万元，相当于当年企业平均培训费用投入的 1.71 。（二）不同行业、不同规模、 不同类型企业人均接受培训的情 况差异悬殊，农业企业、服务业企业、小型企业和劳动密集型企 业人均接受培训次数相对较低由于企业规模不同， 不宜简单地进行不同企业参与培训的人 次比较。但是可以将企业员工参与培训的人次占企业员工总数的 比重。作为判断企业员工培训情况的重要指标。 对 150 份有效问 卷的统计结果显示， 2008 年，在全部样本

9、企业中，参与培训的 人次占企业员工总数的比重为 228.7 。换句话说，平均每人接 受过 2.28 次培训。 （1） 从行业比较来看， 先进制造业企业人均接 受培训的次数最多，为 5.26 次；高新技术企业、传统制造业企 业、农业企业和服务业企业人均接受的培训次数均在平均水平以 下，尤其是农业企业和 服务业企业人均接受培训的次数最少， 分别仅为 1.13 次和 0.28 次。 (2) 从企业规模比较来看，中型， 企业和小型企业人均分别接受培训 5.24 次和 0.63 次，小型企业 人均接受培训的次数不足中型企业的 18。(3) 从企业的要素密 集型特征来看，资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劳动密集型

10、企业人均 分别接受培训 3.81 次、 2.57 次和 1.63 次，人均接受培训的次 数资金密集型企业最高， 劳动密集型企业的最低 (见表 2、表 3)。(三) 企业内部培训成为大多数企业最主要的培训方式， 采取 其余各种培训方式的企业数量严重偏少为考察当前企业员工培训的主要方式是什么， 我们在调查问 卷中设计了企业内部培训、委托培训、网络学校培训、学校或学 历教育培训、 政府或非政府部门组织的培训、 行业协会培训以及 外聘专家培训和其他等 8种培训方式。对 199份有效问卷的统计 结果显示， 90.4 的企业采取了企业内部培训，分别有 20.8 、 24.9 、16.2 、11.7 的企业

11、采取了委托培训、政府或准政府 组织的培训、 外聘专家培训和行业协会培训等方式， 采取学历教 育或高校学习、 网络学校培训、 其他培训方式的分别仅占 6.6 、 2.5 和 2.0 。可见，当前就总体而言，企业内部培训是农村 中小企业较为普及、 可获性最强的培训， 农村中小企业可获性最 差的三类培训分明是其他培训方式、 网络学校培训、 学历教育或 高校培训。在不同行业、 不同规模、 不同类型的企业中大致存在类似趋 势。值得注意的是，第一，在先进制造业企业和农业企业中，均 有 47左右的企业，采取政府或准政府组织的培训。形成这种 现象的主要原因可能在于， 先进制造业企业往往是“工业强县” 的生力军

12、， 农业企业带动农户的社会影响较为显著， 因而这两类 企业更容易成为政府关注的重点。第二，在全部（24 个） 高新技术企业中，仅有 1个（占 4.35 ）企业将政府或准政府组织的培 训、行业协会培训作为主要培训方式。这种现象的形成，很大程 度上可能是因为高新技术企业对培训需求的个性化程度较高（ 见表 4） 。三、农村中小企业对现行培训服务的效果评价（一） 企业对不同培训方式培训质量和效果的评价差异悬殊， 对企业内部培训的评价远远好于对其余各种培训方式的评价从农村中小企业发展及其产业结构升级的要求来看， 应该加 强面向农村中小企业的培训服务。 但是，当前农村中小企业对各 种培训服务质量和效果的评

13、价总体不高。 在问卷处理中， 我们将 企业对不同培训方式培训质量和效果的评价， 按满意程度由高到 低依次分为很满意、 满意、一般、较不满意和很不满意五个等级， 分别赋值 5、 4、3、 2、1；通过计算有效问卷对各种培训方式培 训质量和效果评价值的平均数， 作为农村中小企业对相应培训方 式的满意指数。满意指数取值范围在 15之间，3代表满意程 度居中 （一般） ，满意指数越大表示满意程度越高。 对有效问卷的统计结果显示，农村中小企业对企业内部培训、委托培训、网络 学校培训、学历教育或高校学习、 参加政府或准政府组织的培训、 行业协会组织的培训以及其他培训方式的满意指数分别为3.28 、2.16

14、 、1.64 、1.88 、2.32 、2.32 和 1.5 。可见，当前农村中小企 业对企业内部培训质量和效果的评价最好， 满意程度高于中等水 平，且远好于对其他培训方式的评价；对网络学校培训、学历教 育或高校学习、 其他培训方式质量和效果的评价最低， 满意程度 均低于 2（较不满意 ） 。不同行业、不同规模、不同类型企业的情 况与此大致相同。值得注意的现象是，第一，高新技术企业和农 业企业对行业协会培训质量和效果的评价较低， 满意指数分别为 1.77 和 1.25 。第二，除政府或准政府组织的培训和其他培训方 式外，小型企业对不同培训方式培训质量和效果的评价， 大多低 于中型企业。 这种现

15、象的形成可能是因为面向中小企业的培训服 务供给总量少、 费用高， 导致小型企业对培训服务的可得性差于 中型企业。第三，就不同要素密集型企业的比较来看，除行业协 会培训和其他培训方式外， 目前技术密集型企业对不同培训方式 培训质量和效果的评价， 往往要好于劳动密集型和资金密集型企 业 （ 详见表 5、表 6 和表 7） 。（二） 多数企业对政府向企业提供培训服务的总体评价较好， 但不同行业、不同规模、不同要素密集类型企业差异较大 根据我们对 191 份有效问卷的统计， 过半数 （51.3 ） 企业对 政府提供培训服务的综合评价是“一般”，评价为“满意”和“很满意”的分别占 30.4 和 7.9

16、，仅有 8.4 和 2.1 的企 业评价为“较不满意”和“很不满意”。不同行业、不同规模、 不同类型企业大致存在类似趋势。 值得注意的是， (1) 分行业看， 对政府提供培训服务的总体评价， 高新技术企业和先进制造业企 业较高， 传统制造业和农业企业分别是最低和次低。 对政府提供 的培训服务， 表示“满意”和“很满意”的企业比重合计数， 在 高新技术企业和先进制造业企业中分别为 45.9 和 42.1 ，在 传统制造业企业和农业企业中分别为 33.7 和 38.1 。(2) 分规 模看， 小型企业和中型企业的满意度总体差别不大。 根据我们对 125 份小型企业问卷和 66 份中型企业问卷的分别

17、统计，对政府 提供的培训服务，在小型企业和中型企业中，表示“满意”和 “很满意”的企业比重合计数分别为 39.2 和 36.4 ，表示 “较不满意”和“很不满意”的企业比重合计数分别为11.2 和 9.1 。 (3) 不同要素密集型企业对政府提供培训服务的满意 度差异较大。 如在资金密集型企业中， 对政府提供培训服务表示 满意和很满意的企业比重合计数， 以及表示不满意和很不满意的 企业比重合计数均是最高。 相对而言， 劳动密集型企业对政府提 供培训服务的满意度较低 (详见表 8、表 9 和表 10)。(三) 农村中小企业对市场化培训服务的综合评价总体较低， 高新技术企业和资金密集型企业的评价相

18、对较好面向农村中小企业的培训服务主要来自两个方面， 一是政府 或准政府系统提供的培训服务， 二是市场化的培训服务。 从国际经验和我国趋势来看， 完善农村中小企业的培训服务， 固然需要 加强政府、 准政府系统的培训服务， 更应加强和改善市场化的培 训服务。 但是，目前农村中小企业对市场化培训服务的评价如何 呢 ?对 196 份有效问卷的统计结果显示， 63.8 的企业对市场化 培训服务感觉“一般”， 26的企业对市场化培训服务表示“满 意”或“很满意”，约 10的企业对市场化培训服务表示“较 不满意”或“很不满意”。 可见多数农村中小企业对市场化培训 服务的满意度不高； 且与前文比较可见， 农村

19、中小企业对市场化 培训服务的满意度， 远远低于对政府提供培训服务的满意度。 传 统制造业企业、 先进制造业企业以及不同规模企业对市场化培训 服务的满意度，与样本总体基本类似。值得注意的是： (1) 分行 业来看，高新技术企业对市场化培训 服务的满意度要远远高 于制造业企业， 但农业企业特别是服务业企业对市场化培训服务 的满意度较低。从表 11 可见，在高新技术企业、农业企业和服 务业企业中， 对市场化培训服务表示满意和很满意的企业比重合 计数分别为 33.3 、 28.6 和 17.6 ，对市场化培训服务表示 “较不满意”和“很不满意”的企业比重合计数分别为8.3 、14.3 和 17.7 。

20、 (2) 按企业要素密集型特征分类，资金密集型 企业对市场化培训服务的满意度最高， 劳动密集型企业对市场化 培训服务的满意度最低， 技术密集型企业居于二者之间。 在资金 密集型、 技术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企业中， 对市场化培训服务表 示满意和很满意的企业比重合计数分别达 31.9 、 26.3 和23.2 （ 见表 12）(四) 市场化培训机构的突出问题是培训质量不高和培训收 费太贵，培训质量不高的问题尤为严重由前文分析可见， 当前中小企业对市场化培训服务的满意度 不高。那么市场化培训服务究竟存在哪些问题呢 ?对 191 份有效 问卷的统计结果显示， 培训质量不高和培训收费太贵是当前市场 化培训

21、机构面临的两个突出问题， 其中培训质量不高的问题尤为 突出。在全部有效问卷中， 70.7 的企业认为市场化培训机构的 培训质量不高，23.6 的企业认为培训收费太高， 分别仅有 2.1 和 3.7 的企业认为市场化培训机构的突出问题是培训时间太长 和其他问题。 在不同规模企业之间， 对市场化培训机构突出问题 的评价差异不大。分行业、分企业类型来看， (1) 在不同行业、 不同要素密集型企业中， 将培训质量不高作为市场化培训机构突 出问题的企业， 均占企业总数的 60以上， 高者甚至达到 85。 在高新技术企业、农业企业、服务业企业中，认为市场化培训机 构培训质量不高的问题更为严重。分别有 82

22、.6 、 85.0 和 82.4 的企业认为培训质量不高， 高出传统制造业或先进制造业 企业近 20 个百分点。形成这种现象的可能原因是：高新技术企 业对于技术培训的质量要求更高， 目前市场化培训机构大多难以 满足其需求； 并且高新技术企业大多财力较为雄厚， 对培训费用 不甚敏感。 随着农业产业化的推进和服务业多样化的发展， 农业 企业和服务业企业对培训质量尤其是培训前瞻性、 针对性的要求 日益提高，现有的市场化培训机构在满足这些需求方面仍然存在 较大差距。 (2) 相对于其他行业，制造业企业认为培训收费太高 的问题较为突出， 先进制造业企业尤其如此。 在传统制造业企业 和先进制造业企业中，分

23、别有 25.8 和 36.8 的企业认为培训 收费太高， 高出高新技术企业、 农业企业和服务业企业相关比重 一倍以上。 (3) 相对于其他类型企业，对于市场化培训机构的突 出问题。更多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和资金密集型企业认为是培训质 量不高，但在技术密集型企业中认为培训收费太贵的企业相对更 多。根据对 105 份劳动密集型企业、 47 份资金密集型企业、 36 份技术密集型企业有效问卷的分别统计， 分别有 74.5 、72.3 和 63.9 的企业认为市场化培训机构的突出问题是培训质量不 高，分别有 24.8 、 17.0 和 27.8 的企业认为市场化培训机 构的突出问题是培训收费太贵 ( 见表

24、 13、表 14) 。四、结论与启示1. 总体上， 多数农村中小企业有培训费用投入。 但投入水平 不高；政府对企业培训的投入支持不足，更是一个突出问题。相 对而言，在传统制造业企业、农业企业和小型企业中，无培训投 入的问题更为普遍； 尤其是在制造业企业、 服务业企业和中型企 业中，培训投入力度偏小的问题十分严重。根据样本数据推算， 当前农村中小企业人均每年接受培训次数大约 2 次以上；而且相 对而言，高新技术企业、传统制造业企业，尤其是农业企业、服 务业企业、小型企业和劳动密集型企业人均接受培训次数还不到 平均水平。 因此，为促进农村中小企业发展及其产业结构升级和 发展方式转变， 应把引导农村中小企业增加培训投入， 与显著加 强政府对农村中小企业培训的投入支持结合起来； 优先注意引导 更多的传统制造业企业、农业企业、服务业企业、小型企业和劳 动密集型企业加强员工培训。2. 就总体而言， 农村中小企业的培训方式仍较为单调， 在企 业采取的各种培训方式中， 企业内部培训占据绝对优势， 采取其 他各种培训方式的企业要少得多。 因此，应该鼓励各种培训方式， 尤其是当前培训质量和效果较差的网络学校培训、 学历教育或高 校学习、其他培训方式等改善服务、增加供给，促进培训方式多 元化：要注意对企业因类制宜， 优先鼓励面向小型企业和劳动密 集型企业、 资金密集型企业提高培训服务的质量， 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