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流动学前儿童的生存状态和适宜的教育策略

1、城市流动学前儿童的生存状态和适宜的教育策略四环游戏小组非正规教育探索张燕2009.11摘要：在当下中国社会，流入城市的农民工及其子女依然处于边缘地位，他们的学前教育需求并未得到应有的关注。本文以四环市场这一北京农民工聚集地作为样本，从农民工摊商的生活状态入手，分析流动学前儿童的活动场景，探讨四环游戏小组的非正规教育模式，思考流动学前儿童教育问题解决的途径，进而提出相关的政策建议，为城乡融合和建设和谐社会做出努力。关键词： 流动儿童非正规教育四环游戏小组儿童权利公约阐明了儿童有生存、发展和受保护的权利，提出，涉及儿童的一切行为，均应以其最大利益为一种首要考虑。关注弱势儿童的权益是公约的重要精神。

2、综观中国目前教育现状，受长期城乡二元化经济结构的影响，一直侧重于城市教育，只是在近年农村教育才开始得到政府的关注和出台相关政策，如“两免一补”等。伴随市场经济转型和城市化进程，有越来越多农民工涌入城市，成为重要的建设力量，对于城市流动儿童，近几年政府在义务教育方面有了一定的政策如“两为主”等，切实落实还有待时日。进城农民工以处于生育高峰的青壮年为主， 90 年代以来的家庭化流动趋势 ，导致低龄的处于学龄前阶段的儿童占流动儿童群体的大部分。然而，迄今农民工子女的学前教育仍未纳入人们的视线范围，呈现出教育权益缺失状态。进城农民工从事的多为低端职业，其中40%以上在农贸市场做小摊商，他们的工作关系到

3、城市人的菜篮子，然而身边的学龄前孩子大多处于放养状态 。本研究以四环综合市场这一北京较大的农民工聚集地作为样本，从现实状况出发，以四环游戏小组为基点，考察市场农民工摊商的生活状态，分析幼儿的活动场景，并基于行动，探索适宜的教育策略。一、四环市场农民工摊商及其学前儿童的日常生活状态2004 年初，一个机缘巧合让我们走进了四环农贸市场，开始了面向农民工摊商的育儿支援行动。几年来的办学实践和与农民工家长交往程度的加深，对他们有了比较深切的了解。市场农民工摊商的基本状况表现为：来流入地时间较长、来源地分布较广、家庭化迁徙，以及在京家庭结构不完整等特点 。这种情况实际上也反映了目前农民工流动的总体状态。

4、1/10在日益走进这个群体的过程中，农民工摊商的生活状态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出来。这一特定而真实的生活场景也在时时刻刻地影响着他们身边的学龄前孩子 。隔绝的生活圈子 四环综合市场地处北京老城区的德胜门附近，共有 700 多个摊位。摊主几乎都是外来的农民工，分别来自河北、河南、山东、四川、安徽、福建、东北等，以河北人和河南人居多。经营种类包括蔬菜水果、糕点、熟食、水产、日用品和服装等等，一应俱全。市场低廉的价格，吸引了周边及稍远些的中低收入居民购物。农民工摊商大都是依靠亲戚朋友的关系来北京做生意，来自同一省份，同一市县，甚至同一个村的老乡往往摊位彼此邻近。地缘和业缘关系交错融合，临近摊位的老乡通常是

5、彼此的交往对象。四环市场中有数量相当的学前儿童。在游戏小组成立之前，大都是老乡的孩子在一起玩。农民工摊商更多是在自己的群体范围内活动和交往，与周边市民仅仅是买卖关系，生活中几乎没有联系，由于得不到城市的接纳，他们基本上是处于隔绝的生活状态。狭窄的活动空间 在四环做生意的农民工家长大都选择在市场周边租房居住。居住场所比较集中，有些孩子家就住在一个院子里。常常是一家人生活在不足十平方 M的屋子，饮食起居都在这有限的空间完成。进屋就可以看到，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地上摆满了锅碗瓢勺，孩子在家里活动的范围十分有限，床，就成为孩子的活动空间。市场的摊位前一排排摊位组成的巷道，或是市场周边的胡同是孩子们的活

6、动空间。无论是摊位上还是巷道中都会发现孩子稚嫩的面孔，他们要么在忙碌的父母身边独自玩耍，要么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对身边的车辆浑然不觉，这正是市场中孩子生活状况的真实写照。无规律的生活作息 四环家长的生活围绕自己的生意展开，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摊位上度过，家庭生活与工作没有分界，家对于他们只是吃饭、睡觉的地方。有时孩子吃饭也在摊位上解决。他们每天工作通常超过十二小时，几乎完全没有节假日和休息日。一般地，女性家长终日在摊位上打理生意，男性家长在打理生意的同时需要进货，通常是下午 5、 6 点去北京城南“新发地”进货，次日清晨 7、8 点回到摊位，有的还需要到附近饭店等送货，有的就在摊位上和女性家

7、长一起看摊，到中午吃饭时回家休息 3-4 个小时，再去上货，循环往复。家长的生活作息直接影响孩子，有时孩子早晨 5、6 点钟就起床和妈妈一起出摊，有时妈妈出好摊再回家叫醒孩子。中午吃饭时间依据生意而定，一般在 1-2 点间。多数孩子没有午睡习惯，下午仍是满地乱跑。晚饭要等到收摊回家再做，傍晚 78 点收摊，孩子进晚餐、入睡就更晚。贫乏的文化氛围 四环市场是北京最大的综合市场之一，它的治安和卫生还算是不错的。但是进入市场还是会有嘈杂混乱的感觉，尤其是大棚内熙熙攘攘的人们，高分贝的交易声，常常令人烦躁。买卖双方吵架、打架时有发生。四环综合市场地处老城区，附近的居民属于社会中下层。据市场管理办介绍这

8、里经常有扒手光顾，近年通过整治有所好转。家长一天的生活大都在摊位上度过，所以孩子呆在市场的时间最多。家长忙于生计，不仅无暇顾及孩子的教育，自己2/10也没有什么文化生活。个别人只是偶尔看看报纸和电视，信息资源和来源极其有限。有一段时间下雨，没什么生意，有的家长就三缺一，打牌赌点小钱玩。市场就是一个小社会，这里环境复杂，孩子受到没有经过过滤的来自负面的影响比较大。放养式的教育方式 四环孩子大部分在进入小学前都没有接受过学前教育。少数在老家上过幼儿园，后来伴随父母来京，城市高昂的价格，把他们阻挡在幼儿园之外。孩子的父亲由于进货的缘故一天见孩子的时间也没有几个小时，还得抓紧睡觉，母亲也终日在摊位忙碌

9、，难得与孩子交流沟通。孩子每天就在市场上跑着玩，家长觉得孩子不在摊位正好可以安心做生意。这种放养式的教育方式其实是摊商家长无奈的选择。双重文化背景下的生活方式 在四环幼儿身上体现了双重文化背景下两种生活方式交融的特点：这些“长在城市的农村人”，比完全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更熟悉城市的事物，但是活动方式与城市儿童有着较大的区别，他们平时就在市场里钻来钻去，活动量比较大，由于生活在市场这个特定的环境，放养的生活状态以及未被束缚的天性，使他们接触周围的机会较多，安全隐患也较大。比如管理办公室外随意堆放的沙子、摊位旁停放的车子等都是他们的玩具。这里的孩子自理能力、独立性比较强，大多数幼儿每天都是自己到游戏小

10、组之后又自己回家，自己上厕所等。市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家长无暇监管的状态，使得孩子比较早地接触到金钱和买卖交易，自己会拿钱购物，包括零食和小玩具，甚至会用可乐瓶换钱。这些孩子是在市场长大，市场是他们生活、游戏的场所。艰辛的“城市过客”的生存状态，家长养育孩子带有很大不确定性：相当一部分四环幼儿的生活场所要在老家和北京之间多次转移，其身份也在流动和留守之间摇摆。四环孩子的独特发展特点 四环孩子总的表现为活动量大，喜欢到处跑着玩，每天爬高上低，往往身体素质好，活动能力比较强；在社会性、语言发展方面相对滞后。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生活，对周围的防范使得孩子之间发生冲突的频率比较高，四环市场的孩子常常以

11、“拳头”作为问题解决方式，攻击性行为较多。由于缺乏与成人的交流和与其他伙伴交往机会有限，不善于运用语言与人交往，家长对幼儿教育认识上的偏差也导致疏忽了与孩子的语言交往。生活圈子和活动范围的狭窄使得很多孩子方言很重。家庭生活状态的窘迫和疏于看护管教，这些孩子充沛的精力往往在疯跑中宣泄。家长忙于生计无暇过多顾及到孩子的发展，同时受农村原有生活方式的影响，对什么是健康的生活方式和行为习惯了解不多。从整体上看，四环孩子相对于“圈养”的城市幼儿更加独立自理，然而“放养”状态也造成了他们不太好的行为习惯：没有良好的饮食习惯，很多孩子早上不吃早餐，有的自己买了包子边走边吃，甚至于把冰棍当作早餐；缺乏一定的卫

12、生习惯，早上起床不洗手洗脸，有的孩子每天小脸象花猫似的从家里跑出来。夏天快到了，有的孩子还穿着棉衣，有的天气热常光着脊梁，很多孩子穿着拖鞋到处跑。3/10二、四环游戏小组非正规教育模式探索四环的教育是一边实践，一边实地考察，了解市场农民工摊商的生活状态，并在交往和互动中，逐步掌握农民工摊商学前子女的活动与发展状况，通过分析思考，澄清观念，再不断调整和改进实践，即采用行动与研究相结合的方式，尝试和探索出一种适合市场农民工摊商及其孩子的需要和特定环境条件的非正规教育模式的。通过协商和沟通，游戏小组可以借用市场管理办的场地房舍。在育儿支援行动中，我们将游戏小组的宗旨定位为：孩子们游戏和健康成长的乐园

13、；家长学习、分享和互助的场所；志愿者学以致用进行社会实践和回报社会的基地。以“游戏小组”冠名，就是要强调游戏是幼儿的主要活动方式，并意味着这是通过社会互助方式实施的一种非正规教育形式 。四环着力于构建适合于农民工学前儿童的课程体系同时注重引导家长，增强其教育者的责任意识：首先根据幼儿特点及其生活状况建立相对规范的作息；在教育内容上注重开展有针对性的教育，将养成教育和社会交往能力发展作为重中之重，并以多种方式突出语言教育和保证足够户外活动；有关安全和健康生活方式也是课程中反复强调及引导家长的内容。参加活动一段时间以来，市场的孩子变干净了，会说普通话了，冲突少了，行为有礼貌了；家长也表现出很大变化

14、。 5 年来，有大量幼儿和他们的家长参与四环活动并从中受益。四环模式的独到之处就在于：教育儿童与引导家长这两方面渗透交融，同步一体。（一）主要针对孩子的活动初期每天上午安排两个小时的游戏和教育活动，孩子们每天带上水和手绢，自己来到游戏小组。半年后扩大为下午也有两个小时，这样，基本上满足了市场上学前孩子们的需要，也为家长提供了育儿与看护服务。志愿者上午组织的教育活动 每天上午主要由具有学前专业知识的志愿者组织孩子两个小时的活动。四环的活动不同于正规的教育，需要更好地考虑所面对的教育对像的特点，具有很大的灵活性。四环的课程不是既定的，而是随着教育活动的开展逐渐形成的，在这一过程中幼儿、家长、大学生

15、志愿者都是课程的建设者。在实践中逐渐形成了由蒙氏操作活动、做操、综合主题教育、户外游戏以及阅读十分钟等内容与环节组成的半日活动程序。四环组织的教育活动虽说主要是针对孩子的，同时也承担着为家长做示范、观摩和引导，进行现场培训的任务。开始时家长的参与是带有一点防范心理的“观奇”，往往游离在活动之外。或者放心的把孩子送来，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意。随着家长渐渐地了解了我们的宗旨和行动意图，家长部分地参与活动，或提供废旧材料，生意不忙的家长会和大学生志愿者一起组织活动。家长在活动4/10中也会学习和领悟到专业的志愿者老师的一些做法，理解教育的内容方法，协助指导孩子，有时还能对教育活动的适宜性提出自己的见解，

16、成为教师助理。下午的“妈妈老师”活动 从 2004 年 10 月中旬我们开始组织家长下午当老师，组织孩子们的活动。下午的活动以“妈妈老师”命名，是要让家长认同“老师”这一角色，按照这一角色应有的要求来行动，进而强化角色意识，孩子们也认同“妈妈老师”，听从他们的要求，有事情会找他们请教和帮助解决问题。家长可以把自己的育儿经验和从专业志愿者老师那里学到的方法应用于下午的教育实践。在以后的节假日如五一节期间，游戏小组的活动完全由家长老师独立承担。一些积极参加活动的家长已经具有了教育孩子的责任意识，能够面向全体组织活动，一视同仁的对待所有孩子。自己的妈妈来当老师，也会使孩子有自豪感、愿意更好的表现。家

17、长轮流排班当老师，更多地是组织一些适合他们经验的简便易行的活动形式，逐渐建立起教育信心。如，进行分组操作材料、绘画、看书讲故事等，并适当穿插一些活动性游戏等，尽量作到动静交替。（二）专门面向家长的活动家长工作是游戏小组的重中之重。在不断探索尝试中，形成了有效的组织和活动形式。育儿宣传页和育儿广播 志愿者教师每天在组织孩子活动之后要下摊位与家长沟通，并发放活页的家教宣传材料，主要是针对孩子身上存在的一些普遍问题或是根据随时发现的一些问题给家长的建议，也有当日组织孩子活动的内容以及需要家长配合的部分。很多家长反映他们每天认真地阅读宣传页，并把所有的宣传页都保留下来。有的家长说自己以前不关心孩子早晨

18、是否吃早饭，看了宣传页发现不吃早饭不利于孩子健康，现在会坚持让孩子吃饱还注意早饭的营养等。通过宣传页，四环的教育在向家庭延伸。另外，市场管理办公室通知商户的广播系统也被用于进行育儿宣传，把育儿信息高效快捷地传播给更多家长。有时，是由孩子担当小小广播员，用童声把四环的教育内容传播到市场的各个角落。家长委员会和家长会 游戏小组建立了由家长为主体，包括志愿者和管理室人员等社区人员的家长委员会，定期召集家长就孩子的教育问题进行讨论，分享经验。每月的家长会也是相关人员沟通信息、进行育儿培训、分享教育经验和进行自我教育和管理的好时机。很多素不相识的家长因为游戏小组的活动而走到一起，又在家长会上熟悉起来，并

19、且相互交流自己的育儿经验，建立起密切的联系和关系，直至形成农民工组织。家长负责人制度 每月从家长委员会中选出代表，作为当月家长负责人，主要职能是传达和宣传游戏小组和家长委员会的宗旨、精神，动员和督促家长来小组5/10当班，担当家长间的联络人和家长与志愿者老师关系的协调者。如，家长会或大型活动，由家长负责人提前通知大家，带动其他家长参与并表达意见建议。（三）兼有两方面功能的活动教育作为一种复杂的社会实践，许多因素往往综合的交错在一起，不易单独区分，四环教育之中很多活动兼有教育儿童和影响家长的功能，是二而一的活动。出游节庆等亲子共同参与的大型活动 大型活动如出游、节庆等往往是亲子共同参与，它既是游

20、戏小组课程的一部分，同时也能够发挥志愿者与家长、家长相互之间密切关系、增进对学前教育的认识和增强组织凝聚力等作用。比如家长带孩子一起出游后海，元旦的游园会亲子共庆节日。四环的孩子每天看似跟在家长身边，事实上并未得到关注，亲子间的交流也有限。通过定期组织这类活动，家长更加了解了自己的孩子增进了亲情，认识到游戏活动对孩子发展的意义。几年来游览了北师大、玉渊潭、动物园、天安门，还开展了亲子运动会、折纸大赛和讲故事比赛等活动。“四环读书会”行动 这是帮助家长树立早期阅读观念，营造有利于孩子的阅读氛围等一切旨在培养阅读兴趣、提高孩子阅读习惯和语言表达能力、增进亲子关系的综合系列活动。既是课程中的一部分内

21、容，也是家长工作的有机组成环节。读书相对于其他活动更为简便易行，材料也比较经济易得，不仅可以发挥家长作为重要力量参与到非正规教育之中，同时读书也是家长参与子女教育的适宜活动 。目前读书会行动已经扩展到留守儿童家庭之中。读书会活动的形式多种多样，有游戏小组每日经常化的阅读活动，包括讲故事、听录音故事、表演故事活动、孩子自己读书或讲故事；家庭中每晚亲子阅读十分钟；定期到图书馆集体阅读活动；对家长的阅读指导；图书借阅与故事大赛等等。废旧材料制作玩具 这是每周一次的例行活动。根据需要，制作一些简易的玩具和操作材料，提高孩子的活动兴趣，因而成为四环课程的一部分。玩具制作更重要的目的在于帮助家长树立这样的

22、观念教育资源无处不在，高质量的教育不一定要高投入。身边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废旧材料用来给孩子制作玩具，可以变废为宝，丰富孩子的活动内容；同时制作玩具可以激发家长参与四环活动的积极性，发掘他们身上的乡土资源；将这一活动延伸到家庭，还能增进亲情。玩具制作促进了家长之间相互学习、分享交流；家长在动手制作的同时，也逐渐体会和认同了游戏小组的教育理念。以上形式拓展了孩子们的活动范围，开阔了视野，认识了北京，还丰富了家长农民工摊商的文化娱乐生活，更重要的是唤起了家长的教育者责任意识，增强了育儿信心与能力。三、关于非正规教育价值的思考及相关的政策建议6/10（一）非正规教育的意义非正规学前教育是现行教育体制

23、之外的教育，非正规学前教育与社区生活紧密结合，然而又与生活中的非正式教育不同，是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选择适宜于特定幼儿及其社区成员的内容 。非正规学前教育是以教育需求为导向的，有什么样的教育需求就有什么样的教育形式，而不是划一的、固定的、标准化的教育。相对于学校阶段的教育，幼儿教育的一个重要特性是它与家庭和社区有着紧密的联系。 1989 年，国务院、国家教委等部委就将我国幼儿教育事业发展方针明确表述为“动员和依靠社会各方面力量多渠道、多形式发展幼儿教育事业”。 1997 年，国家教委（教育部）颁布的全国幼儿教育事业“九五”发展目标实施意见又进一步指出，“幼儿教育的发展方向应该是建立以社区为

24、依托的、适应当地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正规和非正规相结合的组织形式”。社区亦即民间基层，潜藏着巨大的发展幼儿教育的力量和资源，家长和社区公众既是幼儿教育的受益者，也是教育的主体。教育的需求是客观存在的，关键是要唤起民众对自身需求、权益的意识和激发民间办教育的积极性，以社区为载体，自下而上发展适合当地群众需求的教育和服务。四环游戏小组的实践说明，以非正规形式在外来务工人员的居住地为他们的子女提供幼儿教育是可行的，它提供了在现行体制之外接受学前教育的另一种选择 。非正规教育形式有着独特的价值和优势：非正规教育作为社区教育具有地域性，供与需紧密联系，能够灵活地有针对性地发展适合需求的教育；非正规教育是根据

25、当地环境和条件，因地制宜兴办的，成本低而效益高；非正规教育还有着开放性、与社区的紧密融合度以及共同参与性等特点。农民工流入城市，作为不同于城市人和农村人的一个特殊群体，将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存在，他们融入城市也需要一个比较长的过程，他们的教育需求及其子女的学前教育问题的解决，需要有不同的思路和对策。据了解，城市社区中存在着为数不少民间自发兴办的非正规教育如家庭托儿所、打工子弟幼儿园等，这些不同形式的非正规教育在相当程度上缓解了城市化迅速发展对学前教育需求并成为解决农民工子女的学前教育问题的现实途径 。非正规教育作为体制外的教育，与社区发展紧密相连，从供需关系上能够适合不同需求，并提供了多样化的选

26、择，是将发展教育的条件、费用、投入和教育的目的效果结合起来探索教育的发展，对于扩大教育的受益范围、提高教育质量和充分利用社会多方面资源、并在全社会倡导志愿服务精神及促进城乡融和具有重要意义，因而具有生命力。四环游戏小组注重呵护流动儿童自然天性和实施有针对性教育，同时激发家长的育儿信心把教育渗透在日常生活之中，作为一种由民间力量兴办的“没有围墙的幼儿园”，迄今受益的儿童及其家庭已达 400 余例。（二）社区非正规教育发展需要适宜的政策环境7/10城市中的流动儿童作为社会处境不利的人群，他们的生存、发展和教育的需要理应得到更多关注，以缩小差距和维护社会公平。1、从大教育观出发，关注流动儿童的教育需

27、求，确立幼儿教育发展的正确方向和思路各级政府要将教育发展放在社会大背景即当今改革开放城市化进程加速的背景下思考问题，同时，结合流动儿童等社会弱势群体的发展和受教育权益，探讨非正规教育的价值和可行性，明确非正规教育在我国幼儿教育事业发展中的应有地位。2、创设鼓励和扶持社会力量办学的政策环境，调整政府与民间力量的关系，转变职能。现代社会的发展特征和方向应是小政府、大社会。可喜的是，本届政府提出了科学发展观和创建和谐社会的方针，城乡和谐、人与环境和谐、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和谐、限制政府权力与发挥民间力量以及二者间的平衡，并在全社会实现社会公平与教育公平，应是创建和谐社会的应有之义。四环游戏小组所探索的是

28、自下而上的非正规学前教育问题，是一个综合性问题。就教育孩子而言，它是一种办学形式的探索；就促使家长形成互助组织而言，它关系到民间社团的孕育。目前无论是对非正规教育组织还是民间社团管理都是滞后的 。在体制转型的新形势下，政府及相关职能部门迫切需要明确角色定位，依法行政，加强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职能，认真贯彻中央政策法规，健全配套规范和措施，规范自身行为。3、尊重市场规律，探索适宜的管理办法，加强相关政策和制度建设非正规教育较之正规教育在教育目标内容以及形式上更具有针对性，它是以满足社会公众对教育的多种不同需求为己任，因而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联系更直接、更紧密，更能接受市场的检验。对非正规教育的管理，

29、不能“想当然”地以政府或管理者的判断标准，即以正规幼儿园的划一统一的标准，采用行政指令的办法加以干预，简单化地加以限制或取缔 11 ，而是应以人为本，特别是以处于弱势地位的流动儿童的教育需要和平等受教育权益作为判断的依据和标准，同时尊重市场规律，尊重国情和民意，尊重老百姓的选择权。对于目前大量存在的各种民间兴办的非正规教育形式，要以实事求是的态度，研究问题，因势利导，提供政策扶持。4、建立跨部门运行机制，探索社区对非正规教育的管理和服务功能政府的统筹协调和建立跨部门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极为重要，建立跨部门管理体制，实行联席会制度是个好办法。目前各个职能部门存在各自为政，互不协8/10调的现象，导致管理上出现空白地带，北京市学前流动儿童至今还没有准确的数字。计生、安全、志愿者等诸如此类和各部门职责沾边的综合性问题，仅靠单一部门无法解决，需要跨部门综合管理。建立跨部门管理体制还可以简化对民间非正规教育等公益组织的审批程序，同时，为农民工提供更加便利的服务，如信息咨询等。对非正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