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论文】浅论清初“湖广填四川”的移民政策

1、【标题】浅论清初“湖广填四川”的移民政策【作者】曹小飞【关键词】移民政策；湖广填四川；清前期【指导老师】易彪【专业】历史学【正文】引言明末清初，经过连年的战乱、疫病，四川地荒丁亡的情况十分突出，据四川通 志称，明末兵焚之余，死亡逃徙，“丁户稀若展星”。1至康熙三年1664年, 新任四川巡抚张德地在“由顺庆、垂庆以达沪州，溯游而上”，沿江观风问俗的 过程中，“舟行竟日，寂无人声，仅存空山远麓、深林密警而已”，感叹四川的“寥寥孑遗，俨同空谷”,“有川之名，无川之实”。而对这利悄况，为了促 进四川的经济恢复，清廷所实行的移民就垦政策也就冇异于他省。一、清初“湖广填四川”的背景四川自古号称“天府之国”

2、，以幅员辽阔、物产丰富、户口殷盛见称。读史方 舆纪耍卷六十六四川一口： “蜀川土沃民殷，货贝充溢，口秦汉以来迄于 南宋，赋税皆为天下最。”重修于嘉庆二十一年的四川通志卷六十四食货 三户口一亦曰：“诸葛亮称天府z土，民以殷庶。则蜀户口z数，蕃衍浩穰, 当甲于天下。”是说虽有增誉之嫌，但人体符合事实。然而，“白明季兵燹之余, 遗黎播迁，土苦稀少，浮民客女襁负而至者，随地占籍，俾隶版章，所谓八无主 客，以见居为簿也”。在经历了明末清初的多年战乱z后，四川人口呈现出严重 的下降趋势。明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四川人口约有14616力，至万历六年 （1578年），增至约31012万人,但至清初顺治十

3、八年（1661年），四川人丁数骤 减为约116万。虽然上述数字不能完全反映四川人口变化的实际情况，但明 末清初四川人口骤减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四川人口骤减带來了严重的社会问题，“城邑残破”、“ih地荒芜”、“土旷人 稀”之类的记载屡见史乘，这不仅不利于木地区的经济恢复与发展，而且对于清 廷的国赋收入也是巨大的损失。以顺治十八年山赋为例,据梁方仲先牛统计，四川 田赋银仅为27094两、米928石，尚不及地理位置更为僻远、丁数与市数均较z 略少的贵州省的iii赋；除仅有奉天、锦州二府统计数字的奉天之外，居所统计的 全国十五个直省之末。其至到康熙二十四年仃685）,四川iii赋银32211两、米12

4、15 石，虽稍有增加，但在所统计的全国十九个肓省屮，仍是居除奉天外的十九个氏 省之末。4这种人丁稀少，田赋征收无多的情况口然会引起一些朝廷官员的注意，康熙十九 年（1695年），王鹭出四川松威道，因是时朝廷征剿云南,负责“督运军粮”事宜。 康熙二十四年，“时以太和殿工，命采蜀屮木”，王鹫上疏谏言，除极言四川山高壑深，采伐运输极为艰难z外，刻意强调：四川祸变相跚，荒烟百里。臣当年运粮行间，满目疮痍。白荡平以后，休养生息。 然计通省户口，不过一万八千余，不及他省一县之众。就屮抽拨五千入山釆木, 衣粮器具，盈千累百，遣发民夫，远至千里，近亦数百里，耕作全废，国赋何征。 鉴此，王鹭奏请皇帝“敕下抚臣，

5、亲诣采，处察勘，量材取用，其必不能采运者, 奏请上裁”。疏入，康熙采纳其建议，认为“四川屡经兵火，闲苦己极，采木累 民。塞外松木，取充殿材，足支数百年，何必木”，于是“令免采运。”是时三 藩z乱已平定数年，四川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但全省较顺治时不 过增加二千余丁，百姓生活仍是“困苦已极”。5明末清初大乱之际，户口凋零、山地荒芜、地旷人稀的现象比比皆是，非仅四川 一-地。不过四川由于“屡经兵火”，情况更为突出而已，上引王鹭四川督运军粮 时亲见“满目疮痍”，即是明证。又据流离传作者韩相国说，上起明末人动 荡，下迄三藩z乱，四川民众“流离奔窜三十六年”。6可见四川经历战乱时间 z长、破坏

6、z惨烈，以致荒芜萧条的景彖，较z其他地区更为严重。二、湖广填四川移民政策清初人口锐减，不但造成了四川经济文化惊人的萧条，难以恢复发展以达繁荣， 限制并延缓了科学技术的发展，给四川人民的心理上造成极大的压力，而且对于 清政府來说也是极为不利的。四川历來是天府z国，为全国重要的产粮区，是中 央政府赋税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同时四川战略地位十分重耍，不但控制西南地 区和边陲，而且北连屮原，东接三楚，为历来必争、必守之地。四川残破，不但 危及西南，而且势必对清政府的通知造成不利的后果。因此白清初顺帝开始，即 对四川人口的严重不足问题十分重视，采取了一系列增加人口、恢复生产的措施, 以改变四川的残破萧条局

7、面。（一）清前期四皇帝治蜀的指导思想李自成、张献忠的明末农民起义，覆灭了历时276年的人一统王朝，这对清代前 期的儿代皇帝，是个触忖惊心的历史教训。顺治二年（1645年）六刀，新登基不 久的福临即对其臣厲说：“覆辙在前，后人炯鉴”。福临很重视阅读五经、四书，从中吸取“修身治国平天下之道”。康熙继位后，十分重视从史书通 鉴，从明末政事屮吸取历史经验教训，从而产生了 “宽平公正，因时制宜”的治 国思想，他说：“治国z道，莫耍于宽舒”。顺、康、雍、乾几代皇帝认真吸取 明朝覆亡的教训，并对明王朝一些行z冇效的典章制度加以继承，他们认真总结 了明朝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从而产生了一系列安民惠民、安邦定国

8、的思想。 安民为首的治蜀指导思想。原本“天府之国”，人口众多的四川，是历代粮税的 重要地区，是屮央政府对西南边睡和民族区域统领的连接地带，在政治、经济和 军事上都有着十分重耍的地位。清前期的几届皇帝对战乱破败不堪的四川的重建i分重视，首先是人，冇了人才能恢复生产、发展经济。“总以安为首务”，“图 治、首在安民”，“治天下要道，莫过于安民”，“为治以安民为本”，顺治、 康熙、雍正、乾隆都分别対安民的重要性向其军政各级官员深切的敕训，这些就 成为了治蜀的指导思想，成为了清前期对四川移民政策的出发点。（二）鼓励移民入蜀政策1. 招还流遗在顺治十年（1653年），清政府即“以四川荒地听民开星”但正值战

9、时，收 效英微。顺治十七年（1660年），四川巡按张所志见四川土旷人稀，道路榛莽，“招辑流移，各令复业”。康熙三年（1664年）四川境内战事平息，政府开始招 抚因战乱而外逃的四川原驻地人户。廉熙七年十一月户部下令：“蜀中流民寄居 邻省者，现在查令m籍，而山川险阻，行李艰难，地方各官有捐资招抚，使归故 土者，请敕议叙”。当时招民授职比例在全国己取消，清政府对川破例，因四川 亟待恢复，民少地荒，与他省不同，户部同意现任文武各官“招抚流民，准量其 多寡，加级记录有差”。为鼓励白姓回籍落业，清廷要求外省避难的四川乡绅带头回返。康熙二十五年六 月，户部议复同意四川巡抚姚缔虞关于“四川乡绅应回原籍”的疏请

10、，并强调指 出“四川土旷人稀，若居官者尽流他省，则川中人益稀少，愈致荒芜矣”。康熙 二十七年，皇帝玄烽对四川巡抚格尔图说：“姚缔虞奏四川缙绅，迁居别省者甚 多，应令伊登各归原籍，则地方富庶与贫民亦有裨益，此事尔等次第行之” 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玄炼谕令:迁居别省的四川缙绅其众，应令“各归原籍”。同 年，吴三桂大乱四川已平定，四川巡抚见“蜀绅宦游者多以故土荒残留置异地”，“疏令还籍以实地方”。72. 以劝垦考绩官员清初，开国皇帝福临很重视全国范围的督星荒地，并于顺治十四年（1657年）四 月，根据户科给事小粘本盛奏疏，批准“督星荒地，应定劝星则例”，共七条：一、督、抚、按，一年内星至两千顷

11、以上者，记录；六千顷以上者，加升-级。二、道、府、垦至一t顷以上者，记录；两t倾以上者，加升一级。三、州、县, 星至一百倾以上者，记录；三百顷以上者，加升一级。四、卫、所官员，垦至五h顷以上者，记录；一百倾以上者，加升一级。五、文武乡绅，垦五十倾以上者, 现任者记录；致仕者给匾旌旗奖。六、其贡监生民人有主荒地，仍听本主开星； 如本主不能开垦者，该地方官招民给予印照开垦，永为己业。七、若开垦不实， 及开过复荒，新ii官员俱分别治罪。8康熙元年（1662年），除题准各官如能照顺治十四年例议叙外，对自督、抚至州、 县、卫、所各官如能递加开星十地予以奖励，如一年内荒地无开星者罚俸半年的 处分问题又坐了

12、具体规定。9康熙七年（1668年）,在全国早已取消招民授职之例，特优惠四川:标准四川文 武各官招民复业，每百家记录-次，四百家加一级；五百家加两级；六百家加三 级；七百家以上不论俸满即升。10四川巡抚张德地在同年提出了更加积极的奖励官员招民的办法：“臣更有请者， 无论本者外省文武各官，冇能招民三十家入川安插成都各州县者，量与记录一次; 有能招民六十家者，量与记录两次；或至百家者，不论俸满即准升转。”张徳地 身为四川官员，深切地感受到招民垦荒的迫切性，无论是四川本省或是外省的文 武官员，只要能招民入蜀的，按其招民的人数给了奖励升转。他大胆而切实可行 的开垦措施，在康熙九年（1670年）受到了玄烽

13、皇帝谕令加工部尚书衔的奖励。 四川湖广总督蔡疏荣就调动各方面（现职官员、候选、随征投诚各官）招民的积 极性，奏请“敕部准开招民之例”，于康熙十年（1671年）得到批准。其内容是:“为候选州同、州判、县丞等，及举贡、监生、生员人等，有力招民者，授以署 职z行，统以三百户为率。俟三百户民皆开垦，取有地方廿结，令准给俸，实授 本县知县。其本省现任文武各官，有能如数招民开垦者，准不论俸满即升。又蜀 省随征投诚各官，俟立有军功，咨部补用者，能如数招民开垦，照立功之例，即 准咨部补用”。上述措施把川川各级官员的政绩升迁、奖惩与星荒招民紧密联系起来，调动了地 方父母官鼎力组织开垦的积极性。如康熙三年，新津县

14、知县长九经上任后，即组 织男妇星荒，并在县署作好了托幼等后勤工作：“男妇出耕，送幼子于署，官为 视弄之，至夜引回，谷熟时则与官同輿”。顺治十八年（1661年）李时亨任 邻水知县，于柳塘乡宗姓寨招抚离散。次年，即康熙元年（1662年）才在荆棘从 生的县城遗址（今鼎屏镇）上草创房舍，招民居住。是时，郊外常有老虎出没。 地处河畔的八耳乡、复盛乡野猫、野鸡成群，石水乡野猪，猴子成群，新来之移 民只好把房屋建于石砌高台上，以防猛兽伤害。乂如，康熙初年朱止鉛任叔州推 官，城屮仅10余户，朱全力招民，从四屯返回120户，从鸟蒙回县1353户，又 赎难民16户，在任6年，曾户达1489户，招探流亡，收到显著效

15、果。再如，资 州令“刘振基极力招探”，康熙六年（1667年）清查落实户口仅七十四户、五百 二十口。乾隆十八年（1753年）奉行清查承粮花户四千七十二户、一万四千四百 八十六口。以累疏广招开星的蔡毓荣，在担任四川湖广总督五年时间，在康熙十 三年（1674年），就“以招民星荒功，加兵部尚书”，由省之总督而荣升国防部 长。康熙五i一年（1712年），四川巡抚年羹尧保举蓬溪知县许赞共，因其招民 安插有功，其在任内安插移民达1200余户。11新津县知县长九经（原籍陕西洋 县进士，康熙三年任职于新津县），因其招民星荒、关怀民苦，有“真父母之铭” 而以政绩载入史册。3. 对土地垦殖权的规定顺治六年（1649

16、年）,福临就针对全国各地土地垦殖统一举措：要求户部、都察 院等中央执能部院传谕各抚、按，转行道、府、州、县各级,“凡各处逃亡之人, 不论原籍、别籍均广加招来，编入保甲，俾之安心乐业，查木地方无主荒田，州、 县官给以印信执照开星耕种，永准为业”。这就是清朝星荒令。清廷对四川 土地垦移权方面优惠政策是：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以四川民少荒地多”， 特制定入籍四川例：“凡流寓悄愿垦荒居住者，将地亩永给为业”。这一举 措肯定了入川的移民对土地插占星殖的所有权，效果十分显著，入川之人络绎不 绝，到雍正六年（1728年）三月，户部下令“入川人民众多，酌量安排，以一夫 一妇为一户，给水出三十亩或旱地五

17、十亩。如冇兄弟子侄z成丁者，每丁给水田 十五市或早地二十五亩。一户内老少丁多，不参赡养者，临吋酌增除拔给z数外, 或有多余三，五亩之地，亦准一并给垦”。在入川人民众多之际，这个规定保证 了來到的移民均有一定数量的土地属于白己所有。4. 对移民户籍权的规定康熙i年（1712年）“定各省贫民携带妻了入蜀并开垦者，准其入籍”例。康熙 二十九年（1690年）十一-月，特优惠“蜀省流寓之民，有开星iii土纳粮当差者， 应准其子弟在川一起考试，著为例”。（但如中式之后回原籍，幷往别牛:居住者, 永行禁止）。康熙年间，不仅规定落业四川的移民有户籍权，且移民得以及时在 川扑科赶考，这是对户籍权的进一步肯定。清

18、廷对移民原籍地当局和入川落业定屈地当局，要求配合移送核实、按插上八籍、 编入保甲：康熙五十一年五月，玄悴令大学丄“嗣后湖广民人，有往四川种地者, 该抚将种地民人年貌、姓名、籍贯，查明造册，移送四川巡抚，令其查明”。雍 止五年（1727年）六刀，户部批复四川巡抚马会伯疏：“楚民入川落业者，定例 令地方官给卬照验放。近有口湖广、福建、江西、广东来川者，竟无执照可验。 穷民挈眷迁移，若勒回籍，必至流离失所凡入川穷民，务令各地方官给以印 照，到日验明安插。”可以“行文福建等省，遵例给照。四川巡抚亦转觞确查， 其应准入籍者，即编入保甲，加逾扶绥，务使失所”。乾隆六年（1741年）三月， 军机大臣议复核准

19、两广总禅马尔泰的奏请：“广东惠、潮、嘉二府一州原属无业 贫民携眷入川，不必强禁，许其开明眷属名口、年貌报本地方官查明给票听往， 不必侯川省关移。关塲知沿途营、县验明人、票相符，即予放行。到川编入烟册, 移知原籍存案”。5. 对赋税的规定顺治元年（1644年），针对全国各地始定开垦荒地规则，凡州、县、卫、所开垦 荒地，“三年起科”。康熙年间，对四川实行了额外的优惠，康熙下诏“准川省 招民开垦其开星地亩，准令五年起科”。雍正六年（1728年），户部批准四 川巡抚宪德所奏，对新垦田地分年升科，即入川民人开垦“水旱田地，定于三年、 五年升科”。为了鼓励对山区荒地的开垦、雍正元年（1723年）特别规定“

20、其荒田耕种，六年 起科，荒地耕种，十年起科”。“凡有可耕之处，听民相度地宜，h星自报。地 方官不得勒索，胥吏亦不得阻挠”，乾隆五年，帝又颁旨：“零星地土听民开垦, 永免升科”。12康熙年间实行盛世滋生册，对盛世滋生人丁永不加赋。康熙五 十二年（1713年），玄怦帝谕：“民之生齿fi繁。朕故欲知人丁z实数，不在加 征钱粮也。嗣示止将见在钱粮册内有名丁数垂为定额。其滋生人丁，但核所增实 数，另造清册，永不加赋”。“寻以廷臣议定，白康熙五十年（1711年）额定人 丁外，新增者补足iii额缺数，其余谓z盛世滋生册，永不加赋”。康熙年间，一 直没冇清丈田亩，清丈结果田亩总计为459027倾83亩，是明朝

21、万历年间四川田 亩134827倾76亩的34倍。而田税总额仅656426两,是明朝万历年四川田赋税 1616600两的百分之四十左右。136. 官给牛种口粮等经济援助顺治十年（1653年），准予“四川荒地，官给牛种，听民开荒，酌量补还价值”。 雍正五年（1727年），川陕总督岳钟琪就两湖、两广、江西人民逃荒入川者数万 户，奏“请开招民事例，给穷民牛具籽种，令其开垦荒地”雍正帝迅速批准, 并调拨十万银两解川应用。雍正六年（1728年）春，户部批准四川巡抚宪徳疏请: 对入蜀开垦人户“应给牛种口粮，清照滇省z例，每户给银十二两，仍令五户环 保所领牛种价银，统于原籍地方官追赔，免其在川扣还”。此外，雍

22、正年间鼓励有技术的老农入川教垦，给以衣食，有成效者给以八口顶戴, 送归原籍，不愿归者听之留川。通过以上史料的梳理分析，可以看出，清前期四川的招民开垦政策是全方位开放 的，既采取优惠措施鼓励人民携家自愿入川，乂以升官为手段大力们导官员招民 人川，其至连外省的游手好闲之人，四川也乐意筹措盘费接人四川。三、湖广填四川的移民政策特点在向四川移民的过程屮，得地利之便、民户乂相对众多的湖南、湖北两省白然成 为移民四川的主要力量（除两湖地区外，江西、广东也是移民入川的重要地区）。 湖北由于毗邻四川，“其中由长江水路入川的'楚省饥民'，'口以千计。湖 南的百姓多道经贵州。乾隆八年（17

23、43年）到十三年，包括广东在内的湖南人户，'由黔赴川就食者共二十四万三千余。有人曾估计，仅湖南、北两省，'百姓 携家入蜀者不下数i万'。”参z清史稿卷一二o食货一?户口：“四 川经张献忠z乱，孑遗者百无一二，耕种皆三江、湖广流寓之人。”可见两湖民 众在向四川的移民中占有主导地位，故民间有“湖广填四川”之谚。如上所述， 湖广填四川移民政策乂有如下儿个特点：（一）移民政策持续时间长，具有行政性和强制性以及波折性特点大移民的浪潮是从康熙中叶开始的，一直延续到乾隆中叶才基木结束，主体阶段 约达一个世纪。如上所述，顺治二年（1645年），清廷即在湖北设立“湖广四川总 督”一职，以

24、罗绣锦为总督，驻荆州，意图由夔道入川建立四川政权，并派员赴 四川招抚张献忠，未果。顺治三年，清军rfl汉屮入川，在西充射杀张献忠，并追 击至成都、重庆。但因全川残破，无以贡奉，遂追守保宁，招民垦荒，实行三年 起科政策。然而，招民垦荒初期并不顺利，“复业垦荒者犹是寥寥然，未有成效 可观。”究其原因，“皆缘地方未静”，观望避匿者其多。“居者恐差粮为累而 不肯疾于开垦，流者愈虑资身无策而不敢轻于复业也”。14也有“阻于关隘之 盘诘，或苦于途费z艰难，欲归不得者”。15 康熙三年（1664年），四川巡抚张德地恳祈清廷令各省督抚采取有效的行政手段，“于各属郡邑逐一挨查，凡有蜀民在彼，尽将姓名、家口造册咨

25、送过臣。如资斧 白具者，给与引照，促令起程；若贫乏缺资，注明册内，俟臣捐措口粮，另发舟 车差官搬取”。这是要求各省督抚下逐客令，将流寓各地的蜀绅撵送i叫川。但由 于当时全国普遍田园荒芜，各省同样面临垦荒复业的因难，此一举措无异于与邻 省争夺残黎。因而四川“流移z招探”虽已“先经入告及*移各省，以及捐费差 员，频频搬取”，地方官不可谓不努力，但效果仍然不佳，迄至康熙六年，“归 鸿仍然寥寥”。可见移民这种人事，并非靠一两项简单措施就能解决问题的。 有鉴于此，康熙六年张徳地主张采取更为严厉的行政手段，“恳祈天语敕下各省 怦抚，于各属郡邑挨查，凡冇川绅，尽令起程回籍。庶士绅归，而流移小民亦将 向风川至

26、”。在发遣回籍过程屮，“敢有抗拒不归者，即以违旨悖祖论；地方官 仍敢隐匿容留者，亦以违旨例处分。如是，则外省不敢姑留，将见旋里者恐示， 而从之者亦如归市矣。”康熙对移民入川实政，十分重视，采取毅然措施，加大宏观调控力度，强化行政 手段。康熙七年正刀，调升湖广巡抚刘兆麟为四川总怜同年卜刀裁撤湖广总怜 以其地分别隶属四川等省。康熙九年三月，设置川湖总督，骁荆州，以蔡毓荣总 其事，迁刘兆麟为浙江总督。康熙的这些强硬举措从行政方而消除了移民所涉及 的巨大阻力。事实上，湖广地区隐匿着相当多的四川流民，历史上川中凡冇变乱, 蔽江而下者所在多有。加以湖广与四川，尤其为川东巴渝地区在历史上所形成的 渊源关系，

27、辗转奔赴者亦不乏人。应该看到，这种行政举措在政治方面起了示范 作用，这对于湖广人丄是不言而喻的。伴随政治小心的西移，追风入细者当亦不 在少数。故康熙初年，招抚流亡，有二三十万（每年约二三万）流民重新回到四川。 经过“三藩z乱”,户口聚而复散。康熙初年移民实川的成效，由于升科年限未 到，并未全部反映在户籍编审资料中；继后“三藩之乱”发牛，移民聚而复散， 十数年间中断了这一历史进程。但这并不是说清初移民毫无业绩可言。相反，正 是由于康熙初年的种种行政努力，奠定了康熙屮叶起至乾隆屮叶止近百年社会大 移民的基础。据现存资料记载，大移民的进程是从康熙中叶开始的。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 邹图云任大竹

28、县令，“时奉文安集楚民，户口增益”。康熙四十八年，徐缰功任 蓬溪令，“处民无业者入蜀星荒”，山土纠纷不断。徐善调解之，不数月“四境 晏然”。同样的情形在康熙四十五年李维翰任中江令时也发生过，李“拨真荒以 安新民，禁侵夺以安土著，不逾年而尘案一清”。康熙三十九年，梁永祚任蒲江 县，时“民多四散，永祚按籍招棵，计h授食，且给以牛种，履亩劝耕，复业者 众”。康熙四十八年，蓬溪县“安插新民曹石友等350余户”。康熙三十八年左 右，蜀人李先复上疏陈明湖广之民入蜀星荒情形，“乃近有楚省宝庆武岗、沔阳 等处人民，或以罪逃，或以欠粮惧比，托名开荒携家入蜀者，不下数十万。”史 籍记载的诸多事实，清晰显示着一次大

29、规模移民高潮。人约从康熙五十年代起，清廷不再鼓励湖广之民入川。因政权业己巩固，勿须再 移民实政。且文献记载，湖广入蜀之民多刁猾之徒，入須后指荒占熟，搂与土著 争讼，甚而恃强侵夺，所以四川人深怨湖广人。另一方而，湖广移民入蜀前往往 将原籍房产、地亩变卖，在四川星地届满5年登录起科时，乂逃回湖广，欲赎回 房产、地亩，争讼亦多，弄得两省皆难管理。因此，康熙五十一年发出上谕：“嗣 后湖广人有往四川种地者，该抚将往种地民人年貌、名姓、籍贯杳明造册，移送 四川巡抚，令其查明；其自四川复回湖广者，四川巡抚亦照此造册，移送湖广巡 抚。两相照应査验，则民人不得任意往返，而事亦得清厘，争讼可以止息。”这 无疑给湖

30、广人入川念下一道严厉的“紧篩咒”；而对陕西入川者却非常宽松，因 “陕西來者皆讲道徳，与川民相安无事”。康熙五十一年至雍正五年（1727年）的15年间，虽湖广人迁移四川者仍年年不 息，但终因冇禁冇限，获政府安插者甚少。雍正五年，川陕总轉岳钟琪奏请开禁, 称“湖广、江西、广东、广西等省z民，逃荒入川，不下数万户。请开招民事例， 给穷民牛具籽种，令其开星荒地，方为有益”。16而雍正帝却说：“去岁湖广、 广东并非其歉之岁，江西、广西并未题成灾，何远赴四川者如此之众？此皆本省 大小官吏平日全无抚绥，以致百姓失所。身为司牧，而于地方民瘓漫不经心，尚 何以腼颜任职乎。” 地方官坐视百姓远徙于异乡，而不知轸念

31、，不可不加惩 戒。”雍正在申斥官吏之余，并将移民活动视为有害，“此等远來多人，良奸莫 辨。其屮若有游民无赖之徒，不行稽杏，必转为良民之扰。”他在规定善后办法 时，一方面严令清查，“果系无力穷民，即留川令其开星”:另一方面乂令当地 官员对流民示以儆戒，规定安置流民所用牛种、口粮，“即著落本籍州县官照数 补还”,以堵源的方式“杜流移民之患于将來” o 17这一从严从紧的控制流民政策，到乾隆前期仍继续沿用。然而，持续不断的流民 仍不避艰险，源源不断涌来，引起了巨人的社会震荡。禁阻愈严，摩擦愈烈。不 少地方官慕于治安管理，忧心忡忡，屡请设法禁绝。恰在此时，乾隆皇帝却另冇 其想法，他在批阅地方奏折时训示

32、：“此等搬移入川民人，其不法奸徒及往为口 国噜子等类，固应设法究治，并饬一切卡隘加意稽查。至于贫民远图牛计，亦不 可持之太峻。盖伊本籍如有产业，必不肖轻去其乡，何用阻截？若因亲族可依， 就食他处，必尽行逐回，转绝其谋生z路。即如山东流民，往来各处种地者甚多， 亦难概行禁止。”接着他乂说：“嗣后入川民人给照査察z处，如系奸拐兴贩匪 类，断宜严行究处；至实系良民觅食他乡者，虽未便明弛其禁，该督抚亦宜酌量 办理，不必过于严紧。”这实际上是在喑中开了-道移民入川的口子，这一年是 乾隆十五年。到乾隆二十五年，周人骥等又奏：“各省流寓民人，入川者甚多，请设法限制。” 乾隆却反驳说：“此所谓知其一，不知其二

33、也。国家承平l1久，生齿繁庶，小民 白量本籍生计难以白资，不得不就他处营生糊口，此乃情理z常，岂有h舍其乡 里川庐而乐为远徙者？ ”“今h户口 h增，而各省iii土不过如此，不能增益，正 宜思所以流通，以养无籍贫民。”这样，从乾隆二十五年起，各省完全开禁，一 个移民入川的新浪潮随掀起。但是毕竟荒地有限，随着人浮于地的情形普遍 出现，“湖广填四川”的移民活动自然结束。（二）移民政策具有强人的经济驱动力在清政府颁布的移民政策屮，如招还流遗、对十-地星殖权的规定、对移民户籍权 的规定、对赋税的规定、官给牛种口粮等经济援助等这些政策具冇强大的经济驱 动力，这些政策具有很大的鼓舞性，鼓励人民去四川冒险、

34、发财。在移居四川的人潮屮，即使是“前去四川耕地纳粮”的广东龙川县人都想“成家 立业，发迹兴旺”，他们“各带盘费，携同妻子弟兄等安分同行”，他们己不再 是穷得不名一文的走投无路者，而是“各带盘费”的经济性移民，他们希望通过 自己的诚实劳动来致富。有的人则是因为四川“土沃赋轻”、“易致富足”，因 而变卖家产，离乡背井有的乂因为惑于邪说，心怀凯觑而“轻舍其乡”，还有的 以白然灾害为契机。或因为乡土的生存空间的拥挤或宗族、乡村的矛厉冲突，所 有这些都驱使着人们把移居四川看作谋求经济富足的一种有效途径。止因为移民政策鼓舞使得移居者抱有致富的明确冃的，所以有的家族先派一人去 四川察看大势，觉得有利可图才讣

35、家族的其他成员陆续迁移过去。如简州陈氏族 谱小记载陈昌后原籍广东嘉应州长乐县，雍正乾隆时“昆季七人，陆续入川，各 创其业”。陈昌后于乾隆五年腊月同妻及二子来川，到先已入川的弟兄陈昌远家 住川东“住扎数刀”，次年又到先入川的另一弟兄陈昌万家住简州居住，“或时 佣工，或时捕鱼，不辟劳苦，略有余资”，他就“复回川东迎接父母”。移民政 策带来的追求经济利益常常使移民家族分散各地以谋求发展，如吴氏族谱载 吴氏原居福建龙岩，世代相传，至吴见其时，他有六个儿子。康熙五十六年，吴 见其“留长子世居龙岩，永承宗祀，偕五子由闽人蜀。”入川后三个儿子居住在 富顺县，一个儿了在治县，不久了孙又分移昭化、广元、双流等地

36、，一个儿了在 三台，乂至屮江。宗族的离散不仅没有削弱原宗族的势力，反而枝伸外方，覆荫 更广。有的移民在家乡艰苦奋斗不见经济转机的希望，遂也迁入四川，在川地取得积余 后，便劝导家人“弃旧乡而迁乐土也”。又如湖广永州府祁阳县熊国珍“服力 墙，未冇他志，然而恒产既狭，食指频增，公口 “吾将迁蜀而别图焉。”是时， 朝廷己有楚民实蜀之诏，公于是与三兄弟谋，偕孺人氏江，于康熙四十九年携家 室,负猴粮,跋山涉水,以至于蜀公率长者以耕耘,训幼者以诵读o 18 继续业农以求耕读传家，这既是封建政府的要求，也是敲初移入四川者中多数人 的追求。随着四川经济的逐渐恢复，经商入川者也不断增多，如湖广麻城县刘廷奇于康熙

37、三十九年先命家人刘俊臣到四川屮江“相土”、“定宅”，然后偕妻“沿途贸易”， 到中江定居。又如：严盛隆“湖南来阳人，幼随父入川经纪，隶籍成都”。陈耀 仓“浙江平湖人，贸易来成都，遂家焉”湖南宝庆府武刚州万安乡三都文安 里杨家湾人庚有亨“白雍正三年上川省邓州火并高家场贸易，因家焉初置屠 行，非得已也，既而易辙改弦，开设钱铺，权子计母，不数年而家累万金，买置 |【宅，不一其区，修立房屋，不一其所”。广东长乐县巫锡俊巫锡伟分别于雍正 乾隆时贸易至简州镇子场。来自全国各地的移民移入四川，他们或插占、或佃耕，或商贩、或从事其他职 业以求生存，形成了一种移民杂居并各求发展的局面。正是由于移民政策经济力 的驱

38、动，使清初地旷人稀的四川到雍正时期便已显示出人满为患的局面，川省总 督奏“处省人民掣家入川者甚多，皆称上年湖广、广东、江西、广西等省逃荒z 人，请设法安插，以为生计”。然而朝廷已渐渐意识到这大规模的移民可能给封 建统治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在康熙时就有官吏发现“乃近有楚省宝庆、武冈、 河阳等处人民，或以罪逃，或以欠粮惧比，托名开荒携家人歸者，不下数十万， 其间果以开星为业固不乏人，而奸徒匪类扰害地方，则有占人已熟eq地者，掘人 祖宗坟墓者，纠伙为窃为盗肆虐行劫者，结党凶殴，倚强健讼。又冇私立会馆，凡 一家有事，率楚屮群凶横行无忌，此告彼诬，挟制官府者”。还有的荆湖z民利用 川省的优惠政策，在赋役

39、减免期入川赚取利润，到赋役减免期结束，他们又重|川 故里。即使远在闽哼之人也在“远出之时，早己辗转借贷及将破屋零产变卖而行”。（三）移民政策具有移民规模大、范围广、开放性特点四川因政府在各省官员中人张旗鼓地宣传移民入川政策，因而入川移民源源不断 且规模庞人。尽管由于史料的欠缺，我们无法弄清楚淸前期入川移民的总数是多 少，但透过菜些史料，我们仍可管窥当时移民规模的人致情况。康熙屮示期仅湖 北一省的移民数就相当可观。据史载，“近冇楚省宝庆、武冈、河阳等处人民 携家入蜀者不下数十万”。雍正五年湖南省因“本省歉收米贵，相率而迁移四川者不下数万人”。雍正末年 广东仅惠州、潮州和嘉应二府i州所辖县，“一县

40、之中，至少亦必有千人。以有 入川人民各县计之，不下万余”，连雍正皇帝也说，“联闻有广东民人，携老挚 幼前往湖南地方，每日或二三百或四五百名口不等是以前往四川觅食佣工种 地。”按此说法，广东每月入川人数也当在万人左右。以此可推想当时各省入川 的移民规模。乾隆年间入川人数一度仍持高不下，据乾隆十三年三月张允随奏称。“臣于上年奉命兼辖资州，检查旧案，计白乾隆八年至今，广东湖南两省人民， 由黔赴川就食者共二十四万三千余口，其口陕西、湖北而往者更不知凡几”。以 此计算，贝ij每年广东湖南两省仅经过贵州入川人数就冇近3万人。乾隆十八年至 二十年入川的广东、湖南、广西、福建、江西等省户数总计为6374户。每

41、户之屮, 到底裹胁多少人？据贵州巡抚周人驭称，“臣滋黔以来，两年之间，据报自楚粤 等省由黔而往川者，共有四千六百余户，男妇人小五万五千余名，推之前此所过 不知凡几查有一户z中，多至数十名口者。”可见，直到乾降中叶，四川的 移民规模仍波澜壮阔，相当可观。据笔者佔算，清前期远离四川的闽粤两省移民 入川人口达100万以上。清前期四川移民政策的优惠、开放，不仅使入川的移民规模相当庞人，而且移 民的省籍来源地也较为广泛。清代四川的人口慕本上由移民及其后裔所构成。如 宣统元年刊刻的成都通览卷2称，“现今z成都人，原籍皆外省也。”据该 书统计，移居成都的外省籍有，湖北、湖南、河南、山东、陕西、云南、贵州、

42、江西、安徽、江苏、浙江、广东、广西、福建、山西、甘肃等16个省区。成都 人的原籍基本上可以代表清前期入川移民的原籍构成状况，各县或小有差别。如 雅州府“四方侨寓大率秦楚吴粤滇黔z人屈多”，大邑县“全资两湖、两广、江 西、山陕之人來岂星荒生聚”。众多省份的大量移民进入四川，带來了四川人口 的急剧增长，到乾隆五十六年时，四川人口总数已达950万人。是康熙二十四年 四川人口总数的100多倍。而造成淸前期四川人口快速增长的原因，正是清廷对 四川实行开放型移民政策的结果。四、湖广填四川移民政策影响及评价在清廷移民政策的导引下，人量移民进入四川，必然对四川的社会经济等各个方 面带來重大影响。影响主要有三：

43、一是加速了荒山星复，使四川的经济得到了较 快的发展。除了荒田的垦复外，移民在生产技术上也传送了不少冇益的经验，还 带来了一些新的农作物品种。农业z外，移民在其他生产部门特别是对井盐业也 多有贡献。农村经济的恢复发展，乂促进了城市的繁荣、市场的活跃。二是在清 初的移民星荒小，四川出现了一人批h耕农民。这与川省存在着许多待星荒地， 以及农民起义彻底扫荡了该地的王侯亲贵和世家人族有重要关系，同时也与清廷 的给田、薄赋政策相关联。大量自耕农的出现，又使四川的社会经济得以较快地 复苏和发展。三是在口耕农发展的基础上分化出一批屮小地主。他们的土地积累, 虽然不排除有巧取豪夺的做法，但更多的是艰苦创业、通过

44、经济手段取得的，这 种情况，与其他地区有别。与此同时还有几个问题值得注意：第一，由于不同省分、不同地区的大量移民， 使四川出现了多元文化并存、多元文化相互渗透的现象。这在语言、宗教、衣食 住行等方面都有反映。如安县，“各省客民占籍，声音多从其本俗，同一意义至 俗语，各处发咅不同”。犬竹县，“平时家人聚谈或同籍互话，曰'打乡谈'，“粤人操粤咅，楚人操筑语”，“举凡婚丧时祭诸事，率祖原籍通行者而自为风 气”。乐至县，“豫章、楚、闽、粤、黔朵处，或多行其故，俗不能尽同”。铜 梁县，“四方人居处杂膺，风气不古，好机心而务诈顽，与土人绝异”。富顺县,“蜀民多侨籍，久犹怀其故土，往往酵为公

45、产建立庙会，各祀其乡之神望”。阴 广安州，“凡楚人居其大半，著籍既久，立家庙，修会馆，冠昏丧祭，衣服、饮 食、语言、日用，皆循原籍ziu,虽十数世不迁也”。这都是保留原冇文化的例 子。在一个移民社会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比z于文化的渗透和融合，维系原有 文化往往更为困难。入籍四川的移民人多是以聚族而居、形成家族集团，乡民依 托、形成同乡村落，建立会馆、形成更大范围的省区集合为手段來维系各白的文 化特征。19第二，由于移民的垦田力作，使四川的垦熟田亩和赋税额不断加增，不但冇利于 川省的经济恢复，也有裨于清朝财政。四川在顺治十八年“1861年，仅有熟iii 11883 顷50亩，征税银27094两。

46、至雍正二年1724年，田额为214456顷16亩，税银 为225535两，但是“隐iii漏赋”严重，经过雍正年间的清丈，至雍正七年1729 年，iu额已达459027顷83市,税银已达656426两。虽然税银比明代万历额1616600 两要低许多，但熟田额却大大高出明代万历额134827顷67亩。田额比明代的增 多，标志着四川经济的恢复和发展税银比明代的减少，正是四川实行轻赋政策的 结果。而且也正是由于清代前期四川的轻赋，既给农业经济的发展提供了保障， 又使四川出赋按年征足。第三，随着四川外来移民的增多，土民与客民z间、客民与客民z间的矛盾也tl 益突出。还在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上谕就曾指

47、出“湖广、陕西，人多地少， 故百姓皆往四川开星。闻陕酋入川之人，各自耕种，安分营牛湖广入川之，每每 与四川人争讼，所以四川人深怨湖广z人”。湖广入川z人最多，形成一定的势 力，难免跋息，遭到川民或其他移民的怨恨，当在情理z中。据黄廷桂楚民寓 蜀疏称，“有占人已熟111地者，掘人祖宗坟慕者，纠伙为盗肆虐行劫者，结党 凶殴，倚强健讼乂有私立会馆，凡一家之事，率处中群凶横行无忌，此告彼诬， 挟制官府者。凡此，臣皆得之传闻，未敢人告”。阴土、客之间的才盾虽然涉及 到许多方而，但为地权的争讼则是其焦点。雍正五年1727年户部在所上奏折中即 已指出“四川昔日荒芜出地，渐皆垦辟，从来并未丈勘，止计块段插占管

48、业。又 土著与流民各居其半，山土不知顷亩，边界均属混淆，此争彼占，争讼繁兴”。 四川巡抚宪徳更是一语中的“川省词讼，为iii土者十居七八，大率为界址不清”。 综观全文可见，清政府湖广填四川移民政策的制定与实施即政府行为，其在社会 变迁的过程中往往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以这样说湖广填四川移民政策是较为 成功的。来自各省的“客民”，通过辛勤劳作，与蜀民一起使曾经长期饱受战乱 的四川迅速恢复了生机。作为移民的主力，湖广移民在四川开发建设过程屮发挥 了巨大的作用。1 雍正四川通志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320.2 康熙.四川总志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337.3 梁方仲中国历代户口、田地、田赋统计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 204 258 .4 詹事军.统计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78.391392.5 王鹭.清朝文献通考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7& 445.6 王坚.四川古代史稿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425.7 8 9王纲.清代四川史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17717&10 刘庆刚.明清史料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 1000.11 蒙默、刘琳、唐光沛、胡昭曦、柯建中四川古代史稿著m.四川:四川人民 出版社,198& 447.王纲清代四川史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