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斯沃斯莫尔学院转型发展研究-以艾德洛特荣誉教育试验为考察中心

1、    美国斯沃斯莫尔学院转型发展研究以艾德洛特荣誉教育试验为考察中心    （四）入学标准从注重学业成绩转向兼顾学术性向习明纳教学对学生的知识储备、学术兴趣等提出了更高要求。为确保学生具备荣誉教育所需要的学习能力与学术性向，艾德洛特强化了学识（scholarship）与人格（character）两个方面的评审。在学识评审方面，沿用先前贵格会信徒及校友子女凭成绩证明、其他学生参加大学考试委员会举行的统一考试入学的政策，但重新规定了必考和选考科目，并将成绩要求从14.5学分提升到15学分。在人格评审方面，增加面试环节，寻求同贵格主义及学院传统相符合、荣誉教

2、育所需要的简朴、真诚、上进等人格品质。对于学生面试的效度，艾德洛特给予了高度评价：“实施这些面试非常费力费钱，需要很高的技巧，但其结果似乎比目前其他任何方法更为可靠。”22但确保上述选择性入学标准彻底执行的前提是存在大量可供选择的入学申请人。促成申请人自主选择行为发生的关键是让其相信可以从中受益，为此，艾德洛特着力从三个方面加以改进：一是设置开放奖学金（open scholarship），让利益看得见。学生每年可获500美元的津贴，这一额度远远高出同时代其他院校提供的津贴额度。受此激励，一批学术能力卓越、能在校园生活中充当学术领袖的学生涌入校园，为高年级荣誉教育的实施储备了生源。二是推行新生探

3、究课程（freshman exploration course）。新生探究课程是由2名学生和1名教师构成的新生辅导班（tutorial），旨在帮助学生解决学习过程遇到的问题，规划余下三年的学习，这一制度不仅可以尽早让学生了解习明纳课程的特性，熟悉荣誉教育理念，而且能够帮助那些入学时没有获得开放奖学金的学生提高学业成绩，增大获得奖学金的可能性。三是加强斯沃斯莫尔学院与预备学校的合作，提高预备学校的学术标准。鉴于辍学校友子女中少数因能力不够辍学，多数却是因为缺乏努力、不相信学业成就价值、没有养成良好学习习惯，斯沃斯莫尔学院委派教育系进行专题调研，帮助贵格会兴办的预备学校提高学术标准，以便同学院已提

4、高的标准相衔接。这些选择性入学标准和提高预备学校学术水准措施的落实，力保所招学生都能崇尚理智生活，奠定了校园整体学术化的基础。（五）学业评价从依赖课程考试转向实施综合考试实施荣誉项目之前，学业评价主要依赖每学期末的课程考试。学业成绩分为a（优秀、10090分）、b（良好、8980分）、c（一般、7970分）、d（差的、6960分）、e（不及格、60分以下）五个等级。每个等级赋予相应绩点（grade point）。a、b、c分别代表3、2、1个绩点，d表示通过考试，但不计算绩点。每个绩点对应1学分，学生须获得124个绩点（学分），且平均学业等级为c，方能毕业。荣誉课程实施以来，斯沃斯莫尔学院取消

5、了荣誉学生日常学业评价，通过大四下学期末的外部考试评价4年学业成就。外部考试制度（external examination system）是由校外考官主持的全面评定荣誉学生学业状况的综合性考试制度。外部考试程序分为以下三个环节23：1.校外考官遴选所选考官要求为科目领域权威专家，熟悉本科教学工作，不过于专注研究与研究生教学；熟悉习明纳倡导更高质量的教学工作而不是掌握某个专业领域的要求；对充满争议的科目领域持有公正学术立场；同一考官连续聘请不得超过3次。2.笔试和口试笔试开考前一个月，考官依据校方提供的教学大纲（syllabus）命题。8门笔试持续2周，每门考试时长3小时。考官评阅考卷，初步评价

6、学生学业，依据口试说明熟悉考试目的、学生名单、主辅修科目等情况。依据习明纳所涉科目数量不同，口试可采取每门科目考官单独口试或组成考官小组联合口试。时间约为30分钟/人。指导老师和下年度晋升高年级的学生将观摩口试。3.学位等级评定会考官小组委任未参加口试和笔试的考官担任主席，主持学位等级评定会，听取考官汇报学生表现状况。评定比较注重主修科目考官意见。如果考官分歧较大，主席将要求投票决定学位授予等级。学位评定分为最高荣誉学位（highest honors）、高级荣誉学位（high honors）、荣誉学位（honors）和不授予荣誉学位四类。假如出现最后的状况，笔试考卷将交回科目指导老师，共同决定

7、是否授予学生普通学位（pass degree）。这种考试不再限于测试知识内容，更倾向测试学生符合逻辑地组织和呈现材料的能力。（六）师资建设从以数量扩张为主转向规模质量联动提升斯沃斯莫尔学院前任校长斯温（swain）任期内致力于扩大教师数量，但待遇偏低导致教师流动性过大，教学负担过重。例如，仅1905年就有6名教师辞职；布鲁克斯（brooks）博士独自主讲基础经济学，政府与政党，货币、信贷与银行学，经济现实问题和现代社会理论五门课程，所教学生总数达到112人，其中，后三门高级课程还是首次开设。24这种境况很难发挥小型文理学院在师生个人密切交往中塑造学生品性、促进个体发展的教育特色和优势。荣誉习明

8、纳以56名学生和1名指导教师构成一个学习共同体。鉴于多数教师不熟悉习明纳教学，最初习明纳课程还要委派2名指导老师，以便在实践中掌握习明纳教学技能。这使得原本师资数量不足、教学负担过重的问题越发突出。此外，荣誉课程以学部为基础、具有跨学科性质，对教师自身的学术素养提出了更高要求。为此，艾德洛特着力从四个方面解决师资数量和质量的难题：第一，设定教师引入标准，确保新进教师适合荣誉教学。“避免引进小型学院类型的教师，因为相对于学科，他们对学生更感兴趣。同时，避免引进研究生院类型的教师，他们过于专注研究，甚至把学生视为一种干扰。”25理想的新教师应当对学科充满热情，视学生学习和研究为改进教学和增进知识的

9、手段。第二，实施学术休假制度，提升学术素养。教师每7年享受1年抑或每3年享受半年的全额带薪学术休假，26让教师调整学术和身心状态，更好地紧跟学科步伐，改进教学技能。第三，设立博士后项目，增强学院吸引力。为那些想从事研究的教师们提供同博士后合作研究的机会，在聘请教师时让新教师感觉到浓厚的学术氛围，增强吸纳新教师的竞争力。第四，推行任期制，抑制学术惰性，促进良性发展。正教授享有无限任期资格，副教授任期5年，助理教授任期3年，讲师每年更新任期一次，连续更新任命不得超过5次。此外，提高教师薪金，吸引优秀教师执教。1921-1939年，学院教师人数从44名增至97名，27工资增加了三倍；仅1925-19

10、31年，就增加了29名全职教师，其中17名教师在学院任职到退休。28（七）校园生活从追求希腊式生活转向崇尚学术性生活酗酒、赌博以及其他纷乱活动成为20世纪20年代美国大学生活的表征。这些活动同兄弟会（姐妹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斯沃斯莫尔学院60多个学生组织可供400名学生参与，85%的女生、近半男生都是会员。29过度社会生活分散理智生活的精力。艾德洛特力图改善校园生活，培育荣誉教育生存的文化土壤。1921年11月，他在校报凤凰（phoenix）上发表公告，请求学生审查兄弟会在学校整体利益中的作用，要求建立规则制定委员会负责设计新的校园规则。新规则将每年两次的兄弟会舞会减少为一次，并创建一种全

11、院学生都可参与的舞会。同时，增加学科俱乐部的数量与集会次数，将活动主题扩大到当代文学、宗教与社会问题、音乐、写作、写生、手工艺术等多个领域。学生、教师和校外学者可以对彼此感兴趣的问题开展广泛的探讨。譬如，自由俱乐部在1930年举办的为期两天的关于煤炭企业现状的论坛。这些活动比起以往美国本科生虚度时光的那些消遣活动来，更具有公共价值和教育意义。通过增加学生都能参加的活动，兄弟会对校园生活的影响逐渐淡化，统一的、民主的、全院性、学术性的校园生活开始涌现。艾德洛特高度评价了这种变化：“现今采用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民主、令人愉悦的方式开展学院生活，强调所有学生都欢迎的活动。这是我们学院精神的珍贵转变”。

12、30（八）体育活动从少数人参加的校际项目转向人人参与的校内项目鉴于学生和校友过度偏爱校际体育运动已经威胁到荣誉项目的生存，艾德洛特要求淡化体育活动的竞争性。他认为：“清除体育活动毒害的良药，就是给予更多的体育活动。足够数量的体育竞赛能够减少某项体育竞赛的重要性，使观众的作用最少化，在每年举行的系列比赛中，胜利将被分开，很少有人会记住这些分数，学生则可从中获得更多乐趣。”31为此，着力推动体育活动从竞争性向娱乐性转变。首先，设置储备经理（graduate manager）职位，加强对体育项目经费的管理和审核，防止经费的滥用和损失。其次，终止大学间的足球比赛，彻底取消运动员津贴制度，打破校友对校园

13、体育的控制。再次，采用校内教师担任参赛队伍的常驻教练，发展那些有利于学院声誉而不过度注重纯体力的比赛队伍。最后，践行“娱乐至上”（play for fun）的体育政策，增加新的体育项目，提供各种训练设施，并加强项目指导，引导每位空闲、适合的学生参加体育活动。在1936年，共有244名男生参加校际比赛，约占男生总数的70%，其中163名男生多次参赛。310名女生在体育系注册，303名参加一项或多项比赛。32除此之外，体育系还提供舞蹈、摔跤、健美操、英式足球、篮球、长曲棍球和体操训练，培育学生毕业后能够继续的户外爱好。“娱乐至上”政策的实施，消除了过度关注某项体育项目的危害，提供了一条将坚韧进取的

14、体育精神内化为学术职业精神的途径。（九）学校治理从董事会与校长两权博弈转向注重师生与校友的民主参与依据特许状，斯沃斯莫尔学院采用“双院制”的顶层董事会治理体系，由法人（the corporation）和董事会（board of managers）组成。董事会为永久性法人团体，董事必须为贵格会教友，拥有重大决策决定权和全部资金支配权，但未赋予校长履职的自主权力。尽管董事会以制度形式扩大了前任校长斯温的权力，但权力的相对扩大，并不意味着权力的平均分配。加之非贵格会教友的身份，艾德洛特直到辞去校长职务都不是学院董事，仅为董事会下属各委员会的当然成员。此时，董事会仅有1名教育专家，是名副其实的外行控制

15、组织。不过，内战后，民主思想观念不断深入，师生参与学校治理的呼声日益高涨。艾德洛特顺应时代趋势，除每月参与一次由全部或半数董事组成的执行委员会会议，磋商委员会报告，阐释学院状况，加强同董事沟通外，还多措并举汇集师生集体智慧，自下而上推行荣誉教育制度。一方面，通过非正式交流，了解制度设计的民意基础。另一方面，设立各类特别委员会，给予师生适当的决策参与权。譬如，设立教学委员会（instruction committee）负责规划、协调、指导和监督各系开展荣誉教育，调查全院荣誉教育存在的各种问题，组织发动相应的改革。该委员会由代表所有荣誉学部（honors division）的8名成员组成，其中主席

16、由校长兼任，每星期召开一次例会。如果例会探讨的问题涉及某系，但成员中没有该系代表，将邀请该系代表出席会议，探讨问题解决方案。再如，为每名新进教师设立遴选委员会。同时，改组校友协会，成立校友执行秘书办公室，负责向校友传递学院相关信息和向学院反映校友的意见。此类治理制度的设计都是同最直接利益相关者的不断探讨中形成的。深厚的民意基础，使得校长的提案从未变成自上而下的强加之物，很少遭受师生、校友的反对，董事会成员亦乐于听取校长的汇报，并核准相关提案。（十）资金募集从主要依靠私人捐赠转向着重引入基金会资助学杂费和捐赠基金的投资收益曾一度是斯沃斯莫尔学院运行经费的主要来源。33前任校长斯温任职期间的捐款基

17、金从1902年的近40万美元增到1921年的279万美元。除洛克菲勒和卡内基基金会分别捐赠32.5万和7.5万美元外，34剩余部分主要由学院董事、教师、学生、校友和教友等私人捐赠。入学标准提高引发激烈的竞争。个别校友或教友子女未被录取的个案，造成校友和教友群体的不安和对学术政策的误解，拒绝捐资助学。此外，受一战影响，学院设施多年未曾维护，学费增长跟不上战后物价的涨幅，“1/4至1/3的大三或大四学生选读荣誉项目，额外增加15%至20%的教学成本”。35斯沃斯莫尔学院亟需更多资金维系日常运行和落实荣誉教育计划，但是仅有的三千校友已在五十周年募捐活动中慷慨解囊，艾德洛特不得不转向愿意资助荣誉教育实验、同学院无直接关联的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