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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從“領有”到“空間存在”上古漢語“有”字句的發展過程大西克也【专题名称】语言文字学【专 题 号】h1【复印期号】2012年04期【原文出处】歷史語言學研究(京)2011年第四輯期第112128页【英文标题】from possession to spatial existence: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you as an existential construction in old chinese【作者简介】大西克也,東京大學人文社會系研究科(1130033)。【内容提要】現代漢語的“有”字空間存在句是頗有特徵的一種句型,主語是特定的時空,存在的實體作爲“有”字賓語來引進,且大多數是無定的。這種句子在漢語的歷史中不是一開始就有的。上古前期的“有”字句表述主語和賓語之間的恆常性關係爲主,賓語一般是静物,缺乏個體性。這是領有句的特點。後來恆常性限制的減少,空間範疇的成立,前文中處所賓語和後文中“有”字的綫形連續等因素起到作用,原來的領有句重新分析爲空間存在句,其時間大概是西漢或上古後期。本文還順便論及古今人對空間視角的不同和漢語存在句發展方向在類型學上的特殊性。in modern chinese, the existence sentence expressed by you(有) is a very characteristic structure. the subject is specific space or time, and the existing entity is introduced as an object of the verb you(有), and that it is usually indefinite. however, such a sentence structure is very rare in old chinese. it was principal that the you(有) construction in early old chinese expressed permanent relations between the subject and objects, the individual nature of which was poor. this is a characteristic of the possessive construction. the possessive construction was reanalyzed into an existential construction later, and there are the following things in the factor: necessity of the permanent relations between the subject and the object was decreased; the spatial objects of the former sentence continue with the verb you(有) in the later sentence linearly; spatial category was formed. it is estimated that the time is late old chinese or western han period. in addition, i intend to mention a difference about the spatial description between the ancient people and the modern people, and also mention the typological specialty of the existential construction in old chinese.【关 键 词】“有”存在句/領有/空間/重新分析you(有)/existential construction/possession/spatial existence/re-analysis1前言現代漢語的“有”字空間存在句是頗有特徵的一種句型,如:(1)桌子上有一本書。這句話中主語是處所,也可以是時間,“有”字表述存在,存在的實體作爲“有”字賓語來引進,大多數是無定的,而且一般不能是光桿名詞,前面往往附加數量詞或其他定語。但是,這種句子在漢語的歷史中不是一開始就有的,尤其是在上古時期非常少見。那麽這種“有”字空間存在句是經過如何途徑產生的,空間存在句這麽一個語法範疇怎麽成立的,這是本文要探討的主要問題。主要語料爲詩經左傳論語孟子及史記,必要時也涉及其他文獻。2上古漢語“有”字句的語義特點2.1領有和空間存在首先説一下論語中的如下一個例子:此句的主語“吾黨”是處所,“有”字表述存在,其賓語“直躬者”是存在的實體。乍看之下和文章開頭介紹的例(1)“桌子上有一本書”很相似,但我認爲這兩個句子的語法意義有所不同,即例(1)表述“空間存在”,例(2)表述“領有”。討論“有”字句的發展過程之前,先説明一下本文對存在句的思考框架。現代漢語的“有”字句一般分成“領有”和“存在”兩個義項。比如説,“我有一台電腦”是領有句,“桌子上有一本書”是存在句。其實,“存在”和“領有”這兩個義項之間還有不少糾纏。比如説,“中國有熊貓”“澳大利亞有考拉”“日本有櫻花”,這些是“存在”句還是“領有”句,值得進行分析。本文認爲,“領有”是“存在”的一種方式,“領有”和“存在”不是截然對立的兩個概念。“存在”是一個大範疇,“存在”這個範疇下有“領有”和“空間存在”(或者“時空存在”)兩個範疇。本文採用這個思考框架,有如下幾個理由。首先,漢語的存在句是比較特殊的一個類型。現代漢語的空間存在句具有幾個顯著的特點。第一,它的主語是特定的處所或時間;第二,存在的實體占據“有”字的賓語位置;第三,正如劉月華(1983:458)説:“存在句的賓語多爲無定的,而且一般不能是單個名詞。”這是“有”字空間存在句的特點。但是,漢語的“有”字句不具有這樣幾個特點的例子很多,例如:(3)法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有徐丹。(4)中國有熊貓。(5)我們學校有錢。我們把這些例子概括爲領有句,不看成空間存在句。這些例子的主語都是有定的,但也不表述實在的空間。就例(3)“法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有徐丹”而説,假如徐丹先生到國外去開會,這句話仍然可以説,人在不在無所謂。但是,她假如?任巴黎第七大學,有天回到原單位參加研討會,在這個情況下説“法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有徐丹”,顯然很彆扭。這説明例(3)中的主語“法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不表實實在在的空間,賓語“徐丹”也不是實實在在的人,只不過表述法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的教授名單中有徐丹這一份而已。例(4)也大致相同,中國的動物名單裏面有“熊貓”這麽一種類。“熊貓”不是無定,而是類指。例(5)並不表述“我們學校”裡的某個具體場所存在著一批錢,即使學校裡面一張鈔票都没有,這句話仍然可以説。這些例子表述主語和賓語之間存在著恆常性的關係,我們認爲這是領有句的語義特點。如果這種恆常性的關係消失了,如徐丹教授?任,熊貓絶滅,學校破產,這些例子就不成立了,即便人物在場。與此相反,例(1)“桌子上有一本書”,如果説話人面前没有任何一本書,決不可以説。可見“桌子上有一本書”一類句和“法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有徐丹”一類句表達的意思很不一?樣。前者描述實實在在的空間現在如何,介紹説話者眼前現實事件;後者描述兩個事物之間的關係,講述説話者頭腦中的知識,不是描述實實在在的空間怎麽樣。本文把存在分成領有和空間存在兩類,借鑒了金水敏(2006)對日語存在句的分類。金水先生分析了日語存在句的基本特徵,提倡了一個框架,把存在句分成“空間存在句”(spatial existence sentence)和“限量存在句”(quantificational existence sentence)兩個類型。空間存在句像“桌子上有一本書”那樣,描述説話者眼前的實實在在的時空中發生的一個事件。限量存在句描述説話者的世界觀,用主語來設定表述的範圍,然後描述這一範圍中存在什麽因素,或者列舉有多少因素,要麽是一個,要麽是幾個。我們認爲金水先生提倡的這個框架具有較高的一般性,也可以適用於漢語存在句的分析。上文提到的例(3)至(5)都屬於這個類型。只是他的用語“限量”是英文“quantification”的翻譯詞,實際上相當於領有句,本文用“領有句”來代表他的“限量存在句”。綜上所述,漢語的存在句可分爲“空間存在句”和“領有句”。前者表述實實在在的特定的空間中存在著某個無定的實體,描述一個事件;後者表述人和物,或者是物和物之間存在恆常性的關係,也就是説話者對某種對象的主觀認識。據此可以判斷,例(2)“吾黨有直躬者”是領有句,不是空間存在句。因爲這句話描述説話者葉公認爲“吾黨”和“直躬者”之間存在恆常性的關係,和“法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有徐丹”一樣,即使“直躬者”外出離開“吾黨”,也應該仍可成立。2.2論語中的“有”字句根據初步?查,上古漢語的“有”字句,本文調查的語料中幾乎所有的例子都是領有句,空間存在句極其少見。首先就論語的例子討論這一點。論語中的“有”字句除了“有司”共有145例。其中空間性名詞當主語的只有3個例子,除了上引例(2)外還?有:例(6)表述孔子的一種認識,主語“十室之邑”是擁有十個家的任何村莊,不是特定的空間,因此不能看成空間存在句,而是領有句。例(7)“井有仁焉”可以翻譯爲“井裡有一個仁人”或“井裡有仁這麽一個東西”。它描述實在的空間裡面存在著具體的實體這麽一個事件,從表述的内容看,不妨看作空間存在句。不過有兩點需要注意。第一,這是論語中唯一的空間存在句,這並不意味當時“有”字空間存在句普遍使用。第二,此例句末有“焉”字,這一點很重要,“焉”字的具體作用下文再談(見2.5.3)。與此相反,論語中的“有”字領有句不僅數量多,而且表達内容豐富多樣,首先看看比較典型的領有句:例(8)是典型的領有句,主語是人,表述某人領有某種事物。例(9)描寫主語具有某一種性質。“有馬”也好,“有疾”也好,這兩個例子有共同的特點,主語和賓語之間存在著恆常性的關係,伯牛的疾病治好以前一直是“有疾”,“陳文子”的“馬”即便借給别人,仍然是“陳文子有馬”,除非他轉讓給别人。這些典型的領有句表述主語指定的範圍中存在賓語所代表的事物,而且這種存在的方式具有恆常性特色,不是臨時性的。例(10)可以解釋爲(8)和(9)的一種擴展,即主語領有的東西從物品、性質擴展到某種事情。此例表述“志士仁人”有“殺身以成仁”這麽一個特點,這也算是領有句。再如:此例表述主語經驗過一個事件。“子路有聞”即子路有聽到孔子的一個教誨這麽一個事件。過去的經驗和主語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此例也算是領有句的一個擴展。再看一個例子:此例和上引幾個例子有所不同,主語本身是一個事情,這是領有句的主語的進一步擴展。典型的領有句表述人和有關物品、性質之間的恆常性的關係,例(12)的主語屬性從人本身擴展到人的活動,“侍於君子”設定了“事奉貴族”這樣一個範圍,然後用謂語列舉了這個範圍裡面存在的一些要素,主語和賓語之間有一般性的關係。吕叔湘先生也曾討論這種“有”字句。他舉的例子是:吕先生(1942/1982:66)把這種句子叫“分母性起詞的有無句”,指出它是用來列舉事物的種類。如上所述,此類“有”字句是領有句的另一種擴張。説話者主觀認爲主語和賓語之間有著恆常性或者一般性的關係,用這種句子來數數主語設定的範圍内存在哪幾種要素。我們看到了論語中領有句如此之豐富,空間存在句則卻寥寥,這就説明了漢語的“有”字空間存在句是後起的,上古以後有所發展。附帶説明一下,空間存在句除了“有”字句之外還有“在”字句,自古以來一直使用,如:“在”字的主語一般都是有定或類指,用“在”字介紹它所存在的空間。所以正確一點説,漢語的空間存在句是早就有的,上古時期就缺少了“有”字空間存在句。它的語義特徵是特定的空間中存在某種實實在在的無定的實體。那麽,古人要表達這種語義,用什麽句式表達呢?下文討論這個問题。2.3如何表述特定的空間中存在無定的實體請看下面的一個例子:此例中“有”字前没有主語,將存在的實體“業屨”作其賓語來引進,其後加一補語“於牖上”表示“業屨”所在的處所。這樣的句子還可以在其他語料中找到,諸如:例(16)“有淖於前”,意思是前面有一片泥淖地,“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空間。例(17)“有欹器焉”等於“有欹器於魯桓公之廟”。楊伯峻先生(1980:91)把例(18)譯爲“這裡有一塊美玉,把它放在櫃子裡藏起來呢,還是找一個識貨的商人賣掉呢?”例(19)和例(18)一樣,“有某於此”式的假設句古漢語中比較常見。這種説法來源非常早,在甲骨文中已經出現過,如:此句話的意思是,過了五天,甲子這一天果然進行了酒祭,天空的東方出現了“鑿”這麽一個東西。“鑿”字寫成,目前没有定解。此字和“虹”“新星”“日”等詞一起出現,似指一種不祥的天象,如:(21)辛未有鑿新星。(甲骨文合集,6063反)(22)有鑿虹于西。(甲骨文合集,13444)那麽,這種句式的結構意義應該怎樣解釋呢?吕叔湘先生(1942/1982:99100)指出“有”字句具有介紹作用,比如:此例出現在一個段落的開頭,其主語不可能是承前省略。無主語的“有”字句的作用是把名詞所代表的實體引進會話的場所,而且它在什麽地方並不在乎。我認爲這是較爲特殊的領有句。它的主語可以解釋爲會話進行的時空(11),説話者用表領有的“有”字來設定這個會話時空和名詞代表的實體之間的恆常性的關係,讓無定的實體在會話進行的時空中確定它的位置,然後再説明它如何或在什麽地方。“有”字本身和具體場所没有任何關係,所以這個句子不能説是空間存在句。2.4從領有到空間存在上面引用的例“有業屨於牖上”之類的句子,可以説是應用領有句的如此作用來描述特定的空間裡面存在的實實在在的事物的表述方法。首先使用無主語的“有”字將實體介紹到會話場,然後用補語來表述它存在的具體的地方。在上古早期,像現代漢語那樣用實在的空間當主語的“有”字句還没成立,或者是非常不成熟。我們現在將上古和現代的存在句的差異表示如下:我們從這個表格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動詞“有”原表領有,後來發展成表述空間存在的動詞。儲澤祥等(1997:14)、王建軍(2003:144)等以往的研究如認爲上古早期的語料中領有和存在這兩個觀念還没有分化,比如王先生説:“領有中包含存在,存在中融合領有。”我認爲領有也是存在的一種方式,是説話者設定的範圍中存在某幾個或者某一個要素,它不包含實在的空間的語義。空間存在句是後來從領有句引申出來的。有學者認爲“有”字原先表述存在,後來引申出了領有義。例如羅傑瑞(norman 1988:169)説漢語中的領有這個意思是用表示存在的動詞來表達。王軍(2008:66)説,甲骨文中没見到表示領有的“有”字,所以“有”字的意思先有存在,然後發展成領有。我認爲這些意見都值得商榷。甲骨文已經出現了表領有的“有”字,如:(24)危方其有禍。(甲骨文合集,8492)(25)有鹿。(甲骨文合集,5775正)例(24)的意思是“危方”這個方國可能有災禍,和上引“伯牛有疾”一樣,是十足的領有句。例(25)商王出去打獵之前卜問“”這個地方會不會有鹿棲息,和“中國有熊貓”一樣可以看成領有句。根據跨語言的研究,heine(1997:85)認爲領有結構(possessive construction)和處所結構(locative construction)有密切關係,從歷史的角度來講,前者爲後者所衍生。其實古漢語“有”字句的發展過程與此完全相反,如上所述領有結構派生了處所結構,主語的地位隨著從實體變成空間(詳後)(12)。可見它作爲存在句和領有句的資料具有值得重視的價值。同時,heine(1997:95,206)又指出領有動詞也會變成存在動詞。下面是法語的領有動詞“a”表示存在的例子:(26)il yadeux enfant-s.(13)it therehas two children.there are two children.小川環樹、西田太一郎先生(1957:69)指出這個法語的例子很像漢語“有”字句。高嶋謙一先生(takashima 1980:84)認爲這是nivison等西方學者認爲“有”字的存在語義從其領有語義衍生出來的原因。(14)但是,據heine(1997:95,206)的觀察,由領有結構衍生存在結構,常見的方法是指稱無生實體的第三人稱代詞充當假主語,如上舉例(26);bantu語中處所標識起到同樣的作用,如:(27)pa na wa-tu w-engi.(15)loc 16-have 2-person 2-many.there are many people.而漢語的“有”字句由領有結構直接衍生了空間存在結構,句子形式本身基本上没有變化,這樣的變化方式很特别。上古漢語還有“在”字句,表述特定的事物所在的空間,在這個意義上,空間存在句上古时期早就成立,只是“有”字空間存在句還没成立。我想這是一個非常令人深思的現象。古人描述空間和事物的關係,他們的視角和我們好像不一樣,他們經常説某個東西在哪裏,但是不怎麽説某個地方有什麽東西。在他們的腦子裏面,空間和事物是不平等的,他們總是先注意事物,然後描述它在什麽地方。我覺得實在的空間好像還没有成爲古人描述的對象。2.5上古漢語中的“l+有+np”結構2.5.1詩經的例子如衆所知,詩經中有不少“l+有+np”結構,如:儲澤祥等(1997:14)、王建軍(2003:144)都認爲這些句子不是真正的存在句,因爲主語雖然表述場所,但是缺乏實在性。我同意這個看法。詩經中的帶處所主語的“有”字句具有幾個顯著的特點。首先需要指出,這些句子都和“興”有關。“興”是一種比喻,借用自然風景來比喻某種感情,把自然風景和詩的主題聯繫起來描述。因此,描寫出來的自然情景和詩的主題之間具有一種普遍性。古人看到某一個情景,就比較容易地產生某一種心情。這樣的情景不是實在的特定的空間的描寫,而是把情景作爲一種具有一般性的知識或世界認識來提出的。前文指出“中國有熊貓”是領有句,表示説話者的知識,不是描寫眼前的空間。“防有鵲巢,邛有旨苕”也好,“山有喬松,隰有游龍”也好,和“中國有熊貓”一樣表述知識,否則,不可能用來做“興”的。其次,詩經中“有”字句的賓語絶大多數是植物或静物,例(28)(29)中的“鵲巢”“旨苕”“喬松”“游龍”都是其例。有些“有”字句看來具有空間存在句的特點,但其實語仍然是静物,如:“縣貆”是被懸掛的豪豬,是獵物,不能走,“死麕”也是。早期的空間存在句似有一個條件,即主語和賓語之間存在著一定程度的恆常性。“領有”本來表示物主的領域中存在某些東西或要素,而且這種存在方式具有恆常性。某人領有某種物品,臨時把它借給人家,領有關係也不會消失。詩經中處所主語的“有”字句也繼承了這個領有句的特點。比如例(30)中的“縣貆”在“爾庭”中存在,這種存在多少減少了恆常性,但也不是完全消失,還保持了一定的恆常性。這種恆常性,可能發生了從長到短的變化,因爲恆常性没有絶對性的標準,是一個連續統(continuum),但賓語一般都是静物,不能自動離開主語表述的場所,上古早期的例子許多是這個階段。下面是孟子中的一個例子:此例“井”後加方位成份,更似典型的空間存在句。值得注意,其賓語仍然是静物,這是早期空前存在句的一個重要限制。下面的幾個例子似是例外:例(35)“南有嘉魚”的主語是方位詞,賓語是動物,但其語義不像空間存在句。鄭戔將其解釋爲“南方水中有善魚,人將久如而俱罩之,遲之也,喻天下有賢者在位之人將久如而竝求致之於朝,亦遲之也,遲之者謂至誠也。”可見此句講的“南有嘉魚”是説話者的知識,賓語“善魚”缺少個體性,並不是表示南邊出現了一條好魚(17)。例(36)與此同類,此句的大意爲漆水和沮水的“潛”(水中積柴)中有多種魚,接著數起魚的種類,目録的色彩濃厚,“魚”和下文的魚名都是類指,因此不是空間存在句。例(37)“啟明”“長庚”指金星,日出時出現在東方的叫“啟明”,日入時出現在西方的“長庚”,它們和方位的關係是固定的。下文又有“維南有箕”和“維北有斗”。孔疏説:“箕斗並在南方之時,箕在南而斗在北,故言南箕北斗也。”可知它們的位置也是固定的。王建軍(2003:144145)認爲在存在句的產生過程中方位詞當主語是重要的標誌和轉折點。方位成分可以增加主語的空間性,它當主語或附加主語當然很重要。但是王先生根據例(37)等例句推斷,“真正的有字存在句大約是周代中期的產物”,則值得商榷。這些例子表示主語和賓語之間的恆常性,還缺乏臨時性,講述内容是説話者的知識,而不是特定的空間中發生的事件,因此更接近領有句。例(38)更值得尋味。“漢有游女”描寫的不是漢水旁邊有幾個女孩子散步這麽一個情景的。據清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18),漢代的魯詩學派和韓詩學派釋“游女”爲漢水女神。我認爲這個解釋應該是正確的,這樣解釋才能夠保持“漢”和“游女”之間的恆常性。“漢有游女”和“中國有熊貓”一樣是領有句,不是空間存在句。詩經的時代帶處所主語的“有”字句有一定的限制,臨時存在的動物似乎不能當賓語,所以“漢有游女”也不大可能是描寫漢水的情景怎麽樣。鄭戔云:“比喻賢女雖出遊流水之上,人無欲求犯礼者。”東漢末期“有”字空間存在句的恆常性限制已經消失,所以才作出了這樣的注釋。總之,早期的“有”空間存在句很不成熟,還保留了領有句的恆常性的特點,所以用法有限,臨時占據空間的動物不能當賓語。2.5.2動物和空間存在如上所述,早期的“有”字空間存在句不僅數量少,而且其賓語限於静物。那麽,如果有一個動物占據某一個空間,詩經用什麽句式描述呢?請看下面的例子:這些例子先談及動物,然後説到它所在的空間。因爲“有”字句的賓語有限制,主語和賓語之間有一定程度的恆常性才能説,在這個時期,“東有蝃蝀”“堂有蟋蟀”這種説法估計不太接受。董秀芳(2010:11)指出古漢語的光桿名詞在主語位置上還可以表示不定指,這是與現代漢語不一樣的地方,如:(42)楚子涉雎,濟江,入于雲中。王寢,以戈擊王。(左傳,定公四年,引自董秀芳2010)此例中“盜”是不定指的。我認爲這是古人不説“東有蝃蝀”的另一個原因。表動物的無定名詞作“在”的主語,也出現在其他文獻中:當然,無定的動物也可以作“有”字的賓語。請注意,如果表述它所在場所,處所詞語一般出現在另一個小句中,如:處所詞語例(44)中在“有”字後,例(45)中在“有”字前。如上所述,無主語的“有”字有介紹作用,例(44)先引進一隻狐狸,然後説表明它所在的場所(19)。例(45)更值得注意。就句子結構來説,表處所的“東門”和表存在的“有女”没有直接的關係。如果説成“東門有女”,就和“漢有游女”一樣,“東門”和“女”之間未免發生某種程度的恆常性,聽話者可能理解爲這個“女”是“東門之女”,是和“東門”有特殊關係的女人,不理解爲偶然聚在東門的女人。説話者爲了避開這種誤解,不讓“東門”和“有女”在語言結構上發生直接關係。但是,因爲“東門”後緊跟著説“有女”,人們容易理解爲“女”所在的地方就是“東門”,我認爲這是非常巧妙的表達方式。這個説法可能促使了“東門有女”這樣的空間存在句的形成。這個形式原是領有句,表述“東門”和“女”之間有不可分割的恆常性關係,它成爲空間存在句是結構的重新解釋。2.5.3左傳中的例子左傳中有一些“l+有+np”結構,乍看似表空間存在,其實不是。如:例(46)中的“山”並不是特定的山,此句話只是表示説話者的知識,不表示特定的空間中存在某個實體,因此不能看成空間存在句。再舉一個孟子中的同樣的例子:這裡出現了4個“有”字句,其中“民有飢色”無疑是領有句。我認爲其他3個“有”字句同樣是領有句,不是空間存在句。比如“廄有肥馬”這句話的表達重點並不是某個“肥馬”的存在,而在於廄裡的馬是肥馬不是瘦馬。“有”字的賓語所指多少缺乏個體性,指稱上比較接近類指。(20)這句話並不是用來描述某個個體的存在,而是描述主語的屬性的。但是下面的3個例子值得注意,和上面介紹的詩經的例子似有所不同,如:例(48)的句末有“焉”字,起到關鍵作用。此例的大意是迹人來彙報説,“逢澤這個地方出現了一個大獐”,勸宋公去打獵。如果此句去掉句末的“焉”字,説成“逢澤有介麇”,又是和“漢有游女”一樣,只能表述“逢澤這個地方生存大獐”這麽一個意思,説的是一般性的知識。“焉”等於“於是”“在那裡”,句末加上“焉”字,目的是加强賓語的實在性。我認爲這個説法也算是“有”字空間存在句成立過程中一個過渡性的例子。李佐豐(1994/2003:136)稱例(49)之類的用法爲“記異”,表示出現了通常並不出現的事物,或者表示只是短時間的出現。我認爲例(49)不是説簡單的彗星的存在,包含齊國出現了不正常的情況這樣一類的意思。就表層結構來看,此例和“有”字空間存在句没有什麽不同,其實它類似“伯牛有疾”,實際描寫主語的一種屬性。其後接著説“齊侯使禳之”,如果不攘除,齊國的彗星是不消失的。這也説明“齊”和“慧”的關係還有一定程度的恆常性,也具有領有句的特點。左傳中有不少“日有食之”。這個句子可以解釋爲“太陽有過某個東西侵蝕它這麽一個事情”。“有”的賓語是動詞組,描寫“日”的狀態,我認爲和例(47)一樣是領有句。例(50)更像真正的空間存在句,其實不是。這也是李佐豐先生的“記異”句。“城上有烏”暗示敵人逃跑了,因爲如果敵人在城中,城牆上面不會有烏鴉的。“城上有烏”這句話要説的意思並不是傳達城牆上有什麽東西,而是説話者對城牆的一個認識,就是無人。我認爲這個例子也是帶處所主語的“有”字句從領有句發展成空間存在句的過程中產生的一個過渡性的例子。“有”字還具有較爲濃厚的主語屬性描寫的色彩,所以不能看成真正的空間存在句。2.5.4史記中的空間存在句史記中帶處所主語的“有”字句的特點,和我們上面看到的上古前期幾個文獻中的例子有明顯的不同。有些例子表述實實在在的特定的空間中存在的實在的實體,請看下面的幾個例子:例(51)表示高祖的身體上面經常有一條龍;例(52)表示前面有一條大蛇横在路徑;例(53)表示陳平的門外有很多長者的車轍;例(54)表示李廣横眼看到了旁邊有一個匈奴的小孩騎著好馬。這4個例子都表示實在的空間中存在的實在的實體,多少帶有空間存在句的語義特徵,而且主語都有方位詞“上、前、外、旁”,例(54)賓語還有數詞“一”。“有”字的語義從領有擴展到空間存在,這個變化在上古後期已經開始萌芽了。3“有”字空間存在句的形成機制3.1“有”字的語義引申和句子結構的重新解釋“有”字從領有句發展成空間存在句,這種變化有如何機制?上文也講到了一部分,現在再來整理一下。原先“有”字句表述領有爲主,即主語和賓語之間存在著恆常性的關係。(21)這種恆常性,可能發生了從長到短的變化,因爲恆常性的有無没有絶對性標準,是一個連續統(continuum)。詩經的例(30)“爾庭有縣貆”,孟子的例(34)“井上有李”,都表述特定的空間中臨時存在某個實體,恆常性相當減少,“有”字原有的領有義已經開始往空間存在的方向擴展。但是早期的這種存在句有限制,賓語的實體是静物,不能自己走動。從這一點看,這種擴展還處於初始狀態,“有”字句還保留了濃厚的領有句的特色。至於左傳的例(49)“齊有彗星”表述齊國的某種屬性,接近“伯牛有疾”之類的領有句。其次,把動物介紹到實在的空間,不讓空間和動物在結構上發生直接關係,比如:例(55)中“東門”和“有女”没有結構上的關係,分屬兩個小句。但是,因爲“東門”後面緊跟著説“有女”,人們容易解釋“女”所在的地方是“東門”。這是促使“l+有+np”句的np從静物擴展到動物的動因。“東門有女”這樣的説法原來是領有句,它成爲空間存在句是結構的重新解釋。3.2空間範疇的成立空間存在句的主語是實在的空間,所以語法上的空間範疇的成立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李崇興(1992:245251)、蔣紹愚(1999:4)等研究指出,在先秦時期表事物的名詞和表處所的名詞没有形式的區别。比如説“山”,既是實體的“山”,又是處所的“山”,請看:(56a)的“山”是實體,(56b)的“山”是處所、空間。介詞“於”是處所的標記,但可以省略,所以同一個“山”既是實體,又是空間。到了西漢以後,實體名詞如果做處所,往往加上一個方位詞。關於這一點,我曾經作一個抽樣?查(大西克也1994),馬王堆帛書五十二病方的處所補語共有99例,其中90例帶有方位詞,如:這兩個例子都是痔瘡的治療方法,(57a)“多孔”表述實體,(57b)“入之其孔中”表述空間,“孔”字後面加了一個方位詞“中”。這樣一來,實體和空間在語言形式上有了區别。其次是古漢語的句子中表示空間的詞語的位置。不管存在句還是其他的句子,先秦漢語中的空間詞語一般放在句子的後面。根據何樂士(1985:133134)和何樂士(1988:138139),帶“於”字的處所短語放在主要動詞之前的例子到了西漢以後逐漸增多。李崇興(1992:253254)、張赬(2002:106,263271)等文章指出,到了魏晉南北朝,不管帶不帶介詞“於”,表示動作發生的場所、經過的場所、動作的起點的處所短語絶大多數位於主要動詞之前,而表示動作歸結點的處所短語放在主要動詞之後。例如:蔣紹愚(1999:25)、劉海平(2008:8890)從肖像性(iconicity)和時間順序原則的觀點討論過這種變化。例(58)先到“後宫”然後“祕戲”,例(59)先在“道中”然後“棄己子”,例(60)先到“林中”然後“遊戲”。方經民(2008:160)根據如上諸多研究討論漢語史上產生的空間範疇的語法化,指出:“漢魏以後,無論是在動詞前還是在動詞後,都已經形成了處所成分句法位置,并對占據其中的名詞性成分提出特殊要求,促使處所名詞的次範疇化。”如上所述,本文認爲大概西漢時期“有”字的空間存在義已經萌芽,魏晉以後有所發展。因此,就空間範疇的歷史説,漢魏南北朝應該是箇關鍵時期。3.3空間和實體上古漢語的表述空間和實體的關係,無論用“有”還是用“在”,常見的語序是實體在前,空間在後。比如:下面的幾個例子中“有”字引進無定的實體,後面加上帶處所的謂語,也是實體在前,空間在後:尤其是某個動物占據特定的空間,不允許用“l+有+np”句式來描述。在古人的視角裡空間和實體似乎不平等,他們的表達方式先著眼於實體,然後把它在特定的空間中定位。到了史記的時代,動物也可以出現於“l+有+np”句式中:我認爲大概從上古後期到中古的時候,漢語的空間範疇發生了重要的變化,(23)獲得了與實體等同的地位。從此以後實在的空間可以作主語,產生了先著眼空間然後描述其中發生的事件的表達方式。上古早期的“漢有游女”之類的句子,實際上是領有句,主語不表實在的空間。中古以後,空間主語句和實體主語句並立,説話者可以配合語境,選擇兩種表達方式,這無疑豐富了漢語的表達功能。本文認爲“有”字空間存在句在上古後期雛形,但並不主張此時已經完成。“有”的本義是領有,領有義表達物和物之間的領屬關係,語義比較抽象,賓語也未必是實體。空間存在句表述特定的實在的空間中存在某一個無定的實體。上古時期名詞的各個指稱還没相應的標誌,光桿名詞既是類指,又是有定,甚至可以指稱無定。上古後期“有”字的語義已經從領有擴展到空間存在,但此時賓語的名詞還没獲得無定的標誌,它指稱無定的實體,只能依靠上下文。現代漢語中數量結構有個體化的功能,(24)一般指稱無定。真正的“有”字空間存在句等到數量結構指稱無定、數量結構成熟後纔完成。本文只不過探討了“有”字的歷史的前半,“有”的故事還没講完,這是以後的課題。寫作過程中得到木村英樹、玄幸子、木津佑子、松江崇諸先生的指教。本文初稿(日文版)2009年10月24日在日本中國語學會第59回全國大會上宣讀過,同年11月在北京大學中文系講課時講述了一些想法,得到了孫玉文、郭銳、邵永海等不少老師、同行、同學們的指教;再稿在2010年9月18日法國羅斯科夫召開的第七届國際古漢語語法學術研討會上宣讀,蒙harbsmiere、孟蓬生、aldridge、張麗麗、沈培、吴安其等諸多學者的指教,在此謹致謝忱。注释:參劉月華(1983:458)。以上4種語料的版本是阮刻十三經注疏本。爲了分析漢朝時期“有”字句的用法,史記中本文的?查對象如下:卷8高祖本紀至卷11孝景本紀,卷49外戚世家至卷60三王世家,卷92淮陰侯列傳至卷104田叔列傳,卷106吴王濞列傳至卷122酷吏列傳及卷130太史公自序。本文對空間存在句的研究是共同研究的結果,有不少地方吸收了其他學者的看法,尤其是現代漢語“有”字句的研究,木村英樹先生給我們概括介紹了現代學者的研究的成果,加以他自己的觀點。本文對現代漢語“有”字句的理解和例句主要來自他的兩篇待刊稿(2009,2011)。鈴木直治先生(1969/1994:29)認爲將“有業屨於牖上”改爲“牖上有業屨”,表達的客觀内容不變。蒲立本先生(1995/2006)也持有與此大致相同的看法。其實上古漢語中“牖上有業屨”之類的説法非常少見。又,尚書大誥云:“有大艱于西土”,張玉金先生(2004:289)認爲此句可説成“西土有大艱”。“西土有大艱”當然可以説,但從本文的論點看,兩者表達的語義不同。“有大艱于西土”是空間存在句,西土(指西周)這麽一個實實在在的空間中發生了一個大艱難,“大艱”指某個事件;“西土有大艱”爲領有句,西土處於艱難狀態,“有大艱”表示“西土”的屬性。荀子的例子引自王先謙荀子集解(中華書局,1988年9月)。諸説可參松丸道雄、高嶋謙一(1993:451)和于省吾(1996:919-926)。伊藤道治先生(1985:159)説:“資料中的字有兩種用法:一是明示虹等目然現象時使用它。”楊伯峻、何樂士(1992:603)、李佐豐(1994/2003:139)也討論了這一點。li and thompson(1981:509)認爲這就是存在句的功能,tao(2007:575)也同意這一點。(11)nivison(1978-1979:30)認爲甲骨文中無主語的“有”字句有時表述其領有者爲“全世界”(the universe)。(12)换言之,上古漢語“有”字句的主語並不表示真正的空間。graham(1959:81)把“有”的主語説成“通常爲漠然的外在的某種東西”,而“中國古人通過它接觸到其中被領有或其中存在的東西(原文:thus in chinese one approach existence form something outside,usually undefined,which has,in which there is,the thing in question.)”。我認爲這是一個很巧妙的描寫。(13)引自heine(1997:95)。(14)太田辰夫先生(1958:33)認爲,如果把“這兒有人”解釋爲地點領有人物,那就太牽强了。高鳩先生同意太田先生等幾個日本學者的觀點,否定了nivison的“有”字由領有變存在的看法。(15)引自heine(1997:95)。(16)“有捄天畢”的“有”不是動詞。詩經中有不少“有”字用在形容詞前面,如:“有美一人,婉如清揚。”(詩經,鄭風,野有蔓草)本文暫從周法高(1962/1972:214221)看成形容詞詞頭。(17)其他語料中也見到一些動物當賓語的“有”字句,如:“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莊子,逍遥遊)“南方有鳥焉,名曰蒙鳩,以羽爲巢,而編之以髮,繫之葦苕,風至苕折,卵破子死;巢非不完也,所繫者然也。”(荀子,勸學)這些例子不是空間存在句,而是領有句。和“防有鵲巢”“中國有熊貓”一樣,主語不是實在的空間,傳達内容是説話者的主觀認識,不是描述事件,缺乏空間存在句的特點。(18)參王先謙(1987:51)。(19)這種説法在古書中比較常見,如(莊子,山木):“方舟而濟於河,有虚船來觸舟,雖有惼心之人不怒;有一人在,則呼張歙之。”(20)劉丹青(2002:411)指出類指的核心語義是非個體性。(21)無主語的“有”字句有介紹作用,這也可以看成恆常性的一種表現,説話者用來把賓語指示的實體定位於會話場。(22)此2例引自蔣紹愚(1999)。(23)可參上引方經民(2008)的討論。(24)參大河内康憲(1985;113)。【参考文献】1儲澤祥等1997漢語存在句的歷時性考察,古漢語研究第4期。2大西克也1994帛書五十二病方的語法特點,湖南省博物館編馬王堆漢墓研究文集,長沙:湖南出版社。3董秀芳2010漢語光桿名詞指稱特性的歷時演變,語言研究第1期。4方經民2008論漢語空間區域範疇的語法化,漢語史學報第7輯,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5何樂士1985史記語法特點研究,程湘清主編兩漢漢語研究,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6何樂士1988從史記和世説新語的比較看世説新語的語法特點,程湘清主編魏晉南北朝漢語研究,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7蔣紹愚1999抽象原則和臨摹原則在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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